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唐朝小地主-第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新书上传期间,收藏、推荐、点击都非常重要,盼望各位书友多多支持!

第五章 坊市

方酥是扬州的特产糕点,据说能让行人闻香下马,知味停车,外表晶莹透亮,体内层层相叠,薄如蝉翼,酥脆而不硬,绵软而不粘,入口即化,香甜怡人,不仅小孩喜欢,连大人也忍受不了诱惑,经常私下买来品尝。

终于有点给人予以重视的感觉了,韩瑞微笑了下,站了起来,横移两步,面对钱绪夫妇,屈膝长跽,空首行礼道:“侄儿无端,遭遇劫难,得两位长辈援手,心中感激不胜,也愿留下聆听二们教诲。”

听到这里,钱绪夫妇脸上立即露出笑容,韩晦长叹,欲言又止,却听韩瑞继续说道:“然而,一年之计在于春,田地乃是立家之本,不可忽怠,只得回家安排春耕事项,待了结此事,再来向二位请罪。”

厅内突然静了下来,钱绪转头,迟疑说道:“韩晦,这话又是你教的吧?”

“没有。”韩晦茫然摇头,望向韩瑞的眼神有些复杂,有愕然、奇怪、惊疑……,最后慢慢化作了欣慰微笑,想想,少主已经年满十六岁,也该是自立的年纪了。

片刻,钱绪夫妇也明白过来,近几年,韩瑞时常卧病在榻,凡事都由韩晦操办,留给他们的印象,当然只是小孩而已,却不料,光阴荏苒,他日小儿,今日已经茁长成与自己身高齐平的少年,就如同自家儿子一般……

钱绪、郑氏相视而笑,开口说道:“看看,晦管家,还不如二十一郎明白整理,早这般说不就成了,先回去,快些把那烦人琐事处理干净,到时再我派人接你们来。”

“不须劳烦。”韩瑞笑道:“忙完之后,心里还惦记着叔父要请侄儿品尝的方酥呢,岂有怠慢之理。”

“哈哈,本想送你几盒的,听你这般说,还是暂且留下吧。”

“呀,失言,钱叔父能否当做没有听到……。”

一片沉默,厅中哄然大笑,声音透出层层廊阁,传播到宅第之外,让行人纷纷揣测,此间主人定是遇到好事了。

半个时辰之后,行李收拾妥当,走到院前,看见七八个奴仆,又是背拿,又是肩挑的,韩瑞眨眼道:“晦叔,这是?”

依稀记得来时,只有几件衣裳,一个包袱即可提携,而今回去,却是大包小盒堆积如山,别说提拿,就是挑担,好像也不够人手,从精美的包装可以判断,里面都是些价值不菲的贵重物品。

“钱郎的赠礼,怎么也推托不掉。”韩晦苦笑道。

“钱叔父……。”韩瑞立即转头,却见钱绪大手一摆,豪气冲天道:“二十一郎,还认我这个叔父,就不准拒绝,要知道当年若不是韩九,哪里还有我今日,这些杂物不算什么,要是有或缺的,一定记得开口。”

话都到这种程度,韩瑞自然不好再客气,苦笑说道:“钱叔父总是这么热情,怕以后都不敢再上门拜访了。”

“不要紧,你不来,难道我不会去韩家呀。”钱绪笑道:“吃你的,喝你的,二十一郎,你可要想清楚,到底是选择吃亏,还是占便宜。”

“行了,莫总宣扬你商人本性。”郑氏说道:“也该起程了,不然回到韩家之时,天色暗暮,不易行走。”

众人自然没有意见,中门大开,一行轻步而出,其他人也就罢了,而韩瑞的心情却不怎么平静,放眼望去,尽是楼宇式双层砖木结构宅第,桃檐斗拱,木排门板,镂花窗格,马头火墙,蝴蝶小瓦,典型的江南韵味。

白色墙壁,黑色屋顶,街道多用青石板铺设,色调和谐,虽少华丽视觉,却陡添了许多典雅与古朴,显得格外整洁美观,在道路角落,幽深宅院,偶尔还冒出郁郁葱葱的碧树柳枝,又增添几分清幽。

