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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剑集-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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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鹰侯出世,剑伏天下七大剑派高手,那一战杀的沉剑池血流三日不退。
“为什么会这样?”
白雪没想到这其中还有一番奇特隐秘。
剑奴慵懒惯的嗓音带着莫名的森冷,缓缓道:“传说天龙脖子下都有巴掌大小的一块白色鳞片,呈月牙状,即俗称逆鳞。神剑逆鳞便是这块鳞片铸成,龙有逆鳞,触之必死,是故人主欲掌逆鳞而不死,则必须流尽他身边亲朋好友的血代替之……”
赵瑶儿忽然道:“难道以前的逆鳞剑主人都是孤家寡人吗?”
剑奴用一种带着怜悯悲伤的目光望着她,道:“是。龙鹰侯终其一生不娶,除了剑奴外没有任何一个朋友,龙影执掌九帮十八派大联盟,最后落得个被属下叛变设计追杀,每一代剑主全是天煞孤星。”
每一代剑主最亲近的身边人都会流尽鲜血,那么阿瑶她还能跟随着白雪身边吗。
“如此说来,这一切都是因为神剑的传承?”
“我不知道,可如今看来很像,神剑杀人无影无踪。”
蓉蓉的确是白雪最近一段时间最好帮手,她为白雪付出了一切,可如今竟被那可怕的魔咒可杀害了。
鬼神害人,这本是无稽之谈,白雪自然不信,他望了一眼阿瑶,后者嘴角含笑安静的看着他,他心中暗叹人生得此红颜知已,苍天总算不薄待于已。
他叹道:“为今之计,在下虽然嫌疑极大,可也想听听从离开大厅后,各位都在何处?更与何人在一起?”
赵梦儿大声道:“不错,当时谁没在,那么极可能是他做的,我先说,我和姐姐同一屋子里睡觉,因为这里死了人,我……怕,一起的还有……你。”小丫头害怕而和姐姐一起睡是很自然的事情,至于白雪,他出现在那个房间也是一件所有人都认为很自然的事情。
赵瑶儿也点点头示意符合,其实谁也不会怀疑到她们两个娇滴滴又毫无江湖经验的小姐身上。
许欢苦笑道:“小生和一个朋友在一起,不过……”不过他嘴张了数次,也终于没能说得出来,这条船上总共只有不到十人,他的朋友又是谁,为何不能说出来。
林执意奇怪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似乎有什么话要说,终于只是淡淡道:“你们方才在一起的事情我都知道,不必隐瞒。”
世上竟有这样的丈夫,毫不在乎自己妻子半夜三更与另一个男人在一起,林执意继续道:“你当着以为她会爱上你?实在可笑,你不过是她……”
“不必再说了。”白雪望了一眼许欢满面羞愤的表情,叱道:“几位的私事可以私底下商讨,既然许兄和嫂夫人都没有了嫌疑,林兄只需说出自己当时身在何方便可。”
林执意压住语气,沉声道:“在下在船尾,有……剑奴姑娘作证。”
白雪眉头不自觉的皱了一下,他和剑奴在一起,他们怎么想也不像是会在一起的人。
剑奴忽然道:“不错,我……因为想些心事,在船桅杆上头喝酒,看见他的确一直都在船尾。”
自己的妻子在别人的房内,他却独自一人在船尾吹风,这对夫妻之间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剑奴又有什么样的心事要一个人孤独的在百丈高的桅杆上喝闷酒,这一切的一切白雪现在还想不明白,他一向认为要尊重别人不伤害人的隐私,可是现在船上情况错综复杂,他的心底暗暗留了些警惕。
