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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第4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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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青正色道:“少爷曾对我说过,西花厅是我大燕最精锐的暗黑军团,一旦真正行动起来,其破坏力会让许多人吃惊和恐惧。”
李固淡淡道:“我们的存在,本就是为了恐惧而存在。”
韩青从袖中取出一份名册,放在桌子上,轻轻推到李固面前:“这里有十三位官员的名单……少爷的意思,如果你们能够在一夜之间让这些人全都死去,必将会让韩玄道的走狗们心里出现恐慌,而这是少爷需要看到的结果,而这样的结果,也会直接帮助我行事!”
……
李固本来面无表情的脸此时终于显出一阵光芒,就似乎是一个在沙漠之中行走的人陡然看到了一片绿洲,又像是落海的遇难者在漂流无数个日夜后看到了一艘庞大的船只。
韩玄道利用东花厅在燕京城四处搜找西花厅吏员,十多名精锐吏员在被抓捕之后,经受过严刑拷打,最后俱被推到菜市口斩首,尔后更是将首级悬挂于城头数日。
西花厅的吏员们心中虽然充满了愤怒和怨恨,但是没有韩漠的命令,所有人都只能忍耐着不能去救援,有的吏员甚至亲眼看到自己的同伴在菜市口被处决,却明白那是韩玄道布下的陷阱,要引诱西花厅吏员营救,却只能握着拳头,将牙齿咬碎,不敢轻举妄动。
京中的一切,李固自然是一清二楚,部下在菜市口被处决之时,他的心中也是痛心无比,可是没有韩漠的召唤,他只能像其他所有的西花厅暗黑吏员一样,忍耐下去……忍耐……!
今天,韩青终于带了了出手的指令,这让压抑许久的李固骤然得到了解脱,他相信,他部下的儿郎们也早已经准备好了这一次反击。
“少爷已经在路上,不日将进城!”韩青凑近过去,声音极轻:“让他们心里发寒……然后等着少爷回来……!”
李固起身来,将几乎要雕刻成功的木质美人小心翼翼地揣进自己的怀中,盯着韩青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会让你明白,什么叫做专业!”
他走到残破的木门边上,轻轻推开门,走出了他许久不曾走出过的木门,外面阴雨绵绵,而梁掌柜毕恭毕敬地站在门外。
“告诉弟兄们,开始了!”李固冷漠无情地道。
……
……
御史台新任御史大夫卢明正如今正是春风得意之时,他在许多年前还只是一个普通的非世家官员之时,便因为正气昂然的外形和铿锵犀利的言辞被韩玄道所赏识,其后更是在韩玄道的帮助下,进入了御史台为官,在御史台从一个小小的监察御史开始,在韩玄道的暗中扶持下,几年以来,历经殿中御史、主薄、侍御史,官路可谓是步步高升。
这些年来,他抱死了韩家,在朝堂上成为了韩家的一杆枪,亦可说是几经危难,好在他却也是精明能干,又有韩玄道的支持,却也是逢凶化吉。
毕竟这些年来世家虽然互相争斗,不过重点却并不在御史台这边。
燕国虽然设立御史台,名为监督百官弹劾奸佞之臣,但在世家势力纵横交错的大燕国,却有名无实,根本行使不了什么监察权。
御史台的职责,无非是培养出各方势力的代言人,由他们在朝中挑起争斗的言语而已,如果说当初世家是明争暗斗,那么御史台的官员们就是正儿八经的明争。
