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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婚-澹台孑-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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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过去的一切都是个谎言和欺骗编织成的骗局,徐微澜几乎情绪失控。她坐在病床上痛哭,恳求杨琰:“杨琰……我真的受不了了……我求求你放过我好吗?”

    放过……

    杨琰抬头看她,徐微澜终于再次提出了那个请求:“我们离婚吧……”

    第一次提出离婚,她可能是无心之言,但是第二次……

    杨琰脑中一片空白,他怔怔地看着徐微澜,木然摇头:“不行……微澜……你不能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

    徐微澜拉住他的衣服,“杨琰,我真的受不了……你不要再折磨我了……”

    折磨……

    徐微澜把他的付出叫做折磨,他加注在她身上的这一切感情真的让她如此痛苦吗?一次次地被哄骗,反反复复的信任危机,杨琰回想着,悔不当初。他放下了自己的尊严和骄傲,也恳求徐微澜:“再给我一次机会……微澜,我真的是爱你的……”

    如今,徐微澜已经不敢再相信杨琰的话了,她摇头,哭得几乎是撕心裂肺。

    她的哭声引来了医生和护士。护士负责稳住徐微澜的情绪,医生则忙着把杨琰拉走,“杨总,不要让太太情绪过于激动,这样对她的康复没有好处。”

    医生将杨琰留在病房外的走廊上,进屋去给徐微澜做检查。杨琰痛不欲生,双手抱着头坐在那里

    面前的光线被挡住了,杨琰直起身子,看见周越站在自己面前。

    周越手里提了一袋子保健品,怀里抱着一束鲜花,显然是来看望徐微澜的。他没有平日里轻佻的神情,只是沉着脸正色问杨琰:“嫂子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徐微澜质问他,周越也来质问他。杨琰闭上眼,双手撑住脑袋,不想理会周越。

    周越却不罢休:“哥,你真的是在利用嫂子骗爷爷的股份吗?”杨琰不回答,周越似乎得到了答案。他点点头,又摇摇头,“你对外人狠也就算了,真没想到,你连爷爷和嫂子都骗。”

    杨琰抬头看周越,周越他很直,不会骗人,因此也最厌恶骗人的人,杨琰清楚地从他脸上看到了对自己的鄙夷和厌恶。

    徐微澜要离开他,就连周越也表示出了对他的不满,杨琰心里狠狠地抽搐了一下,盯着周越指了一下楼道,沉声道:“滚。”

    他不说,周越也不打算多留。他放下了给徐微澜买的保健品和鲜花,转身就离开了病房。

    周越走后没多久,渔夫帽过来了,将手机递给杨琰,轻声道:“周玮的电话。”

    杨琰昨晚有仔细思考过下午的事情,三联会的人恨他无可厚非,但两边相安无事已经有十多年了,这次默顿突然现身平江,一定有人在背后联络。再加上知道徐微澜的行踪,能将徐微澜劫持的人,只可能是周玮。

    面对周玮,杨琰收起了悲伤,接过了电话。

    周玮的语气洋洋得意,“杨总,你现在的感觉不太好吧?”

    杨琰狠狠咬牙,手上握拳,指节发出清脆的响声。“三联会的人你也敢惹,小心赔上性命。”

    周玮无所谓:“要说他们,恐怕和你过节更大,当年他们老大,那个老默顿,他可是死在你的手上。”周玮说着,假装很怕,倒吸了一口气,“恐怕最后赔上性命的人是你。”

    “周玮,你不要忘记,我和你不一样。”杨琰冷声道,“Greg他不是我的对手。”

    周玮嗤笑了一下,“Greg昨天疏忽了,以后恐怕就不会让你这么轻松了。”周玮说着咂咂嘴,“不说这些,我今天打电话就是想问问你,你现在的感觉怎么样?”周玮笑笑,阴冷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了过来,“我听说你十五岁到周家的时候就是一无所有,十几年了,好不容易握住了畅铭的命脉,现在呢?重回十五岁感觉怎样?”

