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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剑集-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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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入肚,白雪但觉身上一轻犹如卸下万斤重担,这时候他少年时苦训加上这几经生死后身体超强的应变能力终于发挥了出来,他的身子脱离了大脑的控制自动做出了当时情况下最佳的反应,瞬间便趁着这股吸力的减弱消失时,撑开双足双手紧紧的将自己贴身在咽喉上的四壁软肉上,此处的软肉又粘又滑,触感恶心至极,也极不容易站稳脚步。可总好过一路咕噜噜的滚到胃囊里化作滩肉泥来的好上许多,他留在咽喉半空,总算没有落入那腐蚀性极强的胃里。

“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白雪暗道:“只要须鲸一旦闭上嘴巴,这股吸力自然没有了使劲方向,就如同没有是能够抿着嘴巴往肚子吸气一般道理,即便是能,那也是通过鼻子的通道,这样一来这股奇特的吸力自然也弱了无数倍了。”

一旦想通了之后的白雪刚想大笑一声,告慰自己死里逃生,马上发现自己还是处在一个极度尴尬的地方,危险并没有减弱多少。

须鲸的咽喉又湿又粘又热,而且处于绝对的黑暗之中,白雪忽然想起来这样狭小的黑暗空间很像当日南陵水晶宫前的那条小道,只是这次与上次完全不同,上次那不过是一个人为的迷阵,而这次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里的自然结构。

须鲸不同于寻常的鱼类,普通鱼类大多是冷血冰凉,可身为海上之王的巨鲸它体内是火热的。

这一次他可算是作茧自缚了,阵阵热浪铺面而来,那种又湿又热又粘的感觉实在让人极度不舒服,白雪只觉得自己如被丢进了滚烫的浆糊里,而且还是发了酵极臭的浆糊。

白雪一步步的慢慢往须鲸口腔方向挪动,他知道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尽快逃出去,等须鲸一旦潜入深海,那自己这条命是完完全全的丢在这无边无际的东海上了。

咽喉上软肉成褶,虽然湿滑,可也总有落脚的地方,当白雪往上爬到地上步的时候,忽然须鲸整条咽喉开始剧烈的扭曲抖动起来了,下一刻,无数的大水滴从它喉咙底方向射出,白雪根本无从躲闪被溅了满脸满身。

“咳咳咳……”闷声如鼓的响声,可白雪还是能够分辨的出来这是咳嗽声,是巨鲸的咳嗽声。

“糟糕了,《医学心悟》有云:异物在喉,不吐不快,咳嗽也。我对于这只须鲸来说不正是它喉咙里的一根骨刺,它要么将我咽下去,要么咳出来,刚才那些水滴应当是它的唾沫星子,可它闭着嘴巴咳嗽,我一样出去呀,这可如何是好?”

这经历不可谓不奇,也实在是没有前车之鉴,任凭有玲珑心的白雪一时之间也没有太好的主意,他只能忍受着须鲸喉里的滚滚恶臭,慢慢的往上爬,他相信只有先动起来才会有办法,坐而待毙并不是他的选择。

“咳!!!”须鲸其实也是有苦说不出,它完全是无辜的,从一开始便被人牵着鼻子走,无端的吞下了一大块又冰又硬的大铜块,现在又喉咙里一直发痒疼痛,偏偏咳也咳不出来。

“呼噜噜……”须鲸再一声巨咳之后耍脾气般的发着一些谁也听不懂的声音,白雪也伴随着它那一声咳被震回口里,重重的落在腐腻黄臭的舌苔上,还没等他喘过气来,忽然他看到眼前一亮,一丝极微弱的光亮出现在他眼前。

从须鲸闭上嘴巴那一刻起,白雪便再也没有看见一丝亮光,忽然自己正上方出现这亮光无疑是对他的一个极大鼓舞,白雪想也不想的一跃而上往亮丝追去。

“委蛇~~咩~~”沧海之上,烈日之下,响起惊天的鲸鸣声,伴随着三丈多高的水柱冲天而起的还有一道矫若游龙的身影,那身影被这股强大的水柱一冲飞天,高高的盘旋在九天之上,灿烂多姿的阳光映射着飞溅的水珠笼罩着他全身,那一刻金阳做衣,霓霞点缀,风云之上一人如仙,但见他面色高傲墨发如漆,虽衣裳褴褛可态度之潇洒飘逸当世无人可及。

