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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唯一的暖先生-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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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人,无论亲疏,总归是最不忍去触碰的吧。
  何况,对方还是长辈。
  这样的处境,何其的艰难。
  就好像是一根勒在心口的发丝,看似微薄,但因为缠得紧,所以怎么都挣脱不了。
  他也应该是这样的感觉吧,像是被牵引着、束缚着,却挣脱不了、摆脱不掉。
  就像刚刚冯妈说的,这些年,他一直是一个人在路上。
  在这样一个大家庭里,蜷缩着,努力伸展着找寻自己的位置。
  遇到坚硬的墙壁,会痛,却坚持着找寻着墙壁的空隙,伸出自己嫩绿的枝桠。
  最终,成为一股坚实的力量。
  这该是多让人心酸的一幕。
  更何况,他连个倾诉的人都没有。
  仿佛就是一瞬间,几乎是无意识的,池乔期轻轻的将左手,覆在了简言左仍搭在方向盘的右手上。
  如此明显的温暖,从她的掌心,传递到他的手背。
  像是真的被温暖到。
  原本的沉寂被瞬间打破,简言左稍稍侧过脸,似是疑问,“壳壳?”
  池乔期的手没有挪开,眼神温润的看着他,没有任何话,却包含着她想对他所有力所能及的宽慰。
  她不会安慰人,一直都是。
  那样的呆傻,不会那些好听的说辞,也不会那些逻辑的道理。
  况且,一直都是他在温暖她。
  从来都是她满心欢喜的享受着他的温暖和安慰,一直不曾想到他所需要的。
  她以为他一直都会很温暖,很坚强,但她不曾考虑过,他也会有需要温暖的时候。
  就像,她曾经的渴求。
  但她依旧是那样的笨。
  不知道该如何,像他曾经对她一样,赶走她所有的难过。
  或许是他会魔法吧。
  她还没有到达他那样深的修行,所以没有相应的法力。
  所以只能笨拙的用她自己以为可以的方法。
  但希望,可以安慰到他。
  她果然还是猜到了。
  纵然他不声不响的想把刚刚的一切努力的从她的意识里淡化掉,但很明显,他失败了。
  六年多的时间里,她早已养成有着她自己风格的聪慧。
  纵然他几次三番的掩饰。
  其实,明显的,今天这样的冲突并不是第一次。他们两个人之间,完全相悖的价值观和管理理念,注定了一次又一次的波澜。
  他称呼简向深小叔叔,带着一丝固有的尊重,但这并不代表永远可以退让的底线。
  一切,只是时间早晚。
  无论早晚,总会彻底解决。这是他一直坚信并且一直都在努力的方向。
  但,他最不希望的,是她的觉察和知晓。
  简言左稍稍放缓车速,认真的把眼睛对上她的,不解释刚刚,不阐述现在,只是一句满含让人安心的力量的低语,“壳壳,不要担心我。”
  这句话,他说的由衷,因为他早已习惯,类似于刚才的一幕幕。
  不加掩饰的讽刺,不加遮拦的**。
  权利下,永远风起云涌的斗争。
  这是他在重回简家前,就已经注定去面对的。
  他从来都知道。
  就像曾经,他说给肖随听的一句话,“我没想过要逃脱,从来没有。”
  那时正值简氏人员微调,小波澜下的斗争正逢顶峰,复杂而牵扯。又恰好逢上某块与小叔叔略有重合的区域改换合作商,两个人意见有些相左,相互秉持着自己的意见不打算松口退让,坚持间彼此都有些恼怒不堪。
  他承认那时是有些太过浮躁,所以才会在一次区域高管会面的会议中,在一片趋向明显的讨论中,克制不住的摔门而去。
  外人都嗅得到深层次的原因,于是没人敢去触这个霉头,只有肖随,随着他进到办公室里,冷眼看着他一片抑郁的砸了整面装饰墙之后,清冷的出声,“这回痛快了?”
