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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城-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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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也爱得缠绵痴情,曾经也恨得咬牙切齿,但是现在想想就像是看别人的喜怒哀乐。人不能总活在过去,尽管现在的生活不尽如人意。
  认识宁浩然的那会儿,她的名字还叫兰青青。
  中考那一年的夏天,对于兰青青一家来说是漫长而难熬的。
  兰青青是一个聪明伶俐的女孩,她上学早一年,再加上生日小,所以从小学到初中她总是班级里个头最矮的那一个,却也是学习最好的那一个。
  因为外公家离她所念的中学比较近,所以初中三年她都住在外公外婆家。只有在周末的时候才会回到自己的家与爸爸妈妈团聚。在她看来他们的三口之家相亲相爱,是和谐美满的,而她兰青青是最幸福的小孩子。
  在中考中,兰青青发挥正常,当然也可以说是超常,她以学校第五的成绩考上了那所心仪已久的省重点高中。
  兰青青记得很清楚,那天是一个星期日,那一日晴空万里,阳光灿烂,而那一日她也经历了一生中最大喜大悲的起落。
  她拒绝了外公外婆陪她的要求,自己一个人坐公交车来到原来的初中,她从班主任手中拿到高中录取通知书。
  那一刻,兰青青的心扑腾扑腾直跳,爸爸妈妈可以高兴一下了。从外公家出来的时候,妈妈还打电话来说要做一桌好饭庆祝一下呐!
  她一路小跑,满头大汗都不顾的擦一下,曾经觉得难听聒噪的蝉儿的叫声都是那么悦耳。然而,当她推开家门的时候,一路上的喜悦被瞬间石化,家里,地上一片狼藉,床上,妈妈坐在那哭天抹泪。
  “妈妈,怎么了?”兰青青慢慢走到妈妈跟前,小心翼翼地问,书中捏着的那张录取通知书,也被她的汗水浸渍了一小块。
  妈妈没有说话,也没有抬头,就那么坐着,茫然而无助,曾经总是梳得光滑水溜的头发蓬松着。
  “妈妈,妈妈,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兰青青在床边蹲下,将手放在妈妈床边的腿上,摇晃着妈妈。
  “妈妈,你别吓我。”兰青青的声音里有了一些哭腔,因为眼前的这个妈妈太陌生,从小到大,在兰青青的眼里,妈妈总是那么高大,那么镇定,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妈妈总是像一棵树为她遮风挡雨,妈妈的爱让她感到温暖与安全。
  终于,妈妈转头看着兰青青,眼睛哭得红肿,里面布满了血丝。
  “兰青青,那个挨千刀的,他在外面有人了。”妈妈的声音无力却清晰,字字如千斤沉,重重地落在兰青青的心头。“那个狠心贼啊,他说,那个女人怀孕了,但不想打掉那个孩子,为了给那个孩子一个名分,他必须得离婚。”
  啊?在那一刹那间兰青青大脑一片空白。

  ☆、第8章

  虽然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但是她还是被吓到,原想爸爸妈妈只是大吵了一架,没想到却是到了要离婚的地步,那我怎么办?叶澜清的心里好乱,如一团乱糟糟的麻绳。
  妈妈盯着叶澜清,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我对他说说,青青还小,能不能再等三年?等她高考完了再说,他说,那边孩子马上快生了,他不能让一个姑娘家被人家说闲话。没结婚生了孩子怕人家说闲话,那他两个不要脸的搞破鞋怎么不怕人说闲话?”
  妈妈大颗大颗的眼泪吧嗒八大地滴下来,滴在叶澜清的手背上,跌碎成几瓣。那是妈妈破碎的心吗?叶澜清瞪着大大的眼睛,没有说话,却紧紧握着妈妈的那双粗糙的手,妈妈,妈妈,你没有了爸爸,你还有我。
  在叶澜清的记忆中,那天,爸爸在晚上回家了。
  当时,妈妈正躺在床上,叶澜清正在厨房里做饭。爸爸满脸都是被抓伤的血痕。
  叶澜清想,爸爸妈妈这个样子,这难道就是大人们说的撕破脸吗?
