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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中华1903-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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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的眼睛;谈笑间顾盼雄飞;通身的枭雄气宇。
“皙子;继续讲你的文章;我听着呢!”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北洋大臣袁世凯,坐在他左边的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长脸细眼举止动作潇洒风流;他是湖湘一代大儒王辏г说娜胧业茏友疃取T谒冶咦模闶橇菏口薄
杨度原名承瓒,字皙子,后改名度,光绪十八年(1892年)考取秀才。光绪十九年年(1893年),顺天府乡试举人;二十年、二十一年,甲午科、乙未科会试均落第。光绪二十八年(1902年),自费留学日本,光绪二十九年(1903年),被保荐入京参加新开的经济特科进士考试,初取一等第二名。一等一名是未来的北洋政府的财长、杨的共事和政敌:梁士诒。由于梁士诒这个名字被说成是“梁头康尾”,而“康梁”因为戊戌变法,正为慈禧太后所恨,所以,梁士诒被除名。杨度受到牵连,又是“湖南师范生”,且在日期间有攻击朝廷,策论中有不满朝廷的言论,疑为唐才常同党和革命党,也被除名,并受到通缉。
1904年,转入日本法政大学速成科,集中研究各国宪政;与汪精卫同学。三十一年(1905年),杨度被选为留日学生总会干事长,后又被推举为留美、留日学生维护粤汉铁路代表团总代表。他带头请愿,要求废除1900年中美粤汉铁路借款续约,主张收回路权自办以维护国家主权,发表《粤汉铁路议》。他以总代表的身份回国,根据他老师的对策,提出官绅筹款自办。拜见张之洞,得到张的支持。不久粤汉铁路收回自办,他圆满完成任务,声望大增。
“大人方才问道;这中国如何能够富强……愚以为富国必先强兵;否则就像一个稚童怀揣金宝于闹市行走。而强兵又在教育;如日德例。德人曾说,他们与法人之间的战争胜负,早在学堂里就决出了。”杨度端起水晶高脚杯;喝了口葡萄酒。
袁世凯微笑道:“皙子所言;我又何尝不知道?你可知道,我主张废黜科举,可把天下读书人都得罪咯!”话虽这么说,但是袁世凯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后悔和畏惧。
废黜科举在当时所引起的巨大震荡,对于整个社会的各个阶层,尤其是对读书人来说,是天翻地覆的。不过,好在袁世凯给他们留了后路,他通过创设各种学堂,选派学生赴国外留学,对于已经取得功名的读书人,分别按照不同年龄段,做不同的安排:
30岁以下的,易于改行,让他们统统进入新式学堂深造。
35到50岁的可以进入速成师范之类的学校,将来毕业后也能当个教书先生糊口
50岁到60岁之类的,酌情给予一定的闲职,以示安慰
这种做法也一度遭人诟病,但是社会转型过程中的阻力和震荡是巨大的,必须有充分的缓冲才行。
杨度继续道:“愚以为,以中国而言,国家富强之本;只有宪政!共和人人皆称自己总统职份,人多生僭越之心,你争我夺,永无宁日。以我国的国民素质来看;若无君主为万世法统;则宵小之辈必会觊觎总统大位;国将不国!”
后来,杨度把他的政治观点整理成一部打坐——《君宪救国论》,分上中下三篇,阐述了他的政治理念,那就是君主立宪才能救中国。
杨度兴致勃勃地说道:“我在日本的时候;曾经和大教育家嘉纳治五郎深谈过;嘉纳先生曾言;中国不缺资源;不缺人力;唯一缺的就是人才;所以行宪政的基础是教育!嘉纳先生曾断言;如果中国人能改变一盘散沙的国民性;效法德国、日本;大力倡导西学;二十年之内必可成为世界上的一个大工业国。”
袁世凯正要接话,家仆前来通报,说周学熙周大人前来求见,与他同来的,还有一个年轻人。
袁世凯抚掌大笑,说道:“皙子、翼夫,咱们来见见这个徐天宝吧!”
杨度笑问:“可是热河建厂,与英人烟草公司争锋的徐振华?”
