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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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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出来。
贺寅看了身旁的贺学之一眼,陪笑道:“韩将军客气了,却不知韩将军有何指教?”
韩漠往后面指了指,道:“方才经过那片灾民集聚区,看到不少灾民被饿死,更听人说这两日才放一次粮,而且是水粥应对,水多米少,却不知是真有此事,还是那帮刁民造谣生事?”
贺寅尚未回答,贺学之已经笑道:“韩将军,此事说起来不是三言两语便能说清,回头在宴席之上,我亲自向韩将军说明,不知可好?”
韩漠是知道贺学之的一些历史,此人之前曾是工部右侍郎,不过当时的工部尚书是叶家的人,抓到把柄,在朝堂上拿出真凭实据,贺学之贪污银两,工程质量低劣,硬是被叶吴两家联手逼得罢官免职,回到了宜春郡。
那是三年前的事儿,正是叶吴两家鼎盛之时,贺学之被罢官之后,回到宜春老巢,虽无官身,但是在宜春郡东部三县,那可就是一言九鼎呼风唤雨的人物,作威作福,比之在燕京更是活得滋润。
韩漠也明白一点,虽然贺学之如今不是官员,但是整个宜春郡的官员也是无人管得住他,是宜春郡东部三县的土皇帝,那是连司徒静都要看脸色的人物,自己如今身在宜春郡,倒是不能与这个真正的实力派人物明面对抗,否则就如临行前韩玄昌所言,那将后患无穷,亦是危险重重。
“那回头还要贺世伯多多指教了。”韩漠含笑道:“晚辈在宜春若有什么不当之处,还望世伯多提点才是!”
“客气客气。”贺学之因为肥胖挤得本就很小的眼睛此时更是眯成了一条缝:“这边是我的老家,生在这,长在这,倒也熟悉,若是有能为朝廷效劳之处,自当全力以赴,绝不敢推辞的。”
就在此时,却听到马蹄声响,一匹快马在不远处停下,马上是一名衙差,不敢过来,只是翻身下马,在不远处停下。
就见从迎接的队伍中,一名身着县尉服饰的武官快步向那边走过去,县尉是一县治安最高长官,地位仅次于知县,不过在韩漠面前,无非是芝麻绿豆小官而已。
那县尉走到衙差边上,衙差附耳说了几句,县尉便回头朝这边望了望,似乎是在看韩漠,然后转头过去,朝那衙差挥挥手,衙差立刻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县尉快步回来,凑近夕春县知县附耳低语几句,那知县又上前来分别在司徒静和贺学之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司徒静立刻皱起眉头,而贺学之只是眯着眼,看了看韩漠,轻轻挥手,示意知县退下。
那知县自然是贺氏族人,虽然有官身,但是在贺学之身边,只能是个小辈而已,那是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韩将军,有人来报,是说将军刚刚砍了一名衙差。”司徒静微一沉吟,终是皱眉问道:“他们的家属如今在县衙门前哭闹……却不知韩将军是否真的砍过人?”
韩漠心中冷笑,知道那名骑马过来的衙差定是禀报自己先前砍杀大胡子衙差的事情。
他杀那名衙差并无多长时间,不过是片刻前的事情,只怕消息连县城都没传过去,这一帮包括司徒静和贺学之在内的官员士绅也才刚刚知晓,那衙差的家人又岂会已经知道?还大言不惭去了县衙哭闹,那简直是荒谬。
由此看来,这帮人脸上带笑,实际上笑容之间,已经亮出了无形的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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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五章 【仓中无粮】
韩漠不动声色,只是微笑道:“司徒大人,此事我正要与你禀报,你看是在这里便向你说明,还是先入城将粮食入库再说?”
司徒静尚未说话,贺学之已经笑道:“郡守大人,韩将军杀人,想必也是有其原因,否则谁也不可能糊涂到初来宜春郡便胡乱杀人的……此事回头再议,先请监察使大人还有韩将军以及送粮过来的诸位兄弟一起进城歇息再说。”他话中带棒,肥胖的脸上却满是笑意。
这凌垒一路上颠簸,虽是坐在马车中,却也是疲惫不堪,此时忙道:“韩将军,咱们还是先进城吧!”