  爸爸走进厨房,望着叶澜清,动了动嘴角,只说了一句恭喜叶澜清。
  叶澜清在笑,冷笑。
  她稚嫩的小脸上是浅浅的笑,但兰水德知道这笑容背后是拒他千里之外的冷淡。
  她对爸爸的祝贺回答了一句。她说:“谢谢爸爸,谢谢您给我这么大这么意外的礼物。”说完之后,便转身回到厨房,给妈妈盛饭。
  爸爸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了几件衣物,几次想张口,但是看到叶澜清冷冰冰的脸,欲言又止,最后,爸爸说:“青青,爸爸对不起这个家,照顾好你妈妈,照顾好自己。”
  叶澜清没有说话,当爸爸将门关上的那一刻,她的身子一僵,早已蓄满眼眶的泪水也不听话地掉下来,她知道,这扇门已经将爸爸和这个家隔开,也将爸爸和自己的这份亲情割裂开,或许再见面时,自己还会叫他一声爸爸,但是却化解不了自己对他的那份恨意,恨他的狠心,恨他的决绝。
  那个夏天,真的是漫长而难熬,她陪着妈妈操心离婚的事情,爸爸是净身出户,每月给叶澜清500元的抚养费。那个夏天,叶澜清的个头蹭蹭地长,那个夏天,叶澜清的愁绪也在雨中绵长。那个夏天,曾经天真无邪的小姑娘兰青青忽然长大了。
  市一中是省重点中学,因为不必住宿,所以叶澜清自己去报到。
  报到的那一天很热,叶澜清穿了一件天蓝色的连衣裙,上面开满了白色的小碎花。曾经短短的头发经过一个夏天的疯长,已经能扎起一个短短的小辫子。
  她斜背着一个大大的牛仔布书包走在一中的林荫道上。校园里浸渍在绿色中,小草的浅绿,满墙的爬山虎的油绿,连自己的心情都被濡染的生机勃勃。
  在古香古色的教学楼前,宣传栏前挤满了家长和学生,叶澜清挤进人群中,眯起漂亮的眼睛寻找自己的名字,不过,那个兰青青早就不复存在,她早就改了名字——叶澜清,之所以还保留着那个男人的兰的音,她只是想通过那个字来记住那个男人对她们母女的伤害。
  很快,她找到了自己所在的班级——高一一班,在教学楼三楼最东边的教室。她又快速地找另外一个名字——顾安然,自己的好朋友在高一七班,在四楼。虽然不在一个班,但是上下学还可以一起走。
  叶澜清钻出人群,仰望着教学楼,暗暗地对自己说:
  叶澜清,忘记过去一切的不愉快,为了妈妈,为了自己,加油!让爸爸,不,让那个男人看看,没有他,我们母女俩照样活得很好。在往班级走的路上,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这样鼓励着自己。
  当她走进高一一班的教室的时候,教室里的学生并没有多少,叶澜清走到教室的后面一排的角落里,拿出纸巾仔仔细细地擦着桌子凳子,擦完后,用手摸了摸,瞧了瞧,然后才坐下来。
  其实,叶澜清不是一个喜欢热闹,这一点是遗传了那个男人。在爸爸妈妈离婚后,虽然妈妈曾告诉叶澜清,大人之间的恩怨与小孩子无关,但是叶澜清还是不能平静下来叫他爸爸。
  少女叶澜清长得很清秀,一张鸭蛋脸,眼睛不是特别大但长,鼻子很挺,嘴唇薄薄的。顾安然说,她眯起眼睛的时候最有味道,就像一只会勾引人的小狐狸。
  叶澜清长得像妈妈,按理说,妈妈应该也是一只会勾引人的狐狸,但是她连自己的丈夫都守不住,怎么会是狐狸呢?所以,她一直对顾安然的话的正确性持怀疑态度。
  叶澜清看了看,和自己熟悉的学生不是很多,倒有几个是实验初中的学生。
  透过明晃晃的玻璃窗,叶澜清看到校园里高大挺拔的白杨,舒展着茂盛的桠枝,油绿的叶子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耀眼的光。
  “兰青青,兰青青,这里,看这里。”一个男生的声音传来,叶澜清扭头一看,原来是宁浩然,他是初三的时候转学到了水城的实验初中,和自己是同班同学。
  记得在中考前的两个月,班主任还把自己和宁浩然安排在一起坐同桌,让自己多照顾一下。
  其实叶澜清也真的是听了班主任的话认真地照顾了他,但是这个宁浩然同学却真不是念书的料,自己磨破嘴皮子讲了三遍后,人家老兄会眨巴着那双漂亮的水灵灵的大眼睛托着下巴说:“兰青青,这里,我还有点不明白,再讲一遍吧!”