“正是!”袁世凯把盘绕在脖子里的辫子送了下来
99北京密议
1905年10月,袁世凯与徐天宝第一次见面,在场的还有周学熙、梁士诒和杨度。这次会面谈了哪些内容,没有第六个人知道。后世的史学界将其称为“北京密议”,列入中国近代史的天字第一号谜案。后世史学家翻烂了所有档案都没有查到这次会谈的内容,只能从后来袁世凯的一系列所作所为入手,揣测出一些可能性。经过无数专家教授十年多年研究,最后得出结论,徐天宝正是通过这次会面,迈出了进入北洋集团的实质性一步,因为这次会面之后,徐天宝就被委以承德劝业道道员一职,驻赤峰县,直接隶属北洋大臣袁世凯管辖。因为徐天宝没有功名,所以还得走走形式,花一笔钱捐了一个从三品顶戴。
徐天宝回到赤峰是,牛知县亲自在城门口迎接。毕竟人家是三品道台,虽说是捐班,可总比自己这个七品知县大了许多级。同来迎接的,还有那个稀里糊涂就拜了把子的米振标。虽然一个隶属北洋大臣,一个隶属毅军,但是袁世凯就是从吴长庆的毅军里走出来的,所以两家颇有渊源。
“观察大人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成就,果然是江山自有人才出!”牛得禄打着哈哈
米振标也是一抱拳,笑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老弟你如今贵为道台,我这个当哥哥的也得向磕头咯。”
徐天宝哈哈一笑,合手还礼,说道:“承蒙袁大人看得起,给了一个职衔。功名与我来说都是虚的,我之所想,无非是为百姓谋福罢了。”牛知县也笑了,随后说了些场面话,便与徐天宝和米振标一起去县衙喝酒。
来陪酒的除了牛知县,还有县内的一些大户,诸如徐老爷、田魁、天一楼东家程天一、祥记米铺的老板周吉祥,还有开办牧场的闫鸿运和闫鸿发兄弟。主要人员和上次商议赈灾时差不多,只是多了些个小老板。
宴席摆在晚上,灯火通明中,鼓楼上济济一堂的赤峰县文武官员,大家衣冠整齐,各官相互寒暄作揖着。乐班在卖力吹拉弹唱,所闻是鼓乐喧天。依大清官筵的习惯,是首先上大菜,所谓的五割三汤,交替上五道盛馔和三道羹汤,再配上曲乐,以一开筵就造成一片喧阗隆重的热烈气氛。
第一道大菜是烧鹅,接着又是烧花猪肉,烧鸭。顿烂跨蹄儿,烧鹿,锦缠羊等大菜。每个烧禽都是整只,以显示气派豪大。捧上来后,由厨子当场切割以方便各人取食,所以称为五割。接下来是三汤,五割三汤后,宴会基本礼成。接下来各人可以从容的饮酒品味。
这时就肴核杂进。水陆珍馐,多至数十品。除了菜肴奢侈外,宴中所用地器皿也非常讲究,菜肴用大铙碗,蔬品用小磁碟添案,小品用攒盒,然后都用木漆架架高,以便美观。连各人喝的酒都有茉梨花酒,木樨荷花酒,河清酒。竹叶清酒,菊花酒等等达十种之多。正菜上后又是各种的茶果甜食,各人看戏、听曲、下棋、打双陆,纵情享受。
这还是赤峰县这个小地方,如果放在京师,江南等地,官场筵宴,就更为奢侈,肴馔至四、五十品比比皆是。
想想现在清末连连天灾。流民遍地,然后官员们是如此地奢华靡贵,他们一宴地花费,足以让普通百姓之家所用几年。徐天宝不由感慨,满清的官员们真是奢豪,回想自己在袁世凯家吃了三天宴席,加起来也未必有这一顿饭铺张。不过现今整个满清官场都以摆排场、炫声势为能事,自己也改变不了这种积病,于是心下一横,也就放开吃喝,尽心品尝这大清朝的官府菜。
五割三汤,肴核杂进,戏文四折后,天色更晚了。牛知县才满面笑容地站起来向各人敬酒,旁边的乐妓们也识趣地弹唱出相应的庆贺曲目。牛知县走到黄来福面前时,满面笑容地道:“徐道台,车马劳顿辛苦了,卑职敬您一杯!”
