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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地主-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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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疑问随之而来,当年韩晦明明已经……现在怎会安然无恙,既然能逃得其一,那么其他人也有可能……想到这里,虞世南激动难抑。
没有察觉虞世南的异样,韩晦眼睛微闭,似在回思,喃声道:“……判乱之前,虞伋就来找过我们,要悄悄带我们南渡避祸,可是阿耶已经让宇文化及扣压,我们岂能弃父背君,便留了下来,没过多久,有兵将前来,将我们拿下与阿耶相会,那时叔父也在。”
“嗯,你们三人都是虞家好儿郎。”虞世南说道,泪水盈落,当年惨事再度浮现脑中,宇文化及率军北上,临行之时,将一帮炀帝心腹押赴刑场,见到虞世南求情不得,虞晦兄弟三人竞相请先死于父,行刑人答应虞晦兄弟请求,竞相杀之。
所以,问题就来了,人死了,难道还能复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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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表白了?
韩瑞听得仔细,也是十分迷惑、好奇,猜测纷纷,难道是临刑时给人掉包了?
显然,韩瑞的猜测有误,却听韩晦继续说道:“当日,我闭目引死,一阵疼痛,就不省人事,夜里醒来,却发现自己身在城外乱葬岗上,旁边就是阿郎与两位兄长的……”
韩晦轻轻泣泪,解开衣襟,坦出胸膛,却见一抹狰狞鲜红的伤疤呈现在心口部位,让人看了,都觉得心惊肉跳,不忍目睹。
“十五郎,你受苦了。”虞世南颤声说道,眼睛红红的。
“那时,我很怕,脑中一片空白,趁着夜色,不辨方向,慌慌张张跑了。”韩晦抚着狰狞伤疤,轻声道:“在山里躲了几日,才想到父兄……仍在乱葬岗,又悄悄潜去,可是……那里已经一片狼藉不堪,我翻遍了山岗,毫无所获,真恨,对不起阿耶、兄长……”
“不,不怪你。”虞世南泪流满面,悔恨道:“当日行刑……我晕厥过去,醒来之时,已在行军途中,几欲还返为你……父兄收敛尸身,可惜却逃脱不得。”
两人抱首而泣,让旁边的韩瑞嘘唏叹气,更加认识到生逢乱世的可悲,高官权贵又怎样,运气不好,身死之后,照样给人遗尸荒野,连骸骨都找不到,就连一杯黄土也不留下。
值得庆幸的是,也是得益于贵族身份,行刑之时,不同于普通百姓,直接砍头,身首两处,而是或刺心,或抹脖子,留有全尸,这是优待贵族的体面死法,而且也是因为宇文化及行军匆忙,不然的话,给白绫、毒药之类的,心脏天生偏移的韩晦肯定在劫难逃。
“……在山中避祸,可是伤口日益恶化,我又不敢进城求医,就要支撑不住时,巧遇九郎,是他救了我,而且又帮我编造户籍,留在韩家养伤。”韩晦感激说道:“无以为报,此后,我便留在韩家为仆,直到如今。”
“理应如此。”虞世南也不介意,只是皱眉说道:“初时几年,战乱频繁,你隐名埋姓,乃是明哲保身之道,也可以理解,但是太平时候,你为何不联系我。”
韩晦艾艾,吞吞吐吐,好像十分为难。
沉吟了下,虞世南似乎有些恍然,却勃然大怒道:“十五郎,难道在你心中,我这个叔父就是那种……人不成。”
为什么这么说,其中自然是有根据的,当年虞世基发达了,骄奢淫逸,享尽富贵荣华,但是对于依然贫寒的兄弟,也就是虞世南,却置之不理,连挤济的意思也没有,这也是虞世基深为世人不屑的原因之一。
而今,风水轮流传,虞世南出仕唐朝,地位权势日益增长,见到韩晦吱吱呜呜的,不愿意正面回答,转念想了下,自然认为,侄子是在担心,自己与当年的兄长一样,身居高位,却翻脸无情。
“当然不是。”韩晦连忙解释,情急说道:“叔父德行,天下皆知,怎会与阿耶……”
呃,两人相对无语,虽说虞世基的人品不怎样,但怎么也是他们的至亲,一个是兄弟,一个是儿子,岂能有所诽议。
“算了,且不提往事。”虞世南想明白了,说道:“叔父也知,并非此个原因,不然多年以来,不来寻我也就罢了,却连余姚族人都没有联系。”
“此去余姚,无非三五日航程。”目光灼灼,盯住韩晦,虞世南沉声道:“你为何不**归宗?”
