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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打开时间的门-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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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说了啊,奶奶住在很偏远的乡下,也没什么好看的,我有外公外婆就足够了。”

很普通却没有任何掩藏的一句话,唐宓眼眶忽然一酸。穷乡僻壤的农村老太太,大约是没有办法和唐明朗位高权重的外公外婆相比的,都不足以被放在同一个天平上衡量。

“那我现在告诉你,你的奶奶挺想见你的,你愿意去看她吗?”

她看着唐明朗。

唐明朗想了想:“没什么不可以啊,我还从来没去过乡下呢,乡下也很好玩吧?”

“那里是嘉台县唐家村,山明水秀,非常非常漂亮。”唐宓从衣兜里拿出字条给他,“明朗,这是我的手机号码,如果你想什么时候去看你奶奶,给我打电话,我会带你回去的。”

瞧着唐宓离开的身影,唐明朗还没反应过来,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直到龚培浩拍了他一下。

“发什么呆啊,美女姐姐呢?”

“她走了啊。”

龚培浩不满:“喂,你怎么放她走了?我好不容易才约她出来。”

“你又在打什么主意啊?”

“那种冰山系美人,如果搞定了会很有成就感吧。”龚培浩笑嘻嘻的,你不喜欢年长的,但是我还蛮喜欢的。°

唐明朗没接他的话茬儿,转过身来:“你说奇怪不奇怪,她说她是我表姐。”

龚培浩吓了一跳,受到的惊吓程度比唐明朗更甚:“你什么时候又多了个表姐?”

“我也不知道啊,她说她是我爸姐姐的孩子······还给了我手机号呢。”唐明朗点头,“这感觉还挺奇怪的。”

“手机号给我看看。”

龚培浩从他手里拿过字条看了看,字条上除了数字外,还有她的名字,唐宓。他敏锐地指出他谈话中的不合理之处:“这不对啊,她可姓唐,怎么会是你表姐,说是堂姐还可信一点儿。”

唐明朗恍然大悟:“哦,对!我怎么没想起这件事呢。我肯定被她骗了。”

“这倒也未必吧,她可不是那种会说谎的人呢。”

“那还真奇怪了······”

龚培浩叹口气,拍了拍唐明朗的脑袋:“你啊,她和你表哥是同班同学,好像关系还不错,也许你表哥知道。你打电话问问你表哥,不就行了?”

“这还真是个办法,我现在就打电话。”

电话隔了很久才接听,李知行懒洋洋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

唐明朗不满:“表哥,你怎么才接电话?”

李知行没理他的抱怨:“什么事?”

“表哥,你的那个女同学,唐宓刚刚来找我了。”

李知行一惊:“她找你做什么?”

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沉下来,连唐明朗这种粗神经的人都被吓了一跳:“也,也没做什么,她说她是我表姐。”

“只有这件事?她还跟你说了什么?”

“我想想,她也没说别的,还说我在乡下有个奶奶,问我愿不愿意去看我奶奶。”

“其他的呢?”

“她就说了这么几句话就走了。你说这事儿怪不怪?还是龚培浩提醒我的,她说是我表姐,但跟我一个姓呢。我想着她是你同学,打电话问问你。”

李知行沉默了一下。

“表哥,你怎么不说话?”

李知行慢慢说:“从血缘关系上说,她没说错。”

唐明朗惊讶了:“哎哎哎,居然是真的啊?我还真有个表姐啊!”

“不过,她和你的关系也仅此而已。她说的关于你奶奶的事情,你要不要照做,你自己看着办。”李知行顿了顿,“但是,你无论做出什么结论,都应该告诉她。”

被李知行冷酷地挂断电话之后,唐明朗看着手机,难得地陷入了思考。

半晌后,龚培浩捏了捏下巴“我说了啊,我不觉得她是个会撒谎的人,这种问一问就能知道的事情,她撒谎也捞不到什么好处啊。但你表哥好像完全不奇怪啊,他似乎一早就知道她是你表姐。

“咦,还真的。”

“那几个月前,你表哥带着她过来跟我们一起喝咖啡,又是什么意思?他那时候就知道了还是之后?”

