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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婚我离定了-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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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颜没有想过，萧母会是在外人的口中知晓她和萧蕴离婚的事情，还是在这个时间点，这打破了她和萧蕴和计划。
不过看萧母虽然气得不行，但身体似乎还好，这让郁颜稍稍安心了。
萧母见到郁颜，便冲她招了招手，“小颜，快过来。”
郁颜抿抿唇，走过去，看着萧母含笑的眼眸，她勉强笑了一下，说：“您都听说了？”
萧母笑容淡下，她点点头，叹息道：“如果不是我意外听人说起，你是不是要一直瞒着我？直到签了离婚协议、办了离婚证，到不得不的时候，你才会和我说实话？啊？小颜啊，你有什么事情不能和我说呢？受了委屈、受了苦，你都应该告诉我的啊！我以为我们无话不谈的，我有什么都和你说，受了这么大委屈为什么不和我说？”
萧母道：“我知道你是好孩子，你们离婚，肯定是萧蕴他做得不对，做得不好！别难过，有什么，妈妈给你做主！看我今天打断他狗腿！在外面耀武扬威的，在家里还敢？！”
郁颜原本忐忑的心，因为萧母的话而倍感温暖，她弯了弯唇，压下喉间的堵塞和哽咽，说：“是我想要离婚的。”
萧母吃惊起来，看着郁颜，好像一时没明白郁颜为何会如此说？
第54章
萧母听了阿姨转述的离婚协议，因为共有两份，一份一听就知道是萧蕴的手笔，而誊写的那份应该是郁颜的，所以萧母以为是萧蕴先提出的离婚，郁颜是无奈接受，而以郁颜的性子，是不会向他们诉苦请求帮助的。
这样一来，萧母便更加生气了。
但是听郁颜说是她想要离婚，这就让萧母有些不解了，毕竟郁颜对萧蕴、对他们萧家的感情有目共睹。
老太太双手一拍，惊道，“我知道！肯定是我家那臭小子做了什么惹你伤心的事情，所以你才会想离婚的对不对？别急，妈这就给你出气！定为你讨个公道！”
郁颜：“……其实我和萧蕴已经商量好了。”
“商量好了？离婚的事情吗？这，这，你……”
“对不起，一直没和您说，是担心打扰你和爸爸养病。”
郁颜知道，到了这个地步，她和萧蕴的事情已经无法再隐瞒，其实这样也好，至少不用再遮遮掩掩，不用因为害怕而顾虑太多，也不用再和萧蕴伪装成恩爱夫妻。
萧母消化了许久，最后道：“小颜，你先上楼去，我要和我家那混账谈谈，问问他到底做了什么混账事！……好了小颜，你别劝我，我知道该怎么做，你先上去吧。”
郁颜无奈点头，回了楼上。
十分钟后，她听见楼下传来汽车停靠的声音，是萧蕴回来了？她跑到窗口，看见陈助理拉开车门，穿着黑色西装的萧蕴从车上下来，面容冷峻，气势凛然。
他没有看见她，很快进入主楼，不见了身影。
放下窗帘，郁颜整个人都靠在冰凉的窗户上，只觉满身疲倦，她虽然无法听到萧母和萧蕴在说些什么，萧蕴又会如何应对，却也能想到，问来问去，左右不过一句为什么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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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蕴匆匆赶回，迎接他的是老太太生气的质问，事前也无人和他透露什么，也就是这个时候他才知道，老太太是知道他和郁颜将要离婚的事情了。