迟疑片刻,韩晦轻声道:“侄子,只怕泄露了身份,会连累了叔父。”
“何出此言?”虞世南眉头一皱,迷惑不解。
“日子太平之后,侄儿也有心**里禀明情况,但是听闻叔父在李唐为官。”韩晦低头说道:“叔父也知,当年朝堂之上,阿耶没少为难上皇,侄儿怕贸然联系叔父,会让上皇心中起隙,不利于叔父。”
上皇就是李渊,当年与虞世基同朝为臣,然而关系却不和,怎么说呢,为难、不和,其实只是修饰的说法,当年李渊为杨广所忌,作为心腹大臣的虞世基,为了讨得杨广的欢心,没少出阴谋诡计对付李渊,两人的仇怨大得很。
不过,世人皆知,虞世基与虞世南,两人尽管是嫡亲兄弟,却不是同路人,李渊自然不会无故刁难虞世南,反而因其才学,予以敬重。
略过秘辛,听闻韩晦是在为自己着想,虞世南心中感动之极,含泪带笑道:“真是傻孩子,我今年已经七十有六,半只脚已经踏进棺中,随时可能逝去,世间荣华,功名利禄,还有什么看不透的,我宁可弃之,以换回血脉亲人。”
“叔父慎言,定能长命百岁。”韩晦慌忙说道。
“古稀之年,还有什么可忌讳的。”虞世南笑着,又感叹道:“倒是你,多年不见,早生华发,没有了当年的风采,真是苦了你。”
韩晦伸出布着厚茧的手掌,轻轻笑道:“虽为寻常的百姓,苦纵然是苦,却也有甜有乐,让我甘之如饴,似比官宦子弟的声色犬马生涯,更加容易得到满足。”
“好,甚好。”虞世南微证了下,连声赞道,眼中透出欣慰。
生死离别,多年不见的叔侄在互述衷肠,韩瑞自然识趣的不加以打扰,静静坐旁观看,时而助悲伤感,时而欢欣而笑,的确是个好观众,就当他感到被人遗忘之时,却听韩晦突然问道:“叔父,你怎么会与郎君同行的?”
“哦,在宴会上遇见的。”虞世南眼睛多了抹欣赏,笑道:“昨晚扬州刺史设宴,各地名流汇聚,你家郎君的表现,就如同天上皓月繁星,熠熠生辉,想让人不注意都难,招人询问底细,得知他是东郊十里韩家村人,自然要寻来打听你的情况,或许就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居然找对人了。”
“郎君不是赴美之约,怎么跑去参加宴会了?”韩晦惊讶问道,眉目间泛出笑意。
“你说的是名为绛真的小姑娘吧,昨夜他还仗着酒意,向人表达爱慕之情。”不等韩瑞回答,虞世南就笑容可掬的说了句,末了,感叹道:“年少,风流,真让人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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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辞行
表白?韩瑞眼睛圆睁,惊声道:“怎么可能。”
“什么不可能。”虞世南含笑道:“你不记得了,当着众人的面,拉着人家小姑娘的纤手,高歌表明心迹……”
脸色煞白,韩瑞惊恐道:“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呵呵,宿醉,记忆有所缺失也正常,但是这般重要的事情,应该有印象的。”虞世南和声说道:“再想想,驿站厅中,翩翩起舞,对月当歌,酒过三巡之后,你做了什么?”
