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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中华1903-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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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职来迟一步,请都统大人降罪!”牛知县赶紧磕头
“赤峰县,县城里有这么大一个大烟馆,你就不闻不问?”徐天宝脸色铁青
牛知县擦了擦鬓角的汗,说道:“卑职知罪,但是请都统大人容卑职禀明详情。”
徐天宝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去知县衙门~!”
且说到了知县衙门,牛知县就让师爷拿出来厚厚一打卷宗,徐天宝一看,不由一惊。
咸丰九年(1859),清廷颁布了《洋药经售条例》,规定了新的鸦片政策:进口鸦片由经营洋货的商人经销,其他铺店及住户均不准寄存;洋药货铺不得开设烟馆;凡官员、兵丁、太监人等,均不得开馆,兴贩和吸食,违者依旧例治罪;其余人等概准买食,但不准开馆、兴贩,违者照赌博例问罪。
同治元年(1862),清廷又颁布了《改定禁烟馆条例》,规定私开烟馆,照开场聚赌例,杖一百徒三年;在烟馆聚吸者,照违制律杖一百。同治二年,再一次放宽开设烟馆的条例,一般店铺,经过申请,均可开设烟馆,而一般人及零星小贩除外。
至此,外国鸦片可以入口了,可以在国内长途贩运了,可以开馆吸食了烟馆遍地,为吸食者提供了广阔的空间、方便的场所;即使穷困的社会下层人士,购买不起一整套吸食工具,也可以跑到小烟馆,花上几文、几十文铜钱,就可以满足毒瘾。因此,烟禁一开,吸食者立即大量增多,鸦片销量大增,白银外流更巨,其社会危害也空前增加。这时,清廷中的“有识之士”又想起了许乃济的“以土抵洋”政策,企图放开国产鸦片之禁,大力发展土烟,逐步排挤、驱逐洋烟了。
当时,国产烟土以云贵川等地区较为著名,云南紧靠印度,接受了印度的生产、加工制造技术,自然、气候环境又相似,因此烟土口味、质量也较好;贵州省毗邻云南,但鸦片的种植时间稍晚。贵州省虽然地瘠民贫,但鸦片产量也相当惊人,1879年约为1万至万担,1896年约为4万担,1906年约为万担;四川省的鸦片生产在清朝同治、光绪年间已经较普遍。四川省生产的鸦片数量增长很快,已经超过了云南省,成为全国鸦片产量最大的省份。
除此之外,陕甘晋等西北地区因为土壤肥沃,干旱少雨,农业生产极不发达,百姓生活十分艰难。但是,这里的气候条件也适宜罂粟的生产,鸦片的品质、产量都较高,也是一个著名的鸦片产地。
甘肃省种植罂粟约在清朝咸丰、同治年间。1872年,有一德国人至甘肃,发现甘肃省鸦片大量输入东、西邻省,而未见其他地方输入的鸦片,这表明甘肃省已是一个产烟毒的大省。该年甘肃全省鸦片产量约为5000担,1896年产量约为1万担,1906年产量约为万担;陕西省的鸦片生产开始于19世纪40年代,60年代以后有了大发展。光绪时山西巡抚曾国荃奏称:“自回匪(指陕甘回!民暴动)削平以后,种烟者多。秦川八百里,渭水贯其中内,渭南地尤肥饶,近亦遍地罂粟。”当时,陕西关中的渭南、泾阳、凤翔,陕北的宜川、延川和陕南的汉中等县,已经成了陕西的著名鸦片产地;山西省鸦片种植、产量都很大。光绪八年,时任山西巡抚的张之洞将山西罂粟栽种情况上报,指出:“晋民好种罂粟,最盛者二十余厅州县,其余多少不等,几于无县无之,旷土伤农,以致亩无栖粮,家无余粟。”山西省土壤稍贫瘠,鸦片亩产量较低。
