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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婚-澹台孑-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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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微澜离开后,杨琰回到车里,摸出了手机,拨通张晋安的电话。
张晋安基金会是几天后拍卖会的主办方,杨琰接通电话,和他寒暄了几句,还没有转入正题,张晋安倒是先开口了:“基金会过两天有一场拍卖会,杨总有没有兴趣过来看看?”
杨琰听了笑了一下:“我也正想和张总讨一张请柬。”
张晋安“哈哈”一笑,“我就算到你会想来。”他说着,收起了笑声,问杨琰,“你不想知道我怎么算出来的吗?”
不等杨琰回答,张晋安自己说出了答案:“昨天基金会的人把拍卖的藏品拿给我看,我看到了一枚戒指。”
杨琰皱了皱眉,心里有了不好的想法。果真,张晋安继而道:“那枚戒指的设计我记得在什么地方见过,但是人老了,一时想不起来了。刚才杨总给我打电话,我才突然想到,多年前,杨羽心曾经给我看过一副设计图,多半就是这枚戒指的设计图。”张晋安说完,问杨琰,“我记的没错吧?”
徐微澜当时说要把婚戒拿去拍卖,杨琰以为她只是气话,没想到她真的这么做了。他“嗯”了一声,说:“张总记性很好,那枚戒指是我母亲亲手设计的。”
“我记得当时我曾想花重金买下她的设计,但是羽心说,那是她大婚要戴的戒指,说什么也不愿意卖。”张晋安回忆着往事,不由叹了口气,“只可惜她没等到那一天。”
杨羽心苦恋周礼生,几乎到了丧失了尊严和自我的地步。张晋安作为圈子里的惜才的老人,对此印象深刻。
虽然是畅铭的首席设计师,杨羽心仍然事事以周礼生为首,她跟着他走南闯北,到南非时,周礼生因为原材料供应合同出了问题,和当地的黑社会三联会起了冲突。老默顿绑走了杨羽心,以为以此能够要挟周礼生,却没想到周礼生贪生怕死,放弃杨羽心逃回了国内。
周礼生此举不仅懦弱无能,更让畅铭损失了首席设计师,弄得公司士气萎靡。周老爷子盛怒之下与他解除了父子关系,周礼生从此另起炉灶,建立了德灵,不久便忘记了杨羽心,另娶了妻子。
周礼生在国内过得风生水起,杨羽心在三联会却是水生火热。被劫持时,她已经怀了周礼生的孩子,她苦苦哀求老默顿,只要将孩子生下来,她愿意接受他的任何条件。老默顿被她的坚韧打动,不仅照顾她生下了杨琰,甚至还将杨羽心留在了身边,将她变成了自己的女人。
杨琰也记得那时的日子,他那时不懂,以为现下的一切都源于杨羽心的滥情,她白天迎合着老默顿,晚上等到老默顿睡熟,便把杨琰抱到昏暗的密室里,指着照片里的男人告诉他,这是他的父亲。
三联会上下都是白人,只有他和杨羽心是黄种人,他的处境如何艰难,可想而知。如果不是杨羽心忍辱负重地取悦老默顿,他可能没有办法活到十五岁,没有办法见到周越的父母,更不会知道事情的真相。
那个他一直唾弃的母亲其实才是真正的受害人,她被周礼生欺骗、遗弃,被他遗忘在南非的黑社会。如果不是周越父母一心坚持,恐怕他们会一直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只可惜,杨羽心没有等到解脱,她至死都不愿相信周礼生是个贪生怕死的小人。离开三联会的时候,杨羽心无颜回国,最后以死相逼,希望杨琰摆脱现在的生活,帮她完成心愿,回到周礼生的身边。
杨琰沉浸在往事里,耳边传来张晋安的声音:“如果我猜的不错,这枚戒指应该是杨总的吧?”
