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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时空--间谍-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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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省三转过脸,对身旁正在向弄堂里观望的特工门低声呵斥道:“干自己的活去!领导们的事情你们少掺合!”说着,他严厉的向刚才多嘴的那名特工问道:“检查过各组的准备工作了吗?”

“检查过两遍了……”

“那就再检查两遍!记住了,不准给我出任何差错!干活!”说罢,盛省三悻悻的又瞪了眼正在灯光下私语的那二位,向弄堂口的两名特工吩咐了一下便带着其余的特工离开了。

“……是不是考虑调整计划,另外,我现在这状态,明天是不是得换人执行这个任务……”路灯下陶斐然低着头,神态象是正在做检讨似的,压低嗓门说着。

“不行!”吴剑峰果断的说道。他走开几步,接着又转回身,激动的对着陶斐然的脑袋挥舞着手指,那感觉就象是正在恨铁不成钢地教训一个不懂事的下属,声音很小但表情显得很激动:

“到这种时候,你我都已经没有退路了,你明白吗?今天部领导这么安排也是为了给你创造不承担责任的机会,你要清醒一点,老陶!”

陶斐然低着脑袋,在沉默了一阵后终于点点头,低低的说了声:“那好,我执行。”

谈完话后,吴剑峰和陶斐然又重新走回到路口,这次陶斐然显得很配合的在那两名内保部门特工递过来的表格上签了字,并且按照对方的要求乖乖的将自己的工作证交了过去。吴剑峰冷漠的看着这一场景,然后招呼也不打的走开,上了上海总站给自己安排的专车,先走了。陶斐然看着他离去,有气无力的跟两名内保部门的特工点了点头,上了自己的车,当他发动汽车的时候,一名内保特工毫不客气的拉开后座的车门坐上了车,陶斐然愣了愣,接着便叹了口气,沉默的开车向自己家开去。

“小刚,你肚子饿吗?”当专车经过大西洋番菜馆前的马路时,后座的吴剑峰突然和蔼可亲的对司机说道。年轻的司机机灵的将车停靠在马路边上,笑着说道:“首长,我不饿,你们开会的时候我们这些司机一起吃过饭了。”

“那要不要上去喝点啥?”吴剑峰推开后座的门,笑眯眯的问道。

“我就在这里等您吧,首长。”懂事的司机举了举手中用针织编织套着的玻璃罐头瓶,瓶里的茶水在他的动作下晃动着。

独自上到番菜馆的二楼,吴剑峰随手拿过报纸架上的一份报纸,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来,随意的点了两样,然后开始品尝起女招待迅速端上的用大吉岭红茶煮的奶茶。他手头的报纸才看了半版,就听见身后有人轻声笑着说:

“说来也奇怪,这种印度出的红茶本来品质不如福建的乌龙茶,可就是拿来做这种奶茶的时候比乌龙茶的味道好很多……”

“你要不要也来一杯?”吴剑峰眼睛还盯在报纸上,随意的问道。

一身商人打扮的男子坐到了他的对面,并摘下头上的礼帽随手放在桌边,上海警察局刑警局汪局长笑容可掬的看着吴剑峰。

“你好像很高兴。”吴剑峰在等对方打发走了过来点菜的女招待后,端起茶杯喝了口奶茶,语气淡淡的问道。

“这不,没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啊!”汪局长说着,抬头看了看楼梯那边,在那儿,在靠近窗口的座位旁有两个便衣男子仔细的观察完下面街道上的动静后不动声色的朝这边轻轻的摇了摇头。

女招待端着吴剑峰点的晚餐走过来,吴剑峰问汪局长:“你不吃点什么?”

