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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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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所以,贵族不可能永远富贵下去,而贱民……也有她们自己的尊严!”

韩漠并不是伟大的自由主义者,他有野心,有抱负,但是毫无疑问,他是来自文明世界,知道人的财富有高低,身份有尊卑,但是生命和尊严却是相同的。

他身为贵族,却从未自居为贵族,从某种角度来说,对于那些贫贱的百姓,他是有很深同情心的。

这种理念,当然不是所有贵族能够具有的,所以当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韩思远张大了嘴,不知如何回答,而韩漠身后的朱小言,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那一群姑娘,却是惊讶万分,随即却是深深的感动。

没有谁会想到她们身后的辛酸,也不会有人去关心她们的痛苦,那些贵人们只知玩弄她们的肉体,乐此不彼,所有人都在骂着她们是一群千人摸万人骑的婊子,可是有谁想过,她们为何会沦入娼门。

强颜欢笑之下的悲痛,又有几人能体会到。

她们或被抢掠,或被诈骗,或被官府发配,或因买卖而堕落于娼门之中,寒暑不断,勤练琴棋书画,为的就是取悦男人们,等到人老珠黄,势必凄苦终老。

可是这个年轻的贵族,却字字珠玑,说到她们的心坎上。

无声之中,竟有不少姑娘轻轻抽泣着,眼圈红肿。

韩思远硬着头皮道:“五少爷,这次是我错了!”

“你不是错了,而是违反了军令,更是亵渎了韩家的声威。”韩漠平静地道:“如果不给大家一个交待,我们韩家的声誉将受到重挫。”他凑近韩思远的耳朵,低声道:“不管其他家族如何胡作非为,但是我韩家,绝对不能坠了声誉,更不能失了民心,远叔,你明白吗?”

韩思远皱起眉头,终于道:“五少爷,你说吧,该如何发落,韩思远没有二话。”

世家军自然不同于官军,他们终究是以家族为载体的军队,韩漠是韩家直系子弟,辈分虽低,但是身份却极高,他的话在世家军这种以家族为载体的军队中,自然是军令。

韩漠沉吟着,终于道:“韩必图,军令是怎么说的?”

“回五少爷,军令说得清楚,入城之后,有擅杀无辜者,杀无赦!”韩必图回道。

韩思远一怔,凝视韩漠道:“五少爷,难道你要我死?”

韩漠没有回答,只是望着那十多名战战兢兢的兵士,冷冷道:“是谁将那姑娘扔下楼的?”

有两名兵士出来道:“是……是我们!”

韩思远立刻道:“与他们无关,是我吩咐他们扔下去的,所有罪责,我一力承担。”他起身拿起刀子,奉在韩漠面前,道:“五少爷,你要我死,我没二话,你这就杀了我。”

韩漠叹道:“远叔,在战场上,你是一位英雄,小五敬重你,更钦佩你。但是你犯了错,总要给大家交代。”顿了顿,继续道:“他二人或许是奉了你的命令,但是明知有犯军规却不劝你,而且他们手上沾了血腥,也只能以死谢罪!”

韩思远握着大刀,闭上眼睛,苦笑道:“五少爷,但愿我韩家真能成就一番事业!”

他当然明白,韩家收买民心意味着什么,韩漠要杀自己,只是杀鸡儆猴,用来立威,用来表明韩家的道义立场。

自己一死,不但能挽回声誉,而且能够给其它的将士以警示。

“家中老小,日后仰仗五少爷照顾了。”韩思远一躬身,行了一礼,再无二话,刀光闪动,抹过了脖子,鲜血喷出,他的身体倒在血泊中。

那两名兵士眼眸子里闪烁着惊恐之色,但很快就一咬牙,各自拿起自己的佩刀,齐齐躬身道:“日后有劳五少爷照顾家中老小!”亦是各自自裁而死。

转眼间,三具尸体横陈地下,鲜血泊泊直流。

韩漠闭上眼睛,心中道:“韩家有此将士,如何不能成大业!”许久之后,他才站起身来,望着其他兵士道:“回到你们的营中,各领三十军棍!”

