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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剑集-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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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看他双眼放射着残忍的光芒,一袭紧身的血衣勾勒出一身健壮隆起的肌肉,结实的大手上拿着一把雪亮锋利的短刀,他整个人就如同一只豹子,充满了力与美。

“浑身都是生命力!”白雪叹道:“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流水一愣,继而放声狂笑,厉声道:“我杀了你!自然可以扬名天下,不过那些事情便再也和你无关了!只因一个死人对于世上的任何事情都不会又什么关系了!”

白雪深深的叹息一声,下一刻,流水的脑袋已经掉落在地上,他刺耳的狂笑戛然而止,可舌头依然在晃动,似乎根本没想到死亡来的这么突然。

白雪的身子没动,杀流水的人是炅哀。

刀光出他右手底下一滑,流水的脑袋已经搬家了,然后炅哀又恢复到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垂首恭敬的站在白雪身前,这才是真正的杀人者,动如雷霆,一击必杀。

“你杀了他?”

炅哀道:“是。”

白雪道:“为什么?”

炅哀道:“他该死。”

白雪笑笑,道:“他该死?你呢?”

炅哀道:“小人不想死。”

白雪道:“你回答的很老实,不过也可以看出你不是一个老实人。”

炅哀道:“小人在雪少爷面前不敢不老实,这次任务下来,小人已经知道必败,也将所有后事全部安置好了。”

白雪道:“哦,你有什么后事?”

炅哀忽然抬头笑笑,道:“小人将多年珍藏的九坛美酒全部喝了,大醉了三天三夜。”

一个人处理自己的身后事,居然只是将自己多年来的藏酒全部喝光,这也算是个奇人。

白雪忽然来了兴趣,也笑笑道:“你爱喝酒?”

炅哀直到这一刻,心底最深处绷紧的一根弦才似乎有些放松,他也终于知道自己已经开始慢慢地走向了成功。

“爱喝,不常喝,更不醉。”

白雪抚掌大笑道:“不喝醉怎能说是爱喝酒!”

炅哀道:“雪少爷说的是。”

白雪已经敛住笑容,道:“你说你今后打算去南方?”

炅哀道:“是,一直往南,遇海买船……”

白雪点点头道:“好,海面风情极佳,最适合饮酒,不过拿酒杯只需要一只手就行了,你说是吗?”

炅哀面上一震,他知道自己已经被白雪看破了,“是。”炅哀一咬牙,竟右手掌一翻,早已一刀砍下自己的左手前臂,登时血流如注,饶是他心硬如铁,也不禁痛得额头冷汗直冒。

白雪竟似完全看不见他的痛苦,只是冷冷道:“你动手太快了,我要的并不是你的左手。”

炅哀这次是真的面色大变,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一只手掌居然还不能换回一条命,这白雪之无情完全不在阳春之下,早知如此,不如一开始就和流水联手一搏,没准还有一线生机。

他正在心底暗悔恨之时,白雪已缓缓道:“看来阁下是舍不得自己的手掌了……”

第289章   玉屏风散

炅哀心中一声苦叹,刀光一闪,一只右手掌已经掉在白雪的脚前。这一次,他已痛的快要昏厥过去,只是凭着心中的一股信念苦苦支撑着。

白雪看也不看一眼,只是道:“去南方路途遥远,你还是坐车吧。”

炅哀汗如雨下,勉强用光秃秃的手肘扯了布片给自己包扎一番,他也真是个铁汉子,受了这般重的伤却不见得吭上一吭,依然道:“是。”

白雪道:“既然是坐车,那么腿好像留着也没什么用了。”

他不仅要双手,还有双腿,到了这个程度,即便是巫月也觉得有些不忍了,可白雪犹如铁铸的心肠,说出的话残忍冷冰。

炅哀终于不再低着头了,他满面悲沧,厉声狂呼道:“原来一开始,你就不打算放过我!”