“妈——”
“别叫我妈！”萧母生气的说，“我都不知道，你现在能偷偷背着我干出这样的事情来？小颜哪点不好，你竟然要离婚？你不是真的在外面有人了吧？就算真的有，也别想进我家门！我就知道，你在那个什么娱乐圈啊，天天这新闻那绯闻的，没一天消停过！”
“您说哪里去了？我真没有。再说了，家里有您坐镇，我哪敢。”
“那我不在了，你就敢了？”
“……”萧蕴莞尔，“你这是强词夺理吧？”
萧母严肃道：“给我认真点，谁和你说笑了！？”
萧蕴点头：“好，您说！我听着。”
“我现在要听你说。你说，你为什么要离婚？你是不想和郁颜过了，所以要离婚？”
如果真要说的话，萧蕴是没有这个意思的，毕竟结婚之初到现在，他本就无意离婚，只是郁颜要求，并且十分坚持，他可有可无，最后也就答应了。如果不是中途出了事故，现在他和她应该早就没了联系。
萧蕴问：“郁颜在哪儿，她怎么说？”
萧母道：“小颜那边我知道去问，我现在要听你的意思：你真的不想过了是吗？所以才决定离婚的？”
萧蕴沉默片刻，“我想和郁颜谈谈，之后再回复你。”
“你还想串口供？是欺负郁颜没人撑腰是么？！”
萧蕴：“…………”
他揉揉额头，无奈的说：“算是吧，我和郁颜的婚姻本就可有可无，我们之间又没有孩子，就算离婚也不影响什么，何况郁颜也想离婚，我给了她大笔资金作为补偿，她之后的生活不成问题。我想，郁颜以后会遇到更好的人，您别操心。”
“你，你，简直——混账！”萧母气得不行，怒道：“我就是这么教你的？有你这么不负责任的？不论之前如何，但郁颜嫁给了你，她就是你的妻子，你就应该保护她爱护她，你现在这是什么意思？离婚了给点钱就完事了？你以为是小时候过家家啊？！”
萧蕴劝道：“妈，你别激动，小心身子。”
“用不着你管。”
“……”
“我今天算是明白了，果然是儿大不由娘啊！肯定就是因为你这态度，所以郁颜才会和你提出离婚的，你爸爸当年也作，那臭脾气怪得很，但至少不像你这样混账！”
萧蕴迟疑的问道：“……郁颜和你说是她提出的离婚？”
萧母无奈点头，说：“我真是一点都不知道，你这人这么坏啊，坏得小颜都提离婚了……”
“……妈，我才是您亲生的吧？”
老太太瞅他一眼，神情抑郁：“你这亲生的比我外面捡的还不如！”
“是，您老说得都对，行了吧？”
老太太还能怼人，萧蕴反而松了口气，看这状态，至少没被气昏过去，还知道撒气呢。
拧着眉头，心不在焉的听母亲数落他，他听着，偶尔应是。可惜就算如此，老太太看萧蕴那嫌弃和愤怒的眼神一点儿没弱下来。
萧蕴无奈极了，如果说之前他还怀疑为什么老太太和郁颜那么亲，但在了解了一些事情之后，这样的疑惑早就没了，也就难怪老太太那么维护郁颜。
她确实是个很可人心的女人。
萧母道：“你可别忘了，当初结婚可是你自己做得决定，郁颜也是你自己选的，你现在闹这些，可想过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多么大的变故？你还说得这么无所谓，太……太混账了！”
“我知道，所以我不是尽力弥补她了吗？何况谁又能确定以后郁颜不会遇到比我更适合的人？”
“闭嘴！什么以后，我们说的是现在，未来的事情谁确定吗？就像你、像我，可有想过有一天你爸爸会倒下？”
“……”
萧蕴无奈摇头，单手撑着额头，眼尾的余光却扫到站在墙后的郁颜，因为他突然看去，郁颜受惊般的缩回身体，贴在墙壁上。
他愣了愣，不知道怎的他心里咯噔跳了一下，不知道刚才的说辞，她听去了多少……
第55章
郁颜终究放心不下，悄悄下楼去听，因为萧母事先打过招呼，所有的佣人都各自回屋，就连阿姨也在厨房里不曾出来，偌大的萧宅空荡静谧，充斥着八月灼人的阳光。
她从楼上下来，没有惊动任何人。
