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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你三冬暖-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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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淼两手一抱,自己的女儿,在自己眼里,从来都是万里挑一的,他陈家虽然厉害,可章家也不是吃素的,怎么到了老爷子嘴里,倒成了章学恩主动靠过去,她虽然想反驳老爷子,可想了想还是压下了火,一门子对着章舜易开起了炮。
  “好了,我说学恩呢,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章舜易宠妻,向来不跟她发脾气,就连说这话,声音都是平和少争斗的。
  “好了,你们赶紧走吧,我这清静清静,人老了,比不了你们这样的精神头,爱去哪玩,就去哪玩,我管的着谁,谁也管不着。”章建平说着说着就生起气来,其余那些人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纷纷拿眼睛看着陈淼。
  谁捅的篓子,谁去填补,对于章建平来说,没有那么容易糊弄过去的问题。
  “好了爸,我会看好学恩的,听您的,咱们得拿住面,您别生气了,一会儿让孙姐做碗长寿面,咱们吃完了蛋糕,您老人家自己吃碗长寿面,别跟我们这些做儿女的生气。”
  陈淼到底是个撑得住事情的,很快便低下脸来,章建平这才没有再动怒。
  一顿寿宴,就这样散去了。


第7章 
  晚上的时候,孙姐做了三碗面条,中午剩下的饭菜章学程让倒掉了。
  爷孙三人围着一张圆木桌子,食不言寝不语,章学容低头默默扒拉着面条,孙姐给每个人在里面卧了个鸡蛋,加了葱花香菜,淋了清油,卤的高汤直接倒了些在里面,清香可口。
  “老首长这几日犯了高血压,一生气就容易晕眩,中午当着那么多人我没好意思讲,这些日子老首长饮食非常清淡,整天芹菜冬瓜西红柿,难得热闹,午饭跟着吃了几口肉菜,谁知道刚说了几句学恩,夫人倒先顶嘴了,老首长吃了药才好些,学程,你也该劝劝你妈,我不是在这嚼舌根子,这样的事我也不爱做,只是我照顾老首长这么多年,心里总是不落忍。”孙姐趁章学程去厨房送碗的空隙,拉着他小声说了几句。
  章学程点点头,孙姐到章家的年岁很久了,一直把章建平当亲爸爸一样照顾,说话难免直截了当,换做其他保姆,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难得她上心。
  所以他很是感谢,问了爷爷这几日的情况,大体心中有数。
  傍晚他跟章建平在院子里乘凉,那棵法式梧桐长得有海碗那么粗细了,竹藤椅子锃光油亮,也有些历史了,章建平闭着眼睛半躺在那里,桌上摆了一壶茶水,放着一份今天早上的报纸。
  “爷爷,我给你换了杯白开水,浓茶伤胃。”章学容从里屋出来,搁下两杯白开水,又顺手把那一壶茶水带回屋里,“哥,这是药,孙姐吩咐吃的,你看着爷爷吃完再说。”
  章学程接过药,对她点点头。
  二楼窗户开着,此时有风起了,天气有些阴沉,以往这个点外面还是亮堂的,今天却早已黑压压一片,章学容把楼上的窗户关了,这间屋子她来住过几次,也是跟章学程或者章学恩一起来的,老人家年纪大了,时不时会低下脸面要求他们几个回去看看他。
  她也喜欢这处院子,老式军属大院,住的大多是跟爷爷一样的人物,环境很好,关键是安静,老人闹腾不得,他们的衣物在饭后有司机送了过来,整整齐齐两个箱子。