“我脱困了!!”白雪如一只偏偏起舞的青蝶般盘旋在水柱之上,面朝大海,足踏巨鲸,喃喃道。

原来就在方才白雪看见那亮光跃然而上之时,因为他一直的在须鲸口腔咽喉软肉到处折腾,所以须鲸在那一刻终于忍不住打了一个长长的喷嚏,要知其实这巨鲸所喷出来的高水柱一般情况下正是它的鼻子为了换气而带出来的水,现在这只须鲸没忍住打了一个喷嚏,刚巧白雪也追寻而去,便被它很巧的一个喷嚏给打了出去。

堂堂白雪被一条鱼一个喷嚏给救了,这也是一件奇谈。

第160章   血满沧海

“呼呼……”须鲸将白雪一个喷嚏打了出来,终于觉得浑身舒畅,它爽快的一摆尾鳍,就要潜回深海,巨鲸回海这也是白雪最想要的结果。

魔棺藏于巨鲸腹内,而巨鲸藏于这瀚无边际的沧海之中,那么,魔枪就将永生不能出世,这是绝世的牢笼,而他也能摆脱那个由阳逆枪带来的不得不与拜月医姬一战的宿命。

“永别了,魔枪!”白雪一摆衣袖,望着须鲸渐渐消失的黑点般的身影,喃喃道:“或许你能够将我推至天下无敌的至高境界,可是那并不是我所追求的,不论你是真的想杀死我还是另有所想,一切都已经迟了,你去吧……”

他说完正欲翩翩而舞。“咦——”原本已渐行渐远的须鲸浑身一震,海面浪涛层层浮涌,惊变激生。

“怎么回事?”白雪惊见巨变,放眼望去只见五丈多长的须鲸在水下猛地一个翻身,雪白的肚皮露出海面,在灿烂的阳光下显得异常的苍白病态,一时间它似乎中邪了一般疯狂的在海面上翻腾,犹如与一个看不见的敌人在进行着生死搏斗,可惜它的面前根本没有任何的敌人,它所有的挣扎和打斗给击在海水里,这片海域顿时暗流激涌,水面上泛起漫无边际的白沫,整个天地如一锅煮沸的热水,巨鲸一怒,千里不宁。

“难道是魔棺在作怪?”白雪目睹这一奇怪变化,心中不祥之感越盛,迟疑道:“这青铜棺究竟是何魔物,竟连海上第一霸王也奈何不了它?”

这等魔物竟连海上第一王者的须鲸遇上了也吃了大亏,尤其是此时青铜魔棺在它腹中,巨鲸即便有千斤巨力也是完全使不上去,只能徒劳的呼啸沧海,一败涂地。

白雪心中虽有万般无奈,可足下不敢有丝毫怠慢,他一振双臂,已如大鸟般滑翔远方,轻飘飘的落在一块木板上。

这木板正是方才他来时乘坐小舟的一块,那船自然早已被须鲸一吞一吸击溃的粉碎,一块块大小不等的散落在海面上。

“现在怎么办?”白雪见须鲸已经动作越来越大,它时而潜入海底,时而冲上半空,大海也随着它的翻滚而疯狂的沸腾起来,白雪只能勉强的在被须鲸掀起来的一场又一场的暴风雨中挣扎躲避。

“委蛇~~咩~~!”须鲸最后一次跃向高空,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重重的落回到海面,它死鱼般木讷的眼珠子突然冷冷的死盯着白雪,巨吻无力的一张一合吞吐着海水,忽然两股猩红的鲜血分别从它两颗大钟般的眼窝里涓涓流出,泄在海面上,混入幽蓝色的海水里,红与蓝的结合天衣无缝,显得异常的诡异和不详,不一会儿,便将这片海域染红了。

