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权臣-第13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如此说来,昨夜倒是一个很热闹的暗黑之夜。
西花厅,黑旗,紫衣卫,三大暗黑机构都是在同一夜有着各自的行动。
不过从结果看来,似乎三大暗黑机构都没有占到便宜,并没有圆满地完成各自的任务。
大鸿米仓发生的事情,韩漠倒是能够轻易猜测出两拨人的目的来。
影子卫的目的,那自是贺学之想通过烧毁粮仓,将韩漠至于万劫不复之地,试想韩漠控制的大鸿米仓,几十万斤粮食被烧毁,不等着朝廷那边有人出手,只要当地生气骚乱来,韩漠就已经难以应付了,贺学之到时候抓到这样重要的把柄,那一定是通过各种方法,将韩漠往死里整,而韩漠被烧了粮食,那也确实难以抵挡住贺学之的攻势。
至于黑旗,那帮家伙,几番想挑起百姓骚乱来,却一直被东花厅强势追杀,只怕是想来想去,这才想出烧毁粮仓的方法,目的不是为对付韩漠,而是借此引起夕春骚乱而已。
敌人的尸首都是在仓库旁边的一处临时搭建帐篷里面,几十具尸首,露天而放,总有些吓人,所以用帐篷围起来。
帐篷外面,还派了几名御林军守卫。
韩漠尚未进帐篷,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看来昨夜自己身在春园,这边却是有一场血腥厮杀。
进到帐篷里,二十多具尸首排成两列,有不少残肢断腿,极是恐怖。
“薛护军尉,你射杀的那个家伙在哪里?”韩漠听说敌人中有一个强势人物,杀死了三四名御林军,倒想看看这个人长的是何模样。
薛绍往左边指道:“大人,就在那……!”他的眼眸子里忽然现出极为吃惊的神色。
韩漠皱眉道:“怎么了?”
薛绍快步往那边走过去,随即脸上显出极为惊怒的神情,看了韩漠一眼,缓缓道:“大人,少了一具尸首,那人的尸首……不见了!”
麻衣首领的尸首,竟然不翼而飞了!!!
第三五七章 【谁是渔翁?】
韩漠的脸也顿时沉了下来,沉声喝道:“来人!”帐外守护的御林军兵士立刻紧张参见,韩漠冷声问道:“这里可有人进来过?”
兵士回道:“回大人,尸首运进来之后,便没有任何人进来。”
“怎么少了一具尸首?”薛绍怒不可遏,上前揪住兵士的衣领子,怒喝道:“还有一具尸首哪里去了?”
兵士一怔,果然不愧是御林军兵士,回道:“大人,属下不知,二十二具尸体放进这里面之后,我领着两名弟兄在此看守,没有任何人进来过!”
韩漠皱起眉头,犀利的眼神在帐篷内四处看了看,终是看到一处,缓步走过去,只见极为厚实的帐篷上,竟然出现了一道裂缝。
薛绍见韩漠有异,也跟过来,见到那缝隙,怒目圆睁,单膝跪下:“大人,末将失职,被人盗取尸首,罪该万死,请大人降罪!”
韩漠忙扶起薛绍,道:“薛大哥,不必如此,这非你之过!”
薛绍自责道:“大人,我……!”
“薛大哥,你确定射死了那个家伙?”韩漠皱起眉头,止住薛绍的自责,声音很轻地问道。
薛绍点头道:“大人,其他的我未必能确定,但是我那一箭,确实射中了那家伙的心脏,他是必死无疑的。”
韩漠更是疑惑,要想从这戒备森严的地方带走尸首,那实在不是简单的事情,谁会有这样大的本事,在御林军遍布的大鸿米仓带着一具尸首来去自如?那具尸首,又有何机密,非要来盗走?