  最后她收拾好自己的房间,将衣服整理好挂在衣橱里,里面贴心的放了樟脑木,孙姐办事向来都是做得多,说的少,那张床还是红木的,一看就是老人家喜欢的颜色和风格。
  临下楼她去厨房跟孙姐要了杯芹菜芦笋汁,又拿起来q大的课程介绍,这才匆匆下去。
  章学程看了她一眼,明白她是想准备q大的教材和器具,对于新开的专业,很多事情都是未知,这个专业文理科都收,一半一半,看课程也是满满当当十分密集,不光是高数微积分,还有美术的素描速写,色彩课,全都加上了,半路出家,用心学还行,要是只学了个面子,里子都是错的,这个专业也就相当于白费。
  大一的课程基本上都是基础课了,大三开始加大课程量,c,maya,3dmax,还有搞不懂的网页编程,虚拟现实技术,章学程在q大的时候,这门专业还没设置,所以他也不了解授课老师会是谁。
  “爷爷,这是芹菜芦笋汁,喝了对你身体好,乖,都喝完,我给你读报纸。”像哄孩子一般,章学容拿起桌上的报纸,慢条斯理对章建平软言相劝。
  “都是些没味道的东西,整天让我喝,孙姐讲什么就是什么,你们都听他的。”虽然嘴上不愿意,章建平脸上却是笑眯眯,这样的好时光,多久没享受过了。
  “爷爷最乖了,喝完身体好好的,学容要开始读报纸了,咱们先读哪里呢。”章学容莞尔笑道,手指却熟练的打开了章建平喜欢的军事版面,那天在桌子上偶然看见这一版面翻开放着,于是她留了心眼,觉得老爷子喜欢这。
  今天一看,果真如此。
  一老一少,一个读报,一个眯着眼躺着听,章学程倚着后面的围栏,将手放在胸前,后面的蔷薇开了满墙都是,粉的,红的,白的,有的藏匿在绿叶之中,有的大大方方迎头展望。
  章学容今天穿了一身浅绿色连衣裙,以前读高中的时候,基本都是校服,陈淼想着给她换几件衣服,因为章学恩只有在周一必须要穿校服的日子,才能安生的穿上那肥大的千篇一律的校服,回家后立马脱下,换上自己喜欢的裙子,那校服一穿,什么美女丑女,通通都是不分男女。
  章学容似乎不在意这些,哪怕校服脏了,她总是头一晚便自己丢到洗衣机洗了晾上,第二天照旧穿着去学校。
  所以,今天的章学容,新鲜的让章学程有些离不开眼。
  她的头发刚刚及肩,深棕色的天然头发,睫毛映着微光忽闪迷离,粉嫩的脸庞没有青春期少女的痘迹,她的嘴巴一张一合,枯燥无味的军事纪实在她那里显得抑扬顿挫,生动有趣。
  她和章学恩一起跟着一位退休的舞蹈老师练过几年形体,脖子挺拔细嫩,胸脯挺起,随着她讲话的声音微微颤动,小腿修长,交叉放在桌子底下,两只脚丫白嫩嫩的勾着快要掉落的拖鞋,大拇指轻轻压了下鞋底。
  这一动作看得章学程嘴唇干涩,不由得咕咚一声喝了口白开水。
  他挪开视线,起身上了二楼。
  对着那迎风摇摆的窗帘,他站在窗户边上,低头看树影间不断闪出又消失的人影,双手快速动了几下,最后满足的一声长叹,他想,他是疯了。
  法式梧桐下,那个绿色的身影如梦似幻,偏偏有一根无形的绳子,从她的那头,一直栓到他的心里,她动,他便心里噗噗乱跳,她静,他便能一直守望着她,不言不语。
  之所以留在q大读研,他始终没跟家里说明真实原因,这样的借口说出去能让整个章家天翻地覆,更别提对她的影响,他不敢说,时机不到,自己保护不了的东西,不能妄图去破坏,去占有。
  只能远远看着,对她好点,更好一点,她应该是知道的吧。
  他享受跟章学容一起待在章建平家里的时光,没有任何人打扰,也没有章学恩时不时阴阳怪气的眼神和苦语。
  “哥,你看看这门课程,我对速写一窍不通啊,大一就要开设这门课了,我查了学校网站,授课老师还是个研究生刚毕业的男老师,卢宁,你认识他吗?”章学容伺候完章建平睡了觉,拿着几折页进了他房间。
  房门虚掩,从前在章家,她很少进他的房间,除非陈淼或者章舜易有事情让她去喊他,大多时候,都是章学程主动敲开她的门。
  两人都好静,呆一起能坐半天。
  章学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晃了许久的神才反应过来,轻声哦了一句便接过来那课程单子。
