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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薄凉前夫-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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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澈眼底磅礴的裂开一道口子,脑中像是有几声闷雷响过,一种彻骨的寒意渗透全身,他身上的寒冰正在一寸一寸凝结归位,握着聂真真的手一点点收紧。

    “不要说对不起!我问你,刚才说了什么!”他咆哮着,翻滚的热气打在聂真真脸上,她却一点也感觉不到他的温度。

    “韩澈……”她害怕的看着他,他的样子像是一头要撕碎她的猛兽,方才这一整天的温存已经随着她的这一句分手而荡然无存!

    “说!你再说一遍!”韩澈紧追不放,修长的十指透过单薄的T恤嵌入她的皮肉,她疼得皱起了眉,却没有哼一声——韩澈有多疼,才会这样失了方寸?

    “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韩澈咄咄逼人的样子,聂真真虽然已经料到了,可当真面对,她还是如此手足无策、无法应对。

    她深吸了口气,接下来她要说的话,早已在心底打了无数遍草稿,句句都是她仔细考虑过的,每一个字都不是真心,却能够让韩澈死心!

    “我不想离开这里,不想放弃韩家大小姐的身份,跟你浪迹天涯,过着终日躲闪的日子。也不想提心吊胆,害怕被人发现我们的关系,我们是叔侄,这不是我们说不是就可以当做不是的,韩澈,放了我,也放过你自己,我们都可以过各自正常的生活。”

    她一气呵成,流畅的一看就是个精心设计的谎言。可是,韩澈心痛的没有察觉!

    他摇着头,双手改而掐住她的细窄的脖颈,一股缺氧的窒息感袭击了她。

    她痛苦的纠结着精美的五官,他的手没有再用力——她怎么可以对他说出这样的话?有多绝情,她知道吗?

    手上骤然松开,他将她奋力扔在地上,海边的石子路,聂真真的身体突然失重,砸向地面,皮肉里硌入石子,疼痛如影随形。

    她依旧没有开口呼痛,韩澈瞳孔紧锁,她的痛楚他都看在眼里,她倔强的忍着,不肯在他面前露出柔弱的样子。

    这个时候,她哪怕表现出一点娇柔的样子,他一定就会将她搂在怀里,好好的哄着她,问问她是不是害怕了,才会这么胡说八道!

    可是,聂真真没有,她扶着地面低声说到:“韩澈,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坚强,也没有你的勇气,只想有个普通的人生,过最简单的生活。”

    “住口!”韩澈打断她,她的话锋利的刀片一样疯狂的割裂着他的心脏,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早已鲜血四溅!

    “你让我说完,我不想再继续这段乱伦的情感……好累,真的好累。”

    胸口那么疼,她很想捂着胸口,痛快的宣泄一番,可是她不能,只能眼睁睁的僵坐着,故作姿态。

    “别说了!”韩澈长臂一挥,拳头重重的击在海边石桥的栏杆上,骨骼和石块相撞的声音伴随着碎裂的撞击划破夜空。

    “韩澈!”聂真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迅速从地上起来,奔向韩澈,想要看看他的手,韩澈一挥手,挡开她,鲜红色的血扬起落在她的脸上一两滴。

    她雪白的肌肤糅合着红色的液体,在微弱的光亮下,妖冶夺目。

    “别碰我!和我在一起,你觉得累?你这么觉得,究竟多久了?”韩澈的眼神充满忧伤,冰冷中透着苍白无力。

    聂真真看得心疼,忍不住就要告诉他,这不是她的真心话,不是,真的不是!

    韩振天的话却萦绕在她的耳畔——这么好的韩澈……!是的,这么好的韩澈,她又怎么能亲手毁掉?!

