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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第2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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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
太子的计划如果成功,唐鸣梧毫无疑问将是大功臣,他又是太子的心腹,到时候加官晋爵,自然是理所当然之事。
身处官场,又有谁不愿意往上动一动,又有谁不想青史留名光宗耀祖。
但是连日来,西北方面没有太子一点消息,这让唐鸣梧心中已经起了一丝涟漪。
苏雨亭并没有将韩漠率军进京的消息告诉唐鸣梧,这种时候,任何不利的消息,苏雨亭都不会泄露出去,以免引起军心不稳。
搭在城垛上的手指,微微弹了一弹,苏雨亭的眉头,微微皱起。
寒风之中,带来了一丝不祥的气息。
苏雨亭从寒风之中,已经嗅到了某种危险,虽然听不到任何声音,虽然依然是寒风萧萧,但是苏雨亭的心在这一瞬间却是紧了一下。
没过多久,唐鸣梧似乎也感觉到什么,他迅速上前,两手都搭在城垛上,屏住呼吸,仔细聆听着风声,眯着眼睛,似乎要从风中听出一些什么。
风中果然带着奇怪的声音。
唐鸣梧仔细聆听,很快,他就感觉到风中那似有若无的马蹄声,作为一名御林军中的猛将,他的判断力也绝非一般。
“苏将军,似乎……有马蹄声?”唐鸣梧看向苏雨亭。
苏雨亭神色淡定,并没有回答,但是风中夹杂过来的隐隐马蹄声,他自然也是听到了。
该来的,终于是要来的。
只过了小片刻,那马蹄声便清晰起来,就像天边隐隐响起的雷鸣声,一阵低沉的声音开始钻入城头每一名将士的耳朵里。
御林军乃是王牌军,这些御林军连续几日守护城头之上,已经有些乏倦,但是这突然传来的如同雷鸣般低沉的马蹄声,就像一个重重的巴掌将一个恹恹欲睡的人打醒,城头上所有的人都打起精神,抬眼向苍茫的地平线望去。
白皑皑的地平线,灰白相间,并无任何异象,但是很快,所有人都看见,自地平线上,有影子在蠕动,那团影子一开始很小,但是慢慢扩散,没过多久,整条地平线都黑压压的一片,庞大的阴影,就如暴起的海浪一般,迅速地向这边推过来。
大地震动起来。
遥远的地平线,响起了低沉的号角声。
黑压压的骑兵,如潮水般正往京城这边涌动过来,风卷残云,速度奇快,骑兵团的马蹄声,就如同低沉的雷鸣,经久不息,而且那低沉的雷鸣声越来越大,气势惊人。
二十骑一排,以稳定的速度,如海浪般卷过来。
唐鸣梧望着那黑压压的铁骑大军,眉头展开,脸上显出喜悦之色。
毫无疑问,那是西北军。
是太子带回来的西北骑兵,他豁然拔出刀,高高举起,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扬刀高声叫道:“弟兄们,太子殿下回来了!”
一时间,城头的将士们都拔出刀来,就如同看到自己的亲人归来,欢呼起来。
这个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苏雨亭如同石像一般,矗立不动,遥望着那渐渐奔腾而来的铁骑兵团,那张俊朗的脸上,苍白一片,凝重无比。
铁骑如海,旌旗招展。
最前面,一方大大的军旗高高举起,迎风招展,军旗之上,绘着一个大大的“燕”字。
如潮水般黑压压的骑兵团,风驰雷电,人如虎,马如龙,金戈铁甲,剑气寒霜。
这些骑兵,看起来都是训练有素,虽然都是在全力奔驰中,但是却阵列有序,两翼铁骑突前,那都是西北骑兵,两翼中间,则是御林骑兵在前,中间则是簇拥着韩漠的八百风骑,风骑之后,则是胡家的世家骑兵和临阳郡的城守骑兵跟在后方。
胡家子弟,个个习武,这支世家骑兵的战斗力,绝不弱于西北骑兵。
上万名骑兵,井然有序地奔驰着。
……
城头的欢呼声,随着铁骑军团越来越近,声浪渐渐弱了下来,因为已经有不少人看见,骑兵阵列中飘扬的旗帜,除了“燕”字旗,更出现了让人惊讶的“韩”字旗,甚至还飘扬着“胡”字旗。
唐鸣梧已经沉下脸来,错愕地望着已经逼近城门的军队。
如果是太子的军队,怎么打出了“韩”字旗和“胡”字旗?
