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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钟情:墨少的专属娇妻-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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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笑看着陶意离开,只觉得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痛。
病房前有两条路。阿夜走了往左的路,小意走了往右的路是真的要分道扬镳了吗?
陶意走出楚氏医院,茫茫然不知道要去哪里。
哪里是她的家?
曾经一度她以为,墨家别墅是她的家,那里有她的男人,孩子,他们可以永远幸福的在一起。
谁知道一切竟然那样的短暂。
陶意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冷风顺势从她的领口灌入,寒彻心骨。
她拢了拢衣领。走进了这萧瑟的寒风中。
不知道去哪里,反正,就这样走着便行了,至少她能休味到,自己还活着。
“少爷,陶小姐走了!”阿离从后视境里看了眼男人,多一个字都不敢说出口。
不过是短短几分钟,就天翻地覆,好好的陶小姐竟成了少爷的仇人,这这怎么让人承受得了。
墨君夜像是没有听到阿离的声音。他摊开掌心,用湿纸巾擦去手中的血渍。
纸巾上带着微微一点酒精,擦伤口时有点痛,他却毫无知觉。
阿离望着他,等着他说话。
车子里一时寂静无声。
许久,墨君夜拿出一根香烟,点燃了。深深吸了一口,随即吐出烟圈。
“下车。”
“呃?”阿离一愣。
不等他反应过来,墨君夜已经推开车门,走到驾驶位上。
阿离直觉不好,却只能跳下车,迅速走到副驾驶的位置上。不等他把安全带扣好,车子“呼”的一声,像火箭一样直往外冲。
“少少爷开慢点!”
墨君夜一语不发,车速却没有半点儿减缓,反而越开越快,越开越快。
“少爷前面有人?”阿离吓得魂都没了,说话声音都打着颤。
他在道上混,见过无数的人飙车,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不要命的飙车。
这简直就是死亡列车。
墨君夜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话,两手握着方向盘,将车子调成手动模式。此刻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加速!
加速!
车子驶进拥挤的马路,虽说是周末,可马路上到底是车。
墨君夜的车叫嚣着,与一辆辆车擦肩而过人。
阿离惊得汗毛都竖了起来,手死死的握着扶手,手背上青筋爆出。
傅少爷,秦少他,快来救命啊,少爷他真的是在发疯了。
而此刻的医院里。
顾正亭低着头,站在病床前,神色凝重。
“爸爸,事情就是这样,这是亲子签定,您看一下。”
顾南勇把纸袋推开,目光冷冷地看着面前的儿子。
他这个小儿子一向出色,无论是读书,婚姻,做官都是顾家的标杆,现在突然冒出个私生女来
势必会在顾家引起渲染大波啊!
“你打算怎么办?”顾南勇声音很低。
“爸爸,顾家的血脉,绝不可以流露在外面,我想把她叫回来。”
“哼!”
顾南勇冷哼一声,“凡事要想好了再说。把人叫回来容易,让人接爱她,却难!”
顾正亭心神一凛,眼神冷了下来。
他的夫人出身名门,家里父兄都身居高位,他冒冒然把人带回去
“爸爸,她的工作我来做,但是孩子,我一定要认回来。她现在无依无靠。能靠的也只有我这个爸爸了。”
顾南勇叹息了一声,浑浊的眼睛中,露出一抹精光。
如果这个陶意没有生过孩子,没有和墨君夜的那些个纠缠,他会毫不犹豫的把人请回来。
毕竟长相出众,性格温柔的顾家女子,还能在联姻上出点力。
现在吗
罢了,罢了,谁让顾家人的血,是稀有的呢,就仅仅冲这一点,也应该先把人弄回来。
余下的再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同意!你去把人接回来吧。”
“谢谢爸爸!”顾正亭心中一暖。
“不必谢我!想着怎么和家里人交待吧,还有那个陶家,你让他们给我闭嘴!”顾南勇老谋深算道。
顾正亭心中暗生佩服,用力的点了两下头。一双眼睛透着寒气。
陶家,当有的是办法让他们闭嘴!
墨家。
墨天泽坐在台阶上,看着正门口。
爸爸,妈妈去了这么长时间,怎么还没有回来,不是说好今天要带他出去吃饭的吗?
“少爷,外面冷,你到客厅里去等吧!”陈遇轻声道。
墨天泽秀眉皱了皱,“陈伯,把手机给我,我给妈妈打个电话。”
陈遇掏出手机,递过去。
墨天泽立刻播出那个熟记在心里的电话,“妈妈,你在哪里,怎么还没有回来,是不是爸爸又忙去了?”
