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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时空--间谍-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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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刚才你应该把我压地上对我进行搜身,不能凭拿走了我那一把手枪就想当然的以为我身上一定没有别的武器了。”

对他说的这点,陶斐然有点不服气,张嘴想反驳。吴剑峰笑起来,卷起了右手的中指:

“当然,你是让我把双手一直举着,可这就是我想说你犯的第三个错误:你对当代特工武器的发展太缺乏了解了!”

话音未落,吴剑峰用戴着皮手套的右手食指对着陶斐然一指,一声闷闷的枪声,吴剑峰右手套食指的顶端迸出一股伴随着皮屑和纺织纤维碎末的火苗!

陶斐然的额头正中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弹孔,他双眼失神的身体向地面摔倒,倒地前完全属于痉挛性的扣动了一下手中的手枪板机。“啪!”随着陶斐然临死前开的这一枪,吴剑峰的身体猛烈晃动了一下,但他马上稳住身体,弯腰将陶斐然的尸体拖向江边。

餐馆里打牌打得正高兴的那4个人听到了外面的那声声音。刚开始一名货车司机以为那是附近什么人的汽车轮胎爆了,另一名司机则认为那是外面货场里某个包装箱受潮后胀裂的声响。几个人开始争论起来。那名货场的值班保安年轻的时候当过3年步兵,虽然不敢确定那是枪声,可犹豫再三他还是决定要出去巡视一下。在牌友们的讥笑声中,喝了大约二两劣质白酒的保安晃动着脚步,拿起他的那只巨大的手电筒走出门去。

保安踉跄着脚步走出温暖的小餐馆,举起手中的电筒朝码头方向扫视着。手电筒的光圈下出现了那辆停在吊车脚下的轿车,接着,他似乎看到了黑影中有什么,手电筒光圈移动了一下,看到一个男人正踉跄的走向那辆轿车。

“啪!啪!”吴剑峰举手向保安方向开了2枪,打碎了手电筒,又打碎了餐馆门上方那个简陋的招牌灯箱。还没等那名保安连滚带爬的回到小餐馆内,吴剑峰已经打开车门坐到了驾驶位上。

先是发动起轿车,接着拧开车内的照明灯,伸手从工具箱内拿出一卷卫生纸,他这才皱着眉头掀起自己的衣襟。腹部,已然一片血肉模糊!

“王八蛋!”他骂了一声。在明天九点以前,他还有很多事情去做,哪怕是受了伤他也得去做。他坚信他所做的一切会改变这个日趋堕落的国家的命运!

直到确信外面的那辆车已经离去,餐馆内爬在地上的人们才纷纷起身。那名保安走到收银台前,哆嗦着拨打电话,向警方报告刚才有4、5个武装匪徒袭击了这家货运码头,企图杀害他这名尽职尽责的保安员……

潮湿冰冷的夜晚,艾琳已经在大街上走动了两个多小时。

参不参加追捕的,其实她心里明白也就那么回事!倪小峰虽然什么都不告诉她,但她毕竟是做这行当出身的,这多年了,虽然她还是很维护自己心中对倪小峰的印象,或者说是理解,可她至少也算是了解倪小峰的!这么大的变化发生,她知道一定有什么事情在进行中,而且倪小峰没打算让自己知道,甚至他是在希望自己退出整个事情。她不能对倪小峰怎么样,更不想对那个无辜的男人怎么样,其实,找个理由跑出来就是为了离开那个小会所,离开那些在她身边正津津有味的扮演着各自角色的男人们。

虽然她也习惯性的在一些场合仔细打量着周围人们的面孔,虽然在遇到警方的一些搜捕小组的时候她也会亮出身份询问进展,但她心里明白,自己主要就是想一个人走一走。当然了,要是真见了鬼,在背地里斗法的那些人们出了什么差错,真的让她遇到那个几个小时以前还和自己有过云雨之欢的男人,那也不错。