色鬼和气使轮到当值,当时也正在船头甲板上值班,如此一来,只剩下一个人。
一个孤单、骄傲、冰雪一般的男人。
“苏兄。”
苏情冷冷道:“在下当时独自一人在房内,没有任何人证,但我没有杀这个女人。”他说的极为简单,说完之后竟不再看向任何人,也不准备多解释一句话。
林执意冷笑道:“这里所有人都有证明,唯独阁下一人孤身,这嫌疑只怕不是阁下一句没有杀便能轻易洗脱的吧。”
苏情默然不语。
“蓉蓉姑娘是白雪身边一大助力,阁下要挑战白雪,下些手段除去敌人的羽翼也是极其自然的事情。”
现在这个杀人的动机也很好的找到了,所以杀人的人几乎一定是苏情了。
气使已挡住了这个房间唯一的出口,他的面上充满了仇恨,只等一触之下,便要将苏情碎死万段。
苏情剑眉一横,身上剑气流溢而出,室内摆设无风自动,气使首当其冲的受到这股剑气,面目被催动的五官扭曲,痛苦不堪,脚下马步被逼的一寸寸的往后退去。
“好厉害的剑气。”
第66章 推测盲点
室内空气如颓云凝固,使人窒息。
杀气毕现,只怕一言不合下此地便要流血五步,情况不容乐观。
白雪脚下一滑,轻巧的嫁接了气使站立的位子,叹道:“苏兄切勿动手,这一切都是误会。”
苏情认真的看了一眼白雪,后者的面上眼里流溢着诚恳,“我不相信苏代的徒弟是一个卑鄙的小人。”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让人信服的信念。
“我相信不是你。”
信任,是人与人交际之间最基本的桥梁。
“为什么?”
白雪的目中露出温柔而缅怀的色彩,“昆仑一脉,每一个能够出世的弟子皆是人中之龙,昆仑剑法更是如雪花一般干净圣洁,我看过那个男人的剑,我相信这便是最好的理由。”
苏情忽然觉得师傅肯定还有很多他与白雪之间晦涩的往事没有告诉自己,难道师傅和他并不仅仅只是那一次见面如此简单,昆仑传人的心志岂会只是一个微笑便被全盘摧毁了?
“喵”在所有人都沉默不语的时刻,一直黑色的小猫忽然踩着灵动的脚步溜进门来,她似乎真的很喜欢死人,欢快的绕着蓉蓉的尸体快速的转了几圈,又做出一副如人一般深呼吸的东西,便如在努力的吸进那股死气。
最后她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大模大样的跳上了房间内的床铺上,嗖躲进了被窝里。
剑奴的眼中不可抑制的流露出恐惧,这只猫果然是和死亡紧紧伴随着的,她热爱死亡,只要一个地方死了人,她便能自己寻了去待在那里吸食死气,那双眼睛看去更是如来自地府的招魂幡。
“她?小猫?”阿梦轻声道。
白雪摆摆手表示不必大惊小怪,他继续道:“在下虽不敢自问一流,可轻身功夫也算过的去,从听到那呼声后到来到现场,竟没有超过五舜之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绝不可能有人杀人后从门口逃脱,莫非……”他忽然想到一件事,喝道:“或许这房间内有暗道,我们仔细查查。”
此刻的船上他无疑已是默认的领头人,他如此说了,众人便立即开始搜查。
船上的房间总不会很大,里面的每件物什都是必须而且摆放的绝对合理和方便的,如果在这样的地方有一条密道的话,绝不可能找不出来。
可经过半个时辰的翻查,从每一寸地板、桌椅、橱柜、床铺到每一寸的墙壁,他们都仔仔细细的看过了,没有任何问题,更没有任何的暗道,那一箱黄灿灿的金子一打开更是晃花了众人的眼睛,只是那金子摆放的绝对整齐,凶手也不像是为财杀人。
难道真是鬼魂所为?
白雪痴痴的昂着头,看着上空。
赵梦儿擦了把额头的汗,拉拉白雪的衣角道:“姐夫,你在看什么呢?”
白雪展颜一笑道:“我在想,我们还漏过了一个地方。”
“哦?哪里?”