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声势浩大的骑兵团逼近燕京城,距离燕京城几里处,两翼骑兵已经停下来,中间的御林骑兵也停了下来。
很快,在城头的御林将士们的注视下,那惊天动地的马蹄声静了下来,骑兵们全都听了下来,那冰冷的盔甲刀枪,让城头的将士们感到了一阵肃杀的寒气。
城下的御林骑兵阵缓缓散开,让出一条道路来,但听得又一阵马蹄声响,十余骑疾风般从人群中冲了出来,人如虎,马如龙,人既矫健,马亦雄峻。
当先一人,一身银甲银盔,身披黑色披风,手拿铜棍,面色看起来颇有些疲惫,却异常冷峻,自有一股冷酷寒意。
他坐下马匹,看似很普通,但是速度奇快,矫健无比,识马之人只看一眼,就知道那是千里挑一的绝世良驹。
这一人一马,正是韩漠与他的爱马绝影。
在十几名风骑骑兵的簇拥下,韩漠驰马出阵,在城下停住,抬起头,望着高高城头上的苏雨亭,面色冷峻,猛地一抬手,举起了手中的血铜棍。
一时间,骑兵们也都拔出兵器,高高举起,怒吼着,就如同群虎怒吼,惊天动地。
人喉马嘶,气势磅礴,壮观不已,城头上的御林将士也都是骁勇之士,此时看到来者的气势,竟都是心中生寒。
等到众人声音静下来,韩漠才盯着苏雨亭,劲气到处,声若轰雷:“卿本佳人,奈何为贼?苏雨亭,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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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七五章 城外尽杀声
寒风呼啸,天地昏暗,城头一士,城下一士。
不到两年前,二人曾联手退敌,同生共死,但是时光如水,风云变幻,东燕最耀眼的两颗后辈星辰,此时却是刀兵相对,成为你死我活的敌人。
他们曾同食肉,共饮酒。
但是今日,他们手中握住的,是银枪,是铜棍!
我于城头观君,君亦于城下见我。
天地间,一片宁静,只有那万匹骏马的低嘶声,在寒风之中,含着说不尽的杀意。
韩漠率领着手下的骑兵军团,每人都配有干粮水袋,千里奔袭,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燕京城下,这支骑兵军团给城内军队,带来了巨大的震慑力。
唐鸣梧感觉的自己的心揪了起来。
大喜已成大惊。
他翘首以盼的西北军终于来到燕京,但是统兵之将不是他的主子,而是韩漠。
期盼的助力,却成了强悍的对手。
唐鸣梧见过许多的阵仗,也经过许多的险境,但是此时望着城下黑压压的大军,他还是赶到了一股从脚底直冲而上的寒意。
当他看到骑兵队中的飘扬的“韩”字旗,看到韩漠从阵列中冲出来,他就明白,太子的伟业,或许已经成为泡影。
伟业已如昨日云烟散去,自己所要面对的,却是此生以来最凶险的状况。
这种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的脸色显得愈发的难看。
……
苏雨亭紧握手中的银枪,静静地望着城下的韩漠,沉吟着,片刻之后,终于道:“韩漠,你想率领骑兵攻城吗?”
骑兵自然是不能攻城的。
燕京城乃是天下第二城,除了庆国的上京城,便是连魏国的京都城也是难以比及。
城墙高大,更是坚固厚重,便是连城门,那也是重达千斤,每日开启关闭城门,那都是好几十人合力完成,想以骑兵攻城,根本是毫无可能。
韩漠只是平静地望着城头的苏雨亭,缓缓道:“苏雨亭,我率骑兵千里奔袭,赶回燕京,只是想告诉你,你兴兵作乱,必将有无数勤王之师赶赴燕京,而我的军队,只是第一支勤王之师而已。”他望着城头那个挺拔如松的男人,平静道:“苏雨亭,事到如今,你……罢手吧!”