她记得那个男人把自己压制在沙发背后,最后看着自己的目光,那种目光让她很不舒服,就好像是在看着一个纯粹的陌生人。更让她难受的是那个男人在亲自动手给自己铐上手铐的时候,目光刻意的回避。她知道对方并不是要伤害自己,甚至铐上自己也是为了自己好,但她还是很难受,不是因为对方做了什么,而是因为对方的目光。

如果真的是自己抓到了那个男人,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也许,冲他身上无关紧要的地方开1枪是个很好的主意?反正他身上肥肉那么多!也许给他脸上2个耳光?这个主意似乎也不错。最好的办法是不是应该把他按倒在肮脏的路边,让他的脸蹭在泥浆里,然后再给他戴上冰冷的手铐?……

“那位小姐,请站一站!麻烦你出示您的证件。”

路灯下1名戴着眼镜的中年警官突然出现在艾琳面前,他向艾琳伸出左手手掌,右手很自然的放到腰间的左轮枪枪柄上,用礼貌而充满权威的语气对艾琳要求道。

这一带是原先法租界的边缘,后来居住者也多以讲法语、意大利语和西班牙语的人为主。路的两边开设了很多家小酒吧和小餐馆。此刻虽然已是1点多钟,但酒吧和餐馆里还是挤满了欧裔顾客和时尚的本地白领年轻人。这种情形通常都只是在周末或者别的假日才能看到,但此刻已经到了情人节,所以也这么热闹。4名巡警注意到了独自走在路边,脸色如同梦游一般正在东张西望的那位年轻美丽的女士,特别是那位女士的风衣腰部微微鼓起的一块,让今晚已经特别紧张的警察更是警惕起来。其中1名警察这么向艾琳喊叫的时候,另外3名警察已经散开,紧张的注视着目标,手都不约而同的放到了腰间配枪的枪柄上。

艾琳从恍惚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左手慢慢的从风衣兜中取出,将工作证晃动着亮向面前的警官。

“啊……真对不起,领导……”

扫了眼周围经过的行人们看她时那惊异的表情,懒得和这几位客气的警察再多说什么,艾琳收起证件,转身进了旁边的一家小酒吧的门。

喧嚣的小酒吧内,一帮水手模样的家伙正围绕在中间的空地上轮番搬举着一只橡木啤酒桶,啤酒桶上面还坐着个不知道是菲律宾还是安南裔的艳装女郎,每次啤酒桶被举起来的时候她都要夸张的用发音怪异的汉语喊叫:“救命!”惹得周围打赌围观的白领装束的男女酒客们哈哈大笑。

没有人注意的艾琳绕过这堆欢快的人群,走到冷清许多的吧台旁坐下,放下风衣衣领对正翘着脖子看热闹的亚欧混血的酒保说道:“给我来杯伏特加。”

“小姐喜欢烈性口味,要不要试一试‘远征阿拉伯半岛’?”酒保意识到自己对顾客的疏忽,急忙热情的招揽生意:“阿拉伯椰枣酒调入五粮液,再加上绝密的辅料,本店最新独有……”

“别听他的狗屁话!那破玩意喝下去能把你的脑壳炸开。”一个闷闷的男子声音响起。艾琳循声望去,看见在长长的吧台的另一头,在更幽暗的地方,一个男子的脑袋正从枕着的双臂间慢慢的抬起,醉意浓浓的望向这边。

“给我来杯伏特加。”艾琳对酒保冷淡的说道。酒保无奈的应了声去拿酒,又是那个刚才发表评论的男子说道:“给我也来一杯。”说着,史向野踉跄的扶着吧台走过来,晃动着自己的身体勉强坐在艾琳身边的吧凳上。

艾琳没有理睬这个花花公子,接过酒杯后先大口灌了半杯。今晚真冷啊!她心里在说。

“今晚真冷啊!”出人意外的,身边的史向野竟然把她心里的感叹说了出来。

多少有点惊诧的,艾琳向身旁的男人看去,却见那个男人正低头抿着杯中酒,晃荡着头发蓬乱的脑袋,又默不作声了。

收回目光,艾琳继续想自己的心事:今天晚上真不知道还会发生多少事,而这些事的后面又隐藏了多少可怕的东西……

“今天晚上多可怕啊!”身旁的男人竟然又说起来:“背叛,谎言,还有政治……”

这家伙难道真的能读到我心里的想法?!艾琳一把将史向野的衣领抓住,将他拖向自己,凶狠的低声问道:“你说什么?”