  并不痛快。却真的不想再继续。
  至今无法忘记那种输会不甘、赢会心痛的感觉,日日反复,只觉得累到不想活着。
  他并没有说,肖随却比描述过还要清楚和懂得。
  就像肖随说的那样,他们共事多年,早已熟知彼此。
  他清楚的记得肖随在这之后一句接着一句质问,一字一字,像是刻在空气中,然后一笔一划的融进他的身体里。
  “不要装作很悲悯,见不得亲人成仇、叔侄相残。你揪着你自己的心来问问你自己,你真的可以把自己完完全全的从简氏里剜出来,一丝牵连都不再有?”
  “什么叫没牵连?没牵连就代表着你在放弃的那一刻开始,再也动用不了简氏遍布全世界的资源。你懂这些资源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你每说一句话,哪怕是在放屁,所有跟简氏有牵扯的人都得乖乖的去执行!”
  “你不是要找池壳壳么?你不是宅心仁厚、心存不忍么?你不是再也不想跟简氏有任何牵连么?我去求老爷子给你这个机会!我让他把所有进行中的寻找工作全部停止,我让他向外界宣布跟你断绝关系然后痛痛快快的放你走!现在你就可以扒了这身衣服、砸了办公室门上挂着的名牌去找你的池壳壳!你亲自去一个人一个人的问,一件事一件事的打听,我保你能赶得及给她亲手送终!”
  最后一句话之后,他跟肖随互相攀扯着把对方彼此撂倒在地,最终挥拳相向。
  那是他们认识以来,最大气力的发泄。他的手肘撞伤了肖随的小腹,肖随的拳头擂疼了他的后背,他把肖随拖着领口一路遏到墙角,肖随亦早已用一块装饰墙的玻璃碎片抵住了他的喉咙。
  像两只要致对方于死地的兽,每一次相向都试图把对方扳倒。
  他们拼斗的那样不遗余力,以至于之后的好多天,身上的青紫都无法消退。却在打斗的当时,默契的彼此避开对方裸|露的地方。
  最终,筋疲力尽的从地上挣扎着站起,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数秒,然后自觉的互相扯拉好对方的衣服和散乱的头发。
  直至,丝毫的破绽,都看不出。
  所有的不满宣泄完,一切,都还是要继续。
  包括,仍在继续的会议。
  或许,那时候甚至更早前,肖随就已经真正的懂得池乔期对于他的意义,不仅仅是重要那么简单。
  所以,在临近进会议室前,听到他认真无比的强调说“我没想过要逃脱,从来没有”这句话时,肖随才会一点点的惊讶也没。
  反而,一脸诚恳的向他点头,“我知道。”
  现在想来,那天,无论对他们任何人来说,都该是重要的。
  对他,对肖随,对小叔叔,对整个简氏。
  包括,对池乔期。
  时至今日,他感谢简氏,甚至无比庆幸自己的回归。
  不管这一路,究竟走的有多么的艰难。
  也不管,究竟他有多少次,重新跌倒之后的站起。
  这一切,都不再有一丝一毫的重要。
  因为,现在,已是彼端。
  他追求的,或许一直都是如此,正如,她的掌心覆在他手背时,那份简单的温暖。
  比所有耀眼的一切更值得他留惜。
  反手,握住,紧攥之时,已有些微抖。
  和紧张无关。
  “我没想过会成为你的负担。”池乔期看着简言左越发施力的手指许久,终于轻轻的别开眼,在一片静寂中淡淡的重申,“从没想过。”
  负担这个词语,她永远承受不起。
  不论是背负,还是去当做。
  她都承受不起。
  这些年,她一直在努力。