西南、西北各省是我国鸦片的主要产地,它们的鸦片产量约占全国总产量的八成以上。但其他各省也都大量地种植、加工制造鸦片,如1906年,直隶的鸦片产量约为万石,河南的鸦片产量约为万石,山东的鸦片产量约为万担等,数量也很大。
具体到热河来说,赤峰一带种植的鸦片被称之为北口土,虽然质量不如印度烟土,但是价格也属中上。
自清政府开放烟禁,允许各地种植罂粟以后,中国的罂粟产量大增,很快做到了自给自足,抵制了洋烟的进口,并对洋药造成了很大的冲击,使之进口数量逐年下降。
然而,鸦片国产化并不是一件好事。在晚清的特定历史条件下,清廷在客观上不能抵制鸦片的大量输入,也不能、无法防止白银的大量外流,但通过允许栽种罂粟、生产制造鸦片,却成功地抵制了洋烟的大肆输入,较为有效地防止了白银的外流,减轻了风雨飘摇中的清廷的财政危机。从这一意义上说,鸦片国产化,对清廷是“有利”的。然而,鸦片的国产化导致了举国上下到处种植鸦片,使其产量迅速增加,价格大幅度下降,从而为更多的人,甚至更多的贫困百姓吸食鸦片提供了条件。因此,随着鸦片国产化的实现,整个中国的吸食者也迅速增加了,鸦片之害因而更加突出了。可以说,清廷实施的“以土抵洋”的鸦片政策,无疑是饮鸠止渴的政策,是以鸦片烟毒害更多百姓的涸泽而渔的政策,其危害相当大。
烟帮武装贩烟的情况也相当严重。清末社会不安宁,商人行路、运货,既要饱尝行旅之苦、旅途之艰险;又要小心谨慎,防止土匪、强盗的抢劫。鸦片商人贩运鸦片,自然更要倍加小心了,因为鸦片价值高,更成为各路土匪、强盗抢劫的对象了。
武装走私贩烟,最早是请镖局保护运送的。镖车一次出动十辆,由镖客多人,荷枪佩刀,插旗呼啸而行。镖局是冷兵器时代的产物,随着现代热兵器的广泛采用,长枪、短枪代替了习武的把式,镖局也就逐渐消亡。此时,鸦片商人运送烟土,为了对抗官府的围追堵截,为了对付土匪强盗的抢劫,为了偷逃漏税,往往结成商帮,武装起来,携带长枪、短枪,保卫自己。鸦片贩子雇佣亡命之徒,购买枪支弹药,组织成马帮,帮有帮头,多是由熟悉往返路线、骁勇善战,有指挥组织能力的人担任。烟帮如果遭遇上土匪和地方团队,一般是“拿言语”、“出上咐”,即表明身份,讲江湖义气,因而获得“照应”,准许通行。如果遇到军警的查缉,能行贿的,就留下一点买路钱;如果硬好检查刁难,则往往开枪互相射击,硬打猛冲。因此,每当烟帮过境时,当地军警都很紧张,甚至如临大敌;有时关卡税官反被吓破了胆,退避三舍,听任烟帮大摆大摇地通过关卡,不敢过问。
139烟毒1
牛知县伸出手臂,撸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伤疤,那是一处被燧发枪发射的铅弹打出来的伤痕。“在热河与辽西交界的山区,山民将鸦片种植在山间,卑职也曾亲自带官兵去围剿,奈何当地山民凶悍,官兵旧不习练~以至于功败垂成。”说罢牛知县跪倒在地,“请都统大人降罪~!”
徐天宝看了看那处枪伤,说道:“你也算尽了力,我哪能再降罪?不过,你所说的山区一带的鸦片烟匪当真如此凶悍?”
牛知县说道:“烟匪以张桐轩为首,配有快枪,人数不下千人~!”
“有千人之多?”熊希龄一怔
牛知县说道:“真正的亡命之徒不过百人,但是一旦官兵围剿,那些平日里种植鸦片的山民也会与烟匪为伍。他们熟悉当地山川地形,而官兵远道而来,因此多次围剿都铩羽而归!而且~~”
“而且什么?”徐天宝问道
牛知县小心翼翼地说道:“据说张桐轩背后有日本人支持!”
“鸦片战略~~”徐天宝喃喃道
熊希龄诧异道:“何为鸦片战略?”