韩漠摸着下巴,好生费解。
……
……
贺学之书房下的密室,已经被清理干净,书院里的尸首,密室中的尸首,那都是被处理的干干净净。
他背负着双手,悠然地进入密室之中,而徐先生则是穿着一件比较厚实的衣裳,跟在他的后面。徐先生的脸色屋子有些苍白,时而咳嗽着,看起来伤势并没有完全痊愈,从伤势复原的角度来说,他远远及不上艳雪姬的恢复速度。
密室中充斥着血腥的气味,贺学之嘴角带着得意的微笑,直走到圆形密室中,看着落在地上的铁盒子,冷笑道:“竟然真的被他们找到了机关……看来早就有人打我的主意了!”
徐先生咳嗽一阵,才缓缓道:“首先发现机关的,那是紫衣卫……主公,知道这处机关的,并没有几个人,紫衣卫却是如何得知的?若说黑旗探得这样的消息,或许还有可能,但是紫衣卫是三大暗黑机构中最弱的机构,他们是通过何种途径得知这样的秘密?”
贺学之也是紧皱眉头道:“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而且……我一直以为只有东花厅或者西花厅的人才会潜入我的书房,但是这突然出现的紫衣卫,却是让我有些意想不到,他们为何要盗取账本?账本到他们手里,会有多大的好处?”
徐先生立刻道:“如果在下没有猜错,紫衣卫盗取账本,或许是想和主公做买卖!”
“做买卖?”
“不错。”徐先生依旧是那副平静无比的表情,“紫衣卫得到账本,必定会以为自己掌握了主公的证据,到时候会凭此要挟主公做一些事情!”
贺学之冷冷笑道:“算盘倒是打得很好,不过……只是一帮饭桶而已!”随意脸上显出得意的笑容:“先生,那本假账册,如今应该落在韩漠的手中了吧?”
“应该如此!”
“呵呵!”贺学之摸着下巴道:“我倒要看看,韩漠能从那账本上查些什么,如果那本账本能拖他一阵子,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情!”
他当然不会知道,韩漠在看到账本之后的数分钟之内,就判断出那本账本是假的。
“苏克雍应该会看出账本的真假!”徐先生淡淡道。
贺学之摇头道:“先生,这韩漠是个阴险狡猾的年轻人,是条小狐狸,我看他倒未必会将账本交给苏克雍去看。那样的东西,他独自掌握,总比太多人知道要好得多。”
这一点,他倒是没说错。
如果那本账本是真的,韩漠或许真的不会交给苏克雍去确定真假,但是……当韩漠判断出那本账本是假的,也就没有必要独自珍藏了。
说到底,贺学之毕竟还是人,并非无所不知的神,说到底,他……还是小看了韩漠!
……
“大鸿米仓,我输给他一招。”贺学之缓缓道:“可是这密室里,他却输了我一招,能够与我战成平手,我倒是对这个小狐狸更为刮目相看了。”
他缓步走到石台边,从怀中取出一只黑丝手套,小心翼翼戴在右手上,然后在石台上轻轻触碰了几个地方,就听“嘎嘎”之声响起,从正方形的大石台中,缓缓升起小石台。
那小石台方方正正,正上方竟然雕刻着八卦图案。
贺学之两指扣住八卦图案,向左旋转三周,然后又向右旋转四周,再然后又向左旋转两周,这才用力往下一按,那八卦图案的顶端就被打开,这小石台,却是空心的。
贺学之呵呵笑道:“谁能想到,真正的账本,就在假账本的下面……最危险的地方,有时候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徐先生神情平静,只是轻轻地咳嗽着。
贺学之将戴着手套的右手伸入空心石台中,脸上微显得色,但是转眼间,他脸上得意之色消逝,却而代之的,却是惊骇无比的神色,就像大白天里看到厉鬼一样,那张本就白白胖胖的脸,一时间变得比雪还白,那是一种震骇之下的苍白,没有血色的病态苍白。
他从石台中缓缓抽出手,手中却是只握着一张薄薄的纸片。
徐先生见贺学之脸色煞白,神情惊骇,已经意识到出现极大的变故,却并没有慌乱,沉声问道:“主公,出了何事?”