只不过,韩瑞东盼西顾,却发现这里行人稀少,不时遇见几个,都是过往行人,更加不用说商货店铺,豪客小贩了,冷冷清清地,一点也看不出扬州的繁华景象来。

要知道扬州可是古代有数的大城市,特别是大运河开凿以后,扬州城就成为沟通南北、盐漕两运的水陆交通枢纽,经验之发达,简直就是八方辐辏,帆樯林立,商贾麇集,文土如云,始有扬一益二之称。

当然,这也可以用因为隋末战乱,扬州受到影响,经济衰落来解释,不过,韩瑞可是知道,中国人天生有种百折不回的顽强抗力,具有承受磨难的经久耐力,无论是天灾,还是**,无论是旷日持久的折腾,还是疾风暴雨的摧残,只要能让百姓喘口气,假以时日,很快就能春风和畅,焕发生机的。

自贞观开始,百姓就有一个休养生息的安定环境,才短短几年时间,天下就已经大治,商旅野次,无复盗贼,频致丰稔,米斗三四钱,古昔未有,可见贞观之治已有雏形,只要根基还在,扬州的经济,没有理由复苏得那么缓慢。

发现韩瑞的异常,韩晦微笑问道:“郎君,你在找些什么?”

“城里人好少,不像晦叔说的那么热闹。”韩瑞说道。

“呵呵,这里是宅坊,想看热闹,要到集市,那里商店酒楼繁多,人群拥挤,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络绎不绝。”钱绪笑着,忽然小声说道:“听闻,前些时候,从京里来了些异域胡姬,鬈发碧眼,分外……。”

“咳、咳。”韩晦发庠似的提醒道:“钱郎,莫要教坏小孩。”

“装模作样。”小心回望,郑氏没有随行,钱绪鄙视评价,拍胸说道:“二十一郎,以后有的是机会,叔父带你瞧个新鲜,见识下域外胡姬是什么模样,对了,还有那些乌七八黑的昆仑奴。”

“好的。”韩瑞含笑应承,其实也没放在心上,外国人而已,没穿越前见得还少么。

不过从两人的对话中,韩瑞总算醒悟过来,差点就忘记,唐朝实行的是坊市制度,住宅区是坊,商业区是市,坊与市泾渭分明,都用砖墙围起来,白天开放,晚上实施宵禁,是一种严密封闭的街区模式

新书上传期间,每个点击、收藏、推荐,对作者来说都非常重要,希望各位书友多多支持。

第六章 行舟

古代对坊市实行严格分开的制度,一是出于防御的目的,二是市场管理的需要,但是随着人口的增加和商品交换需求的扩大,限时交易的封闭型市坊制度已不能适应城市的发展,中唐时候就已经败废。

就是现在,像长安、洛阳一些坊市里面,也出现了昼夜喧呼,灯火不绝现象,或许扬州城也有,只不过是没人告诉自己而已,韩瑞暗暗怀疑,也没有再问,片刻走到青石街道的尽头,坊门之前,确实有兵丁把守。

看得出来,钱绪在坊间也颇有名望,还未走近,几个兵役就笑脸迎了上来,稍微揖身行礼,例行公事问道:“钱郎率众出行,所为何事呀?”

“送侄儿返家。”钱绪回答,挥手让奴仆放下礼盒挑担,任由兵丁检查。

随意看了下,也没怎么挪动翻找,兵役就让路放行,走了坊门,沿着修建整齐的街道行走片刻,韩瑞就明白为什么说扬州城内水道纵横了。

青石板铺就的曲巷,有一座古朴玲珑的石桥旁边,是乌瓦白墙的房屋,古朴之中透着似曾相识的亲切,其下就是纵横交叉、清澄狭窄的水巷,映照出街道上那弯弯的小桥、青石板的小路、古朴静雅的房屋,远处还有三、两个身披蓑衣的渔人摇橹荡舟,构成一幅精巧雅致、韵味十足的江南水墨画。

雪白的墙、乌黑的蓬船、碧绿色的江水,这些画面以前只有在电影、电视剧里看到,现在亲自置身其中,个中滋味难以描述,反正韩瑞觉得,如果这时天上下着丝茸小雨,再遇见一个撑着油纸伞,温婉如丁香般结着愁怨的美人,那么就更加完美了。

“船家!”

