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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夜沉欢:一吻缠情-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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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球,你究竟在哪里?你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吗?你会想我吗?如果能找到你,我一定要抱住你,整夜整夜不再放手;如果能找到你,我一定要让你认你的父亲,从此我们一家人在一起,生生世世不要分离。
我和靳言在寻找的过程里暴瘦如柴,当我们放弃最后一丝希望回到家的时候,我们两的皮肤都晒得黝黑,身体都干瘪了下去,眼神都无精打采。那一刻,当意识到我们要放弃这样的寻找时,我和靳言又一次在农家院的门口抱头痛哭。
那一刻,父亲上前拥着我们,大姐、刑风、小画、小雪……所有人都来了,所有人都抱着我们,一个个都哭成了泪人。
“相信球球一定不会有事,我每天都在为他祈福。”三婶说着说着,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她没有孙子,她一直拿球球当做了亲生孙子。
“球球不会有事的,不管他在哪里,只要他能够平平安安,只要他能够活在这个世界上,我……我就……”父亲说着说着,再也说不下去了。
回到农家乐后的整整半年里,我和靳言又无数次听到消息再出发,但每一次都是无功而返,这种思念的折磨让我们整日除了以泪洗面之外,再也没有了对生活的勇气。
直到有一天,我们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是咫树打来的,我们已经很多年没有通过电话了。靳言告诉我,咫树每年都会和他通一次电话。
咫树在电话里对靳言说,说自己的妹妹想要进城务工,但不知道做什么好,想让靳言帮忙找份工作,靳言于是答应让他妹妹来我们这里做服务员。
几天后,咫树的妹妹红红就出现了,当年我们去的时候还是个小孩的她,如今已经出落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
我从没有想过,红红的出现,会为我们找到球球提供契机。或许人生有时候就是如此的奇妙,当年我们私奔的时候因为遇到了咫树,所以才有了有惊无险的一段旅程;后来我们逃难的时候因为遇到了咫树,才躲过了那一次惊险的追杀;如今,又是因为咫树的妹妹红红,我们竟然破天荒知道了球球的下落。
红红来了大约三天之后听说了我们丢了孩子的事情,一天下午,红红进了我的办公室对我说:“姐姐,我给你看个照片。”
当时我依旧沉浸在悲伤上,见她把手机递过来,于是粗略地扫了一眼。可是仅这一眼,我便完全懵了!
照片上是一个穿着天蓝色娃娃衣、笑得眼睛都弯了的孩子,只一眼,我便无比确定,这个孩子就是我的球球!
那一刻,我仿佛疯了一般,愣了三秒之后,我抱着红红大声尖叫了一声,根本不敢相信我的亲眼所见!
靳言被我的尖叫声给召唤了进来,他一推开门,见我抱着红红又哭又笑,一下意识到了什么,拿起桌上的手机仅仅看了一眼之后,他便直直地晕倒在了地上,大概是太惊喜了,一时没能承受住。


生活之外 294 真的是球球

我连忙俯下身去,用力掐了下他的人中,他缓缓抬起眼皮,当我看到他双眼布满血丝的那一刻,我的心忽然像滴血。这些日子,或许他的担忧与害怕并不比我少,他所承受的压力并不比我少,可是这漫长的大半年里,他一直在这样陪着我,他一直在竭尽全力给我最踏实的守护,一直在身体力行着男人的责任与担当,直到这一刻他忽然晕过去,我才明白他的心并没有我所想象的那么坚强,可是他硬是为我撑起了这样一片天地……