    十五岁时,杨琰从南非回到了平江,进入了周家。那时候他一无所有,没有亲人、没有朋友,连中文都说不周正。经过了十几年,他有了今天。但是,一夕之间,他似乎又什么都没了。

    “爷爷要是听说你利用徐微澜骗他,估计要生气吧?周越呢?那个傻小子估计还不知道你对他的用心。还有徐微澜和你那个没出生的孩子……”周玮“哼“了一声,“是不是觉得心里特别疼?”

    杨琰听着他的话,肩膀已经颤抖了起来,手臂上青筋也突了出来。

    “周玮,你做的事情我会要你一点点偿还的!”杨琰说完站起身,“啪”地一下将手机摔到了地上,支离破碎。

    他站在原地喘着粗气,渔夫帽默默弯腰清理掉手机的碎片。清理完,渔夫帽过来和杨琰说:“周玮他们是在畅铭地库劫走的太太,还有之前那辆跟着太太的商务车也是集团的车辆。”渔夫帽压低声音说,“杨总,畅铭内部可能有鬼。”

    这么大的公司,周玮要安插眼线并不困难,但所幸杨琰在公司事务上很少轻信他人,高层的那些人又是跟了他许多年的亲信,所以周玮想要靠内部的人掀起风暴并不容易。杨琰思索了一下,指使渔夫帽:“去查查董事会的人,看看他们谁和德灵的人接触过。”

    作者有话要说:  杨总要崩盘了。

 第55章 死局(2)

    徐微澜在医院住了两三天,杨琰就在一边默默陪着她。她不愿意看见他,他就坐在远远的地方注视着她,不吃不喝,像是在忏悔。

    即便他折磨自己,徐微澜也不曾心软,按了铃叫来护士。

    她在护士耳边说了几句,护士有点尴尬地看了杨琰一眼,走过去对他说:“杨总,太太说请您从她面前消失。”

    杨琰知道她的脾气,点点头站了起来,走到了门外。

    他不肯离去,隔着玻璃看着屋里。徐微澜看了一眼他的方向,抬手按了按钮,降下了窗帘,遮住了杨琰的面孔。

    她不让杨琰看见,杨琰便坐在门外。只要知道他的徐微澜还在自己身边不远处,他就是安心的。

    这些日子,吴叔负责两人的餐食,每每送饭过来的时候,都会带上徐尧来看徐微澜。也唯有这个时候,杨琰才能听见屋里徐微澜说话的声音。

    现在,徐微澜的一句话、一个眼神,对杨琰来说似乎都是异常珍贵的东西,只是,他已经很少有机会再看见她了。

    白天,徐微澜会做一些例行的检查,护士扶着她从病房出来的时候,杨琰才能看上她一眼。他总是尾随在她身后,不敢太近,却又不愿离得太远。

    徐微澜看见了,和旁边的医生说了两句,先一步进了检查室。

    这个差事医生也很棘手,他叹了口气,走过来对杨琰说:“杨总……”

    他还没说话,杨琰先开口,“我知道,我不会靠近她。”

    医生皱皱眉,“杨总,我劝您暂时还是不要过来了。太太她现在情绪刚刚稳定下来,急需静养,您在这里只会让她分神。”

    听说徐微澜状态稳定了,杨琰心里舒了一口气。他点点头,“我下次会离得更远,不会让她发现的。”

    医生说不通,不由摇头。“我的意思是……杨总,太太不想见您,您最好顺着她的心意。更何况您身上也有伤,应该回去调养一段时间。”医生为了打消他的后顾之虑,又保证道,“我们的护士、看护都是最专业的,您可以放心。”

    杨琰苦笑了一下,“她就这么不想见我?”

