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狙击南宋-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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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长安国使馆,华国外交大使洪皓,会晤了夏国使臣曹价,代表华天子,严正表达了本国立场“国家领土,不容谈判,更不可买卖。夏国所占之华国领土,必须寸尺不少地归还。”

曹价只得表示,将派副手回国,请示国主,希望两国的关系,不要因一军一砦的得失而受影响。

洪皓却板着脸孔:“何止一军一砦?尊使当真好生健忘。”

曹价眨巴着眼睛,困惑又吃惊道:“还有何处?”

洪皓向北一指,须发无风自动:“当日强占我西安州、麟州建宁砦、怀德军,天都寨,更有陕西以北千里之地,莫不是变成流沙流泄而逝了?”

曹价差点没跳起来:“这、这是昔日金国用以补偿天德、云内之地而置换来的……”

洪皓不屑一笑,拂袖道:“尊使所言当真可笑,金国的承诺,与我华国何干?贵国现下究竟想与我华国互换国书,还是想与金国缔结盟约?”

这、这不是挤兑人么!你让人家夏国到哪里去找金国缔结盟约?

曹价再怎么会掩饰,此刻的脸色,也是拉多长有多长,要多黑有多黑。

洪皓也不再多言,底线给出了,你就自个掂量吧。当下合袖躬身为礼,扬长而去——把话撂下就走,压根不用看对方脸色。当强国的外交使官,就是爽啊!

消息传回夏国,满朝大哗,李乾顺当场就摔碎了御案上的玉镇纸。遣使出发之前,李乾顺就已做好了一旦华国不允,就将定边军与德静砦交还华国的心理准备。但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华国天子也太贪婪了,竟连当初金国置换补偿的陕北千里之地,还有早年攻占的州砦军寨,也要一并收回,欺人太甚啊!

当然,李乾顺与夏国的文武大臣们在“义愤填膺”之时,谁也不会去想这陕北千里之地与州砦军寨是怎么来的,又是谁的领土。在这个时代,国民的意识里,领土这种东西,谁占了就归谁,谁占得久了,就理所当然属于谁家地盘。

正当夏国不断向华国提出交涉,软磨硬泡,时而扮可怜,时而气汹汹,国格如人脸,一日三变颜之时,华国的应对直白而干脆。

十一月,刚刚整备完毕的华国地方戍卫军;府州折家军、晋宁军,各出骑步三千,向夏国东北的左厢神勇军司及银州逼来。而驻守延安府的第五军第十四师傅选部,也陈兵于白干山下,对夏国东南的龙州、洪州,虎视眈眈。这还不算,在夏国西南,驻军于环州的华国第七军第二十一师赵哲部,也出兵进至定边军的神堂堡。摆出一付随时配合东、南兄弟部队,进击夏国西疆重镇盐州的架势。

这一下,搞得夏国从东到西,千里边境,大军频动,十分紧张。

山雨欲来,夏国满朝惴惴,既惊且怒。针对华国的强梁行径,夏国意见分为两派,即鹰派与鸽派。

鹰派代表人物,便是夏国第一将,晋王察哥。

朝堂之上,察哥慷慨陈词:“河南(黄河之南)之地,乃我大夏国祚之根本,每一城一寨一砦一州,俱是无数党项儿郎殒命洒血夺来,岂可轻言而弃?狄烈若想拿回,只管以刀枪来取,若我不敌,拱手相送;若败我手。便再休提!”

鸽派的代表人物,是同知枢密院事李良辅、濮王李仁忠、舒王李仁礼。

李良辅,老熟人了,不用说,是被华军(原天诛军)打怕了,有“恐华症”,与南宋的那位“名将”刘光世有“恐金症”一样正常。濮王与舒王,都是李乾顺的儿子。这兄弟二人,人如其名,俱通晓蕃、汉文字,又擅长诗文,是夏国王族才子。李乾顺对这两个儿子甚为喜爱,授李仁忠为礼部郎中,李仁礼为河南转运使。这一对兄弟,都很不喜打仗,更憎恶打败仗。昔年神堆驿大战,夏国被伤得太深,记忆犹新,更何况此时华国更强大如斯。