徐天宝也是满面笑容地举杯,与他一饮而尽,随即他长叹了口气,道:“眼下算是天下太平,咱们可以安心喝酒。可回想去年的东北灾民,我这里就难受啊!”徐天宝摸着心口,做悲天悯人和忧国忧民状
牛知县有些尴尬,但是他还是从容地回到座位上,笑着问道:“朝廷如今鼓励兴办实业,卑职愚以为兴办实业可以富国富民。道台主司劝业,不知道在兴办实业这一条上,有何腹案?”
徐天宝眉毛一挑,精神一振,心想:“终于来了!”早在徐天宝来县衙赴宴之前,就详细解了一下赤峰当地的情形,特别是今天下午时,更是详细地听取了徐老爷对赤峰县各样情形的介绍。
赤峰这个地方,三面环山,西高东低,多山多丘陵,山地约占总面积的42%;丘陵约占24%;高平原约占9%;平原约占25%。冬季漫长而寒冷,春季干旱多大风,夏季短促炎热、雨水集中,秋季短促、气温下降快、霜冻降临早。虽然境内湖泊河流不少,利于灌溉,可耕地却不多。且各方势力错杂,多年下来,当地地耕地早己被瓜分完毕,想从这些人手中将耕地拿过来重新分配,那是难过登天。比如眼前的牛知县吧,虽然只是个七品芝麻官,但是在赤峰也有二千多亩田地。
所以,徐天宝决定走发展养殖,经营矿产的路子。赤峰草场辽阔,发展畜牧业条件良好。敖汉细毛羊、乌兰哈达猪、中国草原红牛是赤峰畜牧业的三大当家畜种。赤峰野生植物分布广泛,种类繁多,除了油料、糖料作物之外,还可以种植药用植物,食用菌等经济作物。
赤峰煤炭储量也十分惊人,后世资料记载赤峰煤炭储量约24亿吨,主要分布在平庄、元宝山等地;金66吨,分布在郊区南部,敖汉旗、喀喇沁旗、宁城;铁矿石约1亿吨,发源于克旗黄岗粱、大黑山一带;铜15万吨,主要集中于北部;铅114万吨、锌305万吨,主要分布在翁牛特旗;锡47万吨,主要分布在克旗、林西境内。非金属矿产发现和开采利用的有萤石、水晶、叶腊石、膨润土,石灰岩、珍珠岩、松脂岩、优质砖瓦粘土、硅石、重晶石、滑石等30多个矿种。其中叶腊石储量约12000吨,是雕刻工艺品的优质原料,产于巴林右旗沙布尔台苏木牙乌图山,其含千分之五鸡血石,被誉为稀世之宝,中外闻名。
看见徐天宝没有马上答话,众人有些紧张,眼睛都直勾勾地盯着徐天宝的脸上,好像他脸上有花一样。
徐天宝抬起头来,缓缓扫视周边众人,打着官腔说道:“本道此次来赤峰上任,是蒙受圣上恩典,赤峰这个地方嘛,情况较为复杂,当地人多地少,蒙汉杂居,所以本官认为一动不如一静,原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其他的事情嘛,本官自当别出机杼,到时还要诸位一起戮力同心。”
听徐天宝这么一说,众人都是松了一口气,同时各人心下好奇,徐天宝刚才所说的“别出机杼”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徐道台自己经营着热河一带最大的机器厂,还有占着煤矿的股份,难道是~~?