至于萧蕴说的那些话……
男人看见她时那眼里尚未收起的漫不经心……
郁颜靠在墙头，垂眸，抿唇笑了一下。
黑猫喵喵跟在郁颜脚边绕着圈儿，小小暖暖的一团，不时的蹭在她垂落的裙边。
萧蕴已经无心再听老太太念叨，女人安静的身影给了他极为深刻的印象，他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对一个女人来说又意味着什么，也因为此感到有些不安。
就在他思索之际，他以为已经躲起来的女人突然走了出来。
脸上是平静温和的，没有怒气更没有怨怼，萧蕴开始怀疑她是不是真的都听到了？
郁颜走过来，那只黑猫缠在她脚边。
萧母住了声，惊讶的看着郁颜：“不是让你上去等着吗，怎么下来了？你……”想到什么，她狠狠瞪了萧蕴一眼，萧蕴只做未见。
郁颜过去坐下，说：“我在上面待不住，就下来了，何况又是关于我的事情，我应该过来的。”
萧母叹息道：“我们家今年不太平啊，眼看着日子才好一点，老萧的身体有了起色，萧蕴慢慢接手了公司，这才几天，如今你们又……，唉！我还想说这萧蕴终于回家，不去拍那什么电影，一家人相处的时间也多了，或许明年我就能抱孙子了……”
萧蕴没有立刻接话，他看向郁颜，那只黑猫跳上沙发，蹲在扶手边，一脸警惕的盯着他，尾巴左一摆、右一摆的扭动着。
这只猫，跟它的主子还挺像……
郁颜道：“其实离婚也并不代表着不好，萧蕴说了，我们的婚姻本就可有可无，更像是个摆设，我离开后，他应该也能找到一个更适合他的女人，会生活得更好。”
萧母一听就知道郁颜是把萧蕴的话听进去了，她无从解释，不由再次狠狠瞪了萧蕴一眼，如果可以，真想打断他狗腿！
萧蕴眯了眯眼睛，道：“我……”
郁颜不在意的笑了笑，看向萧蕴，道：“我知道，你说的是实情，我不过是承认现实罢了。没什么的。”
“……”
萧蕴皱了下眉，看着郁颜不语。女人依然礼貌温婉，连脸上的表情也是适当得体的，可他却感觉她对着他竖起了一根柔软的刺，不扎人，却让他浑身不适。
萧母握住郁颜的手，宽慰道：“小颜，你也知道萧蕴是个混账东西，说的都是些胡话，你别和他置气，免得气坏了身体，不值得！”
郁颜摇摇头：“嗯，我不气。”
“那就好。”萧母道：“你们这事儿啊，我得好好想想，小颜是我认定的儿媳妇，我们朝夕相对三年，就跟我女儿似的，我从没想过……”
郁颜：“就算离婚了，离开了萧家，我还是可以回来看您，只要你给我打电话，我一有时间就过来·……”
萧母感慨，摆手道：“别，别说这些，让我想想，让我好好想想。在我想清楚之前，你们可别背着我偷偷把婚离了！特别是你萧蕴，你这个混账就一点不让人省心！”
萧蕴连连点头，应下：“妈，您老放心吧，我肯定不乱来。”
“就你现在这还不算乱来？！”
“……”
老太太没有午休，情绪又起伏太大，身体便有些受不住了，不得不回卧室休息，另再三交代，一定等她想清楚、弄清楚了之后，再提其他。
老太太歇下后，萧蕴和郁颜一同走出房门。
郁颜对萧蕴无话可说，如今关系已经挑明，连简单伪装都不用了，她直接上楼去了。
萧蕴眯眼看着郁颜走远，女人的身体纤细轻柔，踩在木质台阶上也只有一些极轻的声响，步伐缓慢、坚定。
他站了会儿，点燃支烟抽了几口，去到客厅，找来阿姨问：“怎么回事儿？”
阿姨支支吾吾的，有点怵冷着脸的萧蕴，此刻的他可不像刚才面对老太天时的那样妥协讨好，浑身的冷气都快赶上速冻箱了。
阿姨解释道：“就是因为打扫三楼卧室的人看见了扔在垃圾桶里的离婚协议，有点怀疑……这事儿我也说过要保密的，只是不知道怎么的，还是传了出去。今天午休的时候老太太出来浇花，有人八卦被老太太听到了……”
这和萧蕴的计划有出入，老太太不应该这么早知道这件事情。
只是已经如此，只能看着办了。
