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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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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国水师更是不堪一击,早已不复当年之雄风。”萧同光站在朝堂上,侃侃而言:“如今我东海镇抚军确实是无可匹敌,而且……东海一线的海患已经荡然无存……!”说到这里,萧同光故意咳嗽一声,缓缓道:“但是不可否认,镇抚军每年所耗费的银子,实在让我大燕负担沉重。往日里海患未清,我大燕自然是要竭尽全力支撑镇抚军镇守东海,但是……如今形势不同,微臣以为,东海镇抚军方面,是该压缩国库开支了!”
皇帝平静道:“那萧爱卿可想出妥善的法子?”
萧同光也不犹豫,立刻道:“回圣上,若是能削减军饷,倒是可以减轻国库不少负担。”向韩玄道看了一眼,才道:“如今镇抚军兵士的饷银,那与西北军将士一般无二。西北军将士镇守边关,浴血沙场,军饷丰厚,自然也是我大燕朝廷该尽心的事儿。只是如今镇抚军无敌可剿……这军饷是否可以减低一些?微臣觉得,每位军士一年十五两银子的开支,户部倒也能够勉强支撑得住。另外,镇抚军每月出海巡视,可改为每季甚至是每半年一次,如此一来,出海的耗费也会大大降低……!”
他话声刚落,立刻有人站出来道:“圣上,万万不可。”
众人望去,那是吏部侍郎韩信策,乃是韩族在朝堂上颇为重要的一位官员,除了韩氏兄弟,便是这位韩信策手头上最有权势了。
“圣上,削减军饷,却也不能如此削减。”韩信策正色道:“镇抚军将士上万,若按萧侍郎所说,每年每人只能领十五两银子的军饷,那是每月连一两五钱都达不到,每年比城守军还要少五两,如此一来,微臣只怕将士们心中有怨言啊。兵乃国之利器,岂可如此轻待?”
当下便有不韩派官员出声附和。
“若是不愿削减军饷,那只能裁军了!”萧同光毫不犹豫地道:“如今海防无患,国库也吃紧,难不成每年还要花上百万两银子养着镇抚军?当兵的不打仗,还要他们做什么?”向皇帝一拱手:“圣上,微臣为国库考虑,恳请圣上下旨,裁撤镇抚军!”
萧同光将最终心思亮出来,萧党官员立刻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一时间数名御史从臣列中出来,附议萧同光之议。
更有一名御史一副慷然模样,号称大燕如今已经是非常之时,削减军费开支迫在眉睫,更是关乎大燕中兴的大事,那语气说出来,就如同若不裁撤镇抚军,大燕国便要亡国一般。
一时间萧党官员纷纷出列,黑压压地跪满朝堂。
此时此刻,苏观涯以及苏派官员却是冷眼旁观,淡定自若,都老实地站在朝列,不发一言。
而大理寺卿胡雪辛与兵部尚书范云傲对视一眼,二人眼中都划过一丝怪异的光芒,站在朝列中,也未轻举妄动。
韩派官员见到萧党势大,都禁不住皱起眉头来,不少人心中都有些惊慌。
毕竟东海镇抚军是整个韩家的根基,若是东海镇抚军真的被裁撤,韩族那可是遭受到重大一击,等于是要了韩族大半条命。
倒是韩玄道如同泰山一般,站在朝堂之中,镇定自若,面无表情。
第五八零章 韩守
朝堂上黑压压地跪满了萧党官员,那已是对韩族进行了全力的一击。在这朝堂之上,有六部九卿的主要官员,亦有御史台的言官,文物两列,加起来也有一百四五十人,那都是有着上朝资格的燕国重要臣子,而萧族在这其中,便要占上两成,以萧怀金为首的二十多名朝官黑压压地跪在朝中,那是要请旨皇帝裁撤东海镇抚军。
皇帝神情淡定,终是向韩玄道问道:“韩爱卿,萧侍郎所言,你有何看法?”
韩玄道躬身道:“启禀圣上,臣以为萧侍郎所言,言之有理!”
