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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宠:娇妻难求-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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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的亏,她直觉,只怕要白吃了,可是她是真的不甘啊,不甘那个好不容易得来的孙子就这么没了,不甘杜若这么好的孩子生生的受了这样的罪,还是被自己家人引狼入室所致,如果可以,她都愿意去顶,去替,可是这个世上,唯一不能逆转的就是时间。
    杜若努力的眨了眨眼,藏在被子里的手明明已经快把手心抠烂了,才勉强挡住那份汹湧而至的痛,让唇角还能扬起一点淡淡的笑,疏不知,这样的笑,落到别人的眼里,只会让心,更疼。
    “妈,爸,依岚,你们不用这样的,我的身体挺好的,李嫂不是说了要给我做好多好吃的吗?我一定会努力吃的,一定会好好养身体,或许,再过几个月,咱们就能迎来一条新的小生命呢。”
    杜若眼里眨着期望的光,那光芒,原本只是一颗细小的尘埃,却因为那眼底涌上来的泪意,在灯光的折射下,闪出了越加璀璨的光芒,带着十分的坚定和郑重的许诺。
    莫首长突然转身就出了病房,亦如他来的突然,走的也没有半分交待。
    贾美云跟莫首长是老夫老妻,或许杜若和莫依岚都没有注意到,刚刚莫首长转身的时候,脸上有抹不自然的红晕,极浅,却是真实存在的。
    贾美云强自镇定的拍了拍杜若的肩,让莫依岚好好陪她说说话,她回家一趟,晚上再过来。
    杜若连忙摇头,“妈,你回去吧,我一会儿也要睡了,在这也没什么事儿,回家好好休息,跟爷爷说一声,我挺好的,没什么事儿。”
    贾美云点了点头,拿着挎包,转身就出了屋子,连电梯都没坐,直接走的安全通道。
    推开安全通道的大铁门,清晰的听到楼梯间里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带着极深的压抑,夫妻多年,贾美云再了解不过,莫首长这个男人从来都不是个情绪外露的人,哪怕他关心你,也不会在嘴上说的多动听,而是用实际行动去做。
    比如你感冒的时候,给你准备好药,掐着时间就算是不在家,也会按时打电话,嘱咐你吃药。
    比如你上班工作忙起来或许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他不会亲自给你打电话,却会交待家里的警卫员定点给你送饭盒。
    莫家的男人总是以这样内敛的方式去关心着他们在意的人。
    所以,一度,贾美云的认知里,莫家的女人,真的是幸福的,虽然这个幸福,要承受许多。
    可是女人一生,能拥有把你捧在手心里的男人全心全意的爱,又何偿不是一种幸运?
    那么为了这种全心全意的爱去承受一些附加的条件,真的不算什么。
    至少,这么多年,她没有抱怨过。
    可是现在,在刚刚莫首长一个转身那点赧红的时候,她突然就开始质疑了,是不是她们曾经承受的,都没有碰触到莫家的底限,所以,这种幸福的假象一直围绕着她们,让她们以为,生活是可以如蜜一般甜的呢?
    贾美云脚上是从家出来时因为慌乱而忘了换的拖鞋,相比于男人木质的皮鞋后跟而言,踩在楼梯上的声响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可是男人的步子就是比女人大许多,贾美云带着些微喘,在快到一楼的时候,才追上了莫首长,而这会儿,莫首长手上正夹着一只吸了一半的香烟。
    “怎么不换鞋?”莫首长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贾美云的鞋子不对,他是听到身后有动静的,也猜到可能是贾美云,因为动静轻,他一直以为贾美云是穿的旅游鞋。
    “穿拖鞋还敢跑这么快,滑倒了怎么办,多大岁数的人了,还这么不让人省心,医院里住一个已经够了,难不成你还想再加张床?真是浪费国家资源。”
    没人知道,在贾美云面前的莫首长总是会这样喋喋不休,这会儿又带着咪咄咄逼人的意思。
    或许是因为心里的歉意吧,总觉得陪妻子的时间太少,所以,在一起的时候,总想把存在感增大。
    贾美云原本到嘴的话,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原本,她是想问,刚才,面对这样明理懂事的杜若,你是不是羞愧了?所以才脸红了?