“鸦片战略”是日本学术界对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日本在华强制种植并专卖鸦片的行为的总称。之所以称其为“战略”,是因为日本制订这一政策时,有极强的目的性和完整的政策措施。整个工作由军部、特务机关,以及政府下属的“兴亚院”负责。兴亚院是当时日本负责中国被占地区工作的部门,以日本首相为总裁,外相、藏相、陆相和海相为副总裁,后来逐渐演变为“大东@亚省”。由此可见,“鸦片战略”是由日本最高决策层负责并有组织实施的,并非侵华日军的自发行动。“鸦片战略”成为日军获取侵华军费和削弱中国民众反抗能力的重要手段。日本军方断言,“中国只要有40%的吸毒者,那它必将永远是日本的附属国。”1905年日俄战争后;作为战胜国;日本攫取了俄国在中国东北地区的特权;同时在辽宁开始了鸦片走私活动;并制定了最初的鸦片政策。
徐天宝答道:“简单来说,就是日本打算让鸦片肆虐华夏大地,让我四万万同胞统统变成大烟鬼,变成一具具没有精神和灵魂的行尸走肉,变成麻木的奴隶,日本人便可以乘虚而入,夺占我大好河山~~”
啪
熊希龄重重地一排桌子,骂道:“狼子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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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晚清鸦片生产合法化,鸦片产量大增以后,形成了鸦片生产的基本格局:西南和西北地区从晚清直到新中国成立,一直是中国鸦片生产的主要产区。当然,由于晚清和中华民国曾实施过禁烟,也取得了一定成效,鸦片生产有过萎缩,但不久又恢复原样。因此,鸦片生产格局并未有多少改变。
罂粟的栽种,因品种、土壤和气候条件不同而有不同的播种、收获时间和效益。从罂粟品种来看,全国各地都有适宜于当地生产的罂粟种类,而且各个品种都适当种植,以便综合利用地利、人力和劳动时间,获得好的收益。种植罂粟、收割汁液,制造鸦片,在一些地区成为贫穷百姓养家糊口,甚至发财致富的重要手段。在罂粟种植区,有不少人因此而暴富。如在四川金阳县的派来乡,有一个名叫阿熟的富裕农民,原有可播50斤包谷种的土地,没有农奴。改种罂粟以后,每年可收200两鸦片。他将鸦片贩卖给汉人,并放鸦片高利贷(借1两还5两)很快发财暴富。他后来又买了4个农奴和可播种150斤包谷种的土地。
改种罂粟可以致富,是因为鸦片的价格贵,因而种罂粟的比较效益高。如上文所述,在陕西渭南,一亩地种植罂粟,一般可收获百十两鸦片,一两鸦片可兑换20斤小麦,以一亩地生产100斤鸦片计,即可兑换2000斤小麦,而当时种植一亩小麦,至多收获三五百斤。因此,鸦片可以算是“高效作物”,种植鸦片从而容易发财致富了。正是由于种植鸦片的比较效益高,因此一些大土地所有者大规模地、成百亩地种植罂粟。罂粟花开时,一望无际的原野上,红白黄粉,五彩杂陈,形成了特有的鸦片风光。
中国有着悠久的农业生产历史,形成了精耕细作的农业生产方式。对于罂粟鸦片这一高经济效益的农作物生产,中国人也投入了极大心血和精力,形成了富有特色的鸦片生产景观,赶大烟场则是其中独特的景观之一。
140烟毒2