汪局长笑着端起自己的奶茶摇摇头,等女招待走开后,他身体向前倾,对正在吃饭的吴剑峰低声说道:“你让我安排的那两个女客人我已经安排好了,其中一个受了点轻伤……”

吴剑峰“嗯”了声,继续认真的吃着自己的晚餐。

汪局长给自己点着一根香烟,在缭绕的烟雾中看着吴剑峰,看似漫不经心的说了句:“那两名女客人我总觉得好像有点眼熟……”

“你最好忘记这件事情。”吴剑峰头也不抬的说道。声音虽然不大,但语气却非常的粗暴。

吴剑峰的态度让汪局长一时间有点愕然。

吴剑峰抬起脸,逼视着汪局长的眼睛,轻声的,但以不容质疑的语气一字一顿的说道:“老汪,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稍微大意,你我就有可能死无葬生之地!”

汪局长有点被激怒了,他放下奶茶茶杯,冷冷的反唇相讥:“不知道是谁在开玩笑,那个见鬼的洋博士本来早就可以干掉的,你非得等着他冲进上海,把我们的布置搅个乱七八糟!然后到了今天,你又突然让我把埋在海军的关系动起来,陪那两个女人去干掉他,可结果差点全撂在长江里了……”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吴剑峰突然用一句提问打断了汪局长的牢骚,不等对方回答,他压低嗓门又一次凶狠的问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汪局长先是不甘示弱的用目光回敬着对方,但不一会儿便在对方的目光下败下阵来,他低下头使劲的抽着香烟,一脸的沮丧。

吴剑峰放下餐具,用餐巾擦了擦嘴,又喝了口奶茶,目光一直盯着汪局长。突然,他无声的笑了笑,抓过汪局长放在餐桌上的香烟,给自己嘴上叼上一支,然后身子倾向汪局长做了个点火的动作。汪不是很情愿的掏出打火机给吴剑峰点着烟。

“很多事不试一下怎么能看得清楚?”抽了口烟,吴剑峰把玩着手中的香烟,身子并没有后退回去,而是轻声的说了句:“现在可以肯定,倪小峰和他的那位老丈人已经把我们都出卖了!”

汪局长手指间的半截香烟一下子跌落在桌面上,正巧落在才喝一口的他自己的奶茶杯中,发出“嗞啦”的一声。

“嘿嘿”的轻笑着,吴剑峰将身体慢慢的靠回到椅子背上,把玩着手中的香烟,饶有兴致的看着汪局长流下汗水的脸,笑嘻嘻的说:“怕什么?他们不知道你也是我们的成员。”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接着便讲了句笑话:“没准他们还以为你真是自由党的人呢!”

显然这句笑话一点也不可笑,汪局长沉默的从香烟盒中重新取出一根,给自己点上,然后嗓音干涩的问道:“那接下来我们还是按照原定的计划行事?”

“你干吗不说,”吴剑峰吸了口烟,略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说你不想干了,要退出呢?”

这回汪局长倒是笑了,只不过笑得非常的苦涩,他低声嘀咕了一句:“不就那么点事嘛!要么天堂,要么地狱。”

“很好。”吴剑峰简短的说了一声,将手中的烟头掷进桌角的烟灰缸,站起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大衣说了句“一切按照既定方案做吧……”他想起什么,又走到汪的身旁弯腰在他耳旁补充了一句:“帮我看着点陶斐然,他的状态不大对劲。”

“他知道多少?”汪紧张的问道。

“连你知道的一半都不到,但我已经有点不放心了。”吴剑峰说完,轻轻的拍了汪局长的肩膀两下,然后站起身步履从容的走出餐厅。

看着他的背影,汪局长略微愣了半响,稍后他将手中还没有抽完的香烟又一次扔进面前的奶茶杯中,掏出张钞票放在餐桌上,然后戴上帽子从这家餐厅的后门走出。那两个坐在楼梯口的便衣急忙跟随着离去。

餐桌上,奶茶杯里漂浮着两个烟头,在由大吉岭红茶制做的奶茶里。

“……这是我们家的命!明明是先认识的,我爹当时就喜欢上了她妈,可她妈喜欢的是她爹,就硬认了我爹当哥哥……等我喜欢上她的时候,她又去南京上学了,我又成了她口口声声叫着的表哥……”

“那她喜欢谁?”托马斯忍住笑,凑趣的问道。

“我不知道,可能有好几个吧?反正没有我!”表哥打了打方向,将汽车转入另外一条马路,接着感叹了一声:“这就是我们家的命啊!”