众人顿时都愣住,皇帝亦是也有些出乎意料,微皱起眉头,而端坐在大椅子上的萧太师眼中划过一道怪异的光芒,神情却还是颇为平静。
“哦?”皇帝抚须道:“韩爱卿莫非赞同萧侍郎的裁军之意?”
韩玄道恭敬道:“回圣上,萧侍郎的裁军之意,那是为了压缩国库开支,是为了大燕的整体政略考虑,乃是老成谋国之举,臣却也是深表赞同的!”
不少人顿时都有些吃惊,更有人心中暗道:“韩玄道这家伙莫不是发疯了?裁撤镇抚军,那可是断了他们韩家的手臂,他怎会赞同?”
朝堂上下,出现这不可预料的一幕,一时间所有人都没了声息,太平殿上,顿时笼罩着压抑的气息。
萧太师那苍老的声音终是打破了僵局,声音有些嘶哑:“韩大人是户部尚书,他既然赞同裁撤镇抚军,那自是考虑到了户部的开支问题,乃是公忠体国之举……既然如此,老臣请旨圣上,可着兵部立刻拟定裁军事项……!”
皇帝似乎有些不相信,裁军之事怎可能如此顺利,一时间抚着胡须,并没有说话。
就在群臣大感诧异之时,却听韩玄道忽然道:“圣上,臣赞同裁军,只不过……却不知萧侍郎所谏裁军事宜,要裁撤多少将士呢?”
此话一出,朝臣们顿时明白,韩玄道终究是没有发疯,人家的对策,这才刚刚搬上台面呢。
萧同光立刻道:“照如今东海防务看来,保留两成镇抚军,有个三千将士,便足以镇守东海一线了!”
“两成?”韩玄道脸上现出轻蔑的笑意:“萧侍郎说出这样的话,只怕是对东海防务并不了解。东海海岸线那是有数百里之长,三千将士便想守住东海海岸线,这是儿戏之语了!”
萧同光也听出韩玄道话中的轻蔑之意,不由很是恼怒,沉声道:“那萧尚书还想留下多少兵?”
“并非是本官想要留多少兵。”韩玄道正色道:“不过是要从东海防务考虑而已。东海海岸线绵延几百里,要想做到万无一失,镇抚军最多只能裁撤三分之一,若是裁撤过多,东海一线的防务力量必然不够!”
“三分之一?”萧怀金也道:“你的意思是,镇抚军还要保留万人的编制?”
“这已是最低限度。”韩玄道毫不犹豫地道:“为节略国库之开支,裁撤一批镇抚军势在必行,但是要想保住吴郡和东海郡两郡沿海周边的安危,必须要有万人的镇抚军编制方可……!”
萧同光大声叫道:“韩尚书,东海已无患,何须那么多兵力守卫?要那么多人,用来对付谁?”
韩玄道冷笑道:“东海无患?萧侍郎,却不知你凭什么在朝堂上放出此言?”
“这乃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萧同光大声道:“东海海盗已被招安,庆国水师更是不堪一击,镇抚军哪里还有什么敌人?这不是东海无患,那又是什么?”
韩玄道站直身子,如同泰山般镇定,淡淡道:“众所周知?萧侍郎的意思,那是朝中所有的官员都知道东海无患了?”
萧同光正要答应听韩玄道这样问,一时间弄不明白韩玄道究竟是何心思,毕竟这朝上可不都是萧家的党羽,只能道:“不管他们是否知道,本官却是一清二楚。本官年前奉旨随同昌德候前往东海,更是被海盗胁迫,后来令公子与海盗达成协议,海盗这才放了本官。本官事后本要镇抚军派兵剿匪,不过令郎和韩总督俱说东海海盗已有大半被招安,这可是他们亲口所言,难道有假?若是没有被招安,令郎与海盗却能走得那么近,甚至能够让海盗放出本官……这却有些耐人寻味了。”
萧同光在东海遇险,那是许多人都知道的事情,萧同光回京之后,大谈自己虎口脱险之事,将自己描叙的临危不乱,每次说起,这位侍郎大人不以为耻,反而满脸得意。
他此时在朝堂上这番话说出来,许多人便都听出,他话中可是影射韩家与海匪有勾结。
韩玄道上前一步,也不理会萧同光,向皇帝拱手道:“圣上,萧侍郎所言,确有不妥。他声称东海无患,但实际上……东海如今之患,反而比以前愈发地严峻!”