贺学之没有血色的脸,肥肉抽搐,呆呆地看着徐先生,半晌过后,才用一种近乎绝望的语气一字一句道:“账本……不见了!”
他就像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完这句话,而他肥胖的身体,已经在开始发抖!
那本账本的份量,他比谁都清楚,里面有太多的秘密,一旦被政敌拿到手,贺家将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巨大危机。
这样的危机,甚至能够让贺家覆亡。
他机关算尽,确实想不到,到头来,那本账本,却依旧被人盗走,那是何等样的人物啊?
徐先生听贺学之这样一说,饶是他智谋过人,此时却也是万分吃惊,飞身上前,从贺学之手中拿过那张薄薄的纸。
上面并没有写上一个字,却画了一副极有内涵的画。
一位戴着斗笠穿着蓑衣的渔翁,手中拿着一根鱼竿,躲在河边的芦苇丛中,看着河边一只白鹤与河蚌相斗。
这幅画划得极为生动逼真,线条流畅,意境悠然。
“鹤蚌相争,渔翁得利!”徐先生喃喃自语,眼眸子阴冷起来,在他的眼皮底下,却被人如此算计,一向自负的徐先生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贺学之额头上已经身处冷汗来,从徐先生手中接过画纸,看了看,声音都有些沙哑:“是谁?究竟是谁?”
徐先生道:“主公,此时我们要冷静下来,万万不能失了分寸。”
贺学之握住徐先生的手,眼中显出祈望之色:“先生,你可要帮我,这一次……这一次,你定要让我渡过这一关!”
徐先生正色道:“主公,三年前,得蒙主公不弃,投身门下,三年来,主公对在下的知遇之恩,在下铭记于心,没齿难忘。主公也知道,在下是鬼谷门人,就是要找一位名主,施展全身所学,以助主公纵横捭阖,成就一番事业。这条性命,那已是托付给主公,只要能尽力,在下将倾尽全力!”
贺学之听徐先生这样一说,顿时恢复了几分精神,重新将目光投向石台,缓缓道:“盗走账本之人,非同小可,那是定然熟悉八卦机关之术,否则也不可能打开机关,取走账本。”
“这八卦机关之术,极是复杂,这天下间,能够解开这样的机关,并没有几个人!”徐先生沉思道:“对方能在无声无息之中,避开我的耳目,甚至破机关取账本,手段当真是了得……我想,定与那夜的刺客有关,只怕那刺客……是去而复返了!”
贺学之吃惊道:“先生,你的意思是,那刺客中了你的鬼谷手,还没死?”
“我也想不到对手竟是如此厉害。”徐先生叹了口气:“如此一来,我更加确定对手是十方名将中的人物了!”
“即是十方名将,为何要取我账本?”贺学之握着拳头,眼眸子里又是恐惧又是恼怒:“我贺家又没有得罪他们,他们为何要插手这件事情?”
徐先生沉吟着,才道:“主公,若是十方名将取走,我们反而不必如此担忧!”
贺学之奇道:“那是为何?”
“其他世家,绝不可能支使得动十方名将,而十方名将,也应该不屑于听从世家的调遣!”徐先生若有所思,缓缓道:“如果账本落在敌对世家手中,那我们面临的处境将极其危险,但是……若是被十方名将所得,那却未必能够公布出来。能劳他们出手,必定关乎重大事情,但是无论有多大的事情,只要账本不公布,咱们就有法子应付!”
贺学之也缓过神来,沉吟着,终于道:“但愿盗取账本的家伙与世家不要有任何牵连!”
密室太过血腥,空气也太过混浊,两人自密室出来,刚关上密室,门外就传来下人的禀报:“老爷,出事了!”
贺学之心情本就不好,此时又听出事,心中那个火大,骂道:“又出什么乱子了?”
“回老爷!”下人在门外禀道:“方才丫鬟送早点进媚娘姑娘那里,却发现……媚娘姑娘已经没了踪迹,四下里都不见她人!”
