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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做后爱,总裁的绯闻妻-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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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就让你。”
  看着两个亲家加死对头在一起杀棋,裴立的脑子转得特别快,大致是近来申璇总是陪着他打牌的原因,老是记不住的东西,他就当牌一样记下来。
  棋品不好的,又岂止是江秦二人,慢慢的,站着看棋的裴申二人,棋品照样差了起来,最后生叔看不下去了,又跑去找了一副象棋过来摆着。
  梧桐苑外忙得热火朝天,梧桐苑后院的梧桐树荫下,象棋同样玩命厮杀!
  申璇进了梧桐苑,有点急,但语气还是放得缓和,“几位老祖宗,您们去主宅大堂坐会吧,好多客人,您们毕竟是一家之主,不在怎么行?非语和锦宣的面子总要人撑的。”
  裴立抬手指了指秦荣方,眼睛却死死盯着棋盘,“啪”一声打下去,“过河!”这一声喝完了,才头也不抬的回答申璇,“那个才是一家之主,裴家的一家之主是锦程,关我什么事。”
  哪知秦荣方同样头也不抬,“在秦家,我也是个不管事儿的,现在管事儿的是非言,他会给非语长脸的,我就不去了,等会拜家长的时候,我再去,现在不是还没开始吗?”
  申璇扶额,都有治网瘾的,就没有治棋瘾的吗?她没有办法指使长辈做什么,他们实在不愿意动,就算了,这么大年纪了,也难得开心一下。
  申璇本来要去帮忙,哪知裴立指了指生叔,“阿生,你给我把阿璇盯紧点,今天不准她到处跑着招呼人,三房有长辈管,主母又不是亲娘,管那么多事干什么,好好歇着,对了,阿璇,你打电话给阿凯,让他过来跟你聊天,其他人,谁也不要招呼。”
  裴立一边走棋,一边吩咐,申璇连他的表情也没有看到,只听出老人言辞间的认真,必定是考虑到怀了孕,不能操劳。
  “你敢不听我的话试试,甭管老申在不在这里,你要敢不听我的话,我就会训你!”裴立又补充道。
  申老爷子一听,也不管对错与否,“你爷爷的话,要听。”
。。。。。。。。
  雪球蹲在二楼的楼梯口,时不时的甩一下尾巴。
  二楼的客厅的房门关着,申凯接过申璇手中的密塞瓶子,看着里面的温度计,“老爷子枕头里发现的?”
  “嗯。”
  “所以你把老爷子弄到梧桐苑来了?”
  申璇呼出颤气,把裴立的症状说了一次,“爷爷现在记事很不清楚,而且他现在有高血压,跟他讲了反而会让他过份激动,万一血压升高,气出什么好歹来,气出病之后他又记不得我跟他说的,不是白说了吗?”
  申凯走到窗户边,把瓶塞取出来,顺便拿出温度计,摇了摇松动的探头,又快速把温度计放进瓶子里,重新塞好瓶塞,把瓶子放在窗台上,“你不告诉老爷子是对的,你看上次我们爷爷,因为突然刺激,弄得发了心脏病,老年人有时候根本折腾不起。”
  申璇“嗯”了一声,“之前我本来不想跟你说,以为我自己查得出来,但是我把爷爷弄进梧桐苑住了这么久了,都没有发生什么异常,我只能让你帮我想想办法。”
  “为什么不跟锦程商量?”申凯眸色深深,凝着申璇。
  申璇也没有躲闪,显得镇定又真诚,“哥,我们冷战一段时间了,有些事情我自作主张,让他生气,过段时间就好了。你就别管我和他的事,你帮我分析一下。到底有没有什么线索?”
  申凯早就说过不管申璇,这时候问了对方不说,他也会遵守承诺不过问,“小五,你怀疑过生叔吗?”
  申璇指了指申凯指尖下的瓶子,“我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生叔。”
  “为什么排除?”