以上三大重臣连袂上疏,其奏有言“女真之强,列国俱知;华灭女真,其强甚之。若因归属未定领土之争,妄启边衅,只怕重蹈覆辙,于国于民,有害无益。”

就在夏国朝堂两派大打口水仗,李乾顺心意难决之际,华国接下来的一个动作,令夏国君臣彻底乱了方寸,没了脾气。

十一月中,驻守云中(大同)的岳飞第十二师,向偏关进发,直接威胁夏国东北之宁边州。而第十二师,正是夏国最忌惮的车骑步混成师,更有着连破金国临潢府与黄龙府的赫赫威名。岳飞!第十二混成旅(师)!这两个名号,在夏国朝堂及军队中,有着非同凡响的震慑力。

面对华国四支大军不怀好意地异动,尤其是岳飞第十二师的威胁,夏国鹰鸽两派大臣们,经过激烈的争吵,鸽派终于占了上风,李乾顺不得不捏着鼻子,憋屈地屈服了。

十一月底,夏国使臣曹价,正式得到华天子召见,传达了夏国国主愿意无条件将西安州、麟州建宁砦、怀德军、天都寨、定边军、德静砦及陕北千里故土归还之意。同时,希望两国缔结对等盟约,这也算是夏国的条件了。

华天子表示,愿意看到并接受夏国国主的善意,愿两国尽快划分地界,早平争端,早日结盟,重开榷场,互惠互利。

曹介使命圆满完成,心下终于大大松了口气,满心欢喜,欣然拜谢。

无论华国还是夏国,都以为事情就此了解,不料到十二月底,风云突变,一根导火索,引爆了两国大战。

导火索,来自于西北。

辽国为金灭亡后,在其故国西北方,有一大片国土,即原辽国的西北路招讨司,治所镇州(可敦城,今蒙古乌兰巴托以西)。从此处一直到阿尔泰山的千里草原,夏国觊觎已久。而金国因上京距离此地太远,鞭长莫及,加上又没有辽国的那种“四时捺钵”的行营制度,很难做到有效管理。金人倒也聪明,干脆以此为饵,换取夏国臣服,将这一大片土地,送给夏国。

夏国李氏得知,当即喜得屁眼都开了花,立即抛弃旧宗主辽国,转投金国膝下。

只不过,金人却甚狡猾,口头答应了,却迟迟未交付,很有点拿着房屋钥匙,迟迟不给房的意思。夏国也不是善茬,趁金人陷入战争泥潭,无暇他顾,自个踹开房门,径直“入住”——出兵占领。

但这种手续不齐全,擅自闯入的行为,却在金国灭亡后,面临了手握正式手续,全盘接收辽、金故地的华国的诘问。

一房二主,一个有事实,一个有“房证”,这嘴皮子官司有得打了。

十二月初,华国派出金国降将、原辽国旧将萧特葛谋,前往镇州,与夏国统军使梁买忠谈判。

萧特葛谋因与其主耶律余睹献西京有功,如今已任西京副留守,背靠华国这棵大树,自然难免趾高气扬;而手中又有从上京国册馆里找到的,原辽国西北路招讨司的敕令文书及印章,从法理上,拥有对这片土地的所有权与统治权,自然气势压人。

夏国统军使梁买忠,出身夏国“一门二后”的赫赫望族,乃故太后嫡亲,一向心高气傲。如果来人是女真人,他还忌惮三分;是华人(宋人),他还收敛一分;偏偏却是个国灭多年、旧有宿怨的契丹人,梁买忠如何看在眼里?少不得语出讥讽,双方几乎翻脸,不欢而散。

出身梁氏一门的梁买忠,与辽国有着很深的宿怨。这要追溯到三十年前,即夏国永安二年(1099),宗主国皇帝辽道宗,不能容忍夏国梁太后擅权专恣,借着屡屡攻宋所积累的声望,意欲摆脱辽国的控制。遂遣人至夏,鸩杀梁太后,命李乾顺亲政,时年乾顺十六岁。自此夏国梁氏一门就此衰落。试想梁买忠如何不仇视契丹人?

