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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夜沉欢:一吻缠情-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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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黑色布条封住,随即用胶带封住了我的嘴,用绳子绑住了我的手和脚,这是做什么!
我全身的血液迅速冷却,没想到,难道我就遭遇了传说中的绑架?
我的眼睛被蒙住,我不知道绑架我的人究竟是谁,我不由得联想到之前靳言和他父亲的对话,整个人顿觉不寒而栗。
不会……真的是要把我灭口吧?!就因为我睡了他儿子?这件事明明不是我吃亏么?这黑道老大的逻辑在哪儿?!
我试图大声呼救,可是嘴巴已经被封住我根本无法发出声音。我感觉到车在飞速地向前行驶,带我去哪儿我并不清楚。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没有人知道我被绑架!没有人会来救我!而我连绑架我的人是谁要带我去哪里都一无所知!想到这里,我惊出了一身冷汗!
孤立无援的感觉真是让人绝望!我心想完了,我潘如书好不容易活到了十九岁,这下算是到头了!
车起码开了有两个小时!一路颠簸,这种情形下我居然还睡着了,连我自己都服了我自己!
后来,车停了下来,我不知道被谁扛着扔到了一个地方,随后蒙着我眼睛的黑布条被人解开。
我好不容易睁开眼睛适应了光线,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破旧的民房里,有四个男人坐在门口简陋的木凳子上,正不怀好意地打量着我,他们嘟嘟囔囔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你说我们该听谁的?”
“废话!当然是听老大的!”
“那还不如在灭口之前尝尝鲜,好歹是靳少玩过的女人,肯定贼爽!”
“我看你真是不要命了!要尝鲜你去尝!我们可不敢!”
“管他呢!反正不会留她活口!有没有被我们尝谁会知道!”
“你真是不了解靳少的手段!他比老子狠!不管这女人死没死,你以为咱们能逃脱?!他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既然这样,还不如干脆玩玩,反正都摊上这差事了,要死也死个风流!”
“行了!等等吧!缓两天!看看上面口风再说!”
……
我从他们的对话里大致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心里更是害怕极了。这几个男人恋恋不舍地望了我好几眼,又说了一些淫秽至极的话,这才四个人打起了麻将,不再注意我。
我环顾这周围,感觉像是废弃了的厂房,房间的角落里还是机器的残骸。我的手脚依旧被捆着绳子,身下放了一堆稻草和一堆破棉絮,看来我潘如书即将冤死在这样荒凉的地方了!心里好不甘心!
第一天安全地度过了,第二天他们明显又骚动了起来。一个男人忍不住走到我身边,想摸我的脸,却被我一下咬住了手指。
“妈的!找死啊?!”他凶巴巴地吼道,想伸手过来袭胸。
“我肚子里可是有靳少的孩子!你们敢动我试试!”我沉声唬道。
我的话把这几个人都吓了一跳。
一个人半信半疑地说:“小娘们!少唬人了!你以为我们都是三岁孩子呢?”
“不信你们可以自己去问靳少!我唬没唬他最清楚!”我言之凿凿。
他们上下细细打量着我,见我浑身名牌,一时摸不清我究竟是什么底细,更摸不准我究竟和靳言是什么关系,现在我和靳言之间到底是什么情况,一时反倒不好下手,又到一旁去商量对策了。
“上面怎么交代的?这女的到底是靳少什么人?”
“我哪儿知道!就知道靳少为了这个女人偷偷跑回国了!把他老子给惹毛了!”
“那你们说说,要是一般的关系靳少会为了她偷偷回国吗?”
“没准是真有孩子了,靳少怕把事情闹大所以赶回来处理了!”
……
他们又一阵嘟囔,我细细听着,盘算着计策。他们并不知道我和靳言的关系究竟是怎样,所以一时间拿不定主意,再加上我说我有靳言的孩子,他们对此多有顾忌,更不敢轻易造次。
就这样又过了一天。我满存希冀,希望有人能来救我。可是两天了,除了这四个人,我谁都没有见到过。楼下倒是时不时吵闹不已,我怀疑下面是不是一家厂房,可是我困在房间里根本出不去,又有谁会贸贸然上来救我呢?