  申璇反身靠在窗台沿边,“可能因为我感情用事吧,他多少猜到一些为什么要众沁园搬过来,不带沁园的老佣人过来,是他提出的,如果真的是生叔,我觉得他不会放弃栽赃其他人的机会,这样一来,一住到梧桐苑,他就没机会了。”
  “那你梧桐苑的人,你又信得过吗?”
  “我信得过!”
  “凭什么?”
  “凭他们跟了我四年多了。”
  “那生叔跟了老爷子几十年了,你凭什么怀疑?”
  申璇被反问得答不上来,有些急了,“申凯!”
  “小五,老爷子出了这样的事,我觉得除了雪球,真的没人信得过,但是你也没有说错,如果是生叔,他不会放弃嫁祸的机会。”申凯的手转着瓶子,“温度计的探口松动,却不明显,说明下毒的并不想立刻让老爷子出事,有两个可能。”
  申凯在申璇面前竖起一根食指,“第一:这个人老歼巨滑,很有谋略,用一种极慢性的病症来混淆视听,当我们任何一个人发现老爷子不太记得住东西了的时候,只会以为他大概是老年痴呆,不会考虑到别的地方去。”
  申璇“嗯”声点头。
  申凯比了个“二”,“第二:这个人有可能是念及旧情,他只想让老爷子神智模糊不清,并不想让老爷子变成生活都不能自理的残障,所以下手才轻了。这宅子里这段时间有什么异常?”
  申璇觉得很紧张,一直都没有放松过,没想到面对自己哥哥说起这些事,她照样无法放松:“我把爷爷弄到梧桐苑后,他们只是集体的来闹过一次,平时过来问安的人也多,我不让他们进来,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申凯:“老爷子的精明你我都是有目共睹的,放水银这样的方式使人神志不清,那么就是不想让老爷子知道某些事情,只有糊涂的人,才不会干预他人的行为,你觉得呢?”
  申璇:“你是说,这件事,很有可能不是谋家产?”
  申凯摇了摇头,“你一直叫我不要插手你和锦程之间的事,我也想过,感情婚姻都靠你自己去经营,他发不发声明,只要你没有吭过一声苦,我这个当大舅子的都不该管太多,有些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所以我也只是偶尔关注G城的事,谋家产的话,对一个已经交了家主大印的长辈下手,你不觉得牵强吗?老爷子在这个家里,只有威信,没有实权了。但是有一点,老爷子的威信,完全可以影响到实权,这才是最重要的重点!”
  申璇倒吸了口气,“其实我之前一直怀疑锦瑞,还怀疑过锦宣,裴家是个男权社会,我猜想他们会不会因为不满爷爷的分配,所以下的手?”
  申凯:“小五,有时候看一个人,不能只看他的位子,还要考虑他的性格,我虽然跟锦宣接触不多,但我能感觉锦宣才是这个家里最不愿意受到束缚的人,他性子里的随遇而安是锦程不可能做到的,你可以说锦宣的世界很小,但你也可以说他的世界很大,大到什么也不放进眼里,但他很看重亲情。
  但是锦瑞,他做事很稳,不像锦程一般大刀阔斧,在投资上也不如锦程那么激进凶猛。可就是因为太稳,所以他的生意虽然不及锦程做得大而广,却没有败笔。单从这些方面来看,你就可以知道,他这个人做事谨小慎微,算计十分周密,如果老爷子的健康跟家产有关,那么这个人,只会是锦瑞,不会是锦宣。”
  “可是……”申凯话锋缓转,拿着瓶子,在申璇面前晃了晃,笑得讳莫如深,“小五,锦瑞有可能夺家产,但是这根水银,一定不会是他放的。”
  “为什么?”
  申凯双眸轻轻一眯,嘴角微弯,“老爷子糊涂了,对他有什么好处?糊涂了的人没有威信,如果他要扳倒锦程,必须要有一个有权威的人站在他这边,否则这个家里最有权威的人便是锦程。”
  申璇走到沙发边端起茶几上的水杯,喝了一大口,又把申凯的杯子端了过去,递给他,“之前锦程控股出现动荡,家里的年长亲戚都过来了宗祠,要求锦程交出家主之位,顺延给锦瑞,但是锦瑞拒绝了。而且当场马上就翻了脸,你怎么看?”