  “容容,课程其实你不需要担心,高中部的学习你都能轻松应对,大学更不在话下。我只是有些为你的大学军训担心。”
  q大的军训向来严格,而且封闭,他那时候是冒着大雨背着行囊徒步十公里,走下来那双脚底下都是泡,晚上拿针挑破抹了碘伏才好些。
  一连十几天,结束的时候整个人都黑了一圈,脖子上的皮都掉了一层。
  “军训啊,既然大家都能挨过来,我也能啊,没事的,哥,别担心,我强壮着呢。”说完她弯起胳膊肘,挑了下眉,向他展示自己并不发达的肱二头肌。
  “容容,实在不行你可以跟辅导员请一下假,我认识你们学院辅导员,我出面,她还会多少给些颜面,你就别参加那军训了,本来就瘦,万一撑不下来,爸妈也担心。”章学程突然想到他们辅导员当初一起喝过酒,他们学院的辅导员当时追她,牟足了劲拉着几个关系要好的学生一起跟她挑明了,最后有情人终成眷属。
  “好了好了,哥,帮我看看这几本书,我查了查,好像都很靠谱的样子,我这手,怎么可能拿得起画笔那。”她比划了几下,有些兴趣索然。
  “我认识一个教美术的辅导老师,要不然我给你先报几节课,爷爷这里清静,你学起来应该也快。”几乎不带半分犹豫,他把自己的好朋友拉了上来。
  那个叫做孙梦青的男同学,当年两人还是初中同学,后来高中分班后不在一起了,听说上了z美院,毕业后接着读了研。
  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世界这样小,他竟然是孙梦然的哥哥。
  也是后来他的大舅子。
  为了杜绝一切不必要的麻烦,每次孙梦青来的时候,章学程总是跟在身后,美其名曰照顾他们两人,随时服务,至于心里到底打的什么小算盘,恐怕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你心意一个人的时候,感觉整个世界都是自己的敌人,别人对她笑一笑,都觉得是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更别提手把手教她画画。


第8章 
  孙梦青后来单独跟他吃饭的时候,曾经暗示过对章学容有些意思,却都被章学程四两拨千斤的绕开了,怎么可能,自己的妹妹,旁人怎么能觊觎,简直就是不能理解。
  再后来,他也不再让孙梦青去教她了,章学容问过,而章学程也忘记自己用了一个怎样借口搪塞了过去,剩下的假期里,只有他陪着她。
  院里凉快,虽然夏天的太阳毒辣,可小院里总是凉风习习,几棵法国梧桐高然耸立,将每一寸土地都遮挡的密不透光。
  后来的记忆里,每当来到爷爷这方小院,他总是能看见一个女孩坐在那里,手里拿着画笔,膝盖上面放着橡皮,对着外面的花花草草不停地擦了画,画了擦。
  构图,细节,线条。
  她认真的画画,他认真的看她画画,这个世界很美好,让他觉得自己这样的人,能为了一些事情暂时忘记自己是谁。
  章学容九月份去q大报道,恰好章学恩也是同一天报道,只不过是在熟悉的a市,陈淼客套了几句,还是带着章舜易去拜访了s大的校长,对她这个女儿表示了惋惜和遗憾。
  关键时刻,亲女儿还是有分别的。
  章舜易本来是想让陈少铎带她一起的,毕竟一个学校,路上也有照应,陈少铎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都要去b市,几辆车没装下,最后,章学容却在火车上看见了一脸得意的陈少铎,肚子拉着一个大箱子,一见她便喜笑颜开。
  “好巧好巧,老同学。那个,朋友麻烦你让一下,我的座位在前排,咱俩换一下座。”
  “好,谢谢,谢谢。”
  章学容把头扭向窗外,外面疾驰而过的树木,绿草,还有低矮的房屋,好像没什么特别让人不舍的,她把包抱紧了一些,身子跟着往里坐了坐。
  “章学容,没想到你也能考上q大。”陈少铎一如既往的自信,高傲。