他们两人都身穿着急救中心的工作服,这辆汽车也是一辆救护车。在车厢的后部,姚莺然身穿一套护士制服,和另外两个身着急救中心工作服的男子在一起。听到前座的交谈声,戴着口罩的姚莺然又羞又恼,不禁晃动着手中的小手枪冲两名医护人员大声的训斥道:“老实点!别乱动!”两名医护人员紧张的哆嗦着。

听到后面车厢里的训斥声,前座的两个男人不怀好意的低声笑起来。

表哥说道:“就跟打麻将一样,你听牌听得很早,可总是看见别人胡!啧啧……”

看着窗外刚刚亮起的路灯下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车辆,托马斯苦笑了一下:“那也比在一场麻将中做那幅麻将好……”

“快!到后面去!”看着远处街头的警车车灯闪烁,表哥低声喝道。接着,他顺手打开了救护车上的灯光标示和急救警报声。托马斯乖乖的爬回到后面的车厢中,脱去身上的医护服,躺倒在车厢中部的担架上。

靠着这急救灯光和警报,他们一直顺利的通过了几道设置在街头的警察检查点,直到在医院侧门时,他们才遇到了麻烦:门口的警察拦住了救护车,两名身着便衣的特工走上前来检查。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医护人员从打开的车窗内向医院的门卫嚷嚷道:

“老陈,侬格厢啥事体啦?”

门卫认出了他,笑着对周围的特工和警察们说道:“是我们医院的……”

领队的特工犹豫了一下,正好后面又来了辆轿车,于是便挥挥手,让救护车开了进去。

“不错,就应该这样。”救护车拐进医院主楼后,一直卧在后车厢,将手枪枪口顶在副驾驶位置那位医护人员腰间的姚莺然低声鼓励道。

车子停在急救中心附近,从急救中心内跑出两名医护人员按照惯例帮助车上的将担架放置在推车上,其中一名向车上下来的医护人员问道:“病人情况怎么了?”

姚莺然急忙抢先回答道:“交通事故,需要输血!”

表哥关了车门,站在另外一名随车的医护人员身后,大声说道:“他是O型血!快!”说着狠狠的用手指顶了顶前面那名医护人员的腰部,于是手推车飞快的被推进急救中心的大门。

3分钟以后,被医院急救中心的医护人员叫来的急救外科医生站在门厅内,气恼的说道:“不是说有急救病人吗?人呢?”

领他过来的那名医护人员打量着四周,困惑的嘟囔着:“刚才还在这儿呢……”

在医院三楼某个房间内,两名随车的医护人员被绑得结结实实,嘴里还塞满了纱布。姚莺然换了件护士装,她刚刚放下电话,一边往脸上化妆,一边对地上的医护人员笑嘻嘻的说:“配合一点,要不这位司机先生脾气可不好呢!”

表哥低头故意凶狠的瞪着那两名可怜的医护,吓得那两位急忙低下头。托马斯这时也换好了服装化好了妆,走到门口将门拉开条缝,小心的观察着外面。姚莺然走到表哥身旁,低声说道:“那我们走啦?”

“小心点。”表哥点头说道。

等他们两出去后,表哥便在门内抬腕看着手表,大约等了5分钟后,表哥搬动门旁墙壁上的开关,将房间内的灯打开又关上,如是3回。

大江医院靠后的某个角落内,隔着一片不大的绿化地,孤零零的座落着一栋独立的,被铁栅栏围绕着的三层小楼。一条长长的风雨廊将这栋小楼和前面的医院主楼连接起来。此刻,在路灯和楼内灯光的映照下,依稀可以看到在小楼旁和长廊上似乎有人影在晃动着。

小楼的二楼内,张君晓的秘书小刘推开走廊门步下几级台阶,走到一楼和二楼之间的楼梯平台上,烦躁的推开窗户从口袋里掏出一香烟点着。

“刘秘书!哈哈,在这儿抽烟呢?”盛省三身后跟着名特工,满脸堆笑的在楼梯口出现。

刘秘书瞥了他一眼,没有吱声,继续抽着烟。

盛省三走到他身旁,没话找话的说道:“这些天可是把你忙坏了,刘秘书。首长的情况怎么样……”

“盛代总站长,”刘秘书的话音里特别加重了那个“代”字的音:“您能不能让我一个人安静的休息一会儿呢?”