杨琰回过神,“嗯”了一下。
他和徐微澜结婚时,推行了畅铭的婚戒定制计划,这场宣传的第一枚婚戒就是按照杨羽心的设计图纸定制的。那时,他亲手将它套在了徐微澜的手上。
那是一枚优雅、朴素的婚戒,它诠释了杨羽心对婚姻的看法。杨琰那时觉得,这枚婚戒真的很适合徐微澜,她不像那些妖娆的、如同烟花一样绚烂的女人,她就像是小小的微弱火光,不刺激、不精彩,但是能挡风寒、能暖人心。
杨琰几乎能够肯定,如果杨羽心还在世,她一定会很喜欢徐微澜,也一定愿意让她戴上那枚戒指。
“那枚戒指是微澜的。”杨琰说,“张总,麻烦您,这枚婚戒,我想要物归原主。”
今生今世,只此一枚。今生今世,仅你一人。
第62章 忏悔(1)
几天后,畅铭易主的消息在平江商界已经传开了,徐微澜算是后知后觉的,在去张晋安府邸的路上,她才从车上的广播里得知。
播音员的声音略带戏谑,“畅铭集团昨天上午为此召开了记者发布会,会上,前任总裁杨琰声明自己所作所为仅是个人行为,与公司立场无关……”
播音员的话没有说完,蒋牧淮就换了频道,调成了轻音乐。
徐微澜舒了口气,这才觉得心情轻松了一些。
蒋牧淮开着车,侧头看了她一眼,浅浅笑了一下。
杨琰辞职了,这一回是真的。徐微澜听了整个报道的口吻,觉得他似乎是引咎辞职的,看来之前媒体揭露的事情真的给他带来了不小的负面影响。
“在想什么?”蒋牧淮打断了她的思路。
徐微澜摇摇头,想了想还是坦白道:“没想到杨琰真的辞职了。”
蒋牧淮听了笑了起来,“网上不是有句话吗?分手后,知道你过得不好,我就放心了。”
徐微澜知道他是在逗自己,不由笑了一下。蒋牧淮说的对,前两天,她已经将LAN的经营自主权收回,杨琰是不是辞职,于公于私和她已经没有关系了。
想到这里,徐微澜不由皱眉。他那天这么急着想要帮她做些事情,难道就是因为他即将辞去畅铭总裁的职务?
徐微澜不敢多想,好在很快就到了张晋安的府中。张府今天办了个小型的拍卖会,拍卖倒是其次,以此为借口结识一些对艺术事业有兴趣的投资者才是这次拍卖的主旨。
停好车,出示了请柬,徐微澜跟着蒋牧淮进了府中。
张晋安府邸的面积很大,徐微澜虽然不是第一次来,但没有侍者领路,她还是会有些转向。
侍者将两人引至大厅,不少宾客正在此处交谈。蒋牧淮照顾徐微澜,知道她大病初愈,便给她要了杯清水,自己则取了一杯香槟。
宾客中不乏时尚公司的老总,拍卖会开始之前,几个人围成一圈,正在对畅铭易主的事情品头论足。
“这个杨琰,狂妄自大,这回总算碰了钉子,真是大快人心。”
“山水轮流转,畅铭也该让出位置让别的公司上上位了……”
这人的话被旁人打断,“说的好像杨琰不走别的公司就上不去一样,我倒是觉得这些年德灵很得民心,就算杨琰霸着总裁的位置不放,过两年畅铭也不一定能怎么样……”
那人说完,其余人都跟着附和:“对、对,确实……”
徐微澜侧耳听着,等听到这些人都转而吹捧德灵的时候,不由侧目看了一眼。这一眼正好和周玮的视线对上,徐微澜急忙收回目光,这才明白为什么在场的人都忙不迭贬低杨琰,巴结德灵。
周玮默不作声听着别人的吹捧,看到徐微澜后反倒是开口了。他举了一下杯,对徐微澜说:“这不是大嫂吗?怎么?我们说的话听不下去了?”