二人的声音也不如何大,但是运起劲气,那声音却是很清晰地传入到对方的耳朵之中。
苏雨亭淡然一笑,事到如今,他反倒轻松许多。
“韩漠,你若是我,会不会降?”
韩漠皱起眉头,沉默着。
他当然不会降,并非因为个人的荣誉,而是因为身后的家族。
苏雨亭参与太子的计划,也就等于将苏氏一族拉到了悬崖边上,太子若是成功,苏氏一族必然会继续繁荣下去,而苏雨亭自然也就成为苏氏一族的功勋之人。
但是太子的计划失败。
在太子失败的一刹那,苏氏一族也就注定陷入危机之中,而苏雨亭从某种角度来说,在那一刻也就成了苏氏一族的罪人。
这个时候,苏雨亭只能以自己的能力,承担起自己的责任,无论成败,他都必须挺身而出,坚持到底,为挽救苏氏一族作出最后的努力。
正在此时,城头忽然一阵躁动,随即,韩漠便见到城头又出现了一人。
那人身材修长,长须飘逸,面如冠玉,却正是苏雨亭的父亲苏观崖,此时的苏观崖,竟然身着戎装,一身黑色的甲盔,站立城头,一儒将风范。
“韩漠,你篡夺西北兵权,谋害大将军,率兵谋反,人人得而诛之。”儒雅的苏观崖,声音平静如水,“你若悬崖勒马,就此回头,本官定然向圣上为你求情,免你一死!”
韩漠冷笑着。
一直以来,苏观崖都是给韩漠一种儒雅温和的印象,凭心而论,相比起萧太师,韩漠对苏观崖的印象要好得多,但是他却没有想到,这个儒雅的世家领袖,此时说起话来,却是无耻至极。
颠倒是非,脸不红心不跳,还保持着儒雅的风度,这让韩漠终于明白何谓“人不可貌相”。
苏观崖扫视着韩漠身后那黑压压的军队,摇了摇头,高声道:“将士们,韩漠欺君犯上,谋害大将军与太子殿下,篡夺兵权,今日带领你们回来,非为勤王,而是要犯上作乱。你等都是大燕勇士,忠君卫国,莫要被韩漠此等乱臣贼子蒙蔽,速将逆贼韩漠拿下,圣上必会论功行赏……!”
他显然是运气了内力劲气,声音低沉,从城头远远传开,上万将士自然不会全都听到,但是处在前面的骑兵,却都是听得清楚。
只不过众骑兵听到此言,却都是面无表情。
风骑与御林军自不必说,那都是韩漠手下嫡系,自然不会将苏观崖的话放在耳中,而西北将士,那都是见过韩漠亮出兵符。
在西北将士的心中,兵符便是萧怀玉,韩漠手掌兵符,就等于是萧怀玉的替身。
西北军上下,对萧怀玉视若神明,韩漠既是萧怀玉的替身,众将士自然是忠心不二。
如果此时是大燕国的皇帝在城头说这番话,西北将士或许还会有所疑虑,但是苏观崖在城头如此喊话,那无疑是起不到丝毫效果。
苏观崖话声落后,却见韩漠身边一名骑兵迅速地取弓,弯弓搭箭,对准城头,拉弓,放手,箭出,一气呵成,流畅无比。
那箭矢如流星一般,直射城头。
这一箭的速度和力量,体现了箭之精华。
一箭射来,城头将士豁然变色,苏雨亭失声道:“父亲,小心!”