靳言知道我被绑架了吗?或许知道也不会怎么样吧?他现在自身难保,又怎么可能会来救我?
我已经两天没吃饭了,就喝了一点点水,我又冷又饿又困,浑身一阵热一阵冷,头一阵阵地眩晕,气温很低我穿得又少,想必是发烧了。我拼命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生怕一旦晕倒便会遭遇不测,我苦苦哀求他们给我多喝点水喝,他们当中一个看起来面善的稍有不忍,给我喂了半瓶矿泉水。
就在我近乎绝望的时候,我听到了楼下传来了打斗声。我以为是楼下的工人发生了争执,并不以为意。
打斗声由远而近,忽然,门一下被撞开了,阿松一头撞了进来!当我看清楚来人是阿松的时候,我整个人不由得为之一振!阿松来救我了!靳言一定是知道情况了!他没有不管我!他没有!那一刻我简直激动得不行,见到阿松比见到了任何亲人都要激动!
阿松冲进来,迅速给我解绑,把我身上的绳子和胶带一一扯断,拉起我就准备离开。可是我已经严重体力不支四肢发麻,根本就站不起来。阿松见状,直接把我背在了背上,带着我下了楼。
我这才发现这哪里是一间废弃的厂房,分明是传说中的黑社会团伙集中营。楼下竟然还有几十个混混拿着刀正在与阿杰厮杀,不过阿杰和阿松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这些人哪里是他们的对手!
没想到阿松阿杰两兄弟为了救我,竟两个人单枪匹马闯进这里,心里不禁无限感动!
靳言没有来,他此刻一定脱不了身吧!不知道他究竟怎么样了!
阿杰见阿松背着我下来,大喊了一声:“你们先撤!”
一切的场景似香港古惑仔片一样。不同的是,这里是真刀真枪在打。就在阿松带着我冲出重围的时候,我看见阿杰的手臂上被人砍了一刀,鲜血如泉般涌了出来,那一刻我看得心揪!
好几个人举着砍刀一路追着阿松,阿松带着我飞快地奔跑,最后猫腰进入了一辆丰田商务车内,关上了车门,以无比迅速的速度开了出去。
阿杰也逃出了重围,阿松的车刚开到大门口,阿杰就拉开车门跳了上来。阿松加大油门“轰”地冲破了大门口的栏杆,带着我和阿杰驶出了那个魔窟一般的地方。
“靳少在码头等你。”冲出来之后,阿松对我说道。
半天我才意识到他在对我说话,可是此时我已经虚弱得不行,根本就无力应答,我浑身发烫,口干舌燥,我问阿杰有没有水,阿杰看出了我的异样,连忙拿了一瓶水递给了我。
我又说饿,阿杰又递给我一块三明治,我拿起来几口便吃完了,身体这才稍稍感觉舒服了一些。
阿杰的手臂一直的往外渗血,我看着心中不忍,从裙子上扯下一块布条,替他扎住了血管。没想到,我这一举动,倒让从未和女人接触的阿杰红了脸,他破天荒地对我说了声“谢谢”。
“该说谢谢的人是我。”我说。
“职责所在。”阿杰一瞬间又恢复了之前的生冷,不再与我对话。
车以无比飞快的速度驶向了码头,我被阿杰搀扶着下了车。
海风很大,头瞬间清醒了许多。头还是烫,身体冷热交替,阿杰脱下了外套披在我身上,我用他的外套裹紧了身子,跟着他两向前走去。
在两节集装箱的夹缝中,我看到了一身黑衣的靳言。他双手插兜站在那里背对着我,我走近后,轻声唤了一句:“靳言……”
他缓缓回过头,再见到他,如同隔了一个世纪一般遥远。
他的左脸上一片通红,似乎被狠狠扇过一个耳光,依稀可见清晰的手指印。
“你没事吧?”他开口,声音沙哑得不行,几近失声。
我摇了摇头,红着眼问他:“你呢?”