“我怎么知道?那时候我什么都没看出来。”

龚培浩感慨:“你表哥,真是深不可测啊。”

唐明朗和龚培浩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唐宓的心情前所未有地平静,那天晚上她还做了一个梦,她梦到小朗打电话给她,说跟她一起回去看望外婆。两个人乘坐着大巴车走啊走啊,一路上发生了许多事情,车辆抛锚路毁桥断,无论如何也到不了唐家村。她在焦灼中猛然睁开眼睛,醒了过来,翻过枕边的手机一看,又是新的一天了。

第二天一上课,李知行就找到她问:“你周末去找小朗了?”

唐宓没想到她找唐明朗这件事这么快就到了李知行的耳朵里,也只好承认是的。

李知行说:“你怎么找到他的?”

“恰好碰到了他的同学,龚培浩,他带我过去的。”

“怎么现在才想着去找他?”

唐宓语速慢下来。

“过年的时候,外婆说很想小朗······我想试试看。”

李知行微微一顿:“要不要我帮忙?”

唐宓马上拒绝:“不用了。”

看得出来,唐明朗对李知行很是尊重,如果他肯开口叫唐明朗去看看外婆,唐明朗多半会听从,大约比她说十句、一百句都更有效果。但这毕竟是她家的事情,和李知行全无关系。她没有必要牵连他。


“他如果不理睬你呢?”

“我想到了。”唐宓说,“我自然希望明朗联系我,能和我一起回去看外婆,但他不联系,我也可以接受,能做的事情我已经做了。若是他听了我的话依然无动于衷,那么让他见到外婆也不会有什么好事。”

“你还真是想过了。”李知行转了转笔,“但有一点,你没想到,你贸然去找小朗,有没有想过会有什么后续反应?”

“后续反应,你指的是什么?”

“他肯定会把这件事情告诉姑姑。”

她回答:“我也想到了,没关系的。事无不可对人言。”

李知行的预言很快成真,陡然而至,让唐宓措手不及。

还不到两天,她在上物理课的时候,被班主任何老师从教室了叫了出去。一时间满教室的人都回过头盯着她,觉得她是不是犯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何老师带着她往校长办公室走,跟她解释原因:“唐宓,你舅妈来学校了,说想要见你。校长也没辙,只好让我来叫你了。”

唐宓轻轻“哦”了一声。

何老师大学毕业至今当了十年老师,也很少见到哪个学生的亲人在没有任何通知下,直接到学校找人的。当今社会,通讯如此发达,再不济也会先打个电话给班主任问问情况,

作为班主任,何老师相当清楚唐宓的家庭情况,也知道她的舅妈是什么身份。

她的语气饱含忧虑:“你没有做什么事情吧?”

“没有的,何老师。”

“唉,我知道你也不会做什么事情······”何老师拍拍她的肩膀,“走吧。”

师生两人到了校长办公室,唐宓之前见过校长,校长只介绍了情况,就把唐宓带到了会议室前,又叮嘱了几句:“我让你舅妈在会议室等你。”

“好,谢谢校长。”

何老师问:“王校长,唐宓的舅妈有没有说什么事情?”

“什么都没说。”王校长摇头,“就说要见她。”

何老师小声嘀咕:“其实要找唐宓,直接打电话给我就行了。还找到您这里,给你麻烦了。”

她的声音小下来,瞧着唐宓推开门进了会议室。

会议室有两个人,一名中年贵妇已经坐在椅子上,身后还站着一名穿着职业装的年轻女人,大约是她的秘书或者助理。

唐宓掩上了会议室的门,面无表情地看向自己的舅妈李如沁女士。

上次见她还是两三年前自己刚来宣州上高中的时候,她和那时候比起来,基本没变化,想来也是,保健品和化妆品抹在脸上,怎么可能看出分别来。她穿着件白色的职业套装,浑身并没太多点缀,手中拿着只错金的小黑皮包,端坐在椅子上的姿态,宛如女王一般。

李如沁也不叫她的名字,只冷冷地说:“你前几天去找了明朗?”