朝臣们顿时面面相觑,其实大家都知道东海镇抚军如今确实是安享太平,并无太大的敌手,此时听韩玄道这样一说,都不知道韩玄道所言的“东海之患”出自哪里。
萧太师微皱眉头。
以萧太师的精明,实际上对于朝中几位敌手的性情是很为了解的,此时韩玄道面无惧色,侃侃而言,镇定自若,表现的极是正常,但是这种正常瞧在萧太师的眼中,那便是大大的不正常了。
萧太师本以为自己看出的这一刀犀利无比,韩家十有八九接不住,但是此时却隐隐觉得,韩玄道今日的反应,却像一个穿了甲胄的战士,防护的极好,准备的也极好。
这种反应,却是萧太师敏锐地察觉到,今日朝堂上就裁撤镇抚军的议题对韩族突然发难,只怕在韩族方面看来………至少在韩玄道看来,并不突然。
韩玄道似乎已经做足了应对的准备。
萧太师的内心深处,立刻感觉是不是裁撤镇抚军的消息已经泄露了出去?
实际上在今日之前,裁撤镇抚军的事宜都是暗中筹划,哪怕是萧族的重要官员,知道的那也是极少,事先知道这消息的,萧族内除了萧太师自己,不过萧怀金和萧同光二人而已,虽然这两位至亲之人能力平庸,但是萧太师却也知道,如此大事,这两个人便是再愚蠢,也不可能泄露丝毫消息。
除此之外,那便只有当今圣上知道这件事情了。
萧太师那日进宫与皇帝商议此事,无非是想看看皇帝对此事的反应而已,毕竟这件事情如果没有得到皇族的支持,仅凭萧家的势力,裁撤镇抚军如此大事却也是很难办到。
即使皇族不支持,但是只要皇族不反对,那么此事却也十有七八可成。
正因如此,萧太师才事先试探皇族的反应,而皇帝表现出来的态度,也确实如同萧太师预料,皇族虽然并不想直接插手此事,但是皇帝表现出的态度,显然还是乐于看到韩家的镇抚军被裁撤。
只要稍有政治觉悟的人便能看出来,如今的韩族,就是皇族拿来平衡燕国整治形态的一把利器。
只不过这把利器似乎太过扎手,在皇族看来,既能伤敌,却也有可能伤己,所以皇族一直都是小心地使用。
皇族提拔韩族,给予韩族一些可以对抗萧苏两派的权势,但是却又小心翼翼,因为韩族本身也有着不小的力量,权势太盛,那反倒有违皇族的本意,给皇族带来威胁。
而萧家的自身力量,自然就是在东海。
韩族在东海郡栖息上百年,根基深深扎在那里,而且韩族在东海之境一直是以仁善治理,深得民心,在东海有着强大的动员能力,另外更有一支名为国属实为私家的强大水师,这都是韩族的立足之本。
如果有机会削弱韩族的力量,皇族自然是非常乐意看到的。
皇族最希望看到的,便是韩族自身的实力被大大削减,然后只能依附于皇族之下,借助着皇族给予的权势和力量,像疯狗一样去咬其他世家。
皇族给予韩族的权势,可以随时收回,但是韩族本身的力量,皇族却是控制不住的。
萧太师对于皇族的心思,自然是早就看透,深知皇族对于韩族的态度是即用之又防之,而且皇族很愿意看到韩族本身的实力被削弱,所以才将此议事先与皇帝商量。
本以为一切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但是韩玄道今日的反应,大出萧太师预料。
这就让萧太师心中疑窦突起,似有若无地向龙座上的皇帝看了一眼,心中却颇有些怀疑,难不成皇族事先向韩族透漏了消息?
