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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婚衍衍-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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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伸出了手,轻轻地拢了拢手,仿佛要将那里的光抓住一般,但是合拢了以后,也只是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抓住。
  有一些阳光,笼罩在了他的脸上,袭在了他的睫毛上。
  他的脸色在阳光下有些透明的苍白。
  陆疏木抿了抿唇,从床上下来,自己穿好了鞋子。
  他刚拉开房门,就看到了陆衍也正从房门出来,陆衍长身玉立,肩膀挺括,一袭黑色的纯手工西服,质感良好,有棱有角,衬托出了他的高大。
  他垂眸,漆黑的瞳孔里倒影着陆疏木的小小的身影。
  陆衍道:“行李收好了吗?”
  陆疏木摇摇头。
  陆衍说:“你去收拾吧,我让阿姨帮着你,你自己看看有什么东西是你需要的。”
  父子俩的话向来少得可怜,一般都是有事情说事情,没事情就安静下来。
  陆衍在楼下餐厅坐了一会,等着陆疏木下来吃饭,陆疏木收拾完东西后,下了楼,两人寂静地吃完了早饭,气氛沉闷得让周边的佣人都觉得有些难受。
  飞机是中午11点的。
  两人吃完早餐过了会,就准备出门了。
  门外,有保镖打开了车门,陆衍没问陆疏木,直接抱起了他,陆疏木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他不太习惯陆衍的亲近。
  陆衍倒没有什么反应,面色淡然,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帮着陆疏木整理好了安全带,保镖将行李搬上了车子,陆衍也跟着上了车。
  车窗膜很厚,车内的光线有些暗淡。
  陆疏木问他:“我们回中国,对吗?”
  “嗯。”陆衍下颔的线条流畅,侧着脸,看了眼窗外。
  汽车启动,缓缓地驶离这座古老的、屹立了近百年的庄园,花园里,喷泉喷洒着,阳光落下,折射着浅浅的光泽,水珠莹润,却转眼就在空气中散开。
  刚到古堡的大门口,车子忽然停了下来。
  陆衍面无表情,眸色淡然,抬眸看前座的司机:“怎么了?”
  司机拧起了眉头:“是程三叔。”
  “不用理会他,直接开走吧。”陆衍的声音没有一丝的起伏。
  司机说:“程三叔堵在了前面,不肯让开,他似乎在喊着什么。”
  车子的封闭性能好,所以几乎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陆衍抿紧了薄唇,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按下了按钮,车窗缓缓地下降。
  冷风稍微地吹了些进来。
  带走了车厢内的一些温度。
  随着风吹进来的还有程三叔带着怒气的声音:“让车上的陆衍给我下来。”
  陆衍眉目不动,菲薄的唇显得有些凉薄,他听到了程三叔的声音后,眼底的黑越发浓稠了些,幽深的仿佛看不到底。
  程三叔大概知道了陆衍已经降下了车窗,他大步地走了过来,脸色阴沉,眉目寒霜覆盖,咬紧了牙根,额头的皱纹有些深。
  “陆衍,你别忘了你信陆!”
  陆衍薄唇扬出了点弧度:“然后呢?”
