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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小奶狗[娱乐圈]-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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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江姜的眼泪刺的他的心一阵阵酸涩的疼,他只好忍下自己心里的小情绪,先去安抚她。
  
  “我用了三年的时间找到你,努力拍电影想得到你的认可,我做这些不是为了娶一个年轻漂亮不会老的女人回来给我做饭。
  我,盛阳,做饭没哪个女人做的有我做的好吃,要论长相,再过十年,也没有哪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儿能比我好看。
  我不缺那些。”
  
  他盯着江姜的眼睛,语气坚定:“我做所有这一切,是为了你,只是你。我要跟你结婚,我愿意为你在神前发誓:无论生老病死,富贵贫穷,这一生,我只想和你在一起,陪伴你,照顾你,守护你。
  只是你,江姜。
  除了你,谁都不行。
  我没有不甘心,我永远不会不甘心,除了你,这世界上没有别的任何人能让我不甘心。
  能跟你在一起,我这一生,没有任何遗憾了。”
  
  盛阳一向是会说话的,江姜早就知道。
  
  可这一次,他的每一句话都仿佛钉在了她的心里。
  
  让她又心疼又充实,这些天的紧张犹豫终于散去,她的心落到了实处,落到了他坚实可靠的爱里。
  
  江姜顶着一脸的泪,踮起脚尖去吻他。
  
  她发觉自己真的如夏凉所说,大脑对于感情的反应远没有身体灵敏。
  
  每当这种时刻,她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拥抱他亲吻他,把自己和他完完全全的融合在一起。
  
  大约这也是一种命中注定,她对着徐来四年,从来没有过想要亲近他的任何想法。
  但第一次见盛阳,她竟然就有勇气热情的扑向他。
  也许从那一刻开始,她的身体就已经先一步爱上了他。
  
  江姜想着,更紧更用力的抱住盛阳,她决定遵从身体的意愿,这辈子,她不会放开他了。 
  
  
47、番外一 。。。
  盛阳在剧组拍戏; 江姜来探班。
  
  白天盛阳拍戏,江姜就在酒店房间等他。
  
  江姜睡了个懒觉; 醒来时盛阳早已经去片场了。她在床上懒懒的翻了个身; 还是觉得有点困。最近总是睡不醒,她琢磨着大约是春困?
  
  趴在床上看了一会儿手机; 江姜总觉得肚子不怎么舒服,不疼,但是隐约感觉一跳一跳的。
  
  她只好又翻回来; 结果躺了没两分钟; 又睡着了。
  
  盛阳带着午饭回房间的时候江姜还在睡,盛阳歪在床边; 捏了捏她的鼻尖:“宝宝,起床吃点东西吧?也不能一直睡啊。”
  
  江姜迷迷糊糊醒过来,看见盛阳; 咕哝着钻进他怀里,两个人又腻歪了一会儿,江姜才懒洋洋的爬起来。
  
  盛阳给她带了她爱吃的小龙虾,盛阳不能吃辣; 在一边继续啃牛排吃蔬菜沙拉。
  
  这是他拍戏时候维持体型的标配,虽然这回演的人物不需要他太瘦; 但是为了维持体型一致; 防止脸肿,他还是坚持这么吃。
  对比第一部戏,至少现在能吃饱了。他已经很满足。
  
  江姜看着盛阳单调的午餐; 有点心疼。
  
  “等这部戏拍完,我请你去吃大餐!”江姜笑着跟盛阳说。
  她到现在也还是做不出什么好吃的饭菜,也已经彻底放弃了挣扎,反正她的剧本不愁卖,家里也不缺钱。
  在家有保姆,出门有餐厅,正如盛阳所说,她不做饭对他们的生活没有任何影响。
  
  盛阳点点头,帮江姜剥好了一碟小龙虾:“那我要讹你一顿贵的。”
  
  江姜笑眯眯的点头,夹起盛阳剥好的虾肉往嘴里送,刚吃到嘴里,味蕾被小龙虾浓郁的辣味儿一刺激,突然就有些发恶心。
  
  她捂着嘴冲进卫生间,好一阵干呕。
  
  但因为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怎么吃东西,她胃里并没什么可吐的,呕了半天只吐了水出来。
  
  盛阳担心的拍着她的背:“去医院看看吧?别是食物中毒了?”
  
  江姜摆摆手:“怎么可能食物中毒啊,我才刚吃了一口,还没来得及嚼呢。”
  
  盛阳皱着眉想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什么,脸上神情变幻一刻,激动的原地蹦了一下:“会不会中了?”
  