可是,这根本不符合皇族的利益。
龙座上的这个男人,究竟在打着什么算盘?
……
“韩大人是在危言耸听吧?”萧同光冷笑道:“你声称今日之海患比往日更严峻,却不知你所指的海患,来自何处?”
“海患自然是来自海上!”韩玄道毫不犹豫地道。
“是海盗,还是……庆国人?”萧怀金也冷笑问道。
韩玄道神色平静,缓缓道:“既非东海海盗,也非庆国水师,而是……东洋倭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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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八一章 圣意已定
东洋倭盗!
对于毫无海洋阅历的大多数官员来说,这当然是一个很陌生的名字。
萧怀金立刻问道:“韩尚书,什么东洋倭盗?在圣上面前信口雌黄,那可是犯有欺君之罪。本官活了几十年,可从未听过什么东洋倭盗!”
“萧尚书身居京城,自然知道的少。”韩玄道淡定自若地道:“便是本官,那也是近日才知道东海之上还有这样一群匪患。”
皇帝皱起眉头,声音低沉:“韩爱卿,你所说的东海倭盗,又是怎么一回事?”
韩玄道拱手道:“回圣上,半个月之前,臣就接到过家书,臣之二弟坦言,最近在东海之上,发现了一伙不明来历的敌船。当时并不清楚对方底细,但是对方却有两艘战船进入我东海海域,而且对方战船之速度,远胜我大燕战船,而东海之上的海盗,绝不可能有那样的战船,所以玄龄心中很是奇怪,不过当时双方并无冲突,玄龄也只是在来信之中提了一下,并无深说!”
萧同光立刻嚷道:“海上有此军情,韩玄龄为何不禀报兵部?为何朝中如此事情,朝堂上下无人知道?”
“萧侍郎,当时敌友未明,东海镇抚军也在探查之间,并无结果,如何向上禀报?”韩玄道沉声道:“兵部事务繁多,是否底下稍有风吹草动,便要往上呈报?”
萧太师冷冷看了萧同光一眼,咳嗽一身,才终于向韩玄道问道:“韩大人,既然不明对方身份,今日却为何能确定对方是东海倭盗?”
韩玄道向萧太师拱了拱手,缓缓道:“回太师话,就在昨夜,下官接到了老家那边的书信,终于得知,在海上游荡的战船,来自东洋岛国。对方来势汹汹,几日前集中四艘战船开进我东海海域,更是与我镇抚军巡海战船遭遇,敌船率先开战,我镇抚军将士勇猛无敌,战退敌船,但是却也弄清对方乃是来自东洋一个叫做倭之丸的国度。海上的商船来往之间,却也经常受他们的攻击。据海上商船提供的情报,这倭之丸的国人身材极矮,四肢也极短,生性野蛮残忍,贪婪成性,而且对南洋诸国也发动过无数次的进攻,可说是海上最野蛮的一帮禽兽……!”
兵部范云傲紧皱眉头,终于道:“韩大人,果有此事?”
“范大人明鉴,东海镇抚军的红头急折恐怕已经送至内阁,往兵部呈上的兵报恐怕也正在路上!”韩玄道正色道:“如此大事,本官怎敢胡言!”
朝堂上顿时议论纷纷起来,跪在堂上的萧党官员,一时间目瞪口呆,万万想不到韩玄道会丢出这么一招来。
若是东海出现敌情,那么裁撤镇抚军的议题,便只能放下了。
“镇抚军果真与那……那倭人交战?”萧怀金很不甘心地道:“那可抓到俘虏?可有证据?”
“敌船速度快于我大燕战船,交战之后,敌船不敌,迅速撤退,并无抓到俘虏。”韩玄道淡定自若地道:“至于证据,萧尚书是工部的人,倒也不必交给你工部吧?此事自有兵部处理,若是萧尚书插手进来,那可是越权了!”