    原本,她是想问,以前,她遇到的那些事儿,你之所以护着我,是不是因为我没有碰到莫家的底线?
    原本,她是想问……
    明明,脑子里爬了许多想问,可是这会儿,在这个男人面前,因为他刚刚那一番喋喋不休,突然就把她的想问,都打的无影无踪。
    嫁给这个男人多少年,她就感受了这个男人这样的关心多少年,虽然像这样面面相对的关心少的可怜,可那些借助他人之手所表传达的关心,她一丝不少的通通收到了。
    贾美云迈下了最后一阶台阶,站到了男人的对面,看着男人在她走动间已经掐断了剩下的半根香烟,终是露出了温暖的笑容,哪怕,脸上还有刚才泪痕走过的痕迹。
    她说:“莫建军,以后,我可能不会再做个得体的大嫂了。”
    莫首长的眼里并无意外之色,只是表示知道般的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她说:“莫建军,要是老爷子跟我发火,你得替我兜着。”
    莫首长又是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她说:“莫建军,那是个男孩,已经成形的男孩。”
    突然间,那点温暖的笑意,一下子就崩溃了,一直强忍着的泪,终于在这个无人经过的安全通道里奔涌而下,哽咽的哭声夹杂着阵阵的痛悔,她用手握成了拳,捶着男人的肩膀,恨声道:“莫建军,那是你孙子,你的孙子啊,你怎么就这么狠心啊,你怎么就能这么狠心啊,那是你的孙子,孙子啊,你不会知道,不会知道……”
    你不会知道,这个孩子得来是多么的不容易,你不会知道,一个女人,为了这个孩子,付出了多少,你不会知道,一个这么来之不易的孩子,又以这样的方式离开,对一个女人,会造成多大的伤害。
    莫首长身子站的笔直,一如年轻时候的俊逸轩昂,任凭贾美云一下一下的重捶着,两只手似乎还怕她因为身体的晃动而站不稳虚扶着她的后腰。
    直到贾美云的控诉越来越弱,直到她被莫首长轻叹一声,揽进怀里,才听到那个男人低沉的嗓音里夹裹着冰渣子,“美云,那也是我的孙子。”
    晨光医院,凌晨的办公室。
    两个同样缺失了面部表情的男子相对而坐,各自交叠着双腿,审示着对方。
    莫骄阳的眼底是淬了毒的冰刃,似乎只要用力一眨,带毒的那一面刃片就会飞出,所过之处,片甲不留。
    凌晨撇了撇嘴,对于莫骄阳眼底那突然爆满的自信嗤之以鼻,“你不会被你爸那话灌了迷汤了吧?”
    莫骄阳眉峰一挑,挺健的鼻峰下,薄唇如刀,翕动间,吐出来的声音,更像是夹了冰渣子,“什么意思?”
    凌晨轻嗤了一声,嘴角即便是带了浅笑,也显得冰凉,是因为莫骄阳那层层不断散出的冷意给凝僵住的,因为速度太快,温度太低,把他这点弯翘的弧度定格在了浅笑的位致,只不过因为眸里的光太冷,所以这笑,也冷到了极致。
    “骄阳,你爸的性子,你还不知道?”