牛知县知道自己的二千多亩地是安全了,于是大大方方地问道:“不知道道台大人的别出机杼具体是什么,能不能让卑职略知一二,将来也好为道台大人分忧。”
徐天宝笑道:“虽然暂时有了腹稿,但是还没成文,过几天我会就此事好好地劳烦牛知县。”
牛知县受宠若惊状,赶紧说道:“分内之事,哪敢让道台大人说劳烦。”
★★★★★★★
这次宴会后不久,就传出消息,徐道台要在平庄镇建立超大煤矿,规格比义和炭场大煤矿和宋家营子煤矿都要大多少倍,如果建成后,获利可是非常丰厚。当地的各矿主如果与他合作的话,保证各人利益不减反增,各地矿山劳作的矿工们,同样可以继续在建成的各大煤矿中做工。幸福的生活,将向他们招手,不信,看看在义和炭场和宋家营子煤矿的矿工们就知道了。
这让很多人都是砰然心动,特别是那些商贾们。要知道,平庄镇煤矿资源丰富,镇子周围分布着数不清的当地小煤矿,煤眼到处都是,当地豪强,召集亡命之徒,纠集矿工用暴力手段私挖滥采。他们每年获利不知多少,官府却是得不到一文钱的收入。很多商人们早就想去开采了,但在当地豪强眼中,财源哪能落于外人之手?很多商人以为向官方申请了,每年交纳课税多少,冒然前去,却是落个横尸荒野的下场。
徐天宝也是先礼后兵,向那些小煤窑主发去公文,告诉他们,煤矿所有权归国家,你们之前开采的都没交税,这已经违反了国法。但是,现在既往不咎,只要你们愿意合作,就可以拿现在手头掌握的煤窑入股。否则,不要怪国法无情。
100行动派
这道公文下去,好似泥牛入海,根本没人搭理。于是徐天宝又发了一道公文,说要整合资源,关停并转一些产量小,事故多的小煤窑。年产量10吨以下的,统统在整治之列。限期一个月自行整改,逾期将强制执行。年产10吨以下,那基本上平庄的私人小煤窑都要被关了。结果,依旧是杳无音讯。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炮就没打响,许多人等着看徐天宝的笑话。
不过,徐天宝是属于行动派的人,不会因此就放弃或者恼羞成怒。乱世用重典,他早有了全盘计划。这一次立功的,却是当年讹诈过田魁的孙煃。所谓天生我材必有用,地痞无赖也有地痞无赖的用处。徐天宝找到孙煃,给了他一笔小钱,让他去平庄一带摸摸底细。孙煃受宠若惊,赶紧找来平时鬼混的狐朋狗友,其中还真有几个是平庄人。于是孙煃带着人到平庄吃喝嫖赌了大半个月,和当地的几个小煤窑主和看家护院的教头混得烂熟。
对方告诉孙煃,其实大部分小煤窑主的心态都很微妙,一来是官府之前几次所谓的整治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所以他们以为这次也是一样,只不过是新上任的道台要做做样子。二来是平庄最大的两个煤窑主“平庄双霸天”放话,不许小煤窑主应承官府,谁要敢主动把煤窑交给官府,谁就别想在平庄混了。
孙煃赶紧把这情况回报了徐天宝,“平庄双霸天说的是一霸周符麒和二霸平家兄弟。周符麒是北洋新军第六镇12协协统周符麟的哥哥,因此有恃无恐;平家有兄弟二人,大的叫平云忠,小的叫平云孝,手下养着百来人的家丁,在平庄是一霸,凶得很。”
“平家他们也有什么靠山吗?”徐天宝问
孙煃说道:“那到没有,只是他们是平家的长房,平庄得名就是因为他们平家。”
“那么他们在家族里的声望如何?”徐天宝问道
孙煃笑了,“这兄弟二人仗着家大业大,目中无人,欺压族中小辈,不敬族中长辈。虽然他们占着平庄最大的煤窑,却一直吃独食。大人若要动他们,平家门里的人只会叫好。”
“那就行!”徐天宝笑笑,问孙煃道:“给你的钱还剩多少?”
孙煃赶紧把钱全部掏出来,放在桌子上,“大人,还剩三十两。小的这就还给账房。”
徐天宝摆了摆手,笑道:“不必了,都赏你了。”
孙煃大喜,赶紧谢恩
徐天宝说道:“你平时里总是和一些狐朋狗友厮混,是不是总能打听到一些犄角旮旯的事情?”