陶意听着电话那头阿泽的声音。心里蓦然一沉,仿佛被硬生生的推进了深渊。
阿泽!
她忘了他和墨君夜之间还有一个阿泽。
她和他已经成了陌路,如果她还不知道阿泽是她亲生儿子,那么,她可以忍着痛,与墨君夜挥手道别。
不能在一起,那就相忘于江湖,就算心里再痛,总有一天会过去,只是时间的长短。
可是现在有阿泽!
那个小小的孩子,刚刚获得亲情才几天,就被残忍的剥夺了一个完整的家庭。
这比挥刀,一刀刀凌迟在她身上,还觉得痛不可挡。
陶意一想一驼里,情绪立刻崩溃,她死死的捂着嘴,不让自己的哭声,传过去。
“妈妈,你怎么不说话?”
“妈妈在忙,爸爸也很忙,医院还有些事,可能要迟点回来,阿泽乖乖的,好吗?”
电话那头,沉寂了几秒钟,阿泽幽幽叹了一口气,声音里尽是失望,“那好吧,你们早点回来,我等你们!”
“阿泽!”陶意的眼泪簌簌而下,心口像是被剜了一块,血淋淋。
“妈妈。你的声音好像有点不对头,是不是太累了。等我回来了,我帮你按摩。”
“嗯,阿泽乖,有医生来了,妈妈先挂了!”
陶意一秒钟都无法坚持下去,迅速挂上了电话,身子慢慢蹲了下去。
嚎啕大哭。
冷风犀利阴寒,她能感觉到,滑落进嘴里的泪,和她全身的血,都是冷的。
她无法想象,阿泽知道爸爸,妈妈即将分开时,该是怎样的失望。
“啊啊啊”
陶意仰天一吼,吼出心底无尽的伤痛。
人,为什么要这么痛苦地活着。
这和站在悬崖边,有什么不同!
陶意撕心裂肺的情绪,惹得路上来往的行人频频侧目,她却浑然不觉,如同被全世界遗弃了一样。
然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陶意的心底浮动。
那是阿泽的声音,他说,他会在家里等着他们。
那仿佛是一道救赎的光,在陶意绝望的心里微弱地亮着。
她还有阿泽,阿泽怎么办?
陶意慢慢地站直了身子,眼睛里一片迷茫,可她的脚,却不由自主地挪动了。
即便她已经没有资格在墨君夜的身边,她也想要,最后看一眼阿泽。
浑浑噩噩地伸手拦车,陶意下意识地报出地址。
车子很快到了目的地。陶意走到别墅门前,却没有立刻进去。
她深深地呼吸着,尽全力让自己的变得跟平常一样,她的脸上已经看不出泪痕。
陶意的眼里显现出决然,最终深呼吸了一口,带着笑意走了进去。
“妈妈你回来了?”
陶意的身影刚出现,阿泽小小的身子便扑了过来,“怎么才回来?爸爸呢?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阿泽的话险些让陶意酝酿了很久镇定破功,她赶紧吸了两口器,才能保持住笑容,“爸爸他,留在医院里有些事情,今天一天,妈妈来陪你好不好?”
“当然好,妈妈很久没有单独陪过我了。”
阿泽很开心,他可以和妈妈两个人共同度过周末的最后一天。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他开心的事情。
于是立刻,阿泽牵着她的手,拉着陶意往里走。
一边走,阿泽一边嘴里念叨,“先去画室,然后妈妈你很久没见过我打拳了吧,我现在很厉害了,还有”
小小的身影在陶意的面前,一样一样数着今天想要做的事情,陶意赶紧抬起头,免得里面的眼泪掉下来。
她有多不愿意,再次跟阿泽分开,可是她该怎么办?阿泽跟着墨君夜,绝对比跟着她要好得多,她怎么能够让小小的阿泽知道,他的外婆杀死了他的奶奶?!
只要想一想。陶意的心都疼得无以复加,为今之计,只有她消失,墨君夜一定会尽力将这件事瞒着阿泽,直到他有足够强的心性为止
两人的身后,陈遇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复杂地看着一大一小离去的背影。
他眉间的皱痕越显苍老,见看不到他们了,才慢慢地走到一个角落里,拿出手机,发了一条消息出去。
真是冤孽,冤孽啊!