韩漠点头,吩咐车队开始前进,司徒静等一众官员士绅也都翻身上马。
当下也不多作停留,车队跟着一行人,直奔夕春县城。
夕春县城比起燕京城,那就是可怜的一隅之地,但是如今夕春县城却成了宜春郡东部最热闹的地方,受灾的普通百姓自然只能在县城四周的聚集地居住,而那些达官贵人富商士绅,那都是在城里落脚的。
贺学之本是居住在新义城,不过新义城被洪水包围,贺学之带着家人来到夕春县暂居。
这夕春县城之内,虽无奢华无比能与郡城之中相比的大庄园,但是一些小庄园还是有的,这东部三县那也是处处有着贺家的产业,夕春县城的“春园”便是贺家其中的一处产业,亦是整个夕春县城内最大的庄园,如今贺学之和大部分家人便是暂居在春园之内。
此时的宜春郡乃是非常之时,贺家虽然是东部三县首屈一指的第一世家,但是这种时局下,为了安危起见,春园四周那可都是布置了重兵守卫,除了县衙派出一部分衙差守护外,贺家本身的武师护院下人也是一大群,更有临时组织的五六百人的世家卫队,将春园护卫的铜墙铁壁一样,高高的院墙之内,更是每隔十多米就有一处箭塔,一名弓箭手在箭塔中守护,严阵以待,十分森严。
进了城,韩漠自是让车队往县城西北角的粮署司官仓过去,而监察使凌垒则是和萧灵芷一起,被迎去春园暂住。
行在县城的街道上,街道并不宽敞,但是城内的各处商行却依旧很热闹,依旧有络绎不绝的人群,与城外寂寥悲惨的景象大不相同。
这城里大都是逃灾过来的东部三县官员士绅,大常江决堤后,拖家带口甚至带着大量的家财躲到这边来,城中本就不多的客栈早就变成了这些官员士绅的临时居所。
……
粮署司司库贺寅领着三四名粮署司官员,骑马跟在韩漠的身边,往官仓过去,他跟在韩漠身边,神情看起来是小心谨慎。
“贺司库,这官仓如今还有多少粮食?”韩漠瞥了贺寅一眼,淡淡问道。
贺寅叹了口气,一副很无奈的样子,“回将军话,这仓里,粮食已是不多……将军到了,就能知道的。”
韩漠皱眉道:“不多?我临来时,户部可是对我说过,这护送过来的赈灾粮,那是压仓粮,非到万一之时,不可轻易动用。先以地方官仓的粮食为主……!”
贺寅一副苦相:“将军有所不知,这官仓所存的粮食本就不多,自打灾民过来,那是几十万张口,都是要喂饱的,这粮食实在顶不住,若不是将军及时赶到,下官都有自尽的念头了……!”
“喂饱?”韩漠淡淡一笑:“我在路上,可没见着有吃饱的灾民。”
贺寅尴尬一笑,并无说话。
“本将是知道的,大常江决堤虽然突然,但是在这之前,为了预防大常江决堤,你们宜春郡东部三县已经将各处官仓的粮食往这边调集过来。”韩漠平静道:“三县之地,那可是几万石粮食的库藏,这应该不会差吧?那么多的粮食,即使灾民众多,也足够你们支撑一段时间的,这才过了几日,你就说仓中粮食不多,这却实在有些令人费解了?”
贺寅急忙道:“韩将军这是从哪里听来的?哪里来的几万石粮食,这……这是万万没有的事情!”
韩漠冷冷一笑,道:“户部几个月前刚刚派人下来清点过官仓储粮,那都是有记录的,莫非他们所记有假?”
