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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首富绑红线-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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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程梨连忙点头答应。
祁轼满意地从她身上下来。
两人从卧室出来,程梨发现外面已经全都收拾好了,恢复了一尘不染,昨晚的派对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好像全没发生过。
乐央和凌耽都在外面,看见他俩出来了,乐央还挺惊奇:“不是吧,祁轼,这么快?”
什么快?程梨简直绝望,可怜巴巴地望着祁轼。
祁轼收到了她的眼神,一边往厨房走,一边对乐央说:“你少胡说八道污蔑人家女孩子,程梨昨晚喝多了,我照顾她而已,我们两个根本什么关系都没有。”
祁轼的语调认真,不带感情,好像在阐述一个客观事实。
可是乐央和凌耽都笑了。
祁轼说得对,他们确实一点都不信。程梨想死。
展卷也在,正搬了把椅子坐在厨房的灶边,守着火上的一个煲。
“祁总,这算是好了吧?”展卷问祁轼。
祁轼掀开盖子,看了看:“不错。”
从旁边拿了葱段,又拿了一盘腌好的鸡块,倒进煲里,缓缓地搅。
“这是在做什么?好香。”乐央凑过来。
“生滚滑鸡粥。”
一会儿就好了,祁轼把砂锅挪下来,上了桌,拿出小碗盛了一碗,点好葱花,推给程梨。
“昨晚傻乎乎灌了那么多酒,喝点热粥,养养胃。”
白瓷小碗里,粥底稠糯油亮,鸡块鲜嫩,葱花翠绿,看着就让人有食欲。
程梨向来是祁轼给什么就吃什么,二话不说舀了一勺放进嘴里。
米粒已经彻底熬透了,又厚又滑,入口即化。
虽然明知程梨吃不出味道,祁轼还是问:“怎么样?”
“不错。”程梨点点头,问,“你什么时候做的?”
“我早晨起来煲的,让展卷帮我看着火。”
早晨起来?早晨起来?
程梨咬牙切齿,压低声音:“你早晨起来过,煮了粥,还又跑回床上,继续抱着我睡回笼觉?”
作者有话要说:又是一年了,祝小可爱们越来越美,新春暴富,百毒不侵~
第40章
一不留神说漏嘴了。
祁轼脸上多了点被抓包的尴尬。
“色狼。”程梨啪地给他盖了个大章。
祁轼不服,低声说:“我是色狼?你有没有良心?真是色狼的话,你现在早就被我吃得渣都不剩。再说我回我自己房间,去我自己的床上睡觉,有问题?”
他的理很歪,却也有点难反驳。
不能再继续跟他杠,因为滑鸡粥香气扑鼻,已经把乐央他们几个全抓过来了。
乐央来到餐桌旁边,眼巴巴看着,问:“祁轼,给我也尝尝吧?”
凌耽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乐央:“你疯了?这可是祁轼做的,闻着再好闻,也不能碰。”
乐央呵呵了一声:“你不知道他最近色迷心窍,改邪归正了么?”
展卷最现实,诚恳地跟祁轼央求:“祁总,我守了好几个小时,特别认真,能分我一点尝尝吗?”
祁轼抬起眼皮看他一眼,拿过一个小碗,只给他盛了浅浅的一碗底。
展卷接过来,赶紧舀了一勺放进嘴里,闭上眼睛,满足地叹了口气。
还没来得及睁眼享受剩下那点,展卷手里的碗被凌耽劈手夺走。
凌耽狐疑地看一眼展卷,直接就着小碗抿了一点粥。
愣了愣,把剩下的那点全喝了。
展卷已经快哭了。
凌耽把粥喝了,才问:“米不是普通的米,水也不是普通的水,祁轼,你是用什么材料,怎么做出这种味道的?”
祁轼不答,看见程梨的粥快吃完了,再给她添满。
“我知道,食材是我拿回来的——”展卷抢着说,“——可是我不说。祁总,我表现这么好,能不能再给一点?”
