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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禽掌-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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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我说嘛……他托梦说,他变成一个红头绿翅的蛐蛐,就藏在他家的水缸下面,叫他爸爸赶快去捉!”
莫小晴竟听出了神,笑着向石继志摇摇手,叫他别出声,又听那老人继续道:“第二天他爸爸一早起来,揭开水缸一看,竟真有一个红头绿翅的蛐蛐,这蛐蛐见人来了也不跑,就叫他捉住了!”“后来怎么样,爷爷?”“后来,他爸爸第二天就把这蛐蛐带出去赌,结果打一仗胜一仗,所有赌钱的人都输了!不到一年他爸爸就变成了一个大富翁……”那小孩又追问道:“后来呢?”“后来又有一天晚上,他爸爸又做了个梦,梦见他那个死去的儿子又来了,他对爸爸说,爸爸!你现在钱已很多了,明天你可把我放到山上去了。”
小孩又追问道:“他爸爸放他没有?”老人慢慢道:“他爸爸太贪心了,第二天竟没听他儿子的话,还是照样天天带着这蛐蛐儿去赌,又赢了好多银子!”
“这蛐蛐儿好可怜啊!”小孩说,那老人又接道:“结果又过了一个月,半夜里他爸爸又梦见他儿子,满脸都是血,给他托梦说:爸爸!你不肯放我,现在我要死了……
他爸爸半夜里吓醒,赶快跑去把那蛐蛐罐子打开一看!唉……”
那小孩抖声追问道:“怎么样了?”老人道:“蛐蛐儿竟真的死了,是他自己咬破肚子死了……”小孩恨声道:“他爸爸好狠的心啊……”老人忽然笑道:“好了!故事讲完了,该睡觉了,明天你还要给我背书呢!”那小孩尚在撒娇,非要再讲一个不可。
老人无意一偏头,才发现身侧不远树下竟站着一对少年男女,还牵着马,不由一怔,由椅上站起惊问:“二位是……”石继志趋前躬身道:“我二人行路,因天已晚,想找一处店房投宿,奈何四野无人,见老先生正与今孙说故事,未敢中途惊扰,尚请勿以见责是幸!”
老人闻言呵呵大笑道:“见笑!见笑!无稽之谈何敢入贵人之耳……”遂又看了莫小晴一眼,对二人一身汉人装束、丰姿感到新奇。
莫小晴上前一步笑道:“老先生故事讲得真好极了,把我兄妹都听迷了!”老人又是一阵大笑,遂道:“入居玉树以来,十年与番苗相处,今夕何幸,得逢知音!”又是一阵笑声,遂道:“贤兄妹欲投店住宿,奈何此穷乡僻壤,实无可告慰者,老朽不才,倒有陋室数间,如贤兄妹不嫌起居简慢,就请临寒舍小居数日,此老朽之幸也!”
石继志见老人如此客气,大为感激,大喜道:“难得老先生古道热肠,愚兄妹何敢久事叨扰,明晨尚有事他行,仅扰今夕已深感不安了!”
老人闻言连道:“岂敢!岂敢!”遂笑对那小孩道:“快去告诉妈妈,说有客人来啦!”一面引二人来至室前,并将二人的马牵至室后。
二人见室前有十数盆菊花,种类不一,此时正含苞待放,舍前纱明窗净,环境十分幽雅,可知主人不俗了。
只见由内走出一少妇,一身青布衣裳,显得十分素洁,边走边笑着道:“何处佳客临门?家居荒野,却无以奉客呢……”言未了已来至二人身前,见二人一身绵绣汉服,背系长剑,英秀不俗,也不由暗惊。
二人不约而同向那妇人躬身为礼,那妇人以一双明眸注定老人,似想知二人来此何意,老人笑道:“这二位佳客,路过此处,因天已晚,想在此借宿一官,你去腾出一间房来……”
那妇人闻言喜道:“正好有一间空房,只是……”老人说道:“他们是兄妹二人,没关系。”石继志闻言心中一动,深悔方才莫小晴不该以兄妹告称,这下可好,睡在一间房里,如何使得?想到这里脸一阵红,不由侧目向莫小晴一看,见她此时也正在看自己,二人一对目光又即分开。
那妇人遂笑道:“难得二位贵客临门,只是房子太小了,二位可要委屈一点了!”