白雪道:“是。”

炅哀嘶声道:“你好狠的心肠!!竟骗我亲手砍下自己的双手!我……我……”

白雪冷冷道:“你先策动那流水以诡计刺杀于我,若是成功了,自然也是你的功劳;若是失败了,便想要借此脱身,更故意说出一些我喜欢听的话来勾起我心中不忍之意,最后更是肯对自己下得了狠心,不惜亲手斩下双臂。”

“像阁下这样出卖搭档,狡猾奸险,又够狠辣的敌人,我若不杀你,岂不寝食难安。”白雪道:“你莫要忘了,我从小就在名草堂长大,这些鬼伎俩我懂得并不比你少!!”

炅哀已经恨得双目赤红,他没想到自己的全部心思竟都被看穿,还一直被人骗着的帮忙将自己制服,只觉得眼前这人之可怕,甚至不在堂内那人之下,他不明白,为什么老天爷会造出这么样的人物,偏偏他又要夹在这样的两个人物之间呢?

其实,何止是他,这天底下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要被夹进这两人之间,也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要死。

炅哀已经死了,他是自戮的,这是一个杀手最后的尊严。

巫月望着这一幕的全部发生到结束,他都没有说一句话,直到炅哀死后,他才低低叹道:“我知道,你杀他并不是为了你自己。”

白雪望着炅哀的尸体,他的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哦?”

“你杀他,甚至不惜用这种残忍冷血的方式杀他,是为了要警告后面来的名草堂杀手。你这是在敲山震虎,只因你真正担心的是我的安危!”

“名草杀手,不死不休!我太了解他们了,若无绝对的雷霆手段,接下来的刺杀会如同蝗虫般不断涌来!无论你是在走路、吃饭、睡觉、甚至如厕,都会有难以想象的刺杀到来!到那时,防不胜防,若真有一条漏网之鱼,后果将不堪设想!”白雪叹道:“你不能死,你死了,阿瑶阿梦都不会开心,我……也会失去一个朋友。”

这世上的确很少有人比白雪更了解名草堂刺客的可怕,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一改常态,辣手无情。

对付名草刺客,只有比他们更毒辣,更无情,否则下一个死的人只会是自己。

“哎……”

身后,晚霞已晚。

“天色晚了,我们回去吧。”

“巫老伯?究竟那句关于天路的话是怎么说的?”

“回去,回去再说吧,回去你看见了就明白了。”

巫月并不是一个讲究享受的男人,不过红楼却是一个很讲究的地方。

红楼里住的并不只是巫月,它的真正主人应该是水千媚。

水千媚花费了她大把大把的时间在想尽办法的把红楼装饰的很考究,只因这是她的家。

家和房子是不一样的概念,房子是巫月的,可家却是水千媚的。

一个女人如果将一个地方真正的当做她自己的家,那么她一定会发全部心思去装饰她的家。

可惜,懂得这个道理的人很少。

所以,巫月的卧房当然既舒服又华美。

也很少有人进来过这个卧房。

现在,白雪就在这个舒服而华美的卧房里,他坐在一张梨花太师椅上,正在观赏壁上悬挂着的一张吴道子的画。

“吴带当风,的确不凡。”

白雪举起白璧茶碗,轻品了一口,叹道。

“诗至于杜子美,文至于韩退之,书至于颜鲁公,画至于吴道子,而古今之变,天下能事毕矣!”巫月大笑着从内堂走出来,“不过先贤风流,却也要有一双慧眼!”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座屏风,白玉雕成的玉屏风,缓缓在白雪面前展开。

“玉屏风?”白雪的眼中忽然露出一种古怪的表情,是一种似笑非笑,又带着一丝回忆的感觉。

巫月展开屏风后,也坐回到另一张太师椅上,道:“哦?”