  “你太年轻了陆衍,你也太急躁了,你以为短短三年你就可以吞噬掉整个程家吗?你今年才站稳了脚跟,现在居然就想动我和程管家?你也不想想,如果没有程管家的支持,三年前的你,早就被那些叔伯杀死了。”
  越是大的家族,越是有无尽的阴私。
  程家就像一滩早已经凝滞住的死水,表面覆盖着一层荷花,看似灿烂,却不知底部早已经腐烂。所幸,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是吸引着家族内大部分人的视线,毕竟他们都想靠着程家吃一辈子。
  陆衍眼眸寒冷了几分,程家就是被这些蛀虫一点点地搬空了。
  他刚到程家的时候,不管是旁支,还是远亲,都相聚在了一堂,就是为了瓜分程家这个大蛋糕,程家家主去世了,可是他的几个兄弟都还在人世,他们在程家家主病重的时候就已经蠢蠢欲动,程家家主一撒手人寰,他们更是嚣张,根本就不把陆衍这个早已经被程家放弃的弃子放在眼里,但他们还是以防万一,设计了一个接一个的意外来阻止陆衍回到程家继承家主之位。那时候,他深陷危机,危机重重,如履薄冰,步步惊心,食物要检测是否有毒,汽车要反复地检查刹车和零件,无论出门还是在家都必须随身携带4个以上的保镖,死亡一次次地和他擦肩而过,继任仪式开始前,在他快要上车的时候,黑色的车子忽然就爆炸了起来,碎片携带者热浪扑面袭击;在他换了辆新车的时候,却忽然有铲车失控了一般朝他装来;在继任仪式上,还有不知潜伏在何处的狙击手射中了他前方的保镖。
  如果不是他晚了几分钟上车,如果不是司机紧急拐弯,如果不是保镖替他挡了一枪,他这条命早就不在了。
  那个时候他无比庆幸,把言喻和小星星留在了国内。程家叔伯们的手段就算再厉害,也难以在治安管理严格的中国皇城脚下制造意外,但他还是不放心,所以将言喻困在了陆家别墅。
  他尽最大可能地设置了安全级别,确保陆家别墅的安全。
  但没想到,最大的危险不是来自程家,而是言喻自身。
  陆衍回过神,垂眸冷淡地盯着车外面的程三叔,程三叔在一众兄弟之中的权力最小,最没有竞争力,所以三年前,他没有选择和众兄弟站在一起针对陆衍,而是投靠了程管家。
  这三年,他也吃香的,喝辣的,生活可美好了。
  却没想到,陆衍会突然对程管家发难,他和程管家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自然受到了牵连,一转眼,就被陆衍狠狠地打入了冷宫。
  程三叔咬牙切齿:“陆衍,做人要留一线,程管家当年可是扶持你上位的人,如果没有他,你早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做人不可以没有良心,你自己想想,程管家对你的恩情有多少?”
  陆衍绷紧了唇线,黑眸幽深。
  程三叔:“你畜生不如,过河拆桥,转眼就将给予你无限恩情的程管家踩在了脚底之下!陆衍,你小心别惹怒我,也别惹怒程管家!”他冷笑了一番,“你应该知道你那短命的父亲不仅死得早,身体更是很早就不行了!当年家族里的事情,基本都是程管家主宰的。所以他的能力绝不仅仅局限于你所看到的表面,当年我选择站在你这边,不是因为怕你陆衍,而是怕程管家,你懂么?”
  陆衍的轮廓显得冷硬,眉目冷冷,身上的气压低得不能再低。
  他当然知道了,程管家其实本是程家的养子,大家族总是喜欢养很多小孩来为自己所用,程管家也只是几十个养子之中的一个,只不过他最出色,所以成了程家家主的左膀右臂。
  陆衍的薄唇抿成了锋利的刀片,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蜷缩了起来,骨节隐约苍白。
  他怎么不记得恩情?他如果不记得恩情,现在的程管家还能有那样的权势和自由么?
  不管最初程管家的目的是什么,但他在陆衍刚回到程家最危险的那一个时期里,的的确确救过了陆衍,还为他挡过肩头的枪。
  但陆衍这次对程管家动手,已经不仅仅是因为程管家曾在中国做下那些恶心事,更是因为程管家不该把陆疏木当做程家的养子养了整整两年!