  见叶澜清还在愣愣地站在那里,宁浩然几步蹦到叶澜清面前,乐滋滋地眨着大眼睛说:“兰青青,咱们还真是好有缘分呢,又是同班同学。”说这句话的时候,宁浩然心里没有半分的羞愧,虽然他在整个暑假里假装表现得规规矩矩,从早到晚呆在书房里看书学习,对父亲软磨硬泡最终托关系和叶澜清分在了一个班级。
  叶澜清抬眼看着他,这家伙笨归笨,但是确实是一个优质的绣花枕头,今天的他,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t恤,军绿色的七分裤,脚上蹬着一双白色的运动鞋,如果自己学习累了,看到这样一个小帅哥确实是很养眼的。
  “是啊,真没想到你也会考到这里。”说完之后,叶澜清又觉着不妥,便补充了一句吗,“没想到你也在这个班。”
  省一中是重点高中,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考进来的。按照宁浩然平日里的成绩他根本不可能考进这所高中,叶澜清想,听说宁浩然的爸爸是一个省里的什么官员,有什么也不如有个好爸爸,而自己呢,爸爸早就不要自己了。
  “是啊,真是有缘。”宁浩然只顾沉浸在同桌重逢的喜悦中,对于叶澜清的口误并不以为意。“哎,青青,今年暑假的时候,咱们班同学聚会,你怎么没去?”
  “我改名字了,叫叶澜清,波澜的澜,清澈的清。”叶澜清纠正道,“哦,聚会的事,顾安然和我说了,但是我家里有点事,去不了。对了,咱班还有谁在这个班。”叶澜清不愿过多提到家里的事情,忙把话题岔开。
  “没有了,所以我说咱俩有缘嘛!”宁浩然说话的时候,神采飞扬,和他面对着数学题的那副笨笨的茫然无措的样子截然不同,他的皮肤白皙,仿佛隐隐的有光泽在流动,精致的五官看起来分外生动,特别是那双扑扇的大眼睛,闪动着似琉璃般动人的光芒,微翘的长长的睫毛像小燕般翩跹。
  叶澜清想,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男孩子这么漂亮!

  ☆、第9章

  尽管过去了十几年,但是叶澜清对高中发生的事记得特别清晰,后来她才发觉因为她记得每一件事都和他有关。
  高一班主任是一位30多岁的男老师,教物理,个子不高,戴着一副大大的眼镜。
  那一天,对于班主任的开场白,叶澜清听得百无聊赖。随手翻着桌子上刚刚发的课本,无意间抬头,看到她左前排的宁浩然,他也在埋头写着什么,这家伙肯定不会是在学习,可能是正给那个刚刚看上的女生写情书吧。不过和他那个同桌的男生听得倒是很认真,坐得笔直,抬着头,时而拿着笔在一本厚厚的笔记本上记着什么。
  半个钟头过去,三藏般的班主任终于把学校的规章制度、注意事项念叨完,叶澜清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时间里老师让学生们按照座次顺序到讲台上做自我介绍。第一个上去的是一个个子矮矮的女生,大概是太紧张了,站在讲台上满脸通红,说话结结巴巴:“大家好,我……我……”下面的学生忍不住窃笑,大概这孩子紧张得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到宁浩然上去的时候,这家伙还真有范儿,朝学生们微微一笑,最后把目光定在了最后一排,“大家好,我叫宁浩然,宁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宁,浩然是孟子所云‘我善养吾浩然之气’的浩然,我父母给我起这个名字就是希望我做一个正直的人……”
  听到这里,叶澜清扑哧一下乐了,这家伙,如果不知道以前他的人模狗样,还真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唬住了。
  等宁浩然回座位的时候,瞪了她一眼,作为老同学,叶澜清不好意思地朝他吐了吐舌头,做求饶状。却看到那个家伙一抬手扔给她一张小纸球,小气鬼。叶澜清嘟囔了一句,把小纸球弹到了地上。
  接着是宁浩然的同桌——张戈,张戈高高瘦瘦,他的面庞清瘦,眼睛不大,但目光锐利,整个人并不是很帅气,但显得很沉稳。
