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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婚衍衍-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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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特助让6个人高马大的保镖紧急地跟在了陆衍的身后。
  陆衍很快就到达了603室,他用力地旋了几下门把手。
  这里的隔音并不好,门紧紧地锁着,但他却听到了从屋里传来的夏夏的尖叫和哭泣声,她声音嘶哑,带着绝望:“不要,法斯宾德,不要,我求求你了,我们已经分开了,你看在我们曾经爱过的份上,不要这样……好不好?”
  夏夏说的是法语。
  法斯宾德是法国人,他的嗓音阴冷,带着恨意:“对啊,我们曾经爱过,你说过要爱我一辈子的,怎么,才一年你就受不了了,谁让你跑回来的?你毁了我,就想一跑了之了吗?你以为我会让你和别的男人开开心心地在一起吗?”
  他话还没说完,屋里就传来了破碎声,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上去,又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啊!……不要……我不要……”
  陆衍眼底阴鸷,往后退了几步,示意保镖们撞门。
  不过一瞬,轰鸣一声,那扇门就被撞倒在了地上。
  陆衍看到房间里的场景时,瞳孔重重地瑟缩了下,身材壮硕的保镖不过三两下,就制服住了法斯宾德。
  但是夏夏,身上不着寸缕,蜷缩在了角落里。
  陆衍喉结无声地滚动着,他走了过去,在她的面前蹲了下来,许颖夏神情是惊惶的,她脸色苍白,全身狼狈,她几近崩溃。
  白皙的身体遍布着新鲜的伤痕,地板上还积淤着一大滩血迹。
  陆衍瞳眸漆黑,他声音放轻了很多很多:“夏夏。”
  许颖夏的身体抖了下。
  陆衍给她盖上了衣服,包裹住了她。
  她慢慢地抬起眼皮,咬紧了下唇,眼里都是泪水,眼眶是猩红的:“阿衍,我好害怕,好害怕……”
  陆衍下颔线条紧紧地绷着,眉目间染着厚重的阴鸷。
  许颖夏回过神了一般,扑进了他的怀抱之中,抱紧了他,眼泪扑簌簌地落下,陆衍垂着的双手,缓缓地抱紧了她,将她抱了起来,他扯过一旁的床上被子,将许颖夏紧紧地裹住了。
  法斯宾德被几位保镖反手摁在了地板上,他的脸上淤青红肿,脸都被压得变形了。
  陆衍看似平静,却在路过法斯宾德的时候,没控制住,阴冷着,狠狠地一脚踹在了法斯宾德的脸上。
  法斯宾德一阵哀嚎,惨叫。
  陆衍发了狠,许颖夏感到害怕,她什么都没说,只知道紧紧地搂着陆衍。
  法斯宾德口齿不清,咬紧了牙根,他用英文说:“我有入境记录的,我是外国人,我还曾任过法国的文化大使,如果我在中国出了事情,没那么简单。”
  陆衍菲薄的唇慢条斯理地勾起,又要狠狠地一脚。
  特助睁大了眼睛,连忙拦下了他。
  如果这一脚下去……
  特助连忙道:“陆总,不要冲动,外国人死在中国,很麻烦的,就算不是外国人,你也不能因此惹上人命,您还有陆氏集团,还有太太和小小姐要照料。”
  陆衍两腮肌肉颤动了好几下,最终那一脚还是没落下。
  他的薄唇抿成了锋利的刀剑。
  夏夏无声地哭着,只是呢喃:“阿衍,杀了他,不要放过法斯宾德……他要害死我……”
  陆衍没说什么,抱着她离去了。
  身后的特助眉头却微微拧起,他以前向来不管陆总的这些情感纠纷,他对太太或者许小姐都没有什么感觉,但是这一次,他都说了陆总不能惹上人命,许小姐却激着陆总杀法斯宾德。
  他抿起了唇角,收回视线,或许,许小姐刚刚遭受了那样一番侮辱,现在还处于崩溃状态吧。
  他垂眸看着地上的法斯宾德,又想,这一切还不是许小姐自己找的麻烦么?