他悠悠地醒了过来,第一时间从地上坐了起来,拿过手机紧紧盯着屏幕上的照片问道:“红红,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想……想听实话吗?”红红支支吾吾地问道。
“红红,孩子现在在哪里?他还安全吗?”我紧紧拽住红红的手,大声问道。
红红连忙点头如捣蒜,红红说:“你们放心,孩子目前很安全,一直在我哥哥家,我哥一直当做亲生儿子在养。”
“什么?!”当我们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和靳言都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球球兜兜转转,竟然最后去了咫树的家里,还被咫树当做亲生孩子在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后来,在我们的追问下,红红这才告诉了我们事情的经过。原来咫树后来结婚后,因为他妻子有些生理上的疾病多年没有生育,咫树后来到h市之后因为认识了我们的关系,靳言给他介绍了不少活计,他们的生活日渐好转,回到农家盖了崭新的小洋房,咫树婚后也结束了漂泊的日子,在老家开了一家五金店,和妻子过起了殷实的小日子。
日子渐渐过得滋润以后,两个人在女方父母的建议下,打算偷偷购买一个男婴作为自己的亲生孩子看待,不让别人知道孩子的真实身世,所以辗转联系了到了这一帮犯罪团伙。
我不知道这究竟算是一场悲剧还是一场喜剧,我们的球球,竟然阴差阳错地就这样被咫树一家看中并花了10万的高价从人贩子手里买了下来,在咫树家里无忧无虑地过了一生的生活。
更让我们觉得懊恼的是,咫树在一年前我们孩子刚刚丢失的时候就曾经因为住进新房、新添了儿子而盛情邀请我们去他家做客,那时候靳言和我正奔走在找孩子的途中,靳言委婉拒绝了他的请求,与我奔赴了千里之外的四川、贵州、青海等地,却没有想到,我们的球球早就安安全全地在咫树家里快乐成长起来。
红红刚来就听说了我们丢孩子的事情,当时服务员小丽给她看了球球的照片,她越看越觉得和哥哥家的孩子很像,这才打电话给他哥哥问他孩子究竟是不是亲生的,一开始咫树一直否认,直到红红告诉咫树我们孩子丢了并把球球的照片发给咫树之后,咫树惊讶之余这才告诉红红,很有可能他买来的孩子就是球球。
我们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别提有多激动了,当天晚上靳言连夜开着车,带着我和红红、父亲、小画一同踏上了去河南的路途,我们快要到达h市的时候,刑风和大姐也开着车等候着我们,执意要一起出发。
这一天所有人的心情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激动,父亲激动地一路上都老泪纵横,父亲一边哭一边说:“这真是诗里说的那样,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想不到,真的是想不到。”
小画也哭了,小画说:“我都迫不及待想见到那个傻小子了,我好想摸摸他的脸,看他照片上笑得那么欢,他哪里知道我们找他找得有多么辛苦。”
红红也哭了,红红说:“你们放心吧,球球在我哥家过得可好了,我哥不知道多宝贝他,给他买了很多玩具,吃的都是最好的奶粉,我嫂子天天抱着亲。我一开始还纳闷呢,我嫂子长得一般,我哥也不咋地,怎么生出来一个这么水灵的儿子。现在一看你们,我这才明白,原来球球的基因这么强大,怪不得长得那么帅。”