热河一代,赶烟场最兴旺的要数木兰围场了,这座清代皇家猎苑木兰围场,位于热河东北部,与内蒙古草原接壤;这里自古以来就是一处水草丰美、禽兽繁衍的草原。“千里松林”曾是辽帝狩猎之地,“木兰围场”又是清代皇帝举行“木兰秋狝”之所。公元1681年清帝康熙为锻炼军队,在这里开辟了一万多平方千米的狩猎场。清朝前半叶,皇帝每年都要率王公大臣、八旗精兵来这里举行以射猎和旅游为主,史称“木兰秋狝”。在清代康熙到嘉庆的一百四十多年里,就在这里举行木兰秋狝一百零五次。道光继位后,秋狝之礼废止,1826(道光三年)木兰围场开围,允许百姓入围垦荒,它逐渐衰落下去了。现在,作为闻名中外的旅游景区的木兰围场,只是当年皇家狩猎场的一部分。到了清朝晚期,宫廷下令,对木兰围场原始森林进行砍伐,原始森林被砍伐殆尽。
如今,木兰围场再次热闹兴旺起来,这一切都拜鸦片所赐。
“每年大烟季即收割季节,市面上比往常热闹多了。集市路边摆着一排排的收烟摊,收买大烟的人多是来自天津、北京、奉天等地的老客,也有本地绅商富户派出的收购人。他们坐地摆设短腿桌子,上面旋转大烟灯、戥子、秤、盛烟奶@子的盆、罐、油布等,以招徕卖烟的农民。一般种烟户,要完税,要交租,要还债,割大烟更要雇帮工,急等钱用,只要烟地一开刀(开始割浆)就随割随卖。所以,一到集日,卖大烟奶@子(指生鸦片)的人很多,摩肩接踵。他拎着罐子、缸子,也有的牵着毛驴驮着装有刚晒成的稀烟土,到处求售,也有给本地主顾、东家送货上门的。收售鸦片必须用烟灯、钎子等工具把烟奶@子或烟土经烧烤后冒出烟雾,再加吸嗅捻看,以鉴别品质优劣高低,最后议价成交,过秤付款。外地老客收足了生鸦片多是就地加工,及时运走,而本地富户则加工后储藏起来,相机高价出售或转运外地。”
说话的是孙奎,徐天宝则是一副地主大少爷的打扮,熊希龄装扮成管家,张龙赵虎王朝马汉和药元福等十个保镖则是一副家丁打扮,牛知县也正穿着一身便服,打扮成一个乡绅的模样,与徐天宝和熊希龄在木兰围场的烟会集市上闲逛
孙奎是赤峰当地的地痞,虽然自己不抽大烟,但是对于这种歪门邪道的东西却知道不老少。
孙奎穿着一身短打,腰里扣着一条铜板头皮带,腰里还别着一支不知道从哪里买来的比利时产左轮“每到这时候,城里的人都会到这里赶场打短工,小商小贩各样货物,到乡下烟场换烟土。城里说书的、唱戏的、算卦的、装水烟的、打‘泥娃倒’、‘打板子’的也会来赶烟场。还有唱戏的戏班子,他们晚上演大戏,白天到田间地头,吹吹拉拉,清唱几段,讨点烟吃。”
孙奎说的唾沫乱飞,“割烟的时候,甚至和尚、道士都大老远来化缘。卖武、耍猴、耍把戏络绎不绝。大姑娘小媳妇脸上的胭脂水粉、生发油、西洋花露水、天津、北京的洋布、印花布、细布、斜布、绸绸缎缎、零星玩艺,应有尽有,比过年感激还热闹不老少呐~!”
这时,一个面目猥琐的瘦小男子从徐天宝身边走过,不小心和徐天宝的肩膀碰了一下
“大爷,不好意思~~”猥琐男点头哈腰地道歉,然后弯腰低头就要走
徐天宝心事重重,不以为意,孙奎却面孔一板,一把捏住猥琐男的肩膀,骂道:“马勒戈壁的,招子也不放亮点?太岁爷头上动土?”说罢他把那猥琐男的手臂反坳,从他手掌心里掉出一个玉佩
徐天宝低头一看,那正是自己在县城金石店里话十五两银子买的玉佩
孙奎从腰里掏出左轮,抵住那猥琐男的脑袋,嘴里恶狠狠地说道:“妈的,信不信老子崩了你?”眼睛却望着徐天宝
猥琐男赶紧跪地求饶,“大爷饶命~~大爷扰民?”
徐天宝不想惹事,朝孙奎摆了摆手,孙奎收起枪,朝猥琐男屁股上踢了一脚,“滚蛋!”
猥琐男如获大赦,赶紧抱头鼠窜
孙奎笑道:“让老爷受惊了,这赶烟会的除了种烟的多,买烟的多,这小偷小摸的人更多,哪年的烟会不死几个人的??”