揉搓额头,韩瑞锁眉回思,隐约之中,脑中闪现几个片段,模模糊糊的影像,就是虞世南提到的事情。
不是吧,韩瑞抚额悲叹,完了,常言喝酒误事,果真如此。
“小子,你叹什么气,人家小姑娘也没拒绝你。”虞世南故作惊讶道。
咦,韩瑞抬头,发现虞世南肯定点头,心底突然涌起莫名冲动,崩跳了起来,匆匆忙忙穿好鞋子,一溜烟跑了出去,余下句话:“晦叔,我有急事出门趟……”
“……小心,别摔了。”韩晦扬声告诫,微微摇头,突然急切问道:“叔父,那小姑娘真的答应了?”也不怪韩晦着急,他还盼着韩瑞早些娶妻生子,继承韩家的香火,对此事自然乐见其成。
虞世南缓缓摇头,慢条斯理道:“他不过是吟了首诗而已,隐约包含仰慕之意,算不得是表明心迹。”
啊,韩晦错愕,问道:“那叔父为何……故意误导郎君,也不怕弄巧成拙。”
“你我叔侄相认,这小子在旁观望了半天,居然不懂回避,真是孺子不可教也。”虞世南淡然说道:“自然要找些事情,将其打发出去。”
呵呵,韩晦轻笑,明白了虞世南的心思,并且深以为然,不怪人家腹黑,只怪韩瑞不知情识趣,在旁边津津有味欣赏半天,又哭又笑的悲欢离合苦情戏,自然要付出点代价。
“况且……”虞世南微笑道:“他拉扯人家纤手时,小姑娘也没有挣扎,分明是郎有情,妾有意,老夫只不过是居中促合而已。”
“谢谢叔父。”怔了下,韩晦嘴角泛出灿烂笑容。
“既然如此,那就随我回家吧,以前不知倒也罢了,而今再让你流落在外,百年之后,叫我如何面对兄长。”
“叔父,我……”
小船悠悠,江上的清水,在艳阳的映照下,波光鳞鳞,细软如沙,清澈透明,江边岸上,可谓是杨柳花飞、莺燕啁鸣、暖阳和风、瑞气宜人,然而,韩瑞却顾不上欣赏途中美景,在舱中坐卧不安,不停催促船家加快速度,恨不能化身为雀鸟,张翅飞扑。
好不容易,小船来到温香小筑的岸边,付过船钱,韩瑞连忙跃然上岸,快步走到院门之前,拾着那个精致小巧的门环,心中却迟疑起来,心念百转,纠结犹豫了好久,韩瑞还是没能有所决断。
“吱咔。”
院门突然开了,有事外出的小婢女好像也吓了跳,待望清楚是韩瑞之时,小手拍着胸口,盈笑道:“原来是韩郎君,真是巧呀。”
“的确好巧。”韩瑞尴尬笑道。
“韩郎君快些进去,小姐在厅中等候多时了。”婢女调皮吐舌,巧笑道:“婢子有事出去买些物事,就不陪你了。”
等我?怦然心动,韩瑞自然答应,目送婢女出门,也不再犹豫,举步而入。
院中,几个婢女穿梭如蝶,似乎在忙碌什么,不过见到韩瑞身影,纷纷止步,盈身施礼,娇声问好。
韩瑞含笑回礼,慢慢走到厅前,却见绛真盘坐席间,乌黑青丝如瀑,散落绰约多姿的腰身,充满着难以描绘的柔和,似乎不知有客到访,嫩白小手轻托着精致下颌,侧身微躺,尽管掩在罗裙之中,但是修长似玉般柔润的双腿,却令人遐思。
咳,韩瑞轻轻提醒示意,打量着四周,只见室内窗明几净,一尘不染,靠墙放着一排书架,架上置满诗书,充满了墨香气息。
“……这么快就回来了,啊,是韩郎君。”听闻动静,绛真随口说道,秀首微抬,眼眸微亮,露出惊喜之意,粉白透红的脸上波光盈盈,换了件素净的宽敞布衣,不施脂粉的打扮,更加衬托出少女的纯真和灵秀,却比昨晚的华丽盛装更加顺眼舒服。
自然,这只是韩瑞的想法。
望着含笑站在厅前的韩瑞,绛真俏脸晕红,颇有几分娇羞,纤指轻扯罗裙,起身跪坐,不好意思说道:“一时失礼,让韩郎君见笑了。”
“怎会,天真自然,不加掩饰,方是本性。”韩瑞说道,走来跪坐其侧,嗅着隐约扑来的淡淡幽香,心中纵有千言万语,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幸好,绛真没让他犹豫的时间,捏着葱嫩纤指绕盘几缕青丝秀发,盈盈笑道:“韩郎君来得真是好巧,不然我还要去请你呢。”
“为何?”韩瑞的表情很镇静。
绛真收敛笑容,无比认真说道:“明日,我要去越州。”
微微一怔,韩瑞笑了,十分灿烂,轻声道:“终于下定决心了?”