靳言开着车,始终微微拧着眉头、凝重地望着前方,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可是我看到他的胸口随着他们在后座的议论声起起伏伏,我知道他心里还提着一口气,那口气在没有亲眼见到球球、把那个柔软的小身躯抱入怀中之前,那口气没有办法松懈。
因为,我也是。
我无法去具体描述这大半年以来我们踏遍整个中国去寻找球球的艰辛,那一段段艰辛的旅程只有我们脚上厚厚的茧能够证明;我无法去形容一次次踏着希望而去、忍受着失望而回的心情,那种心情只能用途中洒下的血泪去证明;我更无法形容在这个过程中多少次我们曾经在高高的山上绝望地呼喊着球球的名字、却只能听到空空的回音的难过,那些难过,都留在了一个个陌生的城市或村落……那个过程,我和靳言有生之年都不会再想体会第二次。那个过程,不知道用了多少次的咬牙、多少次重新燃起希望才终于完成。
那个过程里我们没有留下一张照片,因为我们两都在心里默默发誓:如果有朝一日找到球球,我们永远永远都不要踏上这样的旅程,我们永远永远不要感受这样的刻骨铭心,我们从此以后一定发誓在一起好好生活好好守护我们的孩子,我们从今以后再也不想承受一次这样的丢失。
心一次次碎了又缝合、缝合了又碎,就这样跌跌撞撞走了那么久,如果不是在这个过程里我和靳言的相互搀扶相互鼓励,我想我们两任何一个人都承受不了这样的一次次绝望。
庆幸的是,我和靳言之间曾经无比深刻的裂痕在这一次的旅途中得到了完美的修复,我们的感情像是在悬崖峭壁上开出来的石头花一样,已经不知不觉到达了牢不可摧的地步,我们在一起之后再也没有说过一句浅显的“我爱你”,因为到了我们这个时候,到了我们这种生死相依的时候,这样的情话太过肤浅了。陪伴,才是最长情的告白啊……
一路上后座议论纷纷,而我和靳言谁都没有说一句话,我们要忍住所有的情绪,我们要积蓄所有的力量,我们如同被拉扯到最大限度的弹簧一般脑袋里那一根弦绷得生紧,我们一心只想快速奔赴河南,快速到达球球的身边,快速确认那是不是我们的球球……
靳言从未把车开得这么沉稳过,曾经的他开惯了跑车,无论走到哪里都莽莽撞撞,追求着那种飞一般的感觉。如今他不再那么莽撞了,他把车速控制得很稳,他的表情一路十分凝重,一路上没有休息,从天黑开到了天亮,终于来到了咫树所在的地方。
这个地方已经和十多年前我们曾经来过的地方不一样,路已经变成了宽敞的柏油马路,路的两边竖起了一栋栋造型独特的小楼,红红指着村口最显眼的一栋红砖绿瓦的房子说:“就是那家,我哥他们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那一刻,靳言忽然一下急刹车,趴在方向盘上埋着头,我感受到他极力隐忍着自己的情绪,我感受到他在呜咽,我伸过手去,他猛地拽住了我的手,他的手在强烈地颤抖着。
小画和红红先下车了,父亲在车上哆哆嗦嗦点了一根烟,和我们一样不敢下车。刑风和大姐开的车紧跟我们其后,刑风和大姐也下了车。
我不敢看车外的画面,我和靳言一样,已经对这种情形有了一种深深的恐惧。而父亲的心情,我想复杂程度不亚于我们。他不是一个善于言谈的人,但是球球出生后,父亲对他的疼爱超出了我的想象。父亲常常在晚饭后把球球扛在肩上在村里四处转悠,逢人便乐呵呵地说这是我外孙。球球丢了之后,这个老人一念之间苍老了许多,他和我们一样,日日夜夜经历着煎熬。
“我们下去吧。”我拉着靳言的手,柔声说道。
“不,再等等,我还没准备好。”靳言轻轻地说道。
“要烟吗?”父亲在后座悠悠地问了一句。父亲一直没有给过靳言好脸色,父亲心里始终是怪罪靳言的。但是在这一刻,父亲终于完成了他内心的和解,主动问出了一句。
“好,我来一根。”靳言从方向盘上起来,转身接过了父亲手里的香烟。
我没有阻止他们,我甚至自己都想来一根。我不敢看窗外的情景,我心里有一种无法的害怕。
我和靳言的手紧紧拉着,我们都在期待着窗外的回音。终于,我们听到小画的一声高喊:“姐!快下车!是球球!真的是球球!”