他打电话叫来陈助理处理后续事件，这样嘴碎的佣人萧家并不需要，吩咐好一切，他望了眼楼梯，上楼去了。
主卧室里空荡安静，毫无人气，他转身去了客房，果然在客房看见坐在窗台上的郁颜，怀里还抱着那只黑猫，她神情淡淡的望着窗外，柔顺的长发散落肩头。
阳光跑进来，是耀眼的，温暖。
灿烂中让人看不真切，像是模糊了太阳的余晖。
郁颜听见声音，被惊醒，回眸见是萧蕴，男人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她放下猫，起身下来，问：“有事？”
黑猫下了地，警惕着萧蕴，一道黑影似的钻进了床底躲藏起来。
萧蕴：“没事。”
他皱眉：“我还要去公司，老太太那边你看着些。”
郁颜看着他，点头：“哦。”
无话可说。
萧蕴没有久留，转身下楼。
……
萧蕴走到门口，闷热灼人的气息能将人掀翻了，陈助理快速跑去，为他拉开车门。
上了车，萧蕴有些头疼的揉着额角。
“律师什么时候回来？”
陈助理看了眼后视镜：“说是快了，就这两天，要不要催一催？”
萧蕴：“不用。”
陈助理没再说什么，心里却愈发看不懂萧蕴了。毕竟以萧蕴的地位，要见律师，不过一句话而已，根本没必要亲自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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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萧蕴回来，发现郁颜已经搬去了客房住，主卧室里她的东西几乎都已不见，特别是那张屏风，也不知道被搬去了什么地方。
他冷冷一笑，很好，这挑明之后，也就不用再继续伪装了。
翌日清晨，萧蕴下楼后看见在用早餐的父亲和母亲，因为治疗和复建的效果很好，萧父除了走动不便，用手做简单的动作已经完全没有问题。
萧母在萧父面前，对着萧蕴的时候情绪尚且能够收敛一些，萧父一不在身边，她对着萧蕴就没有一个好脸色。
萧蕴莞尔：“妈，你可想清楚了？”
萧母说：“没有！我想不清楚，你让我怎么想清楚？对了，你们的事情，郁颜父母那边知道么？还是说你们所有人都瞒着？”
“已经知道了。”
“……所以你们就瞒着我们？”
“不是说了吗？是担心你们身体，医生说要静养，我们只能瞒着。”
老太太不高兴，想到儿子和郁颜要离婚，她这心里就不畅快。
她叹息道：“其实我早该想到的，你当初和郁颜结婚，就不是因为喜欢她，结婚后这三年，你又经常在外不归家，彼此相处的时间本就少，相互之间的了解和感情也就更少了，没什么感情，这问题迟早会出现，我早该料到会有今天……”
“可要你们真的就这么分手，我又实在舍不得。”萧母想到了什么，激动道：“萧蕴，你听我说，之前你们相处的机会和时间少，所以才会有各种问题，以至于闹到要离婚。但如今你回来了，那你和郁颜相处的时间也就多了呀，你们就不能再试试？尝试着彼此接触、了解，好好生活啊！”
萧蕴因为老太太的话愣了愣，因为最初郁颜和他说要离婚的时候，确实说过他因为工作问题，长时间不归家、不联系，以至于两个人虽然结了婚，过得反而比单身还单身。
萧母道：“萧蕴，你是男人，你要学会包容，更要主动挽回啊！郁颜是好女人，你要失去了，你要后悔一辈子！你们就重新开始，再试一试？”
萧蕴揉了揉额头，问：“妈，这都是你自己想的，还是郁颜和你说的？”
萧母瞪了萧蕴一眼：“如果郁颜会和我说这些，我至于连你们离婚都没猜到吗？她呀，就是报喜不报忧的，有什么都不知道和人诉诉苦！不行，你去问问，无论如何你先把我的意思和郁颜先说了，看看她怎么看？”
萧母十分坚持，萧蕴只能应下。