卢明正京试出身,在世家为权的燕国本是很难有出人头地的机会,但是被韩玄道赏识之后,此人确实极其精明,知道想要真正地出人头地,就要抓牢一做靠山,不能左右摇摆,只有从一而终,或许他朝还能有飞黄腾达的机会,所以这位口才极佳反应奇快的官员一门心思地依托在韩玄道之下,可谓是忠心耿耿,也因此深得韩玄道的器重。
在韩氏一族崛起之后,身为非世家官员,卢明正却是得到了韩玄道的重用,这大半年来,韩玄道要想清楚某位官员,卢明正就按照韩玄道的指示,操控着御史台诸多的言官联名弹劾,有了这个因,韩玄道就会结出果来。
可以说,在韩玄道清除异己的大肆行动中,这位卢明正可谓是居功至伟,而韩玄道也没有亏待他,就在两个月前,将他扶为了御史大夫,成为了御史台第一人。
除了韩族官员,这位卢大人可说是非世家官员中正当红的重臣,如今在朝中可算得上是春风得意,便是那些韩家官员,见到这位卢大人,也都是礼敬有加,这让外表正气无比内心却虚荣心极强的卢明正十分舒畅,亦感觉自己的前途一片光明。
就在两天前,当他得知前线韩漠夺了兵权,便率领一部分言官联名上书,痛斥韩漠乃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弹劾韩玄道的侄子,给人一种敢为天下先的气势和胆识。
卢明正在别人眼中是正气凛然的清官,所以他总要做出清官的模样,每日回府之后,都是足不出户,看似是一个清心寡欲之人,只不过这位卢大人却是分好酒,每天夜里,他都会在自己府邸的花园之中让他的美妾陪着他小酌几杯。
今夜有雨无月,卢大人身处花园的小亭子中,丰腴的美妾坐在他的怀中,软语媚笑,手把酒壶,亭外。阴雨绵绵,亭内却是美酒佳人春。情浓郁。
美妾先将美酒置于口中,尔后以嘴为酒壶,在两人四唇相接之时,卢大人便贪婪地将美妾口中的美酒吸。吮下肚,更是很有技巧地逗弄着美妾的丁香舌儿,大手却是十分熟练地深入美妾胸口,抚弄着那一对硕。乳。
卢大人饮酒要饮醇香美酒,而玩女人却喜欢丰满硕。乳女子。
阴雨之中,一名家仆手中拿着一根绳子擦着地上的雨水缓缓走向亭子,直到这家仆进到亭子内,卢大人兀自沉迷于那一对豪。乳之中,撕开衣裳有滋有味地嚼咬着,却是那美妾瞧见家仆进了亭内,惊叫一声,急忙拉上衣裳掩盖豪。乳。
卢大人转过头,便见到家仆正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不由火冒三丈。
这花园一到夜里便是禁地,就连他的正房夫人也不能入内,一个小小的家仆却不经通传而来,打扰了他的兴致,实在让他恼火至极。
他还没来得及发火,家仆就已经很平静道:“卢大人,我们厅长大人让我告诉你,谁跟着韩玄道,就是他的敌人,而成为厅长的敌人,就只能送你归西!”他这句话刚说完,整个人就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上前去,手中的绳子已经套成环,在卢大人根本没有做出反应之前,绳环就已经套上了他的脖子。
豪。乳美妾眼睁睁地看着那家仆用一种十分熟练的手段勒住卢明正的脖子,看着卢明正的双手虚空抓着,那张本来白净的脸开始变得通红,眼珠子开始凸起,美妾惊叫一声,只可惜在这秋雨之中,却无人能够听到她的叫声,而她的双腿已经发软,看到卢明正的身体一点一点地瘫软,这位美妾双眼一翻,竟是先行晕死过去。
当卢明正倒在地上之后,家仆确定卢明正已死,这才松开手,转身走进了昏暗的秋雨之中,很快就没了踪迹。
第一一一四章 杀燕京