而契丹人也同样仇视党项人。

辽国末年,天祚帝遣使册乾顺为夏国皇帝,且诏命发兵救辽。而与此同时,金国也派遣使臣入夏,向李乾顺提出:如天祚帝逃入夏境,应将其擒捕送金;夏如能以事辽之礼事金,金允许将辽西北一带地割让给夏。李乾顺见辽灭亡已成定局,为了保全夏国的割据地位,遂答应了金的条件。于元德六年(1124)三月,向金朝上誓表,表示依附于金。辽灭亡后,夏国皇后辽成安公主知故国已亡,悲痛不已,在宫中绝食而死。

辽国兴盛时,抱着大腿跪舔,国亡之时却落井下石,更逼死故国公主……试问契丹人对党项人如何不仇视?

是夜,积怨颇深的双方手下士兵发生口角,相骂无好口,随后升级为斗殴,再升级为流血冲突。

萧特葛谋得报,以为是梁买忠派人袭杀,慌忙携带敕令文书及印章,连靴子都没穿,冲入马厩抢过马匹便逃出可敦城。

萧特葛谋落荒而逃,狼狈千里,逃回云中,去掉了半条命令。这一下可不得了。第四军军长关忠勇勃然大怒,当即令正准备从偏关撤兵的岳飞第十二师按兵不动,同时令十二师之徐庆三十六旅,出兵镇州。

三十六旅还未走出西京道,就见到被驱赶而回的萧特葛谋契丹卫队二十余名士兵——尽数被割去一只耳朵,另有三十余卫兵被杀。

消息自云中传到长安,举国大哗。

华天子紧急召见尚未回国之使臣曹价,严厉斥责夏国之野蛮行径,强烈要求夏国方面致歉、赔偿、交出凶手(意指梁买忠)、退出西北路招讨司故地。

这一次,夏国不再屈服,很快回复“沃野千里,唯血可洗。”

战争警报,拉响。

第四百四十八章 岳飞征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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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健元年岁末,华国与夏国因镇州流血事件交恶,双边关系降至冰点,堪比此时季候,两国均在边境集结大军。虽然火药味很浓,大有一触即发之势,但最终也还是没爆发战争——老天爷不许啊!

云中第五军军部,已将徐庆第三十六旅召回。毕竟从云中至镇州,千里迢迢,一路又是沙漠,又是草原,又是沼泽,更有大大小小、心意难测的蒙古部落。天气严寒,地形复杂,人心险恶。天时、地利、人和全没有,这样的仗,胜算率可不高。关忠勇在三十六旅出发后不久,及时发现了这个问题,紧急传令将尚未走出宣德州的三十六旅召回,纠正了失误。

年终岁末,新年来临前,三十六旅归建,准备迎接更严峻的考验。

这个冬天,是狄烈五年来过最舒坦的一个冬天,哪里都不用去,就在宫殿里猫冬。白天批阅奏折,晚上努力耕耘。皇帝看似尊极天下,其实过得比底下的官员还辛苦——至少从年初一至十五,各处衙门都封印闭衙,休沐过节去了,唯有他这个皇帝,永远没有休息日,还得为明年开春全国的耕种问题,劳神费力。

中国自古就是个农业社会,农为百业之先,无农不稳,对于一个新帝国而言,农业稳定,国家才稳定,农业发展,国家才发展,这可是第一等大事。对于如何发展农业,狄烈觉得当初在天枢城时,就已尝试实行的农副业、畜牧业、渔业,结合发展,是个很好的路子,

在这方面,刘二平这位户部给事中,就是行家里手。虽然此人大字不识几个,模样直如一老农,其实从里到外就是一老农,但绝对是个踏踏实实的农业行家——帝国要的就是这样有实干性、有经验的行家。什么“书中自有千钟粟”,难道狂啃四书五经还真能弄出粮食不成?这诗书丢进田里还不如一坨粪,粪还能肥田,诗书管得底事?