  这个外国男人,是许小姐自己找的。
  也是她自己要跟法斯宾德私奔的,甚至因此给陆总戴上了好大一顶绿帽。
  她跟人私奔的事情,至今许陆两家都还不知道,因为陆总不让说。
  不过今晚,陆总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那两家也该知道了吧。
  这个法斯宾德的身份不简单。
  特助想了想,只能让人教训他一顿,最后也只能放了他。
  他用眼神示意了保镖,冷淡地对着法斯宾德道:“这是中国,法斯宾德先生,如果您不想被遣送回国,或者……再也回不了国,就不要再去找许小姐的麻烦了,不然,陆总会让您知道后果有多严重的。”
  法斯宾德冷笑:“陆先生?他也有软肋和把柄在我手上,如果他做了过分的事情,我一样会让他后悔,让他尝尝失去的滋味,如果他识相的话,就应该知道把夏夏还给我。”
  特助没有理他,转身就走。
  他却忽略了地上法斯宾德阴狠的眼神,仿佛阴风吹拂,让人不寒而栗。
  *
  陆衍在本城有许多的房产,他带着许颖夏去了他之前居住的单身公寓,他动作很轻地将许颖夏放在了沙发上,他蹲了下去,眉眼淡然,平视着她:“夏夏,你先去洗个澡,医生很快就要到了,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好吗?”
  许颖夏纤细的手指攥紧了裹在自己身上的被单,她苍白的小脸在灯光下只显得更加惨白,毫无血色,透着十分的楚楚可怜。
  “阿衍,你会嫌弃我吗?”
  “不会。”陆衍声音平淡。
  “你撒谎!”许颖夏哽咽着,她紧紧地咬着下唇,“你都看到了,我身上很疼,你不爱我了,你以前很爱我的,可是这一次回来,你都不爱我了,你只把我当做妹妹了是吗?你以前说过会爱我的,会对我好的,可是我回来这么久,你的眼里只有言喻,只有小星星。”
  她的情绪很是崩溃。
  陆衍静静地看着她,他任由着她发泄情绪。
  她眼前模糊:“我真的很难过,你是不是爱上了言喻?”
  陆衍的眸色微凛,漆黑深邃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情绪的波动,眼底仿佛有什么正在涌动。
  许颖夏却没有给陆衍回答的时间,她嗓音里含了哀求:“阿衍,我们回到过去好不好,我好想抹去这一年的记忆,我真的错了,我太痛苦了,好几次我都觉得自己好脏好脏,好几次,我都想杀了自己。”
  她哭得就像一个无助又任性的孩子,“我想重新成为你的女朋友,你的未婚妻,然后成为你的妻子,我会给你生孩子,生很多的孩子,比小星星还要可爱,好不好?你跟言喻离婚好不好?她根本就不爱你,她有自己喜欢的人,她只是为了小星星,才继续和你在一起。”
  陆衍的手指攥紧了,死死地握成了拳状,脸色沉沉,眉目冷冽。
  “你知道吗,在英国,言喻她有深爱的……”
  许颖夏还要说什么,陆衍却像是隐忍着什么一般,打断了她的话:“好了,夏夏,你现在不要多想了,去泡个澡,好好休息,把什么都忘记。”
  许颖夏睫毛翕动,抓住了陆衍的衣服:“你会陪着我吗?”
  她很害怕。
  陆衍喉结微动,掀了掀薄唇,吐出了两个字:“会的。”
  她终于答应去洗澡,进浴室之前,她又无助地回头看着陆衍,轻轻地道:“阿衍,我只有你了,你不放弃我,如果你放弃了我,我真的活不下去,你不要嫌弃我好不好,让我们回到从前,我跳舞,你忙着生意,我空下来的时间,就去公司找你,然后一起吃饭……像那样快乐,不好吗?”