燕国政治风云的变幻,固然让燕京的气氛一直保持着凝重色彩,但是南城流晶河畔却依然是歌舞升平,醇酒佳人,在灯红酒绿之间,倩影穿梭,好不热闹。
“金石浴”是流晶河畔的一处休闲场所,名字听似富贵,但是说白了就是一个澡堂子而已。
当然,流晶河畔素来都是达官贵人门消遣的场所,便是澡堂子,那也不是普通地方,里面奢华无比,而且这家澡堂子别出心裁,设有独置浴池,毕竟来这里的客人非富则贵,不可能混在一起来个大众浴。
这独置浴池内,不但有上等玉石放入其中,而且池子里多放药材,泡在其中,对身体极好,据说可以消灾驱邪延年益寿,当然,如果仅此而已,未必能够吸引那些达官贵人豪掷银子,关键是在泡澡之时,里面会为每位客人配备两名妖娆妩媚的艳姬,让客人欲仙欲死,飘飘欲仙。
大理寺正令狐复便是这里的常客。
大理寺素来都是掌控在胡氏一派手中,令狐复一开始是皇帝的人,善于刑讯,心狠手辣,但是在胡雪辛控制的大理寺,素来都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
后来见到韩玄道势大,这位心狠手辣但是脑子还十分灵光的寺正大人立刻投到了韩玄道的门下,大表忠诚,而他也开始得到韩玄道的重用,在连续为韩玄道逼出许多有用的口供之后,这位寺正大人已经得到了韩玄道的承诺,就在这几日会被提拔为大理寺的少卿。
而这位寺正大人办事极其负责,投靠韩玄道之后,将曾经花费极大心思的“二十八刑”拿了上来,这些都是被胡雪辛否决的残忍酷刑,而令狐复得到韩玄道重用之后,这些酷刑终于能派上用场,亦是让他十分的兴奋,如今整个京城都知道韩玄道手下有这样一位酷吏,只要这位令狐大人出马,被抓起来的官员几乎不用如何刑讯,就会在事先准备好的罪状上签字画押,这也让大理寺的刑讯效率飞速提升。
令狐大人风头正劲,胡雪辛失踪之后,这大理寺衙门上下几乎都要瞅着令狐达人的眼色行事,而这么多年的压抑过后,令狐大人终于扬眉吐气,可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在他未得志之时,就时常来到金石浴消遣,只可惜人微权卑,金石浴里的红牌美姬就算服侍人,那也轮不到他。
但是如今情况大转,金石浴的头牌姑娘固然要陪着他,就是里面进了新的美姬,也要由这位令狐达人先试试活儿。
今夜虽然阴雨绵绵,但是楼里却派人暗地里去通知令狐大人,楼里来了两个鲜嫩的货色,让令狐大人有空便来尝尝。
令狐大人自是当仁不让,入夜之后,便即领着十名护卫来到了金石浴,进了最上等的浴房,而十名护卫就在外面守护着。
令狐大人自知虽然为韩玄道立下了大大的功劳,但是却也得罪了太多太多的人,他不得不小心一些,所以大理寺内武功最高的十名吏员便被他调到自己身边作为贴身护卫。
奢华无比的浴池之内,水波粼粼热气腾腾,两具光洁白嫩的身子在池水中愈发显得娇艳无比,与御史大夫卢正明不同,卢正明喜欢硕。乳少妇,而令狐大人却喜欢十四五岁如同花蕾般的年轻女子。
令狐大人曾经也喜欢妖娆风骚的艳姬,但是经得多了,看惯了那种轻浮风骚的烟视媚行,他现在却是越来越喜欢这种青涩的小姑娘。
两名小姑娘在浴池里披着轻纱,湿透的轻纱贴在那青涩却娇嫩的身体上,在令狐大人的眼中,比那凹凸有致性感妖娆的成熟躯体更有诱惑力。
含苞怒放的蓓蕾在轻纱的映影下微微凸起,甚至能够清晰看到它的红润娇嫩,而两个小姑娘脸上羞涩的表情,更是让令狐大人心神荡漾,伸出一只手,将一名小姑娘扯到怀中,挑起那尖尖的下巴,望着那因羞涩而酡红的脸蛋,心中更是荡漾,从水面上捏起一朵花瓣,然后按在少女胸前的蓓蕾上,丑态毕露:“老爷觉着,这花儿比不得你的花儿美!”