狄烈考虑在户部下属成立一个农田水利司,专门负责这一块,让刘二平任主事。

除了春耕,另一桩大事就是战争了,一个帝国,要想崛起,无非两件事而已——耕战!

如果把国家比做是一辆行进中的马车,耕战即为马车的两个轮子,一手握剑,一手扶犁,用帝国的剑,保卫帝国的犁,不断为帝国的生存发展,开拓更广阔的空间。

所以,华国不怕战争,华军渴望战争,而战争,将会在来年春季打响。

此刻,在狄烈的案头,摆放着四份攻夏方案,分别在来自总参、第十二师、第十四师、第二十一师。后面三个方案,分别来自边境前线部队,并根据自己部队所处的位置,与敌国兵力对比,提出各自攻略,上书朝廷。

驻守环州的二十一师,距离夏国国都兴庆府治所兴州最近。如果顺着灵州川,溯河而上,不过三百里路程,就能杀到兴州城下。故此,原环州帅,现任二十一师师长的赵哲,提出的攻略是:以折家军、晋宁军、第十二师牵制夏国东北边军;以延安府的第十四师、第十五师牵制夏军嘉宁军司之宥州与盐州兵力;二十一师与第十三师(甲级师),则可先破近在咫尺的韦州,迅速挥师攻袭西平府,拔静州、最后兵临兴州,一举而灭党项。

第十四师的傅选,提出的方案与赵哲大同小异,唯一不同在于,主攻由本师与十三师担任,主攻方向是先破洪州,再拔宥州,突破夏国南大门铁门关,然后沿长城北线向西推进,渡黄河,占怀州,最后兵锋直抵兴州。

以上两个都是逐步推进、稳打稳扎的灭夏方案。这两个方案胜在稳,缺点就是慢,甚至可以说是漫长而迁延。

要知道,西夏与宋国争锋百年,百分之九十的战争,都是在这一线开打的。今天你打过来,明天我打回去,今天这砦寨姓宋,保不齐明天就姓夏。在北宋神宗年间,宰相章惇大力修筑堡垒“筑二城于石门峡江口好水河,赐名平夏城、灵平砦。既而环庆、鄜延、河东、熙河皆相继筑城,进拓其境,夏人愕视不敢动。”

而夏国采取的对策是,以堡垒对堡垒,同样大肆修堡筑砦。近三十年来,宋、夏边境,横向不过千里,纵向不过百里的扁平梭状之地,百寨遍布,砦堡纵横,形成极其复杂的纵深防御体系。两国打来打去,都是围绕着这些小砦大寨展开,极少能攻入府州。

按总参对比本国与夏国的战力及兵力部署,以及后勤给养跟进情况。如果出动五万以上兵力,按以上两个方案,沿宋军既往进军路线进攻夏国,光是拔除沿途这些密密麻麻的据点,然后逐城逐州进击,最后杀到兴州,最快也得要六到八个月,这还是非常顺利的情况下。如果夏军反击激烈,来回争夺砦寨,像既往与宋军那样打拉锯战的话,那么即便拖上一年,都是有可能的。

收拾一个首都距离本军最近不过四百里的国家,所需时间,竟超过奔杀数千里,完灭金国所需时日!当真令狄烈为之错愕,同时也感慨不已,这小国也有小国的生存之道啊!无怪乎能在辽、宋、金三国夹缝间周旋百年之久,更以国小民寡之浅薄底蕴,凭坚韧顽强之民族秉性,与若大一个宋国分庭抗礼,的确有它的道理。

宋朝花一百年也灭不了这个国家,而华国却能在一年内破之,这本身就已够逆天了,但狄烈与参谋部却并不满意。现在的夏国,可不是李元昊时期,而华国的军力更非宋国仁宗时期可比。眼下国家新立,百废待举,春耕在即,更有百万流民百姓需安置,粮食多少都不够。而大军出征,损耗最大的就是粮食。五万大军,打一年的仗,加上极有可能还要不断追加兵力……国家仓禀里根本没有足够的存粮。

按户部最新统计,国防粮食储备量勉强只够支持一场五万左右的军队,打三到四个月的战争。这还是得益于在北伐时期,得到宋国的粮食方面大力支援,加上灭掉金国后,从金国仓禀中缴获大量存粮,所积累的储备支撑的结果。

三个月!最多四个月!这就是华国征夏之战的期限。很显然,如果按步就班、逐一拔除据点、步步推进……且不说夺城拔寨,光是路上所耗费的时间,怕就不止三个月。这样的战术,肯定行不通!