白雪微微叹了一声,曼声吟道:“玉屏风散最有灵,芪术防风鼎足形,表虚汗多易感冒,药虽相畏效相成。”

巫月没想到白雪竟会无端吟出这么四句似歌非歌的词句,不禁奇怪的望着他,白雪摸摸鼻子尴尬一笑,他这吟出的本是方药玉屏风散的方歌药诀,而此味方药主治表虚自汗,汗出恶风,颇有益气固脱之效。白雪少年时学药,每每背诵到玉屏风散的方歌时,总不自觉的将其归纳为疏风解表药,闹出不少笑话,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今日重回苗域,此时此刻,他的心头竟浮现出往日的影迹,一时间感概万千,只是这段情愫不足对外人多说,所以他也不没有再多解释,而巫月也没有多问。

“瘦金书?”白雪看了一眼屏风上的数行大字,一眼认出,书法行家中,他最是喜欢这瘦金体,要知这笔法运笔飘忽快捷,笔迹瘦劲,转折处可明显见到藏锋,颇有峰回路转之感,最是般配他蝶恋花的腿法,他赞道:“撇如匕首,捺如切刀,竖钩细长,神韵俱全啊!”

“谬赞了。”巫月自己的作品被人称赞,心里自然高兴,尤其是这人还是名满天下的白雪。

白雪道:“莫非巫老伯说的那句关乎天路的话就在于这玉屏风上?”

巫月敛笑颔首道:“正是。”

白玉屏风,朱漆雕栏。

微微泛白的宣纸上,只有三句话。

“银楼栖于百丈断壁之崖,玉兔寄相思于逝水之中。吾心之更甚,天之眼渐起,循转清之明月,攀于崎岖山道。碧落之炁起角宿,一度一杪一虚渐次北行,乃至月神所护之宫。”

第290章   问我是谁

白雪皱起了好看的弯眉,“斯”了一声,道:“这……这似乎比方歌更加难以让人理解了?”

“就是说,只有弄懂这个谜题的意思,才能寻找到天路的入口吗?”

巫月道:“是的。”

白雪缓缓走到四方桌前,提起砚台上的狼毫笔,写下“银楼”两字,又沉思一番,再写下“断壁”,左看看右看看,喃喃自语:“银楼岂会栖身断壁之崖?”于是又在“断壁”两字上拦腰划过一道浓密横线,提笔写下“玉兔”,却发现兔子何来相思,“天之眼”又是什么,为何会有碧落,白雪一眼看去,只觉得这里面实在有太多不解之处。

他忽然又放下毛笔,转身望向巫月,只见巫月面上也是一脸的苦笑。

“难道巫老伯这些年来,一点参悟也没有吗?”

巫月也走到四方桌前,提笔写下四个字,道:“月神之宫。”

白雪望着这四个字,果然是笔锋近乎如行书,他缓缓道:“月神之宫啊,究竟会在哪里呢?”

巫月摇摇头,放下笔墨,道:“就这要你去找寻答案了!”

“寻找答案吗?”白雪的目光停留在那银楼两字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天之村有银楼吗?”

“有。”巫月道:“老凤祥百年银楼!”

老凤祥银楼是凤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到了这一辈主人凤西湖的手里,已经真的有一百多年了,他们家的招牌便如出产的银器一般,都是纯正而一流的。

白雪曾经也听说过这家店的银器,更主要的是女人都喜欢这家老店的银器。

这样的一家店会不会是背后就有拜月教的影子呢?

这个问题,自从白雪从巫月卧房出来后就一直在他的脑子里盘桓。

“或许应该夜深该去先看一眼。”

夜深,夜不深。

白雪走进自己的听雪轩时,突然在门口停住了脚步,轻声叹气道:“原来有客人来了?”

客人就坐在白雪的床边。

穿着一件大红衣裳,低着脑袋,像极了一个新娘子。

白雪望着这无端出现在自己房里的小姑娘,笑眯眯的瞧着她,但见红烛之下,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孩子,大大的眼睛长长地睫毛,秀气的鼻子,饱满的小嘴,一张小脸在烛火下映的红彤彤的。

白雪坐到了巫梦的身边,叹道:“你可知此时已经夜深?”

巫梦抬起头,走过竹桌,取过酒杯,道:“来,我们喝一杯。”

白雪微笑的喝下,道:“好酒。”

巫梦笑笑道:“酒好还是人好?”

她的声音清脆明丽,又带有一丝甜甜腻腻的味道。

白雪回味道:“酒也好,人更好!”