  又几个人上去,接着是叶澜清,她走上去,望着讲台下和自己同样稚嫩的脸庞,清脆地介绍道:“大家好,我叫叶澜清,叶是绿叶的叶,澜是波澜的澜,清是冷清的清。”只是简简单单的这么一句话。
  等叶澜清回到座位上的时候,她的同桌,一个叫张江君的男生,一个长得五大三粗、但说话轻声轻语喜欢咧着嘴笑的男生,将手里的一张纸条递给她小声说:“这纸条是刚刚那个扔纸球的男生给你的。”
  这家伙会给她写什么呢?会骂她一顿?叶澜清疑惑地打开纸条,只见上面写了几个遒劲的正楷:“解放阁那里新开了一个旱冰场,周末咱们去滑旱冰吧。”
  这是什么节奏?叶澜清抬头看他,却正好碰上他询问的眼神,并偷偷摆了一个ok的手势。
  叶澜清白了他一眼,不再理他。
  当然,叶澜清后来还是去解放阁滑了旱冰,不是因为宁浩然,而是因为顾安然的竭力邀请。
  叶澜清本来不想去,想在家陪陪妈妈,可是她拗不过顾安然,便跟了去。
  她并不是一个很外向能玩得开的人,对滑旱冰也没有什么兴趣,再加上来了大姨妈。”便倚着栏杆兴看他们滑。
  她正看得出神,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喂,怎么不滑,不会吗?我教你!”
  叶澜清一回头,竟然是宁浩然,这家伙穿了一身运动短衣短裤,脸上大汗淋漓。
  “我刚刚在那边打球,看着背影像你,就想过来碰碰运气,没想到真是你啊!”说着他递过来一根大头娃娃的雪糕。
  天知道,宁浩然为了能约到她,去求爷爷告奶奶,让好哥们张戈做顾安然的临时男友。
  “我不吃,谢谢!”叶澜清推辞。
  “没事,我没咬过,舔都没舔。真的,骗你是小狗!”他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
  “我真的不能吃。”叶澜清对于这份热情有点不胜其烦。
  “那就是看不起我。”宁浩然仍是笑嘻嘻的模样。
  这人怎么这么烦人呢?叶澜清摸着自己的手指:“不能吃就是不能吃,你怎么这么啰嗦。”
  宁浩然愣了一下,以前他假装做不出题来的时候,她也没显出不耐烦的模样,就是因为她的耐心,自己才对她上了心,没想到她生起气来也非常可爱。
  他几口把雪糕吃上,拍拍手说:“我们滑冰吧。”
  “我不会。”叶澜清轻轻回了一句,“我看看就行了。”
  “我带着你,摔不到。”宁浩然看了看场上的顾安然,“你看,你朋友滑的多好,你滑起来肯定比她好看。”
  叶澜清摇摇头:“我看看就好了。”
  “没事,这不是剧烈运动,要不你把我运动服绑腰上!”宁浩然认真地解释着。
  这个人怎么这么烦人呐!叶澜清的脸忽的红了,走也不是,站也不是。
  就在她无比尴尬的时候,一只温暖有力的手拉住了她的……
  分手后的好长时间里,叶澜清都做了一个这样的梦梦,偌大的滑冰场上只有自己一个人在滑冰,滑的非常快非常快,甚至停不下来,在自己快要摔倒的时候,一只温暖有力的大手拽住自己的。
  叶澜清看看自己的手,她原以为那只手会拉着她走好远好远,一直到生命的尽头的,可是……
  “砰砰砰”外面有砰砰砰有节奏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回忆。
  “请进!”她看向门口,应该是外婆吧,昨晚没见到她,早晨要和她说一会子体己话吧。
  可是,敲门声还在继续,叶澜清这才想起,昨晚为了防止萧惜城半夜偷袭,把门锁上了。
  “等一等。”她双手捋了捋长发,摇摇晃晃地去开门。没想到面前出现的不是外婆慈祥的笑脸,而是一张帅气而有些邪恶的脸。
  叶澜清脸上的笑容立即敛去,迅速地想要把门合上。。
  “清儿,早啊!”萧惜城笑嘻嘻地和她打着招呼,用手把门摁住。
  “怎么是你?”叶澜清冷冷地问。
  “这个点不是我还能有谁?”萧惜城朝她笑,故意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昨晚的伤口还是有些小疼,“我叫你起床呢。”
  没等他说完,叶澜清砰的一下重重地把门关上,把萧惜城吓了一跳,他摸着自己高挺的鼻梁看着紧闭的门板,心说,怎么以前没发现,这女人的起床气这么重啊!