血还在继续的流,而且越流越多,那两个眼窝里仿若藏着有十万鲜血,永无止境的往外流出誓要将这个天地全部染红。

“看来是真的出了问题……”白雪随意一腿挥出,气浪驱动脚下木板利箭般的远去,他知道须鲸此刻已经支撑不住多久了,青铜魔棺一定是在它肚子里横行肆虐,须鲸的外皮虽然极为坚韧,可任何生物的内脏都是脆弱而单薄的,须鲸胃里的强酸腐蚀不掉魔棺,那么只能接受被魔棺反噬一口的结局。

“嗷!”苍空一声龙吟,这是青铜魔棺的声音,它已经将要脱困而出了。

白雪已经尽自己最快的速度远离了须鲸的位置,他最后一眼看到那些流溢满海面的猩红血液已快速淡化下去,而那只须鲸也渐渐的没有了先前那么剧烈的挣扎了,白雪不知道这是因为巨鲸已经任命了还是它不再根本已经死了。

“这……怎么会这样?”白雪长叹道:“没想到我还是害了它。”

他其实已经无计可施了,此时即便是遇上了台风,他心底也没有丝毫的把握能够借用台风的威力取胜,现在他已经想要回航了,他出来已经一日一夜有余,拈花公子陆血情的三日之约已过去了一日,白雪此时再不回去,只怕要迟了,到时候若是镇国元帅府众人不敌五行者,张栀言便要被送去苗疆,那又不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况且海上无水无粮,他只能勉强靠海鱼充食,实非得以。

“魔棺……”白雪目测好太阳升起的方向与海岸线之间的关系,然后乘风破浪而去,“至于魔棺,只能希望能先摆脱一阵子,等解决了陆血情和江湖上受拜月教蛊惑的杀手们,我便引魔棺去苗域,或许春少有办法能够降服它。”

白雪天踏风破浪,他只能拼着自己并不精湛的方向感,白天看太阳走向,夜晚观测天象,尽量的做到原路返回,可惜,他终究还是偏差了数千里路,一下子飘到了福建省内。

他一上岸便遇见了惊他为天人的福建渔民,此刻他又饿又累,最想要做的就是找个地方,舒舒服服的洗个澡,然后喝上一坛上好的女儿红,再找一张够大够软够安静的大床睡上一觉,从被青铜魔棺追杀开始,他已经两日两夜没有好好的休息过了,两天的时间虽然不算很长,可若是在这两天没命的使用自身内家真气逃命,还有神经时刻保持绷紧随时准备恶战,又在诡异莫测的大海上飘泊了一番,这个时候一个正常的人最需要的是一份好好的休息,白雪也不例外,他只是希望在睡觉之前能够喝上一坛女儿红,一定要是十六年的,他已经在海上整整想了两天了。

会喝酒的人都应该知道真正上好的女儿红醇厚甘鲜,回味无穷。其中甜、酸、苦、辛、鲜、涩六味形成不同寻常的“格”,最是适合开怀之刻豪饮。

想到这里,白雪的脚步又抓紧了一分,也就在此时,他眼前一亮,面前出现一座不大不小的石屋,赤面汉说的不错,方圆几里内还真没有其他的酒家,甚至连其他的房屋也看不见,也就在这么一间普普通通毫无特色的石屋外面墙上随意的用木炭涂写了三个扭扭歪歪的大字:“混蛋窝”。

第161章   有女秋琴

混蛋窝,这样的三个字写的很歪歪扭扭如鸡爪踏在雪地上,可偏偏也正是这般的随意几笔看来洒脱之极,倒是颇有世人笑我太癫狂之感。

混蛋窝里面全都是混蛋,不论是成人、小孩、男人、女人、俊美的还是丑陋的,要想进混蛋窝就必须做一个混蛋,这就是这里的唯一规矩。

而这个规矩也是白雪刚刚才知道的,他原本并不相信,可说这话的人是混蛋窝的老板娘,所以他不得不信。

老板娘就站在门口,斜斜的依着“吱呀”的掉漆木门,穿着一件比亡命了两日两夜的白雪身上衣裳的破洞还多的粗布裙子,倒是露出许多春光,洁白的肌肤醒目的裸露在简陋粗糙的衣裙外,竟有一种说不出的诱惑,她只是那么懒洋洋的斜倚着,勾魂的望着白雪。