  不是努力着去捕获别人眼中都期待的成功,也不是努力着去追逐什么所谓的梦想。
  她努力的目标,只是不去成为任何一个人的负担。
  任何一个熟悉或者陌生的人,哪怕一丝轻巧或者沉重的负担。
  她从心底,彻底拒绝。
  这或许,也是她卑微而坚持的底线。
  但就是这样一丝微弱而骄傲的坚持,深深的刺伤了简言左。
  这样对一切都无碍的情绪,完完全全的打破了他原本持有的自若。
  他一直珍若至宝的在乎,一直寻觅等待的坚持,不仅仅是因为内疚。
  更多的,是因为在乎。
  他不求她能待他如初,但也绝非这样,像个陌生人般,不肯求助,不想劳烦。
  虽然可能只是无意,却只会让他觉得越发的罪孽深重。
  简言左缓缓的踩下了刹车。
  车慢慢的靠向路边,最终停下。
  他侧过身,双手把池乔期的身体扳直到跟他相对的位置上。
  眼睛里,情绪浓的像墨一样化不开。
  “壳壳,你不会成为我的负担。”简言左一字一顿的坚决,“永远不会。”
  这句话,简言左说的坚决。
  几乎倾尽了他可以肯定的一切。
  而下一刻,几乎是本能的,他的吻毫无半分迟疑的落在了她的额头上,轻缓的触觉,却饱含温柔。
  就像是小鱼儿在水中轻轻触碰到缠绕的水草,又好像是落下的花瓣轻轻叩开泥土紧实的坚硬。
  那般的美好的无声。
  只是如此简单而轻缓的一个吻,却让池乔期忽而感动到呆傻。
  这似乎是她久寻多年的温暖,她找寻了许久许久,找寻到差点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找寻到差点忘记了自己是谁。
  在她几近绝望的时候,这份温暖却在一个不经意的时刻,突然回归。
  这一切,没有一分一毫在她的掌控中,却有些让人讶异的惊喜。
  池乔期忘记了曾经在哪里看到过,吻在额头,表示疼惜。
  疼惜,是一种很微妙的情绪。
  不仅仅是爱那样简单,也不会像爱那么复杂。
  单一的单纯,却又温暖的温情。
  纵然无法去确切的求证,却已经足够。
  这一刻,她宁愿自己是一个傻瓜。
  不再想所有不愿意回忆的曾经,也不考虑很久之后才会到来的以后。
  只想就这样,活在这一刻。
  相信,并且一直相信着。
  就这样吧,池乔期。她缓缓的闭上眼,听见自己内心的声音,你已经失忆了。
  “身在简家,注定不会风平浪静。今天,只会是开始。”简言左的手仍攥着池乔期的,带些微微的力度。声音像气息般缠绕着她,那样的认真,“原谅我。”
  原谅我,这样任性,在一切都没结束前就让你放弃一切的回来。
  原谅我,没跟你做任何商量,就百般设计的把你放在风暴的最中央。
  原谅我,明知道你想知道,却不能把你想知道的所有跟你一一的解释明白。
  原谅我,如果可以再做一次选择,我仍然会选择我现今的一切决定。
  所以,如果你不能明白,那么,请原谅我。
  池乔期当然无法知晓简言左这句话的最深层次的意思,她思维一向没有他那般的复杂。
  面对简言左的道歉,只以为是因为他是在致歉刚刚让她独自面对简向深的指责。
  而这样的指责,显然是她永远不会去在乎的。
  “我不怕。”池乔期渐而微笑,似是说给自己听,又似乎是在重复给简言左听,“真的不怕。”
  只要面对的不是在最没有信念的时候被毫无顾念的抛弃,那就没什么好怕。
  而现在,即使真的再面对一次,似乎也不会像之前那样的害怕或者绝望。