祁轼心情不错,又给展卷盛了一点:“这是你的,他们两个没份。”
乐央哭唧唧地问凌耽:“好吃吗?”
凌耽点头:“我从来没喝过这么好喝的粥,又香又滑,滋味简直难以形容地好。”又探头看煲里,“不知道粥里的鸡肉怎么样,看着就很嫩。”
程梨有点惊奇:祁轼今天没连红线,却也没在粥里放什么怪东西,难道他真的是打算改邪归正?
乐央忿忿不平:“祁轼,程梨又尝不出味道,你做那么多好吃的给她,不是暴殄天物吗?”
祁轼呵了一声:“我愿意。”
程梨也不爽了,嘴里还含着粥,含糊地说:“谁说我尝不出味道?我能尝出……嗯……有一点点咸味。”
刚刚尝过祁轼的神仙粥的凌耽和展卷一起无语地看着她。
咸?咸?一点点咸?
祁轼的眼神却瞬间明亮起来:“真的?你能尝出一点咸味?”
程梨郑重地点点头。
祁轼心满意足:“总算是不辜负九重冰涧的水和玄凌洲的碎玉凝珠米。”
“九重冰涧的水和玄凌洲的碎玉凝珠米……”
乐央低声重复了一遍,拽着凌耽,唰地一下不见了。
祁轼望着他们消失的地方,半天才慢悠悠地又补了一句:“不过,不用三昧真火先煮一遍水去去寒气,喝下去,估计要拉好几天肚子。嗯。”
程梨一口粥含在嘴里差点喷出来。
太坏了这个人。
祁轼在程梨对面坐下,给自己也盛了一点,却没有吃,只是支着头看着程梨。
可能是尝到了一丁点味道,程梨认认真真地吃着生滚滑鸡粥。
那天程梨说过的话忽然在祁轼耳边响起。
“做饭的乐趣,并不在于好不好玩,而是把好吃的东西做出来,看着心爱的人一口一口吃掉,就很满足。”
祁轼望着程梨不动。
“程梨,我要出几天差,这次去的地方不能带你。”
程梨吞掉粥点点头,指指上面:“你要回九重天吗?”
祁轼没回答,只叮嘱:“我不在的时候,你出门时一定要带着砺锋。”
又从皮夹里抽出张卡,推给程梨:“密码是你生日。想买什么就买,没有上限,也可以随便取现,再遇到昨天五百万那种事,别去乱找别人。”
环顾左右:“这里归你了,想住哪住哪,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什么都可以,只有一样,绝对不要碰我正在理的那根小木棍,我怕你沾上因果。”
程梨乖乖地点头答应。
祁轼又想了想:“还有,每天不要只顾理线,理线不是什么急事,记得好好吃饭,让砺锋开车带你出去吃,签单刷卡都可以,用我名字。”
程梨一口粥咽下去,笑出来:“我妈都没你这么啰嗦。祁轼,你怎么突然这么好?”
祁轼笑了:“因为我图谋不轨啊。”
程梨知道他在开玩笑,仍然在等他说话。
祁轼不开玩笑了:“我这么操心,还不是因为你太傻。”
程梨:“……”
祁轼越过饭桌捏捏她的鼻子。
“你三不五时就给我出点事,没有你,我到哪去找第二个人能帮我理红线?那一屋子线,要我自己动手,想想都头疼——所以我不在的时候,你要乖乖的,好好照顾自己。”
他说得很诚恳,程梨点头答应。
祁轼走了,程梨回家了一次,看见程妈没什么事,程梨放心多了。
回来之后,除非必要,程梨索性不再出Bravo大厦,把原本留下年会租小礼服的钱充了点在工卡里,一日三餐都在楼下员工餐厅解决。
白天理线,累了就学学编程,晚上回小楼睡觉,好像在闭关修行。
不过没两天,就有人找程梨。
是郁星发来的消息,约程梨出来。
程梨按照祁轼的嘱咐,叫上砺锋,一起去那家和郁星一直去的咖啡店。
除了郁星,还有别人,不是江池,而是一个和郁星差不多年纪的女孩。
“这是我朋友阮栀。”郁星介绍。
阮栀笑容温柔,一头柔顺的长发微卷,披在肩上,衣着精致却不追流行,看上去一身大家闺秀的娴静,好像不太喜欢说话。
大家坐下,郁星拿出一张喜帖,递给程梨,原来她和江池已经把结婚的日子定下来了。
“这么快?”程梨惊喜。
郁星有点不好意思:“我们俩已经认识那么多年了,我爸妈和他爸妈都催着,让我们快点结婚,不要再拖了。”
程梨悄悄看一眼她手指上套着的红圈。
一世姻缘线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多亏你帮我转运,我上次和阮栀说起这件事,”郁星示意身边的阮栀,“她也想找你看看,不知道行不行?”