“天花板。”
白雪说完已展开双臂,如一只大蝶般轻盈的飞向了房顶,这种船舱内的小房间并没有横梁,房顶只是一层隔板,可白雪竟靠一口内家真气生生的将整个身子贴在了上面,只见他又慢慢的在天花板上爬向房门口,忽而闪身自众人头顶出得门去。
“这?这?”众人目瞪口呆,不明白所以。
赵瑶儿忽然拍掌赞道:“原来如此。”
白雪又含笑走回房间来,他就知道赵瑶儿一定是第一个明白他意思的人。
“姐姐?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嘛?”赵二小姐不依了,她看见自己姐夫姐姐含笑而对,心中大大的不舒服,他们的事情怎么可以瞒着自己嘛。
白雪点了下她的小琼鼻,笑道:“你呀,总是不肯动脑筋。”
“呀呀呀……”赵梦儿一把拍掉自己鼻子上的手,又哼了一声。
白雪道:“你想,当我们听到蓉蓉的惨叫后都是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可为什么还是发现不了凶手在哪里呢?”
赵梦儿好看的皱着眉头苦思道:“所有的地方都排除了,难道……”她脑中闪光一现,嚷嚷道:“我知道了,凶手是学姐夫那般的在我们头顶爬出去的。”
白雪点点头鼓励道:“嗯,虽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可你多少还是沾了点你姐姐的蕙质兰心。”
赵梦儿刮刮脸道:“那是……”
林执意忽然道:“不可能,在座大多是一流高手,若要说有人能从我们头顶爬过还一无所知,这绝不可能。”
白雪叹道:“这正是凶手极厉害的地方,他利用了人心理的几个盲点。”
他伸出一根手指道:“第一:当我们都急急忙忙赶来时人声嘈杂,便掩盖了他移动时的些微动作;第二:一进门大家的注意力恐怕立即被血泊中的蓉蓉给吸引了,只怕我们更未想到当时可能凶手还在现场,他从我等上空爬过,这是算准了常人在血案现场极少会先抬头,所以天花板也就变成了一块安全区;第三:凶手故意用了秦双刀的杀手手法,也大大的扰乱了我们的思路,造成一个恐慌,要知道只要一个手上有把同样的快刀,研究过秦双刀出手的任何高手都可以模拟出这种伤口。”
三点说完,三根手指,其实他的心中还有一个疑问,方才凤女突然大肆发疯,无形中也给凶手逃走制造了一个绝佳的机会,可这话没有真凭实据前他只能默默的在心里想着。
林执意敬佩的叹道:“雪少的玲珑心果不虚传,这凶手虽然狡诈无比,可雪少三下两下便轻易识破了,在下实在佩服!”
要知这布局极费心思,可破局更费脑筋。
白雪摇摇手,道:“不行,现在一切都还是在下的推测,没有任何的真凭实据。”他的目光扫过了每个人的脸,认真道:“只怕在下的预感有错,不然这一切很可能只是一个开始,诸君定要小心。”
“不对。”赵瑶儿久久抬头望着天花板,默默想了良久,才说道:“不可能。”
白雪道:“什么不可能?”
阿瑶望着他认真道:“你的推测有很大的漏洞,凶手绝不是这样出去的。”
第67章 隐形凶手
方才白雪已经推测的几乎完美,可她却毫不留情的否定了,若是常人只怕面上立即挂不住了,可白雪知道她绝不会没有把握的便否定自己,她的心中一定有自己的解释,而且这个解释一定是合情合理的。
“请说。”
“第一,你身怀蝶恋花轻功,所以能够做到的上空悄无声息,如履平地,可世上有如此轻功身法的人几乎屈指可数,几率太小;第二,船上的房顶实在太低,虽说当时大家的心神混乱,可也几乎不可能瞒过所有人的耳目,这种做法实在太过冒险和充满不可预知性,这个凶手处处小心处心积虑,便绝不会将自己的性命轻易交给这种几乎没有丝毫把握的运气上。”
赵瑶儿只说了两点,可白雪已完全将自己的推断否定了,他切切实实的感受到这个少女的聪慧和美丽,也为自己拥有她而感到无比的幸运。
“阿雪你是第一个进来的,那时候房门是开着还是关着?”