众兵士齐声称是,整理好衣甲,抬着韩思远三人的尸体,离开了望月楼。

……

楼内一片沉寂,倒是楼下很快传来惊呼声,跟下去的韩必图已经高声对众人道:“此三人滥杀无辜,有违军法,已被五少爷处死,若再有滥杀无辜者,亦同此下场!”

很快,楼下就传来一阵欢呼声,那都是老百姓的声音,能够从严治军,至少让百姓们的生命得到了保障,不少人已经开始询问起这“五少爷”是何许人也。

倒是楼下的那些兵士,见到身为副将的韩思远亦不能逃过军法,更是肃然。

楼上的那群姑娘们只觉得不可思议,这年轻的公子,竟然真的为她们主持公道,将几个主犯当场杀死,这几乎如同梦幻一般。

贵族凌辱弱小,司空见惯,可是今日之事,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强悍如韩思远,只因韩漠轻描淡写几句话,就自裁谢罪,这在姑娘们眼中,简直不可思议。

姑娘们看韩漠的眼神,顿时有了敬畏和感激。

“各自寻出路吧,回头都找他领些盘缠,该怎么走,你们自己决定。”韩漠看了众女一眼,叹了口气,转头向韩青道:“你去军中支些银子出来,每人分些,让她们活下去吧。”再不多言,带着朱小言等人,快步下楼。

出了望月楼,几骑飞驰过来,背上都插着旗子,那是传令兵,韩漠见他们行色匆匆,叫住道:“出了何事?”

几名骑兵也识得韩漠,已经有一人道:“回五少爷,其它各门都已经告破,叶家军全都投降了,我们正要去禀报大人!”

“父亲在哪里?”韩漠问道。

“在郡守府。”骑兵回道:“大战开始的时候,渤州郡郡守赵夕樵便被叶家关在郡守府大佬里,刚刚才被放出来,如今大人正在郡守府!”

韩漠点了点头,道:“我们还有人在叶家府邸吗?”

这么快其它三门告破,也不知叶府宝库的东西都被运出来没有。

“回五少爷,我们的人还在。”骑兵道:“不过萧大将军却带人进了府,而且他派人四处找寻大夫,我们有兄弟看见,他们似乎有人受了重伤,被抬进韩府安置,萧大将军似乎很着急。”

韩漠有些疑惑,普通将士受伤,萧怀金可不会着急,能让萧怀金着急起来,自然不是普通人,皱眉问道:“知道是谁受伤了吗?”

骑兵回道:“我们没有看见,所以不能确定。但是有兄弟说,好像是随军军师被刺客刺伤,伤势很重,如今是找寻大夫为军事诊治!”

韩漠吃了一惊,随军军师,那岂不是萧灵芷?难道萧灵芷被黑老鼠所伤?

第一四九章  【垂危】

韩漠对萧灵芷的印象谈不上好,虽然萧灵芷很美,但是太孤傲,太冷清,甚至有一点点自以为是,这并不是韩漠欣赏的性格,但是萧家派人欲图加害自己的时候,是萧灵芷暗中派追风来通风报信,也算是对自己有了一份恩情。

他挥了挥手,几名骑兵拱手离去。

朱小言淡淡道:“你在担心他?”

“谁?”

“他们口里的军师!”

“谁说的!”韩漠撇撇嘴,那个冷傲的女人,生死与自己有何干系,更何况那是萧家的人,自己对萧家的人向来没有什么好感。

朱小言淡然道:“你脸上的表情显得很担心。”

“原来你还会看相。”韩漠白了他一眼,左右看了看,道:“我听说翰叶城有一种杏茶,是渤州郡的特产,走,我带你们几个去尝尝。刚才来时,我见到了一家茶铺。”

朱小言以及韩必图等三名风骑队长跟着韩漠来到那家茶铺,铺面很小,半掩着门,韩漠推门时,惊得屋里那茶博士拎起茶壶戒备,见韩漠笑容可亲,问道:“几位……几位要做什么?我……我已经交了银子。”

韩漠领着朱小言几人坐下,丢了一锭银子,笑道:“你别怕,给我们沏两壶杏茶!”