另一个小姑娘虽然垂着头,但看到眼前的春景,抿着嘴吃吃笑。
……
这是温柔乡,这是销金窟,有时候甚至是夺命巷。
十名护卫分居左右守在门外,他们已经习惯在外面等候,也知道没有一个时辰,寺正老爷是不会从里面走出来的。
他们隐隐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娇笑声,但是娇笑声很快就沉寂了下去。
寺正老爷在这里享受,素来是没有人赶来打扰,这里是金石浴最好的一处浴室,能够到这处浴室消遣的,不但是高官,而且手中定然有权势。
一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护卫们在外面百无聊懒地等了一个多时辰,远超出平日的时间,兀自没有见到大老爷从里面走出来。
寺正老爷年纪不小了,而且家有悍妻,通常情况下不会在这个地方逗留太久,超过一个时辰没出来也是极少发生,护卫们面面相觑,有两名伶俐的护卫凑近门缝想听听里面的动静,可是里面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声音,这让护卫们隐隐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只是这个时候,谁也没有胆子闯进去,又过了片刻,里面依旧悄无声息,一名护卫终于灵机一动,令人去找来金石浴的老板,让他进去看一看。
如此一来,就算坏了大老爷的好事,倒霉的也只会是老板。
这位老板面有难色,但是在护卫们冷冰冰的眼神下,终是万般无奈,小心翼翼推开门进了去,很快,护卫们就听到从里面传来惊声尖叫。
他们听得出来,那是金石浴老板的尖叫,也第一时间知道里面出了变故,数名护卫破门而入,穿过两道青丝纱幔,便看到了那奢华无比镶金嵌玉的浴池。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清澈的浴池之上飘着花瓣,本来应该是一副极香艳的场景,但是此刻那浴池之中却殷红一片,清澈的池水已经弥漫着鲜血,鲜血散开,浓郁的血腥味漂浮在空中,夹带着花香,十分的诡异。
而令狐复上半身露出水面,两条手臂搭在池边,但是在他的咽喉却已经被割断,而肚子上被拉开一条大大的口子,内脏从里面滚出来,恐怖异常。
两名少女早已经没有了踪迹,而令狐复身后的墙壁上,却挂着一条长长的白布,白布上用鲜血写着一行大字。
“凡与韩玄道同流合污者,有头睡觉,无头起床!”
在那下面,殷红的落款极其醒目。
“韩漠!”
……
就在这一夜,当大多数人还在睡梦之中时,燕京城内悄无声息地进行着一场血腥的刺杀,韩玄道平日极为信任的十三名官员,为他的清除异己做出巨大贡献的十三个人,一夜之间,竟是以各种不同的方式被刺。
十三次刺杀,无一失手。
虽然被杀的方式各不相同,但是却清一色死的很惨。
有的死在自家府邸,有的死在消遣之处,有的死在小巷之中,有的更是死在长街之上,一次干净利落的刺杀。
这场刺杀自然是不可能隐瞒的住,一夜之间,十三位身处要位的官员同时毙命,死状凄惨,当这道消息在第二天蔓延在燕京城中时,几乎所有的官员都打了一个寒颤,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和恐惧感袭遍全身。
更让这些官员们震惊的是,这一次的刺杀矛头直指当朝第一权臣韩玄道。
十三名官员清一色都是韩玄道重用的官吏,有非世家官员,亦有韩族官员,而且这些官员被杀之后,或直接或间接地都让人知道了一个消息。
“凡与韩玄道同流合污者,有头睡觉,无头起床!”
如果这只是某些人放出狂言,官员们或许只是不屑一笑,可是这已经不是什么狂言,而是真真实实出现在眼前的事情。
十三名官员,固然有守卫不利者,但是大部分官员都是被严加保护的,而他们死的时候,他们身边的护卫甚至连敌人的影子也没有看到。
官员们已经相信,那句话是震慑之言,却也是能够付诸现实的警告。
京中的气氛顿时变得压抑起来,而官员们亦是一清二楚地知道制造这次骇人听闻血案的主角乃是如今掌握着兵权的韩漠。
韩漠在前线夺权的消息或许能瞒住普通百姓,但是又怎能瞒住时刻关注证据的京官们,他们都知道韩漠是从韩沧手中夺权,自然也知道礼部尚书府已经被韩玄道派人严密控制,如此一来,也就不难推断出韩家的内部出现了严重的分裂,而韩玄道和韩漠也已经刀兵相见。
如果之前大家只是隐隐猜测,那么这一次震慑的刺杀,却让他们终于确定,韩玄道和韩漠真的是势不两立,燕国的政权和军权将进行一次直接的较量。
韩漠人未见,但是气势已至………………逼人的杀气!