    莫首长出了名的听话,这话原本是不该他一个小辈说的,可是这会儿既然要做大事儿,有些话就得剖开来谈。
    “我记得我爷爷说,你的经历跟你爸到是差不多,不过你爸爸是因为一直在部队,不比你现在调回了地方,所以还有时间陪陪媳妇,你爸那会儿估计见你都是在照片上,一年也就那么一次探亲假,有的时候,你爸就让给那些家远,或是家里有拖累的同志了,自己就留在部队上,有那么两年,还是你妈过去陪你爸过的年。”
    这也是莫首长升的快的一方面,莫家的根基不是一蹙而就的,这个世道从来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儿,要想得到,总是要付出的。
    莫骄阳对这些也是知情的,他的记忆里,爸爸似乎只是个发音,从来没有对应的人物出现,大抵是六、七岁吧,好像才把这两个字,跟一个人对应到了一块,不过也只是匆匆的几眼,因为那会儿他爸也是过年的时候才会回来呆两天,家里还有许多亲戚,他爸还要趁着那两天去走访战友,拜访上级,反正除了忙,就是忙,所以,这么多年,他跟莫首长的交流,的确少的可怜。
    就是后来同在部队上,也大多是任务上的交流,私底下的沟通不多,不过父子之情溶于骨血,那种亲近,不是用语言来形容的,哪怕你一辈子只见一面,看到对方的时候,那股子亲近之情,还是会油然而生,就像刚刚他爸那五个字,只五个字,就足可以点燃他心里的一团火,撑起他心上的一杆旗。

  ☆、189。第189章 为了媳妇,弃了爸妈

可是凌晨这会儿要说什么?
    是说他想错了?
    还是说他误会了?
    他爸的意思,不是让他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莫家人护短可从来不是吹出来的,那是实打实做出来的,难不成,他以为,莫家会任着杜若吃了这么大的亏而不去管?
    还是他以为,他莫骄阳会看着自己的老婆、孩子受了这么大的难,就这么白白认了?
    莫骄阳微微抬眸,仰起的下巴直对着凌晨,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已经让他染上了睨睥之势,那是王者在臣子面前的傲慢与专权。
    眸底的光,已经是把刃片一点点分化成了铁蒺藜,一但发射,被锁定的对手逃跑的几率几乎为零,若不是此刻半眯起的眼睛正好夹住了即将发射的通道,那么,坐在对面的凌晨,已经在这样的目光下,中毒身亡了。
    “凌晨,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这句话,就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那语气,那腔调,仿似正在目睹着飞蛾挑衅的跳跃在明火边上,努力的忽闪着翅膀,想要一试火焰的高度。
    幽深偏寒的光,看的凌晨又是一个激灵,直觉这会儿他是要不说点好听的,这男人就会毫不留情的把那些铁蒺藜打在他身上。
    嘶——
    凌晨咬了咬牙,他这算不算是好心当作驴肝肺。
    他明明是为莫骄阳好的,好到连他自己都分不清他到底喜欢女人多一些,还是喜欢这个男人多一些。
    不然,他明明在离开莫家的时候,已经笃定了要逼着这男人一定要给小若若讨个公道回来,哪怕莫家那座大山会反对,他就不信,他们两个联起手来,能扳不回这一局。
    可是真到了该动手的时候,他TM怎么就犹豫了呢?
    凌晨其实已经偷着在心里甩了自己无数个嘴巴子,瞧瞧,男人都他妈这副德行,热血贲张的时候,都想逞英雄,看不惯那些只会算计利益得失的人,总以为自己是与众不同的,可是真到了关键时候呢?
    能冲到前锋的只怕也是寥寥无几。
    右腿从左膝上拿开,右脚落到了地面上,与左脚并排,就像两个互相依靠的兄弟一般,共同支撑实在身体的重量。
    两只手向后抵住了沙发的坐垫,整个上半身以四十五度角的形示向前伸展着,因为脚踩在了地面上,而让心里更多了几分底气。
    学着刚才莫骄阳的样子,下巴微扬,唇角微挑,不是浅笑,带了几分坏坏的感觉,“骄阳,真想兄弟把话说白了?”