茶博士是个年近半百的老人,见到那锭银子,有四五两,有些不敢相信,擦了擦眼睛,见朱小言等人衣甲在身,忙道:“你们等着,老小这就沏茶,银子老小可不敢收。”

他匆忙去沏茶,韩漠也不多说,只是把玩着茶具,若有所思。

西城区的大街小巷,此时却是在迅速流传韩漠为妓女做主,将几名韩家部将军法从事,这固然让西城区的韩家将士们更加肃然,不敢胡乱妄为,更让破城之后百姓浮躁惊恐的心理稍稍得到了安定。

欺负妓女都要死,那欺负其它百姓,自然会更加严厉的。

所以西城区本来混乱的局面,却因韩漠严肃处理韩思远而稳定下来,百姓们自然对这个“五少爷”大家歌颂,韩家将士按照规矩成队搜取银子,交出金银财物的都会在门前挂上韩家的标识,以免再遭骚扰,倒显得井然有序,有条不紊,搜集的金银都会运到西城区划定的韩家军营中,积存起来。

其它各城区打听到西城区的情况,纷纷往这边涌来,虽说韩家控制区宽厚的很,却不能保证其它家族的军队不会横征暴敛残杀无辜。

世家军是有规矩的,既然韩家控制了西城区,那么其他家族的军队便不得来此侵占骚扰。

杏茶很快就沏好,两壶茶送到桌子上,就闻到浓郁的茶香味,中间夹杂着杏仁的气味,茶博士小心翼翼地为几人斟上茶,见韩漠和善的很,忐忑之心才松了下来。

“几位官爷慢用。”茶博士道:“不够再沏,这里没有其它东西,茶水倒是多得很。”

韩漠微笑道:“你这茶很香,”轻轻品了一口,淡香之中,夹杂着杏仁的味道,不由点头道:“味道不错。来,银子收好,不会有人再来收取的。”

茶博士有些狐疑地看着韩漠,不知道他所说是真是假,这一壶茶不过十多文铜钱,这公子竟然掏出好几两银子,还真是阔气。

“收下吧!”韩漠微笑道:“我有话问你。”

茶博士见韩漠神色真挚,畏畏缩缩拿过银子,道:“官爷要问什么?只要老小知道的,一定实话实说!”

韩漠微微点头,想了想,瞥了朱小言一眼,才问道:“你们翰叶城,有没有出名的大夫?”

朱小言不动声色,喝着杏茶。

韩漠心中只是咕囔着:“萧灵芷毕竟派人给我们报过信,咱爷们做事那是恩怨分明,对我的人情,我自然要报答,若是有仇,那也是要报的。”

茶博士立刻道:“官爷是问大夫啊?老小还真知道城里有一位挺有名的大夫,大号施恩,咱们都叫他施圣手。他不是咱们燕国人,是十多年前从南风国跑过来,在这里定居下来。前年郡守大人患了重病,差点就……唔,就是被施圣手救回来的。”

“这个施圣手很厉害?”韩漠若有所思问道。

茶博士见韩漠等人和和善善,先前的惧怕之心小了不少,凑近过来,道:“是有些本事。大宗主……唔,叶家宗主以前还请他吃过饭哩。”

“他还在城里吗?”

茶博士道:“兵荒马乱,我还真不知道他是否还在城中。要不这样,几位官爷先喝着茶,我去给官爷瞧瞧,他就在这条街上,离我这里没几步路。”

韩漠起身道:“我随你去!”向朱小言道:“你们就在这里喝茶吧。”

他跟着茶博士出了门,往东走了一小会儿,就见到一个宽敞的铺面,门头上也没挂招牌,乍一看去,谁也不知道里面究竟是干什么的。

“那就是施圣手的屋子了,施圣手医术高明,用不着挂招牌,大家都知道他的地段。”茶博士解释道,正要上前,却见一人从屋子里出来,踉踉跄跄,差点摔倒在地。

这人青衣长衫,年过半百,须发皆白,看起来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他一脸的不满,嘟囔道:“求医有这样子求的吗?”