  “啥?”
  江姜好容易吐完了,直起身就着盛阳递过来的矿泉水漱口。
  
  “情人节那天啊,我们不是……是不是中了?”盛阳激动的抱住漱完口的江姜。
  
  抱完又怕勒着她了,忙松开手退后两步,盯着江姜的肚子,笑的一脸傻气。
  
  江姜回忆了一下,算了算日子,好像是有可能。
  
  他们过年的时候计划要个孩子,情人节开始就没做措施了。
  
  但情人节之后盛阳进剧组拍戏,俩人也就是昨天才再见面,这么算的话,只能是情人节。
  
  按日子推算,五十天了!
  
  江姜算清楚之后,也激动的不行,跟着盛阳蹦了一下。
  
  盛阳一脸惊慌,忙按住她的肩膀:“你可别乱动,再把我闺女颠没了!”
  
  江姜哭笑不得:“哪儿就有那么娇气?你以为拍电视剧啊?蹦一下就没了?
  我妈说她怀我的时候还自己爬树摘桃子吃呢。我不是好好的?”
  
  盛阳太激动,只会嘿嘿嘿的傻笑。
  
  第二天盛阳跟导演请了半天假,带着江姜去检查。
  
  果然是中了,他激动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忙活着要再请一个保姆回来照顾江姜。
  
  江姜无语,最后两个人拉锯半天,盛阳给江姜请了一个营养师和一个孕期瑜伽教练。
  
  他拍完手上的戏,江姜已经孕六个月了。
  
  盛阳宣布要休一年产假,不接戏不接任何通告,在家陪老婆。他的这个举动引来媒体大面积震惊,网民送他一个国民好老公的称号。
  
  江姜孕期反应不大,唯独像被盛阳传染了一般,一点辣也不能碰了。
  
  一吃就吐。
  
  倒是酸甜口的东西她吃的很开心,盛阳最擅长做这种口味的饭菜。
  
  自打他休假回家,家里的保姆就连饭也不用做了,每天只要收拾房间洗洗碗就好了,工作轻松地她每天都乐呵呵。
  
  倒是盛阳,不怎么乐的起来了。
  
  他一心想要个女儿,但江姜这个反应,周围人都说她怀了个儿子。
  
  盛阳不死心,他买来一堆大牌定制的婴儿公主裙,整齐的在江姜床头。
  
  还每天坚持给孩子讲睡前故事,唱睡前歌。
  
  每次开场的第一句都是:“我的小公主啊,爸爸今天给你讲一个xx公主的故事哦。”
  
  江姜无语的点了点他的额头:“你哪儿来这么多公主故事啊,就不能讲个骑士故事吗?”
  
  盛阳不为所动,继续对着江姜的肚子说:“我的小公主是真正的公主,对不对呀?”
  
  江姜“噗”的笑出声:“万一我真怀了儿子,你就不怕你这个胎教给他教成个女装大佬?”
  
  盛阳“哼”一声,气鼓鼓的昂起头:“我盛阳,怎么可能生不出女儿!”
  
  江姜笑出泪:“是我生好不好?”
  
  盛阳拱到江姜怀里,轻轻搂着她的肚子,撒娇:“就生个女儿嘛,好不好?”
  
  江姜被他萌的不行,揉揉他柔软的发丝:“好,我努力!一个不行就再来一个!”
  
  江姜生产那天,江育达、王芳芳、盛风、夏凉全都来了。
  
  饶是如此,盛阳还是紧张的宛如热锅上的蚂蚁,从江姜阵痛开始,他就紧张的饭也吃不下了,只能喝一点功能饮料。
  
  不知道是不是有一个人慌乱,另一个人就会镇定。
  
  江姜全程除了阵痛的时候叫了几声痛,该吃饭吃饭,该喝水喝水,镇定的医生都忍不住夸她。
  
  但盛阳看到江姜阵痛,心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一脑门的汗,一个劲儿问医生:“要不就剖腹吧?给她上镇痛行不行?我们要做无痛分娩!”
  
  医生被他闹的哭笑不得:“你老婆还没喊呢,你怕啥啊?”
  
  盛阳紧紧抓着医生的手,眼泪汪汪:“不能让她痛啊,你答应我!一定要做无痛分娩!”
  