白雪正色道:“虚掩着,门缝不能自由出入一人。”
赵瑶儿的眼中闪动着坚毅的光芒,她肯定道:“果然如此。”
“我的想法是这样的。”阿瑶望了一眼白雪,见他面上没有一丝不愉之色,心里也甜丝丝的,她说道:“阿雪,你们都先出门去再重新按顺序进一次,我想我可以重新模拟凶手消失的原因。”
“好。”白雪点点头,率先走出门去。
余下众人将信将疑,也随着白雪的步伐出了门去。
所有人都出去了,室内只有一具冤死的尸体和娇弱的阿瑶,房门重新虚掩上,白雪的心里也不觉得有些担心,忽然房内传来一声尖利的惨叫,他心头一紧,身子已如箭一般的掠进门去。
依然是一具尸体倒摊在地上,可只有一具尸体,再无其他任何人,阿瑶呢,阿瑶在哪里?白雪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口,世界在一瞬间倾摇,他快速的打量了一番眼前各处,均没有她的踪影,难道她就在那一会儿被凶手抓走了?
这时,其他人也紧跟着鱼贯而入,白雪忽然一回头,竟发现阿瑶正含笑站在她妹妹的边上。
“你?”白雪一把抱住她,紧紧抱着,细细品味失而复得的快乐。
“你想明白了吗?”赵瑶儿从他怀里小心的挣脱开来,眨眨眼道。
白雪仔细回想了一遍自己进屋后的种种情景,他依然想不明白阿瑶为何会突然变得和后面的人一起进屋来。
“你呀!”赵瑶儿忽然起身走到房门后,然后将房门随意的虚掩上,之后悄无声息的从门后快速遛了出来,很自然的站在了她妹妹的身边,白雪如看哑剧一般的傻傻看着,忽然他皱眉闭目猛地一挥手,叱道:“原来如此。”
凶手其实是利用了人的一个心理盲点,他杀完人后藏身在房门后,当所有人焦急而杂乱的冲入室内时,他只需轻易的跟在其中一个单独进来的人身后,假装自己也是刚从门外进来便可以了,那时候谁也想不到凶手杀完人后居然没有走,而且还化作另一种隐形人就藏在所有人当中。
当时情况混乱,虽然众人竭力回想当时进门来自己的身边是谁,可即使记得是谁也不能肯定他就是凶手,因为每一个人都变得很可能是凶手,而如果阿瑶的推断是正确的,那么这个人此刻便在在场的十人中,有人的目光再次注视到了苏情的身上。
“我也只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也许凶手利用了其他的方式早已经逃出室内,这不过是他留下来的一个扰乱我们心神,使我们互相猜忌的计策。”
她虽然这般解释,可不信任的种子已经深深的种入了众人的心中,他们不自觉的开始和身边的人保持了一分自我认为安全的距离,白雪看他们这幅模样,心中暗叹,这几日来心中的不祥预感现在真的已经缓缓的开始了。
到目前为此,他们所能想到的全部加起来只有几点,一个看不见的凶手,很可能是蓉蓉认识的人,心思缜密,对普通人的心理有深入的掌握,大胆狠毒,武功应该还不错,用刀极快,熟悉船上地形,动机不明。这些看起来似乎很多,可细细看上去却是谁都有可能。
可惜一切都是推测,没有证据,更不能肯定凶手究竟是谁,一切都陷入了一团理不开化不掉的黑雾里,每个人都胆战心惊的,唯恐接下来的一个人是自己。
终于,有人问:“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白雪道:“等。”
“等什么?”
“等凶手再次出现杀人?”