石继志连说:“哪里!哪里!如此已深感不安了!”心中却一直着急。老人引导二人入内,推开一门道:“这原是小儿住处,适逢其贩药未归,贤兄妹就在此委屈一夜吧!”
二人见室内布置洁净,几上所置全系参、茸、肉桂等药材,可猜知这一家皆是行医为生,室内仅有一架大铜床,两把太师椅,石继志看后,心中略为放心,暗忖她睡床上,我只要在椅上打打坐就行了。想到此对主人告了叨扰,那老人问可曾用过饭否,又客气了一阵,送来一壶茶水,也就退出。
待主人走后,二人相视一笑,继志脸红道:“贤妹先休息吧!愚兄只需行坐功就行了!”莫小晴脸一红道:“还是你休息吧,我也会打坐!”石继志皱眉道:“那怎么行?
我到底是个男人呀!”
莫小晴嗔道:“男人怎么样?男人也不多长一个头!”石继志苦笑对莫小晴一揖道:
“贤妹要是不依愚兄之言,愚兄只好就这么站一夜了!”莫小晴一翻眼道:“那我也陪你站一夜好了!”石继志给弄得没法,只好赔着笑脸道:“我求求你好不好?”莫小晴也学样道:“我也求求你好不好?”
石继志不由皱眉道:“你这是何必呢!唉!好吧!你就打坐吧!”莫小晴喜道:
“你到床上去打你的坐,我在椅上打我的坐,这样该好了吧?”石继志一怔道:“你去床上好不好?”莫小晴一绷小嘴道:“要不然两个都在床上打坐,要不然都不在,随便你,反正叫我一个人可不行!”
石继志皱眉一打量,那床倒蛮大,就是二人在上行功地方也富裕,突然又想到,彼此已是侠义道中人了,只要立心纯正,何须在这种细节上斤斤计较,未免有失武林侠义本色了!
想到这里猝改前态,笑道:“难得你想出这好办法,我们一起上去行坐功好了!”
莫小晴一笑道:“你要早听话就好了!害我生一肚子气!”石继志闻言看着她摇了摇头笑道:“这就生一肚子气呀?这么爱生气,就像一个癞蛤蟆一样,只要用小棍敲,马上肚子就鼓起来了……”话还未完,莫小晴已笑着跑过来,举起玉腕似欲打下,可是脸一红又放下来了,嘴里兀自哼着:“不来啦!你欺侮人!晓得我是癞蛤蟆,你是天鹅!是不是?”石继志一怔笑道。“你都说些什么话嘛,哪有拿天鹅形容男人的!”
正说笑间,忽见莫小晴一手捂着肚子,皱眉道:“哎哟!怎么我肚子真痛了?那赤石害人,酒里一定有毒……”霎时之间见她脸色苍白,娇喘阵阵,石继志见状大惊:
“这可怎么好!先上床运运功吧……”莫小晴只一会已痛得脸上香汗淋淋。勉强走到床边躺下,口中哼道:“你先别急……我试试运运气……哎哟!”石继志吓坏了,也顾不得其他,忙上前把她抱起放置好,又为她脱了那双小蛮靴。
莫小晴痛得在床上一阵急抖,口中喘道:“石哥哥!好像有东西在肠子里钻来钻去!
没办法提气,这可怎么好?”
石继志此时也管不了什么授受不亲了,把她身子扶平了,在她上身“将台”、“期门”、“章门”各穴上运功,暗运潜功,把内力逼入,慢慢顺着经脉小心推制了一番,这样推了半天。
忽然她蛾眉舒展,痛楚竟全部消失,竟一翻身,因被继志揉到痒处竟格格地笑了起来。
石继志正在又急又忧之际,闻她笑声,不由大奇,皱眉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又笑了?”莫小晴翻身坐起,以巾揩汗,白了他一眼道:“人家不痛了,你还一个劲揉,当然要笑……”言罢满面娇羞,石继志脸一阵红,心想这真是怪事,哪有好得这么快的病?
