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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颜媚蛊-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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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便承姐姐的吉言了。”苏紫瑶笑着端起碧渊刚奉上的清茶,招呼道:“这是新进贡的敬亭绿雪,姐姐尝尝合不合口味。”

乔雪薇点了点头,低头抿了一口茶水,顺势遮住自己有些微变的脸色。

“听闻王妃入府不久,可去见过太妃了?”乔雪薇放下茶盏,脸上已经恢复了一开始的稳重笑意。

“前些日子过去请过安,姐姐刚回府,也该找个时间去看看太妃。这几日风大,姐姐若是去探望太妃,帮妹妹也问候一声。”

“这是自然。”乔雪薇点了点头,眼中划过些许的若有所思,两人又寒暄了片刻,乔雪薇便起身告辞了。

看着她离去,苏紫瑶放下手中的茶杯,对边上的碧渊说道:“去叫素月进来。”

碧渊点了点头,出去叫了人。

“王妃找奴婢有事?”素月进了门,恭敬的站在苏紫瑶身边问道。

“王爷府中如今总共有几位姨娘?”

“府中如今总共有五位姨娘,除去刚才的乔姨娘与前些日子见过的安姨娘,还有一位萧姨娘,资历最早,是如今的右相萧青藤的女儿,身份也最为尊贵。只可惜一直身体不适,常年避世调养身体,不怎么在这府中走动。”

“这样说来,找个时间我该主动去拜访拜访才是。”苏紫瑶低眉盯着手下把玩的茶盏,沉吟了一句,“还有两位呢?”

“还有一位是御史中丞的妹妹,三姨娘蒋氏,此人在府中很是跋扈,比起那个被王妃赶出府去的夏氏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此人与乔姨娘素来交好,平日更喜欢在这府中狐假虎威,主子下人们都大多不愿去招惹她。最后的一位姨娘,是太史令的小妹妹,只有十四、五岁,模样倒是娇俏。没什么心机,王爷宠幸了一次之后便一直放在凌云阁养着,很少过去”

素月说完便止住了话头,小心的观察着苏紫瑶的神色。

苏紫瑶低头沉思了片刻,这一世因为自己醒得及时,没让苏锦瑟入了龙诚璧的眼,姨娘的人数也不若以前那般多了,这样也好,自己不至于腹背受敌。

“派人盯着乔姨娘和那个蒋氏,我总觉得这府里要不平静了。”苏紫瑶抵着头吩咐道,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姨娘们也该行动起来。

“是。”素月应了一声。

“这几日风雪大,难得今儿日头晴好,随我去看看安姐姐吧。”苏紫瑶沉默了片刻,起身招呼素月和碧渊去安瑾言所住的迎波苑。

“小姐,您刚才怎么不多跟王妃聊聊,多少也能套出点话来。”一出听雪轩,乔雪薇的贴身丫鬟月娥便忙不迭的问道,心中很是不解,今日小姐不是来给这个不知打哪来的王妃一个下马威的吗?怎么聊了半天都没听出个什么来。

“你以为我不想吗?这个女人可不简单,仗着王爷的宠爱,全然不把我的讽刺放在眼里不说,还反过来逼得我不得不顺着她的话说下去。”乔雪薇绞了绞手中的锦帕,咬了咬那娇艳欲滴的薄唇,“刚才我故意问她是否见过太妃,一来是想看看她的反应,二来也想试试她的深浅,可是她却一点都没有介意。由此可见,她确实是见过太妃了,而且一点都没有忌讳太妃意思,只怕是太妃也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这样的人,你说我还敢从她的嘴里套出什么话来?”

“如此说来,这个王妃还真是危险了。”月娥点了点头,也不免担心了起来。

“罢了,先陪我去给太妃请安。我先探探太妃的口风再说。”乔雪薇轻叹了一口气,拧眉说道。

“是。”月娥忙紧随其后。交谈中的两人谁都没有发现在她们的身后,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安瑾言坐在榻上绣着花,在她的对面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正摆弄着手中的小玩具,玩得不亦乐乎。安瑾言时不时的抬起头看一眼孩子,笑了笑,又低下头继续绣花。

这时,绿萍走了进来低声回道:“主子,王妃来了。”

安瑾言闻言一惊,边放下手中的绣品,边要起身:“快请王妃进来。”

“妹妹突然到访,惊扰姐姐了。天寒地冻的,姐姐不必起来了。”苏紫瑶一进门便见安瑾言要起身相迎,忙止住对方的动作笑道。

“不知王妃到访,未及远迎,实在失礼。”安瑾言还是惶恐的起身行了礼。

“姐姐这般多礼倒是生分了,妹妹刚入府不久,府中之事都还不甚明了。姐姐看上去略大我一两岁,又入府早,若是不嫌的话,称我一声妹妹如何?”