奴仆的叫唤声,打断了韩瑞的浮想联翩,却见曲折蜿蜒的水巷,几条乌蓬船由远而近地摇了过来,橹桨打破了水中的倒影,搅动着河面,碧绿的河水层层散去,渐渐地又合拢回来,形成丝丝缕缕、连绵不断的波澜。

赠礼过多,把两只小船填装得满满地,加上随行奴仆,足足顾了五条船只,这些琐事也不用韩瑞操心,韩晦自然会安排妥当,并没有想象中,临别时候的依依不舍,钱绪倒是十分干脆,叮咛几句,要常来常往,就在岸边挥手作别。

“客人们坐稳了。”船家殷勤提醒,长篙微撑,木船就随着咿呀的橹声缓缓前进。

韩瑞站在船头,长揖与钱绪告别,身形随着船只漫不经心地摇晃,在微风拂面和小舟荡漾中,沿着清清的河水,缓缓地摇过,摇碎一片片波光潋影。

小船渐渐远去,钱绪身影变得模糊不清,韩瑞才放下手臂,静静地注视着水中建筑、杨柳、石桥的倒影,悠闲地欣赏着地地道道的小桥、流水、人家的景象。

水巷之内,船速稍慢,似是悠然自得地滑行,青石砌的河堤上,细柳轻摆,风吹在脸上,清凉而温柔的,几株婆娑的垂柳,随风间地掠过清清的水面,柳枝袅娜,水波柔媚,疏秀的枝条上笼着烟一样的春绿。

渐渐地,小船顺着曲折水道弯向前行,钱绪的身影消失在眼前,韩瑞走返回舱中,韩晦还在整理凌乱的礼盒。

把匹绢绣搁在上面,腾出空间上韩瑞盘腿而且坐,韩晦苦笑说道:“正如郎君所言,每次都这样,下次都不敢再来钱家拜访了。”

“阿耶(父亲)走之后。”韩瑞感叹说道:“族中叔伯兄弟且不提,这么多年来,只有钱叔父一如既往……。”

“也是。”韩晦目光迷离,像在怀思:“还记得九郎仁义恩情的,恐怕也唯有他了。”

“不然。”韩瑞微笑道:“晦叔还算漏了个人。”

“谁?”韩晦迷惑不解。

“当然是晦叔自己呀。”韩瑞轻声说道:“这几年,韩家可谓是内忧外患,全凭晦叔支撑操劳,着实辛苦了。”

微微一怔,韩晦心中触动,慢慢地,笑了,笑容灿烂,心情十分舒畅,伸手搭在韩瑞肩膀之上,好像能感觉到纤瘦的身形中,有股稚嫩的坚强气息。

“郎君,你变了。”韩晦叹声道。

“人如流水,总是要变幻流动的。”韩瑞偏头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平静说道:“变则生,不变则死。”

“善。”韩晦非常赞同,突然沉默不语,眼神没有焦距,应该是又回忆起以往的事情。

韩瑞没有打扰,静静地欣赏水巷景色,一排排依水而建、灰瓦粉墙、整洁古朴的宅居,一座座新颖别致的石桥,一条条弯弯窄窄、古朴幽深、青石板铺就的街巷,还有蜿蜒折回的小河,泛着柔柔地荡漾着涟漪的清波,倒映着岸上的粉墙黛瓦、绿树荫泽……

都说江南好,是人间天堂,果然没错,韩瑞感慨万端,怪不得隋炀帝杨广,会留下我梦江都好,征辽亦偶然的诗句,哪怕王朝倾倒在既,也要在扬州大兴土木,建造新宫,当然,也有可能是他宁愿醉生梦死,也不想面对残酷事实。

“钱绪,本是余杭大族子弟。”莫明其妙地,韩晦说起话来,声音有点渺茫:“当年,杜伏威、辅公祏占据余杭,钱氏不愿意归附,结果可想而知,钱绪还幸运,拖家带口逃脱出来,来到扬州之时,已经身无分文,又没有亲戚可以投靠,眼看就熬不下去。”

“是九郎心慈,把他们接回庄园,待到日子太平些了,又拿出家蓄钱财,供他作谋生之用,不过钱绪倒也颇具才能,凭借家庭遗留下来的人脉,硬是在扬州打开局面来,虽然不比钱家以前的声势,却也不失为扬州大贾之流,最为重要的,他也是个仁厚之人,曾经想把大部家业赠给韩家,当然给九郎拒绝了。”