孙煃笑道:“不敢瞒大人,谁较婆娘偷人,谁在外面养了小的。谁家丢了鸡,又是谁偷得鸡。小的只要一打听,一准儿就能知道。”说罢,孙煃搔了搔头,尴尬地笑道:“只是这些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徐天宝莞尔,他从桌子下面拿出一个小口袋,丢给孙煃,孙煃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满是银两、银元和钞票,顿时两样放光。“无功不受禄,大人要我干啥,我一定赴汤蹈火!”孙煃向徐天宝打了一个千儿
徐天宝说道:“我要你把你手下那帮狐朋狗友给我组织起来,形成一股势力,专门为我做包打听之类的事情。你能办到吗?”
孙煃拍了拍钱口袋,笑道:“花不了那么多~!”
徐天宝笑笑:“不光是赤峰的、平庄的,将来还有承德、直隶的,总之将来我的手伸到哪里,你的耳朵眼睛就得长到哪里。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孙煃先是一怔,随即会意,赶紧向徐天宝下跪,“小的明白。”
“好啦~你先带几个人平庄住下,听我的安排~!”徐天宝一摆手
“嗻~”孙煃学着衙役见县太爷的样子
徐天宝皱了皱眉头,说道:“不要说嗻,说‘是’,‘得令’都行。”
“是~是~大人!”
◆◆◆◆◆◆◆
1905年11月,秋天的赤峰已经很凉了,此时,在离平庄不远的风水沟地界,泥土路面上,正走着一队人马,车马连绵有几千人。这队人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个个神情兴奋,眼中满怀着对未来的憧憬,他们拖儿带女,挑着自己的行李,行走在自己的队列中。这些人就是从赤峰县城前往平庄开矿的矿工,三千精壮矿工,随行的还有丁开山率领的振华机器公司保安队二百人,和米国贤率领的毅军二百人。加上一些矿工的家属们,走在路上,好大的一片人。
经过罗伯斯的严格训练,此时这些保安队队员行动起来,个个锐气十足,那精神的样子,可说己是超过米国贤手下的毅军老兵,只是他们大部分人都只参加过打击沙里飞的守备战,缺少野外作战的实战经验。这种精悍的样子,看着后面一干商贾和矿工及家属们,个个赞叹不己。米国贤是米振标的儿子,因为老爹和徐天宝拜了把子,所以年纪和徐天宝差不多的米国贤要叫徐天宝叔叔。他没见着徐天宝时,只觉得是徐天宝要攀附自己的父亲。等见着徐天宝和他的工厂以及那队满是精气神的保安队时,米国贤才觉得父亲和这个年轻的商人结拜,用意确是深远,心中再也不敢轻视这个小叔叔。
此次徐天宝前往平庄,声势浩大,在队伍后跟随的各样人也是众多,特别是一干商贾们,更是踊跃前来。徐天宝喊开发平庄煤矿喊了多日了。而平庄那边则是迟迟不见动静,就在这些商贾们正在等着心焦时,徐天宝终于行动出发了。
开发矿山,一向获利丰厚,只是如果不是当地势力,一向没有机会入手。所以徐天宝一提出开发赤峰各地矿产,那些在赤峰乃至承德府数得着的商贾们,都是跃跃欲试,唯恐落在别人之后。
还有半天就能到平庄了,徐天宝再次派人去给平庄二霸传话,重申这里皆为朝廷的矿产,未经许可私自开矿,这是大罪,应该一切收归朝廷所有。而他徐天宝是劝业道道台,便是朝廷在这里的代表,眼下这里的土地矿产,都应该归他经营所有,没有他的许可,谁也不准在这里开矿,非法窃取财物。当然了,徐天宝也许下厚利,如若周符麒和平家兄弟肯配合,他愿意以公平的价格,购买他们手中的各个矿山,而且年底平庄一带的矿山毛利分红,会分给他们一份。他们也可以手头的矿山直接入股将来的官矿,坐享分红。毕竟他们虽然是非法开矿,但在这里经营多年,也算是投下了重金,很多矿山设备接手后就可以使用。分给他一点,也算是人情之道。
