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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火光中走来-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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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这边穿过……”林陆骁边说边抬头,仿佛真的在耐心教她。
    南初的视线一直在他身上,只要他一抬头,两人的视线就对上了。
    眼神虽然赤裸裸,但南初低着头,长发盖到前面,遮了她的脸,摄像镜头一直在她的脚上和林陆骁的脸上,没有对准她的脸,所有人都没发现她的表情,于是她赤裸裸地公然调戏林陆骁。
    南初冲他眨眨眼,眼神都是光。
    情绪明显。
    ……
    下场也很明显,等到所有人都开始负重跑了,南初则一个脚上捆了两个沙袋跑,两只脚总共两公斤,跟男生的重量一样。
    小小的人影卡在一堆新兵中,看上去还蛮顽强。
    徐亚关心地看了眼南初,“姐姐,你没事吧?”
    她心情还挺好地回:“没事,跑你的。”
    严黛闻声瞥她一眼,一言不发,高冷地继续往前跑。
    两百米刚过,优劣势尽显,加上脚上的两公斤沙袋,南初体质本就弱,很快就落到最后了,邵班长为了照顾新兵情绪,他跑到最后鼓励南初,“多跑跑,跑完等你摘了沙袋就身轻如燕了。”
    南初呼吸急促,脸色通红,说话也喘气:“你也跑你的,我没事。”
    邵班长给她鼓劲儿:“加油啊!南初!”
    南初被他逗乐,心情舒畅,低头瞥见他叫上捆着好几个沙包,楞了:“你怎么这么多?”
    邵一九慢慢跟她身边跑:“这是我们平时训练的量,队长已经给你们放宽了,都没按新兵标准来,我们刚入伍的时候,至少得五公斤呢。”
    “厉害了。”南初感叹。
    邵一九也是二十几的小伙,被人这么一夸,还红了红脸,挠挠后脑勺:“其实还好啦,队长才厉害呢,以前在军校的时候,他负重的项目可不是咱能比的。”
    南初瞥了眼,几名摄像正躲在树荫下休息,没人跟拍。
    “你们队长这么厉害?”
    说到队长,邵一九眼底莫名崇敬,“他可是军校一毕业就被举荐进特勤的,这个队一般人进不了,除非是精英,不然为啥叫特勤?”
    他顿了顿,“但往往,人站的位置越高,担得责任就越大,别人能做的,我们得比他们做上千倍万倍,这才是我们的价值,不然对不起国家。”
    南初沉默。
    “你咋不说话啊?”邵一九问。
    “喘不上气了。”
    她向来不太会说话,也不会安慰人,生怕自己一说话就破坏此刻这个肃穆的气氛。
    虽然有些时候打打闹闹没个正行,但该尊重的地方她会尊重,这是底线。
    邵一九教她,“你跟我来做,呼吸,深吸,吐一口,对这样,慢慢来,会好点。”
    南初发现这男孩还真挺单纯的,“班长,你为啥叫一九啊?”
    “我妈说,一加九等于十,图个十全十美。”
    “邵十全不也挺好的。”
    “我妈说人生要多做加法,这样才能快乐。”
    南初一笑:“……你妈是个明白人。”
    说这话时,恰巧跑过一圈。
    终点线的男人拿着考核本,盯着他俩看。
    南初没理他,鼓足劲儿继续往前跑。
    跑到第三圈的时候,南初此刻只感觉脚都不是自己的了,仿佛在做着机械的运动。前方落下一个人影,朝她走过来,是刘夏翰。
    剃着寸头的二十九岁男人。
    模样周正,轮廓清晰,棱角分明,整个人散发的也是一股男人味,这六人里,就属他最有兵味。
    刘夏翰放慢脚步,跑到她身边,南初累得连看他的力气都没有。
    刘夏翰拉住她,脚步骤然被人扯停,她一个踉跄。
    眼前的男人蹲下去,去解她脚上的沙袋,“把这给我,你这么跑下去脚会废。”
    南初刚想躲,脚踝被人捏住,只能喊:“我不用帮忙。”
    刘夏翰虽跟南初不熟,但这两天观察下来,发现这姑娘骨子里就是倔,有啥都不爱说,撑着一股劲儿也不知道跟谁使劲儿呢。
    “我不知道你因为什么得罪林教官了,但是真要让你一姑娘捆着俩公斤沙袋跑完了,我们男兵的脸也没地方放了。”
    他说完,回头瞥了眼林陆骁,确定他没发现,快速捆好拍拍小姑娘的肩出发了。
    “爱的力量”被拿走了。
    南初掐着腰站在原地有点哭笑不得。
    她还挺享受这种特殊待遇的,男人为什么这么对你,独独这么对你,是因为他心乱,他心越乱就想通过各种方式去证明自己对你没感觉。
    越证明,越乱。
    她早就摸得门清儿了,就怕他不乱!