盛省三愣了愣,接着便无趣的干笑了一声,走到走廊向内的门口,感觉特别想进去,但马上收回手来看着四周,对身后跟随的特工吩咐道:“去,叫他们派个女同志到这层来,就在这儿设个岗位,首长那边有什么需要跑腿的事都给我勤快着一点……”

刘秘书没有搭理他,继续抽着烟看着窗外。这时,隔着绿化带的树梢,他看见医院主楼上的某个灯光闪动了几下,于是他便在窗台上捻灭了香烟,走到楼梯口将烟蒂扔进垃圾桶,然后走上楼梯毫不客气的推开挡在门口的特工,连招呼也不打的推开那扇走廊门进去了。

盛省三看着眼前的走廊门一扇一扇的,脸上不由得浮现了怒意。

“看你还能威风几天……”他身后的特工低声骂道。

盛省三回头用严厉的目光制止住了自己手下的牢骚,叹了口气说道:“首长的病重啊……大家都不容易。”

又差不多过了5分钟,有名中年护士从走廊门内急匆匆的跑出来,在一楼她被正好在一楼门厅内的盛省三截住。

“首长……首长的心率又上去了,得赶紧叫主任医生,我得去拿药……”

盛省三略微想了想,便叫身旁的一个特工一起去帮着叫主任医生。那名特工会意的跟着护士去了。

今晚值班的心脏科主任医生是位年纪比较大的犹太籍大夫,他一个人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内看着病例。突然,办公室门被敲了两下后被推开,一位歇罗科医生从来没有见过的护士出现在门口,身后还跟着位身批医生大褂的男子。电话铃响起,医生先抓起电话:“喂,心脏科……特护一号病床?……嗯,我知道了。”他放下电话,将询问的目光投向走进来的人。

“歇罗科大夫,特护病房一号病人的心率出现问题,您得马上去一下……”女护士紧张的说道。

“我们首长刚刚的心率突然加快到每分钟大约一百四十下左右,现在呼吸已经出现了问题……”跟在女护士身后的男子说道。

歇罗科大夫低低的抱怨了一句,快步走到病例柜前找出1号病人的病历本,大概翻看了一下,接着便走到桌旁拨打起电话,招呼1号病人专家小组的其他医生马上赶去病房。接着,他指点着护士去拿几种急救的药品,但他马上发现这名护士对这些药品显然缺乏任何常识!

“你不是我们医院的护士!你是……”歇罗科医生正想说下去,突然觉得脖子上受到重重的一击,随即身体便向下瘫软……

那名特工跟随着中年护士小跑着来到心脏科的值班主任办公室,进门后,特工看到一名身材满壮实的欧籍医生正在仔细的在桌前打着电话,一名护士紧张的在准备着药品。中年护士急忙走过去帮手。

“……对,一号病床的心率是一百四十下,初步判断有可能是药物反应……对,我已经让特护病房的值班医生采取措施了……我自己现在就去……专家小组直接赶过去?好的,我知道了。”

他刚放下电话,那名特工就急忙说道:“大夫,首长……”他没注意到,在这个时候那两名护士正在低声简单的交流。

“我知道了!”医生不耐烦的说道,接着站起身来抓起放在桌上的听诊器:“走吧。”

姚莺然对着那名中年女护士使了个眼色,女护士大声说道:“歇罗科大夫,您的感冒还没好呢!特护一号病人的抵抗力很弱……”