白雪无奈道:“不错,凶手绝不会就此罢手,他肯定不会只是简单的杀死我们中的一个人。”他停了停,似乎在想着怎么措辞,良久道:“在下有一种预感,或许我们所有人都是他的猎物,他的目标真正是什么现在还不得而知,所以从现在开始无论起居行动一定要至少两个人结伴,剑奴你搬过去和阿瑶阿梦一起住,苏兄还请多多照顾些许兄。”
苏情忽然冷冷道:“在下一人独来独往惯了,不习惯与别人同房而卧,我现在去甲板上值班。”他说完掉头走了。
白雪苦笑道:“如此,可要委屈许兄与在下共居一室了,不过我们倒可以切磋一些医道学问。”
许欢忙不迭道:“自是小生打扰了,本该不胜荣幸,可小生想一个人静一静……”
他的目光中流露出不该有的伤然和犹豫,白雪本想劝他几句,可终于没有开口,这种事情外人实在无法说上什么,只要过去了一切便好了。
最终,气使和色鬼在蓉蓉房间里守着,他们突然间失去了自己多年跟随的主子,只怕一时间还适应不了,这也是人奇怪的地方,或者是一种叫做忠诚的高贵品质,貔貅夫妇也自回了房去,剑奴和赵家姐妹一起,由她照顾着白雪也能比较放心。
白雪虽有些放心不下苏情,可没有上去甲板,他朝床上的暹罗猫打了声招呼,小猫咕咕一声,又重新回到了他怀里,随他一起出了门去。
室内昏暗的灯火下,那只装满黄金的大箱子闪动着妖异的光芒,可惜白雪已经出去了,他没有看见。
第68章 夜半心语
冰冰冷冷的玉枕,软绵绵的大床,伊人淡淡的扑鼻兰花香。
宁静而温馨的夜晚。
小丫头第十九次小心翼翼的睁开乌黑的大眼睛,从被子里偷偷的观察着她姐姐柔美的侧脸,姐姐已经睡熟了,安静甜美的睡容散发出淡淡的温馨,她一个完美的女孩,即便睡了身上也散发出惊人的魅力。
平常小丫头能和姐姐一起睡觉,抱着她软绵绵的身子,总是很快进入了梦乡,但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小丫头怎么也不能入睡。
她假装着自己已经熟睡,其实心里面跳的很热烈,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跳,可是只要一闭上眼眼睛就总是想起白天那一幕。
秋水为神玉为骨,花一般的男人。
他的风云腿,他的一笑一颦都如花与剑一般的诗歌。
从小到大,她都听着一个故事长大,心里面也只有了一个人。
那一年的春风里,姐姐在秋千上欢快的笑着,可他是否还记得有一个扎着红绳小辫子的小丫头便站在不远处,口里含着块绿豆糕傻傻痴痴的看着。
这十年,姐姐为了他相思成灰,但是他又可曾知道自己如姐姐也一样日日痛苦,痛入骨髓。
江湖,她是万人之上的千金小姐,又怎么会真的喜欢这些打打杀杀的草莽江湖,只不过是因为他在江湖,所以自己才愿意、爱听江湖的每一件事情,尤其是关于他的每一件事情,他的风情。
于是日子一天天流水般的过去了,小丫头也慢慢长大了,她也有些自己的小秘密,她也希望能和姐姐一样与他四目交接,水溶交融。能拉着他的手,慢慢的将自己的头靠在他的结实而温暖的肩膀上,说着“与子偕老”的情话,尤其是当看到他看着姐姐的那种眼神,她的心里便有了种强烈的嫉妒和酸楚。
她也爱胡闹,爱和他作对,说一些傻乎乎的话,因为只有这样,他的目光才会轻轻的流到自己的身上,哪怕只是一会儿,哪怕那眼神里充满了无奈和不愿,可每次他望着自己的时候,心也开始跳的更加厉害了,面上似乎火辣辣的烧,脑袋晕忽忽的,一切都好似元宵节上喝醉酒的感觉。
这是喜欢吗?
她喜欢上了自己姐姐的情人,世俗众人会怎么看,姐姐又会怎么样,这样可能吗?
可这世上,这天上地下只有一个白雪,一个绝代风华的白雪。
一遇白雪误终身。
他虽然面上不耐,可看见自己不开心也会耍出他的成名绝技来哄自己开心,风云腿取鱼,这是多么荒唐的故事,可这又是多么浪漫的故事,岂会有哪个女孩子能抵挡他的魅力。
或许他心里也是喜欢着自己的。
对。小丫头大大的黑眼珠里露出了坚定的色彩,她暗暗的捏紧了小拳头,鼓励自己。
一定是这样的,或许他还不知道他自己的心意,更或许他是知道的,只不过碍于许多不能表现出来,不然他为何以风云腿取鱼来逗自己开心呢。
一定是这样。
江湖上都说白雪是花间客,没准他现在也正睁大了眼睛睡不着觉,他或许也正在想着自己。
一定也是这样的。小丫头心里已快要笑出来了。
或许我该去找他,嗯,只是找他聊一聊天。
小姨子和姐夫聊聊天是很正常的。
可是万一被人看见了怎么办,我该怎么说,姐姐会相信我只是去找他聊聊天吗?