    刘夏翰跑过终点线。
    林陆骁双手插在兜里,单臂夹着考核办,目光清淡在他脚上落了片刻。
    “刘夏翰,加五圈。”
    ……
    
    第20章
    
    刘夏翰本身就跑的比其余的人都快,拆掉南初的沙袋也知道被林陆骁看见肯定要罚,他没往歪处想,毕竟这是纪律部队,不是什么事儿都可以由他们自己做主,他当然也不会后悔这个决定,其实任何一个男人看见都会忍不住帮她分担,不管节目播出之后大家会怎么想。其实他刚刚发现邵班长也想帮南初承担,但不知道是不是处于林教官的原因,到底是没敢。
    邵一九是明白林陆骁的性子。
    果然,当南初喘着气儿跑过终点线时,林陆骁看着她,眉眼轻挑,淡声:“加三圈。”
    ……
    能骂脏话吗?
    南初停下来,盯了他一会儿。
    “停下来干什么?”林陆骁深着眼眸说。
    那个眼神仿佛在说——
    这就是调戏我的下场。
    南初翻了个白眼,敞开步子往前跑,纤瘦的背影踉踉跄跄,肺里的空气仿佛已经被抽空,脑神经一抽一抽的疼。
    罚吧,罚吧。
    总有一天你别栽我手上。
    所有人的跑完了,就剩下南初跟刘夏翰。
    刘夏翰在直道上追上南初,刘夏翰最后一圈,南初最后两圈。
    两人并排跑着。
    刘夏翰满含歉意地说:“真抱歉,我好像帮倒忙了。”
    南初回头看他一眼,无所谓耸肩,“没事,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用多跑这几圈。”
    刘夏翰朝她笑了笑,“其实你没外面新闻写的那样。”
    “哪样?”南初调整呼吸,平静问。
    刘夏翰配合地放慢脚步,“冷漠叛逆啦,其实你就是个小孩子的,有点倔。”
    南初扯扯嘴角,觉得好笑,“你也看八卦?”
    “是来的前几天,节目组给了名单,我特意搜了一下,也是为了入队之后方面融入和互相照顾,你别说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吧?”
