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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薄凉前夫-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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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韩澈第二次在贺明宸面前说这样的话,但这一次很不一样!韩澈眼里的笃定和聂真真的顺从让他着慌,这怎么可能?聂真真跟韩澈?她才多大?但贺明宸很清楚,这不是年龄的问题,问题出在韩澈身上!

    这世上,谁都可以说出上面那一番话,唯独韩澈不可以,不是不可以,是根本不可能!

    “真真,能去给学长买罐牛奶吗?我平常喝的那个牌子……”贺明宸看着聂真真正不知所措的低头看着鞋面,听贺明宸这么一说,倒是松了一口气,忙抽出手说到:“嗯,我知道,现在就去。”

    聂真真不是懦弱的性格,却在这一刻选择了逃避,她有些明白了韩澈带她来这里的目的。贺明宸身上的伤并不重,这是韩澈给她的警告——他曾说过,永远不许背叛他。韩澈今天带她来这里的真正目的,应该就是让贺明宸知道他们的关系——那么他是真的像他说的那样要娶自己吗?

    胡乱的捋着同心思一样混乱的发丝,她娇俏的背影在门边没入,病房里只剩下两个男人。

    贺明宸将聂真真支开,因为有些话,他不能让她听到。

    “姐夫……”这一声称呼他是有意为之,一扫方才失魂落魄的样子,浓眉在微黑的脸上耸动着漂亮的弧线。

    “闭嘴!”韩澈猛的抓住贺明宸的衣领将他从床上拎起,忧恨绵绵、如针似线丝,密密的斜织着在他眼底,别人看不懂,贺明宸又怎么会看不懂?

    他只这么一句称呼,就已窥探了韩澈内心真实的想法。贺明宸伸手拨开韩澈青筋暴起的双手,笑到:“韩澈,你还惦记着我姐,又谈什么要娶真真?”

    “闭嘴!我没有!我早就记不得她了!你们贺家的每一个人都让我无比憎恨,无比厌恶!”韩澈一丝不肯松口,脚下的步子却在微微移动,急促的呼吸使得他胸廓急剧起伏,室内干冷的空气,穿过胸腔罅隙,直达心底!好半天,他才缓缓松开贺明宸,退在床沿站定。

    贺明宸沉默了片刻,等着他平静下来才继续说到:“我察觉到她在有意躲着我,不过,我没想到是因为你。她……知道我姐吗?”

    韩澈不屑于也没必要回答他的问题,乌沉沉的脸上密不透风,古铜色的肤色竟然透出几分苍白,反射出薄白的暗影,和他冷峻刚毅的神色并不怎么相配。但这神色贺明宸是熟悉的——多年前,韩澈一个人坐在被他亲手砸毁的礼堂里,当时窗外狂风乍起,隔断了他和周遭的世界,他就是像现在这样,看着破碎的白色婚纱,目光中是说不出的悲凉,从此没有任何人可以靠近他。

    这种眼神还在,就说明他还是爱着贺明彤的那个韩澈,不是聂真真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韩澈,真真……为什么是真真?”他的话没有说完整,可是两人都明白,他没有说完的那一半是什么。

    他韩澈可以玩的女人用“很多”都不足以形容,可为什么偏偏是聂真真?她那么小,那么单纯!

    韩澈挺了挺脊背,微带寒意的薄唇勾勒出危险的弧度,靠近贺明宸低声说到:“因为,她死心塌地的喜欢我,听清楚了……聂真真死心塌地的喜欢韩澈!”

缘起 第051章:给我生个孩子

    聂真真买完牛奶回来,韩澈正靠在病房门口,和煦的眼神看着她袅袅走近。这是他鲜少有的神态,聂真真想,这个男人今天真的很反常!不过怎么样都不及他向她求婚这件事这么反常!

    韩澈的手在她走到门边时很自然的拦住了,朝着她手里的牛奶扬了扬下颌说到:“给我,我送进去。”

    聂真真想不出要怎么拒绝,只好将牛奶送到他手上,看着他走了进去。

    韩澈只进去了一分钟不到,应当是放下牛奶就出来了,不过进去的时候脸色还看不出有什么不对,这出来的时候怎么就跟被人踩过了似的?聂真真知道,这是他即将发怒的征兆,本能的转过身子先走一步。

    垂在身后的围巾却被他一下子拽住了,紧接着,一股大力牵拉着她的身子,她的脊背撞上他结实的胸膛,颈侧上冰凉蠕动着的是韩澈的薄唇。

    “真真,你的生日是哪一天?你这么小……我们结婚的话……”

    她迅速回转身,纤巧的掌心贴上他的唇瓣,明澈的眸中是惊魂未定的难以置信,她犹不能相信,眼前这个男人真的向自己求婚了!一直说不要让自己心存幻想的男人,居然向自己求婚了!