可是看她满脸香汗,以及方才那副痛的样子,分明是实在情形,不可能是装的,心中好生奇怪,但不管如何,她肚子不痛了总是好事,想到这里不由笑道:“怎么样?不是我这两手,你会好得这么快?还不谢谢我?”莫小晴呸道:“去啊!你愈揉人家愈痛,没怪你都是好了!还谢谢你呀?真不害臊!”一面还用那水葱似的玉指在自己脸上轻轻划着,石继志见状不由暗自神荡,正在意乱情迷之际,忽觉自己肚子中也有一物动了一动。
还没容他说出,一阵急痛袭来,不由脱口叫了声:“哎哟!我……也痛了!这是怎么……回事?哎哟……真受不了!”
霎时之间只见他脸色由白而青,由青而白,汗如雨下,身子经不住就倒在床上,痛得他直打滚。
莫小晴见状尚笑道:“你装得倒蛮像的呢!”石继志一面痛得按着肚子,一面呻吟道:“人家都……痛死了,你还……说人家装……”莫小晴再一注视,方知竟是真的,吓得花容失色,一把搂住了继志抖道:“那可怎么好……这是怎么回事?”秀目视处,但见继志那一张俊脸,已呈青色,牙关紧咬,双眉紧皱,痛得一阵阵发抖。
第七章古道并骑
石继志痛得虽五脏俱裂,但他内功已臻至极,尚能勉强以那先天罡气忍住,所以虽痛得脸上变色,叫了两声也就不再出声了,但那莫小晴的哭声却比石继志叫得还响,石继志闻声皱眉呻吟道:“小晴!小……声点,别……别哭好不好?半夜里人家还要睡觉……”莫小晴一面哭一面道:“这可怎么好……”正在不可开交之时,石继志腹痛突止,翻身坐起苦笑道:“好了!你也别哭了!”
莫小晴擦干泪眼满脸稚气道:“骗人!”说完眼圈一红又欲继续哭下去,吓得石继志一窜下地,一面跳一面道:“谁骗你嘛!你看我要痛,我还敢跳……”莫小晴见状,始真相信,不由破涕为笑哼道:“这是什么病嘛……我不管……”
石继志见她居然为自己伤心成这样,心中不由也颇感慨,见她连哭带笑,扭着娇躯,那姿态动人已极,尤其这句话说得天真异常,不由皱眉笑道:“好妹妹,别闹了,半夜里把人家吵醒了,像什么话?我们还是客人呢!”
莫小晴乍闻继志以好妹妹称之,芳心真有无限受用,不由用那双泪眼瞟了继志一眼道:“吵醒了更好,他们既是医生,正好给我们看看病。”石继志笑道:“你呀!这么大了,怎么说话还跟小孩一样?人家是医生,就该给我们看病了?你只看人家屋里放了几样药,就断定人家是医生?这不是闹着玩……”
谁知他的话尚未说完,莫小晴忽一皱眉,石继志见状心中大惊道:“怎么了?又痛了?”莫小晴二话不说往床上一倒,双手按腹,痛得花容失色,一面呻吟一面骂着:
“一定是那个……臭苗子……哎哟!哎哟!”愈叫声音愈大,连话也说不出,香汗淋淋,石继志正想出去想想办法,不想才一举步,腹中一动,知道不妙,勉强提一口气,想乘着尚未发作之前,把那丹田要穴封上,不想不封还好,这一用劲闭封,肠中一阵绞痛,不由“啊呀”大叫了一声,这一叫出了气,痛又开始了。
痛得他只好倒在床外面,双手按腹,也跟着呻吟开了。二人正在捧腹看谁叫得声音大,那门“吱呀”一声开了,进来一老一妇一小,主人全家都出动了。
原来老人安置好了二人后,自己回房才上床,就听见莫小晴叫声,吓了一跳,赶快下床出来,那小孩也拉着他妈妈跑出来了。
三人正想问问是怎么回事,忽然又听里面不但不叫了,反而有嬉笑之声,摇了摇头,心说这二兄妹可真会闹,没事叫着玩。
三人正想返室,不想才举步,却又听到石继志叫了起来,跟着女的又哭,三人莫名其妙,听声音又不像是闹着玩的,那老人听了一会,愈听愈觉不假,手方伸出要敲门,不想又听见里面不叫了,隐隐又有调笑之声,直气得摇头,翘着胡子道:“莫名其妙……