不久,传话的人回来了,与他同来的还有周符麒和几个家丁,周符麒见到了徐天宝,赶紧给他打千行礼。
周符麒说道:“之前是我糊涂,后来小弟写来家书,晓以大义,我这才茅塞顿开,之前对大人不敬,还请大人见谅。”
徐天宝笑笑,说道:“周公不必客气,毕竟是有自己的心血的家业,是要考虑清楚,三思后行。”
周符麒的态度转变在徐天宝预料之中,因为他是北洋新军第六镇12协协统周符麟的哥哥,所以徐天宝通过袁世凯那里向周符麟传了话,周符麟不是傻子,哪敢违逆袁世凯?于是马上修书一份,写给哥哥周符麒,让他尽量配合。而且,徐天宝也一再保证周符麒入股官矿之后的利益能够得到保证,周符麒自然就范。
现在,只剩下平家兄弟了。
周符麒说道:“那平家兄弟不知好歹,我临走时听说他们正在召集亡命之徒,前来对抗官兵。”
徐天宝笑笑,“就怕他不来。”
离平庄镇子不远处是一大片乱草和平地,附近有一条小溪流。此时,平家兄弟召集的几百号闹事的人就聚在那块平地上,旁边还有众多的围观看热闹的不明真相的当地人。
看这些闹事的人,他们都是青壮男子,手上拿着五花八门的兵器,很多人身上穿着脏兮兮的羊皮袍,头发乱得像鸡窝,不论是脸上,还是手脚,都是乌黑黑地,典型的当地矿工煤黑子形象。不过这些人中,也有许多人脸色凶狠,而且这些人的手脚都很白净干净,不象是每天干苦活的矿工样子。而且看出来,这些人才是闹事的主力,不时的对着身边众人鼓动着什么。
人群中有一个约莫五十岁左右的老者,一张脸干瘦,三络鼠须,他就是平家兄弟的大哥平云忠。在他身边,一个年纪在四十五左右,身材高大,唇边满是大胡子,长得虎虎实实。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的人,是弟弟平云孝。
此时领头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对四边呼喊鼓动道:“乡邻们,官兵要夺走我们矿山和饭食,我们决不答应!”
立时周边是一片的响应声:“绝不答应,绝不答应!”
徐天宝这时望向周符麒,朝他使了个眼色,周符麒有些不情愿,硬着头皮走到了那群人的面前,心想身后有四百个荷枪实弹的官兵,自己应该很安全。
于是,周符麒大声喊道:“各位平庄的乡邻,我们早就和徐大人商议好了,开发平庄一带的矿山,不会夺走你们饭食,只会让你们的生活变得更好,道台大人几天前就说了,愿意进新矿山劳作的矿工们,道台大人将开出每人每月一两的工钱,有力劳作的,都会雇佣,让你们过得比现在的生活更好!”
听了周符麒的话,那群人中一些人现出了迟疑的神情,事实上,关于徐天宝的事迹,这些人大多听闻,身边有些人就前往了元宝山做工。而徐天宝也早就放出消息,此次平庄煤矿的开发,规模庞大,需要大批的人手,平庄原来的矿工们,都会雇佣,决对没有失去饭碗之忧。不过,许多人都是心动,在平家和一众家奴的威胁下,没有人敢表明自己的态度。再加上平家众家奴的胁迫与鼓动,此次闹事后,每人回去后可得五两银子,这可是一笔大财。
当然,事到临头,许多人还是心下惴惴的,毕竟等会攻击地是荷枪实弹的官兵和曾经灭了马匪沙里飞的振华公司保安队,事情会变得怎么样,真是很难说。再加上周符麒刚才这样保证,立时很多人动作慢了下来。
101武力镇压
旁边围观的人群中,一个年青妇女,衣衫褴褛,身上背着婴孩,手里还抱着一个,此时她挤进了那群呼喊闹事的人群中,对一个男人说道:“当家的,要不算了吧。刚才周大爷也说了,我们还可以去矿山做事,每月还有一两的工钱,要不……”