    韩澈垂下眼角,微一张嘴咬住她的手指,聂真真躲着松开了,噘着嘴敲打着他的肩头,一笑一嗔间媚态白生。

    “是夏天吗?”韩澈纠缠于这个问题,含着她的手指继续问到。聂真真懂他话里的意思,她还没有满20岁,结婚的话是需要家长同意的。

    “嗯……六月,初夏……”聂真真努力想要抽出被他含住的手指,而韩澈却是猛的一用力,狠狠的咬住了她,疼的她以为他是要将她的手指咬断。

    韩澈的确是想这么做,在听到她的答案之后,他真的是想将她连皮带肉骨头都不剩的吞进肚子里!初夏……初夏……竟然就是初夏!

    “疼,韩澈……”聂真真小声提醒着拥着自己的男人,他眼中的狠戾一闪而过,她有一刻晃了神,再一看,他却又是一幅急不可耐的样子。

    “我们马上结婚,告诉你母亲,我们就结婚好不好?”韩澈一再向她提起要结婚的事,聂真真终于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他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可她还是不能相信,他怎么会突然想要娶她?

    “可是……”聂真真想问,他为什么突然想要娶她?

    韩澈捧住了她的脸很不屑的咂了咂嘴说到:“可是什么?你不想跟我结婚?还是说,我动了你的学长,所以,你改了主意!你信不信,你要是拒绝我,我还可以把你的学长弄得更惨?”

    不是这样,不是这样,她所幻想的被爱的男人求婚不是这样的!为什么啊!他连求婚都不会!先把幻想情敌弄伤,然后在她满腔愤怒和懊恼时又加威胁?他这么大的人了,做事情却这么幼稚?

    她白了韩澈一眼,推开他往前奔跑着。窈窕的身线亭亭玉立地如同清澈的水中一抹漂浮的翠叶,在微风中摆动那柔美的身躯,醉人的迷住了矗立在河畔看风景的人。

    跑?看你往哪里跑!

    唇边的笑意消失,深陷的弧度依然存在,弯成深沉的讥笑,凌厉阴森冰冻了韩澈的双眸,颀长的身子傲然挺立在长长的走道上,望着那炫目的身影。双拳在西裤口袋里紧握——不着急,他这些年所有的苦痛和仇恨终有一天会结束,都该结束了!

    韩澈在寒风中将雀跃的聂真真抱起,她的头发在风中飞扬,银铃一般笑容肆意飞扬。

    她没有这么高兴过,韩澈能感觉到,即便是她考上A大那一天,她也没有这么高兴!

    “真真,跟我结婚这么高兴吗?”他将她朝着空中高高抛出,有那么一刻,他不想接住她,就想看着她那么粉碎!可她的身子柔柔的还是落在他怀里。

    “嗯!”她高兴的点着头,没有半点羞臊,想了想又摇摇头说:“不是,是因为你说,你喜欢我。呵呵……”

    这一句话却叫她现出了娇态,不好意思的将头埋在他胸膛上:“韩澈,我喜欢你!”

    “嗯。”

    聂真真其实是为了引他再说一遍他喜欢她,可他却木讷的没有上当,清浅的一声应答算是知道了。

    她有些懊恼,可并不烦躁,她拉起他的手抚上她披散的发丝,眼睛完成弦月一样的弧度笑到:“记得吗?你说,你喜欢女孩子留长发,我……从来都是短发,等到我的头发长了,烫成大波浪,韩澈大叔,我们就结婚吧!”

    她的快乐那么明媚,在起初的疑惑和惊慌之后,都没有问一句,他为什么突然要跟她结婚,这世上,还有女孩就因为简单的“喜欢”两个字就答应男人的求婚?

    他们约定,他们的事情还得瞒着韩振天和聂绵卿,尤其是聂绵卿,等到聂真真18岁生日那一天,她会亲口告诉聂绵卿。

    “韩澈,你知道吗?聂绵卿不是我的亲生母亲。”

    聂真真躺在韩澈怀里,他的怀抱宽广温暖,她在里面打个转都绰绰有余,而且这男人身上冬暖夏凉,不像她刚好相反。

    她将手脚都塞在他的怀里取暖,唇瓣还贴在他的喉结上,这是她第一次对旁人说起她的身世。

    韩澈的喉结在她的唇瓣上滚过,惊诧的捧起她的脸颊,柔嫩的肌肤窝进他的掌心,她眯起眼,睫毛贴在下眼睑上,仿似两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她竟然知道?她知道她不是聂绵卿的女儿?那她还知道些什么?