“平日挂在口边的,决然不是场面话,若是郎君有什么难事找他帮忙,哪怕是竭尽家财,他也不会有半点犹豫。”韩晦眼睛恢复了些神采:“不过,我还是希望郎君能秉承九郎的训诫,若是能自食其力,还是不要开口求人为好。”

“那是自然。”韩晦认真说道。

到底是老了,总喜欢回想以前的事情,郎君自己知道就好,别胡乱宣扬……。”欣慰而笑,韩晦说着,突然脸色大变。

“十五郎……。”

第七章 巧遇(求收藏、推荐)

声音并非韩晦叫唤,却见水巷前边,一条刻着典雅精美浮雕的石桥上,站着一个两鬓微微斑白,大约四五十岁模样的青衣人,神情惊愕,朝这边看来。

小船悠悠滑动,越来越接近石桥,桥上之人忽然露出惊喜交集的笑容:“真是十五郎,是我呀,虞伋……。”

船舱之内,韩晦低头不语,似乎没有看见岸边人的招呼,一旁的韩瑞小声提醒道:“晦叔,是在唤你。”

“看错了吧,我不认识这人。”韩晦说道。

桥上的虞伋显然没有听到韩晦的声音,兴奋地招手,叫嚷道:“自江都决别,至今已有十六年,若非十五郎模样与茂公当年一般,我都认不出来了,这些年你在哪里,可知道大家寻你苦久,特别是……。”

茂公!哪个,难道是徐茂公不成,不对呀,这是虚构人物,原形是徐世勣,就是因功赐国姓的李勣,不过这个时候,在位的是唐太宗李世民,没有那么多忌讳,曾经下旨,只要名字不是两字相同的,不需要避讳,所以这时的李勣,应该还是叫李世勣。

“十哥,别说了,是我。”就在韩瑞猜测联想时,韩晦笑容泛苦,走了船舱,挥手让船家暂时靠岸,回身说道:“遇见个多年不见的友人,请郎君稍等片刻,我即刻返回。”

“好的。”韩瑞答应,好奇望着韩晦上岸,正要竖起耳朵聆听,却见他拉满面兴奋喜悦的虞伋走了几步,避到街巷角落,想偷听也偷听不了。

唉,韩瑞颇有点失望,但很快平复下来,看得出来,韩晦身上也有属于自己的故事,不过既然他不愿意让人知道,那就不必多加探究了,应该要尊敬人家的隐私,就目前而言,韩瑞可不希望为了些许小事,失去这个既忠心耿耿,又能力十足的管家。

等了片刻,不见韩晦回来,韩瑞也不着急,继续欣赏扬州城内水乡泽国似的美景。

岸边,一座小巧玲珑的石桥把水道紧紧相连起来,两旁还有几株树木,初春是万物复苏的时刻,枝叶之上结起累累含苞欲放的淡白色花朵,微风拂掠,摇曳生姿,几片花瓣不经风力摧残,缤纷如雨而落……

就在韩瑞仔细欣赏这美妙情景之时,一道轻悦的铃音细细碎碎的传来,越来越近,其间还杂夹着一堆零乱的步履声。

“久闻琼华似雪,果真如此。”娇柔甜媚的声音随风飘进耳中,韩瑞顺着声音看去,顿时觉得眼前一亮。

不知何时,精巧石桥之上,多了位曼妙美丽的女子,精致脸庞,一双美眸漆黑泛着光泽,青丝梳成蝴蝶状的发髻,置于脑后,以淡蓝色水晶珠饰点缀,在阳光照耀下,散发出璀璨光芒,却掩盖不了她的绰约风姿。

一件粉红印着华丽花纹的轻纱长衫,里面同样色系的抹胸若隐若现,吹弹可破的雪白肌肤,风微微扬起发丝,优美的脖颈在发间越发白皙,修长的身姿,纤细的腰,一条洁白美丽的流苏长裙飘然垂地,随着她的走动,仿佛飞舞的云彩一般。