    南初只听沈光宗说过,倒也没特意去了解过。
    对这些队员也就了解一个大概,至于对方的代表作,让她说还真说不出来,幸好刘夏翰也并没颤着她问这些,而是拍拍她的肩就跑开了,以资鼓励。
    这种感觉还挺奇怪的,就那一瞬间,南初忽然觉得自己有了朋友。
    ……
    正午,太阳像个炎热的火球,炙烤着大地,似乎都可以看见地面升起的烟儿,所有人都被晒的发昏。
    伴随着林陆骁一声低沉的:“解散。”
    一道纤瘦人影从队列里冲出去,跑到树荫下,扶着树干弯腰吐。
    邵一九刚要带人过去看,被林陆骁叫住,“你带新兵去吃饭,我送她去军医处。”
    邵一九犹豫了下,三步两回头带着新兵走了。
    今天训练的内容不多,跟场的几个工作人员和摄像晒了一上午,早在十一点不到就撤到后方去吃饭了,操场上剩下他们俩人。
    林陆骁在原地站了会儿,往树下扫了眼,等铁网外的人影走远了,这才抬脚走过去。
    南初早饭吃得少,吐了半天也吐不出什么东西,一嘴的苦胆味,面色惨白难看,等到胃里翻空再也吐不出任何东西了,南初抹抹嘴,准备站起来。
    一转身,余光瞥到一道人影。
    林陆骁双手抱胸靠着树,手里拿着帽子,似乎已经等了她很久。
    他站直,拨拨头发把帽子戴好,低声说:“跟我去军医室。”
    南初看他一会儿,转身往反方向走了。
    林陆骁看着她的背影,手掐上腰,眯着眼,舔了舔下嘴唇。
    南初走不快,因为身体虚弱。
    总觉得眼前的阳光在闪,脚下的步越来越轻飘飘。
    林陆骁两三步就追上,单手捏住她的肩膀,一把拽回来,南初没防备也没力气,身子陡然被人拉过去,结结实实一头朝身后的男人胸膛扎进去,林陆骁没想到这小姑娘身子这么轻,自己三成力都没使,就给他扯了个满怀,一开始还以为这姑娘又耍心机,想趁机占他便宜。
    等把怀里的温香软玉拨开一看,小姑娘嘴唇干裂惨白了无生气,可真是有点慌了。
    偏偏南初还留了那么一点儿力气去推开他,跟他斗,林陆骁抓着小姑娘就给拎到自己怀里,有些可笑地看着她手上推推搡搡的动作。
    蚍蜉撼大树。
    南初推了一阵,就觉得眼前的人就跟一堵石墙,怎么推都不动,自己还被他牢牢固固地按在怀里,只能去拧他的胸肌。
    发现——胸肌硬得完全拧不动。
    气得握紧拳头,往他胸膛上一砸,“妈的,你是不是石头做的?”
    三秒,反弹。
    她倒吸一口气,把手砸疼了。
    这铜墙铁壁的身板真他妈神了。
    林陆骁垂眼看她,勾了勾嘴角,“你身体太差。”
    南初目光顺势而下,落在他腰腹的位置,眼风一扫,莫名有些燥热。
    要不是今天身体不佳,不然怎么也得让他硬着出去。
    南初打坏心眼的时候,会眉眼一挑,眼尾上翘似剪刀,尖锐着。
    林陆骁要体会不出这眼神,这二十九年也就白过了,旋即将人一把从怀里拖出来,往军医处拎,“拧也拧过了,气也出了,心里痛快了就跟我走。”
    两人力气悬殊,南初懒得挣扎,仍由他拖着。
    军医室在一楼,林陆骁推开大门,将人往床上一丢,毫不客气,南初被人甩床上,脑子震了三震,然后坐起来去瞪林陆骁。
    特勤处就这一间军医室,负责平日里消防兵的训练伤和修养。
    今日当班执勤的是老干部邵蓉邵军医,也是新兵班班长邵一九的母亲。
    邵军医从帘后瞧见林队长这么对一小姑娘,掀开帘子,走出来,“你也太粗鲁了。”
    后者摊手,一脸无辜。
    邵军医和蔼地问南初,“哪里不舒服?”
    不等南初回答,林陆骁抱着胸坐在病床边上,看了眼南初:“估计是中暑。邵姨您要有空,帮她看看脑子,这丫头脑子不太好。”
    “……”
    邵军医在队里也干了好几年,熟知林陆骁的性子,一笑,帮南初看了下舌苔,说:“别理他,张下嘴。”
    “我不介意。”南初说完,张嘴。
    邵军医边看瞥了眼林陆骁,边数落:“脾气臭,活该找不到女朋友。”
    说完又转身去药柜里拿了瓶藿香正气水,剪开递给南初,说:“喝吧,喝完会好点,你体质弱,平时训练的时候得注意点,不然很容易中暑。”
    黑色小药瓶散发刺激的味道,南初闻上去就想吐,拿手捂着鼻子,挡着:“这什么?”
    林陆骁难得挑了挑眉:“以前没喝过?”