  程管家也如上一任管家一样,从世界各地收养了几十个孩子和几个婴儿,集体式培养,混乱式教育,他甚至放任孩子们争抢、打架、使心计、甚至不择手段,他遵循丛林法则,赞成物竞天择,他只想在这些孩子当中留下最优秀的、最有心计的孩子,好接任他的位置。
  陆衍的指甲陷入了掌心之中,一阵阵疼痛让他有着短暂的清明。
  他额角青筋浮起又隐没,当年,他明明见过那群孩子,却一点都没有发现,他以为已经引产掉的婴儿,也混在了那几个婴儿之中,他和疏木因此整整错过了两年。
  程管家应该庆幸,他还没有丧失天良,他对包括疏木在内的几个婴儿还算体贴,吩咐了人细心照料,他本人还时不时地亲自照料小疏木。后来,小疏木被时嘉然意外发现了,程管家知道时嘉然喜欢陆衍,他为了搭上时家这条线,不惜编造谎言,他对时嘉然说——“衍少爷不喜欢孩子的母亲,也不喜欢这个孩子,甚至不想要,事实上,衍少爷也是为了顾及您的感受,毕竟他和您相亲了,时小姐,如果您在意这个孩子的话,我就把这个孩子送走,您就当做今天什么都没看到,我不会让这个孩子的存在影响到您和衍少爷的感情;不过,如果您喜欢这个孩子的话,我就继续照顾他,您也可以常常来看他,反正未来您也会是他的妈妈,但现在我们不能把孩子的存在告诉衍少爷,衍少爷很有可能会丢掉这个孩子的。”
  时嘉然心地柔软,她看到陆疏木小小的样子就心如潮水汹涌,怎么可能会对陆疏木产生厌恶?何况她在相亲的时候就已经知道陆衍已婚了,这个孩子是陆衍在认识她之前有的,也就是陆衍的过去,她是成熟的成年人,自然不会介意那些过往,她能尽力去把握的就是陆衍的未来。
  也正是因为如此,时嘉然扮演了一年多陆疏木的母亲角色,认真地照顾着陆疏木,直到半年多前,陆疏木发了高烧,她没忍住,又是气又是哭地冲进了古堡骂陆衍没良心,亲生儿子都不要了,如果陆疏木出了什么事情,陆衍就会被良心谴责一辈子的。
  陆衍想到了这儿,已经不想再听车窗外的程三叔说什么了,他缓缓地升起车窗,遮挡住了程三叔,冷淡地对着司机吩咐道:“开车吧,等会还要赶飞机。”
  程三叔气得牙痒痒:“陆衍,你他妈迟早会落在我手里!我会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感受!”
  车子重新启动,程三叔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
  陆衍侧眸,低着眼睑,瞥了眼安全座椅里的陆疏木。
  他清楚地记得他知道陆疏木是他儿子时候的心情,他原本就没怀疑过言喻肚子里不是他孩子的可能性,也不相信言喻让他喜当爹的谣言,所以,当他赶回去,得知已经做了引产手术、婴儿死亡的消息时,心脏疼得都要炸裂开,像是有无数只手,狠狠地撕裂着他的心脏。
  那种疼痛,几乎掩盖过了他的理智。
  愤怒的火焰在他胸口熊熊地燃烧,吞噬着一切,痛楚在四肢百骸里流窜,从头皮到脚趾尖都是难耐的疼痛。
  当他得知陆疏木是他和言喻的孩子时,那种疼痛再一次袭击,几乎让他痛得晕厥过去。
  那时候的他绷紧了牙关,失去了理智,转头就拽起了程管家,一拳头狠狠地砸在了程管家的腹部,一脚将他踹在了地上,抓着他的头就往墙上撞去。
  如果不是时嘉然拦着,他怕是真的早已经打残了程管家。
  也就是,从那天起,他将陆疏木带到了自己的身边照顾。
  但陆疏木这孩子早熟,不怎么跟人亲近,安静,不喜欢说话,陆衍对他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两人的关系也一直不怎么亲密。
  目前为止,唯一能让陆疏木有些开心的人就是时嘉然了,陆疏木也只会在时嘉然的身边,还会露出一点属于孩子的欣喜。
  *
  十个小时的长途飞行后,飞机终于落地在了中国。
  一个小时后,陆衍和陆疏木到达了陆家。