  他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原本爽朗的气息中夹杂了一些柔美之气。
  一身干净的运动装,头上细密的汗珠,后背也溻透了,他却仿佛没察觉,往后一靠,松了口气。
  章学容转过头来看他,正巧被他逮到那双眼睛,双目对视的刹那,陈少铎咧嘴一笑,此人长得十分好看。
  章学容有些不自在的耸耸肩,“陈叔叔不是要送你吗,怎么你跑火车上来了。”
  “他们太能瞎忙活,一群人弄的要送我去取经似的,要是真让他们那样做了,我还没怎么地就全校闻名了,那么个娘娘腔,妈宝男,对对,陈少铎。我可不想背着这个名号度过我四年的大学生涯。”他把头发摸索了几下,有些水滴飞溅到章学容脸上。
  “你轻点。”她抱怨道,眉头禁不住蹙起。
  “你就不能对我客气点,咱们好歹小学到大学的革命挚友了,以后,怎么着也得升华升华吧。”陈少铎凑过脸去,又像怕吓到她,说完便把头靠了回去,只扭过脸专注的看着她。
  “对你客气的人那么多,不少我一个,咱俩关系也没好到哪里去,就算你跟章学恩走的近,那也是你们俩的事,不用通过我凑近乎。”章学容想起前些日子章建平生日宴上发火的事,转而联想起章学恩是跟他一起爬山去的,嘴里没管住门,顺口便说了出来。
  陈少铎不屑的哼了一声,“你别跟他们瞎起哄,我俩就是普通朋友,算了,别提她,头大。”这次爬山,一起的同学没少拿他跟章学恩做乐子,一群男的女的嚷嚷着要他跟她表白,表白个毛线啊。
  他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就他看上章学恩了呢。
  小时候是觉得章学恩长得好看,可惜好看不能顶饭吃那,这位大小姐的脾气,不是一般的反复无常,经常在别人兴头上撒一把冰块子,激的人都不明所以。
  他福薄,伺候不了这位章家小姐。
  “你看的什么书那,拿来我看看。”不由分说,陈少铎一把拿过章学容手里的书籍,全然不顾那人脸色已经变得严肃。
  章学容平静了几下,再次认真的跟他说道,“陈少铎,我自问这十几年没得罪过你,也尽量有事没事避开你,应该也没无意间扫过你的兴,你每次去章家,我都竭尽全力躲进房里,给你跟她制造空间,考上同一所大学,也不是我所想,咱们不如就这样,等下了火车,就分道扬镳,大学那么大,相遇不到那是很正常的,你看,这样行吧。”
  陈少铎一脸蒙圈的看着她,很明显,他不这样认为。
  “你为什么要避着我?章学恩跟你说什么了,你别管她,管她做什么。”
  “不是,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想说,咱俩能不能到了大学就假装不认识,毕竟不是一个学院的,兴趣爱好也不一样,互不干扰好吧。”
  “好个屁啊,你发什么神经,我哪里得罪你了?”陈少铎仔细打量着她,唯恐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算了,就这样吧。”怎么也说不通,章学容拿过书接着低头看起来,侧脸映着外面的太阳光,暖融融的投在书上的影子,像一个谜团,把陈少铎的整个思维,整个人都吸了进去。
  他想不通的是,为什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自己,每次都能在章学容面前吃到闭门羹,难道她身上对自己有绝缘设备,自动屏蔽。
  进了大学之后,果然各种事务繁杂,他们二人也并没有任何见面的机会。
  报名的当天,章学程从几十公里外的校区专门赶到了他们校区,他到的时候,正好有两个男生围着填表的章学容嘘寒问暖,大约是想帮忙送行李上宿舍。
  他心里顿时就有些不悦,走路的步子不由得加快了许多,上去一手楼主章学容的肩膀,那人倒吓了一跳,回头见是她,几乎跳了起来,“学程哥,你怎么来了!”