“当然行。”程梨问阮栀,“你也要我帮忙转一转感情运吗?”
“也不是……”阮栀开口。
才说了三个字,就有一个男生走过来,拉开旁边的空椅子坐下,第一个动作就是伸手捉住阮栀的手,温柔地握在手中。
男生凝视着阮栀,笑问:“要转什么运?”
这是个很好看的男人,虽然肯定比不上祁轼,在人堆里也很显眼。
只是完全是另一种风格。
皮肤白到几乎透明,显得一双眼睛极黑,嘴唇极红。
头发是半长的,带着自然的卷曲,穿了一件宽松的纯白色宽松款短大衣,平白有了种弱不禁风的气质。
他的大衣一尘不染,白到耀眼,从头发到鞋子,全身上下洁净到惊人的地步,在一个男生身上,看起来十分不正常。
郁星的脸上冒出明显的紧张。
情况不明,程梨没有说话。
阮栀倒是很沉得住气,温柔一笑:“不是要转运,郁星说程小姐看姻缘很准,我想找她帮忙看看。”
又对程梨介绍:“这是我男朋友,洛天侑。天侑,这是程梨。”
洛天侑的目光认真地在程梨脸上停留了片刻,问阮栀:“你的新朋友?”
他的目光幽深,沉得看不见底,程梨被他盯得毛骨悚然,本能地向椅子里缩了缩。
“是,”阮栀笑,“很可爱的女孩子吧?”
洛天侑幽幽问:“比我还可爱么?”
程梨:?
有这么比的吗?
程梨突然明白刚刚洛天侑打量人的目光为什么让人不舒服了,他完全是在用看情敌的不友好眼神在看程梨。
这个人思路奇诡,大概是把所有接近阮栀的人,无论男女,全都当成情敌。
“人家是女孩子,怎么比?”阮栀给了程梨一个歉意的眼神,还是安抚洛天侑,“不过我觉得,全世界你最可爱了。”
洛天侑满意了,站起来,依旧紧紧握着阮栀的手没松:“让你朋友们聊天吧,咱们还有别的事。”
阮栀只得跟着他走了。
他们走了,郁星松一口气,吸了口果汁:“很奇怪对吧?”
“这个洛天侑到底是怎么回事?”程梨问。
郁星看了旁边一言不发坐着不动的砺锋一眼,有点尴尬。
砺锋虽然不说话,但是心思敏锐,立刻就察觉了,知道她们女孩子要说悄悄话,自己在旁边不太方便。
砺锋对程梨指指卫生间,起身走了。
他走了,郁星才一点一点讲给程梨听。
说起来,洛天侑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他小时候妈妈去世,爸爸又结婚了,他就一直跟着奶奶,直到奶奶去世,才被重新接回爸爸身边,总而言之,爹不疼娘不爱。
因为非常有艺术天分,洛天侑大学读了帝都最好的美院,毕业后一直做摄影师,拿了不少奖,在圈内很有点名气。
阮栀大概是去年认识他的,认识没几天,洛天侑就狂追阮栀,火速表白在一起了。
洛天侑是个体贴入微的人,对阮栀好到极致。
什么出轨聊骚这种事,在洛天侑身上是绝对不可能的。
郁星亲眼见过,阮栀只不过抱怨了一句脚冷,洛天侑就在大庭广众之下,单膝跪下来,帮阮栀把鞋子脱掉,把脚抱在怀里帮她暖着。
程梨听到这里默了默:这不是体贴,这是有点神经了吧?