  陆疏木从没有来过中国,更没来过陆家,但他目不斜视,对周遭环境的改变没有一丝一毫的好奇,板着一张小脸。
  陆衍牵着他走进了别墅里。
  陆承国和周韵已经听说了陆疏木的存在,陆承国年纪愈大,对孙辈愈是喜欢,他身体仍旧硬朗着,这三年还爱上了健身,看起来越活越年轻了,只是偶尔会想念一下小星星,他也想抱孙子啊。
  他慈祥地看着陆疏木,笑道:“这就是疏木啊,来,爷爷抱抱你。”
  陆衍摸了把陆疏木的头,示意他过去。
  陆疏木却面无表情,一动不动。
  周韵对陆疏木的感情很复杂,她干脆就不主动对陆疏木示好,什么也不说,就是安安静静地坐着,笑着看陆衍。
  但渐渐的,她眼眸也有了些泪水。
  她都三年没见到陆衍了,这几年陆衍一直只跟承国见面,却从没有跟她见面,她抱怨,生气,说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儿子?!但这一次,她的抱怨没有一点用处,连一贯宠爱她的承国都不肯为她说话。
  周韵是真的委屈,现在猛然见到了陆衍,她鼻子一下泛起了酸气,控都控制不住。
  陆衍见陆疏木不愿意,他也没有强迫陆疏木。
  饭后,陆承国让陆衍去书房谈事情,陆衍看了眼正在看电视的陆疏木,陆疏木却难得开口说话了:“你去吧。”
  陆衍菲薄的唇扬了淡薄的弧度,眉心微动,往二楼走去。
  客厅里,只剩下了周韵和陆疏木,周韵有些别扭,但还是给陆疏木倒了一杯牛奶,陆疏木没有理会她。
  周韵心生不喜,她安静了一会,突然问:“你……妈妈呢?”
  陆疏木看电视的视线微微一顿,居然理了周韵:“在英国。”
  “英国?”周韵眉心重重一跳,心脏悬了起来,跳动的速度有些快,她可没听说陆衍和言喻和好了!更何况,当年闹成那样,她就不相信还能复合!
  “……你妈妈是谁?”
  陆疏木抿了下唇,浓密纤长的眼睫毛在眼窝下有了小小的一片阴翳:“时嘉然。”
  “时嘉然……”
  周韵下意识地跟着重复了一遍,发现她根本就不认识,但心里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
  不是言喻就好。
  陆衍和陆承国谈完事情,已经晚上十点多了,他让陆疏木先去休息,调整时差,他出了陆疏木的卧室,看见了周韵,陆衍喊住了她:“妈。”
  周韵正敷着面膜,两只白皙的手不停地搓揉着,她在保养手,她没回答,只是抬眸朝着陆衍的方向看。
  陆衍抿紧了唇:“妈,我希望你不要再怀疑疏木的身世了,他就是我的孩子。”
  周韵把面膜揭了下来,绷紧了唇角:“你是不是怪我当初怀疑了?阿衍。”她放柔了语气,双手紧紧地攥起,“我跟你说过,我不喜欢言喻,我还是那些话,她爱的是程辞,那她为什么要嫁给你?她根本就是居心不良!还有哪一个好女孩,好太太,会随便地跟其他男人那样暧昧,你真的相信她跟那个秦律师没有任何亲近的关系吗?”
  陆衍两腮的线条越发冷硬,心脏被什么东西啃噬掉了一块肉一般。
  “阿衍,当年那个孩子活下来是个意外,谁能想到他会活下来,还会被程管家带走!三年前一片混乱,我一直以为孩子没了!”
  “你是不是觉得是我逼迫言喻去引产?”周韵咬着下唇,眼圈红了几分,“我说过了,言喻她根本就不想要这个孩子,她几次想要伤害肚子里的孩子,你收起了所有能伤害孩子的工具,但那一次,她故意从楼梯上滚了下来,就是为了不要孩子,流了很多很多血,她下了狠手,所以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保不住,还会危及言喻的性命,所以我才选择了引产!”
  “阿衍,你明白吗?言喻真的不是良配!她心太大了,她也根本就不想要那个孩子,你们就像现在这样,各自分开,不是很美好吗?我听说你找了个新女友,她叫时嘉然是么?什么时候带回来给妈妈看看?”