华美的惊艳,就在韩瑞浮掠这个词汇时,旁边又传来吱喳如同乌鸦般刺耳讨厌的声音。

“绛真小姐,我家有后院有琼花林,不知是否有这个荣幸邀你前去欣赏。”按照惯例,美女的身后,总会跟着几个纨绔子弟,而且相互之间,经常拆对方的底细。

这次也没有例外,正当某个锦衣华服青年含情脉脉发出以上邀请时,底下就传来句嗓音变化,却清晰可闻的声音:“莫要撒谎,你家后院根本没有琼花树。”

呃,锦衣华服青年暗恨,笑容不减,心里却记下这个声音,准备秋后算账,眼角余光打量,可惜一行人,加上随行奴仆,少说也有十七八个,却不知谁是罪魁祸首,不过在美人面前,不能失去风度,只能作罢,继而彬彬有礼说道:“只要绛真小姐肯轻移贵步,自然能见到琼花盛林。”

旁边几人撇嘴,却没有人质疑,无非是移植些琼树而已,这件事情他们也能办到,只要能讨得美人欢心,花些钱财算得了什么,一时之间,几人也纷纷表示,自家庭院的琼花盛开得极为绚烂美丽。

盘坐船上,韩瑞饶有兴趣地观望起来,以超前一千四百年的眼光来看,这几个纨绔子弟的表现十分拙劣,手段极其简陋,不过也可以理解,其一是时代局限,招数自然不多,其二是唐朝再怎么受到胡人风气影响,但是南方地区,骨子里依然保留有汉家独有的含蓄传统习惯,过于大胆直接的话,反而让人接受不了。

逐一评价,突然,韩瑞发现有个依稀熟悉的身影也在其中,下意识地缩起身子,可惜似乎有些迟了,因为岸边上那人似有所觉,侧头望来,两人目光相接,都有些愕然,特别是桥岸上的青年,满面赤红,差点尴尬得好像要无地自容。

韩瑞扑哧笑了,轻轻招手示意。

岸上青年明示犹豫了下,转身而望,发现美女眼中根本没有自己的存在,蹂躏片刻,叹了口气,拖着微有些圆润的体型,慢步朝停靠水巷的小船走来。

迈步上了甲板,船只明显微沉,青年率先开口道:“二十一郎,你怎么在这?”

“病好了,准备回家。”韩瑞愉快笑道:“反倒是三哥,刚才钱叔父还在叨念,怎么响午时候了,却不见回家,原来是与美有约。”

青年正是钱绪的儿子,钱丰,年约十八九岁,不愧是父子,身材渐有朝其同步发展的趋势,浓眉大眼,脸孔圆圆润润的,有点小帅。

“身子都好了?急着回去做什么,不多留几日,好让三哥带你到处见识下。”钱丰关切说道,却有点顾左右而言他的意味。

“见识什么?那个美人?”韩瑞笑道。

继续叹气,钱丰摇头说道:“那是绛真小姐,前段时间,刚从洛阳来的。”

“这般标致美丽,是哪家的娘子?”韩瑞轻笑说道:“而且看起来,三哥还未得到美人亲睐,对手可也不少呀。”

新书上传,急需点击、收藏、推荐,与前面的书,数据相差不大,恳请诸位相助。

第八章 敲诈勒索

“咦,小子,长大了呀。”上下打量,并没有矢口否认,钱丰有点儿惊奇,摇头叹气说道:“我倒是希望他们是对手。”

“什么意思?”韩瑞问道。

“那就说明她对我另眼相看了。”钱丰颇有自知,唉声道:“不像现在,近在咫尺,却胜于千里之外。”

韩瑞抬头观察,发现事情真如钱丰所言,那叫绛真的美女,表面上笑靥如花,品说着周围风光美景,身前却有两三个婢女挡拦,分明是与这帮纨绔子弟、风流少年保持距离。

显然,钱丰也不想让韩瑞知道太多信息,免得转身就向家人告发自己,立即转移话题说道:“二十一郎,你不是准备回去的吧,为何停船在这里?”

