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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若梦_帘重-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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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钱唐的话,我终于不甘心地“呜呜咽咽”起来。
但我很满意他的回答,因为这就是我喜欢的钱唐。
也幸亏钱唐没应景地说什么追忆似水年华之类的狗屁。他有时候确实文艺得蹬鼻子上脸,但文艺归文艺,喜欢掉文包的钱唐却从来不对时间示弱。
而当时,我也压根没察觉自己又被钱唐绕进语言的陷阱。比如,他一边说“高考缺少意义”,一边督促我去完成学业。我那时还对钱唐深信不疑,心想既然被钱唐判定为缺少意义的事情,那至少应该能很简单就能完成。
剩下的一个月,我都蹲在一个私人补习学校。本来应该是家教,但钱唐那个月因为CYY出差。我自己在家闲着也是闲着,索性跑出来上课。
身为曾经被贴到电影海报上的人物,我在一次偷偷坐地铁被人发现,被人群追着拍照时差点被挤到甬道下面卧轨。加上天太热,我也懒得做公共交通。于是刚开始几天,是秀佳每天开着曾经叶伽蓝,如今属于她的炫酷跑车每天早晚来接我上下学。
不当我助理后,秀佳开始慢慢变胖,也开始明显的拉开和我的距离。
“风风学习学的怎么样?”秀佳会问我。
但等我真的告诉她学习什么函数什么虚数的时候,秀佳的眼神显然又是全然飘忽。我自己说了几次后终于看得懂眼力价,不再主动提起自己的补习,问她工作和CYY 的事情。
秀佳这方面倒不瞒我,经常跟我透露八卦:什么演员因为一个角色抢破了头;摄影和导演,制片人和剧组间永远有矛盾;编剧嫌自己钱少;经常听见的名字总是经常听见,偶尔冒出来的名字身后总有靠山。
当然了,秀佳依旧碎碎念“你会红,为什么要退出”这种话。
我自尊心得到满足的同时,津津有味的从秀佳这里听八卦,恍惚间自己还没离开。可惜钱唐得知后直接换掉秀佳,让CYY的专属司机来接我。
新司机不同以前的贾四,基本完全不跟我说话。
我在电话抗议钱唐罕见的*,他却笑着说:“那些烂俗事不值一听。等你脑子丰富点,会发现其他有意思的事。”
于是我每天生活最有意思的事,就只剩下被补习班的老师来回修正卷子上的错题。以至于那年夏天我离着西红柿、苹果,西瓜和红梅都很远,因为它们和成绩墨水一样是鲜红色的,给我视觉和心理的双重冲击。
唉,问题不是我不努力,而是我发现即使很努力,遇到的问题反而越来越多,越来越难。等我吃力地用一个月补习别的学生一年学会的知识点,有件道理在我脑海里越来越清晰,那就是:人类的食量在特定时间内是有限的。姑奶奶搞不好真要从高一重新上了,即使运气好,也得跟着高二小破孩上课。
……太他妈不平衡了我。我觉得我应该转学,既然重新上高中,索性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真恨西中。
☆、第3章 。1
剩下补习等开学的日子;我愁眉不展;甚至隐隐怀疑自己患上了食欲忧郁症。补习学校旁边7…11里的冬阴面;鱿鱼丝,瓜子,花生,开心果,韩国包子,美国热狗,以及泰式的九层塔虾仔饭都不能勾起我食欲。反倒化学老师说“一定的溶剂只能溶解一定的溶质”时;我突然一滴口水吧嗒掉在了草稿纸上,把老师吓了一跳,而我无地自容。
但一方面我羞愧着,在另一方面还自我感觉良好着。
也许别人觉得从高一读起没什么丢人,也许压根都没人认识我是谁,我却就是老是控制不住脑海里思考这事,莫名其妙就感觉窝囊得要死。
出差回来后的钱唐听到我的担心,不以为然。
“特长生,如果只是担心别人也许认识你,做事就不敢放开手脚,你以后的工作地点只能限制在墓地。”
钱唐虽然托辞早忘记高中成绩,但我敢掏出五百块再和你打赌,他高中时应该是整洁版的羚羊。只有成绩好的人,才有资格说忘记曾经的成绩,因为他们总是接近满分。普通人绝对不会忘掉他们的成绩。反正,你要是开口问我空手道比赛曾经输了几次,我就能掏出个小黑本一点一滴的全部精准告诉你。
但这时我已经拿定主意不告诉任何人我很恐慌和烦恼。自己精神上的重压,由我独个儿承担好了。所以再向钱唐扯淡了几句,之后究竟说了些什么,我都已经记不得了。反正在钱唐面前,我依旧表现出老老实实没心没肺补习高中生的样子。
不管怎么不情愿,时间很快滑到了开学典礼那天。
我清晨穿好校服,苍白着脸坐在马桶上发呆,感觉内心有个东西在搅动我五脏六腑的深处,简直快吐了。拖到快迟到的点才出门,绷着脸开门见山的就告诉钱唐:“你现在开始别跟我说任何话,也别评论我啊!”