苏观崖也是豁然变色,身形迅速后撤,却听到“噗”的一声响,箭矢竟是射到城头的墙垛上,射入城垛石头的缝隙之中。
苏观崖方才正是站在这城垛之后,这一箭,显然是给苏观崖一个大大的警告。
那箭手一箭射出后,收弓无声,淡定无比。
韩漠瞥了那箭手一眼,那人头戴黑盔,头盔的嘴巴,更是安了一块铁网罩,既方便呼吸,却有着挡住了半边脸,让人看不出他样容。
但是韩漠却十分清楚,此人乃是自己手下第一号战将,风骑的领袖朱小言。
朱小言这一箭射出,双方将士不少人都看到,城头守兵吃惊,而城下的骑兵们却都是欢呼起来,士气大振。
苏观崖心中也是暗暗吃惊。
他见多识广,对于箭术也是颇为了解,朱小言这一箭,无论速度力量还是准头,那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苏观崖看得清楚,自然吃惊,想不到韩漠身边竟然有如此箭术高手。
他只是微一吃惊,便即恢复镇定,依然走到城垛边,淡淡笑道:“韩漠,你如此执迷不悟,令本官好生失望。你领兵作乱,可想过你的家人?”
韩漠脸色顿时阴沉下去。
这是他心中最大的软肋,他匆匆率军返京,内心深处,实是记挂着家人的安危,父亲、母亲、妻子……这都是他最薄弱的软肋。
苏观崖脸上依然是淡淡的微笑,缓慢而低沉道:“你是为乱臣贼子,你的家人,如今也已经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你的父亲韩玄昌,你的大伯韩玄道,你的母亲,你的妻子……对了,还有你的岳父范云傲,你的岳母……你可想过他们?”
苏雨亭在旁看了看自己的父亲,皱起眉头来。
虽然韩漠如今是大敌,但是对于苏雨亭来说,他并不喜欢父亲这种以家人威胁的方式。
韩漠脸上显出冷酷的笑意,紧握血铜棍,手上的青筋凸起,他的声音更是冰冷无比,透着寒冷的杀意:“苏观崖,他们中间,任何一人受到一丝伤害,我韩漠可以在此保证,你们苏氏一族,将会连一条狗也不会剩下!”
“孩子,事到如今你还如此执迷不悟吗?”苏观崖摇头叹息,“不管你是否能将我苏家杀的连一条狗也不剩,在这之前,你不得不承认,你家人的性命,掌握在我们的手中,我们随时可以将他们杀死在你的面前。如果你不相信,我们现在就可以请来你的家人,让你们在这里想见!”
“父亲……!”苏雨亭皱眉,正要说话,苏观崖却是抬起手,示意苏雨亭不必多言,目光依然停留在韩漠的身上,高声道:“韩漠,你若是孝子,你若是顾念你的妻子,本官给你一条路走。”他的声音变得冰冷起来:“你领兵作乱,天地不容,若是你在这城下自裁谢罪,本官保证向圣上请求,不会累积你家人,我苏观崖说话算话,就看你愿不愿意以死谢罪了!”
韩漠闻言,顿时大笑起来,那笑声中,充满着不屑,更是充满着讥嘲。
第七七六章 另有算计
韩漠冷冷望着城头的苏观崖,不屑道:“苏观崖,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君子,但是今日看来,这君子的前面,却是要加上一个‘伪’字了。你想让我在城下自杀?真是荒谬,本将岂会上你这种人的当。”
他十分清楚,自己如果真的被苏观崖胁迫,城下自尽,那就等于承认自己是造反叛乱,如此一来,整个韩氏一族,自然会被打伤叛族之名。
在这种时刻,无论对方是什么招术,自己都不可能妥协。
苏观崖淡淡一笑,道:“既然如此,那么本官也无能为力。韩漠,你若是要造反,尽管攻城,本官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攻下这燕京城。城中的军民,那都是效忠圣上,精忠卫国,哪怕是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不会让叛军入城!”
他说的慷慨激扬,正气凛然,倒似韩漠所率军队真的是叛军一般。
韩漠冷然一笑,就在此时,从侧方向飞驰一队骑兵过来,到得韩漠旁边,低声禀报,韩漠神情淡然,微微点头,随即手一挥,骑兵军团立时往后放回撤。
城头的将士们都是疑惑不解,这大军兵临城下,怎么这么快便要撤军?
唐鸣梧倒是明白,冷笑道:“韩漠虽然率军而来,但是都是骑兵,根本无法攻城,想必是退下休整去了。等到后面的军队跟上,那才攻城。”说到此处,他的脸色异常的难看,盯着苏雨亭道:“苏将军,怎么会是韩漠率兵回来?殿下呢?”