“没事。”他朝着我招手示意我靠近,就那一瞬间,我奋不顾身地扑到了他的怀里。
“对不起。”他在我耳边低声说了一句,我感觉脖子那里有什么东西湿湿地顺着我的脖颈一路下滑。
他……哭了?!
“没关系,我没有怪你。”
是,没有他我不会经历这一切。可是,我不怪他,打从心里不怪他。
“他们没有对你怎样吧?”他捧着我的脸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丝的质疑。
“没有。我骗他们说我怀了你的孩子。”我说。
“算你聪明!”他顿时欣慰了许多,他说:“他们并不清楚我们的关系,我料想他们也不敢欺负你。”
说完,他放开了我,突然问我:“假如我不是靳少了,你还会喜欢我吗?”
我不明白他为何这样问我,我认真地回答道:“我喜欢你,和你是不是靳少一点关系都没有。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究竟喜不喜欢你。”
他瞬间生气起来,狠狠捏了一把我的脸:“不喜欢,你他妈和我睡了一次又一次?”
“那不是因为我别无选择吗?”
我的脸被他捏得更重了,他说:“潘如书,你非得气我是不是?你知道为了你,我和我爸……”
他没有再说下去,可是我一瞬间明白了他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脸上,是你爸爸打得吗?”我情不自禁地抚摸上了他的脸,一碰他就躲开了,似乎特别疼。
他咬着牙没有说话,只是再次抚摸了一下我的头发,把我拥入怀中,对我说:“让你受苦了,不应该把你卷进来的。”
我愣愣地看着他,他看着我无奈地笑了笑。那一刻,我从他的笑里,似乎读懂了一切。


 042 我废了她一条腿

“你是怎么知道我被绑架了的?”我再次问道。
码头很冷,风很大,他把我裹得很紧,可我的裙子已经被撕破,身体又弱,根本抵挡不住寒风的侵袭。
“到车里再说。”他见我一直颤抖,毫不犹豫地拦腰抱起我,冲着车的方向走去。
“靳少你这样很容易被发现!”站在远处的阿松突然风驰电掣般靠近,拦腰挡在了靳言的前面。
“没关系!发现就发现吧!”靳言示意他让开,毫不迟疑地抱着我大步走进车里,那一副为我霸气冲天奋勇直前的模样,将令我此生难忘。
到了车里,他随手扯过来一条毛毯,紧紧把我裹住,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皱着眉头说:“好像发烧了,身体真是弱。”
明明是埋怨的语气,听在我心里却觉得格外地甜蜜。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怎么知道我被绑架?”我紧追不放地问道。
他把我轻轻放在了车的后座上,然后握住我的手,很认真地对我说:“我知道我爸会对你下手,让阿松一路跟着你了。”
我心里一暖,不禁红了眼眶,想不到他对我,竟如此有心。
“那你怎么办?你把我救出来,你爸爸会收拾你吗?”我不禁为他担忧起来。
“我没事,我再怎么说是他儿子,他不会把我怎么样。”靳言说得很轻巧,可从他的眉眼里我感受到了一股深深的凝重。
事情,似乎远远比我想象的复杂。
“你爸爸为什么不让你回国?”我不禁问道。
“我把沈紫嫣的腿打瘸了,她家扬言要杀了我,我爸让我出国躲一阵。”靳言的话让我大吃了一惊。
“什么?打瘸了?什么时候?”我吓了一跳。
“前段时间我特地把她带到国外去了,在国内人太多太麻烦。她把我的孩子弄没了,我废她一条腿,没什么不可以的。”靳言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嚣张,可是这股戾气却让我莫名地害怕。明知道他是为我打抱不平,可是这样残忍的个性,又是可取的吗?
“那也不必这样……如果孩子还在,你也不可能会让他生下来。”我说。
“怎么不可能?”他顿时生气地打断了我,“这是我的第一个孩子,我怎么可能不让他生下来?”