“嗯,我戴口罩好了,没办法,谁叫今晚就我在。”大夫说着从大褂口袋里掏出口罩戴在脸上,接着便急匆匆的走出了办公室。两名护士一个端着药品,另一个拿着医疗器械箱急忙跟在身后。那名特工跟上来,想讨好的帮那名年轻一点的护士拿器械箱,不料却遭了对方一个白眼,于是就只好跑去最前面,陪着那名医生走着。

盛省三站在特护病房一楼和二楼之间的楼梯平台上,看着长廊上自己的那名手下陪着医护人员急匆匆的朝这里赶过来。刘秘书出现在二楼走廊门口,轻声叫道:

“盛总站长!”

转回脸询问地看着对方,盛省三看到对方向他招了招手,并轻声的说道:“首长要见你!”

盛省三难以置信的看着刘秘书。刘秘书点点头,又重复了一遍。

跟随着刘秘书盛省三走进那道他也不能随便进入的走廊门,跟着刘秘书一直走到最里面的房间门口,然后刘秘书向他做了个请的姿势。

这间病房要比一般的单间病房大很多,值班医生正在床头忙碌着,看见盛省三进来,他简短的交待了一句:“才把心率降下来,病人话不能说得太多。”

病床上的那个老人艰难的抬起手向盛省三示意了一下,盛省三犹豫了一下,然后慢慢的走过去,看着那张衰老的面孔,把自己的脸靠近过去。

老人艰难的,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声音般的说道:“小盛……有个人到了上海,要来见我……我一定要和他见一面……”

盛省三愣了愣,接着便坚定的摇摇头:“这我得请示组织上,我们也在找他。”他说完这句话,自己都觉得有点心酸,看着面前的这位自己的老上级,眼泪忍不住滚落下来。

老人困难的,好像是苦笑了一下,使劲喘了几口粗气,接着便说道:“那个……那个孩子,我欠他全家的……我一定要见他……”

盛省三流着眼泪,但还是坚定的继续摇着头,但他已经哽咽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老人无力的抓住他的手,艰涩的说:“我们……我们在中亚的事情以后还用得上他,他还是个孩子……我不在了,你们也可以培养他的……你马上给组织上去说……”

刘秘书在表情错愕的盛省三身后轻声补充了一句:“那个叫法奇玛的男孩现在已经到了附近,首长当年认识他父亲,他的家族在阿富汗东部地区很有影响力……”

盛省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下意识的对老人说了句:“我去向组织上请示一下。”便又被刘秘书拉着出了病房。他们出病房的时候,中年女护士端着药品和他们擦肩而过。刘秘书一直陪着盛省三走到走廊门口,这才低声的,用恳求一般的语气说道:“老盛,首长也是你的老上级了,你看,现在首长都病成这样了,还是为了国家的事业提出这么个要求,是不是――”他不再说下去,而是用诚恳的目光看着盛省三。

还没有从混乱中理清思维,盛省三也只好苦笑着说了句:“我尽量给组织上解释吧。”便出了门。等他出去后,刘秘书的脸色立刻一变,他随手轻轻的扣上了走廊门的门扣,然后走到近前一间房间的门口,轻轻的敲了敲门。门开了,姚莺然和托马斯出现在门口。刘秘书指了指最里面那间亮着灯光的房间,随即走回到走廊门门口,从怀中掏出一把06式自动手枪,安静的倚墙站着。

跟随着姚莺然向那间亮着灯的门口走去,托马斯觉得自己的心跳在加剧。所有的,所有的答案也许都将获得,他不知道片刻之后,自己该怎样面对那个老人,面对那些答案。当他站在病房门口的时候,突然,在他心中有个声音说着今天下午在船上姚莺然引用过的那句话:

“……是阿尔发,也是欧米伽……”

谍恋花 开宴22
(8)