说话间,从屋中出来一群人,都是衣甲在身,手上还提着大刀,那领头的身材魁梧,韩漠却是认识,那是萧灵芷的亲信秦山。

茶博士见到兵将出来,吓了一跳,急忙往回跑。

秦山也没注意这边的韩漠,上前揪着施圣手的衣裳,恶恨恨地道:“再多废话,我砍了你的脑袋,还不快走,要是耽搁伤势,你这条命就活不成了。”

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明晃晃的大刀就在旁边,施圣手也不敢多说什么,不过表情却是极不情愿,他在翰叶城也算是一个很有

韩漠轻轻咳嗽两声,秦山听到声音,转头来看,见是韩漠,吃了一惊,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

他此时自然已经知道,在荒郊客栈遇到的那个年轻公子,乃是韩家直系子弟,更是韩玄昌的儿子,见韩漠此时突然出现,秦山很是惊讶。

“你们是萧家的兵士?”韩漠望着秦山,脸色阴沉,淡淡问道。

秦山虽然认识韩漠,其他几名士兵却不认识,已经有人挥着刀子道:“你是何人?还不快滚,要多管闲事吗?你有几个脑袋?”

“我就只有一个脑袋。”韩漠淡淡笑道:“难道你还想砍了我脑袋?”

秦山回首骂道:“你他娘的嚎叫什么?这是韩家的五公子。”

虽然对“五公子”这个称呼很陌生,但是众兵士见秦山神情肃然,这位年轻人显然是贵族,他们虽然是萧家的将士,但是对于任何一个贵族,那都是不敢得罪的。

秦山虽然性情粗豪,但也不是不通世故,自己只是萧灵芷身边的侍从,还没有资格与韩漠叫板。

韩漠问道:“秦山,西城区是韩家军控制的区域,你莫非不知道?”

“我……我知道!”秦山尴尬道。

“既然知道,你们萧家的兵士有何资格来西城区抓人?”韩漠冷冷道:“这位大夫既然住在西城区,就处于我韩家的保护之下,你说带走就带走,只怕家父知道,会很不愉快吧!”

秦山皱着眉头,上前来抱拳道:“五少爷,这人我一定要带走,哪怕你现在杀了秦山,秦山也要带走他!”

韩漠故作疑惑地道:“为何?难不成是萧大将军要你们将这位老先生抢过去?”

秦山眼圈微微泛红,堂堂七尺之躯,红着眼圈道:“五少爷,小姐危在旦夕,这大夫若是不去,只怕……只怕……!”攥着拳头,长叹一声。

“你是说军师?”韩漠问道。

秦山点头道:“正是。我们行军途中,有刺客化装成我们的人突然出手刺杀大将军,他们人手不少,隐蔽得很,我们意料不到,被他们偷了空子……!”

“刺杀大将军,军师怎会受伤?”韩漠不解道。

秦山眼眸子里显出愤怒的眼神,但终究没有说什么,只是躬身抱拳道:“五少爷,你和小姐也曾共患难……请您高抬贵手,让施恩随我们去。”

韩漠也知道伤情不能耽搁,道:“这样吧,施恩好歹是我们韩家辖区的人,他这次去,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好向父亲交代,我随你们一起去,总不能让这老家伙在那边送了命!”

秦山只盼这施恩赶快去救萧灵芷,忙道:“那便辛苦五少爷了。”转身冲着施恩吼道:“还不快走!”

施恩苦着脸,摊着手道:“总要我拿了药箱才成!”

第一五零章  【内有隐情】

叶府正宅。

施恩被带着去了偏院为萧灵芷诊断伤势,韩漠自然不好跟去,他在院中看见萧家不少兵士和韩家的军士混在一起,双方士兵都是冷眼对视,在脸面上谁都不甘处于下风。

不过叶府几处的宝库早就被韩家军师洗劫一空,都运到了军营去,整个叶府剩下的财物,大都是搬运不走的。

韩漠在正厅内,看到正心急气躁的萧怀金,一身戎装,在正厅内来回走动,大厅内更有不少萧家部将,各人神色都很是怪异。

一见到萧怀金,韩漠立刻想到这家伙竟然想暗中派人除掉自己,心中冷笑,但表面上却含笑上前,恭敬道:“大将军攻破正门,恭喜恭喜!”