阿离口袋里的手机微微震了一下,他赶紧拿出来,扫了一眼,心里才放心。
太好了,陶小姐回去了,可是少爷
阿离眼里痛心,少爷又来到了这个山崖边,这里,有着少爷跟陶小姐许多的回忆。
少爷此刻心里的矛盾挣扎,怕是自己绝对想不到的吧
阿离暗暗叹了口气,尽职尽责地守在一旁。
“妈妈,今天是什么日子?”
阿泽忽然有些奇怪地问,陶意微楞,慢慢地将身上的围裙解下来放好,“今天不是什么日子呀。”
“那妈妈为什么要做蛋糕?谁过生日吗?”
阿泽看着陶意刚刚裱好花的蛋糕,怎么想也想不出来。
陶意浅浅地笑起来,将蛋糕捧到墨天泽的面前,小心地在上面,插上了十根蜡烛。
“阿泽,妈妈从前错过了许多应该跟你一起的事情,你一岁到四岁的生日,妈妈都缺席了,妈妈今天想给你补回来,好不好?”
一岁到四岁,刚好十根蜡烛。
陶意将蜡烛点燃,艳艳的火光,照得她的脸暖暖的,暖意却始终达不到心底。
如果可以,她恨不得将以后许多年的事情,统统在这一天补上,可是
☆、第134章 我要见你一面
陶意咬紧了牙,强迫自己露出笑容来,她要让阿泽记得一个正对他微笑的自己。
墨天泽这会儿反倒是腼腆了起来,小大人一样不甚在意的模样,“没关系的妈妈,之前的事情,我已经都不在意了,反正妈妈现在陪在我的身边,以后每一个生日,我都能跟妈妈一起过。”
只有在陶意的面前,墨天泽的脸上才会出现小孩子娇憨的态度。
陶意鼻腔猛然一酸,再也无法克制住,一滴眼泪毫无征兆地从眼眶里掉出来。
她死死地盯着墨天泽,像是要将他的模样刻入心中一样,她一秒钟都不愿意浪费。
“妈妈,你怎么了?”
阿泽被陶意的眼泪吓了一跳,小手下意识地伸过去,想帮陶意将眼泪擦掉。
陶意一把将他抱在怀里,手臂搂得紧紧的,丝毫没有任何空隙。
“妈妈没事,妈妈是看到阿泽这么懂事,妈妈高兴”
陶意无声地落着泪,不想让阿泽看到,好不容易控制住了情绪,她才擦干眼泪抬起头,“妈妈能有你这个儿子,妈妈真的,感谢上苍。”
阿泽似乎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陶意没有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立刻笑着将他拉到蛋糕前,“快吹蜡烛吧,将之前的愿望都补上。”
阿泽乖巧地闭上眼睛,小小的脸上满是虔诚。
然而陶意却在心里不断地道歉,他许的愿望。自己能够猜得到,可是注定,要让他失望了
对不起,阿泽
对不起
这一整日,陶意对阿泽简直百依百顺,无时无刻不跟他腻在一起,分开一秒都愿意。
阿泽对此十分开心,性子也变成了五岁孩子该有的模样。
“妈妈,我今天真开心。”
洗得香喷喷的阿泽躺在床上,红扑扑的小脸上是全然的满足。
陶意一手拿着一本故事书,一手轻轻地摸了摸阿泽的额头,“妈妈也是,妈妈跟阿泽在一起的时候,是最开心的。”
她的手轻柔温暖,阿泽忍不住用脸蹭了蹭,跟陶意道了晚安,在她温柔的声音里,沉沉地睡去。
陶意将手里的书放下,脸上强撑着的笑容慢慢地消散。
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阿泽的睡颜,每一个轮廓,每一条弧度,都仔仔细细地看。
这是她的孩子,是她亏欠太多,却又再次要亏欠的孩子。
陶意眼里的痛苦满溢,心脏一阵一阵地抽疼,她真的是,世界上最最坏的妈妈,怎么能让阿泽难过?
可是,她能做的,只有这么多。
当初将阿泽生出来的时候,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一天
“”
陶意忽然愣住,握着阿泽的手也骤然僵住。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似乎刚刚她想的东西里有什么念头一闪而逝!
是什么?
是什么赶紧想起来!
陶意拼了命地回想,一瞬间,她的眼睛陡然睁大,不对!如果真的是她的妈妈杀死了墨君夜的妈妈,为什么墨爷爷要让墨君夜跟自己生一个孩子?!
如果这件事真的是这样的话,为什么墨爷爷在见到自己的时候,并没有任何不允许的表现?!
陶意倏地站起来,瞪着眼睛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怎么想,这都是一个说不过去的问题!