苏雨亭淡淡道:“事到如今,唐将军难道还看不出状况?”
“苏将军,你是否早就知道殿下失败?”唐鸣梧手按在刀柄上,冷冷看着苏雨亭:“你为何一直没有告诉我?”
苏观崖看了唐鸣梧一眼,淡淡道:“事到如今,唐将军还要如何?如今韩漠的大军兵临城下,当是一致抗敌,唐将军难不成在这个时候要起内讧不成?”
他声音冷漠,神色凛然。
唐鸣梧不是笨人,这次兵变本就担有风险,但是唐鸣梧清楚计划中的细节,对于太子所策划的阴谋,那是十分地有信心,一直认为太子失败的可能性不大,如果非要分出概率的话,唐鸣梧一直觉得事有八成可成。
对于唐鸣梧来说,八成的成功概率,那已经是相当高了。
但是他却万万没有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只占两城的失败率,最终却偏偏成为现实。
到了这个份上,他已经与苏雨亭是一个绳子上的蚂蚱,大家同乘一条船,想分也分不开了。
“一致抗敌?”虽然清楚当前形势,但是唐鸣梧心中对苏家还是大有怨气,“苏尚书,韩漠大军兵临城下,虽然骑兵一时不能攻城,但是你可莫忘了,在这后面,必然还有大批的军队正往燕京赶来。到时候大军围城,咱们只有区区两个御林营,如何抗敌?”
他愈发觉得形势险恶,心中泛起寒意。
苏观崖望着井然有序后撤的骑兵团,淡然道:“谁说我们只有两个御林营?”
“难道……我们也有援军?”唐鸣梧心中升起一丝期望。
他此时倒也保持的冷静,想到与自己绑在一起的可是百年世家之一的苏家,苏观崖素来做事谨慎,凡事都留有后手,这一次只怕也会留有大大的后手。
苏观崖心知这个是唐鸣梧也是一个极其重要的人物,如果在这个时候,唐鸣梧摇摆不定,另有异心,那对苏家来说,可就是雪上加霜了。
此时此刻,必须要将唐鸣梧的心稳住才成。
对于这样的武将,要恩威并重,既要稳住他,却又要给予他强势的压力和威严。
“唐将军,韩漠如此叛乱之举,我大燕各郡官兵,绝不会坐视不理的。”苏观崖抚须道:“如果本官猜测不错,真正的勤王之师,如今正往燕京赶过来。”
唐鸣梧皱眉道:“苏尚书,韩漠手下都是清一色的骑兵,我大燕举国骑兵,也不超过三万人,如今可是有将近一半在他的手下。骑兵战斗力强悍,就算有援军来助,能否是韩漠的对手,那也是尚未可知啊。”顿了顿,又道:“苏尚书也莫忘记,韩漠的后续部队,必定往这边赶过来,那时候兵力大增,就算各州郡的援军抵达,那也未必是他们的对手。”
唐鸣梧虽然说“各州郡”,但是心里却十分的清楚,真正能够前来援助的,无非是苏家的势力而已,其他各郡的军队不来打京城就是好事,要让他们过来帮着打强悍的西北军,那无疑是异想天开。
“韩漠能这么快赶到京城,无非是因为清一色骑兵,而且日夜兼程,他的后续部队,三五日之内未必能够抵达。”苏观崖神色淡定无比,抚须道:“只要在韩漠后续部队抵达之前,将韩漠击溃,抓住韩漠,那么这场战事便告结束。”
“抓住韩漠?击溃西北骑兵?”唐鸣梧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苏尚书,你这不是开玩笑吧?要击溃他的军队,那需要多少兵力才成?我们哪里来的那么多军队?”
苏观崖看着唐鸣梧,含笑道:“唐将军,如今这一万多骑兵,可不是刚从西北出发的那群骑兵!”
“苏尚书的意思是?”唐鸣梧皱起眉头,颇有些不解。
不等苏观崖说话,苏雨亭已经道:“唐将军,韩漠手下的骑兵,那是从近千里的西北边关日夜兼程赶回来,你觉得他们还有多少精力?”