    “一直,从来没有停止过这种想法。”她咬牙说出这句话,将她自己,也将韩澈推向了深渊。

    辽阔深蓝的天际,低低的、阴惨惨的压向海岸线上的两人。一阵阵飘飘的海风,卷着海腥味沙沙的从海面掠过来,翻卷着两人身上廉价的情侣衣,在广阔寂寥的空中发出轻微的簌簌声。

    “呵……”韩澈冷笑着,喉间发出一阵可怕的啸声,冷峻的眸子比往日里显得更阴沉。仿佛被乌云包裹着,黑暗、寒冷、令人胆战心惊。

    “好,很好,聂真真,你记住你说过的话,你言而无信,背弃我们的誓约,我说过的话,也是会兑现的,你让我变得如此可笑,如此可悲。你不会幸福的!”

    韩澈撂下这句话,颀长瘦高的身子背离了聂真真,斜睨着眼余光瞟向呆坐在地上的她,就那么转身离去。

    直到他坐上车,银色劳斯莱斯在海岸公路上呼啸着驶向远方,聂真真才捂着胸口失声痛哭起来,那一种撕心裂肺的痛苦,足以让每个听过的人动容。

    聂绵卿给聂真真打来电话的时候,她哭的话都说不清楚。聂绵卿焦急的问她究竟在什么地方,聂真真只是一味的哭,她耳朵里根本听不清任何声音。

    来的却是贺明宸——这是韩振天的意思。

    贺明宸走到聂真真身边,她抬起头的一瞬间,眼里是骤然而现的乍喜。

    可是在看清来的那一刻,眼里的希冀灭了,死灰般沉寂下去,一同沉寂的还有贺明宸的心。

    他在她身边坐下,没有开口催她离开,也没有问问她在这里哭的原因。这是贺明宸聪明的地方,他从来不去确认那个男人在她心里的位置,一遍一遍的确认,反而让她更加忘不了那个男人。

    贺明宸带着聂真真回到韩家,是在后半夜。聂真真哭得累了,双眼红肿,身子也虚脱了,无力的靠在座椅上。

    下车的时候,脚下一软,连站立着都困难。贺明宸走过来将她抱起,聂真真摇头摆手抗拒着,贺明宸不发一言,温和的脸上有了怒意。不理会她的抗拒,将她抱起进了韩家。

    安顿好聂真真,韩振天亲自送他出门,别有深意的又嘱咐了他一番。

    聂真真睡在床上,眼皮痛的睁不开,脑子里却异常清晰,丝毫没有睡意。

    这样挣扎着辗转了一夜,到天亮的时候,脑袋就像要炸开一样,疼痛无比。

    听见隔壁房间拉门的声音,直觉那就是韩澈,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和打算,突然从床上爬了起来,冲出房门,正好对上刚出门的韩澈。

    他看起来很好,并不显得憔悴,昨晚他睡得很好,这样就好——聂真真松了口气,心口却紧紧缩成一团,原来分手这么容易,他没有她,其实也能过得很好。

缘起 第099章:潜意识自杀行为

    “韩……”聂真真努力使嘴角上扬,想在韩澈面前露出笑脸来,开口叫他的名字,看到他眉峰微蹙,仿佛很厌恶的样子,本就干涩的嗓子眼黏在一起,无法完整的发音。

    韩澈系着腕上的扣子,眼眸淡淡扫过聂真真的方向,只是扫过,焦点都不曾在她身上停留。

    这一眼淡漠的像是她只是凭空存在在他眼前的一团空气!他就连陌生人的待遇都不给她!

    她呆愣在当场,看着他挺拔的身子转过去,冰冷的眼神也吝啬于给她。

    “啊……”她微张了唇瓣,一夜的哭泣,身上的水分都哭干了,两瓣唇干裂的黏在一起,随着她此刻的动作,唇上脆弱的肌肤撕裂开。淡淡的血丝和着干燥的气息,疼的她失去了知觉。

    她很想哭,却哭不出来,脸上浮现出一种乖戾的微笑,所有的疼痛都被掩藏在这微笑里,越是笑,就越疼!

    聂绵卿端着餐盘从一楼上来,她还站在门口,看着韩澈消失的地方,保持着那种微笑的表情。

    “真真?这一大早的,怎么也不穿鞋就这么踩在地上?”