“生下来你怎么养?你自己都还是一个孩子。”我说。
“你真是不够了解我,”他冷笑了一声,他说:“我从10岁那年起,就不再是一个孩子了。”
“什么意思?”我完全不解。
“你不知道我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他点了根烟,见我一脸虚弱,又掐灭了,又说:“你什么也不必知道,乖乖做我的女人就好。”
“靳言……”我拉扯着他的衣袖,依然不敢置信地问道:“那沈紫嫣的腿真的瘸了?以后都不会好了吗?”
“我不知道,打完我直接把她扔医院门口了。没直接砍掉,就是我对她最大的仁慈了!”靳言说完,眼睛里竟有一股和他父亲一样的杀气透出来。
“不要这样,这样不好。”我弱弱开口。
“放心,我不会对你这样的。你既然跟了我,我会好好对你,不过有个前提,就是你不能背叛我。”他说。
“沈紫嫣不是你的初恋吗?为什么你还要那样对她?”
“她背着我偷人,这是我最不能忍的。”
“啊?”
“啊什么啊,以后我们之间不要提她了。”他冷冷说道,似乎回忆起了什么从前一样,又说:“我曾经对她那么好,可是她不珍惜。”
我心底的好奇心就这样被勾起,我还想再问下去,但是他直接打断了我,他说:“我这两天还会被我爸送出国,现在沈紫嫣家里已经知道我回国,正到处找我呢。我还得出去躲一阵,等我爸把这件事解决了,我再回来。你乖乖等我,我会安排人暗中保护你。”他迅速地说着,语速无比飞快。
阿松接连敲了两次车门,似乎在提醒他时间不多了。
一切的一切简直就像是港匪片的场景,我感觉我好像不经意卷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江湖,而这一切太有悖于我的初衷了。可是我的内心又强烈地感觉到了一丝丝莫名的兴奋,尽管这样充满戾气与血腥的江湖并非我所渴望的世界,可我不得不承认靳言在我苍白的人生里增添了浓郁的一笔,使我的人生看上去不再那么苍白。可是,这是好事吗?我想……未必吧。
“那你要出国多久?”我连忙问道,知道即将分别,情不自禁拽住他的胳膊,很不矜持地靠在了他的身上。
“不知道,父亲说这件事情不好处理,她家的势力和我家不差上下,现在他们什么条件都不接受,就给我两条路,要么也同样废了我的腿,要么我得负责沈紫嫣的后半生。”靳言说。
“是不是都怪我?为什么你对沈紫嫣这样,他家还希望你会娶她?”我莫名感到自责。
“和你什么关系!”靳言凶巴巴瞪了我一眼,又柔声说:“还不是为了各自的利益!你放心,我不会娶她的。我父亲现在逼着我娶她,我没答应,所以我爸特别生我的气。”
“是因为我吗?”我不由得再次问道。
“不是,我绝对不会要一个背叛过我的女人。”他说。
呃……这句话并没有令我开心,反而让我有点儿不开心了。
他捧着我的头,在我额头上狠狠吻了一下,他说:“阿松会把你送回家,接下来几天都不要出门,我会让阿松把这几个月的生活费打入你的卡内,你安心在家,尽量减少外出,以免再遭毒手。出门也尽量和别人同行,现在不比以前,他们想下手也不会太明目张胆,你放心就好。”
他说那么多我都没怎么记在心里,只觉得他一脸严肃吩咐我关心我的模样特别地帅气,我想我真是用生命在花痴。
我见他要走,忍不住搂住了他的腰,一种即将分别的情愫在心中升腾。我鼻子一酸,忍不住落泪,却强忍着告诉自己不可以。
我感觉到他浑身一怔,他拍了拍我环着他的手臂,并没有回头,只是温柔地呢喃了一句:“等我回来。”
随后,就在我情绪错乱之际,他狠狠扯开了我的手,就这样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我的视线。我看见阿松在眼前一晃,火速跟了上去,而阿杰上了我的车,捂着受伤的右手,用很公事公办的语气对我说:“系好安全带,我要送你回家了!”