墨爷爷的性子睿智通透,他不会在明知自己和阿夜之间,有这样严重的一个问题时,还允许她和阿夜在一起的。
这根本说不通!如果从前的事情是事实,墨爷爷又怎么会故意让阿夜接近自己?想要隐藏往事,只要让阿夜跟她全无交集,不就好了?!
陶意脑子里被巨大的信息充斥着,直觉告诉她,一定有某种问题在。
虽然许美玲和墨家的仆人说得言之凿凿,并且看着合情合理。可是难道那就一定是事实吗?
陶意立刻轻声地走出阿泽的房间,拿出手机就想给墨君夜打电话,这是一个奇怪的问题,阿夜的话,他能不能想到什么?
然而电话拨过去,却是无人接听。
陶意急了,一遍一遍地拨着,却一遍遍被告知,“您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候再拨”
无奈之下,陶意只好找了阿离的电话打过去。
“陶小姐”
“阿离,阿夜呢?他在吗?我有事要找他。”
阿离为难地看了一眼病房的门,少爷这会儿正在陪着老爷子,他皱了皱眉,大着胆子轻轻敲了敲门,随后推开。
“少爷,陶小姐的电话”
“出去。”
“少爷”
“出去!”
冷冽的口气让阿离胆颤,他只能退出来,抱歉地说,“陶小姐,少爷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电话这边,陶意已经从听筒里,听见了那两声冰冷的“出去。”
一如她在医院里,看见的那个眼神,冷若寒冰,能冻伤人的灵魂。
深深地吸了口气,陶意控制住情绪,“阿离,我真的有事情想要跟他说,我会在家里等他,请你帮我,转告一声。”
陶意说完,轻轻地挂上电话。整个人疲惫地缩在沙发里。
已经是晚上了,别墅里的人都去休息,陶意只开了一盏小小的灯,静静地坐在角落里。
她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墨君夜说,说到底,那不过也只是她自己的一个猜测而已。
比起墨家忠诚多年的仆人,自己一个杀人畏罪自杀的嫌疑犯的女儿,说出来的话,谁会相信?
医院的病房里,只有墨君夜一个人,安静地陪着墨老爷子。
他现在谁都不想见,就连楚笑想来安慰他,他都根本不让她进来。
房间里寂静无声,只有仪器发出轻微的响动。
看着床上,爷爷虚弱无力的身体,墨君夜眼中始终凝结着寒意。
他很小的时候就没有了父母,是爷爷将他一手养大,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用自己的寿命,去换取爷爷的健康。
阿离跟陈遇的那点小动作,墨君夜怎么会看不到?可是他做不出任何的反应。
哪怕知道这件事跟陶意无关,他也没办法,完全不当成一回事。
无边的寂静让人窒息,对于此刻的墨君夜来说,去刚刚好。
他可以不去想任何东西,放任自己将所有的思绪甩开,只静静地,陪着爷爷。
门轻轻地开了一条缝,阿离的身影出现。
他的脸上满是挣扎,却还是决定将陶意的话传达给少爷知道。
“少爷,陶小姐现在在别墅里,她说有事情想要跟您说,她会一直等着您的。”
阿离的话说完,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看着墨君夜背影,叹了口气,又慢慢地退了出去。
窗外,是无尽的夜色,墨君夜的身形没有丝毫的动弹,仿佛没有听见一样,从始至终,都保持着一个同样的姿势。
别墅里,微弱的灯光下,陶意的眼睛始终固执地睁着。
一旦外面有一点点动静,她都会忍不住看过去,只是一次一次,她看的频率越来越低。
夜色微凉,丝丝的寒意侵入陶意的身体,她手脚冰凉,却始终不愿意离开。
墙上的时钟,一分一秒地走动,不知疲倦一样,陪伴着这个孤独的女子
当第一束阳光从窗户里透出来,陶意的眼睛,终于肯慢慢地闭上
他连见自己一面,都再也不肯了,甚至知道自己在这里,连别墅都不愿意回来。
心里某一处,仿佛被挖开一个洞,冷飕飕地透着风。
陶意的身体早已经麻木,稍微动弹,带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可她仿佛没有直觉一样,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往楼上走去
阿泽已经起床了,看到了陶意,下意识地笑起来。却停住。
“妈妈,你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吗?”
陶意的脸上浮现出淡淡温柔的笑容,在阿泽面前蹲下来,动作轻柔地给他整理衣领。
“阿泽,妈妈今天送你去学校,好吗?”