生活之外 295 感谢经历

那一刻,我和靳言相互望了一眼,我们又极其傻逼地回头看了我爸一眼,三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范进中举一般癫狂的笑容,连忙奋力推开车门走下去。
只见到两边分开开来的人群最中央,我的球球紧紧抱住咫树的大腿,怯生生地望着周围聚拢的人群,我和靳言一步步朝着球球走去,大家自觉地为我们让出了道路,球球的头缓缓地转过来看着我,他的目光在刚刚触及我的那一刻强烈地怔了怔,我站定了脚步,脸上满脸的泪水,球球愣了好几秒之后,忽然松开了咫树的大腿,迈着小脚一步步地朝着我走了过来……
眼前的这一幕让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地狂飙出来,球球的自然反应让所有人都看哭了,球球踮着脚一步步地朝着我走了过来,我蹲下来,泪眼婆娑地看着球球,大喊了一声:“球球,我的宝贝……”
我以为这么久没见,他一定忘记我了;我以为他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他一定已经叫咫树夫妇为爸妈了。可是,当他走到我的面前,那样自然地扑进了我的怀抱、并且奶声奶气地喊了一声“妈咪”的时候,我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只觉得那一刻脑海里仿佛有无数个气泡“砰砰”地蹦出脑袋一个个朝空中飞去一般,心里无限的满足,无尽的感恩。
我紧紧抱着球球温热的小身躯,他这大半年不单单没有我想象的那样受到颠沛流离的苦楚,反而长胖了也长高了,他的手抚摸着我的脸,他替我擦掉我眼睛上的泪水,他对着我眼睛轻轻地呼了一口气,像从前他顽皮时惹我生气那样抱着我说:“妈妈不哭,不哭。”
我只顾着自己和球球的重逢,忍不住在他的小脸上亲了一口又一口,忍不住紧紧抱着他恨不能把他塞回肚子里走哪里都不再想和他分开,我丝毫忘记了我身后还有两个比我更激动、思念更深沉的男人等着抱一抱球球、亲一亲他的小脸。这一次我像所有天底下的母亲一样内心有着对孩子无比专横的占有欲,来不及去顾及别人的感受,只想好好地抱着我的宝贝,不让任何人靠近。
过度的思念已经让我进入了一种极端忘我的境界,直到靳言蹲下身来,伸手忍不住拉了下球球的小手,我才意识到靳言的心情。我慌忙松开球球,靳言用力对球球挤出了一个笑容,球球却怯生生地缩回了手,十分茫然地望着靳言。
靳言尴尬地笑了笑,大概是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显露自己的情绪,他随即站起身来,走到了咫树的身边狠狠拥抱了咫树一下,然后对咫树说:“兄弟,真是没想到,我们又一次在这种情况下见面了。”
“是啊,没想到。”咫树喃喃地说道。
我把球球抱起来走到了咫树的身边,咫树的妻子是一个朴实的农村女人,她看着球球的目光是那样的依依不舍,咫树也同样。
虽然和咫树的交集不多,但是我们都知道他是一个性情豁达的男人,不然也不会在得知球球是我们的孩子之后,毫无私心地等着我们来到这里认领球球。
我对咫树说:“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你真的是我们人生里的贵人。”
“你们才是我的贵人,没有遇到你们,我现在哪里能有这么好的生活,哪里能住上这么好的房子。我是真的没想到球球会是你们的孩子,太意外了,也太神奇了。怪不得我第一眼看到这小子的时候就特别喜欢。”咫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我们温和地说道。
“幸好球球最后到了你们的手里,不然真不敢想象他现在会变成什么样。很感谢你们把球球照顾得这么好,真的,很感谢你们。”我连忙感激地说道。
咫树的妻子小芳一直恋恋不舍地盯着球球看,球球和他们相处了大半年也有了感情,虽然因为从小和我没有分开过的原因所以依然认识我,但是对小芳也十分依恋,见小芳这样看着他,他主动张开了小手要去小芳的怀里。小芳意外而又惊喜地想从我手里抱走球球,咫树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小芳的手又缩了回去。