清冷的灯光下,这间大约有200平方米,形状为长方形病房远离门的那端在靠墙的地方有一张标准尺寸的病床,在病床上躺着一位体形消瘦的老人。远远的看去,在两边挂着白色窗帘的四面窗户简约单调的衬托下,那张病床和病床上的老人显得分外的孤单。看到站立在门口的托马斯,老人的脸上露出艰难的笑容,他想说话,但一时间却发出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值班医生和中年护士急忙上前帮助他恢复平静,随后,医生跟护士在老人的示意下轻轻的从托马斯身旁走过,走出门去。
姚莺然走过去,想要对老人说什么,但老人做了个幅度不大但态度很坚定的动作,于是姚莺然先是愣住,接着毫无表情地看了托马斯一眼,也转身出去了,并且她出去后还仔细的反锁上了这间病房的门。

“小埃瑞克·亨特……”张君晓轻声呼唤道。

远处隐约的传来救护车警报器的尖叫声,隐隐的,你注意听去时却又变得那么的缥缈,似乎是你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从恶梦中挣脱出来,耳边那种若有若无的幻听到的声音……

埃瑞克·亨特!

托马斯·莫兰特这个名字随着这声轻声的呼唤逐渐的远去,而埃瑞克·亨特则慢慢的走到病床前,轻轻的握住老人抬起的那只手,低低的回应了声:“张叔叔……”

“埃瑞克,你坐下来。”张君晓指了指床头附近靠着墙边的那把椅子。埃瑞克听话的搬过椅子,坐下来,让自己能够在很近距离上和老人交流。

老人的左手轻轻的抓住埃瑞克的手,而埃瑞克的目光却情不自禁的投向插在老人右胳臂上的那条输液管。老人注意到了他的目光,苦笑起来:

“别担心,我还不象他们以为的那么糟糕,小埃瑞克,心脏病就这么回事――发作起来的时候很可怕,一但那劲头过去了,人就没事了……这次回国,一路上感觉怎么样?”

“就那么回事,这么多年我也习惯了。”语气中稍带着不满说了一句,埃瑞克重新将目光投向老人,对着那张苍老的面孔上期待的表情,他这才醒悟过来对方不是问他个人的旅行体验,于是他又无精打采的说了句:“光荣和梦想……裂痕与危机……一个又站在十字路口的国家。”

一声长长的叹息,随即老人的眼光投向床对面的墙壁。病房内陷入沉默。从紧闭的房门外传来一阵争吵声。

“他们的反应倒是比我想像得快。小盛这些年进步看来不小……”老人嘲弄的摇摇头,接着在仔细的听了片刻后便又一次摇头说道:“不是小盛……应该是小倪到了。他确实继承了他老爹当年做事的劲头。”他果断的判断道。埃瑞克没有搭理他这些话,只是坐在椅子上安静的看着老人的那张面孔,如同他所有的疑问都可以从这张布满皱纹的脸上找到答案。

“扶我坐起来点吧,孩子,躺了一天我的背都躺疼了。”

埃瑞克伸出他的胳膊,小心翼翼的帮老人坐起身,将枕头垫好在他的背后,并细心的抓过床头老人自己的外套,披在老人身穿病员服的肩头。

“轻点啊……你的力气比当年又大了很多!”在他扶起老人的过程中,张君晓如同一个慈爱的乡下老人对着自己多年没见的孙子那般唠叨着:“比起当年你可不是胖了一星半点……他们都说你现在可胖了,我也见过你这些年的照片,可刚才头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呵呵,我还是被你现在的身材吓了一跳……”他又愉快的笑起来。

你这是向我表示亲近还是想让我原谅你?或者期待着我终于找到了回家的感觉,甚至流点眼泪出来以示感动?埃瑞克这么想着,却同时听见自己用绝对称得上恰如其分的语气抱怨道:“成年男子,缺乏正常的性生活,天天吃完饱饭要么开会要么爬在桌前敲字,不胖都见鬼了!您还好意思笑话我。”同时,几乎是一种本能,他的那张胖脸上也浮现出了在这种谈话气氛下绝对不显得过分的那种亲热和嗔怪结合的十分完美的表情。