    凌晨看着莫骄阳的目光并不纯粹,里面掺杂的信息,就像是在诉说你要做好承受的准备,因为我一但开了口,那么,就意味着,这段话,与你心里的自以为,大相径庭。
    凌晨这会儿的感觉,落在莫骄阳眼里,颇有几分豁出去的意思,就像是心里原本纠结的东西,因为某个点,被点燃了,一下子被激活了,就想什么都不顾了。
    轻嗤一声,莫骄阳跷起的脚尖直直的抵向了凌晨的膝盖,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所传达的意思竟然比语言的威胁还让人有些害怕,那眼里透出的丝丝凉薄仿似在说如果你的信息不准确,那么就等着这双腿残废吧。
    凌晨暗暗咬着牙,这个男人,总是把威胁人做的这般明目张胆,底气十足。
    可他都摆开阵势了,这会儿要是收了手,一辈子还不得被莫骄阳压的死死的。
    凌晨大力的拉扯一下脖子处的高领衫,只觉得这衣服做工太好,穿了几次还他妈这么紧致,那设计师一定是初出毛庐的,不知道这衣服该以舒适为主吗?
    要是连呼吸都成困难了,谁他妈还花钱买它穿?
    凌晨一边鄙视着这件衣服的设计师,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莫骄阳这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或者是跟他揣着明白装糊涂。
    凌晨自认为自己是聪明人,不然,偌大的凌氏也不会在他的手里蒸蒸日上,业绩斐然。
    可这个世道,聪明人也是有克星的。
    他这辈子最大的克星就是莫家人。
    从莫家顶级的狐狸莫伟天,再到莫骄阳,只要莫家人想算计他,他是想逃都没处躲,人家狡兔还有三窟呢,他是连只兔子都不如。
    既然没处躲,既然都豁出去了,那些试探啊,客套啊,暗示啊,在这会儿都显得多余,而且那些虚伪的东西是应该对外人的,不该在他跟莫骄阳之间存在的。
    不过凌晨也是个会作戏的,就算是豁出去,也得讲究个方法。
    睫毛轻眨,上下嘴唇碰撞在一起,就传来了咂巴声,待对面的男人明显不耐烦的皱起眉头时,凌晨便掐着嗓子叹了口气,“骄阳啊,这是你逼我的。”
    凌晨这人吧,要是魅惑起来,一般的女人都不大敢到他跟前,实在是这张脸有让女人自卑,让男人吐槽的资本,若是再把眼睛眨上几眨,原本就不宽厚的声音再掐上那么一点,说出来的话,就可以直接让人起几层鸡皮疙瘩。
    莫骄阳一展肩,身体又靠回了沙发椅,收回了刚刚伸出去的脚尖,像个优雅的绅士一般,点了点头,“嗯,我逼你的,逼着你说的,你要是再不说,信不信我还有更好的法子逼着你往出讲?”
    心里明明讨厌死了这种不男不女的腔调,却偏偏还能让自己维持一会优雅的作态,当然,也就只那么一会儿,因为他一开口,那点优雅,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凌晨恶寒的抖了抖肩,耳朵里徘徊的都是莫骄阳那并不算厉,却森冷的仿似地狱使者夹裹着阴风席卷而来的声音,激的他后背的汗毛都根根倒竖起来。
    从小到大,他就知道莫家人的功夫,都是文武兼修的,不只有武官的雷厉风行,杀伐果决,更有文官的口诛笔伐。
    自古文武不两立,可当一个整日该摆弄《孙子兵法》的人,把《资治通鉴》研究通透了,啧啧,凌晨这会儿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这一次,握是摸到老虎屁股上了。
    他怎么就忘了莫家还有一条规矩,就是一家人再有矛盾,在外面,必须一致,任何一个敢对莫家人质疑,任何一个敢欺负莫家人的人,都会得到莫家从上到下一至的打击,不论对氏,这就是所谓的护犊子。
    凌晨额上开始冒汗,他真的是一时正义啊,冒着得罪人家老子的危险给当儿子的通风报信,这会儿莫骄阳要是杀他个回马枪,可是太不厚道了。
    “骄阳,我可是拿你当兄弟,你猜不出来老爷子的心思?”