  申凯耸了耸肩,“要么就是真不想当,要么就是想当却不敢在那个时候表露。”他也觉得口干舌躁,拿着杯子喝了一大口水,而后道,“所以我才说,如果是谋家产,这根水银不可能是锦瑞放的,否则他巴不得老爷子在那段时间清醒点,锦程会吃不了兜着走!”
  申璇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搮结,“你能不能呆一段时间,帮帮我,我不把这个人揪出来,我睡不着觉!”
  “我呆不了很久,但你可以经常和我通电话,我不主动找你的原因是不想打扰你,但是你随时都可以找我。”
  申璇有些失落,“好。”
  申凯拍了拍申璇的肩膀,“今天这场婚宴很重要,如果你胆子大一点,尽量让老爷子多和外面的人接触,我看他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分别,好好照顾着他,不要让他出现恍神的情况,我想只要你把握好了,没人会看得出来老爷子脑子是糊涂的,而且他自己也很注意。你要知道,老爷子越精明,下毒的人越害怕。”
  申璇心口一提,大呼一口气,连杯子都紧握了起来,“我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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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璇和申凯一起下楼,装作若无其是,雪球跑到裴立的脚边拱了拱,裴立被雪球搅得心神不宁,脑子里好象有很多事没有处理一样,“雪球,找钟妈洗个澡。”
  “噗!”申璇赶紧过去,“雪球,跟妈咪走,别影响爷爷。”
  申凯在申璇耳边问,“为什么你有一种哭笑不得的反应,难道今天洗过了?”
  “是啊,洗过了。”申璇折过身子,头低在申凯胸前说,“爷爷怕雪球身上有细菌会传到我身上,他也知道我舍不得送雪球走,所以一看到雪球就让洗澡。有时候一天三次。”
  “夏天还好,雪球不知道多想泡水里呢。”申凯一弯腰把雪球抱了起来,“哎哟,球仔,你又重了,天哪!你剃了毛好丑啊!变成这个样子,怎么还有脸叫雪球啊?你妈咪一点也不爱你,哈哈。”
  申璇没好气的拍了申凯一巴掌,“你敢乱说!”
  雪球“汪!”一声吠了申凯,重新跳回地上,很不高兴。
  申凯了解到申璇怀孕的事情并没有对外公布,“小五,这段时间你不要养狗了,我让爷爷把雪球带回海城去吧。”
  申璇看着正在生闷气的雪球,“不行,梧桐苑这么大,雪球有专门住的地方,又不跟我睡一起,我才不要把它送走,它这一走,我得想死它。”
  “得得得,我随便你,你要定期去检查。”
  “我知道。”
。。。。。。。
  裴立出现在喜堂,看起来虽然不及曾经一般体形富态,但是精神矍铄,申璇一直站在她的身边,几乎是寸步不离的扶着他的手肘。哪怕是裴立端坐高堂,申璇也不避讳她只是一个孙媳,而非儿媳,居然也侍在高堂一侧。
  她倒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只是怕等会一见到人,爷爷会想不起来是谁而露馅。
  申璇已经换了家里正统的唐装,为了不让自己显得突兀,她硬是拉着裴锦程和她站在一起,这场面倒解释得过去了,家主和主母站在上一任家主旁边,和谐了很多。
  裴宅今天的宾客实在太多,就算都是有权有势的人,也不见得就一一招呼得过来,辛甜挽着凌骁珣的胳膊和乔然聊着天。
  江州那座大豪门的人也到了个齐,江州大公子江睿及他的堂弟江钊,这种光芒万丈的男人,走到里都是焦点,只不过当所有优秀的男人都聚到一起的时候,反倒让天真的孩子抢了风头。
  江睿两个儿子一个五岁,一个一岁,江钊一对双胞儿子也已经四岁,男孩骨子里的那股匪劲甭管再小,也能上房揭瓦。【这个地方追过前两本系列文的亲亲们帮99要算一下,第一本《矜持点》中冕冕的弟弟好象小四岁,冕冕出现在第二本《小妻太诱人》的时候是在朵儿向江钊求婚的时候,那个时候差不多一岁,然后朵儿和江钊有孩子的时候应该是结婚后一年左右吧?朵儿怀孕的时候是不是陪完阿璇去纹手上指环之后的事情?阿璇结婚有四年多了,两个双胞胎四岁,差不多吧?最近坑太多,脑子有点糊了,亲们帮我算算,如果错了,我好改。】
  最大的江冕引着两个堂弟,一溜烟跑出了喜堂,一岁的亲弟弟虽然已经慢慢会走,但根本追不上,急得“哇!”的一声扑进妈妈的怀里哭开了,向晚抱起小儿子就哄着去追三个哥哥,“冕冕,你等着弟弟,你不可以丢下弟弟一个人去玩!冕冕,你跑慢点!”
