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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剑集-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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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带毒,现在,她看阳春的模样简直就像是看到了鬼。

“啊!!!”她刚想尖叫,已有一只冷冰冰的手掌握住了她的嘴巴,耳边想起极轻的声音。

“别叫!”轻而充满不可抗拒,手冰凉。

有鬼,他想干什么!!

乌静静瞳孔中的惊恐已经浓聚到了极点,她突然一口狠狠的咬在了那只手掌上,鲜血立马渗出,流到她的齿间舌上。

那只手就那么任由她咬着,也不知过了过久,乌静静突然发现那只冰凉的手再无动作,她突然清醒,发现自己也不知道在害怕什么。

“呜呜……你是谁?”乌静静被蒙住嘴,含糊不清的说着,一张口猩红咸湿的鲜血顺着她喉咙流入胃里,冰凉的血。

“阳春。”这个人的血也是冰凉的。

“阳春?”乌静静终于完全清醒过来,她脑袋略微转后,睁大眼珠子,眼前正是阳春那张铁青的脸。

阳春见乌静静不再叫喊,才慢慢放开他的手,微喘着气。

“你!干嘛?”乌静静一得自由立即跳到一边,竖起柳眉怒道:“干嘛装鬼吓唬人!”

“我受伤了。”阳春又慢慢的挺直腰板,站起来。

“受伤?冰块也会受伤?”乌静静早已忘了前一刻她还以为阳春已经死了,在她心中,阳春在蒙山之巅,云湖之畔对战五行者的那水龙吟一剑实在过于震撼,她心底里早已认定这是个绝不可能会败的男人。

这一点,即便是白雪也要退让地位的,白雪的强大并不在他的武力。

“东瀛一刀威力过大,我想借助他的刀势突破,结果被他陷害……”阳春慢慢的阖上眼,低声道:“我现在伤势太重,需要安静疗伤,你最好还是不要碰到我。”

“疗伤,奇奇怪怪的家伙……”乌静静撅起嘴,愤愤道:“哪有人这样疗伤的嘛,害的人家白担心一场!”

“我还需要一个时辰的时间,这段时间绝不能再被人骚扰,否则我可能真的死去。”阳春忽然又睁开了眼,认真的望着乌静静,“所以这段时间是你杀我的最佳时机。”

“你!”乌静静面上大怒,恨不得将这个冰块一刀砍成两段,可心里却莫名的酸了一下,“你难道是这样看我的,我会杀了你吗?”

阳春又闭上了眼,这一次他浑身气息再次收敛,再次宛如一个死人。

“我……”乌静静目色的古怪的望着阳春,望着这个男人,她看见了阳春被咬出一个血印子的左手手掌,上面血渍未干,“我喝了他的血?”

一股莫名的情绪渐渐的在她的心底滋生,深深的扎下了根,只等有一日春风吹过,抽枝发芽。

“笃笃笃……”敲门声又响起。

半夜,冷雾。

谁在敲门。

“谁?”

无人回答。

乌静静又望了一眼阳春,阳春现在毫无抵抗之力,突然发现如果现在来一个敌人,他们该怎么办,会死吗?

她突然想到死亡,这敲门声竟像是死亡的脚步,苍白而冷漠。

雾更冷了。

乌静静一咬下唇,发下狠心,决定去推开房门看看有什么妖魔鬼怪。

她却忘了这敲门的人若是朋友,为何不再说话。

若是敌人,为何肯耐心敲这么久的门却不直接闯进来,或许是因为他根本不清楚房里的情况,也不清楚阳春目前的状况,所以他不敢进来。

现在乌静静就这么贸贸然的开门,岂非是将自己完完全全的摆到了明处,也完完全全将毫无抵抗之力的阳春送到了敌人的手中。

她没想到,她怎么会想到这么多,她现在就要打开门,要看看这个一直在敲门的人到底是谁。于是,她打开了门。

冷风呼啸,门外竟然冷风灌廊,呼呼声响。

四面寂静,一片黑暗,寒冷和黑暗组合在一起,空无一人。

方才敲门的人呢?