那几秒钟的微妙让我意识到他们两的心情,靳言给了我一个眼色,于是我笑着对小芳说:“没事,你抱球球吧。关于球球的事情,晚些我们静下来再好好谈谈。现在,我只要确定孩子平安无事就好。”
“小书你说这话就外了,球球我是坚决要还给你们的,我也听红红说了,你们为了找球球吃了不少的苦,我也很高兴孩子是你们的孩子,我真的很高兴。靳言,说真的,前两年每次打电话都听你心情不是很好,我也就不敢怎么打扰你。现在看到你们又在一起了,我这个多年的老朋友真的很开心,也很欣慰。”咫树说着说着,眼眶红了起来。
古人常言“君子之交淡如水”,其实往往能够相处多年的朋友,不见得人生有太多密集的交集,不见得常常联系,但可以做到不管经历多久的时间后再见面,依然能够坦诚相待,没有算计,也不会计较得失。我想我们和咫树这样一次次在意外之外重逢,便是老天对我们的特殊安排,也让我们的人生里多了这么原本在离我们生活千里之外的君子之交。
当天晚上,咫树家里格外地热闹,为了欢迎我们的到来,咫树请来了村子里的七大姑八大姨一起,热热闹闹地为我们这两车人摆了好几桌丰盛的酒席。昔年年轻的时候我和靳言在这个村里里曾经住过,有些乡亲还记得我们那时候的样子,对待我们的态度亲厚得如同一家人一般。
酒过三巡,乡亲们渐渐走了之后,只有咫树一家和我们一家人坐在了一桌,这边农村的风俗女人是不能上桌的,所以小芳和咫树的妈妈都在厨房忙活着,直到酒席基本结束了,他们这才出来吃一口饭。
咫树妈妈舍不得球球,千宝贝万宝贝的,一抱球球就舍不得放开。小芳对球球也是同样的心情,婆媳两个脸上始终都是郁郁的神色。
靳言把我拉到了一边,在咫树家门外的弄堂里,靳言问我:“小书,接下来我们怎么打算?直接把球球带走,还是给他们一部分的补偿?”
“他们从人贩子那里购买球球的那十万块钱我们给他们,另外补偿他们5万的精神损失费,这件事情我不打算通过警方,要不然他们的处境很麻烦。球球我们是必须带走的,这个我必须得坚持。”我说。
靳言听我这么说,于是声音又放低了一些,他说:“小书,我是这么想的,我们让球球依然认他们做爸妈,只是抚养权归我们。这样,他们情感上会能接受得多。给他们的补偿是一定的,另外,我打算让咫树考虑去福利机构领养一个孩子,那里的孩子太可怜了。”
我一心只顾着想带球球回家,倒是没有考虑得这么全面,靳言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如果我们现在直接把球球带走,他们一家人一定会很伤心。我们这辈子蒙受了咫树三次帮助,每一次帮助对我们而言都是巨大的,这一份恩情,我们怎么能够不领。
“靳言……”我不禁抬头看了他一眼,发觉他也正用无比温柔的目光看着我,他说,“找到球球之后,我发现你眼里已经完全没有我了。”
“球球还不怎么认识你,你是不是特别难过?”我望着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你好像老了,皮肤没以前那么嫩了。”
“很快就会鲜嫩起来的,我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吃过你做的菜了。”他望着我,目光千回百转,忽然他轻轻地说:“现在找到球球了,我才终于敢说一句话。”
“什么?”我不禁疑惑地问道。
“我很感谢这一段经历,我心里特别明白,要不是因为有这么一个插曲,你或许永远不会再原谅我了。”靳言轻轻地说道。
我连忙捂住了他的嘴巴,我说:“千万别感谢这一段经历,我宁愿我永远不原谅你,也不想和球球承受这样一次痛心疾首的生离。”
我们深深地望了对方一眼,他伸过手来揽住了我的肩膀,他说:“进去吧,他们还在等着我们呢。”
我点了点头,和他一起牵着手走了回去。这时候,大姐和刑风也喝了不少酒。大姐今天实在是太开心了,大姐破天荒头一次喝酒,没喝多少就醉醺醺的,她走过来大力地抱住我,勾了下我的鼻子,怜爱地说:“过来,姐抱一抱你,这段时间你辛苦了。靳言,你也过来。”
大姐抱着我,又拉着靳言和我一起,把我们两的手放在了一起,醉醺醺地说:“从今以后,你们的手可要牵好了,踏踏实实地给我好好在一起,可别再弄丢了彼此。不是随便谁,走散了还能走回来的,像我和刑风现在,我就打算和他离婚了……”


生活之外 296 不带刺的在一起

我和你听得都是一愣,刑风听完后猝不及防地奔了过来,和我们一样蒙圈地问道:“什么?你打算和我离婚?为什么?”