清晨微风,薄日悠然,其外有沧海水波荡漾,袭浪海岸,阵阵如语,有着一股天然的韵味,忽有一缕微风吹起她已经破烂的布裙,露出左侧修长有力、洁白如玉充满生命力的一条玉腿,就在她这样一条完美无瑕的玉腿脚踝处,一副沾染着一点泫然水光的银色脚镯映射了洁白的肌肤,迷炫了无数男人的心。

白雪用别人察觉不出来的程度悄悄的咽了下唾沫,他绝非正经的柳下惠,这一生的他认识很多女孩子,也出入过无数的烟花地,可是直到了现在,到了这个毫不起眼的混蛋窝外,他突然发现以前的那些女孩子和她一比全都只能说是一根根木头,她们全都还是不懂事的孩子。

于是他想要好好的看一眼老板娘的脸,可惜,老板娘身上漏的比谁还多,而面上却遮掩的比谁还严实,即使是一双眼睛也被蒙上了重重纱幕,漆发如瀑般倾泻在她娇嫩的肩上,黑与白组成了一道简单却勾魂的风情。

她如同曼陀罗一般有些水波流动的魅惑,浑身没有一处不散发着摄魂的惑媚,最最关键的是她蒙上了自己的脸,这世上没有哪个男人看见这么一个女人后不想看看她的脸,可偏偏她将自己的脸给蒙上了。这才是让人心里痒痒的,得不到的是最美好的,而能够恰到好处的给一些,再不给一些,这样的火候是最难控制的,可无疑这老板娘做得很好,也做的很自然。

白雪是人,他是个男人。

他带着自己惯有的欣赏目光毫不掩饰的打量了一番老板娘,最后才喟然叹道:“我终于明白此地为何要唤做混蛋窝了?”

老板娘从喉底轻轻的吐出一个字:“哦?”

白雪道:“只要一个男人遇见老板娘这样的女人,他若不能心甘情愿的做一个混蛋,那么他便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一个正常的男人是怎么样的,老板娘很清楚,所以她仔细的想了想,觉得白雪说的很对。

“你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白雪点点头,这种问题恐怕没有哪个男人会摇头的。

老板娘的声音又娇又嫩还带着一点黏,听着耳里舒服极了,就好像有无数只温柔而多情的小触手在按摩着你的耳朵。

耳朵是除了眼睛外男人的第二大敏感点,一个女人只要你能将男人的眼睛和耳朵伺候舒服了,那么你其他的功夫差一点也都是可以原谅的,无疑老板娘在这一点上也做得很好。

“我从未见过像你这般好看的男人。”

现在的白雪实在不能说好看,只因他半边面上那可怕血斑露出来实在吓人,但他的风度,他的身姿,有些人天生便有一种气质,他虽不盛气凌人,可高贵自生。

白雪无疑便是这样的一个人,他此时衣裳褴褛,须发凌乱,带着满面憔悴,可是他面对这样一个倾国倾城的尤物时候并没有半分的自卑,反而将自己的胸膛挺得高高的,将自己的微笑展露无遗,他相信一个女人可以容忍男人没有财富、权势、武功甚至是健康,但绝没有任何女人会接受男人没有自信,一个没有自信的男人才是真正一无所有的穷鬼。

白雪笑了,他含笑道:“我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

老板娘轻笑一声,她一生粉嫩的双耳听过男人的赞许早已不知多少,可是这一句简单的恭维依然让她心花怒放,她说道:“阁下这番话只怕不止对我一个女人说过吧。”

“不错。”白雪直认不违道:“在下一生也认识许多美丽可爱的女孩子,但若论风度之佳,姿态之美无人可与姑娘相媲美,此刻我最想看看姑娘的脸……”

他往前逼近了一步,此时两人之间的距离只剩下刚好四尺之距,这个距离是白雪留恋花丛经过无数次总结之后得到的一个数字,一个正常的女人肯让一个男人靠近自己身边的距离小于四尺,那么几乎便可以肯定这个女人对这个男人有很强的好感,人与人相处很多时候讲究的便是这个好感,尤其是女人,她们更愿意相信虚无缥缈的缘分,所谓的一见钟情便是最浪漫的缘分。