难道是她听错了,这绝不可能,敲门声响了很久,她听得真真切切。

莫不是她的幻觉?

毕竟这两天她已经经历了很多事情,人也很累了。

劳累无疑会让人产生很多不存在的幻觉。

冷雾凄迷,这雾到底是从哪来的,也不过才初秋,怎么也是这般寒冷。

乌静静悄悄的打了个寒战,只觉得地上凉意渗人,“人”字号房在客栈最底层,接近地气,寒意更重。

“当当当,三更至,亡魂出,小心火烛!”

更声响,夜已三更。

阎王要人三更死,三更总是多事之时。

今夜的三更又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会有人死吗?

谁会死,阳春吗?

忽然,眼前一道人影晃过,乌静静轻叱道:“什么人!”

没有人,人影一晃而过,身手之快,快若急箭,夜色漆黑,乌静静竟没看清楚。

她心里泛起一丝寒意,开始怀念那屋里灯光的明亮,被窝的温暖。

“先回去再说吧。”她已经决定先回去,只要盖上那层被子,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她踮着脚回到房门口,那房门是用白玉兰树做的,看上去洁白无瑕。

不知何时,门竟关起来了。

“或许是风吹的……”乌静静安慰自己道:“更可能是我自己随手关上的。”

她一推,门纹丝不动。

然后她的心沉到了谷底。

“阳春!”乌静静大吼一声,后退一步,猛地将自己整个身子撞向那扇洁白的房门。

“扑……”门应声而开。

乌静静反倒因为用力过大,跌落在地,摔破了手掌。

这白玉兰门只不过关上后有点紧,她是自己吓自己了。

乌静静拍拍自己手上的泥土,一抬首,却发现房里居然多了一个人。

一个十尺高大的巨人,精赤着上身,那一块块的肌肉在灯火下油光发亮,竟如洪荒来的猛兽般站在乌静静的面前。

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放在她的面前。

“开个玩笑,哈哈!”

“是你?大个子?”乌静静拉着他的手一把跳了起来,又马上抽出自己的小手,满脸狐疑的望着豪命道:“刚才是你敲的门?”

豪命裂开嘴笑笑,无疑是默认了。

“咚!”一声闷响,乌静静已经一记老拳狠狠的揍在了豪命结实的胸膛上。

“啊……痛死了!”豪命的肌肉更甚于磐石般坚硬,乌静静这样的小粉拳打上去无疑是给他挠痒痒,反倒是她自己被反震之力弄疼了小手。

“哼!大个子!大石头!”乌静静撅起嘴抱着自己的拳头呵气,一边恶狠狠道:“半夜三更的,跑到女儿家的房间里干什么呀!”

“你也知道自己是女儿家啊,一见面就打人的女儿家实在不多。”豪命哈哈一笑,他的声音虽然已经努力的克制了,可还是响亮如铜锣敲打。

乌静静盘坐在床上,取过被子盖在自己下半身,道:“本姑娘可没说过自己是什么大家闺秀!”

豪命道:“哈哈,好!豪命戎马一生见过不少女中豪杰,乌姑娘你也可算是一个!”

乌静静昂起头,道:“是就是,还说什么可算是……”

豪命习惯性的摸了一把自己胸口的肌肉,道:“是,是,是。”

乌静静面上露出了胜利的微笑,她还在记恨刚才被几乎吓到了仇。

“说吧,有什么事吗?”

“某家自十三岁参军,从来只知杀敌报国,如今下了战场,反倒是睡不着觉。”豪命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道:“方才看见乌姑娘的房里还亮着灯,就冒昧过来了。”

乌静静板起了脸,道:“你可知道自己的确来得太冒昧了。”

豪命已经有些不知所措了,他有些焦急的搓着自己的双掌,想要转身就走,他本是征战沙场的悍将,一生只懂杀敌,哪里知道这小姑娘家的心思。

她若是对他不耐烦,又怎么会毫不避讳的自己爬到床上去坐着,又和他说这么多话。

“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

“某家,这……”豪命已经很后悔自己进来了。

乌静静知道自己现在才是完全胜利了,所以她也不准备为难这条简单可爱的大汉了,她娇笑道:“这样的夜,你居然不带一坛好酒就过来敲门了,实在是冒昧!”