姐姐,自小相依为命的姐姐,我不能对不起姐姐。
去,还是不去?
哎,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丫头的心中陷入了天人交战之际,微微闭上双眼在心里默默的思索着。
“阿梦?”
小丫头忽然心里一紧,姐姐的声音,难道自己在心底偷偷说的话都被她听见了,这可怎么办?
小丫头急的要哭了,死死的闭着双眼不敢睁开看她那冰心般的姐姐。
“阿梦,你睡了吗?”赵瑶儿又轻轻的呼唤了一声。
小丫头只觉得自己全身都僵硬了,脸烫的厉害。
“看来她真的睡了,我该去还是不去呢?”
去还是不去,姐姐要去哪里?
就在小丫头迷迷糊糊的时刻,她姐姐已经轻轻悄悄的起了身,又取了外裳披在身上,往门外走去。
睡在地板上一直守护两姐妹的剑奴忽然毫无预兆的睁开了眼睛,利剑般的望着赵瑶儿。
“嘘。”赵瑶儿急忙小心的皱起柳眉伸右手食指放在娇嫩的粉红唇上,一脸哀求的模样。
剑奴又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赵瑶儿可爱的拍拍自己胸膛,吐了下粉舌,哈着腰蹑手蹑脚的往门外走去。
房间内,白雪正在把玩着自己的佩剑,赵瑶儿知道那口剑叫做阳朔,他已经很多年没有佩戴了。
此剑戾气过重,佩戴不详,君子不取。
为何白雪半夜一人掌灯看剑。
赵瑶儿的心中充满了疑惑。
“什么人?”虽然她的脚步声很轻,可依然没有瞒过房内人的耳朵,白雪一声断喝,嗖然起身左手执剑。
“是我。”赵瑶儿有些狼狈的整个人跌进房中。
夜半,美人衣裳不整,如玉般伫立门口。
“你呀,”略带着些责备宠溺的口吻,一件外衣披到了她的身上,“夜凉,也不多穿件衣裳。”
男人衣服上独特有的味道让赵瑶儿的身子微微的发烫,可爱的粉红色迅速蔓延到了她的脖子上。
可又觉得那么的温柔和安全,她有些害羞的低着头,又看见了他掌中的利剑。
“阳朔剑?阿雪你怎么会重新取出这柄剑呢?”
白雪拉了她娇嫩的柔荑重新坐回位子,在扑朔的灯火下痴痴的望着自己的左手,他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右手,现在能掌剑的只有左手,一只干净有力、修长洁净的手。
这只手出的剑绝对很快,可白雪知道它的速度远远没到真正一流高手的境界,他若不是配合蝶恋花腿功,莫说是与龙影一战,便是杨天擒那一双判官笔自己也怕是接不下,所以他的心中偶尔不免有些不甘愿和失败感。
可这样的一只手在女人的眼中却带着不能言语的魅力,它是上苍在人间最温柔最多情最英俊的手,至少在阿瑶的心中,没有任何一只手能够代替它的位置。
第69章 神剑困蝶
“阿瑶……”白雪低低的呼喊。
“嗯……”身边的人低低的应着。
“我怕我不能出剑了。”白雪的声音有些低颤,带着一些莫名的恐惧。
“什么意思?”赵瑶儿反手握住他的大手,安静望着他的双眼问道。
“你可知我为何今夜突然取了阳朔剑出来……”白雪望了她一眼,点点头表示感受到她那份的冷静和支持,继续往下说道:“只因我突然发现自己心中已无杀气……”
杀人必须要胸怀杀气,杀人者都有一股属于自己的气,白雪也不例外,可现在他的气消失了。
“我取了阳朔,便是想要借它的戾气来激起胸中的杀气,可还是不行……没有这股气,我的剑即便出鞘也不能杀人。”
白雪略带着无奈和不安,像他这种江湖人生来快意恩仇,掌中剑行男儿事,逍遥自在,可突然有一天失去了所有的武功,便如一个盲人失去了拄杖,小孩落失了父母,没有了依靠。那么,江湖人其实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会害怕、会恐惧、会流血的普普通通的人,他们其实并没有真的高人一等。
白雪的手也在颤抖,他褪去那层耀眼的光环,也只是一个将至而立之年的男人,一个男人到了三十岁还没有事业,没有家庭,这本便是一件让人觉得不安的事情。
如今大船周遭危机四伏,白雪的武功偏偏遇上了如此奇特的变故,赵瑶儿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她只能紧紧握住他的手,希望能借着自己给他一些温暖和力量,“为何会这样?是因为近日来太劳累了吗?”