巫梦咬着自己下唇,低声道:“既然都这么好,为何你还坐着不动呢?”

白雪嘴角上扬着,道:“哦?”

巫梦盯着白雪的眼睛,道:“你看我是谁?”

灯火摇曳生姿,玉人颜如美玉,此时已经近夜半,外面喧闹的人们也早已安静了下来。

夜半静,静的仿若可以听见烛火的声音,更能听见对面人心跳的声音,砰砰砰,一下一下,一下随一下,一下紧一下。

巫梦的手柔软而温暖,带着一种脱俗的清新。

她将白雪的手拉到自己的胸膛上低声道:“你看仔细了,我是谁?”这种声音很轻很柔,更好像是从喉咙底发出来的,而这种声音对一个男人来讲是最大的诱惑。

白雪虽然见过无数绝色美女,也受过很多的诱惑,但是在这一刹那间他连呼吸都似乎已停止。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喉咙很干,干得要命,干的要冒出火来了。

“我……”

“你看清楚了。”巫梦的声音根本不是她嘴里发出来的,“我是谁?”

白雪很想再笑一笑,可不知为何,只是觉得喉咙干渴,他的双眼早已流露出一丝赤红,他久历江湖,早已察觉不对劲,“难道这酒?”

巫梦见白雪不答,她忽然在灯光下转了个身,解开自己身上厚重的衣服,她脱衣服的样子绝对比世上很多女人还要优雅还要成熟,现在她身上只剩下一件单薄洁白的内衣,娇小的胸脯努力的挺立起来,不得不承认,她的确已经不是一个孩子了。

“我是谁?”

“你是……”白雪的目光中似乎露出熟悉的眼神,他只觉得巫梦的脸已经慢慢淡去,再重新组合,变成了一张新的脸,那张脸似乎熟悉之极,尤其是那脸上嵌顿的眼神就好像生生世世的轮回之后再出现眼前,但是他却怎么也记不起在哪里见过,白雪平生记性极好,但是偏偏记不起在哪里见过这张脸?

“你记不起来不要紧,让我来慢慢告诉你……”巫梦朦朦胧胧的引导着白雪的心,呢喃道:“十年相思成灰,我是你的阿瑶……”

“阿瑶?”白雪的心一震,他只觉得有莫名的疼痛。

“是的,我就是阿瑶……我回来了,你为什么不抱抱我?”

“抱抱?”白雪无意识道。

“是的,我好冷~~”巫梦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内衣,那样子我见犹怜。

白雪已经抱住了她,将她拥入自己温暖的怀抱。

巫梦发出一声叹息,也不知是满足,还是遗憾的叹息。

“既然,你已经抱住了我?为什么不亲亲我呢?”

她呵气如兰,在白雪的耳边呢喃。

“亲亲?”

“是的。”

美人如玉,朱唇如丹,在摇曳的灯火下,散发着难以言明的魅惑。

她在等待,朱唇微动,犹如风拂过的湖面。

白雪会亲上去吗?

这是条不归路。

白雪忽然清醒了,他叹息道:“小丫头,你又玩什么把戏?”

这句话一出,巫梦柔软的身躯立即僵硬起来,转头扑到在床上雪白的被褥上痛哭:“我知道,我就知道你嫌弃我,你就只喜欢姐姐,你根本就是讨厌我的!”

白雪的头开始痛了,他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孩就已经学会了女人最厉害的三件武器之一,一哭二闹三上吊,是女人生而就会的天赋,也是每个男人一遇见就头痛不已的招数。

“我……”

第291章   只是姐夫

巫梦伏在床上越哭越厉害,声音哽咽道:“你不用假惺惺讲什么,你们男人根本就没有一个是好的,我……我……你走吧,你不用管我。”

“这里本是我的房间,我走去哪里?”这话白雪也只能在肚子里想想,可不敢说出来。

巫梦哭泣着,突然一双温暖有力的大手轻轻的按在她的肩膀,就好像是父亲的手又好像是最多情的情人的手,然后耳边又传来浓烈的男人气息:“莫要哭了,再哭就成了小花猫了。”

“你根本就没有中毒!偏偏还要装出一副那个样子!你这个大骗子!!”巫梦忽然转过身来,瞪大了眼珠子望着白雪,问道:“哼!为什么迷情草还对付不了你?”