果然,郁星接着说,后来阮栀就开始觉得异样。
每次出门,都好像有人在身后跟着,阮栀想办法抓了几次,终于发现,跟踪的人真的是洛天侑。
然而真正让阮栀觉得事情很不对劲的,是有一次在洛天侑家里,阮栀发现了一个箱子。
打开后,里面全是阮栀的照片。
满满一整箱,都认真洗出来,按标签分门别类放好,各种场景,各种角度,各种姿态,全部都是他偷拍的。
程梨全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郁星却还在继续。
后来,阮栀又在洛天侑的电脑里发现了一个文件夹。
“里面也是偷拍的照片吗?”程梨问。
“不是,都是视频,是阮栀在家里活动的视频,”郁星说,“他在她家偷偷装了很多摄像头。”
程梨瞪大眼睛:“这还算什么命,应该报警啊?那个洛天侑是个偷拍女孩子的色狼吧?”
“阮栀说他并不是,”郁星冷静答,“因为他在全屋都装满了摄像头,唯独浴室和卧室没有,阮栀还说,明明有时候应该有穿得很少走到客厅里的片段,全都被他仔细剪掉了。”
程梨:“……”
虽然但是,怎么听起来比色狼还要可怕?
程梨问:“这个人这么变态,阮栀还不跟他分手?”
“阮栀开始发现他不对劲的时候,确实提过分手,不过当天晚上,洛天侑就从家里楼上跳下来了。”
“不过没摔死,”郁星说,“他从五楼跳下来,幸好被下面的雨蓬挡了一下,弹起来又摔在绿化带的矮树丛上,断了两根肋骨和小腿,养了好长一段时间,你看他现在走路还有点跛。”
五楼跳下来。他好像是真的想死。
郁星也在说:“他是真想死,把东西该怎么处理全都分类打包好了,贴上标签,跳下来之前也完全没有威胁阮栀的意思,连个电话都没给她打,就自己默默地跳了。”
“他把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了阮栀,还给阮栀留了一句话:真想和你一起死,然而我死也不会伤害你。现在我死了,你就没办法跟我分手了吧?还加了个笑哭的表情。”
第41章
程梨说不出话来,半天才问:“所以阮栀打算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她打算怎么办。”
郁星无辜地吸了口果汁。
“我上次和她聊天,说起你的本事,她忽然就说,也有点事想来找你看看,所以我猜,大概就是为了洛天侑的事吧?”
程梨没什么把握:“你把他们的生日给我,我回去好好想想。”
回到Bravo,程梨先去系统里找人,没找到。
难道又是断线搞鬼?
程梨去翻了一遍册子,好不容易才找到了。
真的是两根断线搅在一起,而且又是一层层解不开的死结。
程梨研究着线上的死结,心想:想要帮阮栀,其实很简单,只要把线刮下来,阮栀的麻烦就没了。
可是这样做,洛天侑会不会又去跳楼?