皇帝脸色顿时颇有些不好看,如果真的有倭人在海上出现,那不但无法裁撤镇抚军,那日后反而要在海防上加大力度了。
“圣上!”韩玄道上前一步,正色道:“萧侍郎上言要裁撤镇抚军,削减国库开支,这乃是上上之议,微臣觉得萧侍郎这确实是为国谋事,所蓑衣裁军之事,倒也可议。只不过要裁撤八成将士,那却是万不可行。如今虽无东海之盗,也无虑庆国水师,但是倭人却不可不防,他们有着胜过我大燕水师的战船,若是兵力不足,东海海岸线不能严加防守,那么受苦的只怕是我吴郡与东海两郡百姓,到时候倭人趁隙登岸祸害,造成的损失,只怕比削减出来的军费还要多少许多……臣也算过,为了支援西北战事,可削减三成的镇抚军,但却必须保佑万人编制,才可能严守东海一线,使倭人不得有机可趁!”
朝臣却有一大批人都有些迷糊。
若是东海真的有海匪,韩玄道当然可以借着这个理由反对裁撤镇抚军。
但是有这机会,韩玄道却为何又要主动提出可以裁撤三分之一的军力,难道这是对萧族的妥协吗?
皇帝看向萧太师,问道:“太师,你所见如何?”
萧太师颤巍巍起身来,恭敬道:“韩大人这是为国谋事,老臣并无异议。可着兵部派员往东海调查倭人之事,亦可着工部派人去整修战船,若是海上果真有倭人侵犯,东海镇抚军倒也不能大肆裁撤。韩大人即说裁撤三分之一镇抚军有利于户部供应西北军,那么就依韩大人所言,着镇抚军协助兵部处理裁军之事!”
皇帝沉吟一番,终于道:“既然如此,此时便由内阁商议,派人往东海去查询此事,若是倭人猖獗,便不以大肆裁军了!”
“圣上英明!”群臣俱道。
“都平身吧!”望着满殿跪着的萧党官员,皇帝心中说不出的厌恶,挥了挥手,萧怀金这才领着一大群官员回到臣列。
兵部尚书范云傲却是微皱着眉头。
韩玄道主动请裁镇抚军,在范云傲看来,其中自然是大有问题。
范云傲主管兵部,在这件事情上,自然有着一般官员难以企及的敏锐洞察力,只是片刻间,他已经隐隐明白韩玄道的心思。
如今的镇抚军,可不是仅有东海之兵,西门一族事发后,韩玄龄率领东海镇抚军进入吴郡海域,那可是与吴郡水师打过一战,结果自然是东海镇抚军大获全胜。
西门一族被诛后,吴郡水师便由韩玄龄接管,之后更是纳入了东海镇抚军的编制之中,吴郡水师也就变成了东海镇抚军的一支。
这一支吴郡水师编入东海镇抚军后,自然让镇抚军不再如当初那帮清澈,当初的镇抚军,那可完全是东海系将士。
吴郡水师编制将士只有东海镇抚军的一半,两大水师合编之后,人数达到了一万五千人,也就是说,吴郡水师在东海镇抚军的数量,恰恰是三分之一。
今日韩玄道提出可以裁撤三分之一的水军……!
范云傲忽然明白,今日这一阵,萧家不但没有搞倒韩家的镇抚军,反而被韩玄道将计就计,借机要铲除镇抚军中的吴郡系水军了。
而且裁军之议是萧家先提出来,到时候若是裁撤大批吴郡系水军,那么韩家自然会大大造势,告诉吴郡水师将士,裁军的主意,那可是萧家提出来的,如此一来,到时候吴郡水师的怨恨目标,不是动手的韩家,反而是率先提出裁军建议的萧家了,如此一来,吴郡百姓,自然是对萧家大加怨恨,萧家至少就失去了吴郡一地的民心。
萧家先亮刀刺向韩家,却被韩家挡住一刀,更是反手劈了一刀出去,不动声色中,韩玄道今日竟是反客为主,取得了大大的胜利。
范云傲心中暗叹,韩玄道的老谋深算比起萧太师,那可真是不遑多让啊!