第三五八章 羊肉馆内的陌生人
贺学之和徐先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恍然大悟。
“主公,看来我们身边一直卧着一头狼。”徐先生叹道:“但是在下却眼拙,硬是没能发现。”他猛地单膝跪倒在贺学之面前,愧疚道:“主公,人是我带回来的,是在下引狼入室,才造成如今这样的局面,请主公责罚在下!”
贺学之呆了半晌,才长叹一口气,扶起徐先生,苦笑道:“先生,这怪不得你,她在春园这么久,我几次试探都没能发现破绽,又怎能怪得了先生。”
徐先生眼中显出一丝颓丧:“想不到那样一个女人,竟是如此狡猾,我亦是多次试探,也不能知道她的底细。她将武功掩饰的极深,我竟是没能发现她身怀绝世武技……我太疏忽了!”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绝世人物,竟是屈身为舞姬,隐匿于我春园……这是谁也想不到的。”贺学之摇摇头,旋即神情冷下来,看着徐先生,轻声问道:“先生,韩漠与媚娘数夕之欢……难道只是在迷惑我们?又或者,媚娘为了账本,竟是与韩漠假戏真做,真的付出了如此代价?”
徐先生微皱眉头,终于道:“主公,若是在下没有猜错,韩漠或许一直在为媚娘掩护。媚娘被我鬼谷手所伤,韩漠与她同床共寝,绝不可能不知道。随后他更是派了御林军来守护,开始我们还以为是他沉迷于媚娘的美色,担心媚娘被刺客所伤,如今看来,那是为了保护媚娘,怕被我们察觉媚娘的伤势而已!”
贺学之有些吃惊道:“先生,如果真是这样,那账本此刻岂不是在韩漠的手中?”
“不会!”徐先生很肯定地道:“媚娘比韩漠早入春园,也就是说,媚娘是早就存了前来盗取账本的心思,之后与韩漠在一起,或许只是让韩漠掩饰她而已。虽然不知道他二人是如何达成的默契,但是他二人确实在这几日达成默契,互相掩饰。”
他自然不知道,这艳雪姬与韩漠,那早就是老相识了。
“先生所言有理。”贺学之微微点头:“媚娘这般的绝世人物,既然苦心积虑盗取我的账本,绝不可能将账本轻易交给韩漠。但是……媚娘要这账本做什么?她想与我们做什么交易?”
“那就只能静观其变了!”徐先生平静道:“如果真如我们所料,我想媚娘很快就会找上我们,与我们谈某种条件!”
贺学之微松了一口气:“若要和我们谈条件,那我反而不必担心了。只要有条件可谈,咱们就能好好应对了。”旋即握着拳头,眼眸子闪着杀机,冷哼道:“韩漠这个臭小子,竟然一直在起心思对付我,这个家伙,若是继续留下去,只怕会生出更多的祸患……!”
徐先生看着贺学之,问道:“主公的意思,是要……杀了他?”
贺学之神情阴鸷:“能够杀他,自然是再好不过。只是……没有万全之策,却是不能轻易动手。”
“杀人……并不困难!”徐先生神色冷峻,缓缓道:“在下最后一策,那就是到万不得已之时,用上一招‘杀’字!”
……
……
大鸿米仓突然失踪的尸首,让韩漠疑惑不解,感觉这中间似乎另有大大的猫腻。
他现在很清楚自己目前所处的形势,已经非常险恶,既然与贺学之在暗中都已经派出人手互相出杀招,这样的暗斗,很快就会搬上台面上,直接明争起来。
打从自己从燕京出发的一霎那,贺家就已经做好了置自己于死地的准备,甚至要借打击自己来伸展到打击韩族。
初始的蜜月,已经被证明那只是温柔的陷阱,置人于死地而无形。
韩漠从燕京出发时,也曾想过,自己又没有可能避免这场纵横交错的斗争,理智告诉他,既然进入这样的漩涡,就不可能存在无所事事地平安度过。
人无杀虎意,虎有伤人心!