贺寅脸色有些难看,只是道:“下官可没见过几万石粮食。”
县城的西北角是一片仓库,占地极广,锥形的官仓又高又大,四周也是有上千城守军在把守,衣甲森严,不过比起装备更加优良的御林军,那却是弱了一截子。
这里是禁止闲人前来,显得很清静,车队从大门进入,韩漠就见到无数锥形大仓林立其中。
这边更有一排小房子,那是属于粮署司的仓管处所,用来进行办理粮食出入仓库的最终手续。
“还有几仓有粮?”韩漠望着密密麻麻的粮仓,问贺寅道。
贺寅指着前面的三处大仓,“这三仓还有粮,只剩三万多斤……!”
韩漠先是一愣,迅即心沉下来,“三万斤?贺司库,你在开玩笑吗?”如此大的仓库,竟然只有三万斤粮食,那简直等同于仓中无粮了。
“确实如此。”贺寅看起来虽然很急,但是他的眼眸子却很镇定:“将军若是不信,可以开仓验粮的……将军是护粮官,除了保护运送来的这批赈灾粮,官仓粮也是在将军的保护下,是能够查验的。”
“贺司库,我问你,户部说其他各县调粮过来储存在这里,莫非不对?”韩漠看着贺寅问道。
贺寅立刻摇头道:“户部所言,下官实在不知道,下官担任此职后,却是未曾见到有一颗粮食从其他各县运过来……将军明察!”
韩漠冷笑道:“那么自灾情出现后,从这里又放出多少粮食了?”
贺寅不慌不忙,慢条斯理地道:“回将军话,东部受灾的两县,共是涌来近二十万灾民,分设为三十多处聚集,各处煮粥赈灾,近十日来,已是发出二十五万斤粮食。”
“你的意思是说,你这库里在灾情出现之前,存粮不足三十万斤?”
“正是。”贺寅道:“下官担任粮署司司库后,账目都是一清二楚,我倒是可以交给将军可以查看!”
韩漠心中大是震惊,临行前,韩玄道可是找他说过,东部三县地方官仓的粮食,应该达到两百万斤,足够支撑一段时间,但是此时这贺寅竟说不足三十万斤,这出入相差的宛若天地了。
……
瞧着贺寅镇定的眼神,韩漠知道,自己一时之间,就算要深究,也是查不出丝毫问题的,这些人必定是做了极为周密的准备。
他也不多说,让贺寅开始清点粮食,做好文书,更是盖上印章,将粮食搬入仓中,更是要贺寅迅速放粮出去赈灾。
“放粮自是要郡守大人批示的。”贺寅笑眯眯地道:“下官先要请示郡守大人才成,否则少了一颗粮食,郡守大人追问起来,下官的脑袋可就保不住了。”
“那你速去请示郡守大人!”韩漠淡淡道,回头吩咐部下:“自今日起,薛绍薛护军尉率领一千御林军长驻仓库,城守军可迅速撤离……此事我回头会与城守军指挥使协商……苗参领与肖木肖护军尉率领余下一千御林军,随时听我调遣,维持宜春郡的秩序……!”
“遵令!”
韩漠又向贺寅道:“贺司库,圣上委任我为护粮官,除了这批粮食,那还是要保护整个夕春县官仓,以后从各地调拔来的粮食,入库之时,我御林军都要清点统计,从这里调拔出去的粮食,本将也要知道粮食的去处,你可听清了?”
“该当如此,该当如此!”贺寅笑眯眯地道:“下官这就去请示郡守大人开仓放粮……灾民无粮吃饱肚子,我这心里也难受啊……!”一脸的伤感,抱了抱拳,这才迅速离去。
苗武握着拳头,目眦俱裂,在韩漠身边低声道:“大人,你……你看到了吧?他们这是在捣鬼,这里的地方储粮,怎么可能连三十万斤都没有?其他的粮食都去了哪里?”
薛绍也是一脸的火,怒道:“这家伙一看就不是好东西,看他对答如流,只怕我们还未从京里动身,他就准备好了应对说辞。”
韩漠皱着眉头,微一沉吟,道:“一个小小的司库,是无法控制这样的事情,这后面……只怕是另有玄机。”
就在此时,忽听外面传来一阵嘈乱声,韩漠出了仓库大门,却见贺寅被堵在门前,堵住他的,却是十多名官员,都是骑马而来,一个个都是叫叫嚷嚷,幸好有守在门前的城守军士兵拦住,否则这些官员只怕要冲进仓库来。
“韩将军在这边吗?”那群官员中有人叫道:“我们要找韩将军,贺寅,你快去请韩将军出来……!”