    医生一脸尴尬,“您要是真为她好,最好暂时不要打扰她。”

    她现在真的厌恶他了,从心底里厌恶他、不想见到他。这次的情况比上次糟糕一百倍。

    杨琰点头,转身离开了检查室的门口,慢慢踱着步,消失在了楼道的尽头。

    …

    数天后,徐微澜出院了。她出了医院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回了工作室。

    工作室的助理们看见她回来都吓了一跳,不停地问:“微澜姐,你怎么不休息几天再过来呢?”

    徐微澜不好说什么,只是笑了一下:“事情太多,哪里有时间休息?”

    她说完遣走了助理,一个人上了二楼。二楼有一件小小的休息室,休息室的沙发是可以放开的。徐微澜看着想了一下,决定这两天先在工作室凑合一下,等找到了房子再把徐尧接过来。

    徐微澜打开电脑开始找房子,这个时候楼下助理喊她:“吴叔来了。”

    吴叔上了楼,朝徐微澜点了一下头,说:“太太,先生让我接您回去。”

    对吴叔徐微澜不会发火,她心平气和地说:“我不会回去的。”她说着,纠正吴叔的称呼,“您以后也不要叫我太太了。”

    吴叔怔了一下,叹了口气道:“先生说您需要好好休息,如果您不愿意见他,他可以离开家里。只要您不走,他怎么样都可以。”

    徐微澜听了笑了一下,他这种无赖做法一点都不像他的一贯风格。不过也是,杨琰向来都是不择手段,只要方法奏效,无所谓是不是无赖。

    徐微澜沉下一口气,问吴叔:“他最近在平江吗?”

    吴叔点点头。

    “那麻烦您叫他来工作室,我有话对他说。”

    吴叔想说什么,徐微澜打断他,“杨琰来了我会亲自和他说。”

    吴叔点点头,出了工作室就给杨琰打了电话。杨琰这会儿正在公司开会,他本来就心不在焉,这会儿接到电话也顾不上什么了,开了车直奔徐微澜这里。

    多日没见徐微澜,杨琰甚至有些紧张。他把车停好,推门进工作室的时候,手因为紧张竟然开始颤抖。

    他一步步走上了二楼,从没有觉得徐微澜工作室的楼梯这样漫长。他期待看到她,却又怕看到她的时候,她会说出令他难受的话。

    他站在二楼的楼梯口不敢靠近她,远远地看着工作台边上的徐微澜,叫她:“微澜……”

    他上楼的声音太轻,徐微澜听见有人叫她,这才抬起头,越过电脑屏幕,看了他一眼,淡漠地移开了眼神,说:“坐吧。”

    她比之前瘦了很多,气色也不那么好,但好在情绪稳定,没有像上次那样哭得痛彻心扉。

    杨琰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坐下来后,他小心开口问她:“你身体还好吧?”

    徐微澜看了他一眼:“你不在,但天天找人盯着我,我好不好你知道。”

    自己的把戏已经被她识破,杨琰不再说话。

    徐微澜把杨琰晾在一边,又在电脑上处理了一些事情,这才合上电脑正式开口:“杨琰,这两天在医院,我想了很多。关于孩子、关于我们,还有过去和将来。”徐微澜深深吸了一口气,“孩子没有了,如果完全怪你,其实是不公平的……毕竟你是希望它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她顿了一下,又说,“和你认识的这一年时间,我不断要求自己不能陷得太快、太深……但是我做不到。你把我从高利贷那里救出来,你带着我体验了我永远不可能体验的生活,你还帮我建了工作室、帮我推广品牌……你每次让我失望,我想起了这些,想起你平时对我的好……我都忍不住心软。我一次次选择相信你,但你却很少向我坦白……”

    徐微澜回顾着两个人的过去,这些记忆也在杨琰的脑海中浮现。他看见了徐微澜的眼泪,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微澜,我可以坦白,你问我什么,我都告诉你。”

    徐微澜猛地抽出手,摇头道:“太晚了。杨琰,我真的累了,我现在已经不想知道你和周玮,还有和那些外国人的关系。你的一切我都不想再知道了……”她抬头看着他,“和你在一起真的太累,我不想猜疑,但我没办法再相信你了。只要一想到以前的一切都是个骗局……我就没办法……”