然而郁颜听了萧蕴的转述，她笑了笑，说：“我觉得你说得很对啊，虽然离了次婚，但是也得了不少钱财，生活上不会有问题，况且我父母那边已经差不多都接受了……”
“或许还能遇到一个更适合我的男人。”
她平静的说着。
第56章
郁颜的话让萧蕴清楚的知道，她是把他和老太太之间的对话听了去了，或许是从头听到了尾，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无从解释，也根本无法解释，因为他说的就是“实情”，他和她在此之前的婚姻状况并不像外界以为的那样和谐美好，对他来说，这段婚姻确实是可有可无、无甚重要的。
更或者说，是他的挡箭牌。
郁颜如果是愤怒的找他发泄、责问，他或许还舒坦一些，但是听她那么平静的重复他说过的话，他只感觉到不适，一种连他自己都觉得陌生的……不适……
“我没有看轻你的意思。”想来想去，他也只能说出这句话来。
“哦。”她依然平静温和。
萧蕴迟疑，拧起眉：“……你不相信我说的话？”
“我信。”
“还是说你在生气？“
郁颜诧异的看了萧蕴一眼，不知他为何如此追根究底？继而道：“我为什么要生气？”
“……”
“没什么好气的。”郁颜望向远处，笑了一下，“你不过是在阐述事实，虽然可能有点儿不好听，但事情确实就是如此。我也不是不明白。”生气不至于，怅然却有些许，她摇摇头：“不说这些，如今老太太的话你也转到了，之后你只需要把我的话转述给老太太，这个方法不可行，坚持离婚就好。”
萧蕴并不能从郁颜的神色和动作间看出什么来，他点头：“哦。”
郁颜也有些佩服自己的，佩服自己在面对萧蕴的时候还能保持理智，当然她也没办法对他不理智，所有失去理智的行为，在一个并不把自己放在心上的男人面前，不过是徒惹笑料和难堪罢了，反而连她最后的自尊也会被看透。
什么是重新开始，再试一次？
郁颜想笑，所谓的重新开始，再试一次，也需要有个开始和尝试啊。
她和萧蕴婚姻，从来都是她的一厢情愿，那个男人从未上心过，不过可有可无的摆设。
她在后来的时间里慢慢明白了这一点，可当真从萧蕴口中听到时，她就知道，连简单的自欺欺人也成了虚设。
如今这样也好，离了婚，便两不相干。
就算偶尔得见，左右不过一句“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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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蕴将郁颜的话向老太太转达，老太太听后，在萧蕴的手臂上一连拍了几巴掌。她生气的说：“肯定是你做了什么让小颜生气的事儿，所以连个机会都不给！”
“哦……”萧蕴沉默听着。
“小颜那么乖巧，不会无缘无故要离婚的。你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萧蕴沉默，他无法确切的说自己真的不知道郁颜为何要离婚，他摇摇头，不语。
萧母叹息，自从知道萧蕴和郁颜之间的事情之后，她就找时间和郁颜聊过了，可惜她什么都没问出来，问来问去不过之前的那套说辞，这期间，郁颜不曾说过萧蕴半句不是，更没有和她埋怨过什么，反而劝她别太生气、保重身体。
萧母知道的，那天下午萧蕴的话实在太过伤人了，婚姻也能说成是可有可无的，否定了之前的三年时光，否定了妻子的存在，这对郁颜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伤害？如果萧蕴不是她儿子，有恻隐之心，否则她早就……，真是气死她了！
萧蕴道：“妈，我们的事儿你就别操心了，我会看着办的。”
萧母疑道：“看着办，你怎么看着办？”