“韩将军,救救灾民吧……!”
一阵嘈杂声此起彼伏,虽然只有十多名官员,但是他们的气势却是盛的很。
韩漠皱起眉头,不知道这些官员是何来历,为何自己前脚进仓库,这后脚就跑过来。
看来自己在宜春这边绝对不会顺顺利利的。
第三零六章 【范族示警】
韩漠走到门前,看着那一群官员,皱眉道:“本将就是韩漠,你们要找我?”
韩漠一出来,这一群官员反而不再喧哗,而是恭敬站好,纷纷行礼,最前面的一名官员恭敬道:“韩将军,下官范纤,宿松县知县,率领宿松县大小官员来求韩将军救命!”
韩漠眯起眼睛,这才明白,这一群家伙却是西部范家属地的官员。
这受灾的不只是贺家属地的两县,范家也有宿松县受灾,这赈灾粮既然到了,韩漠自然也心知肚明,这范家必定是要过来分些粮食的。
他走上前去,抱了抱拳,道:“原来是范知县,却不知谁要杀你,我如何救你啊?”
范纤瞥了一旁脸色有些难看的贺寅,向韩漠恭敬道:“韩将军,能否借一步说话?”
韩漠微一沉吟,点了点头,与那范纤走到了一旁僻静处,贺寅脸色更是难看,往这边过来两步,伸长脑袋,倒像是要听听二人说些什么。
韩漠瞥了贺寅一眼,不等范纤说话,已经道:“贺司库,你不是要去向郡守大人请示放粮事宜吗?这城外百姓饥肠辘辘,可是耽搁不得,你还在等什么?”
贺寅道:“是!”皱着眉头,怏怏上了马,回头看了韩漠和范纤一眼,见到韩漠那犀利的眼眸子正盯着自己,不由身上一寒,拍马而去。
“范知县是前来要粮的吗?”韩漠凝视范纤,淡淡问道。
范纤轻声道:“姑爷,粮食不是问题,京中老太君是亲自送信到了峄城,我们西部四县是备足了粮食,灾民们一时间并不缺粮!”
范纤叫一声“姑爷”,倒是让韩漠有几分亲切感,不过这个时候,他也是不能轻信范家人,毕竟婚事未办,韩范两家的同盟并未正式缔结,谁知道这个时候范家私下打的是什么主意。
不过范纤坦言西部四县备足了粮食,而且灾民不缺粮,心中还是颇有些欣慰。
见过灾民的惨景,韩漠心中极其不忍,他实在不愿意想象整个宜春郡的灾民都是那般的惨像。
“老太君是个慈爱的老人,她老人家自然是不愿意看到灾民们受难的。”韩漠微微点头,对于范家那个精明的老太君,韩漠还是发自内心尊敬的。
范纤脸上也显出尊敬之色。
“范知县既然不是前来要粮,却不知带领诸多官员来此找韩漠有何事情?”韩漠沉吟一下,才问道:“总不会只是过来告诉我你们不缺粮吧?”
范纤立刻肃然道:“姑爷,我们不缺粮,却不会不要粮!”
“这话是什么意思?”
“姑爷,您来这仓库,可知这仓库还有多少粮食?”范纤轻声问道。
韩漠皱眉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范纤正色道:“姑爷不说,下官也知道,这仓库里,最多不超过十万斤粮食!”
韩漠淡淡一笑,范纤的估计,却还是比仓库的储粮要高得多,如果他知道这里面仅剩三万斤粮食,不知会是什么一副表情。
“你对这边的情况看起来很了解。”韩漠微笑道:“范知县想要对我说什么?”
范纤压低声音道:“贺家在大常江决堤之前,已经开始调集东部三县的仓粮,以下官估计,至少在百万斤以上,但是……这些粮食突然不见了!”