    徐微澜说着伸手捂住了双眼,无声地抽泣了起来。

    杨琰想要安慰她,但又不确定自己的安慰会不会适得其反。他不敢轻举妄动,只是一个劲儿的说:“我错了,对不起……是我的错……”

    徐微澜稳定了一下情绪,吸了一下鼻子,从身边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份文件,递给了杨琰。

    “我已经找律师拟好了离婚协议,我们没有孩子,不存在抚养权的问题,你的财产我也不要,工作室是你送我的,我暂时没有办法搬离,但我会努力找合适的地方,找到了我就会离开。”她平静地诉说着离婚协议的条款,翻到了最后一页,指了一下底部,“我已经签好字了,你如果没有意见,就在这里签个字吧。”

    离婚协议书那几个字刺的杨琰眼睛发疼,徐微澜的话更是让杨琰心痛难耐。他不敢再看,只恳求徐微澜:“不要离婚……微澜,你不离开我,怎么样都可以。”

    徐微澜听了笑了:“只要让我离开你,我也怎样都可以。”

    杨琰惊愕地抬头看她,她的笑意里泛着泪,眼底是绝望、无助……

    现在的徐微澜和一年前的她判若两人。那时候的她,笑容虽然怯懦,但是她百分之百的相信他、依赖他。而现在,她对他已经失望透顶,对他的每一句话都不再相信。杨琰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按在了水底,几乎窒息。

    杨琰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徐微澜不想和他僵持下去,将笔递给他:“杨琰,给我留点体面吧。”

    杨琰接过笔,迟疑了一下,还是放弃了。他摇头:“我不会签的。”

    徐微澜不想再多和他废话,便说:“那我会请律师联系你的。”她说完,站起身要送他走。

    杨琰不肯走,只是求她:“微澜,我知道我错了,你再原谅我一次……最后一次……”

    他不走,只好徐微澜走。她说:“那你就留在这里,我正好要回……要去你家拿东西,拿完东西我会搬走。”她稍作停顿,叮嘱他,“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我不想被你卷入到任何一个局中,也不想做你的棋子。公司的事情……”她叹了口气,“希望你能主动回购我的股份,回购走我的股份,你能达成你的目的,我也能摆脱和畅铭的瓜葛。”

    她说完,最后看了他一眼,从他身边走过,直接下了楼。

    …

    屋外不知何时变了天,清爽的平江秋日已被乌云笼罩,黑压压的,颇为压抑。

    徐微澜回到杨宅,最后一次用钥匙开了门,最后一次进了卧室。她的东西太多,没有办法一一带走,只好捡了重要的衣物,尤其是婚前的、和杨琰无关的。

    徐微澜离开杨宅的时候,天边已经轰隆隆雷声作响,瞬间豆大的雨点便落在了地上,泥土的气息被雨水翻了出来。

    徐微澜只拎了一个小箱子,甚至比当年她搬来杨琰家的东西还要少。她走得干脆,留下了一切不属于她的东西,她将手上的婚戒和那串珊瑚手链放在了床头柜上,她留下了杨琰送她的mini,开走了自己的那辆黄色Q|Q。

    她留下所有属于杨太太,而不属于徐微澜的东西。

    …

    杨琰从徐微澜工作室出来,竟然忘了自己是开车来的,出了门便沿着大路一直走。走不了一会儿,天空中开始落雨,杨琰看见不远处有个酒吧,就直接钻了进去。

    他一直都很克制,一直都迫使自己保持清醒,但今天,杨琰需要放任自己,他真的不想清醒,清醒的感觉几乎让他发疯。

    他喝了一整瓶的高度威士忌,喝得烂醉如泥。酒吧夜幕降临后就不再太平了,不少女人过来搭讪,杨琰厌恶她们的气味,伸手推开了那些女人,提了酒瓶出了门。

    门外大雨瓢泼,彻头彻尾地将杨琰淋湿。冰冷的雨水让杨琰变得清醒,徐微澜的身影、她的笑容、她的温柔细语浮现在了杨琰的脑海里。他有些矛盾,甚至不知道应该糊涂着摆脱现下的烦恼,还是应该清醒着把徐微澜的样子刻进脑海里……也许……他以后真的不会再见到她了……