大姐明显已经醉了,她抬起手醉醉地指着刑风说:“让你不要招女秘书,你怎么又招了?这么不听我的话,我还和你一起过什么过!”
我还是头一次见大姐吃醋,不由得长长地舒了口气,原来不过是大姐喝醉了说胡话而已,哪里是什么真的离婚。
刑风和靳言不由得相视一笑,刑风知道大姐从来没有醉过酒,生怕大姐说出什么自毁形象的话来,连忙护着大姐往里屋的方向走去,他一边走一边好言哄着大姐,我和靳言看着这一幕,不由自主地把手握到了一起。
小芳和她婆婆舍不得球球这么快就要离开,所以一直抱着球球各种哄着,等我们进来的时候球球已经睡着了。
坐在咫树和小芳卧室里的长条沙发上,我望着地上铺着的厚厚一层地板革,看着床头凳角都绑上的海绵,还有球球躺着的那张咫树自己亲手打造的儿童摇篮床,再看了看面容沉重的咫树夫妇,心里也不是滋味得很。
对他们而言,他们多年辛酸的求子之路又何尝不是充满艰辛,他们对球球所倾注的爱又何尝不是发自内心呢,我不敢想象假如球球不是被他们夫妇两收养,我们在茫茫人海中又能从哪里去找他?
“我和靳言商量好了,球球我们接回去抚养,但是球球依然是你们的孩子,以后我也会让球球依然叫你们爸妈,你们如果想去看他,我们随时都欢迎你们来。”我坐在沙发上缓缓地开口,那一刻,我心底最后的一点隔阂没有了。
我觉得这是球球的缘分,球球多了两个世界上最亲的人来疼爱他,这是他的运气,也是他的福气。
咫树和小芳没有想到我们会这么说,咫树先是诧异,继而激动不已地说:“真的吗?那就太好了!从知道你们要来接孩子开始,这娘们就一直哭个不停,舍不得孩子,她是真心疼爱这个孩子。我一开始也想跟你们说,我们有这个想法,但又怕我们高攀了你们……哎,小书,靳言,我就知道你们和别的有钱人不一样,你们的心和我一样善良。”
咫树激动得语无伦次起来,压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两只手来回地搓来搓去,小芳本来就内向不会说话,听我这么说,就一个劲地傻笑。
我和靳言也笑了起来,隔了这么久,我们无比沉重的内心终于在那一刻变得轻盈起来。
靳言笑着说:“我们算什么有钱人,以后兄弟之间就不要说这种话了。多亏了你们,要不然我们去哪儿找到球球。以后你们可以经常去h城看球球,如果你们想到那边工作,我也可以给你们安排。”
把话说开了之后,我们四个人之间那种原本微妙的隔阂逐渐打消,我们终于恢复到了正常的老友聊天模式,我们彼此开始谈起这几年的生活之类的话题,一直聊到了很晚,我们才各自睡去。
隔天一早,我们要带着球球出发回到h城了,小芳和咫树妈妈早早起床为我们准备了一大桌的饭菜,又把从前为球球买的所有衣服都打包起来递给我。
离别的时刻要来了,咫树一家人的心情都无比不舍,临行前,咫树的妈妈抱着球球忍不住大哭了起来,把自己为球球手工缝制的小鞋小衣服用红绸包好递给了我,又把自己特地去少林寺求来的小佛像给了我,用河南话千叮咛万嘱咐。
这无比温情的一幕让我们的心也无比感伤,当汽车发动的那一刻,球球望着咫树和小芳的方向撕心裂肺地喊着要回去,让我不禁为这一幕深深动容……
整整将近一天的行程,我们终于回到了农家乐。当靳言停好车,我把球球抱下车时,满村的父老乡亲都聚集了过来,大家听说孩子找回来了,都早早等在了我的院子门口,热热闹闹、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这件对他们而言神奇又充满惊喜的事情。