徐天宝一行人在木兰围场的烟会上逛了一天,发现赶烟会的人包括三教九流,社会各个阶层。他们分别是具有割烟技术的刀儿匠;因刚卖了大烟,手头略微宽裕的农民,他们急于给衣不蔽体的妻子儿女买衣服、家常日用品;各种各样的商贩,从卖衣饰到各种食品、日常用品;收购鸦片的烟土商,他们从农民手中收取零星的生鸦片,再转卖给外地的大鸦片商;各类地方戏的演员、戏班子、杂技演员、马戏班子、耍把式的武术教头等,他们也趁人们手中有钱,心情高兴,来献艺赚钱;僧人、道士等神职人员,他们或前去化缘,或者发布“天气预报”,索取大烟,也是趁机分润的一伙;妓女、小偷、盗匪也来了,他们或以色相换口饭吃,或明抢暗偷,乘机捞一把。
烟会期间的活动丰富多彩,具有浓厚的节日气氛。当然,烟会期间主要活动是收获大烟,买卖鸦片。当地人口最多的农民正在得到或已经有了钱,可以购买家庭生活必须品,甚至为子女添置新衣等。因此,日用商品如衣服、鞋帽、百货等的购买和销售也非常旺盛,买、卖量也很多。可以说,日用品的买卖,也是烟会的重要活动之一。文化娱乐活动,是烟会期间尤为带有节日气氛的活动。在西南地区、西北地区等鸦片生产地区,农民生活十分艰苦,文化娱乐活动十分贫乏、稀少,而烟会期间却是少有的例外,一些颇有名气的戏班子、演员也从城里来到了农村的烟会,利用晚上搭台唱戏,周围的村民纷纷前往围观;白天各种演艺人员,如唱戏的人、耍把式的人、耍魔术的人、玩杂技的人,来到了地头,敲起锣鼓,表现开来,在田头劳动的人,便可以就近观看,热闹一番。此外,算命、问卦、占卜的摊子也支了起来,没有科学文化知识,生活负担又非常沉重的农民,把握不了自己的命运,便“听天由命”,相信占卜算命的活动,纷纷求神问卦,预测吉凶祸福。由于赶烟会的人员复杂,一些卑劣下流之徒,便寻花问柳,而从城里来到乡下的妓女,也就顾客盈门,生意兴隆;小偷、流氓的眼睛则盯住了刚卖完大烟的农民、小商贩、太太小姐的腰包,时刻准备下手……
晚上,徐天宝和熊希龄、牛知县坐在马车里,三人都是默默无语,热河的鸦片之患,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
熊希龄说道:“土匪、鼠疫、鸦片,三害之中,我看鸦片危害最大,应该首先根除~!”
位于热河与奉天交界处的努鲁尔虎山是燕山山脉的一段,东北西南走向.海拔均在1000米以上。从奉天建平县进入赤峰县敖汉旗。在敖汉旗境内长90公里,主峰有大黑山、大青山、平顶山等。为西辽河上游老哈河与大凌河的分水岭,山势雄伟,险峻雄奇。险峻的地形成了天然的避难所,值此乱世,许多绿林人士在此落草,大青山一带土匪马贼多如牛毛,
汉人百姓称呼他们为土匪、马贼,蒙古百姓称呼他们为“呼拉盖”。这些土匪活动十分猖獗。大股的成百上千人,实力较大的有大青山万山红、大黑山过江好、平顶山扑天雕、险峰岭许大棒子,他们的手下都有数百人枪。小股的十几到几十人,其余势力较小的有匪首夏军川、康德胜、肖顺义、李维业、龙震子、三拐子。他们专以欺压、掠夺、骚扰百姓为能事。他们常年游窜于大青山麓,为所欲为,无恶不作。每到一村,杀猪宰羊,强迫男人斩草喂马,强迫女人陪伴侍候,临走还要抢劫一空。群众稍有反抗,轻的打伤,重的杀害。那时节,提起土匪、呼拉盖那是人人胆战心惊。
在关外吃刀头饭的,要有两样本事,一是骑马,二是打枪,大青山的马贼们各个擅长骑马打枪,除此之外还擅长钻山沟,因此官府几次围剿都大败而归。
张桐轩虽然也是匪,但是他不打家劫舍,而是专门贩卖大烟。大青山的马贼,十个有六个是大烟鬼,因此张桐轩和这里的马贼们也是混的死熟,由于他常年贩卖赤峰当地出产的北口土,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北口张”。