“你不就是想要我挽回么，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你说真的？不是敷衍我？”
萧蕴笑着点点头：“真的，你放心。”
“……”
话虽这么说，她是一点也不放心。这么容易就说动了，就跟假的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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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蕴做的，不过就是那套简单的理论而已：送花、送礼、约会。又不用他操心，吩咐下去自然有人去办，一句话的功夫。
花会在每天早上准时送到萧宅，郁颜每次收到的时候神情并无太大变化，她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当然也没有扔进垃圾桶里，反而是收起来，插进花瓶，作为萧宅的点缀。
这样的平静，越发让人看不透她。
老太太最初的时候也会高兴一下，激动一下，为萧蕴说上几句好话，但是两三次之后，她自己也厌烦了，这哪里是在挽回？不过走个形式，给谁看呢！
郁颜没被气着，老太天被气了个不轻。
这天早上郁颜没收到花，但听阿姨小声和她说起，“老太太被气死了！今天上午那送花的一来，老太太就亲自出去，当着好多人的面直接丢去垃圾桶了，还扬言说要给先生好看呢！这哪里是在……”阿姨停顿片刻，“是在用花砸人呢！老太太说的。”
郁颜莞尔，她知道，萧蕴只是想满足老太太的心思罢了，老太太希望的，他便做给她看。
对此，郁颜从未当真过。
至于礼物，也是由人送到萧宅的当季新品，例如衣服、鞋子、珠宝、护肤品等等，萧母对这些没什么心思，她感觉不到任何心意。郁颜也只是在送进来时扫过一眼而已，就送进了衣帽间里落灰。
这样的情况持续到了第四天，消停了。
阿姨说，是老太太把萧蕴好好批评了一顿。至于都说了些什么，她不清楚。
郁颜笑笑：“看老太太这么有活力，我也算放心了。”
阿姨摇头叹息，自从知道郁颜要和萧蕴离婚的事情后，她就感觉这家里的和平维持不了多久了。
这天夜里，萧母和萧父早早就睡下了，萧蕴从外归来，阿姨在门口迎接他，并且将俩老的情况和萧蕴说了一遍，“医生说，老先生身体恢复得很好，就是老太太血压有些偏高，睡眠质量也下降了……”
萧蕴皱眉，上楼去了。
经过客房的时候，萧蕴停下脚步，敲门。
一会儿后，郁颜裹着睡袍来开门，疑惑的看着他，脸上粉黛未施，干净美丽。
萧蕴问：“明天有空吧？”
郁颜反问：“你想做什么？”
“约会。”
郁颜蹙眉，说：“其实你不应该给老太太太多希望的，这样的话，最后的失望不是更大么？”
萧蕴耸肩笑了一下：“如果我不做点什么，直接就离婚了，我妈她反而会更加生气。你别急着拒绝，我们就当演场戏给老太太看，如何？这两天医生说我妈的状态没以前好了，我想她需要时间。”
这一点郁颜是知道的，她每天都在家，医生诊断时她就在旁，可惜的是无论她如何开导，老太太口头应承，却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身体状况已经如实的反应出来。
她思索后，问：“几点？”
“七点。”
“好。”郁颜点头，“那我七点出门，九点回来。”
萧蕴：“……”
他看着郁颜，哑然失笑。
这话里的意思他比谁都清楚，她把和他之间的界限划分如此一丝不苟，当他是洪水猛兽还是会吃人？至于这么防备他；避如蛇蝎
萧蕴道：“你以为这样的话，老太太会看不出来？放心吧，就是吃个饭而已。”
他提议：“如果你实在不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分两桌。”