和这位舅妈从来没什么可说的,唐宓镇定开口:“我只想让明朗回去看看外婆,外婆很想他。”

李如沁声音里透着浓浓的不屑:“面都没见过就想了?”

唐宓沉默了一会儿:“老人家都是这样的,想念孙子,哪怕没有见过几次。”

“你外婆可是挺恨我的呢,还会想我生的孩子啊?”

“外婆没这么说过。”

“你外婆骂我的时候,你可没听到。”

外婆什么时候骂过舅妈?唐宓有些发愣,她完全没印象。

她沉默了一会儿,又说:“此一时彼一时。让唐明朗见见奶奶,我想也不是很难的事情。”

李如沁冷笑着今天是去看奶奶,明天就在小朗面前诋毁我,后天就跟我要钱了,你的鬼花样我还不清楚?”

唐宓微微皱眉,想反驳,但很快觉得没意义,她说上一万句舅妈也不会听一句。和舅妈这种女人讨论,和跟一块茅坑里的石头讨论差不多,无法交流,且她说的每句话都臭不可闻。

“不说话了?心虚了?”

唐宓长长的眼睫如蝶翼般颤动一下,抬起眼眸看看她。

人眼是心灵的窗户,一点儿没错。她出身贫寒父母双亡,因此平素固然心事很重,但想来想去无非要争气和努力学习,其他事上却远比同龄的女孩子单纯。想什么,从来都明明白白写在了那双清冷如水的眸子里。

比如此刻,她鄙视的目光明明白白写在了眼神里。

李如沁大为光火,霍然离座而起,盯着她:“总之,我警告你,以后别出现在明朗面前。”

唐宓迎着她的视线,慢慢说:“否则,你要怎么样?”

她的目光让李如沁心头火起,冷笑道:“一个乡巴佬,敢跟我斗?”

“你嫌弃我是乡巴佬,你自己却嫁了乡巴佬。”唐宓说,“舅妈,我觉得这很有趣。”

李如沁扬起手就要一个巴掌甩过来,但掌风甩到半截儿,猛然想起这是学校里,停了下来。

唐宓继续说下去:“有一件事,我很想知道,你不孝公婆,难道不担心唐明朗有一天不孝顺你?”

听到这话,李如沁收回手,已经恢复成为刚刚的镇定。

“跟我说因果报应那套?我这些年见得多了。”李如沁冷声道,“我看你才要反思,你又是做了什么恶事,还没生下来就克死你爸爸?你连你亲爹的样子都没见过吧?”

只一句话,就让唐宓脸上血色尽失,脸色煞白。

走到门口时,李如沁又回过头瞥她一眼:“我知道知行和你一个班,但你勾引他之前也看清楚你的身份,他是我们李家的孙子,是我二哥的独子,别以为自己真能飞上枝头做凤凰。”

那女秘书从头到尾没说话,只恭敬地拉开门,让李如沁走了出去。


|第九章|笑起来才美

唐宓再次回到教室的时候,第四节课已经下课了。熬了一上午的高三生们脑力消耗实在太大,因此一下课就如同难民一样拥进食堂打饭,教室里几乎不剩下什么人了——只除了一个人。

李知行正背靠在窗户边低头看书,看到她进教室后抬头招呼:“怎么才回来?何老师叫你去干什么了?”

“没事。”

她走得近了,李知行发现了异状:“你哭了?”

“没有的。”

眼眶都红了,还倔强地否认没哭过——李知行心情复杂,他认识的这么多女生里,她大约是最好强最能忍的那种。哭?开什么玩笑,她怎么会哭。唐宓这个人,社交关系太过于单纯,能把她逼到哭泣的程度,大约也就那么一点事情。

他表情一凛,声音也锐利起来:“是谁找你?”