    聂绵卿焦急疑惑的握住她的手,把她往房里拉,聂真真猛的抓住聂绵卿,露出粲然的笑,嘴角的梨涡深深的陷下去:“妈,我们分手了,分手了,他现在看也不也看我一眼!”

    那一种温婉凄迷的笑,看得聂绵卿心中一阵揪痛。

    扶着聂真真在床上躺下,医生来给她检查了身体,非常的虚弱,暂时是不能去学校了。

    就在韩振天等着她康复,韩家上下正在为她的生日积极做准备时,聂真真病了,病的很严重。

    起初,聂绵卿并没有察觉,以为她只是心里难过才会吃不下东西,也不强迫她,反正也有医生配的营养药物,不用担心她会倒下。

    可是这样的日子过了有两个礼拜,这两个礼拜里聂绵卿对她几乎是寸步不离,生怕她做出什么傻事来。

    她外表上看上去很乖,不哭不闹,也没有过任何过激的行为。但内里却在一点点的衰败下去。

    早上聂绵卿拉开窗帘,看她精神还好,笑着问她:“早上熬了点小米粥,要不要喝点?”

    聂真真歪在床头,望着窗外耀眼的阳光,光影打在她脸上,她本来就瘦,经过这么两周,她的脸瘦的就只有巴掌大小,五官更突出了,透出一种苍白的美。

    她点点头:“好,肚子有点饿了。”

    聂绵卿一听,不由湿了眼眶,这还是自那天在房门拉她进来后第一次听她说话,也是她头一次开口要东西吃,她使劲的眨着眼,想要去除眼中的湿意:“好,妈现在去给你准备!”

    热腾腾的小米粥,加了银耳燕窝一起熬的,很是香甜,聂真真还真是觉得饿了,拿起勺子往嘴里塞了一大口,刚吞下,就觉得胃部一阵翻腾,巨大的恶心感前所未有的涌上来。

    “呕!”一大口米粥全被她吐了出来,她和聂绵卿呆愣的四目相视——这是怎么回事?

    聂真真惊恐的捂住唇瓣,难道是——怀孕?这症状和上一次太像,她不得不这么想。

    “妈……我,是不是……”

    “不是!”聂绵卿斩钉截铁的否决了她的想法,医生都说她再怀孕的几率微乎其微,没有道理会这么巧!

    但是她心里还是害怕的,思虑再三决定先在家里试一试。于是偷偷买了测孕试纸给聂真真检查,看到试纸上简单的一道杠,聂绵卿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事实再度让她放松的心又悬了起来。那就是无论她端来什么给聂真真,她都吃不下,吃什么吐什么!透白的脸吐得变了颜色,整个人几乎要虚脱过去。

    聂绵卿着慌的立即将这一消息告诉了韩振天,韩振天震怒了,拖着跛脚来到聂真真房里,请来各个医院的专家。

    经过一系列的检查,还有各位专家的会诊意见,得出的一致结论是:厌食症。

    韩振天听完医生的诊断,拐杖在地板上敲得震天响,看了看床上的聂真真才又停止了不安的举动。

    将医生叫到书房,仔细询问了情况。医生问的很隐晦:“小姐最近有没有受到什么重大的刺激?”

    韩振天面色蓦的一变,不置可否,医生却已明白这其中的蹊跷,不便打听:“这个……请恕我们直言,照小姐的情况看,她这是一种潜意识的……自杀行为。”

    ——自杀!

    韩振天倏地从软椅上站起来,身子摇晃着,急忙扶住桌面才站稳。自杀,他的孙女竟然为了跟他的儿子分手伤心难过的想要自杀!聂绵卿成天看着她,也不能阻止她不想活的念头!

    ——孽缘,这是怎样一段让他两难的孽缘?

    韩振天挥挥手,送这些医生们回去,走到房门口时,正好看到晚归的韩澈。

    有一阵子没见到他,韩振天知道是因为分手这件事,他以为一切都朝着他所预料的方向发展,却没想到成了这样。

    “澈儿……”韩振天脱口叫住了韩澈,他也不知道叫住他要做什么,让他看看聂真真吗?