  江钊的太太朵儿跟在后面也追了出去,生怕两个儿子闯祸。
  男孩们跑到园子里就开始爬树。江冕家里也是大宅,绿化很好,自己也有独幢别墅住所,所以在这样的大宅子中玩起来也顺手得很。
  三个男孩不一阵便引得宾客的小孩都跟着去糟蹋这园子里的鸟窝了。
  申璇看着那些孩子撒了欢的跑出去,伸手抚在小腹上,勾了勾唇,心想,爷爷想要个男孩,但是如果是个像非语一样那么文气的女孩就好了。可千万别像自己,让家里人操碎了心,男孩都像这几天小土匪一样跑,她真怕自己有点吃不消。
  裴锦程离申璇有一肘远,只要一偏首轻垂眸便能将她的动作看得干干净净,他抬手摁着眉心,眼睫低垂,掩掉他一眼的情绪。
  申璇的目光微偏,看到宾客中似乎有一抹很熟悉的身影,就在江睿身边,江睿被江钊叫到一旁,两兄弟似乎在说着什么。
  申璇仔细的回想,那个男孩看着太过熟,倒不是因为长得出类拔萃,只是觉得在哪里见过,但就是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一偏头,看着裴锦程,“锦程,刚刚跟江大哥和二哥站一起的那个男孩你见过吗?”
  裴锦程看了一眼,眸色几不可察的微闪,“没有。”
  申璇回过头,“我可能记错了,最近记性好差,好多事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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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钊和江睿都身姿如松似柏,颀长挺拔,江钊的脸色明显不太好,英俊深沉的眉眼难掩薄怒,“大哥,之前为什么没跟我商量就把逢生给带来了!”
  江睿淡然一笑,却有风华万千之味,“钊钊。”
  “叫江钊!”江钊恨得很,他现在孩子都四岁了,江睿脸皮厚起来的时候就拿大哥的身份喊他“钊钊”,这是有多恶心!
  “行行行,江…书记。”江睿插科打诨的不往正题上扯,“你要不然去看看朵儿她们吧,她等会脾气一上来,又得揍你儿子了,那可是你亲儿子啊。”
  江钊认为现在根本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他是官场作派的人,沉肃是在外面贯有的姿态,“你不要跟我扯些有的没的,怎么把逢生带来了?秦家对逢生忌讳才送去江州的,你不是不知道!”
  江睿知道自己这个市委书记的弟弟一旦认真起来,真是没办法应付,星眸里闪过无奈,“钊钊,我是做生意的人,做生意的人,不单单是无歼不商,也要有诚信立本,逢生帮了我很多,我当初也答应了他,会给他弄个喜帖……”
  江钊沉声道,“你在他面前是讲了诚信,有没有考虑过我外公?当初外公就是怕逢生跟非语有什么,才送去江州的,你倒好,直接把人弄到非语的婚礼来了,如果今天出了意外,你负责吗?!”