收回目光,韩瑞笑道:“适才晦叔遇到熟人,上去攀谈了,便停留片刻。”

“这样呀。”钱丰说着,欲言又止,一脸的为难。

唇角轻轻泛起笑容,韩瑞说道:“三哥,有事不妨直言。”

“也是,你我是什么交情,从小玩到大,有事肯定会出手相助的。”厚着脸皮,钱丰腆着圆润脸庞笑道:“想必二十一郎,也不希望见到为兄倒霉,对吧。”

“不一定。”韩瑞轻轻笑道:“要看什么事情,好比现在,为了美人,却不愿回去参加我的饯行宴,很让人心寒的。”

“绝对没有,不是不愿意,而是一时忘记了,我以为你没有那么快回去的,还会多住几日。”钱丰急忙解释,额头差点就冒出汗来,这话可不能胡乱承认,不然传到阿耶耳中,后果不仅是训斥一顿那么简单,或许直接被逐出家门,恐怕连阿娘也保不住自己。

眨了眼睛,发现钱丰真急了,韩瑞不忍再嬉戏下去,微笑说道:“明白,明白,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欣赏沉醉,自然忽略时光流逝,可以理解,易地处之,可能我也是这样。”

“真的?”怀疑看着韩瑞,衡量着他没欺骗自己,钱丰心中悬石落地,拍了下胸口,长长吁气说道:“原来只是说笑,差点……呃,不对,二十一郎,你变了。”

又一个察觉的,面对钱丰惊疑的目光,韩瑞面不改色,淡声说道:“有吗?不怎么觉得,反倒是三哥,近几年来,越少到韩家拜访了。”

哈哈,好像也是哦,钱丰小胖的脸孔充满尴尬表情,表面上的解释是进学没空,其实主要是觉得已经长大成人,不好意思再和小孩子混在一起,况且与韩瑞相差两三岁,没有共同语言,产生了后世常说的代沟。

不过看来,长大变化的不仅是自己而已,钱丰“恍然大悟”,自以为已经明白韩瑞性情变化的原因,嘿嘿笑道:“二十一郎,是三哥不对,改日定然登门赔罪,不过现在……。”

“这个好说。”韩瑞笑道:“你想让我睁只眼、闭只眼,还是装作没有看见。”

“当然是……。”顿了下,钱丰觉得有必然先问清楚:“两者有区别么?”

“那是自然,前后,毕竟有只眼睛见到了,可能哪天会不经意泄露天机,而后者却没有这方面的顾虑。”韩瑞嘴角浮掠狡黠笑容:“三哥,你怎么选择?”

似乎难以置信,盯望韩瑞半响,钱丰苦笑说道:“直说了吧,二十一郎,你到底想怎样。”

一脸你肯定懂的表情,韩瑞嘻笑道:“我想不管用,要看三哥的诚意。”

“苍天……,小小年纪,居然知道敲诈勒索,也不知道谁教的。”口中小声叨念自语,钱丰冥思苦想,该要许下什么好处。

耳朵敏锐,听到钱丰的呢喃,韩瑞说道:“跟三哥学的,听你说,好像是钱氏家训,只要有利可图,绝对不能错过。”

钱丰瞠目结舌,脑中浮现几个模糊画面,好像真有这回事,小的时候,客居韩家,经常带着韩瑞,以及一帮家僮子弟,与邻村顽童群殴,打赢之后,夺了人家的玩具,胜利宣言似乎就是这个……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抹着冷汗,钱丰干笑道:“二十一郎,真是好记性,这么久了,居然还没有忘记。”

“怎么会忘记。”韩瑞回忆似的说道:“当时好像也是这样,三哥让我隐瞒打架的事情,然后给我好多糖果。”

无语,弄了半天,自己居然就是始作俑者,发现事实的结果表明,钱丰后悔莫及,恨不得抽自己嘴巴,好不容易忍住,试探问道:“那么,二十一郎,你现在也是要糖果?”

韩瑞灿烂笑道:“你觉得呢?”

废话,没人有这么笨,钱丰悻悻闭口,又继续沉思自己的收藏,送什么好呢,太轻了,好像诚意不足,太重了,又觉得肉疼。

这下,反倒让韩瑞觉得有点惊讶,毕竟刚才的情景,谁都能看得出来,只是几句巧遇打趣笑语,不想钱丰却当真了,由此也能看出他纯朴耿直的本性。

轻轻摇头,韩瑞笑道:“好了,三哥,只是几句玩笑,就当真了?”