“不错。”苏观崖笑道:“今日韩漠的军势倒也壮观,看起来如狼似虎,但是这已经是强弩之末。他韩漠精力旺盛,难道他手下的上万骑兵都是精神抖擞。近千里的路途,那可不是短距离,日夜兼程长途奔袭,而且沿途都是积雪,在这种天气,无论是人还是马,那都已经到了极限,他们现在已经是人困马乏,战斗力甚至已经降到了最低。这样巨大的消耗,若是没有一两日休整,绝对恢复不过来。”
唐鸣梧听到此处,眉头微微展开。
他亦是大燕虎将,却也明白这些道理,此时的西北骑兵,日夜兼程赶到京城,看似威风,但已经是经过巨大的体力和精力消耗,无论士兵还是战马,必然都如苏观崖所言,疲惫不堪。
“韩漠突然退兵,肯定是知道部下精力不行,所以撤下去休整,等待援军了。”唐鸣梧嘴角泛起笑意,“苏尚书,你说的不错,这个时候的西北骑兵,恐怕真的是不堪一击了。而且正值深冬,大地上都是厚厚积雪,那骑兵的战马必然会被积雪影响冲击力,战斗力那是大打折扣了。”
苏观崖抚须点头道:“唐将军不愧是大燕猛将,一语便道中韩漠的软肋。”
唐鸣梧心中大宽,哈哈一笑,忽然间,又想起什么,皱起眉头问道:“苏尚书,虽说韩漠手下的骑兵如今人困马乏,但是……上万骑兵军团,那也是不容小觑,要想在西北后续军队抵达之前,将这支骑兵击溃,活捉韩漠,那绝非易事。咱们哪里有那么多的兵力去对付他们?”他看了苏雨亭一眼,缓缓道:“虽说末将与苏将军手下加起来也有一万兵力,但是……咱们手中的兵力总不能调出京城去对付韩漠?咱们既不能出城,哪里来的兵力。苏尚书,你比末将清楚,要想击溃韩漠的骑兵,哪怕他们现在人困马乏,却至少要两到三倍的兵力才有可能取胜,咱们哪里来的这么多军队?”
苏观崖很平静道:“这一点,唐将军倒大可放心,本官方才已经说过,如今已有几路勤王之师正往京中而来,这几路军队的兵力,不下两万,而且都是养精蓄锐之师,必能给予西北骑兵重重一击。这种时候,西北骑兵只将目光盯在燕京城,恐怕想不到正有几路大军向他们包围过去……韩漠终究是黄毛孺子,不通军法。”他嘴角泛起冷笑:“千里奔袭,率领上万无法攻城的骑兵来到城下,却毫无作为,可见其军事才能极其一般,只是少年之勇而已。他自以为带着大军前来,就能吓住我们,让我们弃械投降……真是孩子气,可笑无比。如此不通军事之人领军,手下更是一群疲惫之师,能有多大作为?本官相信韩漠必是我们手中之物!”