“考虑好久,终于相通了,我不能再犹豫下去。”绛真莹白纤手握成柔润的小拳头,眼眸中带着期盼:“韩郎君,你会支持我的,对吗?”
“当然。”韩瑞毫不迟疑,笑着说道:“王兄就住在越州山阴县……,你寻到他之后,记得代我向他问好。”
“会的,谢谢。”绛真说道,轻轻低头,双手笼于袖,交缠起来。
“不客气。”韩瑞回声,沉默了片刻,忽然说道:“突然想起,我还有些事情未办,现在要回去处理,就不多打扰了。”
“没事,以后有空,记得常来。”绛真起身相送,到了厅门,纤手微挥,低声道:“慢走。”
微微停步,韩瑞说道:“明日,我要陪虞公,或许没空去送你,请多见谅。”
“无妨……”绛真轻轻说道,等她抬头之时,却发现韩瑞已经离去了,怅然若失,呆呆望了片刻,慢慢返回。
旁边,郑姨走了出来,轻轻摇头,暗叹道:“小姐,错过了,希望你莫要后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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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顺风
又是个风和日丽的清晨,阳光明媚,从几株郁郁葱葱的树木枝叶间投射穿梭,印下团团摇曳婆娑的斑驳影痕。
迷迷糊糊的,韩瑞从榻上翻身起来,半眯着眼睛,朦朦胧胧推开房门,伸手摭挡红彤彤的阳光,张嘴打了个阿欠,模样十分疲惫,好像还没有睡足,不知身外之事。
“韩郎君,洗脸。”
“漱口……”
脑袋晕沉,浑浑噩噩,韩瑞闭目,任人摆布,直到温热的毛巾敷在脸上,才有几分精神,茫然睁开眼睛,望着旁边几个婢女,有些陌生,反正不是韩家之人,迟钝地偏头侧想,记忆点滴浮现,这里,好像是……
“二十一郎,起了没有。”
沙哑中,略带痛苦的声音传来,咚咚咚,伴随沉重的屐步,钱丰走了过来,帅气小胖的脸孔也是充满倦容,不时用粗短的肥手揉搓,仿佛面团,揉出各种形状,如同初生的婴儿,颇是可爱。
“三哥。”韩瑞本能叫唤,其实脑袋跟糨糊似的,浑浊成团,意志根本没有完全清醒,茫然了片刻,突然打了个激凌,惊讶道:“三哥,你怎么会在这。”
“这是我家,我当然在这里。”钱丰没好气道,捏着胀痛的额头,暗暗寻思,几日不见,这小子怎么变得那样能喝了。
“哦,那我怎么在这。”韩瑞迷糊问道。
圆圆的眼睛顿时瞪直,关切上前,钱丰吃惊道:“二十一郎,你没事吧,难道真是喝多酒了,坏了身子?可要寻医生来。”
“喝多了?”韩瑞浑然想了下,释然笑道:“或许吧,不过身体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适的地方,不须管它。”
“没事就好。”钱丰放下心来,吩咐道:“让厨房熬三盅补汤来。”
婢女柔场答应,韩瑞连忙说道:“一盅就行了。”
潜台词是多了喝不完会浪费,却见钱丰白了个眼,理直气壮道:“有两盅是我的。”
韩瑞顿时无语,几个婢女偷偷窃笑,柔柔行礼,告退而去。
几个婢女才走,钱丰立即扑了过来,揪住韩瑞手腕,以他的体型,却做出这样高难度的动作,也真是难为他了。
“三哥,怎么了?”韩瑞吓了跳,发现钱丰眼中尽是仰慕之色,加上没有其他动作,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虞公的墨宝!”钱丰十分期待。
“还没裱饰呢。”韩瑞笑道:“过几日,待我找个巧手匠师,精心装饰妥善之后,再借你观赏。”
“何须等几日,现在就去啊。”钱丰急切道:“我认识个巧匠,装饰技艺非常高明,找他准没错。”