  接着就是两人热情的拥抱,全然不顾旁边那俩男生讪讪的表情,他低眉看他们一眼,那俩男生依依不舍的三步两回头的另寻目标了。
  “师兄,是你啊,这是?”在那负责整理表格的男生见是他,连忙站了起来,脸上不自觉地跟着喜笑颜开。
  “你是?”章学程似乎并不认识他,出于礼貌他握了个手,顺便问道。
  “我,我是大三的闫凯,之前在会堂你作报告的时候,我就在下面听着,我以为你能出国交换呢,没想到你直接考了本校的研究生,你是我们的榜样呢,师兄。”
  那男生叽里呱啦一阵溢美之词,言辞恳切,章学容心里跟着得意起来。
  仿佛人家夸得是自己,受之无愧。
  章学程送她进宿舍的时候,里面已经来了三个人了,只剩她自己,其余人都是爸妈陪伴,唯独她例外,也唯独她这个陪伴者更让人离不开眼。
  几个人互相做了介绍,来自不同省份的女孩,因为天性,很快成熟稔起来。
  孙菲菲个性活泼,说话耿直,上来就问章学程是不是她男朋友,看到她摇头的时候,孙菲菲不禁眼神一亮,直拉着她要帮忙介绍给自己。
  章学程客套的寒暄了几句,跟着下楼去等她了。
  冯静拉住要跟着下去的孙菲菲,“人家等他妹妹,你跟着下去算什么事。”这才制止住冲动两只眼睛冒着桃花的孙菲菲。
  “咱们菲菲见到帅哥就管不住自己的腿了,冯静你拉她做什么,还不如放开了,看看她到底能疯到哪里去。”王小源半靠在床上,斜眼打趣她。
  接着就是孙菲菲呼天抢地的去挠痒,咯吱,三个人闹作一团,好生热闹。
  章学容跟她们说了声,便下楼去找章学程了。
  下楼的时候,章学程正站在一棵树下,树荫遮住正烈的太阳,他拿脚踢着什么,一旁路过的女生无一不多看几眼,她噔噔噔下了台阶,飞跑过去,在一群女生的嫉妒声中挎住他的胳膊。
  那人回头,宠溺的笑笑,“我带你去看一下q大食堂,总共三个食堂,我觉得二食堂是质量好点的,你吃的清淡,咱们先去那里看看。”
  “生活用品什么的你别着急,傍晚我让人送过来,有个不错的朋友在这,她开车方便些,直接到你们楼下,到时候你下来接她一下就行。”章学程打算的很周到,根本不需要章学容去操心。
  “谢谢哥。”章学容按捺住心里的胡思乱想,揪着背上的挎包,这一天就这么紧张有序的度过了。
  之后章学程没再来,因为大一新生要军训了,全部拉到附近的林山去拉练,住宿条件也不好,预定时间是两个周,看天气预报,这十几天的太阳似乎都会很好,平均气温三十多度不成问题。
  站军姿的时候,章学容看到对面一排的男生朝她挤眉弄眼,看面相觉得脸熟,又实在想不起来他是谁,于是绞尽脑汁在那继续看他活灵活现的表演。
  直到对面那人忍不住了,一声尖锐的“毛容容!”让她如遭雷劈,“是你!王晓冰!”