    南初摇头。
    林陆骁轻哼一声,“还真是大小姐。”
    邵军医笑道:“你以前中暑不喝吗?你体质弱,夏天这个药可以备点在包里,不舒服的时候喝一罐身体就好了。”
    南初小时候中过一次署,因为南月如常年不在家,没人管她,她就自己固定每个夏天都会去附近的养生馆刮痧,刮开就能度过一个夏天。
    林陆骁下巴指指那小药罐子,“快喝。”
    “这药这么难闻,有法喝?”南初坐在床边,捂着嘴说。
    林陆骁靠在床边,双手抄在兜里,垂眼瞥她一眼,眉一挑,冷不丁问:“我喂你?”
    “麻烦么?”
    林陆骁皮笑肉不笑:“不麻烦。”
    南初挑眉,“那先谢谢?”
    他哼笑:“客气。”
    说完,转身接过邵军医手中的小药瓶子,对她说:“邵姨,您忙您的去吧。”
    邵军医会意点点头,转身进了药间,“你别太凶,小姑娘年纪小。”
    说完还冲她笑笑。
    南初回笑。
    想说其实一点儿都不小。
    林陆骁端着小药瓶,垂眼看她,示意她:“张嘴。”
    南初仰头,微微张开嘴。
    林陆骁把小药瓶往她嘴里倒,刚挤出两滴,拇指一用力,一股脑全都给她灌进去,那劲儿吓得,黑色的液体直接往她嘴里冲,呛鼻刺激的味道瞬间穿进她胃里,直冲大脑。
    实在太刺鼻。
    眼泪被呛出来。
    南初连声咳嗽。
    这绝对是报复。
    南初惨白的脸上挂着两行清泪,小模样可怜的。
    等她睁开眼,林陆骁嘴角挂着笑,看着她:“好喝吗?”
    那笑绝对是恶劣的。
    “还行。”
    翻白眼。
    林陆骁收了笑,回头扫了眼药间忙碌的身影,确定邵军医没注意,才弯腰,对上她的视线,深黑的眼神如一道钩,吊人心绪,他略一偏头,眼睛笔直盯着窗外,话却在她耳边,低声的却警告意味明显:“在外面,你怎么玩,我不管。但在这里,你再跟刚才那样撩我试试?”
    说完,他慢慢抽离,颇有警告意味的看她一眼。
    林陆骁走到外头去抽了根烟。
    留南初一个人坐在床上反省,邵军医整理完药品走出来,扫一眼病床上的南初,“喝了药好点了吧?”
    南初望着外头窗户上冒起的烟气,心头有点痒,心不在焉:“好多了。”
    邵军医怕小姑娘无聊,有一搭没一搭跟她聊了起来,“你们拍节目也很辛苦吧?我看你们最近训练的时间都加长了。”
    “嗯,还好。”
    “林队长是不是对你们特凶?”
    南初双手撑在床边,晃着腿,“习惯了。”
    刀子嘴豆腐心,天底下没有比他更心软的男人了。
    邵军医笑笑:“是啊,不过他就是这样,处久了你就会知道陆骁这孩子就是嘴硬,这孩子耿直不会说话,也不会拍领导马屁,不然前些年就不会给人派到外县去支援了。”
    “是吗?”
    邵军医叹了口气:“做他们这行特别不同意,啥事儿都要找他们,上到抗震救险,下到抓蛇捅马蜂窝,好多人抓到蛇第一个打给消防,其实这帮小伙子也不懂抓蛇啊,都是硬着头皮上。而且,每年,队里总会少那么几个人,前年队里一小伙,二十四岁,准备年底结婚,结果一次任务回来,没了,未婚妻在家哭昏过去,弄得这帮小子现在都不敢随便找女朋友。”
    南初好奇地问:“您儿子做什么的?”
    “我儿子你们应该认识吧,就是你们邵班长,邵一九。”
    “……邵班长很厉害。”
    邵军医摆摆手,“没办法啦,这小子让他好好读书不肯读非要来当兵,不过当了兵我也踏实,至少也是个干事儿的人儿了。”
    “邵班长很了不起的。”
    话音刚落,林陆骁开门推进来,看着她:“缓过劲了?”