  “你想得太多了,秦爷爷洗脑的功力不是一般强,非语怕是早就被她洗脑成功了。”
  “你是没见过非语有多犟。”江钊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婚宴是别人的,人家有请贴,总不能他出面去赶人走吧。
  江睿不以为意的一笑,“犟吗?我看着非语跟王语嫣似的。”
  江钊就恨不得给这个江州的无耻大公子踹上一脚,肺都要让他给气炸了,“非语为了逢生,用过服毒的方式跟外公抗衡过!不然你以为外公会想尽办法把逢生送走?留在秦家也不多双筷子!还养不起一个男孩?”
  江睿一咬牙,方才还淡看云卷云舒的面色瞬时一沉,“你他妈的怎么不早跟我说!这么大的事,非语都嫁人了你才跟我讲?虽然你跟秦家才是有血缘的,但怎么我也算非语的哥哥吧!”
  江钊瞪了江睿一眼,“说什么?外公叫我不准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在爷爷面前要了一辈子面子,我还能不听他的?到时候就算是装病,也得把我给折腾死!”
  江睿一抬眼,哪里还有逢生的影子,扶着额,大吐一口气,“我去找人,你也去找人!”
  秦家的人只知道逢生,却不知道这个逢生送到江州后,有了一个代号叫“天眼”,前几个月,裴锦程把“天眼”带走,到了兰岭市又成了名声大震的“夜盲”。
  一个可以把股市盘子玩得这么好的人,算计得失又岂是一个普通的22岁男孩?哪个普通家庭的男孩22岁便可以身家数十亿?逢生的心思又岂是一个22岁男孩该有的心思?
  江睿看了一眼裴锦程,朝他递了一个眼色,快步离开喜堂,裴锦程退了两步,避开直面而来的视线,从侧堂绕开,去追上江睿。
  一到喜堂外,江睿便扯了扯领带,双手叉在腰后,“锦程,你马上去锦宣那里,和非言他们一起,好好的把非语给我看着,甭管上厕所还是化妆,让人跟着。”
  裴锦程俊眉收拧,“出事了?”
  “暂时没事,有事也是我跟你一起闯的祸,这浑水你也淌了,我去找逢生。”江睿说完,走到路上才心里咒骂,没事建这么大个宅子干什么?不嫌累得慌?走路都得走死!
  可是自己的宅子也不小,还真没什么资格骂别人。
  走了一段,他有些无从下手了,拿出手机来,拨了个电话,电话没有关机,松了口气,可是一直响却没有人接,直到打了第三遍,电话才被接起,“逢生,你在哪里?”
  “江大哥,我有点事,你们先忙。”
  “我不忙,我现在找你找得忙,说你的坐标。”
  “我过一阵就回喜堂找你。”逢生根本就不正面回答江睿。
  江睿这才觉得自己是被报应了,刚才那腔调对付自己的弟弟,现在好了,被逢生对付了。“我不在喜堂里,我现在找你有事,十万火急,你不出来,我要上裴家的广播找人了!”
  “你在哪里,我马上过去。”
  “我在护宅河边,主宅外面。”
  “你等我十分钟。”
  “好。”
  五分钟后,江睿打电话过去发现对方关机,才知道自己居然被一个毛头小子给骗了,还好是五分钟,这要是过去十分钟,他得被那人面兽心的混小子给玩死不可!
  电话打给裴锦程,“非语在吗?”
  裴锦程看了看和裴锦宣站在一起的非语,“在。”
  “我马上到紫竹轩去,你把非语给我看好点!”
。。。。。
  江睿千算万算,算漏了逢生会直接去墨香苑,看到逢生的背影已经进了墨香苑大门,江睿一拍脑门,他真是太大意了。
  逢生在江州的学校是江睿找的,只是逢生曾经一直不说话,江睿也没有想过去打听原因,他并不关心那些事情,江家的商业虽然也很强大,但金融泡沫总是会随时出现,股市震荡再所难免,那个时候逢生对江睿的帮助,简直可以用“力挽狂澜”来形容。
  江睿对逢生从那时候起就已经另眼相待,却根本不知道和秦家的非语还纠缠成这样。
  他现在成了左右不是人,情和义都让他得罪了。
  大步追过去,逢生已经跟新郎新娘打起了招呼。
  这一堆的每个人,都有自己心里不能告人的秘密,却谁都不说。
  裴锦程同样如此,逢生就是“夜盲”的事,他没对家里任何人提及过,锦程控股的盘子由逢生之手操作出来的动荡可谓是“瞒天过海”的欺骗了裴锦瑞的眼睛。
  损失不会有,又使裴锦瑞放松了警惕,所以裴锦程对逢生也很不错,说要来参加婚礼,他明知道逢生是从秦家送走的,虽然原因不明,但参加婚礼实在有些不妥,可他还是同意了。
  当时听到江睿说出“有事也是我跟你一起闯的祸”的时候,裴锦程就已经猜到自己的确是惹祸了。
  装作不认识逢生又能怎样?