    反正那么一刻,韩振天的确是心软了,比起孙女的生命,伦常是要往后排的。

    “你……初夏……”他支吾着想说:初夏病了,你进去看看她吧!

    他的话还没说完,韩澈就冷笑着打断了他:“她的事不用跟我说,有什么事,不是还有你这个爷爷吗?还轮不到我这个叔叔来多管闲事吧?”

    “爷爷……”韩澈一转身,对上聂真真虚弱惨白的小脸,她的身子歪靠在聂绵卿身上,才多久没见,她竟然消瘦、憔悴成这样!

    前所未有的思念,就在看见她的刹那间泛滥,理智在霎时间崩溃,停滞的目光,麻木了的全身,刻骨的思念充斥着他的身心,双脚仿佛陷入了沼泽之中,不能挪动一步。

    他的身体像雕像一样僵硬的立在那里,全身的血液在体内翻滚,他紧握着拳头,指尖深深嵌入掌心的皮肉里,阻止着要上前揽她入怀的冲动。

    不是说要跟他分手过正常的生活吗?这就是她所谓的正常生活?把自己搞成这样就叫做正常人的生活?

    刚才她躺在床上听见韩澈的声音,闹着要起来,聂绵卿才得知了她的病,本来是阻止的,可看她娇喘的样子,实在不忍心,还是扶着她起来了。

    因为聂真真的病,韩振天和聂绵卿都乱了阵脚,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真正的为她好。

    韩澈深邃的眼眸里倒映出聂真真虚弱的影像,破碎的是他割裂的情绪。他的手漫不经心掠过眉峰,一瞬间的凝望,快的聂真真根本没有察觉。

    他一句话也没有说,从聂真真身边与她擦肩而过。

    聂真真连抬头看他的勇气都没有——他真的就这么彻底干净的断了对她的所有情感,连看她一眼都不看!

    他修长的手指垂在身侧,每一个关节弯曲的弧度都是她所熟悉眷恋的。

    她缓缓地伸出手,准确的握住了他的手。

    这一举动震惊了所有人,也包括她自己,然而,这却不是最让人吃惊的。

    韩澈的反应比她还要快,在她的手抓住他的那一刻,即刻反手一挥,打落了她的手。

    她雪白纤细的手指在空中划出美丽的弧度,指甲上淡粉的光泽刺痛了韩澈的眼,那是他曾经一颗一颗含在口中疼惜的,而现在,她的碰触却叫他心寒至极!

    聂真真被他这么一挥,身子完全歪向了聂绵卿,聂绵卿没料到突然会这样,靠在门沿上两人才没一起摔倒。

    “澈儿!”

    韩振天没有忽略孙女眼中悲戚绝望的神色,想起医生的话,她为了韩澈已经不想活了,他这么做究竟是对了还是错了?

    他已经出口叫住了韩澈,也许下一刻,他就会将所有的事实都告诉他,是他分开的他们,对不起他的是他韩振天,不是聂真真。

    “爷爷……我没事!”聂真真朝着韩振天摇了摇头,示意他什么都不要说,她大概也清楚了自己的病。

    原来,她的身体比她的心还要诚实,心还在跳,还有思想,可是她的身体已经预备离去!

    韩澈冷眼向她,垂下眼睑,淡漠的转身进了房间。

    聂真真再也支持不住,眼睛一闭,身子一歪,聂绵卿没能抱住她,两个人一齐倒在了地上。

    “初夏!”

    韩振天怒吼着冲向晕倒的聂真真,她昏了过去,纤巧的身子却在不停的颤抖,苍白的脸上,双唇发青。

    韩澈的房门“哗啦”一下被打开了,他几个箭步冲到聂真真身边,推开韩振天和聂绵卿将她抱起往楼下狂奔。

    聂真真当晚就住进了加护病房。

    送来的时候情况极为糟糕,医生把电解质紊乱、体液失调、各脏器功能受损的话说了一大串。

    韩澈能听懂一些,越听越心惊,她是怎么糟蹋的自己,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把身体弄成这样?