萧怀金正心如乱麻,听到韩漠声音,转过头来,见韩漠正笑盈盈地站在大门口,不由吃了一惊,念头如同电光火石般飞转着,但很快就露出怪异的笑容道:“哦,这不是韩世侄吗?你们韩家进城倒是早啊,韩大人现在何处啊?”

韩漠道:“进城之后,家父一直在安民抚慰,现在究竟在何处,韩漠也是不知道。”

萧怀金冷笑道:“安民抚慰?韩世侄,这叶府几处宝库都被盗贼洗劫一空,你们韩家进城之后也不好好保护,这可是说不过去啊。”

韩漠淡然道:“原来大将军进城之后,第一时间就关注叶家的宝库吗?我还真是不知道出了何事,想必是叶家自知灭亡,早就将珠宝财物转运出去了吧。”

他知道,萧怀金现在心里是又愤怒又妒忌,叶家宝库的财富,那不是小数目,只怕黎谷关还没攻破的时候,萧家就曾打过这批珠宝的主意,但是到了最后,这批宝物却没能到手,自然是大不甘心。

萧怀金即使再傻,也知道叶府的宝物十有八九是被韩家搬运走了,明知如此,却也不能怎么样,毕竟叶府处于翰叶城正中心,不属于任何一个城区,几大家族谁都有资格占为战利品,韩家先进城,那就是他们的运气了。

萧家攻占的是翰叶城东城区,如今正大肆在东城区劫掠,火光一片,哀声连连。

韩漠见萧怀金只是挂念珍宝的下落,似乎并没有过多的关心萧灵芷的伤势,心中忍不住有些唾弃,这家伙毕竟是萧灵芷的义父,不说在门外等着萧灵芷伤情的报告,至少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将心思放在珍宝上面吧。

想起秦山在街道上提到萧灵芷伤势缘由时的闪烁其词以及他眼中划过的愤怒,韩漠很肯定,萧灵芷的伤势绝非被刺客刺伤那么简单。

……

韩漠的话,萧怀金自然是不信的,只是冷哼一声,并没有说话。

此时从院子外奔进一名部将,在门前恭敬道:“禀大将军,渤州郡郡守赵夕樵如今正在郡守府恭候大将军,韩大人,苏尚书还有西门将军都在郡守府恭候!”

韩玄昌官职是清吏司,苏观涯是吏部尚书,而西门雷藏,是朝廷钦封的武卫将。

燕国的的将军封号,大都是荣耀的象征,就如同文官封爵位一样。

除了一等神武将军萧怀玉是真正的手掌西北大营军权以外,其它号封将军的极少在朝廷中有兵权,实际上还不如御林军五大营指挥使控制权。

自一等神武将军起,依次有骠骑将,车骑将,武卫将,镇军将,云麾使,征军使,慰军使八个等级,西门雷藏的武卫将,那是第四级的将军封号了。

好比东海镇抚军总督韩玄龄,官位是总督,但是封号却是镇军将,比之西门雷藏,尚且低了一个封号,不过手掌的军权,东海镇抚军可比吴郡镇抚军要强大得多。

萧怀金闻言,问道:“赵夕樵?是了,我曾经在京里见过这人,口臭的很,就喜欢像泼妇一样骂街,怎么着,这人还没死?”

“据说是被叶家关在地牢里,韩大人不久前刚刚从地牢中解救出来,已经……!”不讲说到这里,垂下头,并没有说下去。

“已经怎样了?”

“已经饿得不成人形,瘦骨嶙峋。”部将回道:“听说被关了好几日,米水未进,出来时已经奄奄一息了。据郡守府的人说,本来叶家是要拿他祭旗的,不过叶无逊改了主意,说此人一刀砍了反而便宜了他,让手下将他关在大佬里,是想活活饿死他,让他有话也没有力气说出来。”

萧怀金哈哈大笑道:“那种人,就当如此。”转向韩漠问道:“韩世侄,你可知道赵夕樵是谁?”

韩漠摇头道:“不知!”