白雪微笑着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道:“如果白雪随随便便就被你一个小丫头给制服了,那怎么配做蝶恋花呢?”

蝶恋花,花间的浪子,情人眼中的范蠡。

更是昔日百药门的门主,天下药物几乎无所不通,他从小接受的训练可以有三十六种方法在无声无息之间解毒。

“你!”巫梦气苦了,她只觉得自己又尴尬,又可怜,心里难受的要命,平白的就像个小丑,她在心底暗暗发誓:“白雪,我一定要让你后悔,一定要让你乖乖的伏倒在我的脚下!”

在白雪的眼中,她只是一个孩子,依然还停留在那年夏天的午后,可是春去秋来,草长鹰飞,昔日的小丫头早已经长大了。

白雪眨眨眼,笑嘻嘻道:“我什么?”

“哼!”巫梦重重的哼了一声,再也不说话了。

“哎……没人聊天,不如早点睡觉喽!”白雪哈哈一笑,将自己倒在大床上,道:“高床软枕,还有人站着,实在是个呆的不行的呆子。”

白雪自然不是呆子,那么巫梦呢。

巫梦也不做呆子,她也居然烫到了床上,然后把整条被子都一卷裹到了自己的身上。

“你休想要对我做什么!!”

刚刚要用药迷倒白雪,强迫亲吻,现在又是一副遇见大灰狼的小兔子般样子。

“你今晚不走了吗?”白雪见她这摸样,也知道她是赖定自己了,问道:“睡我这儿?”

“嗯。”巫梦道:“我睡床,你睡地板!”

白雪想了想,又起身开始脱衣服,苦笑道:“我?”

巫梦见白雪居然开始脱衣服了,不禁面色惨白,紧紧的抱着被子缩到了墙角,大声道:“你什么你?你想干什么?!我……我告诉你!!你要是做什么!!姐姐……姐姐……绝不会放过你的!!”

“你说我能干什么?”白雪边说话,早已将白袍脱下,将里子翻到外面,在烛火下一抖,居然变作了一件黑袍,他叹气道:“我当然想要睡觉了。”

“这?”巫梦只觉得在看戏法一般的,好奇问道:“姐夫?你在变戏法吗?”

白雪失笑道:“现在又喊我姐夫了?”

“讨厌!”巫梦看见他那笑脸就恨得牙痒痒,“不说就算了!”

他们已经睡下了,只是隔着一条被子躺着,夜更深了,烛火也灭了,整个世界一片漆黑,在黑暗中人们总是会想起很多,也会怀疑很多。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巫梦忍不住了,她的推了一把白雪道:“姐夫,你冷不冷?”

白雪道:“嗯。”

“嗯?是什么?”

“不冷。”

“哦。”

声音静下,又过了一会儿,巫梦又问道:“姐夫,你冷不冷?”

“我不冷。”

“哦,可是我热!”

“嗯。”

白雪的“嗯”还没落下,突然一个赤裸裸的身子钻进了他的怀里,那个身子好似火一般的滚烫,而且还在发抖,裸露的肌肤犹如最光滑的缎子一般,她的胸膛已经紧紧地贴住他的胸膛,她的胸膛就像是鸽子胸脯一般,嫩而柔软。

“姐夫,有一件事我早就想告诉你了。”那个身躯的主人瑟瑟发抖,呢喃道:“这件事情中埋藏在我心里很久很久了……我……我一定要告诉你……”

白雪被她抱得很紧很紧,他心中大惊,虽然此时灯火俱灭,可是他是何等锐利的目光,只是那片刻,只见的窗外的星光洒落在赤裸的少女胴体上,简直美得令人窒息。

只一眼,白雪已经紧紧的闭起了眼睛,道:“你……你为什么要……”

巫梦整个人缠住他的身子,她的心房猛烈地跳动,手足也颤抖起来。

她一生中从未有这种感觉,一个在云端的感觉,一个头皮发麻,整个人要炸开的感觉,她仿佛要晕迷、爆烈……

“你快点放开我……”白雪的手根本不敢去碰那巫梦的身子,自然也挣不脱她,额上已有了汗珠,只有连声道:“放手……放手!”