史向野醉眼朦胧看着艾琳,忽然“扑哧扑哧”的笑起来:“我认得你,你把我送的围巾丢了?丢就丢了吧,丢了也好……”他咳嗽起来。

艾琳厌恶的丢开他,自顾的喝酒。史向野趔趄了一下,靠着手扒在吧台上勉强的恢复了身体的平衡。今天他受的刺激太多,所以他不是很在意别人对他的反应。艾琳把剩下的酒喝完,随手将钞票压在酒杯下就要离去,可正在这时,一位喝得醉醺醺的俄罗斯水手出现在她身后,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美丽的姑娘,”水手用怪声怪调的大舌头汉语结结巴巴的:“我能请你喝酒吗?”

史向野扑过来抓住水手的衣领:“放开她!”

俄罗斯水手皱着眉头转过脸去看了身后的男人一眼,接着转回脸问艾琳:“他是你的朋友吗?”

艾琳甩脱掉他抓着自己胳膊的手,冷冷的说了句:“我不认识他。”就想离去。就听“怦”的一声,史向野已经被那名被他抓着衣领的俄罗斯水手打倒在地。那名水手在周围人群的尖叫和起哄的刺激下,低头跨前一步,抡起胳膊就想给还在挣扎的史向野再来一下。

“怦!”壮得跟熊似的俄罗斯水手扑倒在地。艾琳随手扔掉手中碎了一半的空酒瓶,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史向野,无可奈何的在周围的一片喝彩声中弯下身去拽起他,然后搀扶着他走出酒吧。俄罗斯水手很快就在朋友们的帮助下醒来了,晃晃脑袋,拨拉掉自己头发上的玻璃渣,愉快的用俄语对伙伴们说:“这个中国美女真有味!”一脸陶醉的样子。他的朋友笑着把这话用汉语和英语翻译出来,一阵爆笑,酒吧又陷入了欢乐的气氛。

“我的车停在后面。”出了酒吧,被迎面的寒风一吹,史向野立刻清醒了很多,他从怀中掏出车钥匙对艾琳说道。

“你们家也没人来保护你这个大公子?”艾琳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讥讽的说道。

“第一我不是大公子,我只是排行第三的那个废物。”史向野满不在乎的说道:“第二我今晚刚被人出卖,不想让别人烦我。”说话间,两人已经走过酒吧侧面的小道,来到后面的停车场中。艾琳看到那台“大鹙”安静的停在车场内,随手将史向野的胳膊递给车场的保安,转身就要离去。

“下雨了!”史向野在她身后突然叫道。

艾琳抬起脸来,正好有几滴冰凉的雨水打在她的脸上。

“来,上车吧,我送你回去!”史向野一把推开车场的保安,对艾琳大声说道:“要是你有心情,我就给你讲一个我最好的朋友今天晚上是怎么样撒谎,又怎么样出卖我的故事!”

今晚不就是这么回事吗?艾琳转身看着史向野,心里在说:谎言,欺骗,出卖,背叛……

真是太奇妙了!就在她在心中这么想的时候,史向野抬起胳膊抹了把脸,满脸痛苦的说道:“谎言,欺骗,出卖,背叛……你想听吗?”