第9章 
  别的同学都在阴凉处休息,只有他们两人,顶着炎炎烈日,笔直军姿,虽然帽子能遮阳,但也没见过谁戴着帽子一直能待在太阳底下。
  汗珠子噼里啪啦掉下来,章学容有些后悔刚才的冒失,她皱着眉头,只觉得天旋地转,却咬咬牙,狠劲捏了自己大腿肉一下,这才保持住清醒。
  旁边那人还在挤眉弄眼,最后趁教官走开的空档,低声对她说道,“容容,快晕,假装晕倒。”
  这会要是还不知道他的企图,那她真要白活了,像她这样一个从小不说谎的人,现在却要假装晕倒,如果不是因为太热太难受,她是决计不会同流合污的。
  没办法,志短。
  正在想着是往前面趴,还是往后面倒,突如其来的一阵热汗接着便是一片漆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后来听孙菲菲说,只有几秒钟的时间。
  可这样短的时间,章学容却觉得像睡了长长的一觉,什么都听不见,后来身边有声响的时候,已经能感觉到背后焦烫的水泥路面贴着自己皮肤的触觉。
  眼皮抬了抬,几个人影在前面晃,她笑着问道,“我怎么了。”
  “哎呀,你吓死我们了,你晕倒了知道吗,刚才要不是我眼疾手快,你后脑勺要碎了。”孙菲菲满头大汗,她手长脚长,个头高高,两个脸蛋红红似火,就像她这个人一样,说话噼里啪啦,却让人无端的喜欢。
  “你是不是血糖低啊,怎么晕的这么突然。”王小源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糖塞到她嘴里,“我也血糖低,训练前你吃块糖啊,能好很多。”
  冯静在一旁给她扇着风,教官已经从远处回来了,看着晕倒的章学容,又看看还在一旁站的端正的王晓冰,“你带这位女同学去医务室看看,带着这个条。”
  教官从身上拿了纸笔签了请假条,王晓冰这才蹭的跑过来,“你没事吧,容容。”
  “没事,我”章学容刚想硬撑着起身,却看见王晓冰龇牙咧嘴面向她,挤眉弄眼的方向恰好是教官那里。
  于是也坐在那里,不再动弹了。
  “我背你,背你。”王晓冰说完,加上孙菲菲几个人帮忙,章学容很轻松上了他的后背。
  章学容有一六五的身高,北方人中算中等的,在南方女孩子面前倒显得高大了些,王小源是南方女孩,长得精致秀气,做事也精细。
  多年不见王晓冰,原来那个会讲笑话的人现在竟然也是高高大大,一身腱子肉硌的她生疼。
  “喂,王晓冰,你先放我下来,教官看不见了。”章学容拍拍他肩膀,商量道。
  “等等,下了这个坡,别说,毛容容,你刚才晕倒那下演得真像。”
  他往上颠了颠章学容,步子迈的丝毫不吃力,一路上引来不少人观看,都是绿色军装,分不清谁是谁。
  经过一处正在踢正步的队列时,不知为何,章学容觉得有束目光狠辣辣的朝他俩望来,她看向那一片人群,一样的服装,一样的脸,也许只是错觉。
  “哪有,刚才我是真晕了,还没等着假装呢,你快放我下来吧,你这身拧巴肉,可硌死我了。”
  小时候的王晓冰,瘦弱文静,就是爱讲笑话,跟他同桌,每次都是做完作业后俩人低着头在桌子底下偷着讲,一个讲,一个听,有时候会被班主任发现,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两人成绩很好,而且王晓冰爸爸还是校长,没必要惹这个麻烦。
  “那你还下来干嘛,老老实实待着吧,一会医务室就到了,这几步路我还受得了,我在班级名册里没看到你的名字啊。”刚才看见她的一刹那简直了,火星撞地球。
  一个没忍住就喊了出来,就算被教官罚也认了,多少年没见了,从前那个扎着麻花辫的小姑娘如今亭亭而立,五官变化不大,却是越来越俊俏。
  “你别叫我毛容容了,我改名字了,章学容,我跟我舅舅舅妈住在一起,你以后也跟他们一样喊我章学容吧。”她闷声说道,如果不是王晓冰那一声毛容容,她好像真的彻底忘记这个名字曾经属于自己。
  “王校长还好吧。”她低头问道,吹出的气呵在王晓冰脖子上,弄得他有些不自在,出了一身汗,两人身上都好闻不到哪里去。
  章学容忍着汗味,医务处的大夫给她挂了瓶葡萄糖,在那躺着跟王晓冰聊天的时候,外面来人一瘸一拐的跳了进来,一进门便没好气的一屁股坐到旁边的空床上。
  眼睛直愣愣盯着他们两人,翘起的那条腿离章学容床边很近,王晓冰忍不住开口,“这位同学,麻烦往那边让让。”
  陈少铎却没理会,就跟看见多大的仇敌一样,那人越是躲避,他越绕着她看,直到把章学容看恼了,她淡定的闭上眼睛,自己心里默默念叨。
  眼不见心不烦,眼不见心不烦。
  “章学容,章学容!你怎么了,怎么躺下了。”那人却丝毫不罢休,扯着嗓子在那叫唤,一旁的大夫看他那样子,也没多说,只是包扎的时候手劲不自觉大了些,弄的陈少铎龇牙咧嘴的不敢再放肆。
  “容容,你认识他?”