  会的,只是让她对这一切,彻底失望而已。
  她已经失望过一次,再一次,也不会再失去什么。
  所以她不怕。
  不但不怕,甚至可以说是,无所畏惧。
  简言左并不能完全的知晓这一刻池乔期心底的所有情绪,他能看到的,只是浮现在池乔期脸上的微笑,带着决绝的意味,像是去赴一场不可能再次回归的盛宴。
  他懂得她的决绝。
  因为,他一直有着如她一样的决绝。
  于是,越发紧的握住她的手,声音不大,却暖意四起,“壳壳,谢谢你能回来。”
  这句话,像是一句谜语。
  说出的,只是最浅层的谜面。
  而谜底,却真正的藏在心里,最最深处的地方。
  无需揭晓,却彼此知道。
  池乔期忽然在这一刻,觉得分外安心。
  似乎是多了一件刀枪不入的战袍。
  又似乎是多了一件战无不胜的武器。
  却比那都要让人有安全感的多。
  这样的回来,真好。
  池乔期攀上简言左的脖颈,侧着脸,把眼泪全数隐藏在他大衣的呢料里。
  放肆而温暖。

  ☆、15第十四章·雾散梦醒千帆沉寂

  晚饭照例是简言左定的地方,地方不大;却被雕琢的依山傍水;很是精致。
  餐厅区域最正中的位置,一圈圈的顺着小路绕进去;颇有曲径通幽的意味。
  简言左的车开的不快,外面有星星点点的灯光晃车窗前;像一只只萤火虫摇摇晃晃的飞;有种漂浮的美丽。
  池乔期把车窗降下来;悠悠的小风吹进来;有桂花的香气空气里飘荡。
  平常的让惊喜。
  两相一对比,里面的装潢倒显得有些刻意,雕饰的细致,素白的椅身;浅色的靠背,细密的纹路,考究的搭配。一切太过完美,反倒没有外面的自然来的让欢喜。
  不过相对于外面的敞开,半隔断的空间,用心设计的坐向,胜清净。
  餐前茶是调配过的乌瓦红茶,奶和糖的比例刚好,仔细一品还能尝的出原叶的涩香。池乔期抵不过茶叶原本的味道,添了两片柠檬,喝了一口才后知后觉的数清了桌子上的三个茶杯,“还有客要来?”
  简言左微不可闻的轻点了下头,手执杯子端正的靠椅背上,稍稍偏了头,朝着池乔期身后的方向开腔,“一路跟的这么紧,这个时候倒躲起来了?”
  池乔期讶异的转身,没等反应过来,身后的已经一溜钻到了跟前,对着简言左一脸尴尬却又坦然的笑,“三哥。”
  被抓了正行,却仍是一副满不乎的样子。细细一对比,像是有简言左小时候的影子。
  只是那丝忽略不掉的痞气,却实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简言左没应那声三哥,随手一指,朝着池乔期介绍,“简顷北。”
  再冲着简顷北一指池乔期,“池乔期。”
  六个字,算是互相介绍完毕,简短的不带任何多余的称谓,是他一贯的风格。
  池乔期微微点头打招呼,也没过多的言语,“好。”
  “早就想认识。”简顷北言语直接,眼神里有种孩子般的可爱。
  池乔期读得懂这份友好,却没理解透简顷北话语里的意思,对于初次见面的他们,只以为是必要的客套。
  于是点头微笑,同样客套回去,“简先生客气了。”
  短短的六个字里,其中的三个,意外的引起了简顷北的不满。不过相对于最早之前简言左对于这个称呼的不满,简顷北的不满显然只局限表面。
  “要是随家里叫呢,就叫顷北。要是随那帮朋友叫,就叫北方。要是随外面叫,就叫简五。”简顷北说完,笑里却突然带了些玩笑的味道,“怎么称呼随,那个尊贵的‘简先生’的称谓还是留给三哥吧。”