摆在狄烈面前,有两个选择:一、发动局部战争,打一两场战役,小惩大戒一番,让夏国吃点苦头。暂时打消一战而灭夏国的想法,养精蓄锐,等待来年,粮饷充足、兵强马壮后,再行雷霆一击。

二、现在就打,而且要打到兴庆城下,彻底解决这个中原西北方的百年祸患,而后国家就可以沉下心来,安安生生搞个十几年的发展。

是先打仗还是先发展?是一劳永逸还是慢火炖鱼?

作为一个以军事冒险起家的马上皇帝,狄烈毅然决然选择了前者——三个月就三个月!要么不打,要打就打一场大的!

当然,军事冒险并不等于莽撞出击,狄烈不会不顾现实,强行出战。他需要一个与赵哲、傅选所提方案不同的战略;他需要一个与既往宋夏所有战役不同的全新战略;他需要一个夏国绝计想象不到、防不胜防的奇袭战略。

狄烈所需要的这个战略,总参谋部已经研究出来了,唯一缺乏的,就是能具体实施、将纸上的战略,变成实实在在行动的将领。

御案上还有一份方案,是十二师的岳飞发来的,不知这位原本历史上南宋第一名将,会有什么独到见解,或者说,与赵、傅二人大同小异?

当狄烈展开奏疏时,不经意一扫,先是一愣,目光倏地专注起来,才看到一半,就拍案大笑:“好一个岳鹏举!不愧为史家点评为南宋诸将中,最具进攻精神的将领!不谋而合,不谋而合啊!”

宫殿外值守卫士,听到拍案之声,急忙奔入。待见到无事,方才行礼退出。

狄烈将岳飞的奏疏与总参谋部绞尽脑汁,打磨了近一个月,才堪堪完成的方案,并列放在一起——两个方案,惊人的一致。

狄烈凝神看了半晌,眼神渐渐坚定,用力一拍御案,振声断喝:“秉笔,拟旨。”

天健二年正月二十二,华天子下旨,成立西征集团军。以岳飞为统帅,折可求、徐徽言、张宪、梁兴、傅选、赵哲为副帅,集结三个甲级师:第八师、第九师、第十二师;一个乙级师:二十一师;共四个师加两个守备旅,五万二千余人马。将从横山以东至黄河以南的千里边境线上,向夏国发动覆国之战。

华国建国第一战——征西之战,即将打响。

岳飞,也将迎来他的人生与军事生涯最辉煌的一刻。

第四百四十九章 镰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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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偏关以西,华国与西夏的边境线上,有三个连成一线的州城,即宁边州、金肃军、河清军(今内蒙古东胜)。原属辽国,辽国灭亡后,西夏曾借进军云内之机,短暂占领过,随后很快就被代辽而立的金国夺还。

天健元年,金国灭亡,华国取而代之,此三军州也很快落入华国之手。三军州中,距西夏最近的河清军,仅隔着一条浊轮河,与西夏隔河相望。

与西夏在东南、西南边境,十里一堡,五里一砦,遍布州县砦寨不同,在这一片方圆百里的区域内,西夏的边防,一片空白。之所以如此,与这一区域的历史沿革及特殊地理密切相关。

从历史上看,河清军以南,是原大宋的保德军与火山军,均由折家军镇守。在辽、金时期,河清军与折家军之间,间隔着辽国的宁边州、金肃军以及西夏的浊轮寨、浊轮河、暖泉峰……地形艰险复杂不说,还牵扯到辽国,所以西夏从不担心宋军会从此地进攻。而夏辽之间,又是附属国与宗主国之间的关系,因此之故,西夏在这一片区域内,基本没有构建砦寨镇守,更别提什么州县了。

当河清军落入华国之手后,西夏也没有筑城的打算,一是没时间,二是没精力,最重要的是——没必要!