唐宓没说话,默默从书桌里拿出了书,开始做题。

“我姑姑?”李知行绕到她面前,“因为你找唐明朗的事情,她找你麻烦?”

唐宓总是面无表情,但她从本质上不是说谎的人,这么快被李知行猜中真相,让她有点儿措手不及,愕然的表情没有收好,被他看了出来。

李知行也很了解自己的姑姑,骄傲强横,独断专行,她说了什么话不难想象。李知行的父亲曾经说过,自家这个妹妹性格极其倔强,遇到不合她心意的事情,是想方设法都要把人家扭过来。

唐宓遭了姑姑一顿羞辱,是必然的,而且只怕还不是普通的羞辱。

高一一年和唐宓的矛盾让他认识到,唐宓是他认识的最要强最努力的人,她并不是那种敏感小心翼翼的人,抗压能力比绝大部分人强得多,能气得她哭的事情,世界上并没有几件。

李知行说:“你别往心里去。”

“你不用安慰我。”她很慢地放下笔,看着李知行,“我知道她是什么人,我没事的。”

“那你为什么哭?”

李知行一语中的,激得她浑身一颤。她本来垂着头,抬起头看着他。

“我哭也不是因为她。”唐宓说得很慢,一字一句道,“李知行,我能解决这件事情。”

李知行靠在桌边,看着她好一会儿才说:“不,你解决不了的。”

唐宓站起来,微微仰着头直视他的眼睛。

“你觉得,难道你能解决?”

“我不敢保证。不过,有些事情你说出来会轻松一些。”

“李知行。”

他微微一怔。唐宓很少叫他的名字。

“这几个月来,你对我的帮助,我很感激。”唐宓声音很轻,“但平心而论,我更希望和你像高一一样相处。”

她和平时一样面如冰雪,瞧不出任何感情,声音也没有什么起伏,她说的是实话。

李知行冷静地看着她。

“你是这么想的?互不干涉或者敌对,更不用欠我的,就不用这么矛盾了?”

“我想,是这样的。”

她翻开物理课本。

“物理课上,老师留了三页的题目。”李知行把笔记拿给她,“拿去。”

唐宓抓住他的笔记,目不转睛地看了他好一会儿。他神色如常,并没有显出被她刚刚的话语冒犯的样子。事实上,他的神色看上去反而更加温柔一些。

李知行从抽屉里拿出饭卡,对她说:“去食堂吧。”

她语塞:“你——”

李知行颔首:“随便你怎么想我都无所谓。但我以为,和你像现在这样和平共处更好一些。”

然而,李知行认识到,那天姑姑的来访对她还是造成了一定影响。

起初唐宓只是心不在焉而已——那天丁霄霄请教她题目的时候,居然没答上来;“而在高三开学后的第二轮月考之中,她的成绩罕见地跌落至年级第十。她素来成绩很稳,这已经是剧烈的反常了。为此,何老师还专门找唐宓去谈了次话。她语气很温和,都是鼓励之词,安慰唐宓说没事,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唐宓无声点头。她是拿着助学金读书的学生,成绩的确下滑不得。她知道自己出了问题,想努力调整心态,但内心的焦躁感一直挥之不去。

世上的事情往往祸不单行,知道月考成绩的那天晚上,她去热水房打水,成绩下滑让她内心焦灼,兼之心不在焉,右手被水龙头淌出来的开水浇了个透,手背上也很快红了水块皮肤,宛如火烧一样疼。

当晚她去校医院弄了烫伤药,医生说只是发红还问题不大,但叮嘱她接下来的一两周时间,最好不要写字。

作为高三生,不做作业怎么可能?