韩漠不动声色,微笑道:“范知县知道这些粮食在哪里?”
范纤呵呵笑道:“姑爷说笑了,下官若是知道,早便上了折子,也用不着来此了。”
韩漠淡淡一笑,并没有说话。
“下官到这里来,乃是要禀明姑爷,这贺家的猫腻极深,背后必有不可告人的勾当,姑爷在这边,万事要小心。”范纤轻声道:“若是用的上我们范家的人,只要派人说一声,我们必当任凭差遣……!”
韩漠凝视着范纤,一脸平静,忽地显出怪异的笑容,低声道:“范知县,你是觉得我会调查此事?”
范纤一愣,见韩漠笑得诡异,一时却不知如何回答。
韩漠凑近范纤耳畔:“我知道你们范家和贺家是死对头,不过回去告诉范氏族人,千万别把我当成对付贺家的武器,这样我会很不高兴……即使我想调查些事情,也不是为了你们范家,记住我的话没有?”
范纤情不自禁地点头,但立刻醒悟,忙道:“姑爷,你……你误会了,下官……下官并无那个意思,姑爷是我们整个范族的姑爷,我们……我们岂会利用姑爷,实在是……实在是老太君吩咐下来,在宜春地面,姑爷实力单薄,我们范家要全力相助……下官句句属实,绝不敢欺瞒的!”
韩漠轻叹一口气,道:“范知县,我也希望你这些都是代表范族发自肺腑之言。如果老太君真是如此交代,韩漠回京之后,必定会去亲自向老太君道谢的。”顿了顿,轻声道:“知会范族上下,家族若要绵延下去,不是仅靠你一族之人,依附于你们范族的世族,还有无数的百姓才是世家大族存活下去的根基。你们善待灾民,那是善待自己的根基……只顾自己一族,而不管百姓死活,那实在是得不偿失……你们范族有识之士不少,这个道理,比我这个年轻小子要明白得多,只是有时候当局者迷而已……!”
范纤肃然道:“姑爷之言,我必带回峄城!”
韩漠微微一笑,压低声音道:“世家之强,在于势,你们范家若是存粮极多,能够应付当地灾民,不妨借这机会,帮一帮东部三县的灾民……或许会有很大的收获……!”
范纤眯着眼睛,若有所思,忽地抱拳道:“此言我也会一字不漏地带回峄城!”顿了顿,才道:“贺学之狡猾多变,司徒静更是与他一丘之貉,姑爷在他们的地盘上,一切小心,下官先行告辞,姑爷保重!”
韩漠笑道:“多谢。”顿了顿,问道:“你们不争这粮食了吗?”
范纤肃然道:“不瞒姑爷,很多的东西,我们范族都会去争的。但是家主曾经说过,该争的,我们范族哪怕是尸骨如山,也会不皱眉头地争下去,但是有些不该争的……我们就会放手。这都是救灾的粮食,如果是控制在贺家的手中,我们范家全力以赴也是要争夺的,但是有姑爷把持在手中,一定能够用在灾民身上,这样的东西,我们范家不争……!”
范家的家主,自然是兵部尚书范云傲。
韩漠微微一怔,他倒是想不到范云傲骨子里却也是一个颇为仁义的人物,心中顿时对这个未来岳父生出几分敬意。
虽然范家的真正意图不明,但是这第一批赈灾粮,范家主动放弃争夺,也就是真的有了一股仁义之风,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个庞大的世家能够做出退让,那是极其难得的事情。
真要争起来,范家当然是可以从这批粮食中调拔一批过去的,从而让东部的灾民更是缺乏粮食,由此甚至能够引起东部灾民更大的恐慌。
范家主动放弃,也算是为了灾民放弃了一个打击贺家的机会,实属难得,韩漠虽然感觉有些难以相信,但他还是宁愿相信范云傲和老太君有这样的气量,从某种角度来说,这样做的后果,范家并不会吃亏,反而会增加他们这个家族的威望。
范纤领着官员离开后,韩漠才回到仓库里,薛绍正在安排将士布防,其他两位副将则是指挥大家将粮食搬进库中。
到了半下午,贺寅才姗姗而来,带来了司徒静的批示,且从库中调出两万斤粮食,分布各处煮粥救民。
韩漠亲自过目,更是亲自看着两万斤粮食从仓库发出,叫过贺寅,森然道:“贺司库,这些粮食,只要有一颗没有用在救灾上,可莫怪我韩漠手下无情!”