钱唐闻言后眯着眼从头到脚扫了眼我的校服和打扮,但他似笑非笑的,果然就没说话。
去学校的路上的时候,却是我憋不住告诉钱唐:“待会我得和新高一坐在前排啊!那群小孩可是刚从初中升上来的!我靠,太丢人了!”
钱唐沉默地开车。
“唉,起码我能再作为新生重新参加次新生典礼了,我操我真谢谢西中对我的厚爱。”
钱唐终于开口慢吞吞地说话了:“你的教养呢?特长生。”
显然,我的教养和之前高中学过的所有知识都打包被野狗吃了。我异常不情愿地,恨不得捂着脸的磨磨蹭蹭下了车。然后点名,排队,随大流乌泱泱的坐在新生席。
旁边的新生兴奋异常地讨论西中的礼堂,分班制度,以及各项传统。而我专心致志,从始至终都低头盯着鞋,伤心想自己刚上高中也那么傻和吵吗?!简直不能相信。
热,依旧是秋老虎扑过来的燥热。我坐在座位上喝干了水,边捏瓶子边忍耐。等开学仪式的一半,校长在上面最后展望百年校史和今年高考的优秀记录——(果不其然,我听到了羚羊和胡文静的名字)。而这时,我瞥到旁边有老师开始悄悄地把几个新生叫出来,估计他们是新一届的“德智体美”生。
我收回目光后长长叹了口气,回忆了下曾经的流程。估摸西中该放什么视频,然后会有个神经病老校友来讲述他的什么奋斗——
没犹豫几秒,我就准备尿遁先逃一会。我快憋死了!旁边坐着的是一位长发女生,我跟她小声商量:“同学,能不能借过……”
突然间,耳边听到熟悉的轻咳,转瞬就逝。
我内心猛颤了一下,连忙四周张望,但周围哪有钱唐的影子。
“你有什么事?”女生问我。
“下面是才艺表现,”校长在上面干巴巴地介绍,“由西中曾经的校友主动ti'yi来表演。他现在的工作也是文艺相关——”
“有什么事吗?”那个长发女生再不耐烦地重新问我一遍。
“噢噢,我想出去一下。你能借过吗?”
长发女生不情愿站起来前却无意地看了眼我的脸。她突然开口说:“你,你是不是李权?”
“……不是。”
她再怀疑盯着我:“你就是李权吧!我不会认错的!我看过你们节目,你和叶伽蓝!是不是?你还演过电影!”
我没来得及答话,钱唐的声音却再次传来。这次绝对不是幻觉,我身边还有几千多口子当见证人。
“大家好,我是钱唐。”
声音不是从附近,却是从前面,从最前面的大讲台上方传来。高高屏幕上,我愕然看到了钱唐正站在主席台中央。
在主席台的所有人当中,钱唐也依旧是那么惊人得醒目——不不不,真的是字面意义上的“惊人得醒目”:他站在主席台中央,下巴处紧紧系着鲜红的领结,上身是橘黄色条纹的宽大T恤,裤子下面穿着白袜子和黑皮鞋——简直像马戏团的镜子里蹦出来的小丑!