  听到了周韵说的这些话,陆衍眼底深不可测的寒冷漩涡一点点地刮起了寒风,他周身的温度骤然下降了几度,他有些阴冷地盯着周韵。
  直到周韵脸色变白。
  他才一言不发地走了,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周韵手心濡湿了一片,她气得咬紧牙根,鼻子一酸,差点又气得委屈哭了,她怎么养出了个这么奇怪的儿子?陆衍以前不这样的,都是和言喻结婚了以后才变成了这样。
  *
  言喻给秦南风过完生日,就回到了利兹继续工作。
  律所一个专攻国际经济法方向实务的律师突然急需另外的律师加盟,他手里有个紧急案子。
  他找了一圈,最后找上了言喻。
  言喻想婉拒,但这个律师Mike又帮过言喻许多,言喻犹豫了半晌还是答应了。
  她犹豫的原因是,Mike的案子需要去中国出差。
  Mike说:“言,你是中国人,你肯定了解中国人,拜托你了。”
  这个案子是关于国际合同买卖中涉及的侵犯知识产权问题,言喻是作为被起诉侵权的一方,而起诉侵权的那一方是……陆氏集团。
  言喻抿紧了红唇,眸光深了几分,呼吸下意识地停滞了下,她捏紧了那张薄纸:“……陆氏集团现在的当家人是谁?”
  Mike拧了下眉头,翻阅了下卷宗,慢慢地读出谐音:“承国……陆?”
  闻言,言喻的手指才缓缓地松了几分。
  也对,陆衍应该在程家才对,这几年,她没有主动关心过陆衍,却还是难免听到和陆衍有关的消息,程家新任家主雷厉风行,家主和时家千金好事将近……
  她弯了弯唇,将多余的杂念抛在脑后,既然答应了,那就好好完成这份工作。
  *
  中国人的生意大多数离不开酒桌,也离不开会所玩乐。
  陆氏集团这次的侵权起诉并不单纯地只是想要赔偿,更重要的是想立一个靶子,好让其他人看看陆氏集团对专利权的重视,所以那边直接拒绝了律师的和解请求,想要法庭上见,但对于被诉方来说,当然是和解第一。
  Mike和言喻给陆氏集团递了好几次的邀请函,都没有回应。
  这天,Mike给了言喻一个邀请函:“陆氏集团会派负责人参加这个宴会,我们也去看看,说不定能有所突破。”
  这个宴会是圈内一个时尚女魔王办的慈善晚宴,也算是圈内的一个大型宴会了。
  言喻是为了工作去的,只是穿了条削肩黑色裹身裙,简单,但又完美地衬托出了她的身材。
  只是,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陆衍。

  ☆、070这章七千字

  到了现场,言喻、Mike和一个女实习律师对现场的人基本不认识,所以就只好先在旁边等着。
  台上的明星一个接着一个节目表演,灯光炫目,舞台效果强,言喻从一旁路过的侍者手上,拿过了一杯红酒,抬眸,琥珀色的眼眸盯着台上的表演。
  Mike去前面的座位上看了一圈,然后朝着言喻走了过来。
  言喻浅浅地啜了口红酒,眉梢微扬,笑着看着Mike。
  Mike耸了耸肩膀,无奈道:“消息有误,陆氏集团的那个座位上并没有人坐着。”
  “陆氏集团没人来吗?”