就如同韩玄昌所担忧的一样,一脚踏入泥潭,就不可能干净地离开。
贺家看见年纪轻轻的韩漠踏进泥潭中,更会以为少年人好对付,自然是更会设下圈套让韩漠往里钻,这一点,贺家绝对不会客气。
所以韩漠正确地判断了自己面对的处境。
他知道,贺家一定要找机会整治自己,所以从离京的一霎那,他就从未想过安身立命,更没想过跑贺家会平平安安地让自己顺利完成应尽的职责。
他从不坐以待毙,更明白一个道理,政。治斗。争,永远不要对想置你于死地的敌人妥协,因为你的妥协,会让敌人找到更多杀死你的机会。
在淤泥中,利用智慧和勇气,艰难地走下去,才是自己唯一能走的道路。
就在他独自沉思的时候,肖木的到来却是让他惊醒过来。
肖木是在春园保护艳雪姬,此时回来,韩漠的第一反应就是艳雪姬那边出了问题。
“大人,媚娘姑娘已经离开了春园!”肖木从怀中取出一封信:“这是媚娘姑娘让卑职转交给大人的信!”
“离开?”
“是!”肖木回道:“媚娘姑娘今日天不亮,突然找到卑职,告诉卑职她要离开春园,让我们不必再守护,还将这封信交给卑职,让卑职转交给大人!”
韩漠眉头紧蹙,打开信封,取出信来,竟是从信上闻到一股熟悉的芳香。
“小冤家:老娘要离开宜春一段时间,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提防身边任何一个人,若非赌约在身,老娘或许会留下来护着你。不过我的男人智慧过人,想必再难的局面,也能够轻松应对。等下次相见,我要你尝尝最后一式!”落款处,却是红红的唇印。
很口语的一封信,韩漠看后,哭笑不得。
但是很快,他的眉头就重新皱起来。
以艳雪姬的个性,事情若是没有办成,那是决计不会就此离开,如今她既然离去,那是不是表明,她所想得到的东西已经到手。
韩漠心思如电,脑子飞快地运转着。
他忽然意识到一个极其蹊跷的事情。
艳雪姬早不走晚不走,恰恰在血腥的暗黑一夜过后,突然离去……!
“我靠,该不是那件东西被你拿去了吧?”韩漠福至心灵,猛地意识到了这一点。艳雪姬在春园潜伏,为了履行赌约,千方百计委屈自己要拿到一件东西,难道艳雪姬要想得到的东西,与自己所想得到的一样,都是贺学之的……账本!
韩漠心中更是充满疑问,是谁与艳雪姬打赌,胜了她?为何要借艳雪姬的手,去盗取贺学之的账本?如今艳雪姬既然离开宜春郡,那又是往哪里去了?
韩漠这个时候发现宜春局势的复杂性,似乎比自己所想象的还要杂乱。
这后面似乎还隐藏着其他的角色,能够胜过艳雪姬的人物,那是何样的高手啊?
“肖大哥,这几日辛苦你了。”韩漠笑道:“走吧,我请你去下馆子。听说这夕春县城有一处不错的小馆子,咱们去哪里解解馋!”
肖木一愣,韩将军今日怎地有如此雅兴?
不过自从来到夕春县城后,因为粮食短缺,御林军将士的伙食也不丰富,只是尽量让大伙儿维持正常的体力而已,每一名士兵每日里都有着严格的配额。
肖木在春园里,每日里伙食倒不差,但是酒水却是不能沾的,毕竟负有守护职责,肖木那是严格要求自己。
这对于一个好酒的武将来说,也算得上是小小的折磨。
如今韩将军既然要请自己去小馆子撮上一顿,肖木虽然神色平静,这心里还是很期盼的,酒虫子已经开始在胃里面动起来。
二人就像上次一样,换上普通衣裳,悄无声息地从大鸿米仓的营地离开,径往长元街而去。
街道上依旧是人来人往,叫卖声兀自不绝。
“肖大哥,知道我为何要请你出来喝酒?”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韩漠笑着轻声问道。
肖木摇摇头。
“劳你几日为我守护媚娘,这请你喝酒是原因之一。”韩漠微笑道:“另一个原因,则就更加简单。想知道如今民心的大概,往馆子里一坐,听他们瞎扯闲聊,就能略知一二的。”
肖木点头道:“原来如此!”