阿泽点点头,有妈妈送他当然高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不舒服的感觉,是为什么呢?
陶意亲手给阿泽做了一顿早餐,每一样都要亲力亲为,足足做了一桌子。
阿泽笑起来,“妈妈,你做这么多,我哪里能吃得掉?”
“没事,妈妈只是想做一做。”
陶意笑着回答,心里。却哀伤到极致,她以后,恐怕就没有这个机会,再给自己的儿子准备早餐了
阿泽吃好早餐,穿得整整洁洁,眯着眼睛开玩笑,“妈妈要是送我,一定要穿漂亮点。”
“为什么?”陶意一愣。
“因为,我想让其它小朋友都羡慕我,有个天下最最漂亮的妈妈!”阿泽脸上的满是自豪。
陶意的身体有些发抖,她根本不敢去看阿泽明亮的眼睛!
哪怕一眼,对她来说都是煎熬。
“你等下妈妈,妈妈上楼换了衣服就来啊”
陶意转过身,飞奔上楼,而眼中的泪,也在奔跑中磅礴。
陈遇从餐厅走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目光微微一暗,深深叹出一口气。
唉,这叫什么事!
陶意迅速挑了件最钟爱的衣裳,站在镜子前整理好仪容,并用化了点淡妆。
镜子里的女人,苍白的笑,双眼微红,她又在脸上扑了点粉,见一切妥当了,才走下楼,走到阿泽身边,握住他的手。
触手的冰凉,让阿泽皱了皱眉,“妈妈,你的手怎么这么冰。”
陶意低着头,嘴角扬笑道:“那是因为妈妈要风度,不要温度啊。走吧。时间不早了,我们快到车里去。”
“嗯!”
阿泽听话的上车,一抬头,眉头又皱成了一团,“咦,怎么不是阿离?”
“小少爷,阿离陪少爷出去了,今天我送你。”
陶意关车门的手,轻轻一颤。
阿离这会,正应该陪在他身边吧,他们会在哪里呢?
是和云飞彻夜喝酒?
还是和秦凡打拳?
亦或者有笑笑陪着
怎么又想到他了?陶意猛的摇遥了头,心底的绝望却一点点溢上来。
车子开得很稳。
阿泽的小手,始终握着陶意的,似要用他的体温,捂热妈妈的冰手。
陶意想到了一个词:肝肠寸断。她死死的咬着牙齿,不让自己崩溃的情绪,有一点点的外露。
学校。到了。
车停下的瞬间,陶意的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
是她和阿泽的终点吗?
司机拉开门,陶意下车,转身将阿泽抱下车,她没有放手,就这么用力的抱。
四周来来往往的都是送孩子上学的家长。笑声,告别声她都已经听不见了。
“妈妈,我进去了,你乖乖回家,等我回来。今天晚上,你得帮我讲昨晚没有讲完的故事。”
陶意的眸子泛起水光,嘴角却笑道:“嗯,妈妈等你回来。快去吧。”
“妈妈,再见!”阿泽挥挥手手,红彤彤的脸蛋扬着天真笑意,脚步轻盈。
陶意则一步步在他的后面,目光死死地看着前面的小小的人儿。
小人儿是那样的自负,又那样的敏感善疑,他的性情,会不会因为她的离开,而变回原来
陶意不敢想下去,眼前的一切,变得有些模糊。
泪,终于一滴滴落下来。
陶意擦了把眼眼泪,只是,她觉得掌心很冷,冷到,连牙齿都在打颤。
原来。
没有了阿泽,她余生都不会觉得温暖。
陶意回到墨家。
陈遇已经在门口等候,胖胖的脸上布着一层灰色,连挤出来的笑,看上去都觉得苦涩。
“陶小姐,您早餐没用多少,已经让佣人给您备了些糕点,您要不要再用些?”
陶意没有说话,看着他,呼吸重了许多。
陈遇对着这样一双眼睛,想说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
事实上,昨天她回来,他就感觉到不对头了,她的眼睛里没有生机,只有绝望,死一般的绝望,他迅速打了个电话给阿离
如今少爷彻夜不归,陶小姐黯然神伤,好好的家因为上辈子的恩怨,说不定要分奔离析,惹得他真想背着人,狠狠的大醉一场。
陶意顿了顿,道:“陈伯,有件事情我想拜托你。”
陈遇直觉不好。
拜托两个字,像是在交待事情。
“陶小姐,你别冲动,有什么事情,等少爷回来了”
“陈伯!”