他虽然很奇怪,会跟踪阮栀,会监视阮栀,会敌视接近她的所有人,可是罪不至死。
他最需要的,其实是去看心理医生。
程梨脑中冒出一个人来。
程梨拿过手机,打了聂允初的电话。
帝都的H大里,心理学界著名的CUJPS正在召开年会,现场大牛云集。
聂允初正在台上做报告,台下一片鸦雀无声。
讲台上静了音的手机忽然亮了,聂允初瞥了眼手机屏幕,停了下来。
他对台下做了个抱歉的手势,居然就这么接起手机,声音愉快柔和:“现在正在开会,我一会儿有空就打给你。”
台下所有人都愣了。
聂允初虽然出类拔萃,年轻有为,却向来谦和有礼,一点都不轻狂。今天居然会在这种重要的时候,当众接一个私人电话,实在莫名其妙。
前排坐着学术界泰斗,看见当年的爱徒一反常态,做这么离谱的事,也怔了怔。
随即帮他打圆场:“允初啊,女朋友查岗?”
大家都笑了。
聂允初没回答,笑容却很愉快。
聂允初一讲完,就第一时间躲出会场给程梨回了电话。
听完程梨的描述,聂允初立刻痛快答应,如果阮栀肯带洛天侑来诊所,马上就会帮他们空出时间做个检查。
搞定聂医生那边,程梨问郁星要了阮栀的联系方式,约她出来见面细谈。
上次害砺锋在洗手间里闷了好长时间,程梨这次没叫砺锋,毕竟人家也不真的是保镖,不能这么一次次地折腾人。
程梨在咖啡店里等了好久,阮栀也没来,正想发消息给她时,来了个意想不到的人。
洛天侑走进来了。
他仍旧穿着那件宽松的白大衣,幽灵一样飘过来,安静地坐到程梨对面。
程梨警惕地看着他。
洛天侑反而轻松地跟程梨打了个招呼:“嗨。等阮栀呢?”
程梨没有说话。
“她遇到点事,好像是钥匙找不到了,可能要再过一会儿才能到。我先过来看看。”
服务生过来,洛天侑只要了杯冰水。
等冰水送来了,他皱眉看了看服务生端杯子时留在玻璃杯上的指纹,并没有真的去碰。
洛天侑凝视着程梨。
“我知道你。阮栀说起过,就是因为你给郁星转了运,郁星才把那个姓傅的变态甩了,重新找到了好姻缘。”
程梨心想:你还说傅海修是变态,好像你也没正常多少。
“你在想,我也是个变态,对不对?”
他猜得倒是挺准。
“姓傅的那种事是不会发生在我身上的。”洛天侑语气诚恳,“我宁肯动手勒死你,也不会让阮栀和我分开。”
祁轼说得对,程梨看着他心想,给人牵红线属于危险工种,出门时应该随身带上保镖。
洛天侑认真地盯了程梨一会儿,忽然笑了:“杀人犯法我知道,我只不过是打个比方而已。”
可是他的语调,一点都不像在打比方。
程梨并不怕他,反而看看邻座的人,靠近一点,压低声音。
“洛天侑,你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以你现在这种状态和阮栀在一起,我们都很担心阮栀的人身安全。”
洛天侑脸上那层浅淡的笑意消失了,反而多了受到侮辱的表情。
“你觉得我会伤害阮栀?怎么可能?”
程梨冷静地说:“你现在是觉得你不会,万一呢?你有十足十的把握能控制你自己吗?我倒是认识一个非常不错的心理医生……”
程梨还没说完,洛天侑的目光忽然移到程梨身后。
那双潭水般的眼眸原本深不见底,这时突然阴翳散尽,现出光芒来。
是阮栀来了。
阮栀依旧是温婉大方的样子,看见洛天侑在,并没有丝毫意外的表情。
“天侑,是你把我的钥匙藏起来了,对不对?叫我找了好半天。”
口气像在批评家里淘气的小朋友,没有多少责怪的意思。
阮栀坐下,自然地把一只手交到洛天侑手里。
“我和程小姐聊天,要说的就是我们两个的事,你想来听就来,不用这么偷偷摸摸的。”
洛天侑紧紧握着阮栀的手,说不出话来。
这走向有点奇怪。
程梨仔细研究阮栀的表情,她坦荡大方,不像是因为洛天侑在而说谎。
程梨问阮栀:“你上次说,找我不是为了转运?”