……
“诸位爱卿!”皇帝眼中闪着精光,缓缓道:“另有一桩事儿,今日朝上,也该议出个结果来。前几日朕召见了几位爱卿,询问与魏庆两国谈判事宜,但是却一直没有出来结果,如此下去,对我大燕实在没有益处。”
群臣都是都竖起耳朵来,这可是如今大燕国最紧要的大事了,入朝之前,所有人都知道,若是不出意外,今日朝堂之上,总要拿出一个结果来了。
“内阁这些年来,处事得当,让朕无需操心,朕心甚安!”皇帝缓缓道:“但是谈判之事,过了大半个月,毫无进展,朕自思不可再拖,心中思虑再三,终是有了计较。”
众人都抬起头,望着龙座上的男人。
萧太师看似神情淡定,但是眼角却微微跳动。
“宣两国使团入朝觐见!”皇帝吩咐道。
很快,太监们尖利的声音此起彼伏,旨意便一层层地传了下去,朝堂上一时寂然无声,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着一个结果出现,无论是怎样的结果,都会让人吃惊。
汉白玉台阶上,西河王爷和清源先生并肩向殿上走来。
二人的心情自然是各不相同。
昨日二人都进乾心殿见过燕帝,更是得到燕帝设宴伺候,只不过当时西河王爷因为上京城来到的旨意而心情低沉,知道谈判无望,很早就退去。
剩下清源先生与燕帝虽然没有谈国事,但是却探讨了不少古书国策,相谈甚欢。
在清源先生看来,燕帝内心深处,只怕是愿意与魏国结盟了。
西河王爷心中,自然是想极力撮合燕庆的联盟,但是国内后党强势,更是借着安玉清之死以及谈判迟迟无结果为由,声言燕国谈判之心不诚,已是下了旨意,令庆使返回,那是不愿意继续谈下去了。
事到如今,西河王爷只觉得事情极是渺茫,就算燕国如今想谈下去,庆国内有阻扰,已经是没有底气与魏国竞争了。
到得太平殿前,清源先生和西河王爷同时停下步子,远远就望见,金碧辉煌却又肃穆无比的太平殿上,群臣云集,高高的金銮殿上,铜鹤嘴中飘着渺渺轻烟,金栏环绕之间,是那硕大的金色龙椅,龙椅之上,正坐着威严肃穆的大燕国皇帝。
西河王爷与清源先生对视一眼,二人都是显出笑容来,清源先生的笑容含着几分得意,而西河王爷却有几分勉强。
“王爷,请!”清源先生竟是拱手道。
西河王爷叹了口气,也不客气,迈开步子,进了燕国的太平殿之内,而清源先生迅速跟上,也不落在西河王爷身后,几步便与西河王爷并肩而行,到得殿中,都是屈身行礼。
他们是外使,倒也不用对燕帝下跪,但是屈身行礼表达对大燕的尊敬,那却是必不可少的。
“两位使臣辛苦了!”皇帝显出一丝笑意,挥挥手,示意二人平身,“朕今日召见二位,并无其他原因,不过是要亲自给两位一个答复而已。两位率领各自使团来我大燕,诚心结盟,朕吩咐我大燕重臣与两国商谈,只不过两国都是诚意十足,倒是让我们难以抉择……!”
太平殿上寂然无声,所有人都在等着皇帝宣布的最终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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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不知道大大们能猜出究竟是与谁结盟?
第五八二章 龙言定鼎
燕国人好茶,就如同魏国人好酒,这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情,天下八大名茶,倒有三种是出自燕国,那杏茶、一红茶和青螺烟乃是天下闻名的好茶。
而且燕国稍微有些档次的茶楼,给客人呈上的,并非已经沏好的茶水,而是奉上煮茶的物件,茶炉、茶叶、茶具等一套物事都是精美得很,茶壶放在茶炉上慢火煮茶,茶香在细火之中慢慢地冒出来,尔后愈来愈香,茶香满屋。
茶楼品的不是茶,而是雅!