“啊?!”豪命大喜,他变戏法一般的从背后掏出一个小酒坛,尴尬道:“某家带来了,只是……”

他居然真的带了一坛酒在半夜来找姑娘聊天,这样的莽汉实是完全不懂人情世故,可是看他现在的神情举止,竟似乎对这个乌静静已经有了奇异的感情。

这究竟是一件喜事,还是一件悲剧?

现在讲这一切都为时过早了。

现在一切都不过才开始,才刚刚开始……

第238章   酒不醉人

乌静静竟然也真的一把抓过酒坛子,拍开红泥封印,大大的喝了一口。

只觉得一团烈火从小腹升起,“噌”的冲到了脑门,登时寒意尽消,人也马上精神起来了。

酒,真是个好东西。

一口醇酒下去,乌静静已将什么害怕,什么秋意全都丢到脑门后面去了。

她拎着酒坛子,斜眼瞄着豪命大声道:“来!喝!!”

才一口,小姑娘已经醉了。

才一口,她竟然就喝醉了。

这是什么酒?

豪命也爽快的接过酒坛,大大的灌了一口,他光着膀子一抹嘴巴,忽然看似随意的冲一动不动的阳春问道:“杨兄可要一起喝一杯,秋意已寒,喝杯酒可以驱一驱寒意。”

阳春不答。

阳春不能答,他也回答不了。

“不要叫他!”乌静静醉醺醺的喊着:“他不喝,也不能喝。”

“哦?”豪命目光中闪动着奇异的神采,用一种充满了诱惑力的声音缓缓道:“这又是为何呢?”

他的声音本来破如铜锣,可此时开口竟好似换了一个人说话,低沉沙哑,引带着难言的磁性,充满了不能抵抗的魅力。

乌静静听到这个声音,忽然傻乎乎的笑了,“呵呵”,“呵呵”,她只差没流出口水来了。

“他受伤了,不能动,一动就要死掉的……”

这真是好姑娘啊,我们的乌姑娘对人真是没话说,句句都是肺腑之言,说得都是掏心窝子的话,也不管这人到底是什么人。

她真的喝醉了。

豪命庞大的身子微微一震,目光死盯在乌静静的脸上,似乎想看明白她究竟是不是真的已经喝醉了。

乌静静面泛桃花,醉眼熏熏,无意识的巴扎巴扎着嘴巴,上半身摇摇晃晃的,看样子就要睡倒了。

这模样实在不像是作假的。

那么,她说的话究竟是醉话还是酒后真言。

豪命的面色不断变化,由赤红变作铁青再到粉白,他的内心中早已是天人交战成一团。

目光由怀疑变成坚定,再变成决然,他目中充满了决然之色,已经缓缓的举起了自己的手掌,他想干什么?

他这一掌是对着谁去的?

雾犹如从地底冒出,丝丝渗出。

寒意甚。

寒冷一直都在,并不会因为你喝了一口酒,它便不在了。

它在等待,等待你这一口酒的暖意散去,到那时,只会更加的寒冷。

所以只能拼命的喝酒,拼命的将自己灌醉,醉了也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醉了,每个人都会可爱一些。

乌静静已经醉了,豪命还没有醉。

豪命还清醒着,他的目中最后竟然是杀气,猩红的杀气。

在乌静静朦胧的眼里,豪命好像在干什么,又好像没在干什么,她努力想看的清楚一点,却觉得眼皮子实在太重,实在有些抬不起来。

“要不睡觉吧,困死了……”

乌静静巴扎巴扎小嘴巴,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容,“呵呵呵……”她头一歪就要倒下睡去。

“啊!!!!”