  医生被他那尔康抓着紫薇一般的表情感染,只得认真的点头答应。
  
  私下里给小护士吐槽:“这么心疼老婆的男人,我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啊。”
  
  小护士羡慕的花托状捧脸:“有这样的老公,这辈子简直完美了!”
  
  江姜开三指的时候终于不淡定了,痛的出了汗,开始忍不住的叫痛。盛阳彻底慌了,江育达和盛风两个人都按不住他。
  
  医生推江姜进待产室,他抹着眼泪跟了进去,握着江姜的手:“就生这一个,再也不生了。”
  
  江姜痛的脸色有点苍白,但还是挤出一个微笑逗他:“万一这一胎不是女儿呢?不再生一个了?”
  
  盛阳头摇的像拨浪鼓:“管他是个啥,反正我再也不想让你痛了。”
  
  他脸上的泪水糊了江姜一手,江姜摸着他的脸,虽然痛,但心里觉得很幸福。
  
  医生进来给江姜检查,她快要开十指了,医生已经给她上了无痛,江姜痛感减轻,不再咬牙哀嚎。
  
  “一会儿你要跟进产房陪产剪脐带吗?”医生问盛阳。
  
  盛阳愣了一下,抓着江姜的手茫然的点头。
  
  可真的进了产房,看到鲜血淋漓的画面,他脑袋轰的一下,只差给江姜跪下了。
  
  生孩子真是太恐怖了!
  
  他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人,怎么能让江姜为他受这样的苦?
  
  江姜的生产很顺利,没多久,一个皱巴巴浑身沾血的小婴儿就被医生捧在了手中。
  
  护士递给盛阳一把剪刀:“剪脐带吧。”
  
  盛阳颤抖的接过剪刀,一脸过度惊吓之后的茫然无措:“啥?”
  
  小护士对长得好看的人很有耐心,温柔的又说了一遍:“可以剪脐带了。”
  
  “啊?”盛阳还是一脸懵。
  
  医生看不下去了,冲他耳朵喊了声:“你不是要剪脐带吗!剪啊!”
  
  盛阳被她喊得一哆嗦,颤颤巍巍的剪了下去,剪完整个人都抖的不成样子。
  
  医生没再搭理他,在产房里被吓坏的男人她见多了。
  
  但不吓他们一下,他们怎么知道自己老婆生孩子有多辛苦?
  
  医生拎着婴儿的腿,在婴儿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
  
  “哇~”一声嘹亮的哭声响彻了产房。
  
  医生笑着把孩子抱给江姜看:“恭喜你,是个女儿。”
  
  小婴儿红红的,皱巴巴,哭起来表情实在算不上可爱。
  
  江姜已经脱力,勉强的抬手抹了一把糊在脸上的汗,表情忧愁:“这到底是像谁啊?也太丑了吧?”
  
  盛阳这才缓过神儿,立刻不愿意了:“我的小公主哪里丑了!多……可爱……”
  
  他看了一眼皱巴巴的小人儿,可爱两个字说的很没底气。
  
  医生把孩子清理干净,让护士抱出去交给外面等候的亲人。
  
  盛阳没有跟着孩子出去,他一直握着江姜的手陪着她。
  
  直到江姜安顿好,睡着了,盛阳才离开她的病床边,去看了一眼他的小公主。
  
  还真是……有点不太好看……
  
  他轻轻伸出手指,碰了碰小婴儿小小的手,婴儿条件反射的抓住了他的手指,攥的紧紧地。
  
  她的手小小的,软绵绵的,没有什么力量,但却仿佛一把抓住了盛阳的心。
  
  盛阳整个人都被她的小手抓的柔软下来,他看着这张算不上漂亮的小脸,觉得自己这辈子交代了。
  
  盛风和江育达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一起探头看着孩子。
  
  “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这是盛风。
  
  “生下来皮肤红长大就很白。”这是江育达。
  
  两个人一人评价一句,背着手老神在在的走了。
  
  留下盛阳一个人对着孩子沉思:“像他吗?长大会变白吗?”
  
  *
  “爸爸!你快点啊!我训练要迟到了呀!”小姑娘穿着吊带衬裙在床上蹦着撒娇。
  
  盛风埋头在衣柜里翻来捡去,好半天,终于挑出一条制作精美的白色公主裙:“就穿这个!”
  他举着裙子,笑的一脸美滋滋。
  
  小姑娘撇撇嘴:“怎么又是公主裙啊,我都多大了!”
  