“妾身不敢。”安瑾言更是受宠若惊,怯怯的不敢抬头。

苏紫瑶却笑了,解了身上的披风递给素月,扶起安瑾言:“妹妹在这府中无依无靠,与姐姐一见如故,姐姐若是再推辞便是不把妹妹当成自己人了。”

安瑾言就着苏紫瑶的手站了起来,见苏紫瑶是真心宽待自己,也不便在推辞,只小声地回了一句:“那多谢妹妹了。”

“这才是。”苏紫瑶与安瑾言双双落座,才将目光投到被安瑾言抱过去的小女孩身上。

“这孩子是姐姐的女儿吧。”

“是小女茗烟,茗烟乖,叫……”安瑾言说着一顿,竟是不知该如何让女儿称呼苏紫瑶。

苏紫瑶忙接道:“茗烟乖,叫姨娘。”

安瑾言抱着茗烟的手一抖,眼中几分感激摇曳而过。

茗烟疑惑的看了看眼前从未见过的女子,沉默了一会,在安瑾言期待的目光下乖乖地唤了一声:“姨娘。”

那软软的轻唤,让苏紫瑶自重生后变得异常冷硬的心滑过一汪暖流,若是当初自己的孩子还活着的话,也会这般可爱的吧。

苏紫瑶掩住心头一闪而逝的疼痛,探过身子在茗烟稚嫩的脸庞之上亲了一口,笑道:“茗烟真乖,姨娘给你带了好吃的,让这位姐姐带你去吃好不好?”

“嗯。”小孩子就是好哄,一说吃的就开心。

苏紫瑶让素月和红歌带了孩子下去吃东西,转而对安瑾言说道:“我最近新得了几匹缎子,上次看姐姐衣着单薄,便惦念着给你送了几匹来,待会让绿萍拿去裁些衣服。眼瞅着快过年了,也该做几件新衣裳了。”

“有劳妹妹惦记了。”安瑾言温和的笑了笑,没想到苏紫瑶竟待自己这般好,原以为上次不过是举手之劳,两人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不想还这般惦念着自己。尤其是刚才对待孩子……

对于安瑾言来说,茗烟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牵挂。苏紫瑶对茗烟好无疑比直接对安瑾言好更加事半功倍。

“红歌和绿萍还伺候的好吗?”

“都很好,她们两个办事利落,帮了不少忙。”

“自那次之后,府中的下人可还会轻慢了姐姐?”苏紫瑶环顾了一番迎波苑内的布置,关切的问道。

“有妹妹那日的照拂,府中之人多有收敛,倒也不至于太为难我。”对于那些慢待安瑾言早已司空见惯,不过经过上一次的事情,府中的下人纵然再不喜欢她也会忌讳着苏紫瑶的威势,更何况她的身边还跟着苏紫瑶那里拨来的两个丫鬟。

“那就好。”苏紫瑶点了点头,淡笑了起来。

两人正聊着,一个小丫头从外面端着茶走了进来,走近一看,才认出正是后来指过来的喜儿。

喜儿奉了茶便退了出去,至始至终都不敢抬头看苏紫瑶一眼。

“姐姐这个丫头还用得惯吗?若是不喜欢的话,妹妹让管家将她支去别处,不叫姐姐看了心烦。”

“那倒不必,这丫头原也不坏,只是涉世未深,未免人云亦云了些。如今受了妹妹的管教已经懂事了不少,留在我身边也好,至少她感念着妹妹当初让我施与她的恩德,会对我忠心一些。”

苏紫瑶双眸一弯,这安瑾言果然知晓上次自己上次是故意帮她的忙,确是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无害。

“姐姐中意便好,说起来,姐姐这房里点的是什么香,闻起来香而不腻,甚是怡人。”