“不急。”韩瑞笑道:“待我先给钱叔父、婶婶请安见礼,再去也不迟。”
“二十一郎,你真喝糊涂了。”钱丰无奈说道:“昨晚我不是说过了么,阿耶、阿娘不在家里,出远门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不通知我来相送。”韩瑞说道。
“就是前天。”摸着圆润的脸庞,钱丰颇有几分不好意思,羞愧道:“好像是阿娘家来信,当天接到书信,就随意收拾几件衣裳,匆匆忙忙走了,本来是让我知会你的,但我却忘了。”
韩瑞再次无语,皱眉道:“什么事情,这般着急。”
“谁知道,或者是阿娘家的某个长辈逝世吧。”钱丰毫不在意道,显得非常没心没肺。
不过,韩瑞却也能理解,毕竟多年以前,还真从来没有听说,钱丰娘舅之类的亲戚前来拜访过,感情如此淡薄,也不怪钱丰表现这么无情。
“这次出门,估计要一个多月才能回来。”钱丰嘿嘿笑道:“以后,钱家就是我说了算,终于不受管束了,感觉真是惬意。”
韩瑞轻笑,也知道这不过是钱丰的痴心妄想而已,且不提钱家的各行生意,就是家中的大小事务,肯定是管家与几个忠仆打理,而且知子莫若父,钱绪也一定会留下限令,不会让钱丰有得意忘形的机会。
不忍开口打击,韩瑞别过话题道:“三哥,既然叔父信任,让你持家,那以后就不能天天往外面跑了,有损一家之主的风范。”
“那是……自然。”钱丰答应得有点勉强,想了想,顿时愁眉苦脸起来,若是不能出门,那与以前有什么区别。
所谓心宽体胖,反过来说,也有点道理,瞬间把问题置之脑后,钱丰腆着脸笑道:“二十一郎,这几日你是否有空?”
“有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在家我就是个闲人,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时间。”韩瑞说着,忽然皱眉道:“三哥,你不会是想让我帮你看家吧。”
“不会,怎么会。”钱丰连忙摆手,讪笑了下,又嘻嘻笑道:“一点小事,对你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不会拒绝吧。”
“那也要看是什么事情。”韩瑞不敢把话说得太死。
“十分简单。”钱丰笑容依然灿烂,却略带几分认真道:“我有几个同窗,一直想找个机会与你结交认识,就是不知道是否有这个荣幸。”
“三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韩瑞埋怨道。
钱丰愕然,强笑道:“怎么说。”
“不管什么时候,你直接带来就是,见面就算是认识了,哪里还要什么机会。”韩瑞笑呵呵道:“人多才热闹,不然总是你我两个喝闷酒,多无聊啊。”
拍了拍头顶,钱丰欣喜莫名,欢畅笑道:“对,是我错了,没有想到,真的没有想到……”最后一句,声音微不可闻,毕竟韩瑞的名气,与之前相比,已经大大不同了。
在钱家待了大半个时辰,喝完了那盅,比海碗还有大几分的补汤,摸着鼓涨的肚子,韩瑞告辞离去,相约来日再会,与钱丰的那帮同窗好友宴饮。
小船悠悠,河水微波粼粼,清澈透明,不急不缓,总是潺潺地流着,一直延伸到无边无际的远方,韩瑞迎风而立,阵阵干爽的清风拂面,衣袂飘飘,眉宇之间,神情平静,面朝南方,嘴角微微浮起淡淡笑意。
这个时候,她应该起航了吧,祝一路顺风,事成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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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劝诱(求收藏、推荐)