一声尖利、凄惨,宛如来自地狱的女人惨叫声划破漆黑的夜空,也刹那间惊醒了乌静静。

她一惊,“怎么啦?怎么啦??”又呵呵呵傻笑着倒下了。

她实在已醉了。

这是一声被惊吓到极致后才发出来的嘶声哭喊,女人一般都爱哭喊,可这一声绝不没有半点做作,是发自内心里吼叫出来的。

一定有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这件事情也一定是惨绝人寰。

在这样一个凄迷的冷雾夜里,这样的一声女人惨叫。

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豪命的这一掌终于还是没有下去。

他此刻没有下去,或许他知道这一生再也不可能有机会再下去了。

所以他心中仍有半分犹豫,就在此时阳春睁开了双眼。

冰雪般的双眼,冷漠而苍白。

就只这一眼,豪命的心也随着这一眼落到了冰窟窿里。

阳春已经醒了,他不仅失去了唯一的一个机会,只怕也会失去生命。

阳春要杀一个人,没有人敢说自己能一定不死。

豪命征战沙场多年,面对千军万马之时也能做到笑谈生死,可就在这样一个混乱之城里,这样的一眼,他似乎看到了死亡。

只有死亡的颜色才是冷漠而苍白,死后的世界是一片荒凉的白漠。

他的手掌还在半空,任谁也看得出他的意图。

“你这一掌不落下是对的。”阳春冷冷的望着豪命有些绝望的脸,道:“所以我不杀你。”

豪命面色僵硬,他想张张口,说点什么,可阳春的身形早已箭一般的射出窗外。

“呼……”豪命松了口气,他高度紧张的精神一松弛下来,竟突然觉得右手上臂一阵阵的抽疼,好似是刚刚放下千斤重的担子一般,他有些惊异的望着这不住抽动的肌肉,暗叹:“这阳春好强大的杀气,他这样的怎么可能真的毫无防备的暴露在这样的地方,我实在太过大意了。”

“只是他为何不杀我呢?”

豪命想不明白。

此时,又一声惨叫,还是那个女人的声音,她仿佛已经快要疯掉了,这一次嘶喊声断断续续,一阵阵的抽搐,好像濒死的人在努力的抢夺最后一口气。

这是恐慌过后受了太大刺激后的歇斯底里,往往会有人承受不住过大的刺激而最后变成疯子。

豪命忽然走到床边,坐了下来,他看着乌静静。

乌静静早已酣睡,面泛桃花,甚至一直红到了脖子上,充满了粉红色的诱惑。

“起床了。”

豪命喊道。

“嗯……别吵……再喝一百杯!”乌静静伸出两条粉藕般的玉臂用力抱紧被子,说着醉话。

“哎……”豪命屈指一弹点在乌静静的人中穴上。

“啊!!!”乌静静立马惊醒,一下子跳了老高,双手摆出一副遇敌守势,两眼茫然而无焦点:“谁!什么人!!”

“是我!!”豪命的嗓子又变成了那种又破又吵的样子。

“你是谁?”乌静静眯着月牙眼,歪着脑袋凑到豪命的大脑袋底下,她又歪着小脑袋从底下往上看,看到两个巨大无比的大鼻孔。

黑乌乌的大鼻孔!

“哎呀,吓死了!”乌静静说是吓死了,可身子却不由自主的往前一倾,倒在了豪命的胳膊弯里,“哇……”吐了出来。

豪命这一生也有过不少女人,不过那都是些皮肉生意,像这样娇娇小小的小姑娘他还是第一次遇上,此时软玉闻香满怀,他只觉得自己火热热的,那种处子独有的香味若有若无,实在更是惹人怜爱。

“你……”豪命移开自己的视线,强迫自己平复下情绪,大声道:“你不能喝便不要喝嘛,这不是在伤害自己……”

“谁!谁不能喝了!!!”乌静静用豪命的胳膊一抹自己的小嘴巴,强自撑起摇摇晃晃的身子,冲着豪命的面门醉眼道:“谁不能喝了,你讲清楚!我们再喝三十斤!!”