看到周玮,徐微澜下意识是躲开他,但是真的背过身,她就想到了前不久周玮对她做的事情。失去孩子的痛苦,徐微澜这辈子也不会忘。她想着,不由咬牙切齿,转过身怒目看着周玮。
“我确实听不下去!”徐微澜冷冷地看着他,“你这样蛇蝎心肠的人,怎么配和杨琰斗!你说杨琰六亲不认,你才真的是连没有出生的孩子都不放过!”
听了徐微澜的话,周玮身边的几个人不由有些尴尬,不远处的人听见了也渐渐围拢过来,将周玮和徐微澜围在中间。
周玮环视了身边的人,笑了笑:“徐微澜,你帮杨琰说话我也不意外,你是他老婆,自然向着他。不过公道在人心,杨琰是什么样的人,不用你说,大家心里都清楚。”
“我和杨琰已经离婚了,我没有必要向着他说话。”徐微澜说完,身边围拢的人不由低声议论了起来,她不管旁人的议论,只顾说,“但他再不堪也比你好一百倍!至少他不会联合黑社会,用你那种卑鄙的手段杀死一个未出世的孩子!”
动用黑道势力,用妇孺作为诱饵,这是最恶劣不堪的行径。众人听了不由皱眉看着周玮。
周玮冷冷盯着徐微澜,眼底的肌肉不住跳动。蒋牧淮见了伸手拉住徐微澜,低声道:“微澜,别冲动。”
想到自己刚刚失去的孩子,徐微澜不可能不冲动。它已经有手有脚,有了噗咚跳动的心脏。她想着,气息慢慢急促起来,趁着蒋牧淮没有拉走她,她指着周玮说:“周玮,那也是一条性命!那条人命我会算在你头上!”
周玮森冷着脸孔,冷笑了一下:“疯女人,听她胡说。”
…
蒋牧淮将徐微澜拉到了花园里,徐微澜却一把甩开他的手,“这不关你的事,你不要掺合!”
那是她和杨琰的孩子,自然不甘他的事。蒋牧淮讪讪收回了手,只是说:“你这样当众揭穿周玮,惹毛了他,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他顿了顿,平心静气地说,“微澜,我是为你好。”
“为我好……”徐微澜撇过头,不想看他,闭上眼睛时,B超里孩子的模样就浮现在了脑海里。如果它现在还在,恐怕已经可以看到眼鼻了,它可能还会动,会踢她,会听她说话……
徐微澜闭眼的时候,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她觉得自己没用,作为一个母亲,不但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在面对周玮的时候,甚至还无计可施。她明明知道是他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却仍然不能让他尝到苦果……
徐微澜捂着嘴哭得伤心,瘦弱的肩膀不住抽搐起来。
蒋牧淮看了伸了一只手,犹豫着扣住了她的肩膀,将她搂入了怀里。
徐微澜在他怀里闷头痛苦,喃喃自语:“为我好……我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要那么好做什么……”
蒋牧淮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他不知道为人父母会有怎样的心情,他不好开口安慰,只能将徐微澜抱得更紧,轻拍她的后背帮她顺气。
…
张府的二楼,杨琰站在飘窗背后,目睹着花园里相拥的两个人。徐微澜在蒋牧淮怀里哭得伤心,他看了更是心如刀割。
他刚才听张晋安诉说了楼下大厅里的突发状况,他恨自己没有办法在这个时候安慰徐微澜,没有办法给她肩膀和怀抱,让她依靠,甚至以他现在的身份,很难出现在公共场合,不能和周玮面对面地较量。
张晋安走到窗边,伸手拍了一下杨琰的肩膀:“你的心意,微澜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杨琰合上窗帘,背过身,脑中浮现的却还是徐微澜依偎在蒋牧淮怀中的画面。他深深叹了口气,对张晋安说:“张总,我还是想麻烦你说服微澜。”
张晋安听了微微皱眉:“你可要想清楚,你这么做不是拉她回来,而是把她越推越远。”
杨琰淡淡笑了一下,他曾经和徐微澜坦白过自己的想法,也表达过对她的眷恋,甚至从刚刚张晋安的转述中他也能看出,徐微澜并没有把失去孩子的错归结在他身上。她明白他的心意,只是单纯地不愿意原谅他。
她付出了太多,最后只得到了一个骗局,让徐微澜遭受了这些,杨琰自己也不原谅自己。
“拉她回来,还是把她推走,这些都不重要。”杨琰说着,拨开窗帘,楼下两人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他心头有些失落,余下的日子里,他能看到徐微澜的机会已经不多了,因此,不管她是不是和蒋牧淮在一起,只要能看到她,杨琰都是满足的。
他再度合上窗帘,“我只希望她能快点淡忘掉这一切。”
张晋安看着他,犹豫了一下,问:“也包括你?”