    …

    到了深夜,杨琰仍未回家,手机也是关机的状态。吴叔急坏了,实在没有办法,通知了渔夫帽。渔夫帽在酒吧门外的花坛里发现了杨琰,把他扛回杨宅的时候已经接近第二天的拂晓了。

    杨琰醉得很厉害,始终没有清醒过来,嘴里一直在喃喃自语,呼唤着徐微澜的名字。渔夫帽帮他脱了西服外套,这才发现他肩胛的伤口已经炸裂,又在往外流着血,血水和雨水混在了一起,已经染红了他半边的衬衣。

    伤口炸裂,恐怕还会感染,渔夫帽没法处理,只好找来刘医生帮杨琰重新包扎伤口。

    因为摄入了过量的酒精,杨琰高烧不退,昏睡了近两天。这两天,外边下了一场大雨,中间放了晴,之后又接连袭来一股寒潮,大有风云突变的意思。

    杨琰烧不退,刘医生不敢离开,一直在二楼守在杨琰。

    中间媒体那边出了变故,杨宅附近常有记者出没,渔夫帽怕杨琰支持不住,一直瞒着没有告诉他,在一楼和吴叔商量着怎么赶走记者。

    下午的时候,杨宅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吴叔小心走到了可视屏幕前看了一眼,不由欣喜:“太太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猜微澜回来干什么?

    ps:有同学问还有多少结束,预计写30万,也可能没有辣么多……

 第56章 死局(3)

    吴叔开门,看见徐微澜拉着徐尧站在门口。

    徐微澜对他点头笑了一下,疏离地说了句,“打扰了”,便推徐尧进去,“尧尧,快去收拾你的东西。”

    吴叔愣了一下,心里凉了半截。

    徐微澜显然不想进屋,她站在门口说:“尧尧不方便再住这里,我带他去我那儿住。”

    “太太……”吴叔开口叫她,看到徐微澜皱眉,他改口道,“徐小姐,小少爷住在这里很方便,我们可以……”

    “吴叔,”徐微澜打断他,“我已经决定和杨琰离婚了,尧尧住在这里就不再方便了。”她说着,从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递给吴叔,“这是上次杨琰落在我那里的文件,麻烦你转交给他。”

    吴叔不肯伸手,只说:“先生病了,病得很重。太太……”吴叔叹了口气,再度改口,“徐小姐,你上去看看他吧?他……”

    吴叔跟了杨琰十多年,是看着杨琰过来的,知道他从没有因为一个人如此伤心。今天早上,当渔夫帽把杨琰扛回来时,当刘医生给他肩膀的伤口缝针时,吴叔几度在旁抹泪。说到这里,他再次哽咽,求徐微澜:“您去看他一眼吧?我从来没有见过先生这样……这样作践自己……”

    徐微澜沉默着背过了身,不多时徐尧拉着自己的小行李箱下楼了。徐微澜咬了一下嘴唇,想了一下,回过身将手里的文件塞在了吴叔手里。

    “那就等他醒来再交给他。”她说完,不再等吴叔开口挽留,便拉起徐尧的手快步走到了车边。

    上了车,徐微澜默不作声。徐尧在边上看着她,犹豫着开口说:“我刚才看见他了。”

    “哦……”徐微澜麻木地应了一声。

    “他好像很不好,这里裹了好多纱布。”徐尧指了指自己的肩膀,“像个木乃伊。”

    “是吗……”徐微澜没敢看徐尧,只顾着盯着车前。

    “医生还在给他打针。”徐尧想着刚刚看到的那个针头,不由哆嗦了一下,“姐,你真的不去看看他?”