  陆衍抿着唇,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他眸色幽深,黑沉,几乎看不见任何的光芒。
  他知道,他和夏夏根本就回不到过去了。
  两人中间夹杂了太多东西。
  不说夏夏和别人在一起过,就单单说,他已经和言喻结婚了,他还有了可爱的小星星。
  他突然又想起,刚刚夏夏说,言喻并不喜欢他,言喻有另外喜欢的人,言喻只是为了小星星,才和他在一起。
  陆衍的脸色有些难看,他的心脏疼了一瞬,却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情绪。
  言喻为了小星星而和他维持婚姻是有可能的。
  但是言喻并不喜欢他?
  陆衍抿紧了唇角,下意识地否定了这个可能性。
  他想起,言喻曾经说过的告白话,言喻看着他的眼神,言喻对他的温柔,言喻对夏夏的在意和嫉妒,都不像是对他毫无感情的样子。
  陆衍拧了眉,想把这句话抛在脑后。
  但有些话,会像是无形的种子,一旦落地,就一定会悄无声息地成长,只待有一日破土而出,不知道是荫蔽,还是吞噬。
  陆衍就站在了浴室门前,听着里面许颖夏的水声,担心她会做傻事,也没有走远,他打电话叫了私人医生,又让给助理让他送来一套许颖夏尺寸的衣服,然后给言喻打了电话。
  这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电话“嘟”了好几声,才被人接了起来。
  言喻的声音很淡:“怎么了?”轻飘飘的,像是一下就会消散在了空气里,再也感受不到。
  陆衍低声地问:“小星星怎么样了?”
  言喻的语句很平静,几乎不带任何的情绪:“没事了,现在已经睡着了。”
  “嗯。”陆衍淡淡地应道,他停顿了一瞬,嗓音从喉间有些艰涩地滚了出去,“我这边还有点事情……小星星没事了就好,我暂时走不开,明天早上再过去医院,我已经让老宅有照顾孩子经验的阿姨们过去医院了,她们应该很快就到了,等会你就可以休息休息,辛苦了。”
  “好。”言喻真的很平静,一点都没问他在做什么,甚至淡淡地嘱咐他,“你也早点休息。”
  陆衍垂下眼眸,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公寓的门铃急促地响了起来。
  言喻自然也听到了。
  她直接道:“很晚了,我去睡了,晚安。”
  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医院走廊的尽头,言喻就站在了窗户前,窗户没有关紧,微微地露出了点空隙,深秋的冷风灌了进来,带着渗人的寒意,让人觉得四肢百骸里仿佛都能感受到冷冽,如同细针密密麻麻地扎着一般。
  身后是医院惨白的灯光,映衬得她的脸色越发苍白。
  言喻知道自己在意,她刚刚的大方,都是装出来的。
  她胸腔里的心脏发疼,疼得让她以为下一瞬,就会停止了跳动。
  她慢慢地回到了病房里,坐在病床旁,眸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小星星。
  小星星正安静地睡着,小手蜷缩着,微微张着粉嫩的小嘴,平静地呼吸,因为发了热,皮肤显得苍白可怜。
  她似乎睡得并不安稳,小眉头紧紧地蹙着。
  言喻轻轻地伸出手,抚平了她额头的褶皱,轻声道:“乖,妈妈爱你。”寂静的病房里,清晰地响着言喻的嗓音,“其实,妈妈做错了,对不对?我们俩,也能过得很好,对么?”
  *
  在陆衍公寓外,不停地按着门铃的人是许母。
  她担忧地蹙紧了眉头,身上匆匆忙忙地只随便地穿了衣服,披了件厚厚的外套,她的身后跟着的是许志刚和周韵。
  陆衍今晚一下带了那么多个保镖,动作匆忙,又毫无遮掩,根本就不可能瞒住两家的人。
  许志刚今晚联系不上许颖夏,已经在担忧了,又听说了陆衍的大动静,他第一时间就联想到,这一番动静肯定和许颖夏有关。
  在他眼里,陆衍向来沉稳,一般只有遇到夏夏的事情,才会有所失去分寸。
  事实果然如此。
  他也在第一时间联系了陆家,周韵一听说夏夏出事了,连夜就赶了过来。
  许母担忧得眼里蓄满了泪水,仿佛一刺激,眼泪就会立马落下,她握住了陆衍的手臂:“夏夏呢?”