第一一一五章 人头安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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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玄道接到十三名官员被刺的消息,是由东花厅穆信第一时间禀报,而穆信也在十多天前,正式成为了东花厅的厅长。
穆信自从投靠韩玄道之后,表现得极其听话,整个东花厅成了韩玄道足以信赖的情报机构,而且在控制京官方面,他也立下了极大的功劳,而最让韩玄道满意的,便是对地方官员的刺杀行动。
韩玄道向各郡外派官员,一部分官员自然是一道旨意便能废去,但是有一批官员在地方上根深蒂固,却也不是韩玄道的旨意到达就能夺去他们的权势,而这样的人物,韩玄道自然痛下杀手,派出了东花厅的吏员予以刺杀。
韩玄道恩威并用,能用之人不惜加官进爵大加封赏,而必须出去的敌对人物,他也绝不会手软,往往都是在对方还没有做好应对准备之前,韩玄道就打出了先手。
不得不说,这大半年来,穆信为他办了不少居功至伟的事情,也渐渐得到了韩玄道一定程度的信任。
东花厅的吏员一直在京城之中搜索西花厅吏员,虽然也搜找出十多名西花厅精英予以处决,但是整个西花厅却已经完全潜伏下去,难以搜寻到。
雾水湖的西花厅总部早已经是人去楼空死气沉沉。
……
穆信禀报的时候,诚惶诚恐,他的人手在京中秘密搜寻西花厅吏员,可是这一次西花厅发起的刺杀,给了东花厅沉重一击。
不明真相的人不知道那些官员是如何被杀,但是穆信却是一清二楚,他出自西花厅,太了解西花厅的杀人手段,十三名官员被刺的惨状,正是西花厅最残酷的刺杀手段。
一场雷霆般的刺杀过后,西花厅的吏员们又在一夜之间似乎消失了一样,东花厅虽然在得知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倾巢而出,却是连一个毛也没找到。
身为东花厅的厅长,这对穆信来说当然是一种巨大的耻辱。
西花厅的这次行动,虽然只是雷霆一击,但是其结果却是令人震撼的,也显示出西花厅的真正底蕴,更表明了东花厅与西花厅相比,还是有着一定的差距。
穆信本以为韩玄道知道此事之后,一定会大发雷霆,但是与他所料恰恰相反,得知此事之后,韩玄道却是显得异常平静。
“孩子气!”韩玄道对这次惊人的刺杀,以一种淡定的态度吐出了三个字,看着毕恭毕敬的穆信,他十分淡然地道:“他要让京中乱起来,要让我乱了阵脚……!”说到这里,他摇摇头,又重复了一句:“孩子气……!”
“飞信传书,韩漠已经从魏都返回,两日前已经进了临阳关。”穆信道:“他只带了三千铁骑回来!”
韩玄道淡然一笑:“单枪匹马抢了前方的兵权,便自以为无所不能,徒逞个人威风……只不过与我所想一样,他选择了一条最不该选择的道路!”
穆信小心翼翼道:“大人,是否……调兵拦击?”
“为何要拦击?”韩玄道坐在椅子上,悠然地品着茶:“不是想逞威风吗?他终究是我的侄子,这最后的愿望,我自然满足他,让他逞个够!”
“只不过……京里的官员们已经十分恐慌。”穆信道:“韩漠人未到,却先来了这么一手,如今人人自危,如此……对大人实在不利!”
“你觉得这些人会因为韩漠的恐吓而摇摆不定,对本官不忠?”韩玄道眼眸子里显出阴沉之色。
“卑职不敢!”穆信急忙道:“卑职只是觉得如果不能消去官员们心中的恐慌,各衙门就不能顺利办差,如此一来……京中一旦乱起来,局面就有些不好控制!”