在扬州停留将近半个月,虞世南终于准备离去,一帮大小官吏,自然要摆下饯行宴,以示欢送,消息传出,又引得全城名流轰动。
清晨,扬州湖中,水天一色,鱼群不时浮掠水面,清静的空气中弥漫着清爽的气息,沁人心肺,晴空之下,似如碧波万倾,水平如镜,清秀婉丽的风姿,似是一泓曲水宛如锦带,如飘如拂,时放时收,另有一种清瘦的神韵。
这湖,自然就是后世大名鼎鼎的扬州瘦西湖,不过此时,却另有称呼,或西湖,或长春湖,还没有约定俗成的名字,此时湖边的空旷坪上,已经聚集了诸多名流,等候了许久,却不见虞世南的踪影。
没人露出不耐之色,毕竟好歹人家也是大人物,摆足架子也正常,况且又提前打过招呼,回京之后,或许再无机会前来,准备再畅游一遍扬州城各景,以便铭记于心,充分说明了虞世南对扬州的不舍,众人余有荣焉,怎么会有其他意见。
游扬州城,最好从城西码头上船,这里是当年隋炀帝南巡时登舟的地方,几经战乱,码头几乎已没有什么皇家气派,沦落成为百姓随意停泊的岸口。
乌蓬轻巧,先是绕着城墙水道,转了圈,然后进到湖中,随着小船的前行,岸边的树木愈来愈多,湖面愈来愈开阔,空气也愈来愈新鲜,在水面上飘荡的微风里,清风徐徐,扑面而来,可以让人瞬间消除胸中的郁闷。
绿荫掩映之间,仿佛看见了城墙的堞影,岸边的长廊短亭之间、绿树红花之中,有无数青青杨柳随风飘扬,见证着杨广当年在扬州大兴土木,开渠挖道,贯通南北大运河,种植杨树的遗迹。
扬州水多,桥自然也不少,典型的江南小桥流水人家建筑,几乎每前行几分,就要在桥洞穿梭而过,或挺拔秀丽、或厚重雄浑,风格迥异,令人目不暇接。
然而,湖桥风光再美,也吸引不住虞世南半点注意,却听他在做最后的努力,轻声说道:“十五郎,考虑如何了?今日是最后的期限,你无论如何,也要给我个答案。”
“叔父,我……”韩晦犹豫,在虞世南的逼视下,终于低头说道:“今日,我是来送叔父起程回京的。”
“你……”虞世南惆怅叹气,轻声道:“见你迟迟不肯答复,我也料到是此情况。”
“在此地生活近二十年,已经习惯了,难以割舍,希望叔父能体谅。”韩晦低声道,抬起头来,目光十分坚定,显然是下了决心。
沉默片刻,虞世南说道:“如此,随你。”
“谢叔父。”韩晦拱手道。
虞世南轻声道:“有空,回乡祭祖归族,那里,有我为你们立的衣冠冢,既然你平安无事,自然要撒下。”[WWW。WRSHU。COM]
韩晦点头答应,舱中又安静下来,突然,虞世南侧身说道:“小子,不用躲在外面窃听,可以进来了。”
韩瑞讪讪走来,辩解道:“虞公,我只是路过,并非存心为之。”
借口真烂,要知道小船不大,才能容纳三五人而已,船头到船尾,只有从舱中穿过,怎么可能路过哪里去。
哑然失笑,虞世南摇头,招手道:“过来,陪老夫说几句话。”
韩瑞乖乖坐到旁边,恭敬道:“请虞公赐教。”
“今年十七岁吧,才学尚可。”
“虞公夸赞了。”
“不是夸赞,老夫敢言,京城,甚至关中各州,如你这般年纪的,才学未必及你。”虞世南十分肯定,发现韩瑞没有露出骄傲自得之色,心中暗暗点头,继续说道:“然而,与他们相比,你的见识,却大大不如了。”
“京城乃国之都城,自然是才俊如云,小子自愧不如。”韩瑞说道。
“妄自菲薄。”虞世南训道:“老夫似你这般年纪,才气或许不及你,但是论起见识,肯定超出许多来。”
“虞公大才,小子更加不敢与之相比。”韩瑞笑道。
“又日虚妄之语。”虞世南不满摇头,斥道:“非你不如人,究其原因,无非是行万里路而已,读书万卷又如何,偏安扬州之地,就好比坐井观天,不知天地之大,不识江河之远,又能有什么见识可言。”