杨琰神情一滞,痛苦和绝望浮现在了眼中。他苦笑了一下,点头说:“如果我让她痛苦的话……”
夫妻间的事情,张晋安不好多说。杨琰既然已经有这样的打算,他只好跟着点头道:“好,拍卖会结束,我会劝劝微澜。”
…
傍晚的鸡尾酒会过后,拍卖会正式拉开帷幕。这次拍卖会是张晋安基金会举办的,拍卖的藏品都是私人提供,拍卖所得悉数捐赠给基金会,用于赞助艺术事业,或是用于资助设计师的艺术设计。
伴随了徐微澜将近一年的那枚婚戒也被她送到了拍卖会,并以杨琰的名义直接将拍卖所得捐给了基金会。然而,当婚戒被拿出来拍卖的时候,徐微澜心情还是跟着凝重了起来,仿佛现在拍卖的不是一枚普通的婚戒,而是在贩卖她过去一年的婚姻。
蒋牧淮看出了她的不安,轻轻握住她的手,安慰她:“都会过去的。”
徐微澜点点头,确实,一切都过去了。
杨琰的名声虽然不太好,但畅铭的品牌还在那里,况且又是独一无二的设计和精美绝伦的品质,拍价很快就被哄抬了上去,不过几次举牌,就已经到了一百万元。
价格还在不断被往上炒,最后拍价稳定在了一百五十万元的位置。徐微澜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从没想过那枚素雅而不起眼的戒指竟然如此价值不菲,她甚至以为,那戒指不过是杨琰敷衍她而随意挑选的。
最后,价格停在了一百八十万元。拍卖师握起小木槌开始喊价:“一百八十万元,一次……”
“两次……”
即将成交的时候,徐微澜身后突然有人开口:“五百万元!”
所有人闻声惊讶地转头去找声音的来源,徐微澜也跟着扭头,看见的不过是个貌不惊人的小伙子。
小伙子穿的是工作人员的衣服,一看便知是买者不愿露面,找了工作人员代为竞价。
徐微澜转过头,心里默念着这个数字。五百万元……这个价位距离一百八十万高出太多,似乎像是预先定下的,有着什么特殊的含义。
五百万元,她当时就欠了杨琰五百万元,如果不是那五百万元,她恐怕也不会……
徐微澜正想着,蒋牧淮在旁边鼓起掌来。她意识到了,婚戒已被成功拍卖,成交价格五百万元。
作者有话要说: 杨总做的很多了,微澜很快就会明白的~么么哒~
第63章 忏悔(2)
拍卖会后,张晋安找到了徐微澜,引着她去了二楼的会客室,蒋牧淮和徐微澜一起跟了过去。
张晋安这回拿出了茶具,悉心给两人做起了茶道。三个人坐在会客室里品茶,张晋安手里倒腾着小杯子,不停地洗洗涮涮,漫不经心地说:“我要是没记错,刚才拍卖会上那枚戒指应该是微澜你的吧?”
徐微澜举着拇指大的小茶杯,神色僵了一下,点点头:“以前是。”
张晋安笑笑,给蒋牧淮也倒了一杯茶,倒茶的间隙问她:“五百万,怎么样?大吃一惊吧?”