从河清军往西,就是西夏的河南之地。与华国的河南为中原繁盛之地截然不同,西夏的河南,却是一片茫茫的戈壁沙漠——即后世著名的毛乌素沙漠。

从河清军出发,向西直行,穿过毛乌素沙漠。如果方向正确的话。行程大约六百里,即可抵达黄河边。在黄河对岸处,有一地名“克夷门”的所在,乃西夏右厢朝顺军司的驻地。从此地折向南行,溯河而下,是一道长长的戈壁走廓——低眉东顾是滔滔黄河水,翘首西眺是巍巍贺兰山。

由此前行百余里,即到西夏北方重镇定州,而定州再往南不过五十里,就是西夏都城所在——兴州。

从起点到终点,全程八百余里,沿途除了苍茫的戈壁、沙漠、峡谷、荒原之外,基本上没有人迹,更没有什么砦堡军寨及军事障碍。这一条自然环境恶劣,地形复杂多变,危险重重的路径,就是西夏天然的大后方,足以隔绝一切觊觎的目光,令所有心存侥幸的对手望而却步。

西夏之河南,便如同北宋之黄河,南宋之长江,均是屏蔽敌寇铁蹄入侵的天然屏障。这一大片兴州东北的广阔区域,其安全性,是毋庸置疑的——至少西夏历代君臣们是这样认为的。

这样想原本不错,但是,时移势易,到了李乾顺这一代,西夏君臣们似乎忘记了,北宋的黄河天险,并没能挡住金人的铁蹄踏冰而来;南宋的长江天堑,也并未能拦住敌寇“搜山检海”。那么,一片数百里的戈壁沙漠,就能阻挡华军的步伐吗?

岳飞的回答是——不能!

这片被西夏视为绝对安全的大后方,即将被一头来自中原的猛虎,带着一群虎狼之师,背负着百年之耻(宋夏之战,宋朝败多胜少),悍然闯入。

千里大迂回,避开密如蛛网的东、南两线堡砦,采取中线穿插的掏心战术,直取中宫,一战定乾坤。

这,就是狄烈与总参谋部制定的倾夏战略。狄烈与总参,总揽天下战局,从无数张地形图、沙盘、反复兵棋推演中,找到这个死穴。而正在宁边州前线的岳飞,则从当前所处的战线,敏锐觉察出打破僵局的突破口。

一从全局,一从局部,剑指敌腹,不谋而合。

宋夏相争百年,之所以从没考虑过从这里寻求突破口,除了牵涉到辽国,难以逾越边境之外,更重要的是,宋军没有沙漠作战的勇气与经验,甚至可能连这方面的念头都没动过。

而对华天子与他的总参谋部而言,与敌作战,那是三百六十度循环无死角,有缝要钻,没缝撬条缝也要钻。

当总战略制定后,总参谋部出动六十余名参谋,进行长达一个月的兵棋推演,推演的主题只有一个——需要多少兵力,多少物资,多少时间,采取何种行军方式,走哪条线路,才能安全穿越六百里戈壁沙漠,抵达黄河之滨。

这条八百里奔袭之路,最艰难的,就是前面六百里那一段,走过这一段,就是胜利。

华军想要成功穿越这条死亡之路,最关键的,第一是后勤;第二是后勤;第三,还是后勤。狄烈对此行动的要求是:兵少一点没关系;盔甲薄一点没关系;弹药少一点没关系;甚至不带排炮、飞弹器都没关系……只要一点,粮食、清水,一定要带足。只要将一支军队,象钉子一样牢牢锲在贺兰山下,就是胜利!