“在下相信只要姑娘肯摘在自己的面纱,这普天之下的男人都会为之疯狂。”

白雪的左手缓缓的往上抬,他要摘下那道重重厚纱。

老板娘身子与白雪之间的距离已短于四尺,她柔蛇般的娇躯已有些颤抖,可是她并没有距离,白雪的手慢慢的靠近,他一点点的伸过去,似乎在害怕会惊动某些易碎的晶莹剔透的玉器。

面纱下的佳人会是怎么样动人的容颜,究竟是如何模样的女人才会有这等的风姿,这等魅惑苍生的绰约。

白雪的心在颤抖,他的手很稳,他只剩下一只手,这只手握酒瓶的时间绝对比握剑的时间要多得多,所幸的是他的这只手依然很稳,尤其是这种时刻,他绝不能让女人失望。

“公子是个雅人,又何必做这等煮鹤焚琴之事呢?”就在白雪修长的指间堪堪触碰到那面纱时,老板娘幽幽道。

“哎……”白雪很有风度的收回自己的手,微笑道:“的确是在下唐突了。”

“你可知有些事情知道的太多,未必是件好事。”老板娘能够看见白雪眼中极快闪过的一丝失望,缓缓道:“或许我是个丑八怪,即便不是丑八怪,或许我的长得并没有你心目中那么美丽,或许眉角会粗一点,鼻尖塌了一点,双唇略厚一点,没有哪个人是完美的,既然如此,何不留一个遐想的空间给自己呢?”

“何必要破坏你自己心目中编织的童话呢?”

每一个男人都好面子,在这种情况下被拒绝,只要是男人都会多少有一些尴尬,修养差点的自然会闹出很多事端,可白雪将自己的情绪收拾的很好,他知道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一个人若是在事情出了纰漏后能够多想想自己的问题,那么他自然也会比其他人进步的更快,也能赢得更多人的尊重。

“姑娘说的极是,在下惭愧。”

老板娘静静的望着他,半响才又道:“公子风采逼人,可谓人中之龙,或许有一天妾身会心甘情愿的为你摘下这道面具,只希望能有这一天的时候,公子莫要拒绝,更莫要失望。”

白雪退后一步,正色道:“姑娘请放心,在下绝不会做出那等蠢人才会做的蠢事。”

“嗯……”老板娘低声依依,细语道:“妾身秋琴相信公子。”

海风轻轻掠过海岸,也掠过白雪的心,他低声道:“秋琴?琴已本是曲高和寡,姑娘以秋为姓,秋气萧瑟,怎么如此哀凉的名字,难道她的心中有一段伤痛的往事吗?”

“公子这边请。”老板娘秋琴微微让过半边身子,躬身道:“祝您在混蛋窝玩的愉快。”

第162章   请君一酒

混蛋窝是个玩的地方,一个适合混蛋开心的地方,其实中土文化大抵是很有意思的,就拿这个很简单的一个名词来说吧,混蛋,通常只会是女人用来骂男人的,却是极少听见男人骂女人混蛋的,也正因为此一点,混蛋窝里只有男人,清一色的男人。

一个男人只会坐着望天,两个男人在一起会聊女人,三个男人在一起便只能喝酒了,可是十个男人,甚至二十个男人挤在一起,那么一定是在赌钱。

混蛋窝是个有吃有喝有嫖有赌的地方,里面刚好有十九个男人在赌钱,白雪走进去的时候,便凑足了二十个男人。

当白雪走进混蛋窝的那一刹那,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了他身上,每一道目光都交织着肉欲与激情,犹如一群发情的公狼狠狠的盯着一只成年美丽的母狼,他们是混蛋,混蛋这个称呼说起来虽然不是很好听,但也有一点好处,那就是混蛋可以毫无掩饰的倾泻出自己内心最强烈的欲望,这一点是那些大豪杰、伪君子万万做不到的,他们心底哪怕是羡慕的要命,恨不得这个女人就在自己的身子下苦苦呻吟,可脸上却还是要装出一副正经模样,口中却是要大义凛然的打着官腔。