走!走!回去睡觉……”三人这才返身,刚回房躺下被窝,这一下可不得了,即听到男女二人一齐哎哟起来,愈叫愈大,老人吓得由被窝里一滚而出,也忘了穿长裤,穿一条小短裤就跑出来,那母子二人也出来了,三人见面啼笑皆非,这一回愈听愈真,决不像是闹着玩的,也顾不得敲门,一推而入,才一进门三人都吓得一怔,见床上兄妹一边一个,俱都是侧弯着身子,各捧小腹,你哼一声,她又哟一声。
这老人姓石名基,是这玉树地方名医,擅治各类急难大病,一见二人满面青紫,全身汗下,不像是闹着玩的,吓得叫道:“二位这是怎么了?痛成这样!”石继志与莫小晴虽各有一身绝世武功,可是这一会儿也痛得受不了,虽眼见三人入内,要想开口说话却是力不从心,只是用手比划着请三人坐,怪态百出。
祖孙三人一时真给吓住了,到底那石基一生习医,见识颇丰,见状猛然一惊道:
“看样子,二位别是中了蛊吧!要是中了蛊那可不是玩的……”
一面趋前以手摸继志脉门,眉毛一皱道:“看样子还真像……”继志一面呻吟一面问道:“什么叫中……蛊?”那石基皱眉问道:“这两天你们是不是和苗人在一起过?
吃了他们的东西了?”此言一出,二人都连连点头,老人见状大惊,对那妇人道:“不得了!真是中了蛊了!快快拿雷火针!这玩意儿也没办法除根,只不过可暂保他二人十天寿命而已……”
那妇人闻言飞跑而出,老人一面把石继志扶正了道:“贵兄妹真是中了蛊了,老夫虽擅长医道,但平生从未治过蛊,今夜救人要紧,也只好妄以雷火针试试,可暂保二位十天不发,要说把那蛊虫制死可不行,二位非得再走五百里,到七星桥面求蓝马婆才行。”
石继志痛得全身科战不已,用手一指莫小晴对老人道:“还是请先给她治吧……我忍一会儿没……关系。”莫小晴在一旁痛得直打滚,闻言也叫道:“大夫……别听他的话,给他……先看!”
老人见状叹了口气道:“真是难得!还是哥哥先忍一下吧!”说着走近小晴先摸着她脉门试了一会儿皱眉道:“你这腹里面是条雄蛊,你哥哥腹里是条母蛊,比你的还厉害!”
莫小晴急道:“那你还不给他先看?”继志呻吟道:“妹妹你是……怎么跟人家说话的?一点礼貌都没有!”那老人连道:“没关系!没关系!”
说话间那妇人已返回,手中执着一个竹筒,老人接过竹筒道了声:“预备火!”一面对莫小晴道:“此针须看明穴道,按三十六处穴道一一扎入,姑娘可要忍着点痛,衣服也不必宽了。”忽然“啊”了一声对那妇人道:“你不是也会扎吗?”
那妇人点点头道:“大概还没忘……”老人喜道:“那就好了,你给这位小姐扎吧!
切记要认明穴道,上火要慢,我去招呼他去!”说着就走向继志,双手把他扶起,对小孙儿道:“拿一筒针,到我房里去,这屋子让给你娘,你跟我出去!”小孩答应着拿了一只竹筒出去。
这时二人腹痛又止,老人道:“这蛊厉害之处就在这里。只要放了蛊,想叫你们什么时候痛,一催咒,那本命蛊虫就会在腹内咬动,可是每时次间都不会久,如果想活命只有去找他们本人解救,否则如此痛过七十二次就不治了!”
二人大惊,老人又道:“我这雷火针本可治一切疑难大症,但对这种蛊可就没办法了。乘现在你们不痛,我们快上针!”
石继志不敢延误,自己下地,随老人来至另室,老人把门关上道:“你睡在床上,把衣服宽一下。”石继志依言把衣服脱掉,只剩贴身内衣,石基由竹筒内取出三十六枚针来,全系银制,每枚均有六寸许长,最奇的是针当中都是空心的,尖上略粗。
老人把针拿出,扬首闭目念道:“欲知气血往何经,子胆丑肝肺五寅,大肠胃主卯辰真,脾巳心午未小肠,若问膀胱肾经焦,申酉戌亥是本根!”