偏偏他依旧像没事人似的,慢斯条理地把袖子挽到手腕处,再摆弄着手里的话筒测试音量。
压过了礼堂里的喧哗声,钱唐重新慢斯条理的介绍自己:“大家好,我是钱唐。”
我眼珠子都跌出来了。
巡场的老师走过来,示意旁边的女生坐下。而她还在兴奋的研究我:“你就是李权,你怎么在西中念书——”顺着我的表情看向前方,她立刻转身问旁边的同学主席台上的人是谁。
但我也觉得自己都不认识钱唐了。因为平常在娱乐圈工作的关系,钱唐的衣着无论休闲公务都是低调的讲究。至少我在他家住那么久,还从没看过钱唐的衬衫扣子多解开过一枚。因此当现在他打扮得像小丑一样出现在我的高中,那简直就太奇怪了!
而钱唐现在来西中干什么?他难道又来西中演讲?他不是因为自己的电影,和西中关系很差吗?那么多那么多的疑问没法解答,更别说四周已经议论纷纷,大家对钱唐的出现和装扮同样是莫名其妙。
钱唐在高台上也不着急,他分寸把握得很好:“下面由我给大家带来一首老歌,《白桦林》。”
我的下巴肯定砸在之前掉出的眼珠上。
嗯,刚才校长说什么来着,西中老校友才艺表演?钱唐真要唱歌?
直到音乐前奏响起来的瞬间,我依旧处于呆滞状态。西中学生那么多,人人又都穿着一模一样的校服,他当然没看我。但我看着主席台上钱唐向来淡淡没什么改变的脸,只感觉时间嗖得一下就往回倒。得想,才知道自己在哪,今年到底是哪一年。哪些事情已经真正发生过,哪些又没有——直到钱唐的歌声再把我从回忆里带出来。
天啊,我就算再喜欢钱唐,也不得不说,他唱得简直,是,太,他,妈,跑,调,了!
钱唐日常的声音很平缓,说话时语调低沉,但唱起歌来怎么就像个幼儿园的小朋友呢!奶声奶气的!坦白来说,我当然知道人唱歌可能会轻微跑调,但问题是钱唐唱歌居然跑调能跑成这样,确实和他平常那种无所不知理所当然的淡然态度太不符合了。
我和所有人都在下面同样的目瞪口呆。
他再继续唱了五句,就完全没一句在调上,偏偏还不打磕巴的能继续唱下去。西中礼堂的音响系统不错,再非常诚实地把钱唐的跑调传达给现场观众。
我身边所有小孩已经笑得前仰后合。
“这谁啊!”
“跑调跑成这样!”
“什么文艺工作者?西中没钱请乐队了?”