  无意的话语,却实有些巧。
  池乔期拿询问的眼神看了一眼简言左,发现他的眼里并没有任何反对的意见,于是有些忍不住的笑,内心暗暗认同了简顷北的轻快,“北方。”
  北方,比顷北远些,比简五近些。
  比家远些,比外近些。
  对于简家,朋友的距离,最安全,也是最合适。
  “很像们家的。”简顷北没用简言左邀请,留空的位置坐了,小翘着二郎腿,悠闲的朝着茶杯里扔了两份糖,“们家如果再添个妹妹,刚巧排到七。”
  那一刻,虽然池乔期对简家怀有着某种偏见,却依然被简顷北的话温暖到。
  就好像她曾经读到的故事中的一个情节,一位温馨可爱的老师对着一个裂唇并且左耳失聪的学生微笑着说,希望是的女儿。
  两个截然不同的场景,却是一样的暖意滋生。
  池乔期纵然防备,却仍是被无声的感动击溃。
  尤其,随着简顷北一分分加深的微笑,她发现,她已经没再有能立得起的抵触,反而,内心里的认同,占了大部分。
  也正是这一刻,池乔期才真正的明白,即使经过这么多年的颠沛流离,即使被伤害的遍体鳞伤,这一切都走过之后,她仍是这样不顾一切的倾向温暖。
  越没拥有,越怕失去,就越想靠近。
  主菜有池乔期最喜欢的烤鳜鱼,外皮焦脆清爽,内肉细腻紧实,火候掌握的极好。加了柠檬汁和黑胡椒还有许多她品不出来的料,味道很有层次。
  简言左向来是不吃鱼的,菜从端上来到被池乔期吃到只剩一堆鱼骨,余光都没分给这道菜一丝。
  简顷北也是没太有兴趣,托着腮看了池乔期津津有味的吃了半天,终于忍不住,“有这么好吃?”
  池乔期点头,把盘子朝着简顷北那边凑凑,“尝尝?”
  “不了。”简顷北摆手,重新把盘子推过去,“乖乖吃的,觉得还能多吃些就自己个儿再加菜。跟三哥说点事儿,旁边装作今天没带耳朵出来就好。”
  虽说这样,但这话太容易瞬间激起所谓的好奇心。
  池乔期下意识的抬头,虽然说不清想要去看谁或者什么,却瞬间被简顷北轻轻而稍有压力的拍上脑壳,声音催眠一般,“乖。”
  轻轻的拖延间,稍微延迟了些本能的反应,池乔期终究没用简顷北再说别的什么,自觉的把头重新低下去,认真的分解着每一道菜,直至他俩的谈话,渐趋沉默。
  “听说简老蔫昨儿办公室发了好一通火,整间办公室的摆设一个没剩下。”简顷北陈述的很慢,语调却渐渐上扬,“是因为?”
  “嗯。”简言左点头,承认的很干脆,“把肖随派去了。”
  简顷北抿嘴,表情里没有丝毫的惊讶,微微一停顿,仍是笑着,“下次再有这种事儿最好提前跟说声,前段时间专门托送了他个珐琅彩,这下倒好,瓶底还没放热乎呢,就敬了土地爷听响了。”
  原本如此委屈的话,却莫名的衍生出一丝小小的愉快来。
  剩下的,不用再说半个字,已经互相领会。
  整个餐间,简言左这边的菜没动几口,餐前餐后茶倒喝了不少。简顷北一向不管不顾,点单上菜吃的格外香甜,自己吃欢畅的同时还不忘了帮池乔期加了盘特色的柠檬香草鱼,然后跟池乔期一起很有默契的就着菜单上店长推荐栏里的薄脆饼沉默着吃到小肚圆鼓。
  餐后的甜点精致而小巧,每一种都有让感觉新鲜的部分,池乔期伴随着简言左跟简顷北断断续续的谈话零零碎碎的把这些小可爱解决的几乎没剩下。
  心满意足间,接到了叶策打来的电话。
  池乔期轻缓的起身,稍稍拉远一些距离,朝着叶策问好,“这么晚了还没睡?”