哦,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道理十分简单,韩瑞自然明白,只不过是,弄不清楚,怎么虞世南好像比自己还要激动。
“少壮之时,好比朝阳,冉冉升起,但若想光芒万丈,普照大地,非下一番苦功不可。”虞世南谆谆教导道:“扬州,甚至江南,不过是天下一隅而已,若只是偏守此地,不思进取,能有何成就可言……”
“那虞公的意思是?”韩瑞迷惑问道。
“走出扬州去,到京城长安,见识天朝国都,四夷臣服,万邦朝拜之地,天下客贾云集似海,文人士子争相而来。”虞世南挥手,语气充满了鼓惑,引诱道:“秦川雄帝宅,函谷壮皇居,绮殿千寻起,离宫百雉馀,如此恢弘气象,若是不能亲眼目睹,必将遗憾终生。”
“连甍遥接汉,飞观迥凌虚,云日隐层阙,风烟出绮疏。”韩瑞喃喃,接了下半阙,全唐诗开卷第一首,印象自然深刻。
“天子亲笔诗之,可知帝都之气势雄壮。”虞世南由衷叹道:“老夫虽居之日久,却难以用笔墨描绘万分之一。”
“长安……”韩瑞轻叹,脑海之中浮光掠影,号称空前繁荣昌盛、辉煌壮丽的时代,它的都城,又会是什么模样,的确难以想象。
“叔父!”韩晦的声音,饱含着深深的不满,自然清楚虞世南在打什么主意。
装做没有听到,虞世南含笑说道:“小子,怎样,有无兴趣到长安一游?”
望了眼韩晦,韩瑞笑道:“以后再说,肯定会有机会的。”
“滑赖。”虞世南笑骂了句,也不勉强,舒展了下身体,探头出舱,看着岸上的景色,眼睛泛出淡淡伤感,轻声道:“一晃眼,二十年了,真是物是人非,……当年劳师动众兴建的迷楼,却化作了云烟。”
感谢书友:叛逆叛变、大鸟恨情的打赏。
第一百章 卷尾
“我梦江都好,征辽亦偶然。”
隋朝开皇十年,杨广调任扬州总管,在今扬州住了十年,到他即帝位后,仍然眷恋羡欣扬州的繁华,曾三次南下巡幸,有人为取悦帝心,进献新宫图一幅,杨广下诏,依图建造新宫,数万工匠大兴土木,于是一座壮丽宫殿在扬州拔地而起,这就是迷楼。
有记载,杨广当年建造的迷楼极尽人间奢华,迷楼中千门万户,复道连绵,幽房雅室,曲屋自通,步入迷楼,令人意夺神飞,不知所在,有误入者,终日而不能出,不过,兵荒马乱之时,有谁还会顾及许多,再豪华堂皇的建筑,也抵不过一把火。
小船停靠岸边,在韩瑞的搀扶下,虞世南上了岸,环顾四周,感慨万端。
“虞公……”旁边,等候多时的名流纷纷涌了上来,韩瑞识趣的退后两步,看着虞世南与众人寒暄客气,应付自如。
“韩兄。”
然而,韩瑞却忽略了自己本身的名气,见到挤不进去,其他人退求其次,特别是那些年轻士子,纷纷调转步伐,朝他走来。
“来迟了,真是抱歉。”韩瑞连忙露出笑脸,拱手赔罪。
近段时间来,得益于虞世南与扬州儒士的提携,韩瑞的名气,简直就是日益增长,在江南地界之内,已经堪比名士一流了,人总是嫉妒与自己相近的人,要是相差太过悬殊,自然转为佩服。
况且,通过钱丰为桥梁,偶尔几次接触,众人发现,与想象中的不同,韩瑞并没有得志之后的骄纵,反而十分平和易近,说白了,就是架子放得很低,不是目中无人的类型,自然乐于结交。
“既然知道,那就自罚三杯。”
哄笑之中,众人拥着虞世南朝宴席走去,也没有什么好描述的,觥筹交错之余,无非就是向虞世南表达挽留之意,或者怀念之情,欢迎他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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