    南初点头。
    林陆骁:“那走。”
    南初跳下床,宽大的军裤跟迷彩短袖都摆了摆,精神确实恢复了些,脸颊渐渐恢复起色。
    邵军医给她拿了两盒药,“你带回去,每天训练前喝一瓶,会缓解一些。”
    南初学着林陆骁的样子,微微俯身:“谢谢邵姨。”
    “得,以后就叫邵姨吧,听着亲切,走吧,跟林队长回去吧。”
    南初抱着两盒药,跟在林陆骁后面出去。
    南初追上去,跟他并排,仰头去侧看他,“林队,我们去哪儿?”
    林陆骁斜她一眼,“食堂。”
    “我不去,我吃不下,我回宿舍休息了。”说完,南初抱着药转身就走。
    被人提着后衣领,一把拎回来。
    “先吃饭,再回宿舍。”
    南初:“我真的……”
    林陆骁拖着她继续往食堂走:“没得商量。”
    “那我……”
    声音不容置喙:“不行。”
    你他妈倒是给人机会把话说完啊!
    南初:“我想抽烟。”
    林陆骁停下来,看她一眼,“你不是戒了?”
    南初翻他一眼,“前阵被你气得又抽上了。”
    “……”
    两秒。
    林陆骁在大脑里回忆了两秒关于她说的前阵。
    终于在脑海里搜索出关于医院的片段记忆,她解他皮带,他骂她随便那次?
    随后又拎着她往厨房走,“噢,那现在气消了,继续戒吧。”
    消你四舅姥爷。
    南初进了军营确实一根都没抽,憋了这么几天,刚刚在医务室里头闻到烟味瘾就被勾出来了。
    “抽一根,抽完我就去吃饭,全部都吃完。”
    林陆骁停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哦,不怕上镜不好看了?”
    “你不是说我胖点好看?难道你也是跟那些男人一样?只是说些花言巧语的撩妹手段?”
    “还有谁说了?”
    “有男人觉得我不漂亮?”
    确实,这点自信她还有。
    林陆骁盯着她看了会儿,冷不丁一把提起她朝反方向走。
    上了政教楼四楼,林陆骁打开门,将南初推进去,他关上门,打开灯,摘下帽子,在桌子前摆好,南初发现他有个小习惯,无论何时摆帽子都会把帽子上的徽章正对自己,然后转头看南初,“这里没摄像头,在这儿抽。”
    南初环顾一圈,“这哪儿啊?”
    林陆骁走到桌后,拉开椅子,坐下去,“我办公室。”
    “办公室不错啊。”
    南初调侃。
    林陆骁抱胸靠在椅子上,俊脸端详她,扯扯嘴角,“抽不抽?”
    “抽。”
    南初拿过桌上的烟和打火机,在他桌前的一方椅子上坐下,娴熟地递一根在嘴里,然后一只手虚笼着,一只手打火,偏头将烟头吸燃,吐着气儿把嘴里的烟送出来,随手又将打火机和烟推还给他。
    这样的环境,南初觉得很适合跟他推心置腹。
    “你怎么不找女朋友?”
    林陆骁也给自己点了根,看着面前的姑娘挑着眉问他,扯着嘴角摇摇头,不作声。
    “有喜欢的姑娘吗?”
    林陆骁仰着椅子上,吐了口烟圈,眼皮都懒得抬。
    “……”
    没得聊咯。
    一根烟抽完,南初把烟拧灭,按在烟灰缸里,站起来,“走吧,吃饭去,你应该饿了吧?”
    转过身,身后一句:“等下。”
    南初回头。
    林陆骁坐在椅子上,不知什么时候手中多了一包糖,丢给她。
    “这什么?”
    一脸无语:“糖认不出来?”
    南初抱在怀里,左看看右看看:“你给我这干嘛?”
    林陆骁站起来,捞过帽子,戴好,对她说:“戒烟糖,想抽烟的时候可以吃点这个。”
    两人往外走,“你在戒烟?”