“我不放手!我就是不放,我有话要说!我一定要和你说!!”巫梦已经醉了,她整个人如醉虾,她已经快要将那句话喷出口了。

忽然,一只宽厚、温暖、甚至慈祥的手掌轻轻的拍着她的粉背,白雪展开另一只手臂抱住她的身躯,轻声道:“我知道,我早就知道。”

“他知道了,他早就知道的。”巫梦的心里在疯狂的呐喊,犹如沸腾了的大海一般汹涌,可是她的嘴里却说不出任何一句话,只是泪水不断的涌出,模糊了一切。

“不要说了,什么都不要说了。”

夜夜挂长钩,朝朝望楚楼。可怜孤月夜,沧照客心愁。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很多事情,是不能说的,若要怪,就怪这个无情的人间,就怪那虚无缥缈的命运。

巫梦将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胸膛上低声哭泣道:“姐夫?姐夫!!”

她的声音又小又娇,一声声,刻骨入媚。

“姐夫?”

“嗯。”

巫梦小声道:“姐夫,你会忘了我吗?”、“瞎说什么?”

“姐夫,你告诉我嘛……”

巫梦的身子小小的扭动了一下,那种丝绸般光滑的触感令白雪一点也不敢多动。

“不会。姐夫永远也不会忘记小阿梦。”

不会,永远不会。

姐夫,只是姐夫。

第292章   凤祥银楼

巫梦沉默很久,只是任由着那狂舞的心跳一下下的蹦跳着。

“姐夫……如果有一天阿梦真的做错了事情,你会原谅我吗?”

“会。”

“你不要回答的这么快。”巫梦似乎并不满意,道:“我要你很认真的说哦。”

白雪的心里一怔,不过并没有过多放在心上,只是转念想:小丫头就是鬼心思多,先安慰好了再说,快要夜半了,该准备去银楼看一看了。

“我很认真的。”

“姐夫,我说真的,如果阿梦真的做错了事,很错很错的事情,你会原谅我吗?”

“很认真的回答!会!”

巫梦还不满足,又道:“可是,如果那件事情错到了不能挽回的地步呢?”

白雪信口就来,保证道:“也会,都会!一定会!!”

“嗯。”

这次巫梦真的满意了,她再也不说话了。

白雪拍拍她的粉背轻声道:“很晚了,睡吧。”

“嗯。”她慢慢的合上眼睛,却没有看见白雪的眼睛越来越亮,好似一盏灯笼一般怔怔的不能入眠。

只是巫梦的力量越来越大,缠着也越来越紧。

白雪已快要被窒息。

他很想问下阿梦为何要抱得这么紧,也就在此时,变故早生。

突然,窗外一声“嗡”响,是弓弦之声。

一道乌光闪过,窗外射进一道急箭。

箭急。

比引弓之声更急,更快。

若是听到响声才躲避这一箭,已经太迟。

此时白雪全身被巫梦紧紧抱住,几乎不能动弹,更是不可能躲过。

可惜,他是白雪。

有时候,真该劝劝这些杀手,不该去杀白雪。

只因白雪绝不会这么容易就死,白雪肯如此轻易就死呢?