  盛阳温柔的把公主裙套在小姑娘的衬裙外面:“我的小南橘多大了都是爸爸的小公主。”
  
  “盛阳!盛南橘!你们墨迹完了没有!要迟到了!”江姜的喊声从客厅传来。
  
  盛南橘顾不上对公主裙的不满,忙哒哒哒的跑了出去。
  
  面对妈妈的她乖顺的像只小绵羊,一点儿也没有了给爸爸撒娇时傲娇的样子。
  
  这是十岁的盛南橘第一次进入帝都花滑训练基地进行封闭式的训练,盛阳担心的整夜都没睡着,江姜反而淡定多了,女儿对花滑不仅有天赋,还很热爱。
  
  在别的事情上很娇气的小南橘,唯独在花滑上很能吃苦,这一点甚至比她拍起电影就对自己严苛的可怕的父亲有过之而无不及。
  
  夫妻俩亲自把南橘送到了基地门口,盛阳不住的拜托教练好好照顾南橘,絮叨的停不下来。
  
  教练干笑着一一应声。 
  
  十岁的南橘已经知道了要面子,不满的嘟着嘴一直拽爸爸的手。
  
  江姜扶额,在一边装不认识盛阳。
  
  这时一个背着大书包的瘦小男孩儿走了过来,跟教练打了声招呼,瞥了一眼穿着幼稚公主裙的盛南橘,表情倨傲的自己走进了基地。
  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轻车熟路的淡定。
  
  江姜挑了挑眉,冲小南橘说:“这个小哥哥你认识吗?”
  
  盛南橘让那男孩莫名鄙视的眼神看的不开心,嘟着嘴:“不认识。”
  
  “那你要认识一下他哦,妈妈觉得他不错。”江姜叮嘱女儿。
  
  盛南橘心里腹诽,表面上却不敢违背母亲,抿着唇点头。
  
  江姜满意的摸摸她的脑袋,拦住絮叨不休的盛阳,开始跟教练打听方才那个“不错”的小男孩。
  
  “您说蒋璃啊?他很有潜力,练双人的。”教练提起蒋璃,表情很骄傲。
  
  盛南橘默默记住了这个名字。 
  


48、番外二 。。。
  
  江姜和盛阳结婚前一天; 婚前单身夜,东哥和盛风带着盛阳出去玩儿。
  夏凉和顾承秋拉着江姜也出去放松一下。
  
  三个人计划先去吃顿好的; 然后找个酒吧喝点酒。
  
  虽说是最后的狂欢; 但毕竟第二天还要办婚礼,醉的爬不起来就太耽误事儿了; 所以本着点到为止的宗旨,他们并不打算玩儿的太野。
  
  吃饭的地方夏凉点名要去江姜和盛阳上回去的那家神奇私房菜。
  自打听江姜说了一回之后,她就一直惦记着; 奈何不是江姜和盛阳太忙; 就是她和盛风太忙,硬是拖到了这会儿才找到机会。
  
  顾承秋对吃喝一向克制的宛如苦行僧; 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就算江姜和夏凉带他去吃麻辣火锅,他也能就着酱油干啃半碗米饭扛过去。
  
  江姜提前订好了位置; 三个人七拐八拐好不容易找到了地方,进去却没看见老板娘。
  
  老板娘的儿子很机灵,记性非常好,一眼就认出了江姜。
  
  他勤快老练的招呼江姜他们三个人坐下; 一边倒茶一边问江姜:“姐姐,大个子叔叔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江姜笑了:“他跟他哥哥玩儿去啦。”
  
  小孩儿一脸羡慕的“哇”了声:“他哥哥?亲哥哥吗?”
  
  江姜点头。
  
  “有哥哥真好; 我也想要个哥哥; 可惜我妈妈不给我生。”
  小孩儿一本正经的叹口气,把倒好的茶摆到江姜面前。
  
  江姜笑的不行:“你已经这么大了,你妈妈再给你生; 也是弟弟不是哥哥呀!”
  
  小孩儿歪着头想了想,点了点头,拧着眉沉思片刻,又笑了:“那我可以让妈妈给他起个名字叫‘哥哥’!”
  
  “噗——”夏凉一口茶喷了出来,笑的见牙不见眼:“你可太聪明了!”
  
  小男孩儿被夸了,高兴的仰着小脸嘻嘻的笑。
  
  半年过去了,他还是瘦瘦的豆芽样儿,江姜仔细打量他,好像一点儿也没长个儿啊。
  
  按理说家里开私厨,他妈妈手艺这么好,他应该被养得白白壮壮才对啊。
  
  想起他妈妈,江姜问:“你妈妈呢?已经在做饭了吗?”
  