“也算是想转运。”阮栀说。
洛天侑又紧张了。
阮栀敏锐地感觉到他的情绪,安抚地拍拍他的手:“别急,听我说完。”
转向程梨:“天侑已经跟我求婚了,我准备答应——还没来得及跟天侑说。”
洛天侑怔住了,眼中的光芒更亮了,流光溢彩,又想开口说话。
“你就不能让我把话说完吗?”阮栀低声抱怨的口气也是温柔的。
洛天侑乖乖地不吭声了,只把阮栀的手用双手紧紧握住,抵在唇边,埋下头。
“我已经跟家里说了,可是我爸和白姨都反对,他们想让我嫁给一个不知道是谁谁谁的儿子,说是对我爸的事业大有好处。”
阮栀笑笑:“他们这些年对我不管不顾的,现在倒是忽然想起我来了。”
洛天侑默默地腾出一只手,揽住阮栀。
阮栀笑道:“我家里的情况和天侑很像,小时候爸妈离婚,又再婚,生了妹妹,倒是没像天侑那样,被送到奶奶家,可是也差不多。”
阮栀是在笑着,可是眼睛并没有在笑。
“家里房子大,多我一个少我一个都一样,妹妹喜欢的东西,有时突然想起来,一式一样的也给我一份,可是从来没人费心问问我喜欢什么。”
“我就是一个隐形人,是住在他们家里的鬼,我不出声,就没人能看得见。”
阮栀反手握住洛天侑的手。
“从来没有人对我像天侑那么好——虽然开始时觉得有点奇怪,不过我现在已经很适应了。他是全世界唯一一个真爱我的人,爱到能为我活,能为我死。”
“程小姐,我爸很强势,向来说一不二,我怕拗不过他,郁星说你很厉害,你能帮帮我,让我能顺利地跟天侑在一起吗?”
这下轮到程梨说不出话来了。
“你知道他有一点……”程梨说。
“我知道。”阮栀目光温柔,却很坚定,望着程梨。
程梨看着他俩紧握的手:“我要是让你们在一起,你们可就真的在一起了,你确定?”
“我确定。”阮栀答得毫不犹豫。
“好。”程梨看了她半天,点点头,从包里取出红线。
红线程梨随身带着,还没打结。程梨当着他们的面打上鸳鸯结,反正他们看不见。
虽然程梨动作复杂又奇怪,两个人却什么都没问,耐心地等着程梨把结打完。
“你们伸手。”程梨说。
两个命运相似、同病相怜的人同时伸出手来,两只手还握在一起。
“你们不会后悔吧?在一起了,可就分不开了。”程梨再确认一遍。
“不会。”两个人答得异口同声,然后彼此相视一笑。
程梨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主持婚礼的神父。
一条线两端的鸳鸯结分别套上他俩的手指,一抽。
“一生一世,百年好合。”程梨低声说。
这不是一个祝福,这是描述事实。
“谢谢。”洛天侑低声说,有点哽咽。
阮栀眼中也有泪光。
“程小姐,我该怎么谢你?”阮栀问。
程梨对她笑笑:“两百块,头回打八折,红包转给我就行了。我还有事,拜拜。”
这件事完了,还得赶紧回去理红线呢。
程梨站起来就走,才走几步,洛天侑忽然从后面叫住她,快步追上来。
“程小姐,你刚刚说你认识一个不错的心理医生,能不能给我他的联系方式?”
他居然过来主动要这个,程梨有点惊奇。
“你愿意去?”
“是。我怕有一天我控制不了自己,可能真的会伤害阮栀,还是去看看医生的好。”
程梨把聂允初的号码给他,忽然觉得,这个男人好像也没有开始时以为的那么吓人。
洛天侑认真记下号码,跟程梨道别,回到阮栀身边坐下,自然地握住阮栀的手。
两个人正对着咖啡店的落地玻璃,透过玻璃,看见程梨出门时停了停,忽然小跑了几步,欢快地飞扑到一个男人怀里。
男人衣着精致,俊美得不像人类,毫不犹豫,一把抱住程梨。
“这人是谁,看着这么眼熟,是明星吗?”阮栀思索,忽然想起来,“这个是不是Bravo的那个……”
洛天侑低声抱怨:“不要想别人,只想着我一个人好不好?”