“他本来就是渤州郡人,在这渤州郡有些才名,六年前在郡试过关后,前往燕京参加京试,竟是得中前三甲,之后经过殿试,得到圣上器重,进了御史台。初入御史台,只是小小的监察御史,只是此人话多,更不讳言,屡出惊人之语,百官厌之,倒是圣上却很喜欢他的个性,两年内,从小小的监察御史往上爬,至御使,主簿,再到侍御史,最后还成了御史台中丞,在圣上的栽培下,那可是一帆风顺,青云直上啊!”萧怀金嘿嘿笑着,语气却充满不屑。

燕国的文官选举制度很是特别,主要的势力那自然是世家的棋子,但是却也不乏一些颇有才干的非世家子弟入朝为官。

通常情况下,燕国的世家子弟那都是直接保举为官,用不着参加什么考试,但是非世家子弟,却要从县区开始进行县试,通过之后,就进行由各郡主持的郡试,一旦通过,当地的世家就会将此人记录在册,纳为门下弟子,甚至可以赐姓,从这一刻起,几乎就成了世家的工具。

当然,骨气硬的人自然有,拒不投入世家门下,只想为朝廷效力,这样的人物,往往会是世家打击的对象,有些人甚至因此参加不了京试,除非有很大的名声,或者在郡试中名列三甲,朝廷方面就会关注,世家即使想动,也多少要掂量一下,毕竟不能太过打击读书人,到头来会丧失读书人的心,对世家根基定然是有百害而无一利。

赵夕樵本就大有才名,而且郡试第一,虽然并没有投入叶家门下,但是叶家也顾及多方面原因,并没有对他动手,倒是顺利参加了京试,名列三甲。

那正是平光皇帝即位之初,有心大干一番,在殿试中看中赵夕樵,亲自提拔,入了御史台。

这赵夕樵进入御史台,那还真是没进错衙门,此人心直口快,最喜欢做的就是骂人,而且对于自己的才学很是自信,时不时地对朝廷的弊端骂上一番,若是一般人,被砍上十次也足够了,但是不知为何,平光陛下却对此人垂青有加,一手提拔,视为亲信,也正是如此,虽然朝堂内对他不满的官员多如牛毛,但还是没有人愿意冒着开罪皇帝的风险去搞点赵夕樵。

两年时间,赵夕樵连升数级,在御史台成为仅次于御史大夫的御史中丞,更是遭到许多人的忌恨。

当他在朝堂见贸然职责太师的权势过重时,他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萧太师立刻召集内阁会议,商讨处理赵夕樵的事情。

内阁成员大多对赵夕樵都有不满之心,最后决定,将他调至翰叶城担任郡守,实际上就是准备借刀杀人。

赵夕樵自打在京为官后,多次痛斥叶吴两家在渤州郡为横征暴敛,弄得民不聊生,已经与叶吴两家结下了仇怨,实际上若不是平光皇帝暗中派东花厅的人保护着他,只怕他也早在无数次的刺杀中死去。内阁将他调至渤州郡担任郡守,实际上就是想借叶家之手,将这个聒噪的“乌鸦”除掉。

只是出乎很多人意料的是,赵夕樵并没有像许多人想象的那样突然“暴病身亡”或是离奇失踪,活生生地继续活跃在渤州郡的官场上。

比起在燕京时,他骂的更多,骂得更猛,但是叶家就当他是一条叫唤的野狗,置若罔闻,而且赵夕樵的命令在渤州郡有效范围只局限于郡守府,出了郡守府,他和一介白丁没有任何不同,令可行而不通。

萧怀金对这样的人物,自然是熟悉的很,也算是老相识了,本以为叶家反叛,身为郡守的赵夕樵只怕早就被杀了祭旗,却想不到他还活着。

韩漠“哦”了一声,并不多言。

萧怀金沉吟着,终于道:“也算是老朋友了,该去见见。”他缓步走到韩漠身边,停住脚步,笑着问道:“韩世侄,要不要一同前去见一见?”

韩漠笑眯眯地道:“大将军要务在身,韩漠不敢打扰。”

萧怀金眼中划过怪异的神色,凑近过来,轻声道:“韩世侄,此番平叛,可有何收获?”