    “啊?”徐微澜回过神,滞了半晌,才说,“不看了。”

    看到杨琰,她又要心软,心一软就又要犯傻。这一次,徐微澜决定硬起心肠,对杨琰、更对自己。

    她长长呼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徐尧,问他:“晚上想吃什么?姐姐给你做?”

    这个话题很好地转移了徐尧的注意力,他眨眨眼,开始点菜:“我想吃红烧肉,想吃蒸蛋,想吃……”

    徐微澜刚刚搬进新家,新家的主人买了房子就出国了,家里什么家具都没有,一切都要从头开始。徐微澜听了徐尧的要求,不由苦笑,问他:“今天先吃泡面好不好?”

    徐尧听了撇撇嘴,抱着怀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好吧。”

    …

    第二天早上,杨琰终于退了烧,也清醒了过来。

    他坐起身,靠在床头,捏了一下受伤的肩膀,低头时瞥见了床头柜上徐微澜留下的婚戒,婚戒旁边还有他送给她的那串红色珊瑚手链。

    他吃力地抬起手上的胳膊,从床头柜上拿过了这两样东西,将它们放在了自己的手心。这两样东西,徐微澜长久以来一直戴在身上,即使是她最讨厌他、最不想见他的时候,她都没有摘掉过。现在,她走了,却把这些东西留下了。

    萦绕在他梦里多日的痛苦感觉再度袭来,他深深吸气,缓解着内心的煎熬,将戒指紧紧握在手心里。他发现,有些东西,他握得越紧,反而令他越疼。

    在家昏睡了多日,杨琰起身准备去公司。他肩膀上有伤,手臂很难抬起来,因此穿衣服非常吃力。徐微澜走了,不再有人帮他提前准备好衣服,他只好一切自己动手。

    他在衣帽间里翻着自己的衬衣和西服,一不留神就翻到了徐微澜的衣服。她有很多衣服都没有带走,或者说,那些杨琰曾经送给她的衣服她都不愿意带走。

    徐微澜今后的人生中不想再看到杨琰的痕迹,衣服、戒指,还有那条珊瑚手链……只要是和他相关的,都被她无情地抛弃了。她只想回到没有杨琰出现的时候。

    杨琰穿好衬衣、西裤,又将手里的婚戒放在了裤兜里。好像那样,徐微澜就离他近了几分。

    他拿着西服下楼,下楼的时候,吴叔已经准备了早餐。

    他已经很久没有吃到吴叔准备的早餐了,徐微澜在的时候,都是她早起帮他做的,现在她走了,一身轻松地离开了,把所有的思念都留给了他一个人,让他无时无刻不在睹物思人。

    杨琰一想到以后这样的生活都将改变,心里便不由一阵抽搐。他的衣柜里不再会有徐微澜的衣服,她不再会睡在自己身侧,不再会早起为他准备早餐,更不会窝在他的怀里向他示弱、向他撒娇……

    徐微澜将从他身边彻底消失。

    杨琰头有些晕,伸手扶了一下楼梯的扶手,渔夫帽发现了,急忙过来扶他。

    杨琰摆手:“我没事。”

    渔夫帽只好后退一步,接过他的西服,帮他穿上:“您的伤还没好,那天不该喝那么多酒的。”

    杨琰没有应声,整理了一下西服,走到餐桌边坐了下来,看到餐桌前陌生的早餐,不由叹了口气。

    渔夫帽从来没见过这样沮丧的他,一场大病似乎将杨琰眼里的锋芒全都磨掉了,化成了绝望和无助。徐微澜的离开对他打击太大了,大到几乎要将他击垮。

    渔夫帽犹豫着要不要开口,杨琰已发现了他的迟疑,先问他:“有话要说?”