  不过,自己是有任务在身的,他又不动声色地推开门,不过这回他远远地站在门口没有动:“清儿,外婆让我叫你吃饭呢。”
  叶澜清皱了皱眉,不耐烦地说:“我知道了,麻烦您出去好吗?我要换衣服。”
  萧惜城哦了一声,慢慢地走进来,坐在床上:“我帮你长得眼色。”
  叶澜清莫名地火大,她跳过去把他从床上拽起来,尖着嗓子吼道:“起来,你赶紧给我起来,脏死了。”
  萧惜城被她激烈的反应弄蒙了,站起身来,拍拍衣服道:“没有这么夸张吧。”
  叶澜清懒得理他,径直走到衣橱旁边打开门翻找衣服,虽然结了婚,她在外公家住的时间少了,但是以前的衣服都放在这里,她挑了一件宝蓝色的羊毛衫,一条黑色的牛仔裤,背过身去把衣服换上。
  萧惜城倚靠在桌子上,见他防贼一样防着自己,忍不住插嘴道:“清儿,你的衣服都太老气了,明明是个美人,穿这些衣服像个小老太婆,要不,今天咱俩去逛街吧,买几件漂亮衣服。”
  说话的时候,他眯起的眼睛里有着浅浅的笑意,看起来很真诚,但是叶澜清和他生活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叶澜清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其外是蒙人的金玉,里面则是败絮一堆。
  她厌恶地将身体往外挪了挪,找着衣镜整理一下衣领,这件毛衣是低领的,纯净的蓝色趁着她白皙柔嫩的肌肤,让人忍不住想要摸一把。
  萧惜城咽了咽口水,略微凑近她耳边,低声说:“宝贝,吃完饭,我们回别墅一趟吧,咱俩好久没过二人世界了,昨晚我一闭眼就是你的模样,半夜才睡着。”
  卖萌撒娇的语气,再加上他的声音低哑,带着热气,丝丝缕缕地冲击着叶澜清的鼓膜,如果换做是别人,早就被他的花言巧语给骗得溜溜转,但是她是叶澜清,她知道他是怎样的为人,所以她丝毫没受他的话的影响,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冷淡表情。
  虽然昨晚上那一脉暧昧的香水味道已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现在干净清冽的香皂的味道,但是不管什么味却丝毫不能掩盖他恶劣的本质。
  她理了理刘海,淡淡地说道:“萧惜城,对不起,我没有时间,我今天要好好陪陪外公外婆,我知道你工作忙,所以你随意!”
  说着,她转身往门口走去,扔下一脸烦躁却又无可奈何的萧惜城。

  ☆、第10章

  说着话,叶澜清转身往门口走去,扔下一脸烦躁却又无可奈何的萧惜城。
  不是没想到她和萧惜城会有这么貌合神离的一天,其实,当年的那纸约定又岂不是一场儿戏一场荒唐?只不过,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些难受,或许是婚礼上他给她的承诺太过真实?或许是两年的朝夕相处让她在不知不觉中入戏已深?