“是汉建宁宫中香,妹妹若是喜欢,待会我让绿萍包些让你带回去。”

“这汉建宁宫中香听闻失传已久,且制作工艺繁琐,甚是珍贵。如此说来,妹妹万万不敢收。”

“妹妹这样说倒是生分了,你送了我这么多东西,姐姐回敬一些也是应该,且这香哪有妹妹说的那么名贵,妹妹若是不嫌弃,姐姐以后常调制给妹妹便是。”

“调制?莫非这香是姐姐所制?”苏紫瑶佯装诧异,看向安瑾言的目光也越发敬重了起来。

安瑾言脸色一红:“早年在外流离失所,在路上跟过香料商人一段时间,多少懂了一些。”

“如此,便再好不过了,多谢姐姐。”苏紫瑶欢喜的笑了起来,在安瑾言没有看到的角落处,眼中划过一道明显的算计。

第十一章 独宠

自打那日苏紫瑶与安瑾言推心置腹的聊了一番后,两人之间的关系逐渐亲密了起来,闲暇时,安瑾言也开始时不时带着茗烟过来讨扰。

苏紫瑶卧在榻上,正绣着一副漂亮的花开富贵图样,碧渊凑近看了一眼赞道:“小姐的绣工愈发好了,瞧这模子都已经快出来了。”

苏紫瑶失笑:“你这个小丫头片子,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姐姐瞧瞧,这小丫头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当然是夸您,这东西奴婢可不懂,只是这么看着委实好看。”碧渊伸手摸了摸上面的花样,真心的笑道。

“是呢,我也觉得妹妹如今的绣工是越发好了。”安瑾言见状也附和道,眼底满是笑意。

“倒不是我绣得好,是安姐姐教得好。我本不是中原人,以前哪见过这玩意,亏得安姐姐不嫌我愚笨,耐心教授。不然哪等得到绣出这精致模样,只怕早就弃了。”

苏紫瑶此话一出,房内又是笑语一片。

安瑾言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止了笑起身:“天色也不早了,茗烟还等着我回去用膳,便不多打扰了。”

“茗烟等着姐姐,那妹妹便不多留了,素月送安姨娘回去。”

见着安瑾言离开,碧渊才拿起安瑾言刚刚送来的帐中香往边上的香炉里面添了些燃着,芬芳的香气渐渐地在房中弥漫开来,让人神清气爽。

“这安姨娘看着柔柔弱弱,没什么本事,这制香的功夫倒是比那些香料师父还要好。”

“在这个深宅内苑,会制香便是她最大的本事。”苏紫瑶早已敛了笑,幽幽的回了句,手中的银针缓慢的刺进那牡丹花芯之处,映照出了她眼中划过的银芒。

龙诚璧来的时候,苏紫瑶刚用完午膳,团在卧榻之上绣着手中临近完成的绣品。

“参见王爷。”碧渊刚端着茶走进来便被杵在卧榻边的龙诚璧吓了一跳,忙躬身行礼。

苏紫瑶下一顿,差点刺穿绣圈下固定的那根手指头,微讶的抬起头来望向龙诚璧:“王爷什么时候来的?外面的奴才怎么这么没眼色,都不知道进来通报一声。”

“是本王让他们不许通报的,就是想瞧瞧你成天窝在房中在做什么?”龙诚璧挽住正准备苏紫瑶的手,止住了她起身的动作。

“绣什么这般入神?连本王在身后站了这么久都没发觉?”龙诚璧坐到苏紫瑶的对面,拿起案上的绣品看了起来。

大红的花蕊映入眼帘,栩栩如生之态像极了对面的女子,雍容华贵之余更为妖媚动人。

“牡丹?”龙诚璧稍一挑眉,眼角含了几分笑意。

“王爷好眼力,牡丹国色天香,不似芍药艳而过妖,更不似昙花惊鸿却短,且这大红乃是正室的颜色,王爷不觉得合适吗?”苏紫瑶抬头无辜的望着龙诚璧,好似希望能够得到龙诚璧的赞同。

龙诚璧沉默了一瞬,盯着苏紫瑶好一会才复笑道:“爱妃喜欢的自然是好的,只是这牡丹乃是国花,寻常人……”