徐微澜笑了一下,点点头:“我没想到会有那么值钱,不过是一些碎钻……”
张晋安听了“哈哈”笑了一声,“你也是做设计的,难道不该领悟作品背后的灵魂吗?”张晋安笑着指了指徐微澜,“怎么还看不起碎钻了?”
被前辈这样一说,徐微澜有点不好意思,低头抿了一口茶水,“我还真不太清楚……它的灵魂是什么。”
张晋安见徐微澜的杯子空了,又给她到了一杯茶,继而开口,“你以为他内心空空,其实是没有用心体会。”他倒满了徐微澜的杯子,问她,“你听说过杨羽心吗?”
徐微澜摇摇头。
张晋安说:“那是杨琰的母亲,应该是你的前任婆婆了吧?”
自己婆婆的名号都未曾听过,徐微澜觉得有些惭愧。这些杨琰没有和她说过,她也没有主动问过。
张晋安每每提起杨羽心都不由叹气,这次也不例外,叹着气给徐微澜讲了杨羽心的事情。
这个女人有才华,却固执、认死理,她在周礼生面前卑微,但同时却又是个坚韧的母亲。
徐微澜第一次听到这样的事情,也是第一次听说杨琰小时候的遭遇。只是这些事情明明该由杨琰告诉她,她却在离婚后从第三人口中得知。
徐微澜听了心情沉重,垂首道:“她是个好母亲。”相比自己,杨羽心真的是坚强太多了,她不仅能保护杨琰,更忍辱负重地把他养大。
张晋安点点头:“这枚戒指就是羽心留给自己的婚戒,只是她没有机会戴上。如果羽心还在世,我想她看到你戴着这枚婚戒,她会很高兴的。”
徐微澜尴尬笑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一直以为这枚大小不太合适的婚戒是杨琰随意为她选的,她从来不知道婚戒背后的故事,也不知道杨琰幼年时这么多的坎坷经历。他的冷酷、无情并非没有道理,他那时候一定活得很辛苦。
只是,现在这枚戒指已经不属于她了。如果那个素未谋面的婆婆知道自己又摘下了戒指,恐怕也不会高兴的。
张晋安看着她,试探性地问:“后悔吗?如果现在想要要回那枚戒指,我可以卖个人情,或许还来得及。”
要回戒指意味着什么,徐微澜心里清楚。她沉默了,一边的蒋牧淮心情也跟着忐忑起来。
徐微澜想了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我可能和它没什么缘分……戴了这么久都不知道它的来历……”她笑了一下,抬头说,“还是留给识货的人吧。”
张晋安余光瞥了一眼自己身侧的屏风,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说:“也好。”他倒了杯茶,慢慢品味着,悠然说,“其实这个识货的人我知道是谁。”
出手便是五百万,想必一定清楚这枚戒指的由来。徐微澜也有些好奇,问张晋安:“是杨羽心的故人吗?”
“算是吧。”张晋安笑了笑,“其实他和你也算有缘分……”
张晋安故意买了个关子,徐微澜还没有开口,蒋牧淮便问:“怎么有缘?”
张晋安想了想,说:“这位也算是圈内慷慨的投资人了,他前两天和我提过你,说是很喜欢……你的设计风格……”张晋安说着,看了一眼蒋牧淮,问他,“你们设计师不都喜欢自由吗?要是有人有意出资,帮着你们开阔眼界,游历各国,算不算好事?”
蒋牧淮笑笑:“如果这都不算好事,哪儿还有更好的事?”
张晋安点点头,转而问徐微澜:“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
徐微澜有点懵,眨了眨眼,问张晋安:“有人愿意出资送我出国?”
“也并非针对你一个人……”张晋安为了打消徐微澜的疑虑,便说,“那位也是惜才,我们闲聊的时候提到了你,我说了些你最近的遭遇,他顺着我的话,说希望你能借此机会出国散散心。”
机会虽好,但徐微澜没有想过要出国游学,她没说话,蒋牧淮却说:“我看这是个不错的机会,微澜最近设计的思路也不畅通,换个环境也有助于激发灵感。”他顿了一下,又说,“也可以换个心情,正好把以前的不愉快忘记。”
张晋安问徐微澜:“怎么样?你愿意不愿意?”