石继志听得莫名其妙,但却与自己学点穴时气血运行部位时辰略仿,不由向老人问道:“老先生你方才念的可是血道运行位谱?”石基闻言似一惊,看了继志一眼道:
“一点不错!想不到你倒能听得出来,莫非你竟擅点穴么?”石继志点点头道:“晚生曾略习几年武功,对点穴一道尚知一二,先生莫非亦擅此道么?”
老人笑道:“老夫仅知气血运行时位,却不擅技击,吾师传医道时,尤重此针灸一门,曾云甲头、乙喉、丙肩、丁心、戊腹、己背、庚辛膝、壬胸、癸足,凡气血运行之处,切须看明,不可误人,血运即人一身之命根也,故云。凡炙火不可乱治……”言罢以手抚按继志全身,拇食二指捻动银针,一一按穴道扎下。
先将正面大穴扎下,再由囊内取出一种白黄色草艾状物,插入那根针空心内,笑对继志道:“我这就上火了,须臾要发奇热,此举为将那蛊虫赶至一穴蜷伏不动,十日内名周身软疲无力,自然不会再有所伤害了!”
石继志微笑点头道:“老先生点火吧!”老人遂以火石燃捻,一会儿把那艾草燃着,只须臾,十数火捻枚枚燃起,起初石继志尚不觉如何,随后就觉一股极热之气透穴而入,入腹翻滚难受已极。
再少待右腹处似觉一物跳动,急痛如刀绞一般,痛得继志全身大汗,抖战不已,老人见状笑道:“在这里了……”一面伸二指向继志右腹鼓跳处按了一下,笑道:“这就是了……”遂用指甲在那凸处画了白圈为标记,即把各针一齐拔下,继志皱眉道:“尚未燃完,老先生何故拔下?”老人笑道:
“不必了!老夫此举本就是欲使那虫母不耐奇热而露出位置,好再以厉针迫使其蜷伏在气门商曲穴内,十日内不会再出了!”
石继志方明白是这个道理。老人把各针俱拔下后,又取一针,此针较前针大上一倍,遂由木匣内找出一个圆如手指,长有三四寸的纸筒,只见这纸筒紧绷绷的,继志不知内盛何物。
原来这纸简内盛乳香、没药、川马、草马、天竺黄、雄黄、香草、檀香、川羌、门风、鹁鸽粪、蜈蚣、蕲、减分等物,共研细末,外用荆川纸卷紧,再用蛋青和乌金纸封定,不可令其出气,是为雷火计方。
老人又取出四块红布,找出一头老蒜,切下一片,贴在继志商曲穴上,然后把四块红布一层层铺于其上,最后把银针慢慢以二指捻下,把药筒放于针内,燃火点着,就有一缕浅黄色烟上升,发出一阵清香。
这火燃得极慢,但却有一股热气直入穴内,那穴处连连跳动不已,待一简药已燃了大半天,才微歇跳势,石继志已痛得哼出了声。
远远亦闻得莫小晴哎哟直叫,二人隔室相对呻吟了不少时候,最后由痛而转为全身舒泰,都相继入睡。
第二日天光大亮,石继志一睁眼,见自己又睡在大床之上,不由一惊,侧面一看,莫小晴正躺在自己身旁,一手尚搭在自己肩上,犹自好梦正甜,满头秀发披散在枕上,身上杏黄夹被仅盖及胸部,微露一对酥胸,石继志脸一阵热,连忙翻了一个身,赶快下地,不想这一动,莫小晴也醒了。
只见她由被内伸出雪藕似的一双五臂,口中漫哼了一声。
睁开双目,一见继志就在身旁,吓得尖叫了一声,忙把被子往上拉及肩部,睁着一双妙目看着继志,脸上似羞又娇,似嗔偏笑。
石继志脸红得像红布一般,苦笑道:“贤妹可不要误会……我也是刚刚醒转,想是主人把你我当成兄妹,故同置一榻,贤妹莫非尚疑有他么?”
莫小晴不由一笑嗔道:“谁像你这么多心?”不过言罢脸又一红,羞笑着问继志道:
“你醒了多久了?”石继志道:“才醒没一会儿……”莫小晴白了他一眼笑道:“还不快出去,我还没……穿衣服呢!”