    韩振天和聂绵卿随后赶到了医院,那时候,韩澈就坐在加护病房外的长椅上,支着下颌定定的注视着墙上的宣传画。

缘起 第100章:叔侄定论

    他的视线没有焦点,双眸阴沉,铁块般的愁云,笼罩在眉宇间,密不透风的渗不进其他情绪。

    韩振天和聂绵卿在他面前经过,朝着加护病房里去了。

    韩澈站起身,踏入浓黑的夜里。开着车子出了医院大门的时候,一侧头看见贺明宸匆忙的从车库出来,往住院大楼赶去。

    韩澈握着方向盘的手收紧了,脚下一踩刹车,身子在座椅上猛的震荡。

    回到韩家,空荡荡的小楼里,韩澈倒在宽大的床上。光洁的前额上,短发半遮掩着,一双黑眸深刻犀利,似乎要刺穿这无边的黑暗。

    体内席卷的疼痛猛烈的抽打着他,他猛的握紧拳头敲在床上,闷闷的声音消弭在柔软的床单里,哀歌一般回荡在空中……

    聂真真的病情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严重。韩澈是最后得知这件事的,在他的意识里抗拒着去了解关于她的病情。

    但是,韩振天和聂绵卿脸上悲戚的神色越来越重,去医院的时间也越来越长,这终究还是引起了韩澈的注意。

    他一通电话了解了她现在的状况,糟糕,非常糟糕。

    聂真真什么东西也吃不下,靠着营养液维持着身体的基本需要,精神方面也出现了恍惚的迹象,总是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发呆,无论什么人跟她说什么话,她不哭不闹,就只是淡淡的笑。

    ——医院已经下了病重通知。

    这个消息在初夏的季节里,给韩澈带来一股刺骨的寒意,冷得他浑身发颤。

    到底为了什么?她到底为了什么把自己折磨成这样?他要好好的问一问她,她想要什么?是他误会了她,才会把她折磨成这样?只要她开口,无论她想要什么,他拼了所有的一切都会满足她。

    怀着这样的心态,韩澈赶到了医院。

    韩振天和聂绵卿看到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的让开了道让他进去。

    里面的病床上,聂真真安安静静的躺着,单薄的根本看不出上面躺了个人。

    贺明宸坐在床边,用小勺子一勺一勺的喂着她喝果汁,细声细语的在对她说着什么,不过床上的小人儿却什么反应都没有。

    小半杯的果汁,她只喝了几口就喝不下了。

    “出去!”韩澈简短的对贺明宸说到,眼睛盯着纸片一样单薄的聂真真。

    聂真真许久没有表情的脸上突然有了松动,眼珠子瞪得老大,挣扎着从床上要起来。

    “韩……澈……”

    她的嗓子眼有些沙哑,这两个字却是清晰的从口中吐了出来,韩澈和贺明宸都是一怔,贺明宸朝着韩澈淡淡一笑,退出了病房。

    “你来了?”聂真真笑着在床上靠好,神情就像那些他们在一起的日子,他回到家里,她笑着迎接他一样。

    韩澈却觉得心酸无比,点点头在她身边坐下,握着她干瘦的手掌,不敢用力,生怕一捏就碎了。

    “真真,是因为我吗?你要我怎么做?”

    聂真真茫然的眼里,因为韩澈的问话,突显出了灵动的色彩,只是这仅仅是一瞬间。很快的,悲戚之色笼罩而来,眼里有了潮湿的水光,封闭了多日的思想,在见到韩澈的这一刻,如决堤的江水,汹涌翻腾。

    她猛的捧住脸,从胸腔中发出一声悲鸣,积攒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韩澈小心的将她抱在怀里,她这么单薄、这么轻盈,他几乎要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聂真真的身体一旦触及他,便紧密的靠着他,像往常无数次那样,在他怀里蹭着,把泪水都蹭在他的衣襟上。

    “韩澈……叔叔……”

    聂真真反反复复说来说去,就只有这么四个字,两个称呼,都是对韩澈。

    韩澈叹息着,语调落寞悲凉的问她:“是要我永远做你的叔叔,是这个意思吗?”