“好,只想你。”阮栀不再看外面,靠在洛天侑肩膀上,仰头望着他,眼眸中都是幸福。
咖啡店外,程梨想都没想就扑进祁轼怀里,立刻就尴尬了。
脑抽了吗看见他就冲过去一把抱住?这是犯的什么花痴?
这可是他的大忌。
祁轼倒是立刻接住程梨,抱着转了一圈才放下,神情愉快,声音里带着笑:“怎么了?几天不见,如隔三秋?”
程梨更尴尬了,把手松开,解释:“我正想着需要你回来呢,你就回来了。”
“又遇到坏人了?这次要我揍谁?”祁轼看看咖啡店里,“你又不带砺锋,一个人到处乱跑,叫我找了半天。”
程梨摇摇头:“不是,没有坏人,是我要找你连红线,本来以为还得再等你好几天。”
祁轼很满意:她要连红线,宁肯等着,也不去找别人。
程梨兴奋地接着说:“因为要连一根很变态很变态的线!祁轼,我觉得你最合适了!!”
祁轼:“……”
第42章
回Bravo的路上,程梨把阮栀和洛天侑的前因后果都跟祁轼讲了一遍。
程梨无比感慨。
“牵红线可真不容易,你以为适合的,人家并不喜欢,你觉得绝对不能要的,偏偏就是人家的理想款,所以到底要怎样做,才算是最好呢?”
祁轼望着她忧愁的小脸,有了种不详的预感:以后理红线的进度,估计要更加慢了。
程梨叹了口气:“做这个工作,还真的是‘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祁轼低声接道:“没错。‘是前生注定事莫错过姻缘’。”
这是月老祠门口的对联。
程梨有点惊奇:“祁轼,你不是最不把姻缘什么的当回事吗?”
“我顺口接个下联而已。”祁轼迅速转移话题,“所以你要我连洛天侑的那根红线?”
“是。”程梨郑重地点头。
祁轼弯了一下嘴角,靠过来一点,闲散自在地问:“你不害怕?”
“怕?你?呵!”
程梨答得挺快。
她胆敢越来越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祁轼靠回座位里,眯眼望着程梨不出声。
回到顶楼,祁轼二话不说,让程梨找出册子,用缘斩小心地把洛天侑和阮栀打结的断线刮下来。
一人一头,各打一个鸳鸯结,两个人绑红线的动作越来越熟练。
看着祁轼干脆利落地抽好红线,程梨就问:“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对劲?”
祁轼淡淡答:“心慌,头晕,四肢无力,一直恶心想吐。”
程梨知道他是在胡说八道,郑重答:“祁总,看症状,您这是有了。”
“有了?那一定是你的。”祁轼倒打一耙。
“我的?那可要跟我姓。”程梨继续跟他对付。
祁轼微笑:“这有什么关系,跟你姓就跟你姓。你说是男孩还是女孩?”
程梨无语:“祁总,你那么厉害,生小孩都会了,就干脆帮我生对龙凤胎吧。”
“好。”祁轼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忽然低声补了一句,“要是真能帮你生就好了。”
程梨以为他是在开玩笑,可是傍晚去找他吃饭时,却发现不对。
祁轼正在办公,桌上的电脑屏幕却亮着,正在放奇怪的东西,他时不时抬头看一眼。
等程梨看清他的屏幕上是什么,立刻吓得一哆嗦:“祁轼,你在看什么?”
祁轼靠在椅子上,支着头:“手术的视频。我今天忽然觉得生小孩这件事有点复杂,我猜想,剖腹产可能会简单一点,就找了个科教视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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