艾琳不由得惊异的笑起来,迈步走过去从史向野手中抓过车钥匙。

“好吧,我来开车。”她说。史向野脚步踉跄的向后退了步,摇晃着身体行了个请上车的骑士礼,动作勉强做完身体便要摔倒。艾琳一把抓住他,拿钥匙打开车门后,利索的将他塞进狭窄的后座中。

等艾琳坐好在方向盘后,雨已经下大了,雨点打在活动车篷的顶上发出劈里啪啦的声响。艾琳将车打着火,望着车灯灯柱内的雨丝,一时间有点发呆。

一声长长的叹息从后座传来,接着史向野开始讲他的伤心故事:“从前,有两个家境都很好的男孩在一起长大,可能是因为家境都太好了,别的小朋友都不和他们俩来往,这两个男孩也就成了对方最好的朋友……”

艾琳其实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她只是看着车灯灯柱内那飘动的雨的银线,一簇簇的随风摆动,她的眼泪突然开始静静的流下。流着泪她开动了汽车,缓慢的驶出了停车场的大门。当汽车驶上大街的时候她心里已经明白:不管那个男人是死是活,不管明天还能不能看到他,有些事情过去了就不会再回来,就如同车窗外的雨,落在地上就不再是雨滴了……

雨越下越大。

倪小峰安静的站在医院病房的窗内,看着窗户玻璃上流淌的雨水。脸上说不清是什么表情。

“好的,谢谢你们了。”身后一个中年妇女哀伤的声音传来。倪小峰转过身去,看到两名医护人员盖上了张君晓遗体的脸,推着盛放遗体的车进到里面那间低温屋子里去。那个中年妇女用手里的手绢擦了擦眼角,接着转动已经略见富态的身子朝向倪小峰这边。刘秘书默默的站在屋角,看着这两位。

“抑扬,谢谢你了。”她顿了顿,又用哀婉的语气说道:“总算是见了小张叔叔最后一面。”她转向刘秘书客气的点点头:“刘秘书,辛苦您了,等天亮你们警卫局接班的人到了后,你记得一定要好好休息一下哦。”不等刘秘书客气的回应话说完,她已经转身朝小屋的门走去。

倪小峰急忙拉开门,请她先走。接着在她出去后,倪小峰冲着刘秘书微笑了一下,也出去了。

外面是间很大的房间,一名医院的值班人员正低着头坐在门口的一张小桌子旁,看到两位出来,忙站起身陪着笑。史依青和倪小峰都没理睬他,而是不紧不慢的向通往外部的那扇门走去,边走边似闲聊般的说着话。

“史大姐,您千万不要感谢我。”倪小峰认真的说道:“组织上还没有正式发布老部长去世的消息,我给您提前通知也是因为林建华同志来电话代表组织上正式同意的。”

史依青叹了口气:“唉,还算好,我正睡着呢,一接到你的电话就忙起身赶过来。要不还不定能不能见上小张叔叔最后一面呢……”她说着话又开始用手绢擦拭眼角。

两人都绝口不提姚莺然离开医院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张君晓去世了这件事。

“史大姐,您节哀。大家都知道您一家和老部长的感情,您是应该比别人早一些知道。”倪小峰扫了一眼史依青周身上下整整齐齐,搭配得当,并且风格很适合来向遗体告别的服饰,面色平静的点头称道:“是啊,这些日子老部长到上海来养病,大姐您这儿也是费心劳累了。”

“说什么费心劳累的,我小时候小张叔叔还让我骑在他脖子上摘梨呢!”史依青仿佛陷入到伤感的回忆当中,接着关切的看了看倪小峰的脸色:“抑扬啊,你这几天我看才累坏了呢!瞧瞧你这脸色,是熬夜熬的吧?事业再忙,也要注意身体哟。”说着,她宛然一笑:“你们老部长这一去世,说不定你以后的责任可就更大了呢!”

倪小峰态度恭敬的跨上一步,替史依青拉开门:“史大姐,你就别拿我取笑了。我只不过是给领导们打打下手,做点业务工作罢了。”

门外的走廊内,除了门口的两名站岗的男特工,还有两名史依青的女随从默默的站在那儿。当倪小峰陪着史依青向走廊一端行去时,女随从远远保持距离的跟在后面。

“抑扬,上次我来医院看望小张叔叔,他还提起你呢!”史依青微笑的说:“他夸你业务能力强,生活注意小节,迟早是个国家栋梁……”