    这人啊,都有个趋利避害的心里,就像现在,明明憋了半天的话,突然发现对自己没有好处,只有坏处的时候,连忙往出甩,只怕甩晚了,回头让人家把报复的活都干完了,到时候,他就真成了叫天天不应了。
    从莫首长,再扯到莫伟天,莫骄阳眼底的光芒霎凝结成刃,在白炽灯的折射上已经露出了被打磨过的锋利面,半分情面都不留,笔直的射向了对面的男人。
    在凌晨慌忙躲避的时候,莫骄阳已然冷气全开,声音更是呵气成霜,“凌晨,你该知道,有些东西,挑衅不得!”
    凌晨就知道说出来会是这样的情况,无论怎么样,莫骄阳都不会相信老爷子心里的盘算的。
    左右已经身中数刀了,刀刀沾了毒,他还怕再多中几刀吗?
    两只手毫不费力的把袖口拉到了胳膊肘,颇有几分赤搏的意思,“骄阳,你以为,我没跟你们第一时间返回医院,是为了什么?”
    凌晨看着莫骄阳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绯薄的唇瓣也抿成了一条直线,知道自己现在选择着刀口上舔血的过程,可是没办法,谁让他都已经见了血呢?
    “骄阳,若若的事儿,跟冯雅倩脱不了干系吧。”
    凌晨直逼着莫骄阳,并没有错过莫骄阳眼里一闪而过的伤痛,那是心疼所至。
    暗吸一口气,知道心疼,总算是对得起那个傻了巴几的女人。
    眼睛突然就有些酸,其实,他也是心疼的,可是人家心疼的光明正大,他他妈就得偷偷摸摸的。
    “骄阳,你信不信,这会儿,冯雅倩,已经完好无损的离开了莫家?”
    “骄阳,你信不信,不出几个小时,冯雅倩就会安全着陆在B市?”
    “骄阳,你信不信,只要消停一段日子,只要冯雅倩还想出现在S市,一样会如入无人之境?”
    “所以呢?”听着凌晨一声比一声凌厉的逼问,莫骄阳嘴角扯着一抹冷笑,有点嗜血。
    凌晨一愣,他都说的这么明白了,这个男人还不知道他要表达什么吗?
    压了口气,凌晨的凌厉是因为对于那个逍遥着无法制裁的愤怒所至,可是原本对面的男人在听到这些的时候,不是该比他还要愤怒吗?
    “所以,莫骄阳,你没有守护好你的女人,小若若现在所承受的,或许将来还会再承受,小若若就算是身体再好,也受不住这样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折腾,所以,莫骄阳,我想知道,你的打算。”
    凌晨的声音带着狠劲,他知道莫骄阳会动手,可是他把这些因素都扯出来以后,他没有看到意想中的效果,那个男人除了笑的有点嗜血,连眼里的光都没怎么变,还是让他看不懂的幽深。
    如果笑容可以杀人的话,那么他从不介意对着镜子练上一百遍,一千遍,那样,这个世界上那些他不喜欢的人,就都可以消失了。
    可是,无论对谁,这也不过是个奢望罢了。
    “凌晨,你的胆子到底有多大?”莫骄阳收起了那丝笑,眼里的幽深突然被清明所占据,半点不掩那道光,明明白白的写着两个字——相信。
    轰的一声,凌晨的头皮都快炸开了,他这一辈子,算是栽到莫骄阳这个男人的手里了。
    直到此刻,凌晨才恍悟,原来,他说的,他做的,还有他所表达的愤怒,就在现在,都成了一出戏。
    这个男人,还真是算计他不遗余力啊!
    他这是怕他嫌事儿大不敢往身上惹啊?
    这个男人,怎么就能这么算计他呢?
    从小到大,只要莫骄阳用这样的眼神看他,刀山火海,油锅烹炸,他都能冲到最前面去,谁让他们是兄弟呢。
    “骄阳,你希望看到它有多大?”那一瞬间,凌晨倾成四十五度角的身子重重的落到了沙发背上,高档的真皮沙发,也不知道塞了多少海棉,才有这么好的弹性,这么重的力,这么整片的撞上去,非但不疼,还能反弹一下,看来,还是有钱好啊。
    莫骄阳挑了挑眉,隔空用食指写了一个字,不多,只四画,却让两个男人默契的浅笑开来。
    凌晨直觉莫骄阳要给他的任务,真的怕是要把这个“天”捅破了。
    没错,莫骄阳刚刚写出来的就是个天字。
    “骄阳,真的不怕老爷子找你算帐?”