除了作业这个麻烦之外,右手平时也不太能活动,以至于穿衣吃饭洗澡都成了不小的问题。

她生活自理能力很强,高中这些年来过得也很平顺,基本没出过会影响学习的任何事,连个感冒都没得过,没想到在高三的节骨眼儿还是出了点儿状况。

李知行是第二天一早发现她的状况的。唐宓手背上涂了一层亮亮的膏药之后看不出本来颜色,他也很难确定红肿的情况,下课后他问她:“疼不疼?”

唐宓摇了摇头:“不疼。”

“怎么烫的?”

唐宓解释了一下原委。

李知行顿时就明白了。所谓的运气差和祸不单行,其实从来指的都是一连串的连锁反应。因为月考成绩不理想,她压力太大,大约打水的时候心神不属,才不小心烫伤了。

“今天中午跟我一起出去,我带你去市里的医院拿更好的烫伤药。”

“不用。”唐宓还是摇头,“医生说一两周也就好了。”

“更好的药会让你好得快点儿,你难道希望影响生活?”

“更好的药”意味着“更多的钱”,于是她坚定地摇了摇头:“没关系,谢谢你。”

李知行平静指出:“真的'没关系'?你月考成绩快跟我差不多了。”

“好像唐宓的成绩还是比你的好些吧。”

说话的声音很熟——于是众人朝着门边看去,果然看到叶一超大步走入(1)班的教室。

“我听说你被烫了?”叶一超说,“你怎么不小心点儿?”

(1)班(2)班到底是互相竞争的班级,两个班的同学往来的并不多,在课间休息跑到其他班的也少。叶一超也不例外,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出现在(1)班的教室里,更何况唐宓的邻桌是丁霄霄。

唐宓一愣,连忙站起来:“啊,你怎么来了?”

丁霄霄抬头看看叶一超,又猛然别过视线。

“我看看你的手。”叶一超抬起她的手,研究一样看了半天。

发现全班都回头朝自己看,唐宓默默缩回手。

“没事,涂几天药膏就好了。”

“但你没办法写作业记笔记了吧?”叶一超显得忧心忡忡。

“这两天大概是写不了,但应该还好。”

叶一超:“说不过,倒是你可以用思维实验学习法的好时机。”

所谓的思维实验学习法,就是不用笔,直接在脑子里得出结论或者推导出一步步过程。

文科好些,对理科来说,这件事很难做到,最主要的难点在于,大脑的记忆力是有限的,光是记住之前的结论已经很费力气,更何况还要在之前的步骤上进行下一步分析。这就好比在空中楼阁上再搭建一层空中楼阁。

叶一超非常擅长这么做,数学题目在他脑子里有着清晰的图像,高考难度的数翱学题,他基本上可以只用很短的时间,直接在脑中得出最后结论。唐宓曾就此问题和他探讨过,有一定收获,随后发现入门简单,但和其他的任何技巧一样,到最后基本上靠天赋。

她微笑着:“我会努力试试。”

后排的卢明远听到了两人的谈话,倒是很好奇了:“叶一超,什么是思维实验学习法,叶一超点点头,很有耐心地回答了他:“就是采用霍金的思维方法。比如,霍金黑洞蒸发理论,他就是将数据、信息输入自己的大脑,不需要借助太多的纸笔,通过大脑的缜密推理,得出结论的过程。”

一时间全班俱静,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李知行摇了摇头:“叶一超,对普通人来说,太难了。”

叶一超不以为意:“唐宓知道怎么做,也可以做的。”

“……”

在唐宓开口说出任何话之前,物理老师张老师拿着课本走进了教室。

瞧见叶一超在(1)班教室里,张老师笑道:叶一超,要上课了啊。

叶一超点了点头,安慰了唐宓几句,回到了自己的班级。

课间的谈话被打断,但叶一超明显还有别的话要说。当天晚上躺到床上的时候,收到了叶一超发来的信息。

“周末你没有别的安排吧?”

唐宓用左手缓慢地回复短信。

“是的。”

“那你陪我出去一下?”

“去哪里?”