“国花?那不是一国之母才可佩戴之物?”苏紫瑶倒抽了一口冷气,面上浮上了几分惊讶。

龙诚璧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与其对视。

半晌,苏紫瑶方才褪去了脸上的惊讶,略显失望:“臣妾本意不过是想绣一副独一无二的绣品赠与王爷,不想竟犯了这等忌讳,也罢,这等找人口舌的东西,不要也罢。”

语毕,竟然在龙诚璧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一把扯过边上锋利的剪刀将那只差最后一针的牡丹绞了去。

龙诚璧阴沉的双眸闪了闪,苏紫瑶却抬头再次笑了起来:“王爷不会怪臣妾不懂事吧。”

“爱妃久居边疆,对于这些事情自然不甚了解。不知者不罪,本王又怎会为了区区小事怪罪爱妃?”话虽这么说,龙诚璧脸上的笑意却是不若一开始的那般随性了。

“多谢王爷体恤。”苏紫瑶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又道,“王爷可曾用了午膳?”

“已经用过了,爱妃若是想与本王一同用,本王晚上会过来。”龙诚璧将苏紫瑶拉了过来,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呼出的气息喷吐在她的耳边,带着莫名的诱惑。

“王爷厚爱,臣妾自然喜不自胜,只是王爷自从带臣妾回府之后,便不曾去过众位姐姐那里,长此以往,只怕府中之人会诸多诟病臣妾了。”

“有本王护着你,谁敢乱说话?”龙诚璧揽着苏紫瑶腰身的手臂一紧,让怀中的人呼吸一顿。

“王爷偏袒臣妾,臣妾何尝不欣喜,只是避得了一时,避不了一世。纵然府中之人不敢多言,外面的人也难免碎嘴。臣妾如今也算是这王府的半个主人,自当事事为王爷考虑周全,王爷纵然不为各位姐姐考虑,也该为王府未来的小世子小郡主考虑。”

抚弄着腰身的手一顿,低沉的男声传入了耳朵:“你倒是有容人之量。”

“王爷过奖了。”从那宽厚的怀抱中挣脱出来,苏紫瑶抚着那被绞成两半的牡丹笑道,“一枝独秀虽美,却终究不及百花齐放来的动人,招人眼球。”

龙诚璧握住了苏紫瑶的手指,缓声道:“既然爱妃都这么说了,本王自然答允,只是本王终是偏爱这一枝独秀。”

“王爷的心意,臣妾明白。”苏紫瑶微羞着垂下了头,露出那白皙的颈子。

龙诚璧探了过去,抚上了苏紫瑶的脸颊:“本王瞧着你这几日脸色不是很好,明日让府中的大夫给你瞧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苏紫瑶平静地眸子出现了一抹小小的波澜,但很快便又消失不见:“啊……可能是臣妾最近为了绣这花,睡得晚了,有些睡眠不足。”

龙诚璧点了点头:“身子重要,这种小事让小人去做便是,伤了你的身子本王心疼。”

苏紫瑶一怔,心道:这人的甜言蜜语是越说越顺溜了,如今都不在人前了,竟然也一点不含糊!

心中虽则警戒,面上却丝毫不显,微微笑道:“王爷所言极是。”

龙诚璧又看了一眼桌上的那花:“下次别再这般冲动,本王瞧着这牡丹衬得起你,就这么毁了白白损了你这精致绣功。”

“臣妾这绣功那上得了台面,亏得瑾言姐姐教得好,姐姐那绣功才叫真的好,栩栩如生。王爷若是喜欢,何不让姐姐给王爷绣几面好看的做个香囊,带出去也体面。”

感到握着自己的手陡然一紧,捏得手生疼,苏紫瑶脸上的笑意却没有一丝的改变,仰起头温婉的望着龙诚璧那眯成一条缝的双眸。

许久,寂静的房内才飘出一句话来:“本王正有此意。”

“小姐。”碧渊和一见龙诚璧离开,便忙进了门。望着那发呆的人儿,一脸担心。

苏紫瑶闻声将视线从桌上的碎布上移了回来,恍然般:“怎么了?”

“只差一点点就绣完了,小姐何必狠心将这缎子绞了?”碧渊一脸心疼,苏紫瑶为了这幅绣品花费了多少心血她又怎会不知?

“有些东西差的都只是那么一点点,但就差了这一点点很多事情就都不尽相同了。”苏紫瑶沉吟了一声,抚摸着上面的纹理,“就像这牡丹,绣得再漂亮,被这么一绞,还不是只能丢了?”