相比及这种所谓的豪杰君子,白雪更喜欢这些对自己赤裸裸的混蛋,他知道这些混蛋在看什么,他们在看的不是白雪,而是白雪身后跟着进来的老板娘。

十九个混蛋,十九颗要从喉咙里跳出来的心,小小石屋里空气忽然滚烫起来,仔细听仿佛可以听见“噼里啪啦”的火星燃烧声,这群公狼的目中一片赤红。

他们想要。

可没有一个人移动半分,他们不是不要,而是不敢要,因为谁都知道混蛋窝的老板娘曾经一招就废掉了大名鼎鼎玉林十八鬼的三十六只搜魂鬼手,在座的谁也不敢保证自己的一双手能够快过三十六只搜魂夺命的追魂手,所以谁也不敢打老板娘的主意。

老板娘是大家的老板娘,可是现在她却站在了白雪的身边,靠的很近的身边,有时候女人引起纷争的原因奇怪到让男人完全无法理解,可男人的争端往往异常简单,第一为权,第二为钱,第三便是为女人。

像老板娘这样的女人便如同台风的风眼,只要她有任何的举动,都会引来无数的狂风暴雨。

现在这狂风暴雨就要降临到白雪的头上了。

混蛋屋里已经停止了赌钱,有几个人站起来,动作最快的,是个紫衫佩剑的白面少年。

他的腰很细,肩很宽,佩剑上镶着闪闪发光的宝石,剑穗是紫红色的,和他衣服的颜色正相配。

而他的衣服剪裁得体,布料精贵,看得出是上等的裁缝配合上等的质料精心为他量体裁衣的,无疑能够穿的上这样上等的衣服的人一定是个上等人,而这样的一个穷鬼的天堂——混蛋窝里居然会有一个上等人,这倒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他手里端着杯酒,满满的一杯,一转身,竟已窜到白雪面前。手里一满杯酒,居然连一滴都没有溅出来。

看来这人非但穿衣服很讲究,练功夫的时候必定也很讲究。

可惜,白雪却不愿意看他一眼,他只是拉起了老板娘白嫩的小手,摇头轻道:“可惜了一杯上好的女儿红。”

老板娘能够一瞬间斩下玉林十八鬼三十六只鬼手,可却躲不过白雪的轻轻的一拉,这只因她愿意,一个女人若是不愿意,哪怕你用九头牛来拉她,她也绝不会看你一眼,可若是她愿意,你若是不拉着她的手,她反倒要斩下你的手来了。

这就是女人,很奇妙的生物,一个永远都值得男人花一辈子去探索的生物。

紫衫少年见白雪竟拉起了老板娘的手,而老板娘居然也没有斩下他的手丢到海里喂鱼,反倒是任由他这么拉着,紫衫少年的眼里已喷出了血一般的烈火,他第一眼在烈马上看见这个媚态横生的绝世尤物老板娘秋琴,他便发誓自己一定要让她成为自己的禁脔。

可惜他用尽了自己以前对付其他女人的所有办法都无法打动这个女人的心,让她能够望向自己一眼,于是他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才能够让自己克服这里可怕的汗臭味和穷酸味走进混蛋窝,又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每天在这里一掷千金的豪赌,可是老板娘依然连正眼也没有看过他一眼。

也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衣裳褴褛、不名一文的鬼脸男人出现了,居然这般自然、轻巧的拉着她的小手,紫衫少年怎能不恨,有时候得不到的东西是最珍贵的,而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却被别人轻易的得到了,这是最痛苦,尤其是对于他这样一个从小便是上等人的人来说更是如此。

但紫衫少年的面上依然保持很潇洒的微笑,因为他知道每个人都在看着他,哪怕他恨不得将一个人碎尸万段,可是场面上他一定要保持他的风度。

他说道:“在下君安,不知能否有这个荣幸请阁下喝一杯酒!”他虽然说的话是在问别人,可是这说出来的话却是命令指使的口气,这也是上等人对他认为其他非上等人说话时最喜欢使用的口气。

像他这样身份的人从来走到哪里都是别人求着他、巴着他,请他喝酒,如今他放下身段请别人喝酒,这语气便如一位尊贵的帝王在哦金銮殿上赏赐他足下匍匐着的臣子一般,他只需要一张口,然后等着下等人高呼谢恩。