韩漠所说的小馆子,那是一处羊肉馆,这个时候的煮食器皿比不得后世琳琅满目,但却也有其精妙所在。
羊肉馆并不大,客人也不算多。
毕竟那些自以为有身份的人,都往大酒楼去就餐,这样的小馆子,他们是看不上眼的,至于普通百姓,如今粮食都成问题,也就更不会花银子往羊肉馆来。
这羊肉馆虽小,但是特殊时期,价格也不便宜,吃上一斤羊肉,足够买上两三斤大米。
好在羊肉馆内也还是有些客人,十张桌子,倒有三四张坐了人,就如同韩漠所言,都在就着羊肉饮酒,借着酒劲吹着牛皮。
二人衣裳普通,坐在角落处,也不显眼,先来了两斤羊肉,点了几个小菜,更是要了两坛子酒。
肖木就如同久旱逢甘露,排开泥封,仰首灌了一大口,这才放下酒坛子,抹去嘴边的酒水,叫了一声“痛快!”
韩漠呵呵笑着,手下三大副将,性情内敛却又不失豪情的肖木,倒是一个不错的帮手。
旁边一桌人,此时正是在议论着米市。
“这大鸿米店封了铺子,真可谓大快人心。其他几家米商之前只是敢偷偷摸摸,如今那是明摆着卖粮。”一名酒客笑道:“今儿个一大早,我就买了两大袋子粮食回去,每斤粮如今不过五十文铜钱。”
“不错,那护粮官韩将军这次到真是为我们百姓做了一回大大的好事。不过话说话来,那田布仁平时看着就是一小人,这一次倒是做了一回好汉子。若无他挺身而出,上告到县衙门,韩将军也就不知道这事儿,想为我们做主也做不了。”
“嘿嘿!”有人压低声音笑道:“看韩将军拿着一桶冷水淋在那狗东西身上,心里可真是痛快啊。这韩将军年纪轻轻,做事倒是魄力十足,那可是郡守大人的老丈人……!”
“嘘……小点声音,莫被人告了你去。”有人提醒。
“莫怕。如今那些官老爷们已经没有功夫来管我们这些闲人了。你们还不知道吧,我听说吏部的官员都在查他们哩,那些家伙一个个一身的臭水,真要用心去查,到时候一个个都得押回京城去蹲大狱,说不准还有些人要……砍脑袋哩!”
“要不得!”有人轻声道:“说过头了,可莫喝多了,别人的脑袋没砍去,倒先是砍了你的脑袋!”
旁边一桌顿时有人道:“说说也不怕,本就有些人该拉去砍脑袋。我倒希望那韩将军好好地查一查,将那帮贪官污吏都拉去刑场。”
旁边一人摇头叹道:“只怕韩将军有心无力。他一个年轻人,当真能对付这么一大摊子贪官。这事儿到这里绝不算完,后面还有好戏看哩。”
“对了,听说那韩将军是东海郡韩家的五公子,是很厉害的人物哩。我听东海有人曾说过,他们五少爷出生的时候,那是带着金手指出来的,是天上的神仙下凡哩!”