弓弦之声响起,白雪却在这之前便嗅到了杀气。

风是清的,杀气是腥臭的。

风中若是有了杀气,那么风也是臭的。

这个道理,白雪在七岁之前就已经知道了,也在他十二岁那年,能够清楚的闻到了杀气的腥臭。

所以,弓弦之声响起之前,白雪已经动了,蝶恋花动。

乌黑的钢铁急箭“砰”一声牢牢的插在床板上,就差了白雪身子不到一寸,箭杆还不住的“嗡嗡”作响。

可刺杀要没有结束,或者说,刺杀才刚开始。

随后射进来的一百八十八根细如牛毛的银针。

针如雨,针如电。

每根针上都散发着幽蓝的光亮,这是剧毒的体征。

每根针都好似长了眼睛,冲着白雪而去,若是白雪已经自己躲过了那一箭而有半分懈怠的话,那么此时,他也变成了一只刺猬。

人怎么会是刺猬,只有人被扎满了针才是刺猬。

这连环招不可谓不毒、不狠。

偏偏白雪又躲过去了,他的动作实在太快了。

也不见得他怎么动作,已是一滚一闪,顺势将巫梦推到墙角,再一跃,白雪已经破窗而出。

白雪已破窗而出,想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能够掌握到如此火候、时间,想要将自己一击必杀。

窗外,等待他的是八张强弓。

每一把弓都需要五百担的气力才能拉开,现在这八张弓已经全部拉开,正静静的等待着白雪,等待着白雪破窗而出。

每一张弓都好像一张笑的很开心的嘴,放佛在嘲笑着白雪的自动送上门来。

箭未出,只因命令还未下。

白雪正面对着这八张强弓,离他们甚至不到两丈之远,任由他轻功如何盖世,要想一口气躲开这样的八支急箭,也是绝不可能的。

白雪也没有躲,他已经躲过两次了,不可能再躲第三次,就在他破窗前,早已有另一条幽灵般的小黑影一闪而出,迅疾无比的在每一张强弓的弓弦上划过。

犹如流星划过天际。

“砰砰砰砰……”

八张弓弓弦断声,如同一时间响起。

这是什么,能够有这么的速度和锋利,竟能瞬间割断八张五百担的强弓弓弦?

“喵”一声,那小黑影一闪,又顺势扑入白雪的怀里,月光下,锋芒如刃的猫爪收入肉掌里。

“乖小猫。”

白雪拍拍暹罗猫软绵绵的绒毛,后者轻轻“喵”了一声,然后躲进白雪怀里。

这暹罗猫之术,竟有人莫能窥其用,鬼莫得蹑其踪之感。

出现时如同自空虚而来,善无形而灭影来无踪。

实在可怕,可她跟在白雪身边究竟是为了什么,白雪难道也从来没有想过吗?

他们一人一猫就这样奇怪的在一起,实在有说不出的诡异,可偏偏他们相处的又是那么的融洽,似乎他们天生本该就在一起。

现在,白雪已经掌控了一切,他望着这八个人。

然后,这八个人缓缓倒下,嘴角泛起一丝讥诮的微笑。

“任务失败,死!”

这是名草堂神剑门的规矩,如今连阳春也走了,神剑门自然也是没了,不过这规矩倒留了下来。

白雪也只看了他们一眼,他便已经知道没得救了。

毒囊是藏在智齿里,毒一混入唾液,大罗金仙也难救。

白雪目光一直注视的人是更远处一直躲在阴影处的一条湛青色人影。

人影极淡,青光一闪,可白雪还是看见了,他想也没想的追了过去。

蝶恋花的轻功天下无双,这人又能躲到哪里去呢?

白雪已经追了出去,他似乎忘了自己屋里还有一个裸着身子的女人。

难道他不奇怪为什么巫梦要抱得那么紧,也偏那弓箭手的刺杀也刚巧能够掌握到他几乎不能动弹的那一刻吗?

他似乎什么都没有去想,只是想要先将那条人影追上再说。

他冲天而起,凌空一折,已经朦胧的月光下飘了出去。

秋初的月,清,冷。

却也清明。

那人影的轻功极高,又不走大路,专穿小巷,只见他身形如游鱼般东一滑,西一折,似乎对这附近的地形极为熟悉,白雪也不敢过于跟的太紧,他也不敢肯定或许某一个转折处就藏有伏兵,名草刺客,无孔不入,实在防不胜防。

再一个转角,前方,是一座三层高唐式模样的小楼,抬头一块纯白银打造大匾,上书:老凤祥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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