三十斤酒可真不少,小姑娘的豪气也可真不少,她虽然酒量不行,可品性倒和爱喝酒的人一模一样,爱喝酒的人哪个会承认自己的酒量小了。

谁不喜欢别人称赞自己喝的好,喝得多。

可我们的乌姑娘一说完再喝三十斤,又是一皱小鼻子,“哇!”一声,又吐了起来。

豪命看的目瞪口呆,只能拍着她的粉背,苦笑道:“好好好!我们便喝上三十斤,不过不是现在,是要等到以后!!”

“为什么要等到以后啊!!”乌姑娘又不高兴了,她一把撑起,甩开豪命的手,大声道:“要喝就现在喝!一定要比比看,看看是你的酒量大,还是我的酒量大!!”

豪命这次真的目瞪口呆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夜幕中,那女人凄惨的叫声已经停止,看来是阳春过去后制止住了。

“现在该怎么办?是等到这小姑娘醒来呢还是我自己过去?”豪命没想到中间会出现这样的变故,暗道:“若是这般贸贸然的过去,那来这一趟岂不白费了,没可能也会被看破了那个计划……”

他已心中暗自有些焦急了,可也只能双手一摊在原地瞎着急,满脸的无奈。

“咯咯咯……太好笑了……”乌静静忽然一阵清脆的咯咯笑,她叉着自己的小蛮腰,冲着豪命的得意眨眨眼,眼里哪还有半分的醉意。

“你……你……早已经醒了?”豪命撑大了自己牛一般的双眼,破着嗓子不相信道:“你何时醒来的……”

“哼!”乌静静一把跳下床,开始穿自己的绣花鞋。

“从你弹我了一下开始,我就已经完全醒过来了。”

“从那个时候……”那个时候还不算太早。

豪命小小的舒了口气,又马上问道:“乌姑娘既然早已经醒了,又为何假装不醒,还吐了某家一身……”

乌静静穿好自己的绣花鞋,大大的哼了一声,才道:“谁让你弹的我那么疼来着,我就要吐你一身,好好的教训教训你,懂得什么叫做怜香惜玉!”

可怜的豪命,他怎么能懂得这样的小姑娘的心,只能被这般无奈的耍的团团转。

第239章   将军之剑

乌静静望着豪命目瞪口呆的样子,再看看他一身的秽物,心里得意极了,骄傲道:“你也莫要垂头丧气,要知道一般人即便是跪下来求我,本姑娘也不见得会吐在他身上哦……”

这句话倒也是大实话,所以豪命也只能满面微笑的接受了。

“如此,某家也多谢了乌姑娘了。”

“算了,我们就算是一笔勾销吧。”乌静静想了想,又从袖口掏出自己小花手绢,递给他道:“擦一下吧。”

“这……”豪命接过洁白的小手绢,实在舍不得往自己身上擦。

“让你擦就擦嘛,不就是一条手绢嘛。”乌静静摆摆手,道:“你这人还是大将军呢,怎么婆婆妈妈的……”她其实心里也有些懊悔,不该这样戏耍这个大块头,她想起昨夜那冰冷的雨夜,是这大块头的体温才让她免受风寒,所以她才会将自己的手绢递过去。

“好!”豪命胡乱往自己身上一抹,道:“等我洗了还给你。”

“好吧……”乌静静一拍手,昂首挺胸的往门口走去。

她走了两步,看见豪命还没跟上来,又回头大声道:“怎么了?快点呀……”

“啊?”豪命赶紧跟上。

“我也听到了那声惨叫,屋里不见了阳春,他肯定过去了,你叫醒我不就是让我一起过去吗?”乌静静走在前面,缓缓道。

“她听到那声惨叫?”豪命跟在乌静静的背后,突然发现这个较小的北影也变得神神秘秘,他竟也完全看不明白了,“她究竟是什么时候醒来的,她看到了我想杀阳春吗?”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似乎带着一个面具,每个人看似简单,实则深不可测,他们从天南地北汇聚到这个小小的莫言客栈,究竟有怎么样不可告人的目的!”