  女人总是贪心的,叶澜清在走出卧室门的那一刹那想,比如她的母亲,总想让丈夫围着她一个人转,最终家破人亡;比如她自己,即使对爱情婚姻早就丧失了希望,却又按捺不住那时不时窜出来的奢想;比如顾安然……比如那个女孩……
  在看到外公外婆俩人摆饭桌的时候,她又想,女人并不贪心,他们只不过想要一个温暖的家,一个爱她的丈夫。丈夫,丈夫,一丈以内才是夫,可是她和萧惜城之间的距离又岂能用丈来衡量?
  外婆见叶澜清出来,笑着过来拉着她的手说道:“我刚刚才骂过你外公,我的清儿回来怎么不叫我起来?肯定是想嘴馋偷着吃点心来,怕我不同意。”
  外公听了这话,连忙解释道:“老太婆,你这可冤枉我了,清儿你要给外公作证,我昨晚一口点心也没吃。”
  叶澜清最见不得外婆“欺负“外公,忙笑着搭腔道:“外婆,真的真的,外公说的都是真的,昨晚我回家,外公还特意去卧室叫你呢,我拦住了外公,说不打扰您休息。来,外婆,我来盛饭,这小米稀饭好香呐。”
  外婆听了笑嘻嘻地指了指她的身后:“这早饭都是人家惜城这孩子做的,早晨我起来的时候,他正提溜着一兜菜进来,说你最近工作忙,要补一补,哎呦呦,青儿,你有福啊,比你妈有福啊。”说着外婆的眼圈便红了。
  叶砚之听了,安慰老伴道:“你这老太婆,大清早说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做什么?我们青儿这么好,当然会幸福的。”
  “是啊,外婆,您放心,青儿是个好女孩,我会一直对青儿好的。”萧惜城笑着走过来揽住了叶澜清的胳膊,一副大好阳光青年的正派模样。
  叶澜清哼了一声道:“我都饿了,吃饭吧。”
  这一顿早饭吃得叶澜清很心塞,她真的很佩服萧惜城的演技,平日里这人连电视都不看,听到她偶尔听一段京剧便会流露出鄙视的眼神,现在竟然托着下巴挺外公讲京剧的演变史,真是虚伪到了几点。那外公也是越老越糊涂,现在有几个年轻人喜欢挺那老古董,竟然讲的津津有味,比课堂上还认真。
  叶澜清把可口的小咸菜咀嚼的嘎嘣脆,以便宣泄心中的那股子郁闷劲。
  外婆发现了外孙女的不对劲,鼓着小脸赌气似的对着一桌子饭菜,便问道:“清儿,怎么了,早饭不合胃口吗?也不说话。”
  叶澜清喝了最后一口小米稀饭,拿着纸巾擦了擦嘴:“外婆,不是您从小就告诉我,吃饭的时候不能说话吗?”
  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瞪着外婆,外婆笑着说:“这孩子,小时候不是怕你不好好吃饭吗?你们小两口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外公不知有藏了多少话要说呢!”