    凌晨就算是再傻,也猜到莫骄阳心里已经盘算过了,这小子,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莫骄阳漫不经心的垂眸,耸了下肩,“又不是我自作主张。”
    凌晨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脑仁里是一道道电闪雷鸣,这小子,连背黑锅的人选都找好了,为了媳妇,连亲爹都不放过,这是什么男人啊?
    凌晨赤果果的开始鄙薄莫骄阳了,要是有块牌子,他一定在上面用粗粗的炭黑笔写上娶了媳妇忘了爹娘,然后拿着一把小鞭子,在莫骄阳身后一边打着,一边吆喝着,缺少道德的男人,一定得游街。
    莫骄阳看着凌晨眼里那点小兴奋,就像是他要干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儿一般,撇了撇嘴,还真是不矜持呢,就这样的性子,那一单单大生意,是怎么签下来了?
    那些跟凌氏合作的老总,都是傻子吗?
    这小子笑的这么猥亵,分明写着有钱赚喽,有钱赚喽!
    莫骄阳摇了摇头,这会儿他还没空想要不要让凌氏再为S市的百姓做点公益事业,等他把更重要的事儿吩咐完了,再考虑也不迟。
    凌晨被莫骄阳一个扬腕的动用吸引了注意力,那块手表,他知道,绝对的反侦察高端设备,只要几米之内藏个监听器什么的,分分钟就能被消灭。
    “呵呵,你不觉得有点晚了?”
    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莫骄阳这是在侦察他这屋里的监听设备呢。
    心下好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早干吗去了。
    莫骄阳手腕落下的时候,扔出来一句,“之前都是你在说。”
    凌晨再次零乱了,这家伙是在说,之前要是抓把柄的话,就只能抓到他的,要是真被人拿去用了,被抛出去的,也是他这个马前卒?
    委屈,大大的委屈,有这么做兄弟的吗?
    鄙视,赤祼祼的鄙视,这是他的地盘,要是被人做了手脚,他还要不要混了。
    凌晨扬了扬眉,怒哼一声,“说吧,想让我干什么?”
    凌晨把二郎腿跷的高高的,摆出一副我是大爷,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架势,可是说出来的话,却一下子把他从大爷的位子拉了下来。
    莫骄阳肃然着脸色,微倾了身体,声音不算高,可因为声线沉,让每一个从他嘴里吐出来的字,都能够清晰准确的传达到凌晨的耳朵里。
    凌晨眸子里的光,越来越亮,亮的比灿烂的朝霞还要刺目,要不是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差一点就要拍手叫好了。
    可因为对面的男人语气太沉,表情太冷,让他把那点子兴奋,生生的压了下去。
    “有问题吧?”
    凌晨摇了摇头,虽然这个准备时间有点短,不过他的路子还是够宽的,这事儿,不算难,主要是对这个结果的把握上,他得找个老手,至少要常跟路面打交道的。
    “人手的事儿,我现在来安排,这事儿不用你管,把准干干净净,任谁查也不带有纰漏的。”
    莫骄阳并不因为凌晨的话就放心,这个世上从来都没有绝对的事情,就像是他的自负,自傲,自信,这一次,不也栽了个大跟头?