韩玄道靠在椅子上,将茶盏放下,淡淡道:“韩漠能杀人,我也能杀人。本官虽然并不忌讳看到更多的鲜血,但是……如今用人之时,本官不想下手太重。”顿了顿,微一沉吟,终于道:“听说你已经抓捕了三十六名西花厅的吏员?”
穆信一怔,他的部下从事情发生之后,连西花厅吏员的一根毛也没找到,更何谈抓到三十六名西花厅吏员在,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但是穆信出身暗黑人员,有着敏锐的分析力,韩玄道冷不丁地蹦出这样一句话来,他瞬间就意识到绝非讥讽戏弄之言,微一沉吟,立刻明白其中深意,躬着身子道:“回大人,这批被抓的西花厅吏员,随时都可以拉赴刑场处决!”
韩玄道闭上眼睛,淡然道:“京里的官员们被韩漠弄得人人自危,他们害怕了……如果这个时候能杀一批西花厅吏员,想必也能安安他们的心!”
穆信深知,韩玄道这是要让他李代桃僵,却找一批无辜的人充作西花厅吏员,要找什么人,韩玄道不会在意,他在意的只是要尽快处决三十六名所谓的“西花厅吏员”,让京官们惊恐的心情能够缓解下来。
……
次日正午,在西市菜市口,三十六名所谓的西花厅吏员被押赴刑场,在绵绵秋雨之中,三十六颗人头落地。
这三十六颗人头,固然起到了一定稳定情绪的作用,但是却并不能让官员们真的安心,甚至于有些官员更加的惊恐,时刻担心着西花厅下一轮的刺杀行动突然开始。
也从这个时候起,流晶河畔从往日的热闹之中陡然安静下来,天一黑,官员们就躲在府中,加强守卫,足不出户。
没有谁能忘记韩漠传过来的血淋淋的警告,还有那一句传遍四处的警言。
“凡与韩玄道为伍者,有头睡觉,无头起床!”所以在接下来的一阵十日内,一些官员每日醒来第一件事情便是摸摸自己的脑袋是否还在脖子上,而与被韩玄道重用的官员,就愈是感到恐慌。
……
……
御史台侍御史方为清年过五十,是朝中少有的还保持着一丝刚正之气的官员,他在朝中虽然是个不起眼的人物,但是却敢于说话,当初也是对皇族十分的拥护。
但是打从半年前平光帝不朝之后,方为清便开始沉默寡言,而且也不与任何官员往来,每日里进了衙门,办完自己的差事,便即早早回府。
势比人强,方为清在官场也混了几十年,知道官场的险恶,在韩玄道执掌朝政的这大半年时间之内,虽然有无数道圣旨从宫里发出来,但是皇帝陛下却再也没有显露过哪怕一次,再加上韩玄道雷厉风行大肆排除异己,这让为官数十载的方为清敏锐地嗅到了那惊人的讯息。
他心中已有八九分确定,韩玄道如此肆无忌惮,皇帝长期不出,就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韩玄道挟天子以令诸侯,将皇帝陛下牢牢控制在手中,而另一种可能则是皇帝陛下已经殡天,当初皇帝陛下当朝流鼻血,已经预示了不祥的兆头。
他心中更偏向于后者,但是无论是哪一种可能,他这个小人物都无法改变大局。
如果他再年轻二十岁,他一定会凭借着一腔热血质询韩玄道,但是如今他已经过了年少冲动的时候,他的身后有一大家子人,一人犯错,满门受累,所以他虽然心中充满了愤慨,却只能屈从于韩玄道的权势,默默无闻。
而韩玄道虽然大肆清除异己,却对御史台并没有动太大手脚,除了一些确实不得不除之人,御史台受到的震荡并不严重,所以方为清还能过着早出早归的为官生涯。
他不知道这种生涯还能持续多久,但是当前情况下,他却无法做出任何的应对,只能听天由命度过一日有一日,骨子里的血性也一点点地被消磨干净。
虽然京里发生了骇人听闻的血案,但是方为清却并不以为意,他也自认为这种刺杀绝对不会牵扯到自己的头上。
人微言轻,而且又不是韩玄道的弘股之臣,这样一个毫无实权的侍御史应该不会引起任何人的兴趣。
所以当许多官员心惊胆战之时,方为清却还是能够安安稳稳地按照他一贯的作息时间上床睡觉,窗外细雨绵绵,哪怕没有一个守卫,方为清却依然睡得很安稳。
只不过每到半夜之时,方为清就有一个习惯,会自动醒来撒一泡尿,今夜也不例外,只是当他从床上坐起来时,便发现在自己床边的椅子上,坐着一名看起来颇为秀气的年轻人。
屋内点着灯火,灯火照在这年轻人的脸上,平静中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不等方为清说话,这年轻人就已经启唇道:“方大人,我是韩青,韩漠韩大将军是我的主人,今夜来拜访方大人,是我的主人下达的吩咐!”