  陆衍不动声色地瞥了她的手,淡声道:“夏夏没事,她正在泡澡,医生马上就来了。”
  许母快步地走进去,探身,在浴室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像是怕惊扰到了夏夏,低声道:“夏夏,是妈妈呀,夏夏,你别害怕,妈妈来了,你这孩子,遇到有人威胁你,为什么不告诉妈妈,你明明知道无论你做错什么事情,妈妈都会原谅你的。”
  她说着,眼泪已经湿了脸颊。
  周韵倒是有些不赞同,她在路上听说了许颖夏跟别人私奔,回来了也没断干净,这一次,还是被她之前背叛了阿衍之后选择的前男友给带走,周韵对许颖夏就有些意见了,她毕竟是陆衍的妈妈,再怎么疼爱许颖夏,也是在不伤害陆衍的前提下。
  许颖夏如果不喜欢陆衍就算了,她却选择了背叛,和别的男人跑了,跑了回来了就算,既往不咎,却没想到没断干净,如果那个老外出了什么事,阿衍就完蛋了……
  周韵拉了拉陆衍的手臂,抬眸,有些担忧,眉头拧着,嗔怪:“阿衍,你告诉妈妈,今晚那个老外怎么样了?你应该没对他怎么样吧?你知道的吧,如果外国人在中国出了事情,靠关系很难很难私下解决的,很有可能会涉及外交事件,你没有冲动吧?”
  陆衍没有说话,唇线绷得很紧。
  周韵睁大了眼睛,着急:“你真的动手了?你要急死我吗?夏夏的事情,你干什么那么激动?你把那个老外怎么了?告诉妈妈呀,我让你爸爸去解决……”
  陆衍打断了她的话:“别担心了,法斯宾德没什么事情,我有分寸的。”
  “那就好。”周韵松了口气。
  许志刚声音苍老,有些无颜面对陆衍。
  陆衍对夏夏怎么样,他是看在眼里的。
  许志刚叹了口气,声音苍老:“阿衍。”
  陆衍低眸:“伯父。”
  许志刚说:“夏夏做错了事情,是我对不起你,没把女儿教好,她还年轻,之前又被保护得太好,她还没怎么经历过生活的考验,难免会做错,这一次,就当做是给她的一个教训了,希望你不要跟她计较。”
  陆衍淡声,语调没有半分的变化:“伯父,您多想了,我不会生夏夏气的。”
  许志刚继续道:“这件事情后,我会好好教她。”
  陆衍没有回答了,他的目光落在了浴室门口,紧紧拥抱着的母女俩,许颖夏和许母互相抱头痛哭,许颖夏就像一只归巢的倦鸟,在母亲的怀抱里,寻求着安慰。
  许母极尽了温柔,想要安抚许颖夏受伤的心。
  陆衍垂在身侧的手指,缓缓地收紧。
  他半阖眼,许志刚和许母对夏夏都很疼爱,比对许颖冬都还来得疼爱,在遇到事情的时候,第一时间想的不是麻烦,而是安抚夏夏。
  他想,或许许伯父说的是真的。
  是他想太多了,夏夏应该就是许家的女儿,哪里有父母会不认识自己的亲生女儿,如果有什么不对劲,这么多年,许伯父早就亲自查了吧。
  何况,他也不知道该从哪里查起。
  当年的事情过去了太久,当时的他又太小,连夏夏被丢下的地址他都不知道在哪里。
  如果他的确去查了。
  夏夏知道了,会难过的吧。
  *
  陆家老宅的阿姨很快就来医院了,跟着一起来的人还有陆承国。
  他戴着老花镜,神情严肃,踱步进来:“小星星怎么样了?”