“这你就别管了。周日早上十点,我在校门口等你。”

叶一超下周一开始就要去燕京,进行国际奥数最后的选拔赛,选拔赛一个月,通过若干场考试成绩选出最适合参加IMO的六个人。没有意外情况的话,叶一起会再次入选,又将培训到7月下旬,才能回来。

他有这么长时间没办法回来,叶一超的要求,她应该答应的。

周日早上十点,唐宓准时出现在校门口,她等了一两分钟,就看到叶一超坐在出租车里出现,然后叫她上车。

叶一超今天穿着衬衣和牛仔裤,看上去很是休闲,心情也好得很。两人并肩坐在后排,叶一超握住她的手腕看了看:“你的手没前几天那么红了,还疼吗?”

“好多了,没之前那么疼了。”

“疼的话,吹吹就好了。”他鼓起腮帮子朝她手上轻轻吹了吹。

唐宓收回手臂,抿了抿唇:“我又不是小孩子,哪能真的吹吹就不疼了呢。”

叶一超笑着想了想:“还真的。”

车子驶出了宣州实验中学的范围,朝着一条她不太熟悉的道路驶过去。

“你带我去哪里?”

“你最近好像心情不太好,跟我出去散散心吧。”

“去哪里散心?”

“到了就知道了。”

到了地方才知道,叶一超说的“散心”的地方,是市内最大的综合性游乐园。大约这个游乐园的确有过人之处,人气火爆。周末的游乐场人满为患,仅从游乐场大门就看得出来,家长带着孩子,老人带着孩子,还有一些和他们同龄的年轻人,熙熙攘攘挤在一起,售票处的排队队伍绵延了几十米。

唐宓扯了扯他的袖子,正色道:“我没钱来这种地方玩的。”

“不要担心,”叶一超笑起来,从兜里摸出两张票在她面前一晃,“我请你啦,走吧。”

两人检票入内。游乐园里热闹极了,到处都是人、糖果和五彩的气球,笑声不绝于耳。地方太大,两个人摸不着头脑,找了块说明牌研究—一儿童区、大型游乐区、水上乐园区·····唐宓抬头一看,远处盘缠交错的红色过山车从黑色的铁轨最高处俯冲下来,十分震撼。

“你什么时候买的票?花了多少钱?”

“不知道,我妈妈给我的。”叶一超递给她一瓶矿泉水,“我问我妈妈,带你散心的话怎样比较好。我妈妈就给了两张票,好像游乐园是我妈公司的客户吧。”

叶一超的父母是非常好的人,唐宓见过两次。去年,两人一起参加冬令营的时候,叶一超的父母送他们去火车站,他的父母热情大方,还强拉着她吃了一顿饭。

唐宓看着票上的说明,这是游乐园的通票,绝大部分项目可以玩的。

叶一超问她:“你要去玩什么?”

唐宓愣了好半天。

“我从来没来过游乐场,不知道······”

叶一超拿出门票仔细研究:“好吧,其实我也从来没来过游乐园,也不知道哪个好些。

两人大眼瞪小眼,一起笑起来。

足足一整天的时间,最后两人决定,把票上的项目一个个玩过去。

他们先去坐悬挂过山车。这是乐园的王牌项目,也是人最多的。两个人排了二十分钟的队,终于轮到他们。玩耍的大部分是年轻人,工作人员演示着如何系安全带,又叮嘱着安全事项,叶一超也过来叮嘱唐宓一遍,唐宓点了点头。坐高了整整一下车厢之后,就出发了。

虽然知道过山车是忽上忽下大起大落的刺激游戏,但理论和实际完全不是一回事。过山车的最高和最低处,相差三十多米,几乎是十几层楼的高度,沿着圆形轨道升入最高处吋,完全处于头朝下的状态,唐宓觉得自己都快翻白眼了——太刺激了,她素来镇定,此时也受不了,忍不住失叫出声。

而那些沉重的包袱,不得不背负的压力,都在疯狂刺激的游戏中,被甩在了空中。唐宓觉得,萦绕在她头顶的乌云,顿时烟消云散了。

从过山车上下来的时候,她的脸色都是白的,叶一超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个人大口大口地喘息。

“你刚刚的叫声好大。”

“你也是!”