旁边的长发女生再次问我是否认识钱唐,而我回答不出来。只感觉整个脸在钱唐难听的歌声里都烧红了,内心又惭愧又愤怒又羞愧又伤心,真想跑上去把钱唐拉下来!让他快别唱了!太丢人了!钱唐今天干嘛要跑上去巴巴的献丑啊!神经病啊!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坐着没动。
等钱唐唱到一分钟时,主旋律依旧离他十万八千里。但钱唐身后的秃头和胖子们校领导们已经全部起立,笑容满面的给他伴奏,而台下的钢琴老师也刻意放慢节奏,
我身后的同学,在钱唐开始每唱一句时都发出猛烈的爆笑和群嘲。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发现整个礼堂所有同学都在替钱唐鼓掌,替他找节奏。
但钱唐终究让大家失望了,他从头到位都没找着调。然而除了我之外,却又好像没有人特别在乎这事。一曲终了,掌声到达□。甚至不少女生还互相在追问台上的年轻男人是谁,她们居然觉得“他风度真的很好!”。
钱唐再咳嗽了几声,单手握着话筒微微给大家鞠了一躬。
“不好意思,我从小就很讨厌唱歌。现在你们也知道这里的原因了。”
台下爆发出笑声。当然还有男生吹口哨和起哄“为什么啊?”“你是歌神啊兄弟”。
钱唐也笑了,他说:“毛姆曾经说,每天要做两件讨厌的事情,这样对灵魂有好处。而为了我灵魂的健康,我得继续做第二件事——虽然不是这届新生演讲的老校友,但越俎代庖,我现在依旧想给你们一个建议。”
沉默片刻,他说:“永远不要讨厌做那些不擅长的事情。在我们的任何年龄,敢于挑战自己没把握的事情都不丢人。做什么事情,也都没有必要在意别人的笑声。我的话说完了,希望同学们能顺利度过自己的高中生活,谢谢大家。”
言毕再鞠一躬,钱唐把话筒递给校长,在欢声如雷的掌声中悄然下台。老师们维持秩序,开始准备按照惯例播放校友录制的视频。
他走后,我并没有逃掉之后的新生典礼。真相倒不是我不想逃,而是我更不想承认自己其实哭了。操,绝对不想。
☆、第3章 。2
一个月之后;我参加了考试。
出成绩那天早晨我正借口社团活动;蹲在西中的空手道训练室;看那群高一笨拙在操场跑步。他们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也围观得津津有味。笑的时候瞄到墙上的表突然想到成绩出来了,便一溜烟地跑过去看。
回家后,我死死地蹲守在客厅。眼巴巴地等到快凌晨的时候,钱唐才回家。
如今自己也确实体会到那种“早出第二天清早再回来”的作息,也不会往歪了想(我的意思是,想也没用对吧)。但我也摸透点钱唐的脾气;每当他带着应酬后满身的香水味和酒味回来时,最好不要主动惹他,得让他沉默的自己待着。但如果钱唐双手空空的回来,说明他只是刚忙完工作。这时候虽然疲倦,但多少有耐心。
今晚好巧不巧是第一种情况。
钱唐刚参加完张雪雪的新专辑发布会回来,西服前襟还别着小小的鲜花。最近娱乐报纸又开始有鼻子有眼的传钱唐,张雪雪以及某个女演员的三角恋。我把八卦杂志凑近鼻子,看了好几眼才发现第三个女人有点眼熟——曾经CYY里说长的和我很像的女演员。
我自然不高兴,但向钱唐打探这事时,他总轻描淡写扯开话题。
就像现在。钱唐挂着西服,语调带点冷淡:“与其花时间猜测我,不如好好学你的习。”
我故意朝他眨眨眼。
“学习这点小屁事!”
“哦?”钱唐问。
我摸不清楚钱唐这语调的含义是提醒我别说脏话还是反问,索性直截了当的揭开答案:“我的模考成绩出来啦!你猜结果怎么样?”
听我这么说,钱唐脸上才带了点微微的笑意,恢复了白天里熟悉的打趣语调。他说:“你等我到这么晚,不会只想让我猜你成绩?”
“老子直接到高三了!牛逼吧!不不不,我考的一般了,但我今天去档案处那个老师那里,你猜我碰到谁了?我碰到我以前的班主任了!”
说实话,我不太享受和语文老头见面的整个过程,尤其是老头上来就叫错我的名“李绿珠”“李春意”,“李盎然”然后才想到我叫啥。
“哦,李春风。光记得是个比较澎湃的名字。”
……我谢谢他的澎湃。
没想到,语文老头居然也参加了判卷,居然对我作文有印象,而且他夸我作文和字都比以前写得进步特别多(这不废话么,我读了那么多剧本,被钱唐嘲讽那么多次!)。
还没等我说话,老头就冷不防地问我愿不愿意从高三读起。
天哪,我简直激动的不得了。
“可是我现在的成绩不是特别好!”