贺寅很镇定地道:“韩将军放心,此是下官份内之事,安敢不尽心竭力。”
……
……
春园占地面积虽然不算很广阔,但也是夕春县城内最大的庄园,分为很多的院落,其中有一处院落极为幽静,那是贺学之的书房。
书房内,没有贺学之的允许,谁也不能随意过来打扰。
书房内还有一间小屋子,里面摆设很简洁,只是一处棋室,其室内摆放着暖玉方桌,光滑的玉桌上可是清晰地雕刻出纵横各十九条笔直的线,三百六十一个交叉点的围棋棋盘,这些直线涂上了血红的颜色,那红线与洁白的玉桌交相辉映,极是显眼。
棋子则是分别以墨玉石和翡翠石所制,颜色清晰分明,下棋者却是贺学之和司徒静,除他二人,旁边竟然还有一名观棋者,四十岁上下,面如冠玉,风姿优雅,穿着藏青色的锦衣,颌下一绺青须,此时正捋须观棋,笑而不语。
“大爷棋术高超,司徒静实非敌手,看来这宜春郡,也只有徐先生才能与大爷对弈了!”司徒静脸上带着谄媚的笑意,看着贺学之,满是敬畏,与他在其他人面前的官绅模样大是不同。
贺学之肥胖的脸上洋溢着笑容,放下棋子,眼睛眯成一条缝:“司徒兄是客气了,下次可不许让棋的。”
“不敢不敢。”司徒静嘿嘿笑道:“确实是技不如人,绝非让棋!”
那徐先生捋须笑道:“郡守大人棋艺也是极高明的,只是主公棋术深谙变幻之道,我也是难以企及的。”
贺学之摆手道:“徐先生自谦了,先生乃是运筹帷幄的智者,我是不如的……这一点,我还是深知的。”他看这位徐先生的神色,还真是带着极为尊敬的神色。
司徒静眼中闪过疑惑之色,他认识这位徐先生已经很久,知道这位徐先生乃是贺学之的幕僚,自己若不是郡守的身份,那也是很难见到的。
在宜春郡,能够让贺学之瞧得上眼的并不多,能够让贺学之生出敬意的,恐怕也只有这位徐先生了。
不过司徒静除了知道这位徐先生姓“徐”,是贺学之的幕僚外,其他的便知之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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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七章 【徐先生】
徐先生微笑道:“主公过奖了。运筹帷幄,我实不敢当,只是偶能灵光乍现,思量出一两策,能为主公所用,已是万分荣耀了。”
贺学之正色道:“先生客气了,有先生帮我,我诸事不愁。”
徐先生淡淡一笑,并不多说,他却是看向司徒静,微笑道:“郡守大人,吏部苏克雍带着数名官员前来,我想这两日便要开始有所动;却不知郡守大人可思索出良策应对?”
司徒静端起桌边的香茗,轻轻品了一口,才笑道:“苏克雍之流,跳梁小丑而已,他若规矩倒罢了,若是想在宜春郡兴风作浪,惹恼了本官,本官可是担心他们回不了燕京。”
徐先生神色平静,捋须笑道:“郡守大人坐镇宜春,那自然是无人敢轻易在这边兴风作浪的。不过我倒是担心这些人万一真的要捅出漏子来,总会生出不少麻烦……所以想些应对之法,那也是以应万全……!”