陶意急急打断他的话,嘴角泛起惨笑,“陈伯,你是墨家的老人了,跟了阿夜二十几年,应该很清楚他的性子。”
陈遇张着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少爷的性子他很清楚,即便再难的事情,也都会笑着面对,然而这件事情
“所以,替我好好照顾他。还有阿泽!”
“陶小姐,你真要走吗?”陶遇急了。
陶意的笑,加深。
她不愿意让自己再变得悲凉,变得脆弱。他有他的底线,她也有自己的骄傲。她的骄傲,不容许她再厚着脸皮呆在墨家。
他的避而不见,已经是他心里最真实的答案了。
“还有一件事,请帮我转告墨君夜。”
看得出来,陶小姐心意已定,他拦是拦不住的,陈遇的眼神黯淡,道:“你说!”
“阿泽是个很敏感的孩子,年龄又小,我希望父母的恩怨,不要让阿泽知道。我不想他又变回从前的那个他!”
陶意咬牙,朝着陈遇深深鞠躬,“陈伯,拜托了!”
“陶小姐!”陈遇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陶意莞尔一笑,转身上楼。
属于她的东西,并不多。
当初从江南回来人,自己只是带了一个人,衣服什么的都是后来买,所以,整理起来并不难,几分钟的时间就收拾好了。
陶意环视一圈这偌大的房间,心里的翻江倒海,转身离去。
正要下楼时,心里似被什么牵引住,她走到墨君夜的房间,推开房门。
房间里空空荡荡,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
她走进去,在床上坐下,伸手抚了下平整的床单,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这张床上的,都是他和她的回忆,那些快乐的,充满诱惑的,令人窒息的
以后,应该会有另一个女人取代她,然后
陶意无法再想象下去,掉头就走。
“陶小姐,你要去哪里,我让司机送你!”
陈遇看着从楼梯上缓缓走下的陶意,想着她平日的为人,忍不住要替她做最后一件事情。
“不用了。”
陶意笑着拒绝,她从口袋里拿出两封早已预备下的信,“请转交给他们。”
“陶小姐,你再认真的考虑一下吧!”陈遇接过信,忍不住再劝一声。
“陈伯,再见!好好照顾自己噢!”
陶意挥挥手,径直走到了寒风中,风吹着她的长发零乱,纤弱的背影却如同一棵笔直的树,挺拔,直立,坚韧。
这一幕,像锥子一般刺痛了陈遇的心。
他身处墨家总管的位置,见过的人,见过的事无数,却从没有一个人如陶意这般,让他觉得喜欢。
她就是一个快乐的源泉,滋润着那两个男人的心,让墨家有了生气,他不敢想象,今后这个家里,又会是怎样的一副场景!
不行!
得再给阿离打个电话。
夜晚。
如期而至。
因为路上堵车的缘故,房忆雪迟到了几分钟。
她走进酒吧时,陶意已经坐在方桌前,她单手托腮,目光淡淡的散落在酒杯上。
她整个人坐在那里,就像一副唯美的静态油画。
“小意!”
房忆雪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对服务员小姐道:“一扎黑啤。咦,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坐得近了,她才发现陶意的脸色在灯下几近惨白,黑眼圈很重,唇上也无半分颜色。
陶意淡淡一笑,“我和墨君夜分手了。”
“什么?”房忆雪惊得有如雷劈,“小意,你不会是在说着玩的吧?”
陶意静墨着没有说话。
她其实也想说着玩,可是生活是血淋淋的现实,而不是随口一说的玩笑。
“我擦,是真的!”
房忆雪一看她这个表情,就知道事情不简单,“小意,好好的,为什么分手啊?”
陶意呼吸加重,黑眸暮然收紧,有抹痛札闪过,“忆雪,不要问了。是好朋友,今天陪我一醉。”
房忆雪见她脸上有一抹决绝,重重叹了一口气,“一醉方休没有问题,但有几句话,我总要问一问。你现在从墨家搬出来了吗?”
“嗯!”
“住哪里?”
“酒店!”
“为什么住酒店?”
陶意脸色一僵。她从墨家出来,一路走下山,到了十字路口时,她茫然了。天大地大,哪一处才是自己的家。
可以遮风挡风,免她苦,免她惊,免她四下流离
没有!
那么住酒店和住家,又有什么分别。
陶意的沉默,让房忆雪的也跟着沉默了下来,许久,她道:“实在不行,你搬来和我住吧,多个人,可以陪着说说话,也能早点走出来。”
陶意感激一笑,“谢谢你,忆雪!”
“谢个鬼啊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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