  非语认识。
。。。
  裴锦宣眸光悠淡出尘,瞳中噙笑,看到逢生时,“你好。”
  逢生早已不是那个穿着白衬衣的少年,如今奢华的西装穿在他的身上,亦是卓而不凡,他从西装袋里拿出一个红包,朝着裴锦宣点头一笑,把红包递给了新娘子,“新婚快乐。”
  非语是温婉清雅的非语,她有大家闺秀的仪范,绾着的中式新娘的发髻让她看起来分外端庄秀丽,七月的阳光透过枝繁叶茂的树笼,细细碎碎的洒在她白柔如玉的手腕上,接过红色烫金的红包,“谢谢。”
  裴锦程和江睿已经站在一起,都在心里喘了口气,江钊一进墨香苑,一直沉着的面色也勉强的扯起笑容,他走过去将非语柔肩一揽,“哟,嫁人了就是不一样,都比平时漂亮了。”
  非语的哥哥秦非言本来上了楼,这时候一下楼来看到逢生,整个人都不好了,早不来晚不来,结婚的时候跑来了,硬着头皮过去和逢生握了个手,“要不然到客厅去坐坐?”
  逢生并没有如旁观者心里所想的一般把目光死死盯在非语脸上,而是从容的看着秦非言,“不用了,就是过来恭喜一下新人,我还想出去转转。”
  裴锦程马上走到逢生身边,“那好,我带你去家里转转。”
  逢生点了点头,“有劳了。”
。。。。
  非语捏着红包,装进自己手里拿着刺绣手包里,并没有交给帐人登记。
  不一阵,非语说外面有点热,头晕,想上楼歇一下,裴锦宣便扔下一院子宾客,拉着非语的手往楼上走,“非语,你睡一会吧,今天会好累,晚上还要去酒店。”
  非语心里并非像表面那么镇定,走到二楼贴着双喜红字的喜房门口,她微一垂头,停了脚步,裴锦宣高出她一大截,一低头便看到她雪白的后颈。
  裴锦宣推开门,扶着非语的后腰,将她轻轻一带,送进房间,“非语,你一个人休息一下,等会你睡够了,打我手机,我来接你,现在我下去招呼客人。”
  “锦宣。”非语看着裴锦宣的眼睛,突然间觉得自己无地自容,那双透亮如星的眸子里,那么清楚的写着包容和体谅,不拆穿她的遮掩和窘迫,难堪得想要找个缝钻进地下,“我……”
  “太疲劳的新娘子可不漂亮了,人一辈子就结一次婚,怎么可以不把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我的新娘子,一定要睡得美美的,好好休息。”裴锦宣说完,已经关上了门。
  直到门缝里最后一个剪影留下来,非语也依旧看到了裴锦宣眼底的包容。
  门被关上,非语捏着手包,不敢打开,她足足站了三分钟,才把红包拿了出来,封口还像过去的信件一样,滴了火漆印。
  红色的漆印上面印着“逢生”二字的私章。
  这是她教他的,说过去为了信件保密,就滴火漆,上面还会印上私章,保证万无一失。那时候她才十七岁,那时候她连他的年纪都不知道。他只在纸上写着,他不记得了。
  如果只是红包,他为什么要滴火漆?