    怀里的聂真真突然停止了哭泣,这是她的意思吗?这不是她的意思,这是上天的意思,也是他们应该遵循的道德伦常。

    “好,我知道了,那天我说过的话收回,不会恨你,会好好的祝福你,你也要答应我,好起来……”韩澈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答应了她,在来这里之前,他还没有过这样牺牲自己幸福的打算。

    但是聂真真已经病成这样,如果她都已经不在了,他的幸福就更是无从谈起。

    一字一句的承诺,是他做过最没有骨气的事,可为了她能活下来,他的膝盖头一次为人弯曲了,他在求她,只要她活下来,他绝不再强求她。

    韩澈的承诺,说到做到。

    他没有再刻意冷言冷语的对待她,像个真正的叔叔那样,关心着她的病情,请最好的国际知名专家给她诊治。

    时常来探病,关心却刻意疏离,看着她和贺明宸在一起有说有笑,他总是避开,像个长辈那样给他们留下空间。

    聂真真心里的结打开了,和韩澈的关系虽然不可能再改变,可至少,韩澈还在她身边,还在她可以看到的地方,会关心她,看着她的眼神是充满关爱的,而不是冷漠的。

    她知道,她是个极其自私的女人,用自己的命在逼着韩澈,韩澈舍不得自己,所以才会这样向她妥协。

    心里的问题对她的病情的好转起了关键作用,配合药物的治疗,终于一点点有了起色。

    她能吃进一点东西的时候,天气开始进入梅雨季节。已经六月了,初夏,是她出生的季节。

    贺明宸下了班从公司赶来,手上还端着汤包,这是他拐到韩家从聂绵卿手上取来的。

    外面下着雨,他的西服外套上沾着水汽,发丝上也有些潮湿。

    “肚子饿了没有?等一会儿,我马上好。”贺明宸将汤包打开,用小碗盛好,仔细的撇去上面的油层,其实聂绵卿在装汤之前都已经处理过了,可贺明宸还是不放心,总要再做一次。

    “明宸……”

    身后聂真真清脆软糯的声音极轻的喊着他的名字,非常普通,却让贺明宸愣住了手脚。

    这是他的名字没有错,但是她没有这么喊过他,一次也没有。她总是叫他学长,这个称呼说不上来生疏,却也谈不上亲近。她叫他“明宸”,这样普通的称呼,突然让他有了一丝期待。

    “嗯?好了。”他端过瓷碗,放在唇边小心的吹着,往她床边走来,状似不在意,内心却是翻滚如潮。

    长柄的银质汤匙,盛着滚烫的汤汁,贺明宸一口一口的吹着喂着聂真真。

    聂真真孩子气的长大了嘴,听话的把一碗汤都喝完了。贺明宸舒了口气,对着她竖起大拇指:“很棒,今天怎么这么可爱?”

    抽出一旁的纸巾,替她擦拭着嘴角。

    手指在她的唇边移动,不妨她突然开口:“明宸,我如果好了,你……你……”

    聂真真本来已经做好决定,贺明宸的心意她都看在眼里,这一次和韩澈的分手闹成今天这样,最终她接受了,他也似乎接受了。

    可她心里还是隐隐的不安,她和韩澈,都是和外表看起来不怎么相符的性格。

    她看着柔弱,其实真正是个狠心的女人。而韩澈刚好相反,外表乖张狠戾,内里却是脆弱的经不起任何打击。

    她的病暂时压制了韩澈的行动,但以她对韩澈的了解,韩澈是绝对不会就此罢手的,如果韩澈是那么容易就收手的人,就不会对一段往事嫉恨十二年。她不就是这段嫉恨下报复的最好证明?