像极了当年的自己,毁了那绝世的容貌,那些昔日阿谀奉承之人哪个不是避之不及?

“奴婢还是不明白,这王府中哪位夫人不是日也盼,夜也盼,盼有朝一日能得乾坤玉露,鸡犬升天,偏偏小姐你一个劲的把王爷往安姨娘那里推,就算小姐安姨娘再好,这夫君可是能让的?”

“你真是这么想的?”苏紫瑶低笑了起来,在碧渊不解的目光下站起身来,“长久的吃一道菜,终有一日会厌。天天在我这里逗留,也终有一天会觉得索然无味,我该想的不是怎么留住他的人,而是怎么去留住他的心。”

“小姐这是想要欲擒故纵?”碧渊微讶,看着苏紫瑶淡然的脸庞,终于安心了下来,“欲擒故纵必然需要一枚棋子,安姨娘便是小姐纵的那枚棋子?”

“与其是他人,我宁愿是她。”苏紫瑶微微叹了口气,“将欲取之,必先予之。今日王爷去了安瑾言那里,安瑾言自然明白她能得到王爷宠幸是我从中周旋之故,今后也会更加偏向我们这一边。”

“小姐深谋远虑,奴婢明白了。”碧渊点了点头,抚着苏紫瑶进了内室休息。

“晚上他不来,记得把药煎好。”

碧渊怔了怔,应了声是才悄悄地退了出去。

月夜当空,龙诚璧撩开床前的纱帐,没有一丝留恋的套回身上的衣物,起身离开,至始至终没有多看一眼床上之人。

“主子。”刚回书房,一道黑影便从窗外掠了进来。

“这几日,王妃那里可有什么动静?”

“王妃自十天前乔姨娘请安之后去了一趟迎波苑探望安姨娘后,便不曾在离开听雪轩半步。这几日,安姨娘白日来探望过几次,送了一份香料。”

“香料?”龙诚璧睨了那人一眼,那人慌忙从袖子之中取出一小银盒递到龙诚璧的手上。

龙诚璧打开闻了闻,蹙了蹙眉,发现里面的香气与今日在迎波苑闻到的香料倒是没有什么不用。将盒子扔回那人手中,冷声道:“找个香料师父查查这里面有没有掺了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是。”

黑影再次隐入黑暗之中,龙诚璧深锁的眉头却丝毫没有舒展开来。

乔雪薇?安瑾言?龙诚璧第一次看不清一个人的心思,那个女人总是出乎自己的意料,屡次让自己惊讶。

牡丹本是一国之母的象征,苏紫瑶绣牡丹,他本以为是与那些庸脂俗粉一样,有了不该有的念头,却不想她竟那般决绝的将那牡丹绞了。那就只能说明牡丹本就非其所愿,她最想做的只怕就是将那一国之花绞碎。

如今的一国之母是前朝太后柳若汐,难不成苏紫瑶的目的是她?

龙诚璧沉寂的凤眸危险的眯了起来,带着实质的煞气,精致的袖摆紧扯在手中,拧成一股。

但愿只是自己多想了!

第十二章 挑衅

吱呀一声,紧闭的房门被打开,碧渊端着一副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之上放置着一只精致的青花瓷碗,碗中墨色的汤药还在冒着热气,在空气中盈上了几分湿润。

苏紫瑶卸下头上的步摇,瞥了一眼那碗汤药,低声问道:“外头的安魂香点了吗?”

“点了,奴婢取药之前便点上了。”

苏紫瑶满意的点了点头,伸手从托盘上端起了那碗汤药:“服下这一剂断肠草,下一次便可以尝试饮用鸩酒和鹤顶红了。”

碧渊闻言怔了怔,眼中闪烁着几分心疼:“小姐,你何苦这么为难自己?”

“这哪是为难自己,如今我在这府中可是众矢之的,与其来日被别人毒死,不如现在早做准备,况且要是不对我下毒,我又怎么能够抓住她们的马脚?”苏紫瑶闻着碗中飘出的药气,冷笑道。

“奴婢看王爷那般喜爱小姐,定会好好保护小姐的,小姐又何必……”

“他现在能对我这么好,以后自然也能对别人那么好,帝王强者的宠爱,哪里当得了真?”