老头挠着下巴,满吞吞的说:“你以前学习也很差——当初让你和胡文静坐一块,半点好影响都没有学到。”
我不高兴的撇嘴,老头再惆怅地望着窗外说:“你的名字既然叫‘春风’,其实应该讲究‘时节’,尤其讲究‘春在堂’。春光值千金,误了时节就不大好。唉,你既然回来上课也不容易。这样,你跟着这届高三上课试试吧,看跟不跟得上。我现在当高三文科教导组长,能做得了这个主。”
我听了他的话牙都酸了,但还是无比高兴。
“谢谢你!”我憋了半天,“老师你真是,真是,善良如水!”
临走前,语文老头怀疑地问我:“你这次作文不是借鉴的吧?”
“当然不是!”我斩钉截铁。
老头果然高看我一眼:“没想到去拍了几场戏,居然还能让你学到不少知识。
虽然我是曾经的文科苦手,但当然不可能随便借鉴别人写的东西。我的意思是,我认认真真改写了一份钱唐曾经的散文,里面的名句和诗词是他曾经练字写的那些。
钱唐闻言也随手看了眼我写的作文不由哑然。“这还真是我以前写的。你从哪儿找来的?”
我让钱唐保证不生气后,才揭开谜题:“街边盗版看到的,五块钱一本。”
钱唐再翻了翻这本书:“两件事。第一件事,以后别碰盗版。第二件事,这本书还真不是盗版。”
“不管怎么说,钱唐。”我真心诚意地说,“我真是多亏了你。”
他再摇摇头:“这话有失公正。”
我喜滋滋的竖起耳朵准备听钱唐的表扬,但自个儿还是要继续谦虚一下:“啊,我当然自己也很努——”
“你是全亏了我。”钱唐再把那本被我翻得乱七八糟的书随手扔我脸上,没错,他居然是直接扔我脸上,“尾巴别翘得太高。我希望你的高考成绩里,不要只是最后作文分数最高。”
“污蔑!诽谤!中伤!”我大怒的把书收起来,朝他挥挥手,“你等着。等着看老子长风破浪会有时……”
钱唐还等我继续说下去。但我磕巴着,有点忘了那诗句后面是什么,只得硬着头皮接下去:“直,直接升入高三耍!”
钱唐这才夸我了句:“李大诗仙做得一手押韵好诗。”
不管怎么说,除了钱唐的讽刺,我也确实决定在高三夹紧尾巴。说实话,开学一个月我在新高一里过得很爽,看四周完全胡文静以前的即视感。本来琢磨着重读高二,虽然我成绩好不了,也差不了哪去。但如今真跟着读高三,我内心也没底。
我拖着书包,慢吞吞地走到老师指定的空座。没几步的路,感觉班里女生古怪的看我。原本以为她们认出我了,还有点沾沾自喜的烦恼。直到同桌打招呼:“插班生学妹——”
我僵硬抬头,看到一张可以说有点英眉剑目的脸,正朝我灿烂的微笑,显然等着我主动想起他。
但姑奶奶就不让这傻逼如愿,我皱眉扫了他一眼,先把我书包里的酸奶软糖饼干美国杏仁和面包掏出来收进抽屉里,再把教材全部堆到桌子上。
“你是来春游还是来上学的?”同桌感兴趣地看我收拾。
“我上学就不能吃饭了?”我心平气和的回答。
对方沉默片刻,然后他问我:“你真不记得我了?咱俩在篮球场上见过。”
我克制住翻白眼的冲动:“记得。”我想打他来着。
“我是这个班的班长和物理课代表,以后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他装出一本正经,“我看过你演的电影,也看过你的物理试卷成绩。”
我干巴巴地盯着他,他又自我介绍:“我叫萧磊。”
“你好。”
他问:“你叫什么?”
“李春风。”
他扬眉,若有所思:“噢,那李权是你艺名?”