郁颜：“好。”
——
翌日，萧蕴去到公司，吩咐陈助理订两桌晚餐，待说出去后，他扶额低笑，陈助理奇怪的看了萧蕴几眼，不知道他为何如此态度，并且下午的行程并没有应酬，又是两桌……
便问：“是有许多位客人？”
“不，我和郁颜。”
陈助理恍然大悟的点头，说：“是郁小姐，我明白了。”
萧蕴睨他：“你明白什么？”
当然是明白你有多不招人待见了，不过陈助理不敢说，他笑道：“我明白要定两桌，萧总放心，定不辱使命！一定会定两桌。”
萧蕴呵地一笑，摆手：“出去。”
陈助理去办事，萧蕴靠在椅子上转了一圈儿，拉开抽屉，将离婚协议书拿出来随意翻看，再啪嗒一下，扔进去，关在抽屉里。
最后的落款上依然没有他的签名。
……
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七点，萧蕴赴约。
陈助理很会办事，定的是一家高级西餐厅，一个单独的包厢。
说是两桌，就真的是两桌。
那两章桌子分别摆在巨大的落地窗前，隔开了约五步的距离，上面装点着鲜花、蜡烛和美酒。
让萧蕴意外的是，郁颜已经到了，白色的身影背对着他，背影笔直，黑发如墨，看着窗外。
他看了眼腕表，不多不少，正好七点。他以为她会趁机拿乔，比如说故意迟到，或是爽约——
第57章
显然郁颜不是萧蕴以为的那种女孩子，她不仅如约而至，不曾迟到、失约，就连打扮……也是美丽得体的。
半袖长裙，白底青绣，散着的发间夹着一只精致文雅的发饰。
见到他来，她甚至起身，极为礼貌的颔首致意。
萧蕴发现自己更看不懂她了。
他在郁颜对面的那张餐桌坐下，两人面对面，却又隔着两张餐桌的距离。
脚下是灿烂灯火，车马如龙。
点餐后，服务员退下。
萧蕴端起高脚杯，靠在椅子上，目光遥遥落在郁颜身上，轻抿了一口红酒，说：“你出来的时候，老太太有说什么吗？”
“没有。”郁颜没有喝酒，点了杯白水，在男人问她话时，她便抬头看向他，只是隔得太远，灯光太暗，她只能看清他脸部俊挺的轮廓，西装外套下包裹的挺拔身躯，无从看清他的神色。
下午出门的时候，老太太对她此行是十分关注的，可能是担心影响她、给她压力，所以老太太并没有过问太多，只让她在外面玩开心了，有时间的话还可以去看一场电影。
约会、看电影？郁颜想来只觉世事弄人，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没有去过，如今要离婚了，反而有了结婚时不曾有过的待遇。
也不知是不是为了弥补她的遗憾，所以在离婚前，要把她曾经向往的都做一遍。然而她的心境和此前早已不同，至少她已没了半点的激动和期待，只余平静。
·
服务员进来送餐，新鲜可口的美食摆在桌上。
郁颜垂眸，安静用餐。
萧蕴没太多心思在晚餐上，他吃了几口，就放下刀叉，只端着红酒杯慢慢抿着，看过窗外美景，再看向郁颜。
女人不曾回应他的视线。
萧蕴想，郁颜可能是从未与人红脸过，在如今的情况下还能保持着让人惊讶的涵养，真难得。
他呵地冷笑。
晚餐快结束时，郁颜起身，说去洗手间。
他点头：“随意。”
郁颜出了包间，在服务员的领路下去了洗手间。
男人的视线很有压力，那种探究的、好奇的、疑惑的观察，都让她倍感不适。她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好奇什么、疑惑什么？
奇怪于她为何能如此冷静的面对一场即将离散的婚姻？还是观察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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