方为清张了张嘴,却没有叫出声来,他的神情从一开始的吃惊很快就淡定下来,问道:“韩大将军会惦记着老夫这样的小人物?老夫……值得你们动手?”
韩青起身来,恭恭敬敬对着方为清施了一礼,在方为清疑惑的目光中,平静道:“方大人误会了。这一礼,是主人吩咐我必须做到的,敬你曾经的刚正不阿,敬你曾经的正气不凡!”
方为清眯起眼睛来,韩青已经接着道:“该杀的人,我们不会手软,该敬的人,我们从不失礼!”
第一一一六章 夜精灵
方为清身着单衣,似乎觉得秋夜有些凉,他起身来,拉过旁边的长衫披上,这才在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下,很平静道:“老夫五十有三,这一辈子也经过不少事情,只是老夫现在倒是猜不透阁下的用意。”
韩青微微一笑,道:“在下也曾读过几本书,但是自不能与方大人相比……只不过当年读书,有几句话在下还是记在心里。”
方为清皱起眉头,却并无说话。
“孔曰成仁,孟曰取义!”韩青缓缓道:“在下一直对这两句话懵懵懂懂,没有明白其真谛……或许是在下孤陋寡闻,很难见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方为清的脸色肃然起来,却还是没有说话。
“只不过古人既然有这样的教诲,那总该有些道理。”韩青含笑道:“武人或许难明白其中的道理,但是……我想饱读诗书的方大人应该深明其中含义吧?”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方为清皱眉道。
“我家主人说过,读书人总是有些风骨的,虽然许多读书人的风骨被荣华富贵和强权所消磨,但是……主人还是愿意相信,我大燕国总还有一些风骨残存了下来……!”韩青叹道:“这个天下,有时候还是要存一些公道的,人心……自也想着有公道在世!”
“公道不在人心,是非在乎实力!”方为清终是长叹道:“韩漠既然让你来找我,自然也知道当前我大燕的形势。朝中但有与韩玄道政见不同不遵从命令者,都是没有什么好下场。吏部主事何进素有刚名,韩玄道大肆罢免官员,何进当众说其是非,隔日便被罢黜官职赶出京城,前阵子在城外被人发现十一具腐臭的尸体,我想就是被赶出京城的何进一家大小……太常寺少卿范武奇因为去了两次兵部尚书府,很快就被大理寺查出大量的罪证,而且有许多人作证范武奇滥用职权贪赃枉法,一个多月前被免职查办,前儿个从大狱里传来消息,范武奇畏罪自尽……!”说到这里,方为清脸上显出极嘲讽却又无奈的表情:“范武奇到底是如何死的,只怕再也没有人知道了。遍观朝野,掌握实权的几乎都是韩玄道的走狗……在这个时候,还有必要去说什么公道人心吗?”
韩青神色淡定,笑道:“在下说的未必对,但是在下觉得,越是逆境,才越需要有风骨的官员挺身而出……如果面对权势都敢怒不敢言,那么读那么多的圣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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