豪命的心中充满了疑问,可他却忘了一件事情,他到这个地方来岂非和这些人一样,也是带着一层虚假的面具,也是为了一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些人碰撞到一起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谁也不知道,谁也不能控制了。

漆黑的夜,似乎吞噬了一切。

这样的夜,往往很容易将一个人吞噬掉。

人岂非很渺小,黑夜岂非很广阔。

黑夜会过去吗?

黑夜不会过去。

黑夜怎么会过去?

漆黑的浓夜,迷离的人世,寒冷的西风。

豪命一头扎进这雾一般的夜中,渐渐的消失了背影。

莫言客栈二楼是“地”字号房间,整个三楼分别正是“天、地、人”三才之名,也算是起的文雅,颇有古风。

发出惨叫的房间正是“地”字第三号房间,白农华的房间。

白农华是个男人,他自然是个男人,虽然他拥有江南秦淮河上最大最多的画舫,拥有最多最美的莺燕,可他还是个男人,就因为他是男人,所有才能把这生意做得这么大。

而另一个也是这一行中的名人吴大娘一辈子只能拥有一张船,也是因为她是女人。

男人与女人的区别有时候在这样的一点地方一看便知。

而这样的男人的房间里传出女人的声音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只是这叫声太过凄惨,凄惨的有些血腥了。

门早被打开了,乌静静进去时,屋里早已经站满了人,她数了数几乎所有人都到了,唯独不见了那个杜鹃,她已经一整天不见人了,听说是身体不舒服,若不是总管黄华说过她还有几个节目表演,乌静静几乎以为她已经走了。

人都在,油一般的杜荣的位置永远不近不远,冰一般的阳春,血一般的东瀛一刀,君如菊的黄华,奕剑阁的两人,还有日间来的白发花钱,和尚空性,满满一屋子的人。

这一屋子的人无论哪一个出去都是名动一方的人物,可现在他们全都面色凝重的望着一个人,一个女人。

一个抹着不浓不淡的魅妆女人,她只穿着贴身小衣,紫色的,下面是赤着脚拖着水绿色的绣花鞋,发髻凌乱,正双手抱着双膝一脸惊恐的缩在马桶边上。

马桶是每一个房间配备的基础设施,金漆马桶挡在屏风后面。

一张宽大古典的地屏风,屏风上绘画着正是五代名画《韩熙载夜宴图》,画中绘有大幅的屏风,而屏风当中绘有山水的图案,相得益彰。

乌静静注意到若是将这张曲屏风完全拉开,不熟悉这房间规格的人是很难发现后面还有一个马桶,也便很难发现在上马桶的人。

这屏风的作用本就是兼备了遮羞与装饰之用的。

是什么能令这样的一个美人粉面失色、跌坐在马桶秽物边上不能起身,她现在已经不喊叫了,可嘴里依然还是不停的哼哼声。

房里摆着紫檀木的雕花椅,椅上铺着织锦缎的垫子。墙上接着字画,中堂是一幅山水,烟雨朦朦,情致潇洒。

可此时早没人会去关注这些摆设,他们眼里看到的是个死人。

死人有什么好看的,死人没什么好看的,可人们偏偏爱看死人。

人们看见死人就如同苍蝇看见腐肉一般,萦绕不去。

这个死人正是这间“地”字三号房的住客——白农华。

白农华是个大老板,大老板通常都有一点自己的气派,白农华也不例外。

他本已五十出头了,鼻子高挺脸庞方正,一看便是那种果断而有魄力的久居上位之人,他也只随意的系着贴身内衣,仰面躺在床上,隐约还能看到一点中年后不可避免的发福肚腩。

他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恐惧与痛苦之色,反倒是洋溢着满足与疲倦。

年过半百的男人面对着一个正青春楚楚的少女,他一定更容易得到该有的满足,也更容易产生深深的疲倦。

那种事本来就是件很耗体力的事,何况大老板这些年早已学会了享清福,肚腩隆起一天比一天大了,体力水平也一天比一天差下去了。

他是在满足之后死去的,有经验的男人都知道,这种事情之后最是疲劳困乏,也最想好好的睡一觉。

白农华是在这样的时候死去的,他的致命伤在咽喉。

三寸长的剑创,几乎占据了整条脖子,一剑穿过正中气管贯穿了颈椎,中了这样的一剑的人想要发出呼喊是绝对不可能的,剑在咽喉,中者毙命。

“白农华的武功虽非绝顶,可要能一剑刺穿他咽喉要害的人实在也不多。”