韩漠率领大批骑兵来到城下,没有任何攻城武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高大的燕京城墙,这从军事上来说,确实是可笑得很,只能用来摆摆威风,震慑城中将士而已。
此一举动,无论从战略还是战术上来说,似乎都无什么作用。
也正因如此,苏观崖断定韩漠只是一个冲动的年轻人,并无大的军事才能。
否则,韩漠完全可以整备大军,带着攻城武器来到城下攻城,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只是在城下摆了一下架势,便即退兵。
“韩漠兵威正盛,他们肯定觉得不会有任何人敢去动弹他们。”苏观崖一只手放在城垛上,看着那惊天动地的马蹄声渐渐远去,冷然笑道:“但是我们就要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苏雨亭望着黑压压的骑兵退下去,面色凝重。
他虽然与韩漠交往不多,但是心中却一直觉得,韩漠乃是一个很有心计之人,做事绝不会如此不着头脑。
韩漠率领骑兵团率先来到燕京,绝不仅仅只是为了震慑而已。
第七七七章 计中计
西北军后撤二十里地,便即停住下马休息。
这支骑兵团,长途跋涉,每个人都带足了干粮和水,不但足够人食用,座下的骏马也是足够食用,却并没有其他的辎重装备,虽然其中也有马匹带着简易的帐篷,但是加起来不过十几顶帐篷而已。
帐篷搭建起来,整个骑兵团的骑兵几乎都是露天歇息,先为自己的骏马喂食饮水,尔后便靠着骏马自己就着水吃起干粮。
这是一支极其坚韧的军团。
虽然长途跋涉,将士们确实疲惫不堪,但是这个时候,更能显出这支军队的坚韧。
西北军乃是萧怀玉一手统帅出来,长年累月身处边关,环境恶劣,无论酷暑,那都是经过严格训练,意志那是极其坚强的。
风骑自不必说,朱小言一手训练,虽然只训练了一年多,但是这一年所接受的训练,那都是高强度的,面对今日的环境,却依然能够坚持。
真要说起来,反倒是胡家的千名世家骑兵和御林骑兵稍微弱一些。
倒不是他们的战斗力弱。
御林骑兵不必说,乃是王牌之师,无论装备和战斗力,在东燕国都是一等一的强悍,而胡族的骑兵,那也都是胡族下面的精锐之士,单兵作战力绝不逊色于西北军。
只不过这种环境的适应力,相较西北军和风骑,却是弱了一些。
黑压压的大军绵延不觉,放眼望去,白皑皑的大地上,这群骑兵就如同点缀在大地上的一颗颗黑色宝石,很是绚丽。
天色黑下来,火把也点了起来,绵延的火光,有若星辰。
……
一片光秃秃的树林边上,一顶帐篷搭起,此时的帐篷之中,却是聚集了这支军团的主要将领。
除了统兵的最高主将韩漠以外,胡族家主胡老太爷、带着半截子铁面罩的风骑领袖朱小言、风骑队长韩必图、御林军的将领肖木、窦善、薛绍以及数名护军尉,西北军的骑军都指挥使秦洛、弓军指挥使王思宇,另有十多名偏将统领、都尉,加起来竟然有近三十人。此时都挤在这顶帐篷之中。
帐篷内没有桌椅,除了众将,空无一物,此时韩漠、胡老太爷、秦洛、王思宇、肖木、窦善等几人围着一个小圈子蹲在地上,其他众将领则是聚在圈外。
这个简陋的临时帐篷,此时正在召开着极其重要的军事会议。
韩漠手中拿着一把小匕首,缓缓道:“诸位心中或许一直有疑问,本将明知燕京动乱,叛军守城,没有攻城武器,必定无法攻城,却为何还要率领无法攻城的骑兵昼夜兼程赶到燕京?”
此时大部分将领眼中都显出疑惑之色。
这一点,确实是许多人疑惑之事。
当时韩漠手掌兵符,杀死伍天绍,镇住西北军,随即便下令集结骑兵,进京勤王。
京中有乱,进京平叛,西北军的将士自然是责无旁贷,群情激奋,在韩漠的率领下,上万骑兵疯狂地往京中挺进。
但是很快,其中的许多将领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如果京中真有动乱,那么京城势必被叛军控制住,虽说骑兵战斗力很强,而且万名骑兵的声势也很浩大,但是如果真的兵临城下,燕京城门紧闭,那可如何入城平叛。
骑兵便算再有战斗力,便算再有冲击力,那也无法冲破厚重高大得燕京城墙吧?
这一路上,不少将领都是存着这个怀疑,不少人更是对韩漠的能力表示怀疑。
此时韩漠主动将这个问题说出来,众人心中便更加的疑惑,但是却也明白,韩漠一定会给大家一个很合理的解释。
韩漠嘴角泛起冷笑,缓缓道:“诸位应当知道,此次叛乱的苏家,那是世受皇恩,在自己的属地,那是有极大的影响力。我率领诸位昼夜兼程赶到京城,并非真的是为了即刻对付城中的叛军,而是要布下陷阱,先将城外的叛军一网打尽!”
众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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