旁边一手持长刀,样子样子凶悍,满脸横肉的平云孝厉声道:“妇道人家,你懂个屁,你在这里乱说什么?那些官兵的话也能听?他是骗你的!你再在这动摇军心,我们便对你不客气了。”说着他还扯了一把那妇女
那年青妇女的丈夫头发脏乱,手脚脸上都是乌黑,手上拿了一把铁锹,他看了一眼那手持大刀的人,有些畏缩地道:“娃他娘,你回去吧,不要挤在这里。你放心,没事的。那些官兵只会欺负老实人,不敢对咱们动手的。”
那年青妇女流着泪闪开了,那手持长刀的平云孝厉声道:“乡邻们,周符麒已经投靠了官府,他现在帮官府的贪官污吏在这里胡说八道,我们不要上他们的当。这些贪官就是要夺走我们的矿山。夺走我们的衣食,我们和他们拼了。”
立时身边几百人都是神情激奋,手中举着兵器,叫嚷道:“拼了……拼了……”
周符麒还要说什么:“各位……各位……听我说~”这时从人群中飞过来一块石头,正砸在他地头上,周符麒大叫一声,立时鲜血涌了出来。
周符麒一摸自己的头,尖声道:“血,是血。”
周符麒的家丁忙抢了上去,扶着他道:“老爷,你怎么了,你没事吧?”见周符麒如此,闹事的人群,及旁边那些看热闹的妇孺等当地人都是大笑了起来。
“叔~你看!”
“东家~”
见此情景,米国贤和丁开山走凑够来,低声问道
“列队迎敌!”徐天宝一挥手
“列队~~”
“列队~!”
丁开山和米国贤同时指挥自己的部下,两队人马整齐地从队后绕出来。这些人整齐行进,队列一丝不乱,他们步枪上明晃晃的刺刀,更是压迫力惊人,立时让那些闹事人群的声音都是小了下去,许多人眼中都是现出了惊畏的神情,有些人开始不自觉地向后挪着步子。
而平家两兄弟也是对视了一眼,神情有些惴惴地样子。毅军官兵和自己见到过的差不多,但是振华公司的保安队,这样的士兵和自己以前见过的官兵大不同。
振华公司保安队队员们神情平静,不急不慢地在人群前排成了阵形,依平日的训练,从容不迫地布置完毕。另一面,米国贤也完成了列队,他喝道:“最后警告,你们赶快散去,如有攻击官兵者,一律视为谋逆匪贼,格杀勿论!”
米国贤话音刚落,一阵哗哗地拉枪栓声又把对面的人群吓得一激灵
“看来这次官兵是玩真的啦!”人群里有人小声嘀咕
那些闹事的人,见官兵这种威势,都是有些畏惧,有些胆小的人,甚至偷偷的跑了开去,随后又被人拳打脚踢地赶回去,就是旁边那些看热闹地当地人,也是远远地闪开。那群人中,只有几个人还在大声鼓动着,一人道:“大家别怕,这些官兵只是做做样子,他们不敢杀人的。”
那领头的,满脸横肉的平云孝,更是大声喝道:“相亲们,不用怕,这些贪官污吏要夺走我们平家的产业,我们和他们拼了。谁要没种,谁就别姓平~~死了也不让进祠堂。”
“拼了~!”依旧有些人高声附和,但是人数已经很少了
几百人兵器拿在手里,一边大声吆喝着,互相壮着胆,一边向徐天宝这边逼来。说实在,以前这些人中,不是没有人和官兵们对过阵,在他们的印象中。就算来真的。那些官兵也是不堪一击,完全不用担心。
徐天宝摇了摇头,高举右手,又迅速向下一挥
呯
呯
呯
呯
呯
呯
呯
呯
在7。62mm和6。5mm口径的步枪轰鸣声中,领头的平云孝被好几颗子弹打在身上、脸上,巨大的推力将震得飞开几步。落在地上时,他的前胸和脸都变得稀烂,他夸张地扭曲起来,身体还在血泊中抽动。除了平云孝之外,由于对方阵形密集,距离又近,一次就有二百多人中弹。这些人中有人受伤未死的,也是浑身鲜血在地面上打滚着,惨叫声惊天动地。
看到这种情形,那些闹事的暴民,都是个个如哑了般,势头立时顿住了。还有旁边那些围观的平庄当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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