倪小峰很耐心的听着,没有说客气话也没任何表示。

史依青站住脚,转向倪小峰,神态转为平静,轻声的说道:“他还说,可惜在有些事上你的性子还是急了点。”

医院走廊上的灯光显然是照明不足,倪小峰此时的脸色因此显得不是很清晰,不过他的语气听上去还是很温和的:“是啊,我这人其实从小的性格就不好,后来在工作中虽然自己也注意到了,可老部长也算是看着我成长的,看得很准。”

史依青没有接话,只是微笑的仰头看着这个比自己年轻将近20岁的男子。同样是因为走廊里灯光的缘故,她眼中的神情也不是很清楚。

“唉,做工作就是这样。”倪小峰用真诚的语气又说道:“可能是我父亲当年给人印象太严厉,再加上林建华同志在政治方面的影响,有时候我做点事很容易被不了解情况的人误会……”

“是啊!”史依青用感慨的语气打断了他:“像咱们这种家庭出身的人,很多时候做点事就更得小心谨慎啊!你比如说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听说是半夜去跟一帮狐朋狗友玩什么赛车,结果被人抓了。警察局有人半夜给我打电话,问要不要把他放出来,我就说抓得好,就该让他在里面呆一晚上,好好反省一下!”她冲倪小峰严肃的用手指点了点:“我知道刘青是你的好朋友,你可不许让他纵情枉法啊!”

倪小峰心中暗暗的舒了口气,连忙点头说:“是,史大姐,孩子的教育很重要!明天等他回家后,您先不要发火,等我回北京见了小海哥给他说说,孩子的教育他这当爹的也得注意一下了!”

满意的点点头,继续往前走去的史依青又说道:“我那天就跟小张叔叔说,其实啊,倪小峰做有些事的时候性子虽然急了点,可再怎么急,这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还是很明白的。小张叔叔就说――”她突然学着张君晓的语气说道:“倪家的这小子应该明白,他还得过上些年才能按自己的想法去做点事,太急了不好,欲速则不达,会让别人有误会的!”

等她说完,倪小峰语气沉痛的点着头:“金玉良言,真是金玉良言啊!大姐您放心,您转达的这些老部长对我的遗言,这辈子我都会牢记在心的!”

走廊前方的门突然被打开了,一位男特工迎上前来恭敬的对倪小峰汇报:“倪局长,医院的领导们听说史大姐来了,都赶过来在外面等着,想见上一面。”

倪小峰苦笑着对史依青说道:“他们的消息可真够灵通的,要不,您去见一见?”

史依青坚决的摇摇头:“没什么好见的,反正我就算病死了也不会来这家医院看病!凡是这种号称专给大人物看病的医院都不是治病的地方!”她转脸对身后的一名随从说道:“你去让司机悄悄的把车开到西门去,我从那里上车。”

说罢,她转身朝走廊的另外一个方向快步走去。倪小峰对那名特工吩咐道:“去,别让医院的人知道我们走前门了,就让他们白等吧!”

在陪着史依青快步走去医院主楼西门的路上,倪小峰和史依青之间再也没有谈话。只是当他们来到主楼西门前,看着那名史依青的司机举着雨伞跑上台阶来迎接时,史依青才简短的说了句:“这世上的是非之人真多!讲个笑话――”

司机跑到近前,看到女随从的手势,急忙举伞站在台阶上等待着。倪小峰关切的说道:“史大姐的笑话准保很精彩。”

史依青微笑的说道:“这几天有谣言说,有人正准备伪造材料收买流氓,要诬蔑我和什么走私团伙有关系,甚至想把我和什么间谍案联系起来,你说这可不可笑?”

雨越下越大,在哗哗的雨声中倪小峰毫不犹豫的说道:“这些人简直是丧心病狂!”