这一路上,我都在尝试与阿杰对话:
“杰哥,你知道我是谁吗?”
“杰哥,能说一会儿话吗?聊个天可以不?你是哪里人啊?”
“杰哥,你和靳少关系很好吗?他什么事你都知道吗?”
……
无论我以哪种方式和他沟通,均以失败告终。他始终单手开车目视前方,完全把我当空气。
最后的最后,当我喃喃自语将近一个小时之后,他才开了金口,只有让我哭笑不得的两个字:“好吵!”
我见他面容冷峻一脸厌恶,悻悻地闭上了嘴巴,再也不敢说话。我一闭嘴,他的车速顿时快了许多,他以无比飞快的速度把我送回了家。
二十分钟后,当我躺在家里一动不动的时候,门又被敲响。我强撑着身体跑去开门,一开门,只见阿杰提着一大袋药品站在门口,我一开门便往我手里一塞,说:“靳少吩咐的!”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已经下楼去了,我提着一大袋药品心里既感动又诧异,这个耿直boy,大概是有生之年第一次为女人买药吧,那张黑脸居然涨得那么红!
我提着药走进房间,一低头,赫然明白阿杰的脸为什么红成那样!哪里是因为买药的缘故!分明是因为我睡衣的第二个纽扣不知道何时竟然崩开了!
一瞬间我简直凌乱,恨不能撞墙算了。我把阿杰买的药一股脑倒在了床上,这么一大袋药,竟然治各种病的都有。无论是感冒发烧打喷嚏,还是过敏发炎妇科病,一应俱全!这孩子!
我挑了两盒治感冒发烧的药出来,把其余的药整理后放入了我的柜子里,烧了开水,按照医嘱吃了药之后便睡下了。
这一觉睡得很沉,我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见在悬崖边上,我满头大汗地拽着靳言的手,而他已经失足于悬崖之下,我只要一放手,他便会跌入万丈深渊。我十分费力地扯着,无奈力气太小根本没有办法把他救上来,几经挣扎后精疲力尽,他就在那一刹那微笑着放开了我的手,直直地落入了深渊之下……
我一下从梦中惊醒,头痛欲裂,心有余悸。
我不断安慰自己梦境是相反的,可是一想到这个梦,我还是忍不住身体微微发抖。
小画赫然坐在我的床头,正若无其事地对着镜子化着妆。我消失了那么几天,她似乎并未察觉,也并未叫醒我。于是,我轻声喊了一句:“小画。”
她扭头,脸上的笑容挡都挡不住,她说:“姐,你醒啦。我刚早上回来呢,你怎么也没给我打电话呢?”
“噢……你去哪儿了?”我不禁问道。原来,这几天她也不在家,怪不得!


 043 别对不起我

“和许颂去滑雪场滑雪了,信号不好也没联系你,你没担心我吧?”她笑嘻嘻地问道,看来和许颂的关系发展得很融洽。
“这几天挺忙的,知道你过得开心,也就没打扰你。”我淡淡地说,揉了揉酸疼的脑袋,随手拿起几颗药丸,和着水一口吞下了。
小画一脸震惊地望着我,我以为她见我吃药会关心两句,没想到令她惊讶的点并不是我吃药,而是我吃药的方式,她说:“姐,你还没吃饭就吃药,你不知道对胃不好啊?”
我勉强一笑,我说:“我好像发烧了,特别难受,这几天我不去上班了。”
“啊?”她连忙走过来摸了摸我的头,用一副素手无策的眼神望着我,愣了几秒钟之后才反应过来,连忙说:“姐,你饿不饿?我给你煮碗泡面吧!我别的也不会做。”
她向来不懂得如何照顾人,能想到给我煮面已经很难得了。
我摇了摇头,我说:“我不想吃,我再睡一会儿。”
也不知道是身体难受还是饥饿的缘故,我一躺下就天旋地转,我苦苦咬牙撑着没有告诉小画,一是不想让她担心,二是她即便知道也无济于事。
我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小画诧异地问我干嘛,我说我去倒点水喝,她哦了一声,继续对着镜子细细地涂涂抹抹。我扶着门强撑着站起来走出房门,刚准备去厨房的时候门口传来了敲门声,我于是又苦撑着往门口挪了过去。
一开门,原来是许颂。
他无比吃惊地望着我问道:“小书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是不是病了?”