石继志闻言慌忙穿上靴子,嘴中连道:“好好!我马上出去,你不叫我一定不进来……”莫小晴见他一副老实相,不由抿嘴笑了笑,心想这石继志真不愧是至诚正人君子,抛开一身绝世武功不说,只他这纯洁操守,就非一般年轻人所能及,自己终身如能托于此人,该是多么理想……想到这里不由笑道:“你只把身子转过去就够了,好在我只穿一件外衣,快得很……”石继志脸红道:“我还是出去好些……”一面下床,真个打开房门到外面站了一会儿,听到莫小晴在内低唤道:“石哥哥,好了!”
石继志闻声皱了皱眉,觉这称呼大亲热了一点,同时也有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心中回转,那就是这些日子和莫小晴终日相处,虽然自己立心纯正坚毅,唯恐对友雪及云珠不住,又有老僧戒语,所以一心控制自己,几乎连想也不敢多想,但人总是感情动物,何况莫小晴冰肌玉人,更有一身好本事,一路上巧语倩笑天真无邪,更加上她对继志既存深交之心,难免时时真情流露,石继志怎能心如铁石毫不动心?
他想到这里,勉强闭上双目定了会儿神,推门而入,莫小晴正伸出一足,纤细玲珑,其白如脂,正在穿鞋,石继志吓得“砰”一声又把门关上了。
莫小晴见状,在屋冉忍不住格格地笑了起来,一面尚道:“你呀……这么大了脸皮还这么嫩……好了,这次真的好了!”石继志又等了一会儿才推门入内,果见莫小晴正在对着铜镜理发,一面道:“怎么我们昨天都睡得这么死?”石继志道:“听此间主人说,那雷火针仅能制一时,十日内那蛊虫不致再出来为害,要想痊愈,还要去找蓝马婆呢!”莫小晴放下木梳回盼道:“蓝马婆是有名的难惹,我二人冒昧相访,恐怕她难伸援助之手吧!”
石继志皱眉道:“那也没办法了,救命要紧,到时候见了她老人家再说吧!我尚带有不少黑蜂王蜜,听说蓝马婆特喜此物,至时以此为酬,或可使她为我们诊治也不一定,要不然除了那苗人兄妹就没人能治了!”
莫小晴一扬柳眉怒道:“我宁可死,也不会去求他们两个!这种人最无耻了,得不到人家,就用这种卑鄙手段,真是不要脸!”
二人正在谈话,门一下开了,二人急忙回头,却见是那小孩进屋来.对二人鞠一躬道:“二位客人早!”二人见这小孩长得活泼可爱,又如此有礼貌,都不由笑应道:
“早!”那小孩又道:“妈妈说请二位客人外面洗脸用饭,爷爷还有话要向二位客人说呢!”
石继志笑道:“谢谢你了,我们就来!”一面随小孩外出,洗漱完毕入室,见主人翁媳俱己在位,相互施礼坐下。
石继志笑道:“我兄妹昨晚闹了一夜,实在是愧疚不安……”话未完那老人已笑道:
“不要客气了,老弟!”遂又看了二人面色一下道,“按理说我应该留贤兄妹在寒舍多住几天,只是怕耽误了二位病体,那蛊虫要是再犯了,老朽实无力能医,那可就危险了,为今之计,只好请二位即时起程,赶到离此约五百里处的七星桥,那里住着一位苗人,此人人皆以蓝马婆呼之,武功医道二者俱可称登峰造极,如这位老人家肯援手,二位是不难转危为安的!”
二人一听如此严重,俱感坐立不安,草草食毕,相继起位,继志由革囊内取出拳大一块王蜜双手捧上道:
“敝兄妹蒙贤翁媳活命之恩,并蒙指引明路,此恩此德将永铭肺腑,现以峨嵋小刃峰黑蜂所酿王蜜一块赠上,敬乞主人哂纳,浅浅赠品颇以为愧耳,望不推辞为乞!”
老人闻言惊得睁大双目,面带喜色,一面接过那块王蜜就鼻一闻,抖声道:“真是王蜜!老朽万万不敢受此厚赠……请客人收回吧!”继志笑道:“我自己还有很多,老先生要是执意不受,就是看不起我兄妹了,更使我兄妹不安!”