碧渊沉默了起来,眼睁睁的看着苏紫瑶将那碗断肠草一饮而尽。擦了擦嘴,苏紫瑶将碗重新放回托盘之中。

“你出去守着吧,记得今晚别让人进来。”

“是。”碧渊眼眶微红,躬身退了出去。

床铺的帷幕被放了下来,掩去了床帐之中少女异常苍白的眉眼,一滴滴的冷汗润湿那头乌黑的长发,黏在了苏紫瑶的脸侧,让苏紫瑶看上去更苍白了些。

蚀骨的疼痛一点一点的蚕食着她的神智,像一根根细小的毛针渗进每一寸血脉,所过之处犹如蚂蚁撕咬。火辣辣的疼痛好似身入火海,缓缓地烧红了她的眼睛,像极了那日在冷宫内院处那雪夜绚烂的花火,一丝丝温暖的烧尽她的所有。

怀抱着惨死的孩子在雨中嘶喊,被残忍拒绝断去自己双腿时的惨叫,硝水倾倒焚烧皮肤的悲鸣,到最后都汇集成了那日在那破烂屋室内,断去了手指望着四面火光时的一腔凄厉嚎叫。

汗水润湿了额上的碎发,顺着白皙的额头落下,毁去了那精致的妆容,床上死咬着锦帕的女子终于停住了抽搐,短暂的喘息过后,紧闭的双眼再次缓缓睁开,在灯花的映照下投下一抹剪影。

那一霎,绝望,悲愤,痛苦,仇恨在无人发觉之前,就像一汪漩涡般在少女的眼中翻滚、沉寂,最后化为了一泓秋水,在无法从中找出任何蛛丝马迹。

厅外的金兽香炉之中熏香袅袅,月色透过纱帐洒进一室芳华,却无人知晓,就在这一个平凡的夜,这一个寂静的屋中却无声的经历了一次生死轮回!

摄政王府内除了听雪轩附近的一大片梅林外,在迎波苑的附近还有一大片的荷塘,塘中遍值雨后新荷,只等着来年夏日便可璀然而绽。

叶秋芙朝着荷塘之中稍稍探出几分,小心的观看着河中的倒影,像是在寻着什么。

“芙儿不要靠的太近,这池中的冰水新春初融不久,此刻正是极寒之时,若是不小心滑了脚落了水,可要不得伤寒病痛一番了。”安瑾言小声地劝道,却得到叶秋芙俏皮一笑。

“安姐姐不用担心,芙儿在家学过几招把式,怎么会那么轻易就滑了脚?”

“她也是小孩子心性,你就由着她吧。”苏紫瑶拉着茗烟的另一只手,对着安瑾言微微笑道。

安瑾言也就不再说话了,只和苏紫瑶牵着茗烟跟在叶秋芙的身后。

叶秋芙便是这府中最小的一位姨娘,太史令叶思诚之妹,长得一张精致的小脸,圆圆的煞是可爱,今日刚好到苏紫瑶轩中请安,就带着一起过来看安瑾言,不想叶秋芙率真的性子倒是一下子就跟茗烟打成了一片,故而才几个人相携着出来走动。

“娘,我也想去和叶姨娘玩。”茗烟看了眼不远处的叶秋芙,眼中闪烁着渴望的光芒,扯了扯安瑾言的手,怯生生的开口。

“去吧。”安瑾言也乐得孩子有个玩伴,遂也大方的答应,只是还是少不得让绿萍跟过去看着。

“妹妹脸色看上去不是很好,可是有什么不舒服?”茗烟一走远,安瑾言便关切的问道。

“苗疆的天气不若沧月如此多变,一时有些不适应也是有的,没事,习惯了便好了。倒是姐姐,今日可有好好调养一下?”苏紫瑶若有所指的调笑了安瑾言一番。

安瑾言脸色一红,自然明白苏紫瑶所说何事,不由得有些羞恼:“妹妹不要笑话姐姐。”说完又似想到了什么一般,有些慌乱了起来:“妹妹莫不是为此心怀芥蒂,姐姐其实……”

话未说完,便被苏紫瑶止住:“姐姐说的哪里话,男人的喜好向来难以捉摸,你与我情同姐妹,没得倒为此生分了。更何况你便是不为自己想,也该为茗烟的今后想想,她是这个王府名符其实的小郡主,若是因为你的缘故被那些不懂规矩的下人冲撞了,你于心何忍?”