“有点发烧了。”我笑了笑,示意他进来。
他手里提着早餐,见我摇摇欲坠,忙搀扶着我走到了沙发上,他说:“怎么回事?好像病得很厉害。小画呢,还没起床吗?”
“松仁,你来啦!”小画小鸟一样打开门,花枝招展地奔向了许颂的怀抱。
许颂结结实实地抱住了她,脸上顿时一脸宠溺的笑意:“怎么样,昨晚睡得好吗?”
两个人旁若无人地卿卿我我起来,我通过他们的谈话才知道原来昨天半夜小画回了家,我睡得太沉,一点知觉都没有。
我见他们这样你侬我侬,于是站起来准备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可吃的东西。许颂喊住了我,他说:“小书,你别忙活了,喝点粥先。”
“你们吃吧,我看看厨房有什么吃的没。”我虚弱地应道,又一阵头晕袭来,我几乎支撑不住就要倒下。
“没事的,我姐会照顾自己。你都带了什么好吃的?哎呀,这不是我最爱吃的排骨玉米粥吗?”小画瞬间激动起来。
“小画,你姐生病了,这粥给你姐喝吧,你觉得呢?”许颂好声好气地商量道。
此时我已经无暇顾及他们说些什么,几天以来几乎没怎么吃过东西的我终于在抽屉里找到一包豆奶粉,忙不迭地拆开包装。
“恩,我也这么想。”小画嗲嗲的声音从里屋传来,紧接着,小画冲我喊道:“姐,你快来喝粥吧,许颂亲自给你带的呢。”
“你们吃吧,我泡杯豆奶喝。”我虚弱地回应道,我感觉我已经完全支撑不住了,头一阵阵地晕眩,要不是手把着门框,我可能已经倒在地上了。
许颂大概是看到了我的样子,他再次起身快速走到厨房,把我扶到了客厅,他说:“怎么病得这么厉害还不去医院,刚才我看到你几次都差点儿晕倒了。”
“姐姐有贫血,从小就容易头晕。”小画小声嘟囔了一句,紧接着连忙坐到我的旁边,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关心地说:“比刚才好些了。姐,你把这碗粥吃了,然后再睡一觉。来,我喂你。”
我知道再矫情下去我就算不晕也会低血糖,我于是从小画手里接过调羹,毫不犹豫地勉强吃完了这一碗肉粥。
许颂递过来一个包子,我推脱说吃不下了,站起身来回到了房间,用被子蒙着头,迷迷糊糊又昏睡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小画和许颂人已经不见了。我看见桌上放了一袋零食和一袋水果,我猜想可能是他们两人怕我醒来会饿所以特地买了搁在床头的,顿时心里不由得一阵感动。
在我昏昏沉沉养病的这几天里,小画每天都和许颂出去玩,有时候晚上回来,有时候不回来。新年刚过,学校还没开学,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到处去玩,我看到小画脸上越来越多的笑容,看到许颂对小画一心一意的宠爱,也由衷地为小画感到欣慰。
我按照靳言的吩咐深居简出,在这段时间里每天躺在床上几乎就没有外出过,我不知道靳言此时究竟在哪儿是否已经出国,我更不知道他父亲是否还会针对我想让人谋害我,我觉得那一切都离此刻的我好远好远。
我是谁呢?一个休假在家无所事事的社会女青年,穷困潦倒,家徒四壁,缠绵病榻,一无所有。前些天的那一幕幕是真的吗?那个暴戾公子哥对我说的那一切是真的吗?他真的在我生命里出现过吗?