看着面前这称得上完美的表演,老人目光中原本兴奋的光彩慢慢的黯淡下来,他用一种饱含着失望的语气疲倦的说道:“埃瑞克,在我面前你不用这样……你和他们不一样,不用对我这样。”

你是真受不了啦,还是在继续在对我的情绪施加影响?埃瑞克在心中这样冷冷的说着,但当他看到老人那微微有些哆嗦的嘴唇,还有那双黯淡的眼睛深处流露出的浓侬的渴望,从身体里某个角落突然就涌起一股软弱无力的感觉:好吧,就算暂时休息一下也好,都这么多年了,也走了这么长的路了……

他这么想着,便调整了一下身体的坐姿,让自己坐着更舒服一些,放松了心情,毫不客气的回应道:“我和他们有什么不一样?还不都是您这盘大棋局上的棋子。”

“不一样!”老人微微的显得有点激动:“你和他们就是不一样……他们是我挑选的,可你和我一样,都是他亲自挑选的!”说罢,他开始不是很激烈的咳嗽起来。埃瑞克急忙伸出手去,笨拙的在老人的胸口轻轻的揉着,好让他尽快的平复下来。

咳嗽声平息之后,室内只有老人大口呼吸的声音,那种嘶哑的,似乎是用全部的胸腹器官从内脏中挤出的呼吸声。逐渐的,随着老人艰难的呼吸声也缓和下去,从外面又传来隐隐的争吵声。

“呵呵……”老人突然笑起来:“关于小倪的老爹,当年有个笑话,据说是他讲的……”

埃瑞克知道,张君晓所说的“他”就是指史秉誉,史秉誉编讲笑话的水平当年埃瑞克可是领教过的,听到这里,他不由得瞪大眼睛。

老人扫了眼埃瑞克的表情,洋洋得意的,象个小孩似的继续讲下去:“……倪峰要是一只猎狗,只要是他咬住的兔子肯定就跑不了,即便是跑了,你在那只兔子的屁股上也肯定能找到倪峰的门牙……”

一点也不好笑!埃瑞克这么在心里说。这时候,他差点习惯性的要表演一把会心的笑容,可他马上提醒自己:要是再这么痕迹过重的表演下去,老人可能会真的生气了!所以,他放松表情,语气冷淡的回应了句:“倪小峰可不是倪峰,他不是猎狗,他有狐狸的天赋……”

“小狐狸!”老人不屑的嘟囔了声:“他背后的那位岳父才是只老狐狸呢!”接着他又兴奋起来:“知道林建华参加革命前的原名叫什么吗?这可是很少有人知道的秘密!”

“林建华的本名?”看着老人脸上那孩子般的表情,埃瑞克一时间也糊涂起来:他搞不清楚老人这是在刻意的营造谈话气氛,来取得情绪的引导力,还是真的因为是年纪大了,表现出了老年人的孩童心态。

“林,贱,娃。”老人又一次象炫耀似的一字一顿的说出了答案,接着便故意压低声音的说道:“嘘――这个秘密可千万不能说出去,这可是他当年有一次喝多了才告诉我的,知道这个秘密还活着的人可不到五个了,包括你我和林贱娃本人!”接着他又笑起来。

埃瑞克看着老人舒畅的笑容,忽然间鼻子就有点发酸,因为他这时才领悟到一件事:其实,张君晓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笑过了,他也是借这个机会,难得的在别人面前舒展一下心情。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放松的笑过了!有多久?五年?十年?还是自从史秉誉去世后……

“好吧,你自己说说这一路上好多事情的答案吧!”看到埃瑞克那很不好受的表情,老人显然也有点感慨,他语气非常轻松的说道:“你肯定想到很多了,你自己说吧,我来打分,就跟他当年亲自教你做分析的时候一样。”这种语气和神情,好像是一位老人在对着小辈,让小辈描述一场刚刚结束的相亲。

开始了,可算是开始了!埃瑞克苦笑着想:老头真厉害,如此令人紧张的话题居然是在这么一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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