  言喻有些惊讶:“爸,你怎么这么晚也来了,小星星没事了。”
  陆承国说:“阿衍让家里阿姨来医院,说是小星星病了,哪里还睡得着,既然睡不着,就过来看看,也好安心。”他顿了顿,抿着唇,停滞了会,还是道,“夏夏那边事情挺严重的,阿衍过去帮忙了……”他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转移了话题,说:“阿衍电话来的时候,你妈妈已经不在家里,在去夏夏那边的路上了,所以她不知道小星星病了,不然她早冲过来了,小星星可是她的命。”
  言喻弯了弯唇,什么都没说,但像是什么都懂了。
  她让陆承国坐下,给陆承国倒了一杯热水:“爸,您喝。”
  陆承国接过茶,喝了一口,心里暖暖。
  倒是对陆衍很不满,自己孩子都病了,没陪在自己太太孩子身边。
  但他也知道,阿衍和言喻之间的婚姻状况有多差,有时候他在想,强扭的瓜是不甜啊,他去年强行让言喻嫁给阿衍,是不是做错了?
  言喻坐在了陆承国的旁边。
  陆承国看了她一眼,沉默了好一会,问:“阿喻,爸问你一个问题,你跟着自己的心回答就好,你嫁给阿衍,后悔吗?”
  他的声音明明很轻,却仿佛掷地有声。
  震得言喻胸腔发聩,轰鸣作响,隐隐作疼。
  她抿了抿唇,弯着唇角道:“不后悔,爸爸,你不用内疚,当年是我的选择,就算再来一次,回到那个时候,我相信那时候的我,还是会做出一样的选择。既然是我的选择,不管怎么样,我都得为这个选择担负起后果。”
  她知道陆承国有愧疚心了,她很感激,但结婚这件事和陆承国无关,她不能让他内心的愧疚继续加重。
  陆承国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将近凌晨四点的时候,小星星突然又烧了起来,这一次,言喻心态放稳了,就没那么慌乱了,更何况,陆家的几个老阿姨都经验丰富,她们分工合作,有条不紊,医院里还有值班的医生和护士,小星星很快就又退烧了。
  言喻一个晚上都没睡觉,她就守着小星星,隔一会就测一测她的温度。
  黑沉的夜,缓缓地变白,天色亮了。
  陆承国年纪大了,后半夜在病房的另外一张床上躺了躺,现在也醒了,他醒来,就看到桌面上摆放着早餐。
  言喻抱着小星星,微微笑着:“爸,您可以去刷牙,然后吃了这早餐,昨晚辛苦了。”
  小星星大病初愈,脸色苍白,看起来没有平时那么活跃,软濡地靠在言喻的肩膀上,但看着陆承国的时候,还是弯了弯眼睛,像个可爱的小月亮,一瞬间就软化了他的心。
  陆承国忍不住也笑了:“小星星,病好了呀。”
  小星星没明白,笑得更灿烂了。
  几位阿姨一个在一旁泡奶粉,一个给奶瓶消毒,一个拿了小衣服要给小星星换掉。
  看到了小星星的笑,言喻悬了一晚上的心,终于落了地,但她也觉得疲劳,或许是松懈了的缘故,
  陆承国打开病房的门,刚想出去。
  门外正好走进一个高大的男人,是陆衍。
  陆衍叫了声:“爸。”
  然后,迈开长腿,朝着言喻和小星星走了过去。

  ☆、055

  言喻听到了陆衍低沉的声音,她睫毛低垂,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般。
  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双黑色锃亮的皮鞋,和修长的双腿。
  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言言,小星星怎么样了?”