“妹妹此言,姐姐记下了。”

“嗯,如今这府中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多的是人想看我的笑话。姐姐定然明白我的处境的,对吗?”

安瑾言一愣,转头看了不远处的小郡主一眼,又微微的低下了头说道:“妹妹若不嫌弃,日后有用得着姐姐的地方,姐姐必当效犬马之劳。”

“嗯。”苏紫瑶不再言语,转过了头去看茗烟二人玩耍,却是极力忽略心中因为刚才和安瑾言谈论昨日之事时升起的一丝不舒服。

“我说这一大早的,后院的鸟儿怎么都往外面飞,原来是怕进到这府中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脏了眼睛。”一声阴阳怪气的女声从身后传来,打破了两人之间的静谧。

苏紫瑶转身,便见院外走进两名女子,其中一个身穿紫色流彩暗花云锦宫装,眉眼温顺,却是前几日给她请过安的乔雪薇,而她的身侧,另外一女子着宫缎素雪绢裙,头上挽着个凌云髻,高仰着头,露出那张充满生气的秀气脸庞,显然便是刚才出声之人。

“参见王妃。”乔雪薇面色沉静的对苏紫瑶行了个礼笑道,“难得今日王妃有此雅兴,出来走动。”

“闲来无事,出来看看府中景致也未尝不可,这位是……”苏紫瑶淡笑着回了句,将目光移到乔雪薇身边之人身上。

“这位是府中的三姨太蒋玢娆,王妃还未见过吧,玢娆,还不快向王妃请安?”

“这么个贱人哪配让我给她请安?也不怕折了她的寿?”蒋玢娆丝毫不避讳的冷笑道。

安瑾言和乔雪薇都是脸色一变,显然没想到她竟然会将话说的如此直白。

“呃……王妃恕罪,三妹妹说话没有分寸,并不是有意的。”乔雪薇眼中掠过一丝难堪与阴狠,若非看中蒋玢娆的家世,她断断不会与这种没有脑子之人为伍。

安瑾言担忧的拉了拉苏紫瑶的衣袖,苏紫瑶却面色不改分毫:“姐姐不必紧张,这位蒋姐姐说的本也在理,妹妹是最晚入府的,按辈分来说确实不该让姐姐给我行礼,只是……”

苏紫瑶顿了顿,脸上的笑意也越发的深了,“只是妹妹如今可是这王府的王妃,除了王爷与太妃之外,这个王府就属我最大,所以按照身份来说,蒋姐姐不只要给我行礼,还需三跪九叩以示尊重,方才不负姐姐秀毓慧佳之名。”

“你……”蒋玢娆闻言脸色一变,两步上前就想动手,虽被乔雪薇拉住,却还是沉着脸嚷道,“少在我面前拿着鸡毛当令箭,真以为当上王妃就了不起了。告诉你,想吓唬我,连门都没有。我可不是那个没有地位还到处显摆的夏相宜,今天就算我把你拖下去乱仗打死,王爷也不敢拿我怎么样?”

苏紫瑶沉默了片刻,眼底掠过了一抹淡淡的寒光。是了,这个蒋玢娆可不是那个瞎嚷嚷的夏相宜,她有足够的资本这样目中无人,除却上次素月告知的那些背景之外,苏紫瑶想起了眼前之人的另外一个身份——当今太后柳若汐的小姨子,柳若汐嫂子的小妹。

脸色微微一沉,却又在须臾之后恢复,苏紫瑶仍旧不动声色,安瑾言却有些听不下去了,低声说道:“姐姐出身名门,这有些话当说,有些话不当说。”

“什么姐姐,你一个低贱的奴仆也敢称我为姐姐?我家可容不下这么不要脸的姐妹。”蒋玢娆反唇相讥。

安瑾言脸色刷的一白,摇晃着向后退了两步,苏紫瑶眉头也蹙了起来:“安姐姐与姐姐同为侍奉王爷之人,自然叫得起这声姐姐。”

“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可没那本事与你们搅和在一起。”蒋玢娆看了两人一眼,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冷嘲道,“我道今日是怎么了,贱婢竟也敢出言顶撞我了。原来是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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