且说张桐轩那日前脚从飘香院走人,徐天宝后脚就把杨顺兴给崩了,飘香院里逃散的家丁们之中有人在大青山马匪万山红处有个老相识,于是前来投奔,将杨顺兴被杀一事告诉了张桐轩。
杨顺兴是张桐轩才发展出来的大主顾,杨顺兴一死,张桐轩断了一条好端端的财路,江湖上有句话叫做:有道是挡人财路,好比杀人父母。张桐轩当下大怒,拍着腰里的左轮就要大喊要徐天宝赔命
但是,张桐轩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冷静下来一想,那徐天宝是收拾掉沙里飞的狠角色,自己虽然手下也有几十号亡命徒,但是人家光一个机器厂的保安队就有五六百人,而且各个有快枪,据说还有连发枪。这样的大点子,不是自己能抹的,于是张桐轩想到了自己的老相识万山红。
万山红盘踞的山寨名叫老鹰寨,从地理环境上看,老鹰寨地处群山环抱之中,西面有“山重水复疑无路”的石门和壁立千仞的石崖;东面有巍峨高耸的老鹰崖,高昂的鹰头”日夜雄视着远山近水,守护着这个山寨;西南方险峻的山间有林木蔽日的钻天沟;正北面是东西绵延起伏的山梁,独特的地理位置形成了天然屏障。若有人来偷袭,直销十来个人守住石门的关卡,便可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端得是一处易守难攻的宝地。
141练兵1
张桐轩带了几个手下,还带上几块上好的云土(云南产烟土,是国产烟土中的上品),骑着马便奔老鹰寨来了。一般人要过石门关口,需要对上半天的切口,但是大青山土匪之中谁人不认识张桐轩?于是一路绿灯,直往寨子来
万山红的大名早就没人知道了,因为他喜欢在腰里系一根红腰带,所以干脆报号万山红,在奉行丛林法则的土匪界,没有三两下真功夫是镇不住场面的。江湖传闻,万山红有三绝:第一是枪法绝,不管马上马下,弹无虚发,能在一块银元落地之前连打两枪;第二是眼力绝,说万山红眼力绝一是说他夜里走路不用打灯笼,自能看路。还有一说是他看人准,一眼就能看透你的虚实;第三是脚力绝,翻山越岭好像在走平地,攀爬悬崖比得上树上猴子。有此三绝,外加万山红心狠手辣,又不吝惜钱财,很快就在他身边聚拢了一帮亡命之徒。老鹰寨附近的三个村子的村民都受万山红控制,为他种植鸦片。
张桐轩来到议事厅的时候,万山红正好有个客人,张桐轩一看,便笑着拱了拱手,“哟,江大辫子,您也在呢?”
江大辫子便是日本特务道见勇彦的中国外号,他与张桐轩也是熟识了,他用带着东北腔的中文流利地说道:“可不,今儿个正好给万大当家的送点儿胳膊(长枪)。”
张桐轩这才注意到议事厅的地上躺着几个绿漆的长木箱子,上面印着洋文,万山红手里也能拿着一场一短两支枪。张桐轩和万山红看不懂洋文,却认得这枪,长枪是俄国老毛子的1891型莫辛…纳甘步枪,俗名水连珠。短枪是m1895纳干转轮手枪,俗名七音子(一次打七颗子弹)
张桐轩摸了摸自己腰里的勃朗宁,自觉也不差,于是笑道:“大当家的胳膊和腰别子都劲头的很呐!”
万山红只是笑笑,没有答话
道见勇彦说道:“都是从俄国毛子那里弄来的,都没开箱就给大当家送来了。”
张桐轩又笑道:“那是,大当家是谁啊,跺一跺脚,大青山都得抖一抖。”
万山红生得白净,完全不像是个土匪头子,他说话的声音也不大,却隐隐含威,“老弟,你可是只有收货的时候才来我这里的,前些日子刚刚拉走一批,怎么今天又来了?”
张桐轩苦笑道:“嗨,别提了,我的窖子给人砸了。”
万山红微微一笑,“谁敢动你北口张啊~!”
张桐轩摆了摆手,“官呗!”