可惜,他这一次错了,他等了很久也没有听到感激涕零的谢恩声,反倒是被人如看小丑一般的望着。

白雪含笑道:“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便是喝一杯上好的女儿红……”他转头望着老板娘道:“可惜,此时有些人哪怕是跪下来求我喝他手里的酒,我却也是不会去碰上半分的。”

第163章   蝶恋花舞

这话说的实在无礼之极,没有一丝风度。

紫衫少年君安的面色一下子冷了下来,他用力的将自己掌中的酒杯摔出,口中厉声道:“你可知我是何人!”

他一共说了七个字,在他说到第五个字的时候,那杯被摔出去的酒已经堪堪将要碰到青石地面撞个粉碎,可等到他后面两个字说完时,那杯女儿红已经消失了,地上看不见任何一滴的酒渍,更无论是酒杯碎片了。

女儿的纤纤玉手在白雪的掌中,女儿红自然也在白雪的掌中。

就在君安方要说完最后两字时,白雪的蝶足忽然动了,谁也没有看清他是如何动的,只是眼前一花,那杯上好的女儿红已经到了他的掌中,同样也是一滴酒也没有洒出来。

白雪似笑非笑的望着紫衫少年君安。

君安原本已涨红的面皮一下子变得雪白,方才他也没有看清楚白雪的动作,可他出身高贵,一些最起码的目光还是有的,只这一手他知道自己碰到了真正的高手。

“走还是留?”选择在他心头只快速的绕了一圈,下一刻他看见了老板娘水嫩柔美的手,他知道此时只要自己一走,几个月来的辛苦不止是化之流水,还有作为一个男人的颜面更置于何地?

君安把心一横,他掌中还有剑,江湖怒而拔剑,何况还是为红颜冲冠拔剑,这岂非是浪漫至极,女人大多是喜欢浪漫的,或许最终自己是输了,可能让老板娘看到自己的勇气和决心,没准她会改变了心思投怀送抱呢?

想到这里,君安又觉得自己的右手更稳了,一个好的剑客只有手稳了才能更快的出剑。

他在慢慢的蓄气,等待最佳的时机,口中说道:“原来阁下是头牛?”

白雪似乎完全看不穿君安将要拔剑的打算,他全身的防御弱到极点,空门大开,淡淡道:“哦?”

君安心头暗笑此人虽然功夫不错,可江湖经验极度缺乏,自己只需要再和他说说话,一定能找到一个最佳的时机一击毙命,他想到这里嘴角也有了微笑,缓缓道:“请你喝酒不喝,反倒是我丢掉的一杯残酒却抢着要了,这不是牛又是什么?”

他这话甚至手的还有一点小俏皮,君安对自己能够在这样的情况还说出这样幽默的话实在满意极了,他甚至悄悄的望了一眼老板娘,女人不是都喜欢幽默风趣的男人吗,或许还能够引起她的注意。

可惜老板娘根本谁也不看,她的眼睛全部蒙在了面纱里。

白雪缓缓的转动指间的酒杯,杯里琥珀色的女儿红在门外映射进来的朝阳下显得更加的动人,他曼声道:“在下早已说过,可惜了这杯酒……”

“你!你可曾听见我说话!”君安厉吼一声,已然怒极,“呛”的一声,剑已出鞘。

剑已出鞘,但他掌中握着只是一个剑柄。

剑还留在鞘里。

他的剑刚拔出来,白雪的手依然拉着老板娘的玉手,再次足下一动往他剑身上穿花般一点,长腿扬起如蝶舞。

这柄精钢长剑就断了。从剑柄下一寸处折断的,所以剑柄虽拔起,剑身却又滑入剑鞘里。

君安木立当场,看着手里的剑柄,一张脸已惨白如纸,这样的腿法,这样的风采,君安忽然心头一震,已经知道眼前这人是谁了,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从来高傲如远山冰雪的老板娘会任由这个人拉着她粉嫩的小手。

只因这个人本就是天下女人的克星。

屋子里再也没有了其他的声音,所有人连呼吸都已几乎停顿。

“你是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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