  叶澜清往旁边推了推碗筷,站起身来:“你们边吃边聊,我吃饱了。”
  吃完饭,萧惜城去公司了,叶澜清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终于可以放松下来了。
  外婆在收拾家,叶澜清跑去帮忙,却被外婆赶走,说她工作这么累,要趁着假期好好休息一下。
  外公在阳台上摆弄着他的那些花花草草,叶澜清一向不喜欢花草,便百无聊赖地来到书房,翻着书架上的书看;突然她的目光停留在书架上方的一本厚厚的旧书上——《红楼梦》。
  她距离最近一次看《红楼梦》还是在上大学的时候,再温习一下吧。她使劲地踮起脚后跟,小心翼翼地抽出这本书,忽然一张纸片从中间飘落,她弯下腰捡起来,竟是一张发黄的旧照片,上面是一对俊男靓女,男孩瘦瘦的,头发有些长,刘海遮住了眉,正专注地看着那个女孩,而那个女孩正是十多年前的自己,那时的她还是一个对未来充满向往的女孩。
  这张照片还是高二那年暑假三个人出去爬山,在山顶的时候顾安然帮她们照的,洗了之后,她怕被妈妈和外公外婆发现,便藏进了这本厚厚的书里,后来便把这事给忘了。
  爱情到底是什么呢?曾经深爱的两个人,情浓蜜意,可转眼之间便剑拔弩张,恨如仇人。
  叶澜清看着照片上那个女孩左手无名指上的那枚用草叶编成的戒指,冷笑。
  相爱时,以为一个小小的戒指便可以拴住爱人的心,不爱时,这枚小小的圆环便是束缚自己的锁。
  当宁浩然毅然地离她而去,她则摘下那枚他用第一个工资买给他的戒指狠狠地扔到护城河里。
  在那一场爱情中,她把自己的一生的幸福都押了出去,到头来输的血本无归。她失去了爱人的能力,美好的爱情与美满的婚姻对她来说都是美梦而已。
  昨晚天气预报说有雪,但是叶澜清却发现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冬日的阳光没有了夏日的咄咄逼人,像一个温和的老妇人,照在身上暖烘烘的。
  叶澜清高中同学结婚补请宴席,请的主要都是老同学,她是不喜欢热闹场面的,可是这个结婚的男同学是她高中时候比较要好的男同学,又加上她休假,不参加亦说不过去。
  她给十点出发,坐上公交车,二十多分钟后,便来到相约的酒店。
  走进富丽堂皇、金碧辉煌酒店的大堂时候,已经有几个同学坐在大厅里的沙发上寒暄着。
  人群中,她也看到了傅俊领,说实话,傅俊领,并不英俊,他个子不高,笑起来也是憨憨的。
  叶澜清不知道那时候顾安然怎么会看上仍在人堆里都找不到的傅俊领。或许爱情这东西本身就是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吧。

  ☆、第11章

  “小叶子!”她刚进来,就有一个女子站起来迎向她。
  叶澜清看着面前的女子,栗色的卷发,高挑的身材,皮肤是健康的小麦子,笑容很甜美,
  “你是,张笑娅?不会吧?”叶澜清惊叫。高中毕业十年了,同学们都或多或少的发生了一些变化,但是像许娅这样变得这么彻底,这么天翻地覆的着实不多。在她的记忆中,班长张娅是一个又高又胖又黑的女生,脾气很急,说起话来大嗓门,同学们都有些怕她,背地里都叫她“地雷”。没有到几年后竟出落成一只黑天鹅。
  惊讶中,叶澜清按了按张娅的鼻子,又摸了摸她的下巴:“地雷班长,你是原装的吧?”一句话引来同学的哄堂大笑。
  张娅笑着说:“当然了,如假包换!”
  陆续又有几个同学到来,上学的时候比学习,工作后男人比薪水,比职位,女人比老公,比衣服。所以这些人回忆了高中的酸甜苦辣之后,谈论着现在的打拼与现状。叶澜清只是一个刚工作几年的妇产科医生,再加上她对这些不敢兴趣,所以她只是静静地听着别人的谈话。
  “澜清,你怎么和高中时一样啊,没什么变化。”另一桌上的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端着一杯酒走过来,说话的是张戈,上学的时候曾经和叶澜清是同桌,也是宁浩然的好友。
  “张班长,你脸上没有了青春痘,我都认不出来你了。”叶澜清喝了一口水,笑容点点,语气淡淡。
  “澜清,你还是这么伶牙俐齿。”张戈举着杯子朝他那桌指了指,“李佳林,快来看你的叶妹妹,找没找到暗恋时的感觉?”听到张戈的话,同学们的目光都汇聚过来,看着这一边。
  顺着张戈手指的方向,叶澜清看到了副班长李佳林,她朝他笑了笑,转头对张戈说:“张班长,谁不知道李副班长当时和二班的班花打得火热,我可不是他喜欢的调调。”二班的班花叫杨倩雯,叶澜清和她比就像小雏菊和牡丹,根本没有可比性。当时那朵国色天香的牡丹对李佳林死缠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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