事情很仓促,徐微澜皱皱眉,问张晋安:“您总说那位、那位……我都不知道这位投资人是谁……怎么好随便答应?”
张晋安下意识看了一眼屏风,胡乱编了个名字:“那位姓穆,单字毅。穆毅先生行事一向低调,所以你们可能没听说过。”
徐微澜还是觉得事情古怪,蒋牧淮不解她在担心什么,不由劝她:“微澜,这是个好机会。”
徐微澜迟疑道:“我知道机会很好……可是我没想过要出国那么长时间,更何况我弟弟还很小,我根本走不开……”
张晋安皱眉,叹了口气说:“你好好考虑一下,只要你愿意,其他的事情都好办。”
…
这样的资助显得突然和莫名,而且那个穆毅先生更是神秘到让徐微澜觉得不安。她带着困惑和蒋牧淮离开了,他们前脚离去,杨琰后脚就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张晋安倒了杯茶水递给杨琰:“微澜既然不愿离开,说明她对这里还是有眷恋的,你也不用急着把她往外推。”张晋安说着笑了一下,将小茶杯里的茶水饮尽,“你看看Charles,用我们的话说,他可是司马昭之心。你要是把微澜推到国外去,他指不定会跟着过去。到那个时候,你可就鞭长莫及了。”
杨琰慢慢踱步到了窗边,窗外月光清凉,和着灯光,朦朦胧胧的照亮了花园。他望着窗外,若有所思,缓缓开口:“我以前看不惯蒋牧淮,他总是横在我和微澜之间,像狗皮膏药一样,甩也甩不掉……”杨琰说着笑了一下,“现在我倒是很感谢他。如果没有他,微澜现在一定更难熬……”
张晋安看了眼杨琰的背影,缓缓摇头,似乎在感叹他已经没救了。“我劝你也冷静地想一想,这一步走出去,可能就真的没办法回头了。”
回头……
杨琰看着楼外晦暗的灯光,沉沉叹气。他从接近徐微澜的那一刻起,已经注定没办法回头了。他那么欺骗她,注定不会被她原谅,也注定没办法原谅自己。
杨琰想着,突然看见张晋安花园的墙角处闪过一个人影,那个人影行色匆匆,用帽子遮住了脸孔,显然不是一般的宾客。杨琰定睛一看,纵使灯光不太明朗,他依然发现那个人的身材和样貌都不是普通人。
张晋安那边还在悠闲地喝着功夫茶,劝杨琰冷静思考,谨慎行事,杨琰的警惕性却被刚刚墙角处的人影调动了起来。他打断了张晋安,抱歉道:“张总,失陪一下。”说罢便推门而出。
他从二楼下到一楼大厅,匆匆穿过大厅时无疑引起了众人的惊讶。不知道是谁压低了声音喊了一声“杨琰”,众人的视线便落在了他的身上。
杨琰没功夫和旧识寒暄,更没功夫解释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他拨开人群,撞翻了端着酒杯的侍者,直奔张晋安的花园。
花园里的人影早就消失不见了,杨琰借着夜色观察了一下,花园的左边通往张晋安的牧场,夜深时分早已上了锁,右边通往张府的后院,杨琰没记错的话,那边连通着他家的泳池和后院的车库。
他从小路奔向后院,临近车库和泳池的岔路口时,听见了远处传来了激烈的扑水声音,其间还夹杂着女人呼叫的声音。
杨琰大惊,不假思索地冲向泳池。他到泳池的时候,扑水的声音已经停息了,他只看到泳池中有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是刚刚的人影,女的是徐微澜。
徐微澜不会游泳,此刻已经失去了意识,正被那男人按着脑袋扎在水中。杨琰来不及多想直接跳进泳池,冲向那个男人。
男人也发现了身后的动静,他回头看了一眼,暴露出了湛蓝色的眼珠。杨琰看到了,不由面露凶色,咬牙扑向那人。那人不再恋战,弯腰扎入水中,等再度探出水面时,他的手里多了一把匕首。
他看了一眼杨琰,抬手用力将匕首刺入徐微澜胸口。
杨琰及时赶到,徒手握住了匕首。
匕首割破了杨琰的手掌,血顺着他的手腕流了下来,滴在了泳池里,渐渐淡入了水面。
杨琰咬牙坚持着,另一手却不忘揽住徐微澜的肩膀,确保她的口鼻露出水面。
两人在泳池里僵持着,都无法使力制住对方。杨琰不得已喊了一声:“来人!”