“韩漠不明白大将军的意思!”韩漠脸上带着笑,但声音却很平静。

萧怀金嘿嘿笑道:“回头总要记功呈上朝廷,由朝廷按照功劳册论功行赏的,韩世侄若是觉得自己在战场上有算得上功劳的事儿,可以和本将说说,本将军回头给你记功!”

韩漠心中冷笑,知道这家伙是在套话儿,微微一笑道:“韩漠倒是没什么功劳,大将军才是功劳至伟啊!”

萧怀金嘿嘿笑道:“那也是靠了随军军师的智慧,是她安排内应打开了黎谷关的大门,这才能破关而入。军师这次才是首功之臣啊!”

他说话时,一双眼眸子丝丝盯在韩漠的脸上,注意着韩漠的反应。

“是吗?”韩漠却显得平静如常,嘴角泛着笑意:“那可恭喜军师了。不过听闻军师被刺客刺伤,这……哎,但愿她平安无事!”

萧怀金皱起眉头,面前这年轻人虽然看起来笑如春风,而且貌似纯良的很,但是他却知道,黎谷关内应却是这个小子策划的,能够做成那样的大事,韩漠的内心绝对不像他的面容一样漂亮纯良。

“会没事的,不是请来了渤州郡最有名的神医吗?”萧怀金笑着,拍了拍韩漠的肩膀,领着几名部将,大步出门,走到院中,忽地向部下嘱咐道:“军师这边一有好转,立刻派人报我!”

韩漠望着萧怀金远去,心中只是冷笑:“想抢我的功劳?小爷的功劳,那可是带着毒药的包子,看你能不能吃下去!”

第一五一章  【怜香?义气?】

施圣手从偏院里出来的时候,韩漠正背负双手,凝视着一株桃树枝上的积雪。

“她的伤势如何?”韩漠瞥了施恩一眼,淡淡问道。

施恩一脸的遗憾,摇头道:“她的肩上中了袖箭,袖箭上有剧毒,这种毒药很猛,幸亏她当时便服下了自备的药丸。不过她自备的药丸解不了毒,只能暂时护住她的心脏,体内的血液已经染上毒素,如今毒素随着血液流遍全身,整个身体已经没有了知觉。”他叹了口气,顿了顿,才道:“若是不尽快将血液中的毒素排出,毒素迟早会进入心脏,那个时候,大罗金仙也救不活了。”

韩漠皱起眉头。

或许他并不喜欢萧灵芷身上的孤傲和冷漠,但是他却知道,萧灵芷并不是一个恶毒的女人,否则也不会派追风给自己送信。

里应外合的计划中,萧灵芷也完成了她应尽的责任,在最紧要的时刻,聚集了兵力向黎谷关全面进攻。

韩漠并不希望萧灵芷这样难得一见的漂亮女人死在这样一场刺杀之中。

他的骨子里还是很为怜香惜玉的,即使萧灵芷命中注定难逃一死,他还是希望能有一个唯美的死法,这种死法,可不适合萧灵芷这样的女人。

“你没有法子救她?”韩漠沉吟了片刻,缓缓问道。

施恩摇头道:“不能。”

韩漠问道:“你不能解毒?还是不能将毒素从血液里抽取出来?”他知道,在自己的时代,过滤血液中的毒素倒有一种很先进的方法,称为“透析”,那是一种很先进的医疗技术,也需要很先进的仪器,在这个时代,利用透析的方法排出血液里的毒素那是绝无可能的,他却不知道在这古代是否有某种其它的方法能够利用。

古代的医术,有很多的方法也是极为奇特的,并不见得比后世先进的医术差,就是麻醉药,华佗发明的“麻沸散”亦是效果极佳。

施恩既然名声在外,却不知是不是有什么手段。

“都不能。”施恩解释道:“她中的不是普通的毒,我没法子看出来是什么毒,如果给我几天时间,让我好好研究,我大概可以判断出毒素是从哪里提炼出来的,但是一时半会儿,我没那份神通。而且……依她现在的状况来看,若是十二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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