老人闻言才似无奈地收下,喜得心内一阵急跳,他知道这东西已成珍品,往往米粒大一块千金难求,想不到这年轻人一出手就是拳大一块,怎不令他惊喜不止,见状只好带愧收下,亲送二人到大门外边,遥指一条山道,对二人道:“二位顺着那条路一直走,就可到一处玉房屏地方,到了那地方再问七星桥,人们大半都知道的!”遂又问了石继志名字,目送二人去远了才转回。
石继志及莫小晴一路策马如飞,至午时远远已看见渐有人烟,所谓玉房屏者,仅不过有三十数人家背山而居而已。
二人下马略进了些饮食,问明道路,又策马飞驰。二人胯下神驹,这一放开了足,愈显快如箭矢,石继志尚要不时勒缰,否则莫小晴的马是万万追不上的。
差不多到了午夜,来至一处地方,这地方颇为开阔,四周环境甚为雅致,山明水秀,尤其在午夜里更显得宁静十分。
二人一打量这地方,颇与老人所说之七星桥相似,勒马停下,那马飞跑了一天,虽说是神驹异种,也不禁累倦十分,俱是全身汗下,双双走近水草处歇息去了。
石继志、莫小晴各找了一块大石,在上运行坐功,一直到天光大亮,才起身下石,见二马俱在石下闭目养神不动,二人过去牵马向前走。
眼前有四人相继提竿携篓而来,继志上前躬身道:“借问一声……”不想话尚未完,那人连摇双手,嘴中哇哇直叫。
石继志才看清这是位老人,脸上刺有一条花纹,竟是一个番人,再看其后数人,亦是如此,只好摇摇头,向那老人笑道:“谢谢你了!”那老人本已走了,闻言猛又转回头翻着眼哇哇叫了一阵,好像不大高兴,石继志本是一句好话,见那老人颇不乐意的样子,只好摇摇头,莫小晴在马上狠狠瞪了那老番人一眼道:“这老东西一定是骂人……”
石继志叹道:“算了!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谁叫他不懂我们的话呢!”说着翻身上马,向前行着,谁知才走了没几步,只听见“嗖”一声,石继志猛觉脑后劲风袭至,不由大惊,头一低,有东西从头上带啸而过,始看清了竟是一只拖着铅块的雪亮鱼钩由头顶上擦过。
石继志不禁勃然大怒,飘身上马,见四个番人咧着大口尚在喜不自禁,那持竿老者见一钩未扫中继志,猛一带腕,鱼钩飘然又返,仍扑石继志面上钩来,手法极为灵活。
虽是一小小钢钩,要是叫它钩在面上,准得皮开肉裂。石继志大怒,见鱼钩又到,猛一转身,尚未发作,却听得一声清叱,红影一闪,又听得“叭叭”两声脆响,那老番人单手抚颊,痛得哇哇怪叫!
石继志一看,原来是莫小晴不知何时竟到了那人身前,左右开弓,给了那番人两个嘴巴,身子一晃,又站在了继志身前,嗔道:“不知好歹的,我兄妹好心道谢,你们却为何动手就打人?不给你点颜色看看,谅你也不知姑娘的厉害!”
石继志本想发作,莫小晴既然已代自己打了那番人,气已消了大半,又见那番人被打得龇牙咧嘴,嘴中哇哇一阵怪叫,那旁边几个番人见状不由都改笑为怒,一个个面现怒容,那被打的老番人,持竿跑近,手中长竿带起一阵清啸,直奔莫小晴头上抽来。
莫小晴早已心头冒火,见他居然敢向自己示威,不由娇叱一声,一伸手已抄住那竿尖,往回一带,那老番人“通通通”一连向前跑了几步,手中长竿也被夺出了手。这番人不知自量,钩竿出手,只见他一伏腰,手中已多了一把厚背番刀,向前一迈步,搂头就向莫小晴头上剁来,真是劲猛力足。
莫小晴岂能叫他砍着,只见她向外一伸掌,已扯着这番人手腕向前猛一带,这下番人苦头可吃大了,手中刀飞出手,人也趴在地下,来了个狗吃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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