“是。”
在我耐心快用完前,萧磊有眼力地不再问了。
然而上课的时候,我很明显的感觉萧磊依旧趴在桌子上观察我。我抽空狠狠瞪他一眼,却正好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他妈的,黑板上的题我完全没有头绪。
“先解方差——”萧磊小声提醒我。
等我坐下后,忍不住转头小声问萧磊:“你这次模考总共考了多少分?”
他也小声回答:“老子是万年的年级第二。这一届存在个学霸,虽然比不了你们那届胡文静,但也牛逼哄哄的。我干不过人家。”
我沉默片刻,怀疑说:“……你知道我是谁?还知道我是哪一届的?”
那萧磊望着我笑了,他反而主动转移了话题:“我们先听课。”
作者有话要说:这才男二~~
以及旧文被锁掉了;(
☆、第3章 。3
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现在的我依旧热衷空手道;也依旧会专门训练。但教练纠正我违反规则的次数少了很多。
“倒是开始懂得守规则;但怎么下手越来越黑。”教练皱眉查看自己的伤势,“春风;你以后准备□□拳?”
呃,其实这事也跟萧磊有关。
萧磊总怀疑我的空手道是小打小闹;言语挑衅我跟他打一架试试真本事。我刚开始不答应,但到后期就确实没忍住,趁着课间操的时间和他打了架。
萧磊是经常锻炼的男生,我是练过多年空手道的女的,最后的结局不尽人意的平手。我哪里肯甘心;一周和萧磊相约放学后的空手道训练室滚成一团。五天过后,我兴趣越发高昂;萧磊却拒绝再对我动手。
“我一直拼命让着你。”萧磊脸色有点差,“没想到你每次都是真打我。”
“不真打怎么样?”我不解地问,“不真打我跟你瞎耽误什么时间啊?”
萧磊再不出声了。
虽然拒绝再跟我打架,但萧磊总能找到别的方式来嘲笑我。比如说,现在我成绩在这个高三班级是实打实的是吊车尾,稍微放松就可以马上滚回高二重读。而相比我的艰辛痛苦,萧磊一直很洋洋自得把自己比喻成牛顿托米勒高斯甚至爱因斯坦之类的人物。因此以他的角度,总不能理解所谓“略微绕弯的难题”,我为什么说了很多遍依旧都不懂。
“你智障吧?”有时候跟我讲题时不耐烦了,萧磊会攻击我大脑,“脑科医生没关好门让你偷偷从病房里跑出来?”
我一般情况下闷不出声。等丫自己骂爽后主动跟我道歉,继续跟我讲题。
“没生气吧?”几次之后,萧磊问我。
我摇摇头。不爽归不爽,一方面我年纪比他大,另一方面我从来不跟傻逼学弟计较。
萧磊手里转着笔,虽然在皱眉但还是笑:“我只比你小十个月,更别说现在你和我还同级。”
“所以今年是我人生中的低谷期。别废话了,赶紧跟我讲题。”
没过多长时间,语文老头又过来找我谈话。刚开始我还异常绝望,以为他是劝我要重回高二。没想到语文老头上来就说:“李春风,我做主让你升入高三,可不是让你情窦大开的。”
“啊?”
我不由吃惊张大了嘴。
旁边同样被叫过来训话的萧磊倒好,依旧漫不经心地转着手指尖的篮球。
等我明白过来自己是被扣上“早恋”的大帽子,而为了防止语文老头继续浪费我宝贵的生命,我果断截断他:“萧磊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再说了,我早就已经有喜欢的男的。”
语文老头很吃惊地露出他两颗碟子样大的门牙,那表情确实傻死了。等过了半天,他才想到再接下去:“……那你喜欢谁?”