    在韩澈有所行动之前,她必须彻彻底底斩断他的,还有她对他的念想。

    她看着贺明宸,卑劣的心思让她说不出完整的话语。

    “傻丫头,什么等你好了?我们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贺明宸清澈的双眸挡住她眼底的犹豫,一下子将情势扭转。

    她震惊的看着贺明宸,一个男人的深情,原来还有这样的方式,不同于韩澈天崩地裂的占有,贺明宸用他的柔情一寸一寸吞噬着她的理智,都是高明的手段。

    贺明宸明朗的俊脸在她眼前放大,长长的睫毛在她眼中颤动,唇上冰凉的触感,起先是干燥的。

    她不敢动,不能动,这就是她要的结果。

    贺明宸的吻加深了,冰凉的唇瓣变得火热,湿濡的进入她口中,他的舌尖上有淡淡的薄荷味,清凉舒爽,纠缠着她的,缠绵婉转温柔。

    他的唇沿着她的肌肤一寸寸下滑,停在她的脖颈处吸吮着,些微的刺痛,潮湿的让她很不舒服。

    她紧拧着眉,喉间逸出痛苦的呻吟,很轻。

    身上贺明宸的动作僵住了,他喘着粗气将她抱住。滚烫浑厚的气息在她耳畔萦绕。

    这样的贺明宸聂真真很陌生,她意识到,这一次她是真的要背叛韩澈了,不是简简单单的演一场戏给谁看。

    “对不起,你的身体还没有好,我太心急了。”贺明宸的语气中暗含自责,聂真真在他的歉疚声中咬紧了牙关,脸上露出牵强的微笑。

    门外一抹高大的暗影从玻璃挡板闪过,落寞的离开。聂真真知道,那是他——他们这一次是真正的了断了。

缘起 第101章:我们慢慢来

    雨一直下,整日里淅淅沥沥的。

    聂真真靠在床沿上,出神的望着窗外,看雨珠子从天上细密的落下,想起去年秋天,她也曾有过这样闲暇的时光,那时候她为着怎么摆脱韩澈而烦恼,而现在则恰好相反。

    刚从医院出院没多久,虽然她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可是医生表示经过这一番的惊险,她的肾脏功能多少受到影响,建议她在家休养1年以上。

    当时她还没怎么着急,倒是一向沉稳的爷爷韩振天跳了起来,直问到那医生脸上去,问他这话究竟什么意思。

    医生好一番解释,总算是熄灭了韩振天眼里火红的嗜血眸光,韩澈并不在场,聂真真看着韩振天发怒的样子,嘴角凝固的笑容里竟然有一丝的庆幸——还好,韩澈不在。

    根据医生的嘱托,聂真真再次办理了休学手续。

    这手续是交给小四去办理的,小四回来的时候跟韩振天报告,欲言又止的样子聂真真看的很明白。小四应该已经知道,她在户籍上还叫做聂真真,她的身份还是韩澈的妻子。但小四始终是韩澈的人,并没有将这件事如实告诉韩振天。

    聂真真其实并不怕他说出来,那个时候韩澈没有带她去办理离婚手续,是因为他们以为总会有办法在一起,而现在,一切已经不同了,韩振天知不知道,她也不在乎了。

    她的生活突然安逸下来,每天除了睡觉,就只是发呆,连在花园里散步都是短时间的,多走上两步都会被韩振天唠叨着“不能太过操劳”。

    除此之外,她的生活简单的可以说是枯燥乏味。

    空闲的时间太多,脑子里就容易胡思乱想,这种胡思乱想倒也不是天马行空、肆意捏造。

    只是看着聂绵卿就会想起她的父亲,想起她的父亲,就会想起和父亲八九分相似的韩澈;花园里有车子开过的声音,她会不由自主的竖起耳朵细听,而后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不是韩澈,他下车总是慢条斯理的将腿先抵在地上,而后优雅的走下来;半夜里醒来,看着窗外幽蓝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反射在玻璃门上淡淡的光影,眼前就会浮现韩澈清俊的脸庞,舔着脸对她笑,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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