  “对啊,妈妈说你是老顾客了,规矩都知道,她就不多啰嗦了。一会儿直接给你们上菜。”小孩儿跪在椅子上,托着脸跟江姜聊天。
  
  从进门开始就一直沉默不语的顾承秋突然说话了:“你们家,只有你和你妈妈吗?”
  
  小孩儿点点头:“对啊。”
  
  顾承秋盯着小孩儿的脸,那小小的瓜子脸,眉梢眼角的弧度,跟记忆里另一张脸慢慢重合,他的眼眶莫名就有些酸涩,呼吸也有些艰难。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发颤:“你妈妈,叫什么名字?”
  
  “吴艳。”小孩子不知道防备,有问必答。
  
  顾承秋听到这个名字,紧绷的肩膀垮了下来,眼中的光芒骤然暗淡。
  不是她。
  
  他垂头自嘲一笑,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等等,吴艳?”夏凉忽然表情严肃的抓着小孩儿的手,一脸惊讶的盯着他左看右看。
  “啊~是你!”她一拍桌子,蹭的站了起来。
  “你妈妈不是戏服设计师吗?为什么当起了厨子?”她连珠炮似的,也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在问话。
  
  小孩儿眨巴着眼,在脑子里把她的话捋了一遍,有条不紊的回答:“吴艳是我妈,不是我,我叫余念慈,我妈妈既是设计师又是厨子。”
  条理清晰逻辑分明,相比起来,语无伦次的夏凉更像个十岁的孩子。
  
  夏凉眉角抽了抽,呵呵的干笑两声,有些尴尬的在椅子上扭了扭,坐立不安的样子。
  
  江姜疑惑:“怎么了你?”
  
  顾承秋也问:“你认识他妈妈?”
  
  夏凉呵呵的干笑,眼神几分闪躲:“也算不上认识,就是,有点儿小误会……”
  
  两人还想再问,门帘哗啦一声响,老板娘端着个大托盘走了进来。
  
  她今天穿了一件宝石绿的旗袍,面料上乘,行动间盈盈的光波流转,随着光线变幻出不同的光泽。
  没有繁复的装饰,只领口盘扣上坠了一枚小巧的碧玺,低调内敛却难掩奢华。
  
  托盘上的食物辛辣鲜香,剁椒鱼头、辣椒炒肉、湘西外婆菜、口味蛇、并一大碗牛肉粉,是湘菜。
  
  托盘上放了四个盘子一个大碗,她端起来稍稍有些吃力,专注的低着头。
  
  托盘放在桌上,叮的一声,是顾承秋打翻了茶碗。
  
  老板娘朝声音的来源看过去,手下一抖,牛肉粉的汤汁溅出来一些。
  
  余念慈很有眼色,忙哒哒哒的跑去拿抹布。
  
  老板娘和顾承秋隔着一张桌子默默对望,一时间气氛安静的诡异。
  
  江姜和夏凉对视一眼,默契的闭紧了嘴。
  
  半晌,余念慈哒哒哒的跑回来,擦干净桌子,又勤快的帮母亲把菜一一摆上桌,熟练地报了一通菜名。
  
  桌上的客人却完全没有要吃的意思,小念慈有点儿想不通了,看看这个盯着妈妈不错眼的陌生叔叔,又看看仿佛定住了的妈妈,小脸上写满了问号。
  
  “馨月……”
  顾承秋的声音罕见的有些沙哑,只叫出这个名字,他就顿住了,仿佛已经没力气再说出别的话了。
  
  老板娘身形微晃,两只手绞在一起,长年画画加上做菜,她的手不像脸一样保养得当。
  手指骨节有些粗大,皮肤也有些粗糙。
  
  顾承秋的视线在她的手上停留片刻,眼睛忽然就有些模糊。
  
  老板娘察觉到他的目光,倏的把手藏在了身后。
  
  她几不可见的轻轻吸了吸鼻子,冲小念慈说:“快去写作业。”
  