元旦(唐宋时指春节)刚过,兵部急召车骑将军岳飞前来长安,供华天子垂询问策,同时与总参诸参谋就此次军事行动深入探讨磨合。最后在岳飞得极力争取下,确定由一个师,即第十二师来执行这项转进千里的掏心行动。

上元节刚过,岳飞探视母亲幼子之后,即将返回前线。

临行前,狄烈召见岳飞,给了他一件沙漠行军的利器——军用自动机械夜光表,自带指北针。当上皇帝之后,这块表对狄烈的用处已经不大了,相信岳飞有了这个好东西,会给大军在沙漠行军,减少许多麻烦,并指引着他与他的军队,循正确的路线胜利抵达彼岸。

狄烈对岳飞只有一个指示“东、南线作战诸师,乃是与人斗;第十二师,则是与天斗、与地斗,最后更要与人斗。战天战地战人间,人定胜天,此战可期。”

狄烈说话时,手指顺着铺在御案上的地图,那条描红划粗的行军路线慢慢滑动——这条奇袭路线在地图呈现为一条近九十度的折线状,好似一柄巨大镰刀,自右后方挥向西夏国的后脑勺……

狄烈眉头一挑,屈指在那条行军线上重重一叩:“嗯,这次行动的代号,就叫‘镰计划’。”

弯镰夺魂,斩草除根!要么不动手,动手就再不给它翻身!

……

为了确保这次千里奇袭行动的成功,华国动用了一切所能动用的力量,进行周密的布署:

东面,以折可求率三千折家军,出麟州,越长城,兵临兔毛川,引出浊轮寨之夏军;以孙昂率三千晋宁军,向银州运动,吸引住驻守于弥陀洞的夏军左厢神勇军司及石川的祥祐军司兵马。

南面,以傅选第十四师,向洪州南大门的长城岭关口发动佯攻,一下引发了洪州、龙州、宥州三个重镇高度紧张,夏国河南军镇嘉宁军司,也立刻调兵遣将,摆出一副随时增援的架势。

西南,环州的二十一师,则兵分两路,沿白马川溯流而上,分别进攻夏国两大军寨:清远军城与虾蟆寨。而两大军寨的后援,夏国的韦州,也早早做好了应战准备。

估计此时夏国会很懊悔,如果他们不是那般痛快地将环州西北面的西安州、怀德军交还华国的话,完全可在此二军州设重兵,从侧翼威胁环州华军。如此,便可减轻韦州的正面压力。可惜,答应得太快了……更可恨的是,华国军队的手脚更快——短短数日内,就有军队出现在这些军州城下,敦促他们交出城池,接管防务,真比讨债鬼还凶狠。不过,细细一想,可不真是讨债么……

除此之外,驻守中原的第三军的第八、第九两个甲级师,正兼程赶来。只要这两个主力师一到,就可以随时向夏国发动总攻。

以上,都是明棋,专门亮出来,让夏国看得清清楚楚。而在西北方的偏关,则有一招重要的明暗棋,力求迷惑并瞒过住夏国。

二月底,晋阳的太原军校,第三期一千四百余名即将毕业的军校生,奉命秘密出发,向北急行军。仅用了半个月,行程千里,穿过忻州、代州、武州,最后抵达偏关。随后,这支学生军接过了在此等候已久的十二师的旆旗、号旗、旌鼓、甲胄及部分备用兵器。

是夜,十二师从三个旅中各抽出半个营,打着各旅旗号,驻守于偏关各关口。布置完毕之后,全师趁夜出发,消失于偏关。天明之后,偏关军营紧闭,日夜只闻训练喊杀声,千人振啸,声动数里,宛若十二师犹在。

这一招似明实暗的李代桃疆之策,是否瞒过了夏国方面的耳目,不得而知,但夏国东北边军——距离河清军三百里之遥的天德军,一直没有动静,却是确凿无疑。倘若天德军趁十二师进入沙漠之际,南下兜尾包抄,自后方截击,对于正陷于天地之险的十二师,绝对是灭顶之灾。幸运的是,这种糟糕局面始终未出现。这既是十二师的幸运,也是总参谋部运筹帷幄的成果。

正当夏国,包括天下各国的目光,都紧张地盯在华、夏两国由东至西数百里边境线时,天健二年三月十七,一支军队悄无声息地从宁边州出发,穿过金肃军、河清军,出现在浊轮河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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