  “是啊。”Mike拧了下眉头,“看来我们今天只能做无用功了,那就放松地玩一玩吧,享受当下。”
  言喻笑了下:“我还以为陆氏集团会派负责人过来。”她本来就没想过,陆承国会出席,就算陆承国出席了,她也不打算用这种小事去叨唠他。
  Mike属于当下享乐主义者,既然无法完成工作任务了,那也不能白来,他开开心心地沉浸在晚宴的欢乐之中——勾搭美女去了。
  实习律师也很快就结交了新朋友。
  徒留言喻安静地坐在一旁,她托着下巴,有一下没一下地喝酒,眼睛就盯着台上的明星看。
  节目快要结束了。
  言喻的目光忽然微微顿住,那个人是许颖冬,她倒是没想到,过了三年,许颖冬居然进了娱乐圈,不过看样子,又是靠着家里的背景,即便是靠着背景,她还是现在这样火不起来的德行。
  言喻收回了视线,无聊地摸了把自己的耳环,她低头,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拿出了手机,她点开微信,发现秦让给她发了张照片。
  她这几天临时出差,小星星留给了保姆阿姨照顾,秦让主动说他有空,会去利兹看小星星。
  言喻接受了他的好意,也是因为她实在不太放心小星星。
  言喻点开秦让发来的照片。
  小星星已经睡着了,她的头上戴着可爱的小睡帽,有着漂亮的太阳花边,毛茸茸又软萌,帽子下是浓密卷翘的睫毛,她的鼻子小巧,鼻尖微微翘起,显得精致,小粉唇微微张着。
  言喻的心柔软得一塌糊涂,像是荡漾的湖水,难以自己平静。
  她白皙的手指微动,发出了一行字:小星星午睡了,她今天中午要你哄她睡觉了吗?
  秦让发来了一条语音。
  言喻有个随身携带耳机的习惯,她插上了耳机,秦让噙着浓郁笑意的声音传来:“你猜她睡了没?”
  他的声线是标准的低音炮,嗓音低沉优雅,说话的时候就像是大提琴声幽幽响起,戴上了耳机,这种冲击感觉就越是强烈,仿佛随着他声带的震动,言喻的耳膜和头皮也跟着酥麻了一般。
  秦让紧接着又发来了一个小视频。
  视频里的小星星闭着眼睛,秦让的嗓音从一旁传来:“我的小天使,你睡着了吗?”
  小星星还是闭着眼睛,睫毛轻轻地动了动,她粉嫩的唇畔扬起了一点点弧度,像是偷笑,她软软地说:“你的小天使已经睡着了。”
  秦让:“真的吗?”
  “对啊。”
  “那现在是谁在说话?”
  “是爱你的小星星。”小星星忽然睁开了眼睛,抱住了正在录制视频的秦让,秦让结束了录制,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
  言喻笑弯了眼睛,越发地想快点完成这个工作,好回到利兹,回到小星星的身边。
  言喻一直没注意到的是,前面原本空了许久的陆氏集团的位置上,已经坐了一个男人。
  男人眉目凛冽,面无表情,薄唇冷淡,鼻梁高挺,轮廓深邃,线条又流畅,修长的双腿交叠着,看都没看台上的表演一回,周身散发着上位者的威压和冷漠。
  他漆黑的瞳孔里,是翻涌着的深海涛浪。
  秦让忽然给言喻拨了一个通话,言喻站了起来,她怕遮挡住后面的人观看节目的视线,她已经尽量地压低了身子。
  但路过第一排的时候。
  陆氏集团位置上的男人,还是目光如鹰地看了过去,他的眉目看似不动,下颔的线条却不复流畅,显得生硬冷漠,两腮的肌肉有些鼓起。
  放在桌面上的手指早已经用力得骨节苍白。
  言喻走进了洗手间,靠在了洗手台上,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笑了下,接起了视频通话。
  秦让抱着小星星,出现在了屏幕上。
  小星星笑弯了眼睛,甜甜地大叫了一声:“妈妈!”
  言喻笑了:“宝贝。”
  “妈妈,我好想好想你,有这么这么多地想你。”
  小星星扒拉着白嫩的手,可爱地比出了一个大圈圈。
  言喻眼里水波潋滟:“妈妈有全宇宙这样想你。”
  “妈妈,我是闪亮的星星吗?”小星星经常冒出这样天真的童言童语,她保留了所有的天真和浪漫,喜欢星空,喜欢花,喜欢宇宙,喜欢草。
  “对。”
  “为什么我不觉得我是星星?”
  言喻刚想怎么回答,秦让就开口了,他说:“因为星星自己就在星群之中,她不知道自己有多耀眼和美好。”
  他是对小星星解释的,但是深邃的温柔的眸光却一直看着言喻,仿佛他说的星星是在指她一般。
  小星星眼睛笑成了小月牙,她对着秦让勾了勾手指,仰着头,扒拉着秦让的肩膀,亲了他一口:“秦叔叔,你有没有想妈妈啊?”