    “嗯。”
    林陆骁关门。
    “戒烟准备找女朋友吗?”南初冲他眨眼。
    林陆骁低头瞥一眼,伸手轻推她脑门一下,小姑娘脑袋后仰又弹回,只听他说:“以后这种动作少做。”
    说完转身就走,留给她一个挺拔清隽的背影。
    南初追上去:“……为什么呀?”
    “很丑。”
    “切,你承认吧,你被我迷倒了。”
    林陆骁垂眼睨她,眼神里是浓浓的不屑:“丫头片子。”
    长长的走廊寂静无人,政教楼平时人少,不太会有人上来,除了偶尔会有巡逻兵上来检查,一般都是空空荡荡的,两人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尽头,声音却还在回荡:“徐亚跟我,谁好看?”
    “徐亚。”
    “严黛跟我,谁好看?”
    “严黛。”
    南初气得朝他肩膀砸了一拳,“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选!改不改答案?!”
    林陆骁:“不改。”
    ……
    两人进食堂的时候,里头已经空无一人,食堂阿姨特意把饭给他俩留着,又重新热了一遍才给端出来,还特意给林陆骁开了个小灶,多弄了两个大鸡腿。
    南初发现这里所有人都疼林陆骁跟疼亲儿子似的。
    林陆骁帮她分好菜,将盘子推过去:“快点吃完。”
    南初拾起筷子,看了眼窗口的阿姨,“食堂阿姨有儿子么?”
    林陆骁低头扒了一口饭,轻嗯一声。
    “也是在这里?”
    林陆骁嚼着嚼着忽然看着她停了下,又点头,“你快点吃饭,不要浪费,必须全部吃饭。”
    南初望着一盘满满的菜,“这哪儿吃的晚?!这要吃完了,回去经纪公司不打死我。”
    “吃不完留着给我。”
    南初好奇看着他:“你每天吃那么多怎么都不胖?”
    “我运动量大。”
    “哎,下次一起运动啊。”南初眉一挑。
    这话里的意思啊,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林陆骁撂下筷子,瞪她,“皮又痒了是吧?”
    南初:“你想歪了?”
    “吃饭。”林陆骁懒得再理她,低头往嘴里大口扒饭。
    “……”
    吃到一半,林陆骁忽然抬头冲她说:“去年,也是这时候,吃晚饭的时候,吃到一半,接警线响了,她儿子扔下碗就往外跑了,特大火灾,……”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没回来,我们回来的时候那半碗饭还晾着,阿姨就在这坐了一天一夜,最后自己儿子剩下的半碗饭硬生生吞下去。我让你不要浪费,是你吃多少盛多少,你碗里的,别剩下。”
    话音刚落,南初还在愣神呢。
    外头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口哨声,然后是一场串震耳欲聋的警笛声。
    南初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接警线的声音。
    一转头,身旁的人,已经跨过座椅冲出去了!
    
    第21章
    
    南初愣愣地盯着面前半碗饭看,人已经没人影了,跟一阵风似的。
    食堂大门敞着。
    紧接着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门口跑过数道身影,日光下,是他们不管不顾,勇往直前的身影,南初似乎看见他们脚下有灰尘在飞。
    ……
    其他队员在午休,林陆骁第一个冲到车库,快速换上消防服,耳边挂着跟耳机线,一边听接线员汇报现场的情况,一边低头看表,不到一分钟,人员备齐,他跳上车,吩咐队员发车。
    耳机线里还是接线员的声音:
    “北郊东区的有鸣化工厂爆炸,被困人员目前估计是两百来人,都是化工厂车间的员工,区域较大,搜索起来会比较困难,还有不断的不明液体发生爆炸,你们注意安全,已经派了三队跟五队过去支援。”
    林陆骁看着窗外,调整耳机线,“收到。”
    然后,关了。
    结果车子开到门口被节目组拦住了。
    导演刚听人说这是一场特大爆炸案,马不停蹄赶来,强烈希望能带上他们去现场取个景。
    取景?人命关天的事儿,被人用轻飘飘这两字带过,不说林陆骁,就连队员都冒着无名火。林陆骁脾气本就差,当下也没了好气,让人降下车窗,对着窗外吼了句:“让开。”
    导演被人这一吼,心里虽不悦,但在人家的地盘,不敢表现太明显,就又说了一次,“我们之前说好了有现场实景拍摄。”
    林陆骁彻底冷下脸,“实景拍摄我们后续会安排,今天这是爆炸案!我怕你们有命进去没命出来,赶紧让开,不然我立马申请停止你们的录制!”