一切都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他的吻和拥抱都那么真实;一切却又早已走远,两条原本毫无交集的平行线突然相交,着实是过于牵强。
当暴风骤雨过后,我还是我,一切都未改变。
我心中无限迷茫。每当我迷茫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姐姐。在我眼里,她是智慧的化身。
我给姐姐打去了电话,我告诉她我经历了我本不该经历的事情,我现在对未来感到迷茫。姐姐听完后,只告诉了我一句话:“当你的才华还撑不起你的野心时,你就应该静下心来好好学习。”
心,忽然就静了。
就在同一天的下午,我的门被敲响,阿松站在门口递给了我一个信封,告诉我:“这是靳少让我交给你的。”
我接过了那厚厚的信封,回房间一拆开,竟是一叠万元大钞和一张信纸。
信纸上写着几行别别扭扭的字:“你:好好照顾自己。别去上班了。这钱,去上学。学什么,随你。三个月后,我来验收。学不好,打断你的腿。。——我”
真是让人哭笑不得的一封信。字迹潦草,毫不通顺,连彼此的称呼都这样别别扭扭。可这就是他的风格。作为靳言,他愿意为我起笔已很不错。这或许,对他而言就是情书。
他还是有心的,知道我酷爱读书,所以希望我去学点什么。这,大概是他对我最大的诚意了吧。一万块钱对他而言只是毛毛雨,于我却是一份沉甸甸的慰藉。这是我有生之年第一次手握这么多的现金,真是诚惶诚恐。
我直接起身拿着银行卡去银行把钱存了起来,这一回我有了私心,我不想再让小画看到这笔钱,因为这是靳言给的。
女人真是奇特的动物,有时候为了爱情,竟可以做到一定程度的六亲不认。
当我存完钱,拿着卡走在马路上的时候,我不禁为自己的行为感觉到可笑。
我捧着那一封不是情书的情书看了不下百遍,每一天夜里临睡前我都拿出来看了又看,我为自己缝制了一个荷包,把信藏在荷包里带在胸前,每晚紧握着入睡,清晨醒来依旧紧紧握在手中。到了后来,那信纸上的每一个字我都能在脑海里凭空临摹出一模一样的字迹,尽管那字迹潦草而别扭,但是对于我而言,那就是目前我整个世界里最美、最美的记忆。
小雪回来了。回来第一天就发现了我的反常。
我更瘦了。常常一个人对着窗外傻笑。
我不上班了,报考了成人夜校,工商管理专业,每天抱着教科书在家里吃力地一页一页翻看。
她吃惊于我的变化,却支持我这样的决定。
不过,小画完全不能理解。对于一个正正经经的重点大学大学生而言,成人夜校太不入流,费尽努力考出来也毫无作用,她觉得我不仅白费力,而且作践钱。
不过,这是我第一次完全没有理会她的意思,考虑她的看法,完全按照了自己的意愿去行动。
她又一次准备打电话告诉爸妈,这一次,被许颂拦住了。
许颂是一个很善解人意的男人,我和他从未有过更深的交流,但是他似乎理解我的决定,并劝阻小画要尊重我的人生不要横加干涉。沉浸在恋爱中的小画对许颂的话言听计从,于是放任了我的这一次选择。
就在这个时候,一件令我更加振奋的事情发生了。
姐姐打电话过来告诉我,当初她鼓励我投稿的那篇文章成功刊登在了那本杂志的某一期,她收到了样刊和稿费单。
我激动地哭了。
这对于我的意义不仅仅在于稿费,而是自己的文字变成铅字的那份无以名状的心情。
命运之神似乎在给了我一连串的打击之后,为我轻轻开启了一扇窗,让我终于感受到了一丝丝收获的甜。


 044 肥水不流外人田

姐姐打来电话的隔天中午,她便约我和小画一起吃顿饭,顺便把杂志社寄来的稿费单和样刊拿过来一并给我。这一次来找我,二姐潘如棋也随她一起。
二姐潘如棋在北京上大学,因为还没有开学,先随着姐姐如琴来h城玩几天,顺道看望我和小画,随后再北上。
因为我和小画过年都没有回家,父母托姐姐们为我们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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