我迟疑片刻:“反正,我是永远永远永远永远永远永远都不会喜欢萧磊的。”
话音落地后很长的沉默,然后一个篮球“啪”得落地。
回过神的语文老头转而再追问我真正喜欢的人是谁。我当然也没法透露,只能答应等高考后再告诉他。而语文老头听了后,居然也真抠着下巴上的老年斑把我放走了
整件事显然都是个天大的误会。
但在刚开始,我还真和别的同学辩解自己和萧磊是纯洁的友情关系。等到后来,也就懒得解释了。
该好好解释但又解释不清的事情实在有点多。
比如我明明喜欢的人是钱唐,但只能怀着对他的心思老老实实读书。比如我和叶伽蓝那部电视剧播出后,不少西中高中女生给我写信,因为她们觉得我不应该“有了叶伽蓝后再劈腿萧磊”(我气得把整个信都撕碎了,扬言要找出谁写的 )。再比如那段时间里,我还面临高三的“一模”,还有不到半个月,但我的成绩依旧像压扁的蛋糕样糟糕。
在多重心理压力下,我和萧磊的友谊就显得格外珍贵。
萧磊的成绩特别好,尤其是物理得过很多全国性的奖项,很全面的帮我补课。而在我所有接触过“学霸”里,萧磊也的确是性格和外貌最接近正常人的一个。会偷懒,会骂脏话,会腹诽老师。更可贵的是,萧磊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是个挺磊落的男生,而且绝不偏执。
比如说,萧磊并不打算超过年级第一。
“年级第一有什么好,枪打出头鸟。第二名不错,能让我上想上的大学,我可不为了那十几分再给自己找罪受。再说有这时间我会打球,看看别的。”
而实际上没过多久后就发生了另外一件事,更使得萧磊成功取代钱唐,成为了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
我应该讲讲那件事。
那其实又是在参加钱唐阴历生日的小型庆生会时(不用说,是在CYY举行的,我感觉钱唐都不是真正想过生日),我也在场。萧磊正好给我发短信问我干什么。我顺便把蛋糕的一角拍过去,他回复表示也想吃。
我给蛋糕打包的时候,钱唐走过来跟我聊天。当得知我是给同桌带蛋糕的时候顺口问了几句,倒依旧没什么反应,转身再去和CYY别的人去说话。
周围的谈天还在继续,我包好蛋糕后跟有些面熟的人打招呼。秀佳和蔡林珊拉住我正要跟我说点什么。而这时候也不知道是谁,开始提议玩抹蛋糕的游戏。
在场的人最初还顾忌寿星,纷纷看钱唐。幸好他让大家随意。于是很快,每个人脸上都白花花的一片,无人例外。我也被蔡林珊抓着抹了几把蛋糕,脸上被抹得像卫生纸。正在稀里糊涂傻笑的时候,却看到一个人好端端、干干净净,西装笔挺地站在桌子后微笑地喝水,做壁上观。
依旧是钱唐本人。
他平时很少摆架子,和CYY 的下属关系也都相处的不差。有时候钱唐说话,底下工作人员还能一起跟着起哄,他也从来不恼。但如今到了关键时刻,却还真没有一个人胆敢走到钱唐跟前抹他蛋糕。
我看着这样的钱唐,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感觉。等我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正一边擦拭脸上厚厚的奶油,一边径直走向钱唐。
钱唐正好放下杯子,好笑地端详我白花花的脸:“特长生,玩得开心吗?”
我假惺惺地说:“开心啊。”
“玩完今晚后要好好学习。”他依旧很平淡地嘱咐我,“又该开始了吧。”
我心里却无来由地窜起一股火,依旧说:“知道了。”
钱唐笑了:“干嘛这么看我?想涂我蛋糕,可惜已经没——”
然后我就把原本准备给萧磊的蛋糕拿出来,直接扣在钱唐脸上。天知道我这么做的时候,内心居然带着无比的委屈和无比的快感。嘿!他现在终于和我一样脏了。
但在几秒之内,我感觉整个屋子都安静下来。
我眼睁睁地看着雪白色的奶油非常缓慢地从钱唐脸上掉下来。他的整张脸,只有眼睛那一块面积是干净的——因为还戴眼镜。而钱唐也就这么看着我,表情没讶异,没生气,但也没再继续笑。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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