    说完升上车窗,吩咐队员:“开车,他不让开就碾过去。”
    声音冷透了。
    等车子开走,导演气得把本子一摔,扬头就骂身后的助理,“你说他拽什么?!拽什么?区区一个消防中队长,连个少校都不是,你说他牛逼什么?!”
    助理低着头,一言不发。
    导演捋了把头发,喘着粗气儿,望着消防车远去的背影,怒喝一声:“说话!”
    “听说他姥爷是个……少,将。”
    中年导演呼出一口气,吹飞了他的刘海儿,“老子不知道吗?用你提醒我?!”
    ……
    食堂,南初低头扒饭,把碗里剩下的全都吃完。
    阿姨叹着气儿出来,把林陆骁的碗端走,边收拾边说,“总是这样,忙起来,饭也吃不上整口的。”
    南初停下动作,抬头看阿姨。
    食堂阿姨冲她笑笑,“你多吃点,不够我再给你盛,里头还有,等林队长回来,我再给他重新弄。”
    “他们经常这样?”
    阿姨见多了这样的场面,“人家报警又不会管你是不是饭点儿睡点儿的。”
    确实。
    大多数人混淆了概念,消防公安医生护士各行业都一样,其中辛酸苦辣只有自己体会过才清楚,南初刚来时听邵一九讲过一个事儿。
    大概也就前几个月,他们接到一个报警电话,来自北浔市某别墅区,一老太太的猫卡树上,儿子报警,公安让找消防,转手又打了消防电话,那天刚好邵一九当班,他找了两个队友过去帮人上树摘猫。
    那小猫儿不知在哪儿弄伤了脚,后腿有点骨折,费了点时间才摘下来。
    老太太的儿子一看这猫受伤了,非把这责任赖他们身上,认为是他们处理不当把这小猫儿给弄瘸的,口气十分恶劣,一队友气不过就跟人争了两句,结果那老太太的儿子居然说他们服务态度不好,要投诉他们。
    那儿子还真去找了中队长投诉他们,说那天出勤的消防员服务态度不好,结果刚好撞到林陆骁枪口,给人好好训了一顿,“你给钱了?还服务态度?他们是国家公职人员,尊重是互相给的,你要不把别人当人看,别人能把你当人看?他们辛苦的时候,你们都躲在被窝里呼呼大睡呢,他们为国家牺牲的时候,你连上树摘个猫都不敢。”
    那阵邵一九被这事儿弄得有点寒心,自己满腔热血,赴汤蹈火地为这个社会付出,得到的回报竟然是这样,为了这事儿也闷闷不乐了好些天,直到林陆骁找到他。
    邵一九跟他道歉,“对不起。”
    林陆骁在他身边坐下,点了根烟,手里把玩着打火机,问他:“对不起什么?”
    邵一九低着头,闷声:“我不该跟人吵架,有损国家军人形象。”
    林陆骁拇指食指捏着打火机,甩着玩,吐了口烟,“知道就行了。”
    “我觉得很寒心。”
    林陆骁知道这男孩有了些小情绪,他没说话,静静听着他说。
    “感觉自己做的这些挺没意义,我妈当初让我好好读书,我没听,现在当兵了好不容易有点成就感了,好像老天爷又给了我一巴掌,人家非但不感激你,还认为你偷懒不敬业,那我们平时那些训练算什么,我们这辛苦是为了什么?”
    林陆骁告诉他:“我们做这些不是要人家感激你,为的都是这个国家。”
    邵一九冷笑,他想起那天吵架时,对方说过最重的一句话就是:“你他妈不过就是消防兵,全国最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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