    “这人,底子要干净,最好是无亲无故,无依无靠。”
    没有亲,没有故,就不怕有念想,没有念想,就不会被收买,不会有利益的勾结,这才是断其根的法则。
    凌晨也是一脸正色,脑子里按着莫骄阳提出来的要求开始盘算着合适的人手,这人,不能跟他太近,或者说,不能跟他沾边,莫骄阳这意思,只怕这人的底子最好是孤儿,年纪不能大,大了就算是没有妻儿,也得有相好的。
    可是这年纪小的话,这心理素质就不够好,只怕人家一吓,就什么都招了,所以,这人得够义气。
    他们小时候就喜欢看那些混混片,古惑仔里面的台词几乎都能背下来,成天嘴里叼着根稻草哼哼着那里面的歌,身边跟一帮小弟,把自己当大哥似的。
    男人这种动物,不分大小,心里都有属于自己的江湖,这人,他差不多有眉目了,只是不能让他从S市走,这事儿一查,容易出现漏洞,也不能凭空降到B市去,得让这人一直就出现在B市,最好是跟那女人打上点交道,要是有点过马就好了,到时候理由都是现成的。
    不过他现在看莫骄阳的意思,只怕连这点时间都等不了了,人家这是分分钟要找回场子的节奏啊。

  ☆、190。第190章 让人无语的随便

凌晨咽了咽口水,认真的看着莫骄阳,把心里的顾虑梳理了一遍,挑着主要的问题提了出来,“骄阳,我觉得这事儿,还是再抻个几天为好。”
    莫骄阳一个斜眼挑过去,也不说话,就那般看着你,那眼神里透射出来的每一道信息都像是在鄙夷着你的无能,之前把牛皮吹上了天,这会儿好了,看到困难闪人了,哼,爷还不想用了呢,不顾格,滚一边去。
    凌晨这个郁闷啊,他这辈子估计就盼不来在莫骄阳面前挺胸抬头那一天了,连装个大爷都装不像,瞧瞧人家这会儿,一个眼神,跟他妈皇帝似的,下个命令,直接等结果,还他妈报喜不报忧那种,难怪他觉得最近这S市的领导班子说话办事儿都透着一股子麻利劲儿,看人也不带着那种藐视的眼神了,这会儿算是找到原因了,都是被这样的领导逼出来的啊。
    腾的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凌晨是真豁出去了,咬牙切齿的瞪着莫骄阳,“我来医院的路上已经让人留意了,要是没猜错的话,今天晚上还有最后一班机,差不多后半夜到B市,从机场出来入市里有一段高速,前天因为大雾的天气,出过几起车祸,围栏都被撞断了,那个路断本就是机场进市里的必经之路,尤其B市总是不断各国的高官来访,按照正常的估算,那里一定会抓紧抢修。”
    莫骄阳点了点头,并不追问凌晨这些消息是怎么来的,他要的,只有结果。
    “我先回病房,你这边安排,记得,联系的时候不要用你的卡。”
    论起谨慎来,凌晨还是不如莫骄阳细心,在部队这么多年也不是白干的。
    当然,要是当初培养莫骄阳的冯有忠,还有一直很看好莫骄阳的冯志存,知道这会儿他把那点本事儿都用到算计冯雅倩身上,也不知道有没有搬起石头砸到脚的感觉。
    只能说,这人啊,想死,就使劲作。
    凌晨也不拦他,连亲爹都算计的男人,啧啧,兄弟这两个字,估计等同于麻烦。
    “哎,还有——”
    莫骄阳已经按住了门把手,侧过身子看着凌晨,眸中有几分不耐烦,似乎在嫌他啰嗦。
    凌晨自知自己这是不厚道的耽误了人家看媳妇的时间了,所以直指重点,“那个小唐,按原计划怎么样?”
    正所谓人以群居,物以类聚,真论起狠辣来,凌晨也是半点不输莫骄阳的。
    “随便。”
    办公室的门开了关,不过是一个响动,可是凌晨却在回味着这随便两个字。
    头疼的想拿脑袋去撞墙,这男人,就不能让他有一刻舒心的时候,他不就是没眼色的耽误了那么一点点人家看媳妇的时间吗,至于你这么瑕疵必报吗?
    你老人家活脱脱的把不计仇发挥到了极限,完全是现时报啊。
    随便,这世上估计没谁不被这两个字烦恼过,请客的最怕被请的客人说一句随便,这客就难请;办事儿的,最怕领导说句随便,这事儿就难办。
    凌晨一脑门子的官司,只觉得哪儿哪儿都是事儿,没一件让他敢于懈怠的,索性,他也随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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