他的声音惊动了经过泳池的侍者,也让人影分了神,然而正在此时,矮墙外又传来了警笛的声音。人影听了,瞳孔收缩了一下,急忙弃了匕首,游上了岸,翻过泳池边的树墙,逃离了现场。
杨琰没有追过去,反倒是揽着徐微澜游到了岸边。他将徐微澜拉上岸,单腿跪地,用大腿顶住徐微澜的腹部,轻拍她的后背,让她尽可能地将水吐出来。
侍者这时靠近过来,看到徐微澜昏迷,杨琰一手的鲜血,不由吓得牙齿打颤。杨琰看了他一眼,说:“别愣着,去找医生。”
说完,他将徐微澜放平,俯下身听她的呼吸。她的呼吸很弱,弱到几乎消失。杨琰捏开她的下巴,跪在她身边给她做人工呼吸,其间又穿插了几组心肺复苏。
他反复做了很多次,徐微澜这才吐出呛在气管里的水,恢复了呼吸。
杨琰这时才缓过神来,虚脱一般松了口气。
她虽然恢复了呼吸,但是还没有醒来,杨琰跪在她身边,这才意识到,这是这么多天来,他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看着她,而她没有逃避、没有冷言相对。
他伸手抹去了徐微澜脸上的水,碰到她时,他发现,这些天她又瘦了,瘦得连脸上的肉都少了许多。原来,这段时间备受煎熬的不只是他……
杨琰皱眉,觉得胸闷难耐。她因为他遭受了太多了痛苦,从最开始他的冷漠,到他的欺骗,到失去孩子,再到现在,她甚至因为他有了生命危险。
张晋安让他冷静思考,他却已经没有时间再审时度势了。现在,他只有一条路能选。
不远处的小路上传来了人声,杨琰拇指摩挲着徐微澜的脸颊,最后俯身吻了她的额头。他趁着还没有人过来时,转身躲进了泳池旁边的树墙背后。
第64章 忏悔(3)
蒋牧淮和徐微澜从张晋安的会客室出来,下了楼避开了大厅的人群走到了后院的泳池边。蒋牧淮想要再劝徐微澜几句,徐微澜却听得心不在焉,以至于他叫了她好几声,她都没有反应过来。
蒋牧淮微微叹了口气,浅笑了一下,问她:“尧尧只是你的借口吧?你在国内还有放不下的人,对吗?”
徐微澜回过神,木然摇了一下头,心里却想起了刚刚张晋安说的关于杨羽心的事情。对于杨羽心和杨琰,她没有办法置身事外,将它当做普通的传闻来听,毕竟那个男人曾经是她的丈夫。
他幼年时有过那样黑暗的遭遇,他怎么在黑帮里生存了下来?又怎么从那里逃了回来?这中间恐怕有着无数场恶战……
还有那天她被劫持时,周玮身后的外国男人,那个人想要杨琰的命,他和那个三联会又有着怎样的关系?
徐微澜突然有些担忧杨琰的处境,他现在几乎算得上是四面楚歌了,他准备要怎么应付呢?
耳边,蒋牧淮又叫了她一声,徐微澜恍惚了一下,扭头看着他,怔了怔,问他:“C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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