韩漠此时便坐在茶楼之上,透过半敞的窗户,望着街上稀稀落落的行人。
一大早本来是要前往豹突营去看一看,只不过尚未出府,就被对面这位意想不到的家伙拉到这里来品茶。
云沧澜穿着宽松的锦袍,靠在椅子上,饶有兴趣地盯着茶炉上的茶壶,也不知他是在等着茶好,还是在鉴赏茶壶上那茶女采茶的雕画。
韩漠的目光从街上收回来,望向云沧澜,淡淡道:“你一大清早请我到这里,莫非真的只是为了请我喝一杯茶?”
“当然!”云沧澜含笑道:“韩大人莫非觉得沧澜还有其他的意思?”
韩漠叹了口气,道:“在这里,还是莫要叫大人的好,别扭的很。”
云沧澜呵呵一笑,道:“韩大人若是不介意,沧澜便称一声韩兄,不知是否失敬?”
“失不失敬也没什么。”韩漠平静道:“只不过我总觉得,云兄表面上看起来彬彬有礼,但是骨子里却像一个最无礼的人啊!”
云沧澜又是笑起来:“这是沧澜头一次听到有人这般评价,却不知韩兄是否有何说道?”
韩漠靠在椅子上,鼻中闻着从茶壶中漂浮出来的茶香,缓缓道:“第一次见到云兄,那是半夜三更进我府里,让我好生意外,今日却又是一大早便到府中请我出来,又是让我感到意外,两次都让鄙人感到意外,那自然是超出礼数之外的事情,所以鄙人才觉得,云兄的骨子里,并非受礼之人!”
“韩兄所见,真是独特!”云沧澜笑着,这两个长相都很漂亮的年轻人四目相视,“只不过今日若是再不请韩兄出来饮杯茶,只怕此生再无机会了。沧澜是一个不喜欢留下遗憾的人,所以临行之前,总是不能留有这个遗憾的。”他右手食指轻轻抚摸着左手食指佩戴的祖母绿扳指,悠然道:“至少日后提及,总要让人知道,我云沧澜也曾与燕国的少年才俊韩大人饮过酒品过茶,燕国之行,没有留下太大的遗憾!”
韩漠不置可否,闻着茶壶里的茶香已浓,站起身来,提起茶壶,先为云沧澜的茶盏内斟上茶,尔后也将自己的茶盏斟了半盏,这才将茶壶放回茶炉之上,淡淡笑道:“云兄这就要回庆国了吗?”
云沧澜叹了口气,端起茶盏,微微闻了闻,却没有饮茶,似乎只是嗅一嗅茶香,尔后轻轻放下茶盏,道:“若无奇迹出现,今日黄昏,我大庆使团便要离开燕京……所以韩兄也该体谅,一大早将你请出来,也确实是没有法子!”
“奇迹?”韩漠凝视云沧澜道:“云兄所指的奇迹是?”
云沧澜苦笑道:“沧澜以诚待韩兄,韩兄却是在这里与沧澜装糊涂了!”
韩漠摇头道:“云兄莫误会,实际上在下每天要想的事情太多,很多事情却总是没有头绪,所以……有时候你可以将话说得明白一些,这样咱们说起话来不会太累。”伸手指了指雅室紧闭的房门,微笑道:“而且这里静的很,不会有其他的耳朵在听,即便有,以云兄的本事,只怕立刻就能发现了!”
云沧澜哈哈一笑,也不绕弯子,直接道:“所谓的奇迹,意思倒也简单,此番若是能够与贵国结盟,沧澜只怕还能多留几日,反之,沧澜今日便要率团离开了!”
韩漠端着茶盏,品着香茶,悠然道:“所谓奇迹,通常而言,那都是几乎不可能实现之事,莫非云大人觉得贵我两国几乎没有可能结盟?”
云沧澜叹道:“若说沧澜初来之时尚有七分把握,那么现在却是连一成把握也没有了!”
“云兄何出此言?”
“内忧外患,由心而发!”云沧澜苦笑道:“沧澜幼年时,意气风发,总以为人定胜天,有时候凭借个人之力,可以翻云覆雨,但是时至今日,沧海横流,沧澜却也渐渐明白,所谓人定胜天,通常而言,都只是一种奢望,世事无常,风云变幻,人力……焉能胜天!”
韩漠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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