贺学之也端茶品了一口,才缓缓道:“先生说的是。司徒兄,那苏克雍是苏观涯精心选派过来的人物,不是好对付的。他们昨日晌午来到了这里,昨夜便开始派人四处打探消息,更有人已经去往前线洪区,看那架势,是要大干一场的模样……跳梁小丑倒是跳梁小丑,不过要是被他们咬上一口,咱们也总是有些不舒服的。”
司徒静立刻道:“大爷放心,这旨意上也是说得明白,他们来查倒是无妨,但是没有真凭实据,他们可是不能轻易动弹任何一名官员……想要找到什么真凭实据,嘿嘿,那就看他们本事到底有多大了。就算找到一些皮毛,那也是不能鸡毛当令箭,大爷莫忘记,朝廷可是给咱们派来了监察使,有些事情若是那凌太监没点头,苏克雍等人也是没有法子的……!”
贺学之眯眼笑道:“现在说起来,我还真是佩服韩玄道那条狐狸,也亏他想得出,竟然举荐一个没卵蛋的太监来做监察使,哈哈哈……!”
司徒静也大笑起来,徐先生则是神情淡定,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凌太监嘛,好对付,这做太监的,最大的喜好就是银子,咱们给他些银子,就可以摆平。”贺学之嘿嘿笑道:“如今看来,韩玄道举荐这凌太监过来,倒是帮了我们一个忙啊……只要让这凌太监听话,用他来对付苏克雍那帮杂碎,可比我们自己出手要好多的……!”
司徒静哈哈笑道:“咱们多的就是银子,不怕那凌垒不听话……嘿嘿,除了银子,咱们还有刀子,就看那太监要选哪一样了!”
徐先生平静道:“郡守大人,主公,凌垒虽可用,但却要慎用……虽然只是一名阉人,但是这种人却并非蠢笨之辈,他们可是最善于两边倒的……我们可以轻松收买他,那么其他人要收买他也不困难,银子和刀子,也并非只有我们才有的。”
贺学之正色道:“徐先生说的是,以先生之见,我们该如何应对才好?”
徐先生微微一笑,道:“所谓天时地利,凌垒如今就在咱们春园,也算是咱们最大的优势。我们尽量控制住凌垒,让他时刻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许外人……特别是范家和苏家的人接触,即使要接触,也要我们的人在身边,不给其他势力收买凌垒的机会……!”
司徒静皱眉道:“徐先生,这计策虽妙,可是如何控制住凌垒?他毕竟是监察使,那是要协同苏克雍等人彻查咱们宜春官吏,苏克雍是完全有权利随时向那阉人请示的。而且苏克雍此行,是彻查整个宜春郡官员,那自然也包括东部四县……范家的人,那也是有资格面见凌垒的。我们若是执意阻止,反而会更给他们落下口实……!”
徐先生淡然一笑,眼眸子深处划过难以察觉的鄙夷之色,轻言道:“郡守大人,当年三国之间,那周公瑾为了留住刘玄德在江东,可是设计好了不少的主意,虽说刘玄德最终未能中圈套,但是凌垒却不是刘玄德!”
贺学之眯着眼睛,司徒静兀自有些不解,问道:“徐先生的意思是?”
徐先生平静道:“凌垒终究只是一个没有什么大见识的阉人,我们在园子里让他极尽享受,吃喝玩乐,尽皆满足于他,虽然阉人不能玩女人,但并不是不能观赏,而且我们以奇珍异宝,还有那珍惜美食让他沉溺其中,终日以美酒让他醉生梦死,那样一来,只怕就算别人想见他,他也没空见那些人了!”
司徒静顿时明白过来,拍手笑道:“好计策,只要凌垒缩在春园享受,那帮家伙就算查到些什么,没有凌垒点头,本官也是压得住。到时候那些人定然对凌垒大有怨意,我们甚至可以安排凌垒听到那些人的怨言,这样一来,凌垒必定会和我们走在一条路上,只要凌垒听话,别说苏克雍想查我们,只怕到时候苏克雍自己便要带着一身罪名在身上,哈哈哈哈……!”
贺学之也摸着自己白白净净的下巴,笑眯眯地道:“不错,控制住凌垒,苏克雍也就翻不起大浪,他要是来硬的,不用我们动手,抬出凌垒就可以整治他……这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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