    渔夫帽点点头,将手边的Pad递给了杨琰:“这是前天早上的财经节目,是周玮的访谈。”

    杨琰看了渔夫帽一眼,伸手接过Pad,点下了播放键。

    这一是个关于周玮的个人访谈,宣传他的管理想法和成长心路,里边不免提及了家庭和父母。他直言不讳自己和杨琰是同父异母,同时也透露给了媒体一个惊人的消息。

    “虽然和杨琰是同父异母,但我和他是不一样的人。”

    主持人顺着他的话问:“怎么不一样呢?”

    “杨琰是个能成大事的人。”周玮说着冲着镜头笑了一下,似乎在和杨琰挑衅,“对了,你知道狼性吗?”

    主持人若有所思,周玮继而道:“狼的嗅觉很灵敏,做事很拼,出手也很果断。快、准、狠,当然能成大事。”

    主持人点点头:“不过狼也是残忍的动物。”

    “野蛮、凶残、暴虐,这也是狼性。”周玮说着,又是一笑,“我其实很庆幸我和杨琰是不一样的人,一个人如果变成六亲不认的样子,其实是很可怕的事情。”

    “六亲不认?杨总吗?”主持人不由好奇。

    周玮却故意吊着她的胃口,特意强调,“我并没有特指谁。”他说着岔开了话题,开始大谈他近期为山林儿童做的慈善事业。

    杨琰淡淡地看完了视频,关掉了频幕,说了句:“随他去。”

    渔夫帽皱了一下眉,说:“这两天媒体好像挖出了不少陈年旧事,还包括……”渔夫帽顿了一下,见杨琰看他,才说,“包括杨羽心和周礼生的事情……”

    杨琰翻了翻渔夫帽说的文章,看完了一肚子气。媒体的标题取得尤为吸睛,“畅铭杨琰六亲不认?手弑亲生母亲,逼死亲生父亲?”

    报道的内容更加离奇,说他十多岁时为了取得三联会的领导者地位,杀死了自己的养父、三联会的当家人老默顿,他的母亲杨羽心阻拦他的恶行,也被他错手杀害。默顿的死引起了南非黑道大乱,杨琰不得不跟着叔叔、叔母回国避乱,然而在回国的路上,他们被三联会老默顿的部下追杀。叔叔、叔母不知道杨琰的性情,为了保护他未能躲过此劫,杨琰却见死不救,一个人完好无损地回到了国内。

    三十岁时,杨琰执掌畅铭,狠辣的性情也被带到了商界。董事会没有人敢违抗他的意愿,稍有不和他就会□□。在对抗德灵的时候他也毫不顾忌父子的关系,多次栽赃、嫁祸,污蔑德灵的产品存在质量隐患,让周礼生突发心梗,猝死在办公室。杨琰得知此情非但没有一丁点的悲悯,反倒是大肆庆祝起来。

    文章最后还提到了徐微澜,说徐微澜也被杨琰利用了,他通过令人不齿的手段骗来了徐微澜的品牌,在得手之后便有意和她离婚。

    杨琰看完文章直接把Pad摔在了地上,“这文章发出了快有两天了,公关部那边都在干什么!”

    渔夫帽怕他动怒伤身,急忙说:“我已经让吴叔通知周越尽快处理了,他恐怕也应付不过来。”

    杨琰沉了口气,连早饭也没心情吃了,起身便要开车去公司。

    他刚刚退烧,身体还不太好,渔夫帽不放心他,便开车送他去了公司。

    …

    杨琰几日没来公司,积攒了很多事情要处理。秘书跟着他进门,把文件抱到了他的桌上。

    杨琰不急着看文件,先说:“把周越给我叫来。”

    秘书听了支支吾吾,“周……周特助休假了。”

    “休假?”杨琰不禁恼怒,“谁准的假!把他叫回来!不管他在哪儿!”

    周越负责着公关舆论,杨琰不在他不该休假,即便是休假,遇到了这么大的事情也应该主动销假回来尽快处理。

    秘书知道杨琰很生气,大气都不敢喘,直接退了出去,一出去就给周越打了电话。

    周越并没有出门,这两天窝在周家。他到公司的时候,穿了一身随便的衣服,完全不符合特助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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