白雪痛苦的闭上眼,眼前又一次浮现出那一道矫龙般的剑芒,肆无忌荡的纵横在自己的心间。
“是那股剑意,神剑的剑意……”
“自从那日阅过神剑剑意之后,我的心间只剩下那股霸道凌厉的剑意,铺天盖地,浩浩荡荡,而我自己的杀气竟在不知不觉中被消磨的一干二净……”
神剑困蝶!
赵瑶儿皱起好看的眉头,轻咬着娇嫩的红唇道:“世间竟有如此奇怪之事?难道神剑是要抹去你身上从前的武学烙印吗?”
“江湖中倒也不乏有废而后立,破而方成的武学,难道神剑十三式也是如此?”阿瑶忽然道:“或许我们可以问问剑奴,她一定知道一些……”
白雪无奈的摇摇头道:“我已经问过了,她也从未听说过前几代剑主有过这种情况,也许问题便是出在我半路出家上吧。”
“那现在该怎么办?”赵瑶儿不无担忧道:“现在风雨飘摇,我实在有些担忧……”
白雪拂去她眉间的忧虑,轻声问道:“你害怕吗?”
“嗯,我害怕失去你。”阿瑶抓住那只抚过自己眉际的手,紧紧的将它贴在自己娇嫩的脸上,声音低低犹如梦呢:“我害怕自己一个人孤独的活下去,害怕不能和你同生共死,害怕你又一次离开我十年……”
夜半情人低呢,声声呼唤着斯人的肝肠,白雪只觉得自己被切割的一片片如杨花飞舞在她的周遭,历历不敢远去。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其实这也没什么,杀人本不是什么好事……”
白雪黯然道:“我也早厌倦了这种杀人与被杀的生活,只可惜我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阿雪……”赵瑶儿忽然热切,巴巴看着他道:“不如我们离开一起这个江湖,从此倚楼听风雨……”
她的话只说了一半,已不再说下去了,只因她看见了白雪眼中痛苦的神色,她知道,白雪绝不会离开江湖,因为有太多的人太多的事羁绊着他,她眼中的火热又慢慢的淡了下去。
沉默,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海上永无止境的夜风拍打着孤客的船舷,夜里更深了。
“对不起。”两人突然异口同声道,又相视一笑。
白雪一直认为微笑是人世间最伟大的力量,它能给人无穷的勇气和信心,所以一个人只要还有微笑的力气,那么不妨可以多赐予自己和他人更多的微笑。
笑靥露而繁华容,悲伤的气氛已一扫而光,赵瑶儿俏皮道:“或许我可以保护你哦,要知本小姐也是从小习武的耶。”
大小姐的武功似乎可以打遍她家后院无敌手,将那些所谓的侍卫杀的片甲不留、狼狈逃窜。
“哦,那我倒要看看我们的大小姐有多厉害了。”白雪也眨眨眼,和她耍着花枪,忽然一把将她拉入怀里,只见怀中伊人明丽照人,低低吻了下去。
霎那间,天火勾动,赵瑶儿软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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