万山红又笑了,“一定是你孝敬的太少。”
张桐轩又摇头,“哪儿啊,我还没来得及孝敬~赤峰县城的飘香院,大当家可听说过?”
万山红微微点头,“略知一二~”
张桐轩之所以不常来万山红的寨子,就是觉得万山红说话的腔调阴阳怪气,明明是个土匪头子,说话却硬要装斯文,他压了压心里的恶感,继续笑道:“飘香院的东家杨顺兴是我的大主顾,可新上任的热河都统招呼都不打一个,直接当街就把他崩了。这挡人财路,好比杀人父母,谁不知道热河地面上烟土每一两都和着大当家的面子呢。我损失钱财是小,可他不给大当家的面子是大啊~~~”
“得了~~”万山红一摆手,示意张桐轩打住,“城里的上托儿(眼线)已经告诉我了,新上任的热河都统徐天宝不是好惹的。”
张桐轩哪能不知道,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啊,想当初,沙里飞也是纵横(老哈)河西的一条好汉,可惜不信邪,硬要去招惹这徐天宝,结果?吹灯拔蜡~~哎,算了,我也服软了~”张桐轩边说边偷眼看万山红
万山红不搭理他,说道:“老弟你还有别的事吗?要不和我一起试试这快枪?”
张桐轩碰了个软钉子,只能尴尬地笑道:“在大当家勉强摆弄枪,那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吗?既然大当家还有正事,那我就先告辞了~!”说罢拱了拱手,正要提起那几包云土就要往外走(文*冇*人-冇…书-屋-W-R-S-H-U)
却听万山红说道:“那几包云土我替兄弟们先谢了~!”
张桐轩无奈,只能悻悻地把手缩回来
◆◆◆◆◆◆
赤峰县城里,做烟土生意的可不止杨顺兴一个人,杨顺兴之死,让这些靠大烟发家致富的人着实惶惶不可终日了好几天。可是,这徐大人在处置了杨顺兴之后,并没有采取进一步的行动,只是在城里开设了戒烟所,捉了一些抽大烟的送来这里戒烟。于是,这些人便开始自行脑补:许是姓杨的外地人不晓得这里的深浅,把大烟卖给了振华厂里的人,这才触动了徐大人的逆鳞,找来杀身之祸。只要自己不重蹈复撤,就应该能和这位凌厉风行的大人和睦共处。
事实也证明他们的想法是对的,这位徐大人眼下正忙着招兵买马,哪里顾得上去管他们的大烟馆?他们甚至试探性地给徐天宝送去五万两银子,名曰助饷,实为试探。结果,徐天宝什么难听的话都没说,笑呵呵地就把银子给收了。
这样一来,这些之前买卖被飘香院压着一头的烟馆老板们终于松了一口气
其实,徐天宝不是不想立刻用铁腕剪灭热河的鸦片毒害,但是奈何手里没有足够的兵马。虽然米振标和自己称兄道弟,但毕竟那是人家的兵,怎么会为了你的事情拼死力?自己虽然手头一支五百人的护厂队,但是总不能都拉去山里剿匪,总得有人看家吧?于是,咱们的徐大帅大旗一树,开始招兵
中国招兵,历来喜欢从穷苦农民中招募,觉得这样的人能吃苦耐劳,方便使唤。远的不说,比如袁世凯小站练兵吧,就专门从贫苦的农家子弟里挑选。袁世凯为编练好新建陆军。确实动了一番脑筋。他深知旧军队的陋习和弊端,因此首先从兵源方面抓起。他在招募新兵时一改旧军队的方式,要求所招的士兵是年龄在20岁左右的农民,身体强壮,朴实。老弱病残、吸食鸦片、娇生惯养等人一律不要。他认为:一是当兵要有强健的身体,要能吃苦。二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听话好管理。而且,当时军人在老百姓心目中的形象也不好,有所谓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的顺口溜
可徐天宝偏偏与众不同,打出旗号,读过书上过学,能识文断字的优先。初次之外的条件基本上与袁世凯编练小站新军的要求差不多,即
一,年龄20到25岁
二,立大平举百斤以上
三,身高四尺八寸以上(南方人可以适当放宽身高限制)
四,每小时能行二十里以外
五,报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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