球球一下车看到农家乐的样子便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他迈开脚步朝着农家乐里面快速奔跑进去,像从前那样跑进院子里,从我为他购置的滑滑梯上溜了下来,呲牙咧嘴地笑了起来……这一幕,如今再次看到,竟真的好像做梦一样。
夜深了,我和靳言一起,终于把球球哄睡了。这是他第一次,再进入我的房间。球球入睡之后,当我和他独处时,心里竟有了一丝丝的尴尬。
我们的目光双双盯着球球的脸,球球已经甜甜地进入梦乡,浑然不觉他的父母为了寻找他历经了多少的艰辛,他的脸上还挂着微微的笑意,他用肉呼呼的小脚用力一蹬,刚给他盖上的被子就被他蹬掉了,随后他痛快地翻了个身,小嘴还十分有趣地“吧唧”了好几下,习惯性地把手指塞到了自己的嘴里……
我和靳言几乎同一时间伸手去替他盖上了被子,因为我们的动作都太过迫切,所以我们的脑袋猛地撞到了一起,尽管很疼,但是我们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我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这样的情景。”我刚说出口,没想到,他异口同声地说了一模一样的一句话,而且是和我同一时间说出来的。
那一刻,我们忍不住再一次相视一笑。他伸手轻轻替我挽起秀发,他说:“小书,做梦都没想到,我还能和你和球球在一起。”
“嗯。”我轻轻地应了一声,然后说:“快去洗澡吧,都开车一天了,应该很累了。我去把草药包拿过来,给你热水泡泡脚。”
“好,那我去了。”他惊喜地起身,不敢置信地看着我,问我:“我能在这里洗吗?”
我哭笑不得地看着他,我说:“拜托,你现在还是农家乐的员工,给我乖乖地去员工澡堂里洗。”
他苦恼地看了我一眼,随后快速转身出了门,还真听话地去那边洗了。我把扎着的头发放了下来,走进浴室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然后把大伯做的草药包拿了几包出来,放进了洗脚盆里,泡上了热水,等进来洗完澡换好衣服进来的时候,屋里已经充满了艾草的芳香。
靳言终于把脸上的胡须全部剃掉了,原本凌乱的头发也洗过了,梳理得格外整齐,身上的衣服换成一件白色带有淡淡条纹的衬衫配着一条米色的休闲长裤,脚上穿着一双微微有些潮湿的人字拖,人收拾了一番之后立马看上去精神了许多,一下年轻了好多岁。因为他的头发已经很长了,看上去好像曾几何时风靡一时的f4之一仔仔。
“你这样的发型好有年代感啊。”我打开门,喃喃地说了一句。
他笑着走了进来,小声地说:“别嫌弃我,我明天就去理头发。球球睡得安稳吗?没有哭吧?”
“这是他从小睡过的床,他睡得特别香。”我轻声说道,不禁走过去站在婴儿床边充满爱意地看着熟睡中的球球。
在我完全没有防备之时,靳言从我的身后环住了我的腰,把头深深地埋在我的脖颈处,柔声说:“老婆,你洗了澡好美。”
我浑身都忍不住痉挛了一下,这么久以来我们都处于一种寻找孩子的焦虑与迷茫之中,早就将这些男欢女爱的事情抛却脑后,即便是经常握手或者拥抱也无关爱情,而纯粹是精神上的互相支持与给予。
此刻,当一切安静下来,当球球处于酣睡之中,当外面田埂河边传来蛙鸣,当靳言再一次深情款款地把我拥入怀中的时候,我竟有一种像是他第一次拥抱我时的那种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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