“这事儿玄乎,恐怕是吹牛皮。”有人立刻道:“不过听说东海人日子过得好,那边有不少好官。”
韩漠闻言,禁不住看了看带着黑色手套的右手,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意。
而肖木听到这里,也禁不住看了看韩漠的右手,韩漠却正好看着他,二人四目相对,韩漠知道肖木心中也是好奇这事儿,微微点头。
肖木顿时显出惊讶之色,随即露出一丝笑意。
就在众人喝酒吹牛之时,从馆子外又走进两个人来,穿着很普通的百姓粗布衣裳,头上戴着帽子,前面一人身形颇为粗壮,但个子不高,脸上颇带凶厉之气,那是三十多岁的汉子。
而后面一人,手中提着一只灰色的包裹,个子与前面一人差不多,算不得英俊,但颇有几分英气,双眼微陷,额头微凸,鼻梁却比普通人稍微高挺一些,年纪不过二十三四岁。
店伙计将二人迎入店中,二人却是在最里面的角落处坐下,与正对角落的韩漠二人距离并不远。
韩漠见这二人相貌颇为奇特,不由多看了几眼,恰巧那年轻人也向韩漠看过来,见到韩漠望着他,立刻皱起眉头,神情变得极其不和善。
第三五九章 阿迪
韩漠露出和善的微笑,那年轻人并不领情,只是冷冷看了韩漠一眼,撇过头去。
那二人点了菜,叫了酒,灰色的包袱放在脚底下,二人都是双手抱在胸前,如同冷漠的打手一样,也不说话,微闭着眼睛,径自在等着酒菜上来。
韩漠看这两人,愈发觉得有趣,肖木也回头看了一眼,凑近过来,低声道:“那两个家伙,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风国人!”
韩漠微一皱眉,随即显出笑容来。
莫非这两个家伙是药商?
不过韩漠是见过风国药商的,那是在燕京城的一家酒楼中,一群风国药商调戏花庆夫人,韩漠帮助花庆夫人解围。
他与风国药商接触不多,但是那日却是闻到风国药商的身上有那么一股子浓郁的药材味道,难以驱散,但是这两个人身上并无那种药材之味,药商的可能性却是小的很。
对于风国人,韩漠是有一定了解的。
风国人是一个极其留恋故土的民族,轻易不出本国,在中原大地上,除了风国,其他三国并不多见风国人,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风国人在中原大地上愈发显得神秘诡异。
大多数出现在其他各国的风国人,那都是药商,魏国与风国那是仇怨极深的两国,在魏国更是连风国的药商都很少见到。
不是药商的风国人,韩漠还真是头一次见到,而且这两个家伙身着燕国服饰,遮遮掩掩,并不暴露他们风国人的真实身份,这让韩漠顿时对这两个人的来意很感兴趣。
酒菜上来,两名风国人睁开眼睛,开始很有规律地吃饭喝酒,他们吃饭的时候也不说话,似乎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用餐上。
韩漠与肖木边喝着酒,一边似有若无地看着两个人的动静。
眼见那二人便要吃完酒菜,韩漠终于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走到那张桌子边,拉开一张椅子,大大方方地坐了下去。
两名风国人立刻停止用餐,抬起头,用一种异常阴冷的目光看着韩漠。
韩漠微微一笑,问道:“萍水相逢,不知道能不能一起喝上几杯?”
那汉子立刻道:“不能,你最好赶快离开,否则我的拳头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无礼!”他说话很缓慢,那音调,果真夹杂着风国人的味儿。
“四海之内皆兄弟。”韩漠叹了口气:“我好心结识二位,二位却是拒人千里之外,这才是无礼吧?”
年轻人冷眼看着韩漠,等韩漠说完,才淡淡道:“我们不是兄弟,也不会成为朋友,所以……我请你现在离开!”
韩漠耸耸肩,厚着脸皮嬉笑道:“如果我不离开呢?”
那汉子立刻握起拳头,怒视韩漠,看那样子,随时都要打出那石头一样的拳头来。
年轻人看了韩漠片刻,终于起身,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然后拿起脚底下的灰色包裹,二话不说,抬步就往馆子外面行去,那大汉也起身,快步跟了出去。
这倒让韩漠怔了一下,随即露出笑容,这两个南风人,倒还真是有趣的很。
两名南风人出了羊肉馆,径直往东边行,那汉子似乎还有些气不过,低声问道:“阿迪,为何不教训那个猪男子?”
被称为阿迪的年轻人停下步子,看了汉子一眼,淡淡道:“屈狄汗,某是来办事,不是来闹事,此处,不可节外生枝!”
屈狄汗点了点头,问道:“某何时去见那人?”
阿迪道:“先找地方歇息下来,等到街上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