  艹,还容容。
  陈少铎脸都黑了,那大夫包扎完就出去了,屋里只剩下他们三人,一人浑身带着生人勿近的标签,另外两人一个装睡,一个一脸惊讶。
  “她当然认得我,从小我就跟她一个班,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又来到一个学校,你说她认不认得我。”陈少铎说话语气很冲,这让章学容忍不住睁开了眼。
  她并不认为同时出现在医务室是多么偶然的事,唯一的可能便是刚才经过那队列的时候,自己没有感觉错,就是他陈少铎朝他们撇刀子了。
  “你再说话,我就给爸妈打电话,让他们代为转告陈家少爷受了重伤,陈叔叔应该会携一家老小前来慰问吧。”章学容冷静的搁下一句话,瞪着眼等他反应。
  果然,陈少铎气的一抱胳膊,刚想踢床,又瞧见自己受伤的脚踝,不由得乱叫了几句,索性横起来一躺,谁都不理谁。
  “幼稚。”章学容歪过头去,“你先回去吧,出来这么久,一会儿我挂完水也回去。”
  王晓冰看看这俩人,迟疑了一下,“那你走的时候别忘了跟大夫要个藿香正气水,解暑的,我先走了,有事打我电话,不对,电话都收起来了,有事反正你喊我。”
  “好了,知道知道,你跟王校长越来越像了。”章学容咧嘴一笑,不禁想起当年学校里,每天都能见到的笑容满面又极爱唠叨的王校长,往事一经拆封,便源源不断的奔涌而来。
  只是旁边那人不是这么想的,他一直在床上翻来覆去,弄的那床咯吱咯吱作响,抬头看那瓶葡萄糖没剩多少,章学容想着还是能忍受的。
  偏偏陈少铎还是爱挑事的,见她不理他,更是浑身不得劲,就像被蚊虫咬了十几个包,他又是一番折腾,终于忍不住起身。
  “我这么一个大活人,你就装作看不见啊,章学容,好歹咱们同学一场,你就不问问我这条腿怎么了?”
  “请问,你这条腿怎么了。”章学容遵照他的指令,十分言不由衷的问道。
  “刚才那人是谁?”陈少铎却不回答了,憋了这么久,总算问出来心里想问的,那口闷气便轻飘飘吐了出来,他向来是个藏不住事的。
  “我发小。”章学容倒也老实,他问什么她便答什么,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陈少铎这个人,从小被宠惯了,就跟章学恩一样,恨不得整个世界都绕着他转,哪怕一个朝着别的方向看了一眼,他都得掰着脖子给正回来。
  章学容就是一条犟驴,是他掰了十几年都没能正头的一头驴,对此,陈少铎攒了一肚子的劲,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那他怎么背着你?”
  莫名其妙,章学容真不想回答他的问题,“我刚才晕倒了啊。”
  “什么,你怎么晕倒的,没摔到哪里吧,脑子没摔着?”
  “摔着了。”要不然能跟他平心静气在这一问一答吗。
  陈少铎接着从床上蹦了下来,单腿也利索,坐到她床边,伸手就去扒拉她的脑袋。
  “你干嘛啊。”章学容只觉得有一股怒气慢慢升腾,已经到达了胸口,他要是再进一步得寸进尺,恐怕她的巴掌不会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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