“是啊!”史依青以年龄不相称的动作伸手到雨檐外,如同一个少女般的去接滴落的雨水,冰冷的雨水让她立即缩回手来:“抑扬啊,你说这么大的雨,这么冷的天,那些在外面无家可归的人该有多可怜。特别是什么百乐门那一带混饭吃的舞女什么的,下这么大的雨都不知道还有没有生意。”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倪小峰愣了片刻,接喃喃的说道。

史依青笑着拍了拍倪小峰的胳膊,就用那只刚接过雨水的手!“你啊,就是太正人君子了,缺乏对别人生活处境的关怀,他们这些人生存也难啊!你比如说那个上海刚红起来的小歌星雨辰,据说出身也不怎么样,可我还是满喜欢看她唱歌的!”

看着倪小峰木然的样子,史依青笑着和他握手道别:“好了,闲话就不聊了。我这就回家了,明天还得回北京。后天史军主席约我在北京谈点事,这事你可不能给外人说啊,谈完话后要是有时间我会去看看倩如妹妹和你们家的小倪云。咱们这种家庭出身的人,更得多多要互相关心才是。”最后一句话她说得非常的语重心长。目光直逼着对方,门口的灯光下那目光是冰凉的。

手被史大姐握着,倪小峰感觉到对方并没有马上松开的意思,而对方的目光也让他不敢也不能用力去甩脱。他全身有种对他来说很少有的无力感,勉强的笑笑,他说道:“大姐的话,我都会记住的。”

史依青的那双手依然没有松开的意思。倪小峰闭了闭眼,接着睁开眼对史依青诚恳的说:“是不是有些刚从国外回来的熟人还需要照顾一下?”

“有些人的事不是你我就能做得了主的,你和我最好都离他远点。”史依青摇摇头,冷静的说道。

倪小峰愣了愣,随即恍然大悟!“我的毛病是不少,今后有事还得请大姐您多教导。”

史依青的目光内流露出赞赏的神情,她松开手转过身去,不再说什么。那名司机得到随从的示意,急忙举着伞迎上来。

至少给别人的感觉是很礼貌的挥手送史依青上车离去。不等那辆车的尾灯完全消失在夜雨中,倪小峰就猛的转过身大步走进医院主楼内。主楼内,他寻找了一下,立刻走到一间挂着科室名称敞开着门的办公室门前,对里面的值班护士急切的问道:

“请问,离这最近的电话在哪里?”

值班的女护士看着门口这位相貌英俊的冷面男子,有点惊愕的微笑说道:“对不起,我们这里的电话不对外……”

倪小峰看到女护士身后的窗台上有台电话,于是便从口袋中掏出工作证扔到桌面上,快步走过去拿起电话,很不客气的对女护士用命令的口吻说道:“你出去把门关上,我有重要的电话!”

女护士看到那工作证皮面上烫金的机构名称就已经吓了一跳,再随手翻开里面看见职务就更害怕了。这时听到他的命令,忙不迭的跑出门并将门认真的关好。

拨完号码,倪小峰举着电话话筒,抬腕看着手表面无表情的等待着。过了大约1分钟,他终于慢慢的挂断电话,走过去拉开房门。

走廊上,那位女护士怯生生的双手举着他的工作证,眼睛看着脚面说:“首长,您的证件。”

倪小峰漫不经心的接过工作证放入怀中,说了声:“别多嘴。”便快步离去,留下身后那名惊恐不安的小护士。

他快步的走过主楼的走廊,走出主楼的后门,没去理睬那些还在门厅内等待和史依青见面的医院领导们,也没去看到他后急忙赶过来的那位特工头目。从那条长廊到张君晓去世的小楼的路上,长廊外的雨丝偶尔会飘到他的身上,但他的神情让那位手里拿着雨伞的特工不敢追赶上前,只能在不远处跟着。他面色阴沉着,脚步越来越快,最终,当他走上二楼,让把守在那间临时指挥室房间内的特工关门离开时,他的双眼内已经充满了血丝!

“你在吗?你在吗?”在今晚专门留出来的一个警方专用频道上,倪小峰没头没尾的呼叫道。

“什么事?老大。”那边的刘青睡意朦胧的说道。

倪小峰闭了闭眼,脸部的肌肉扭曲了一下,接着艰涩的说:“计划终止,提前清场。”

无线电的耳机内一时间没有任何声音,过了好一阵才传来刘青紧张的声音:“出什么事了?”