叶一超伸手拨了拨她的头发。

“你的头发都乱啦。”

“被吓的······”

两个人对视一眼,一起笑出来。

“这种东西的发明就是刺激大脑的吧。”叶一超很感慨,“看来经此一役,我的脑细胞都要死不少。”

但他并不介意已经死掉的脑细胞会给他的智力带来损伤,很快又振作精神。

“走!我们去玩下一个!”

下一个是海盗船,一样也是刺激性的游戏,大幅震荡的船身带着人晃到高空,再坠落——有趣的是,很多女生倒还算镇定,男生们就比较不中用,好多吓得抱着头不敢抬头。

叶一超是最镇定的一个,同船的其他女生还用叶一超来教训自己的男朋友:“看看人家!”

大约是经过了过山车的考验,他很镇定,跟唐宓分析:“其实是简单的物理问题,海盗船的离心力有限,产生的加速度不超过0。5g,我就无所谓了。”

唐宓忍不住大笑起来,果然是叶一超的思维啊。

中午两个人是在游乐场的快餐店吃的饭——就算是快餐店,游乐园里的比外面也贵上不少,唐宓看着价格都有些心疼。叶一超完全无所谓,点了一大堆东西摆在桌子上,招呼唐宓快吃,尽快补充体力,下午再战。

两个人确实饥肠辘辘,唐宓也不客气了,开始大口吃起来。吃到半饱的时候,才终于有说话的力气。

解决了午饭之后,两人又进行了下午的奋斗——玩得太开心了。

两人的最后一个项目是高空脚踏车,这是架在离地五米的两公里长的环行单轨铁道,环绕了整个游乐园上空一周。玩高空脚踏车的人不算多,车子也走得慢,两人对坐慢慢地踩着,行走在游乐园的上空,游乐园中的景致尽收眼底。从树林花海中缓慢经过时,唐宓弯下腰,轻轻嗅了一下旁边的桃花香气。

春天的阳光照到唐宓的脸和鲜花的脸上,叶一超有感而发:“你应该多笑笑。”

唐宓直起身来,一怔。

“你笑起来很美的。”他说,“哦,我不是说你不笑不好看。你不笑的时候,也很好看啦。”

“没有的事。”

叶一超说:“很好看啦。我不会说错的。”

如果是其他男生这么说,她会马上怀疑他们别有二心,但是叶一超不是这种人。唐宓决定不为了自己美不美这件事情和他争执,否认的话,显得自己故意骄傲,承认的话,显得自己尤其骄傲。

唐宓说:“但是,我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可以笑。”

“所以说,你给自己的压力太大。”

唐宓沉默了一会儿:“这种对话,以前也发生过一次吧”

那时候是冬令营期间,她得了全国一等奖的当天晚上和叶一超说过。

“但那时候,你的压力没有影响到你的成绩,你也没有因为神情恍惚而烫伤手。”

唐宓声音很轻:“我没有办法不给自己压力,除了学习,我身无长物。”

“那你就更应该心无旁骛地学习,你不是一直可以做到这样?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

叶一超盯着她,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唐宓为难得很。

“我家的事情……很复杂,听了你也不会很高兴。我不想让你浪费时间和精力。”

“你说,我听着。”

“最近,确实是发生了一些事情。”唐宓沉默了许久,沉默了半晌,慢慢说,前阵子,我舅妈来学校找我,跟我发生了一些争执。”

叶一超很惊讶:“你有舅妈的话,那也有舅舅?”

“是的,我有个舅舅。”唐宓顿了顿说,“我舅妈是李知行的姑姑。”

“啊。”叶一超恍然大悟,“我是听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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