  “加班。”叶策那头语气缓缓,“刚刚接到一个课题,时间有些紧,却突然想打给。”
  “或许能帮得上什么?”池乔期问,很是诚恳。
  叶策轻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很想知道的近况。”
  “?很好。”池乔期换了个站姿,轻轻的倚了装饰墙上,言语轻快,“好的不能再好。”
  “曾经约定好回国后联系一位姓成的医生定期复诊,但似乎忘记了。”叶策话语里没有半分责怪,但却带着少许督促。
  池乔期稍稍停顿,继而微笑,“或许可以信任这个医生自己的诊断。至少这段时间里,睡得很好,吃的也正常,没有觉得烦躁,也没有感觉疲惫。无论用专业里哪一条严苛的要求来看,都已经达到痊愈的标准。”
  “希望如此。”叶策终于松口,声音里明显少了几分紧绷,“不过如果觉得为简氏家族服务有什么困难或者不愉快,的课题小组里随时有的位子。”
  “很期待。”池乔期这头微笑渐深,“不过,可能要失望了。”
  叶策的回答迟了半秒,却仍是静静的把回答浮现那刻的空气里,“但愿。”
  这一声,缓慢而悠长,似是喟叹,却更多的是祝福。
  但愿,一切都好。
  池乔期挂断电话回去的同时,简顷北也刚巧站起身来,手抵椅背上,不言不语,眼睛却一直看着简言左。
  不知道他俩这期间聊过什么,两个的表情都不是太好看。虽然不算太过明显,但是相对于之前的平和愉悦,确实能感觉到差别。
  池乔期放缓了靠近的脚步,想多留一点时间和空间给他们。却被简言左和简顷北同时出声叫过来,似是片刻间,表情已经恢复到无恙。
  离开的时候自然是一起的,简顷北的车前,简言左的车后,不用花费任何话语去安排,两辆车速度平缓的驶出一片宁静。
  距离大路只剩下一个车身的距离,简顷北的车却慢慢的靠稳小路尽头的右边。车并没熄火,却刻意的停下不动。
  简言左自后面靠了上去,并排的停左侧,距离贴的很近,似乎也没考虑去给简顷北留打开车门的空间。
  哥俩谁都没有主动表示什么,相互沉默的盯着对方的车窗许久,终同一时刻降下了相对的车窗玻璃。
  有微微的风顺着敞开的车窗吹进来,凉凉的,伴随着简顷北这一刻沉痛的眼神。
  这是池乔期第一次看到他的认真,今晚,截然不同于之前。
  或许是两辆车里都没有开灯,周围的夜映衬的简顷北的脸越发的郑重,他的眼睛越过池乔期,深深的定简言左的脸上,只是轻轻一句,却似乎重的谁都扛不起。
  他说,“如果真到了那一天,算恳求,请让他用一个有尊严的方式离开。”
  简顷北说完,没给简言左留任何回答的机会,启动间便跃上了大路,一路绝尘。
  池乔期看着简顷北的侧脸从清晰到模糊,再到彻底看不见,沉默不语的升上这侧的玻璃,选择了不去疑问任何。
  车里瞬时变的很静,这片寂静中,简言左并没有跟着简顷北开车离开,而是彻底的把车熄了,就这样放任的停小路边的一片空荡之中。
  这是今天他俩之间的第二次长久的沉默,同样的面对了家之后。
  池乔期知道,这一刻简言左的心里,一定疲惫大于难过,他需要的,亦不是安慰或者交流,而是陪伴。
  让他可以这样寂静而安心的环境里,稍稍的放空一下自己。
  夜,藏着太多各自纷繁的心思,所以才会漆黑的安静吧。池乔期有些出神的想,因为怕吐露,所以用最深的颜色藏匿着,无论对谁,都是一样的颜色。
  眼前的公路上不断有来往的车辆带着风声呼啸而过,似嘈杂,似沉寂,却衬的外面的一切越发的寂寥。
  最后,终是简言左这一片寂静中缓缓出声,似低语,似叹息。
  “壳壳,不是个好。”
  很久很久之后,池乔期已经彻底放弃对简言左所有的执念的那一刻,才稍稍有些参透简言左这句话的大约意思。
  他的话只说了半句。而他最真实的意思,大概是想说,他不是个好,唯独,对她不同。
  可惜,当时的她那样坦诚的环境中仍旧没有领悟到。