  她的手腕上戴满了金器,其实她不喜欢这些东西,但是爷爷说当初嫂嫂结婚的时候也是这样,全身都是,是为了讨个吉利。
  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一辈子就一次,不能为了一时的不喜欢破了这个规矩。
  于是她的手腕上,脖子上,都是金灿灿的东西。
  这些东西证明她结婚了,嫁人了。
  她虽然才21岁,但是她有丈夫了,她的丈夫明明已经看出了蹊跷,却关上了她的门,放任她以休息之名去看过去恋人留下来的信件。
  她该怎么办?
。。。。
  裴锦宣看到垃圾桶里的红包,弯腰拣了起来,胸前“新郎”的襟花衬在黑色的西装上,徐徐绽放,非语电话给他说睡醒了,要补妆,他便叫了伴娘和化妆师上楼。
  这时候他拿着非语扔进垃圾桶的红包走过去,让奶妈给化妆师和伴娘都一人发了一个红包,让他们都先出去一下。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裴锦宣拉着非语站起来,坐在红艳如海的大喜床边,把红包塞进她的手里,温声轻问,“为什么不看?”
  非语低下头,耳垂上闪闪的耳珠坠子把她细细的绒毛都照亮了一般,“不想看。”
  “非语。”裴锦宣离开床边,蹲在非语的面前,仰着头凝着她埋低的脸,她静静的如同一朵定格不化的雪花,漂亮极了。
  拿着红包的手放在她的膝盖上,另一手抬起来,指肚轻轻的描绘着她的眉线,“像你这样的女孩儿,不要说上大学,可能上小学,上初中的时候就会有很多男孩子给你递纸条了,若是没人喜欢,就真的奇怪了。”
  非语长长的眼睫如扇一般缓缓掀开,眼底略显诧异的看着裴锦宣,看着蹲在她面前的男孩,不对,是男人,他眼底的笑意,明明极淡,却是亮极了,通透极了,他在跟她说话,温柔的说话,“非语,你能做到一次不看,第二次,第三次呢?我们已经结婚了,结婚之后我们都不是孩子了,是大人了,要学会面对自己所有的经历,是不是?”
  非语大吸一口气,而后吐出来,连裴锦宣的眼睛也不敢看,“锦宣,对不起,我……”
  “不要说对不起,你的过去,跟我没有关系。”裴锦宣只比非语略长一岁,可此时他蹲在地上,望着她,却像一个年长的长辈一般,宠溺的抚着她的发际线,“从今天起,你才是我真正的妻子,你只需要对我从今天起以后的人生负责,你曾经的那些经历那何需对我说对不起?”
  她怯懦道,“我不敢看。”
  裴锦宣笑了笑,“他应该认识大哥和江大哥,你看,连江二哥和秦家大哥都是认识他的,以后难免碰面,那又怎么办?如果你心情不好,我们可以推迟婚礼,非语,我只是同意推迟婚礼,但……绝不允许取消!”
  非语看着裴锦宣有些发怔,怔得有些恍神,他笑起来明明淡然如水,可是他的强势隐在骨子里,让人无法置喙,那种势在必行的味道,让人一震!
  婚姻是两个家族的事情,更何况……
  非语拆开红包,拿出来的是几张宣纸,上面写着毛笔字,过往的记忆纷沓而来,在秦家的石桌上,她还教逢生写毛笔字,他学得很快,明明是一点点的进步,却让人觉得他早有功底。
  那时候的逢生还不会说话,她还想替他找家,他便写道,“想赶我走?”
  她想让他去上学,他便写道,“嫌弃我没上大学。”
  她被他气得掉泪,他写道,“我没有家,你让我去哪里?”
  她还记得他从院子里折的梅花,她还记得他的吻,她还记得家人把他带走,她还记得为了不去G城认婆家,她服了毒。
  裴锦宣双手握着非语的肩膀,嘴角是淡淡上扬的弧光,“非语,他的毛笔字写得很好。”
  非语眼睛里亮晶晶的珠子一颗颗的掉出来,男人拿出了手帕轻轻替她抚干,“非语,今天的婚礼你觉得还能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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