  病房里还有其他人,家丑不外扬,言喻也不喜欢让其余人看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她抿着唇,淡淡道:“已经没事了。”
  小星星这个孩子一点都不记仇,也根本不记得昨天晚上陆衍离开她,她靠在言喻的胸怀里,听到陆衍的声音,扭头就去看陆衍。
  看到爸爸,她眉眼弯弯,黑漆漆的瞳眸里浮现的都是亮闪闪的笑意。
  声音甜甜:“爸爸。”
  陆衍勾了勾菲薄的唇,低眸,看着小星星,他黑眸深了几分。
  因为刚刚生病好,小星星看起来恹恹的,她脸色有些苍白,两颊的肉似乎也不那么粉嫩了,一张小脸,猛地看过去,仿佛只剩下那双黑眸格外耀目,显得楚楚可怜。
  陆衍的心软了瞬间。
  他弯腰,身上的好闻甘冽的气息传入了小星星的鼻息里,小星星就伸出手,扑到了他的怀抱之中,软软地叫他:“爸爸。”
  陆衍抱起了她,闻到的都是她身上的奶香味,一晚上的焦躁,似乎都消散了,他薄唇轻轻地吻了吻小星星的额头,试探她额头的温度。
  她的烧已经退了。
  陆衍淡声:“对不起,爸爸昨天晚上没有陪在你的身边。”
  小星星什么都不懂,她搂紧了陆衍的脖子,甚至偏过头,在他的脸颊上,落了一吻,笑眼眯眯,笑声清脆。
  陆衍漆黑的眼底泛起了笑意,他嗓音有些喑哑:“抱歉,不会有下次了。”
  他很认真地在道歉,即便小星星并不在意。
  但言喻却一点都没把他道歉的话当真,她精致的眉目含着浓郁的嘲讽,一闪而逝,似笑非笑。
  一整个早上,言喻和陆衍明明就在同一个病房里,两人也都在小星星的身边照顾她,但两人一个眼神都没对上,一句话都没讲起。
  医生来来往往,护士进来给小星星测了好几次温度,几位阿姨也轮流地给小星星换衣服,换尿布。
  言喻一下就闲了下来,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做,她就站在了一旁,笑着陪小星星玩。
  她昨晚熬了一夜,眼睑下有浅浅的阴影,但笑容还是明朗的。
  幸好今天是周六,她不需要去律所上班。
  陆衍也立在那里,他站在了言喻的身边,菲薄的唇上弧度浅浅,漆黑的眼眸里倒影的都是小星星。
  过了一会,周韵也来了,她眉目间沉沉地挂着担忧,走进来,摸了摸小星星的脸:“可怜的宝宝,奶奶来了,奶奶昨天晚上不知道宝宝生病了,奶奶刚刚才知道。”
  她抬起眼皮,问言喻:“医生怎么说?”
  言喻轻轻道:“现在已经没事了,就是突然间发烧,昨晚情况紧急了些,过了昨晚就好了。”
  “那就好。”周韵松了一口气。
  她瞥了眼陆衍,突然想起昨晚小星星在生病,陆衍却跑到了夏夏那边去,她红唇动了动,又看着言喻,突然解释道:“阿衍昨天晚上的确是事出突然,他不得不离开,夏夏那边出了事情,虽然阿衍和夏夏不会成为夫妻了,但是毕竟曾经爱过,又是青梅竹马的情谊,阿衍赶着过去救她,也算是有情有义的表现。”
  言喻琥珀色的眼眸深处有讥讽一点点泛起。
  她面无表情,从心底深处涌出了疲惫。
  周韵继续道:“阿衍对小星星也是关心的,夏夏那边的情况一好转,他连休息都没休息,立马就赶了过来。昨天晚上他离开医院之前,也是先安排好了一切,然后才去救夏夏的。”
  作为母亲的,肯定会偏心自己的儿子。
  周韵不遗余力地想替陆衍解释,但听在言喻的耳朵里,那些话却越发地显得苍白。
  周韵核心的意思就是,在陆衍的心里,夏夏的事情排在第一位,第二位才会是她的小星星,而她言喻根本就不知道排在第几位。
  言喻打断了周韵的话,问道:“许颖夏怎么了?她出了什么事?”
  周韵嘴巴张了张,刚要说什么,陆衍就沉声打断了周韵的话,男人的声音显得凉薄和无情:“夏夏没有什么事情。”
  他在保护许颖夏的隐私,不希望许颖夏的事情被更多的人知道,就连他的妻子也不能知道。
  言喻心里生出了难言的情绪,她的红唇略过嗤笑,眼神里明灭交错。
  陆衍盯着言喻垂下来的眼睫毛,淡声道:“夏夏的事情,很快就能解决了,言言。”
  周韵和陆承国在下午都回去了,言喻实在困得不行,等到小星星午睡的时候,她也在病房里的另一张病床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梦里的场景虚虚实实,言喻仿佛什么都看到,又仿佛什么都没看到。
  她睡得很沉,睁开眼睛的时候,她下意识地往窗外瞥了眼。
  天色已经变了,暗沉沉的。
  她睁开沉重的眼皮,有些疑惑,她明明定了闹钟,但却一点都没听到闹钟的响声。
  安静中,男人的声音打破了一片沉寂:“醒了?”