  小念慈很懂得察言观色,他敏感的觉察到母亲一定有什么事。
  他盯了顾承秋几眼,眼神里是小朋友自以为厉害的威胁,似乎是在说“不许欺负我妈妈”。
  
  “念慈!快去!”老板娘催促他。
  小念慈抿着唇,乖乖去写作业了。
  
  顾承秋抬头,视线追随着小念慈的背影,直到他走出屋子。 
  “念慈……”
  他喃喃的念着这个名字,终于,眼角滑落一滴泪。
  
  江姜和夏凉又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了什么。
  顾承秋,原名:顾慈。
  
  *
  很久之后,顾承秋才告诉江姜他和余馨月的故事。
  
  顾承秋五岁学戏,八岁从南方北上来帝都拜师,师从余馨月的母亲。
  
  余馨月出生梨园世家,父亲是余杨派老生,母亲是程派私淑弟子。
  
  她大顾承秋十岁。
  
  顾承秋拜进师门的时候,余馨月已经登台演出好几年了,她嗓音立而快,完美的继承了父亲的天赋。初登台,就以一场《坐宫》“叫小番”惊艳四座。
  
  十八岁的少女,红遍梨园,无论样貌还是家世,都完美的无可挑剔。
  
  彼时的她,走到哪里都不缺簇拥,追她的男孩儿能从二环排到五环外。
  
  然而她醉心艺术,除了唱戏之外,最大的爱好就是画画。
  
  国画油画她都学,不仅学,还能很好的融会贯通。
  
  她向往戏曲改良,希望能打破固封,创新唱腔表演还有戏服。
  
  但传统的父母对她的这些想法很是不满,每每发现她私下里画一些改戏服改道具的设计图,总少不了一顿家法。
  
  梨园行苦,自小挨打如家常便饭,她早已习惯,倔强的不掉一滴泪。
  
  只有她的小师弟阿慈心疼她。
  
  那时候的顾承秋,八九岁的年纪,跟如今的小念慈一样,吃了秤砣似的,说什么也不肯长个儿。
  
  好在他唱的是旦角,身形娇小反而是他的优势,做起动作来比起别的师兄弟要有型有神的多。
  
  他人小又机灵,每每帮偷偷画画的余馨月通风报信,四处帮她藏画稿,一旦被发现,她挨了揍他就给他送伤药。
  
  红花油推了一瓶又一瓶。
  
  无数个深夜里,小男孩儿小小的手帮师姐揉遍了受伤的膝盖和后背。
  
  直到很多年后,闻到红花油的味道,余馨月第一个回忆起来的并不是挨打的疼痛,而是小师弟温热稚嫩的掌心。
  
  余馨月醉心“事业”,不肯恋爱也无心结婚,二十八岁那年,她背着父母偷偷报考了国外的美术学院,竟然真的考上了。
  
  收到offer的时候她激动不已,偷偷的收拾了行李,这喜悦无人可以分享,只除了顾承秋。
  
  她偷偷买了酒菜,人生头一回夜不归宿,在外面开了一间酒店,拉着顾承秋喝到凌晨。
  
  十八岁的顾承秋在大喜大悲中终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汹涌的情感,紧紧抱住师姐哭着讲述了自己多年来对她的爱慕。
  
  余馨月傻了眼,梦想近在眼前,她的行李箱就在床头静静等着跟她去圆梦。
  
  然而怀中的人,也的确是她无法割舍的存在。
  
  她纠结再三,二十几年的人生没有除了梦想没有爱过什么别的东西,至于爱情,她只在戏文里看过。
  
  她铁了心要去法国,但却还是狠不下心拒绝她的阿慈。
  
  终于,在临别前的这一晚,她把自己交给了他。只当是对他们多年来的感情做个了结。
  
  临行前,阿慈拉着师姐又唱了一遍《四郎探母》坐宫那场戏。
  
  余馨月高亢的嗓音满是笃定:“我若探母不回还,黄沙盖脸,尸骨不全。”
  
  不知是命运不肯放过她,还是阿慈不肯放过她。
  
  年少无知的他,加上一个毫无经验的她,哪里知道做什么措施。
  
  到了法国两个月,她发觉出了自己的不对。
  
  辗转找到一家医院,做手术之前又查出了孕期肺结核。
  
  得了这种病,是无法做人流手术的。
  
  说到这里,顾承秋垂下头,神情自责又懊恼:“我要是能像盛阳那么勇敢,早早的追去法国,她也不用一个人带着孩子过得那么辛苦。”
  
  一旁听故事的盛阳一脸老成的拍拍他的肩:“没关系,毕竟这世上像我这么厉害的人太少了,你不用自卑。”
  
  江姜:“……”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故事到这里就彻底结束啦,十分舍不得我们小阳和江姜。
会写系列文也是这个原因,希望接下来的文还有机会让他们出来打打酱油。
那么,我们隔壁新文见啦!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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