  秦让幽黑的眼眸中闪过了一丝几乎捕捉不到的深邃,他反应了过来,捏了捏小星星可爱的脸颊,还真是他的小助攻啊!
  言喻对上了秦让的视线,心跳快了一瞬间,有些不平稳。
  秦让的声音温柔似是春水:“想你了。”
  言喻的胸口,久违地涌上了一股不知从哪来的温热,是春天的水流,是温水迢迢,一点点地给予了她温度。
  她抿了抿唇,漂亮的嘴唇扬起了点弧度:“秦让,小星星调皮,你也跟着闹啊。”
  秦让闻言,什么都不说,但那眼神却专注得让她心跳不稳。
  男洗手间就在女洗手间的隔壁,门口处,靠着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男人五官英挺,眉毛乌黑,眼眸若点漆,薄唇似刀片。
  他在廊灯下,微微垂着头,几缕头发垂落,在他深邃的脸颊上,落了深深浅浅的阴影,叫人看不清他的神情,却让人隐约地感到愤怒,和绝望。
  他修长的右手把玩着一个银色的打火机,然后,慢悠悠地“咔擦”一声,点燃了火焰。
  幽兰色的火苗轻轻地跳跃着,微弱的光,一瞬间照亮了他的棱角分明的侧脸,一瞬间就又熄灭了。
  可是就那一瞬间,就让人隐约地看到了他脸上的落寞和隐忍。
  这三年,他时常会想去找言喻,但内心又苦苦煎熬,他忍得难耐的时候,就盯着言喻和程辞的合照看着,他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别再犯贱了,她根本就不爱你。
  他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在今天,时隔三年,再次看到言喻。
  时光这种东西就很玄乎了,她在指缝间流逝而过,一定会在每个人的身上脸上留下刻痕,区别就是,有些人的刻痕是杀猪刀留下的,有些人的刻痕却是美容刀留下的。
  言喻身上的刻痕就是美容刀一笔一笔雕琢出来的。
  她变得越发有韵味了,丰盈的胸口,鼓起来的弧度勾勒出引人遐想的诱惑,在纤腰处却一下又收拢了起来,极细极细。
  黑色的修身长裙衬得她的皮肤白得耀眼,走动间隐隐约约露出来的白皙长腿,会让人忍不住想一窥究竟。
  陆衍微微眯起了眼眸,看来,这三年她过得很好,他抿紧了薄唇的线条,既为她开心,又有些自嘲的疼。
  开心她过得好,自嘲的是,原来只要她离开了他,就可以过得这样美好。
  言喻正在和秦让通话,那话里的娇俏和喜悦对于秦让来说是甜如蜂蜜,对于陆衍来说,就有点像是砒霜。
  还有小星星,他也三年没见到自己的亲生女儿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不知道她是不是变成了漂亮的小姑娘了,也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他这个爸爸了?
  陆衍胸口起伏了下,呼吸平稳了下紧缩发疼的心脏。
  言喻为什么要回来?回来了又要做什么?不是走了么?为什么不干干脆脆地走远点,为什么又要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站直了身体,微微收敛了眼睑,收起了打火机,漫不经心又显得冷淡地往外走去。
  言喻挂断电话,洗好手,从洗手间出来后,走廊早已经空空荡荡的,就像是从来都没有人来过一般。
  不知何处而来的穿堂风,带来一股蹿上脊背的寒冷。
  *
  言喻回到了宴会大厅,慈善晚宴似乎到了最后的一个环节——每个嘉宾进大厅的时候,都领了一个号码牌,大屏幕上滚动着号码牌,今晚会抽取三个号码,三个号码所对应宾客就要捐赠一样东西,用于拍卖。
  主办方认为,今晚来的人非富即贵,捐赠东西既可以达到做慈善的目的,也达到为捐赠者宣传的效果。
  言喻没想到的是,混进来的她却被抽中了。
  她没打算今晚要捐赠,事先也并不知道有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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