说这话的人是黄华,这里发生了任何事他都要第一时间赶到,也要第一时间说出解决方案,只因他是总管,总管的意思就是什么都要管。

他说很慢,是一边考虑一边说出来的,但他绝不是信口开河,只因这已是他考虑很久之后说出来的结论。

“剑创三寸许,是一柄极宽的利剑,据鄙人推测,要能自如的舞动这样一柄宽剑至少需要八百斤的气力,不过江湖中人即便是有这样的力气也绝不会选择这样一柄大剑。”黄华继续道:“这样的剑不适合单打独斗。”

他从剑创入手,开始讲剑,在场的大多是用剑高手,自然对剑也有一番自己独到的见解,黄华这么说,众人都觉得并无太大异议,唯有一个清脆的声音问道:“请问黄总管,这样的剑一般会用在什么地方呢?”

说话的自然是乌静静,她本不会问这样的问题,可她知道她一定要问这个问题,只因她已经发现了这样的剑通常会出现在什么地方,也通常是什么人用的。

果然黄华慢慢道:“在战场,千军万马之中这样的大剑挥洒出去能起到横扫千军之效,这应该是一柄将军之剑!”

将军之剑,在场就有一位将军,他用的剑是将军之剑吗?

豪命赤着双手,腰间并不佩剑,他的双手便是最好的武器。

众人的目光都停留在豪命的那双蒲扇般粗大有力的巨掌上,这样的一双手若是握住一柄大剑,在战场上挥动起来又是何等的可怕?

乌静静立马道:“他不是凶手,绝对不是!”

黄华道:“鄙人只是在讲剑创,并非说谁是凶手,谁不是凶手?”

他虽然口上这么说,可眼睛还是死死地盯着豪命,似乎想从他黝黑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乌静静大声道:“一柄大剑杀人又有何难,在场的各位谁都可以做到,岂能凭这样的一点来随意的揣度他人?”

黄华赞同道:“乌姑娘说得有理,的确如此,我等还是再问问素心姑娘吧,毕竟她是唯一一个目睹了整个惨案发生的人。”

素心是一个女人的名字,正是缩在马桶边犹自瑟瑟发抖的女人。

她勉强张几次口,才能发出几个颤抖的声音。

“我……我不知道……我没看见……”

“你怎么能说不知道呢?”乌静静脱口而出,急道:“你可知道这关系着一个人的清白,怎么会看不见呢,你明明就在这房间里的……”

她这话说得又快又急,素心早已是如惊弓之鸟,被这一顿训斥,又立马垂下了脑袋,不能再开口。

乌静静真要是急死了,忽然,豪命温暖宽厚的双手安静的按在她的肩膀上,低声冲她道:“某家知道你的好意,不过在场都是心智武功一等一的高手,他们岂会看不明白这关键所在,若他们怀疑于我,早就动手了,不会等到现在还没有结果。”

还没有结果是因为素心委实没有说出什么话来,她说得话才是最关键之所在,本来她已经要开口了,被乌静静一吓,又紧紧的闭上了嘴。

真不知道乌静静是在帮忙还是在帮倒忙。

第240章   嫌疑巨人

“妾身……妾身……”素心声音断断续续,再也说不出话来,她一阵断噎,竟然两眼一翻就要昏厥过去,这个柔软的女人实在是收到了太多的惊吓。

黄华暗叫不好,一个箭步上前,双目如电,勾魂般紧盯着素心的双目,厉声道:“看着我!”

素心娇躯一震,不由自主的望向了黄华的双目,但见一双散发着妖异而闪亮的黑眸正勾勾的停在她脑袋上方,正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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