倪小峰咬了咬牙,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嗓音,低声说:“提前清场。”

那边沉默了一阵,接着传出一声长长的叹息:“看来我们这次还是太急了……好吧,我这边开始清场!”

倪小峰扔下话筒,站直身子做了个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一点,接着又将无线电话筒调到另外一个频道。这回,他是用以往那般威严的腔调呼叫道:

“鹰巢呼叫猫头鹰,鹰巢呼叫猫头鹰!”

等对方回复后,他简短的命令道:“收网,清场!”

百乐门夜总会的后面是停车场,停车场再后面是几条狭窄黑暗的弄堂,和夜总会前门的气派辉煌形成巨大的反差。平时很少有客人到这儿来,偶尔会有些比较多情的客人开车等那些相中的舞女下班也只是将车停在弄堂口,几乎不会将车开进到弄堂里面。这场雨让今天夜总会的生意冷清了不少,再加上很多走红的舞女都被男朋友叫去别的地方一起迎接情人节的到来去了,往常到了凌晨2点多钟应该有很多小舞女下班回住处弄堂里今晚显得格外寂静。在雨声中,那辆紧挨着弄堂里的小楼停在黑暗处的小轿车更是没有人注意。

黑暗的车内丁震浩大口呼吸着,忍着刚刚因为用力又发作的腰部疼痛感,艰难的从后座爬到驾驶座上。他右手的衬衣袖子被扯破,手腕处刚被抓伤的伤口还流着血。重新发动着汽车引擎打开车灯后他忍不住往后座上又看了眼:后座上小戴仰面躺着正瞪大无神的眼睛,脖子上的金属丝勒出的血迹也清晰可见。

“下辈子你得学我,兄弟。”丁震浩带着歉意轻声说:“卖自己一定得挑个更有实力的买家。”他说罢转回身挂档踩油门,嘴里又咕哝了一句:“我猜,今晚选错了买家的人都会后悔……”

汽车慢慢的驶出弄堂,从2辆挂着雨帘装着刚下班的舞女的三轮车旁经过,拐上马路,经过夜雨中灯火依旧辉煌的夜总会大门前,一直驶向黄浦江边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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谍恋花 尾声:怅眺(下)
(4)

1917年2月14日,星期三。
上海。

大雨之中因为不停的认路和躲避警察们的检查,这辆“正义者”开到约定的联络地点时已经迟到了足足20多分钟。

这里是一片给低下收入的夜间职业者提供饮食的食街,位置在闸北区挨着普陀区的地方。或许是大雨的缘故,此时这条食街上的食客很少,那些亮着电灯顶着各色遮雨篷的临时食摊还有那些依靠违章搭建的建筑物开设的小饭馆显得生意都很冷清。

远远的,从那些成片的遮雨篷上方看过去,4个人很容易就看到了那个联络地点的灯箱招牌“湖州生煎”。车还没有开到那家“湖州生煎”的门前,就有两名披着雨披的男子举着蒙着红布的手电筒跑过来迎接这辆车。等车开到小饭馆前停下时,只见在二层楼的“湖州生煎”饭馆门口,大雨中一片黄油纸伞,差不多每把伞下面都站着一位全身青灰短打的男子。

车一停稳,立刻有4个男子举着黄油纸伞迎上前来,将车上下来的客人迎进门去。门口的黄油纸伞整齐的让出条通道,门内那位陈总和手下兄弟们近似的打扮,浑然不像他平日西装革履的样子。看见4个外国人进门,他的目光在埃瑞克脸上略微停留一下便拱手行礼,同时低声用英语埋怨了句:“怎么才到?”不等保罗回答他立刻又说道:“马上换衣服,咱们共同的朋友建议你们分开走!”

随着他的话音,立刻就有手下拿出了各色成套的服装过来,示意让这4个人换上。

保罗举手示意道:“不行,我们四个人一定要在一起。”

陈总阴沉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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