横了眼,钱丰没好气道:“我自然知道,不过既然答应下来,就要信守诺言,这也是钱氏家训,况且,你大病初愈,身为兄长,怎么也得送件贺礼才行。”

“贺礼还少呀,且看,船都装满了。”韩瑞真诚笑道:“还有四只船呢,先行回去了。”

“哼,阿耶也真小气,无非是些绢布绸缎,都过时好几个月了,亏他还拿得出手。”肥润的手掌一摆,钱丰说道:“而且他是他,我是我,不能混为一谈。”

真有个性,韩瑞淡淡笑了下,目光瞄了眼外面,发现在一帮风流少年的簇拥下,美女已经走下石桥,袅袅婷婷,沿湖漫游,欣赏岸边琼花柳树。

一阵清风拂来,带起了几株琼树枝上的花朵,纷纷扬扬,花瓣飘离,在空中旋转飞舞,悠然摇曳而落,刹那之间,在那美女的周围,下起了场唯美的花瓣雨。

“二十一郎,天上的仙女,恐怕也不过如此了吧。”

循声回头,发现钱丰由衷感叹的表情,韩瑞扬了扬眉毛,笑道:“既然喜欢,为何不直接表明心迹。”

新书上传,惯例求收藏、推荐,请求支援。

第九章 怨隙

继续求收藏、推荐,对了,新创建一个群,号码:56609964,哪位书友有时间的话,就加进来聊聊

“你还小,不明白。”与韩瑞纯净的眼睛对视视片刻,钱丰颓然说道:“行了,我承认,是自己鼓不起勇气,成了吧。”

“嗯,明白,表示同情。”韩瑞认真说道。

刹那间,钱丰有股热泪盈眶的冲动,真是丢脸呀,居然让小孩子给安慰了,幸好没有开口嘲笑,不然简直就是天大的耻辱。

“小子,知道什么是仙女吗。”钱丰无力地辩解道:“就是高高在上的,让人不能产生亵渎之心的美人……。”

“了解,了解。”随口敷衍,韩瑞嘟喃:“明明是自己不行,连最简单的献殷勤也不会,还巧言推托,无可救药了。”

“谁说我不会。”钱丰情绪激动:“前两日,我送支了缀流明珠细钗,就准备表明……她却温言婉拒了。”

不愧是大贾之家,出手还真是阔绰,韩瑞心中嘀咕,口中问道:“当时是什么情况,当众奉送,还是私下赠与的?”

“废话,当然是私底下呀。”钱丰说道,还好,不然脸面就丢尽了。

哦,估计错误,还以为当众送礼,不好意思接受,摸着稚嫩下巴,韩瑞好奇道:“话又说回来,三哥,这美女是什么底细,你们认识几天了?”

吞吞吐吐,望了眼美人,钱丰微声说道:“二十一郎,没听到他们叫唤呀,绛真小姐,传闻是前朝官宦之后,自小能书善诗,可惜好景不长,那时天下动荡不安,六七岁时,双亲相继谢世,与乳母相依为命,因失去依靠,家境贫寒,小小年纪,却只能强颜欢笑在风月场上侍酒赋诗、弹唱娱客,几年下来,便成了洛阳城红极的花魁。”

哦,韩瑞听着故事,却没有什么触动,毕竟“自己”的身世也很悲惨,自身都顾及不了,哪里还有心思同情别人。

“真是可怜啊。”掬了把同情泪,钱丰继续解密:“就在月前,带着几个同样身世可怜的婢女,回到家乡扬州,祭拜双亲之后,买了幢清幽小院,取名为温香小筑,平时邀请三五个文人名士,一同谈诗论赋,焚香抚琴,大有长期安居的意思。”

“三哥,你也是名士了?”韩瑞笑道,心头却缭绕着一丝疑虑,可能是受到前世的影响,总是任何事物,在没有足够了解清楚之前,都保持有阴谋论地想法。

“哼,小瞧我了吧。”钱丰撇着嘴,叹息说道:“我……当然不是,不过你也别忘记了,州学的几个教谕,可是扬州有名的大儒,我们可以借光随行呀。”

“明白了,跟去之后,发现人家貌美如天人,立即化身成为仰慕者。”韩瑞推测道:“那么说来,岸上那些,都是你的同窗吧。”

“有几个而已,有些是闻风而来的纨绔子弟。”钱丰厌恶说道:“仗着自己家中有钱有势,总是欺上压下,分明视绛真如同自己私有之物,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