  而更让她觉得遗憾的是,那一刻,她以为他要表达的是,他不是个好,对她,亦不会不同。
  短短的半句话,那时的她和走过一切的她不同的时刻领会到的意思,不仅仅是不太相同,甚至是截然相反。
  虽然很久以后的那个时刻,仍旧没有证据证明她后来领悟到的那个意思是正确的,但是一切的事实证明,她最早时的以为,明显是错的。
  这一错,应该和然而,最终千差万别。
  那晚,池乔期跟前几晚一样,仍旧没能睡得着。
  而似乎是对跟叶策说谎的报应,进屋的后一秒,晚上吃下的所有东西,就一点不剩的全吐了个干净。
  那一刻,她不得不承认,有种叫做恐惧的情绪席卷了她。
  她明白,这是她最不想重复的一件事的先兆。
  可她也无比清楚,这一切,她注定躲不过。
  这就是她一贯的宿命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大家看没看过这个段落里我提到的那个故事。
  这是一个很长但是很温暖的故事,如果你没读过,我希望你能读完。
  那,现在,让我们开始。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发觉自己越来越与众不同。我气恼,我愤恨——怎么会一生下来就是裂唇!我一跨进校门,同学们开始讥嘲我。我心里很清楚,对别人来说我的模样令人厌恶:一个小女孩,长着一副畸形难看的嘴唇,弯曲的鼻子,倾斜的牙齿,说起话来还结巴。
  同学们问我:“你嘴巴怎么变成这样?”
  我撒谎说小时候摔了一跤,给地上的碎玻璃割破了嘴巴。我觉得这样说,比告诉他们我生来就是兔唇要好受点。我越来越敢肯定:除了家里人以外,没有人会爱我,甚至没人会喜欢我。
  二年级时,我被分进了老师伦纳德夫人的班级。伦纳德夫人很胖、很美、温馨可爱。她有着金闪闪的头发和一双黑黑的、笑眯眯的眼睛。每个孩子都喜欢她、敬慕她。但是,没有一个人比我更爱她。因为这里有个很不一般的缘故——
  我们低年级同学每年都有“耳语测验”。孩子们依次走进教室的门边,用左手捂着右边耳朵,然后老师在讲台上轻轻说一句话,在由那个孩子把话复述出来。可我的左耳朵先天失聪,几乎听不见任何声音,我不愿把这事说出来,因为同学们更加嘲笑我的。
  不过我有办法对付这种“耳语测验”。早在幼儿园做游戏时,我就发现没人看你是否真正捂住了耳朵,他们只注意你重复的 话对不对。所以每次我都假装用手盖紧耳朵。这次,和往常一样,我又是最后一个。每个孩子都兴高采烈,因为他们的“耳语测验”做得挺好。我心想老师会说什么呢?以前,老师们一般总是说:
  “天是蓝色的”或者“你有没有一双新鞋”等等。
  终于轮到我了,我把左耳对着伦纳德老师,同时用右手紧紧捂住了右耳。然后,悄悄把右手抬起一点,这样就足以听清老师的话了。
  我等待着……然后,伦纳德老师说了八个字抚慰了我受伤的、幼小的心灵,这八个字改变了我对人生的看法。
  这位很胖、很美、温馨可爱的老师轻轻说道:
  “我希望你是我女儿!”】

  ☆、16第十五章·旧事往事忘记铭记

  下过几场略带寒意的秋雨之后,池乔期同简言左一起去了圣彼得堡。
  似乎是一种默契;他留了机票她门口;而她也认真收拾了行李,不说也不问。
  直飞的航线;途径西伯利亚,共九个多小时的路程。
  池乔期几乎用假寐熬过了全程。
  她不想去看;也不愿去想;不想去回忆任何;更忍住不泄露分毫。
  而此时此刻;她最最不想的;是分享。
  尤其,是跟固定的某个。
  圣彼得堡的最低温度已经降到零度以下,没有记忆中的一片雪白,但是的确能感觉到明显的冷。
  相比仍旧能见到绿的北京;实是两个截然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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