  言喻微怔,顺着声音看去,陆衍正抱着小星星,低眸淡淡地看着她。
  他仿佛能猜到她的想法一般,淡声道:“你的闹钟是我关掉的,我看你睡得很香,就没叫醒你,昨晚辛苦了,所以就让你多睡一会。”
  言喻抿着唇,慢慢地爬起,坐直了身体。
  陆衍迈开长腿,朝着言喻走近了几步,他的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了她的身上,哑着嗓音:“昨晚真的抱歉,我不知道小星星的情况会那么危急,但夏夏那边,又太紧急了……”
  “如果你知道呢?如果你知道小星星昨天晚上烧得很厉害呢?你会怎么选择?”
  言喻的语气很平淡。
  陆衍却眯了眯眼眸,漆黑的瞳孔里闪过什么,喉结滚动,最终还是沉默了下来,什么也没讲。
  他不想回答假设性的问题。
  言喻笑了下,语气更是平淡:“你还是会选择许颖夏。”
  她抬眸,正正地盯着陆衍,陆衍深邃如海的眼眸里布满了血丝,他从昨晚道现在,大概都没睡过吧,尽管脸色平静,面无表情,但也显现出了疲惫。
  言喻淡淡道:“你回去休息吧,医生说,小星星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陆衍的薄唇噙着淡淡的笑:“没事,我不累。”
  小星星乖乖地趴在他的胸前,大概生病了,不太舒服,她变得格外粘人,一醒来,就要让人抱着,她的小手紧紧地攥着陆衍的拇指。
  现在正是吃饭的时间。
  林姨哄了小星星几句,抱走了她,去了病房外面的套间,把这个房间留给了这对夫妻。
  言喻掀开被子,她往床下看了眼,没有看到自己的鞋子。
  正低头找着。
  高大的男人弯腰,从床底下勾出了她的平底鞋,他抿着唇,轮廓深邃,眼窝分明,半蹲了下来,眼睫毛垂着,叫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灯光落下,眼睑下是一层薄薄的阴影。
  他鼻梁高挺,薄唇是一条毫无弧度的直线。
  他骨节分明的手突然托起了言喻的脚,言喻轻轻地瑟缩了下脚,他滚烫的手已经包裹住了她,微微用力,不让她动弹。
  他指腹粗粝,摩挲过白皙娇嫩的脚,有些痒。
  陆衍动作温柔,慢条斯理地帮言喻穿上了鞋子,等穿好后,他才抬眼,眼底是夜色的天幕,平静深邃,说:“好了,你也起来吃饭吧。”
  言喻的胸口起伏了下,心脏有些酸胀。
  她对两人的关系很无力,从她决定和陆衍结婚开始,她就建立了一个无形的牢笼,请君入瓮,将她自己、陆衍和小星星困在了这个牢笼之中,最初的时候,她对这个牢笼困住的时间,设想的是一辈子,然而现在她已经越来越想解开这个牢笼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陆衍不是一个甘心受人摆控的人,当他进入了笼子之中,什么时候解开这个牢笼,已经不是言喻说了就能算数的。
  两人安安静静地坐着吃饭。
  陆衍坐得离言喻很近,言喻有些吃不下,他时不时地就给言喻夹菜,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拒绝的语气:“吃这个。”
  言喻也没跟他争执。
  快要吃完饭的时候,陆衍忽然掀了掀薄唇,问道:“昨天,程家的人去你们律所了,他去委托那个秦律师了么?”
  言喻微微一怔,手上的动作停顿住,她转眸:“你在监视程管家?”
  “程管家?”
  陆衍勾唇淡笑,意味不明地眯了眯眼眸:“你对程家很了解。”
  言喻的眉心微微一跳,她抿唇,若无其事地抿着唇:“那个程管家的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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