    韩澈克制着不让手指抖动泄露了情绪,可他寂静漫长的沉默,宣告了他的震惊。

    聂真真抬头吻上他的唇:“我只知道我到她身边的时候已经有五岁了,父母是谁,为什么不要我了,是生是死,现在在什么地方,我全都记不得了,我也问过卿姨,可是每次一问她,她就哭……我想,我的父母应该已经不在了人世了……”

    她琥珀色的瞳仁里弥漫着湿润的雾气,光影气氲,怨艾相构。那种哀愁深切切的,千丝万缕的,像海潮一般汹涌,涌向韩澈,足以将他淹灭!

    这种被吞噬的感觉让韩澈失控,他真的要这么做吗?这是爱着他的女孩,真心实意爱着他的女孩!

    这种怜悯之心在韩澈心底犹如昙花一现,情欲扯断了他的理智。

    “韩澈……韩澈……”她声声呼喊着他的名字,邀请着他。

    他的眉峰舒展开又敛聚,内心强烈挣扎着,眼前无论是从冰雪抑或绿草,都是茫茫一片,他根本看不到尽头!纵然是冒着风口,舔着鲜血,踩着冰层他也已经不能够全身而退,如果不能,至少让身下的女孩陪着他一起!

    罪恶感伴随着舒畅感同时涌上他的心头!

    “真真,真真……”

    他的手指攀住她的小手,似曾相识的感觉蜂拥而上,溢满胸腔,记忆里模糊的片段并不真切……

    五岁的小女孩,黑缎子一样的长发,数度被他揪在手中,他问她:“你是来干什么的?”

    她手里还抓着一串糖葫芦,嘴角沾着冰糖渣子,嘟着嘴委屈的说到:“大哥哥,我来找我妈妈。”

    他弯下身子刮刮她微翘的鼻子笑到:“小东西,我家里住的都是男人,怎么会有你说的妈妈?”

    她不听他的话,还是总来找她的妈妈,直到有一天,他突然发现,那个小女孩从什么时候开始,再也没有来过……

    “真真,给我生个孩子,好吗?”

    在最后一刻,他隐忍着,拨开她被汗水沾湿的发丝,对着情欲朦胧的她诱哄到,她不会拒绝,虽然是询问,可他很清楚,她不会拒绝!

    聂真真刹那的疑惑之后,透白的脸上乍现惊喜。

    他给的,她不懂得拒绝,就算是毒药,她也会含笑饮下——韩澈比任何人都深谙这一点,还沾沾自喜的将其利用,他们挨的这么近,他却没有想过,他也会被这毒药伤了身。

    所有的欲望蓬勃而出,韩澈急切的给予,着急着想让她即刻给予承诺。

    聂真真头一偏,瘪嘴说到:“我还小,这么快?”

    “可是我不小了,我大你那么多,你不是点头了?那就趁早给我生一个!”

    他咬住她噘起的红唇,聂真真觉得痛痒难当,笑着躲闪开:“知道了,放开……咬破了……呵呵……”

    那一刻聂真真沉醉在陈酒一般香醇浓厚的幸福中,相信这个愿意和自己生儿育女的男人是真的爱着自己,她的幸福突如其来,她却接个满怀,没有浪费一滴。

缘起 第052章:忍住不感动

    临近年尾的黄昏,聂真真在天墨大厦楼下,踩在花坛边沿,百无聊赖的走着,一步两步。悠闲的样子像是在散步,干冷的风吹在她脸上,任夕阳将她孤单的影子肆意拉长。

    光线一点一点黯淡,她还是没能等到他出现,她暗自笑自己来的太早,他那么忙,怎么会提前下班?可她还是不敢踩着点来,生怕他万一会议结束的早了,她还没有来。

    她的身影在花坛上摇摇欲坠,她伸开双臂保持平衡,跨在肘部的小皮包从她手上滑落,那一下子的坠落,猝不及防地闯进韩澈的视线。

    他避开了众人,独自出来,就是因为她在这里等他。她如同踩着高跷一样玩着惊险的游戏,一头青丝披散开来,已然及肩,发梢飞扬,夕阳恰好在她头顶发出万丈光芒。

    韩澈刚想出声斥责她顽皮的像个孩子,转念一想,他这么一吼可能就真的吓着她了,而她也的确还是个孩子。

    “真真……”他动了动唇瓣,努力让自己的语调尽量平和,声音却柔和的让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一侧手臂被人自然挽起,他依旧立在那里,没有侧过头去看身边的人一眼。

    江凌菲带着讽刺的讥笑,指甲划过他的下颌,不痛却坚硬。她柔软的身子也曾在他身下摇摆辗转,引发他最原始的欲望,此刻却让他无比厌恶。

    “松开。”他简短的对着江凌菲说到,目光还停留在花坛上的小女人身上。

    他的话语声音不大,却是冰冷无情,江凌菲太了解他,懂得他什么时候可以惹,什么时候连碰都不能碰。可那一刻,她却没有顾忌他眉宇间已然不耐的情绪,指着聂真真抖着唇瓣厉声问到:“韩澈,你不是真的被这个丫头迷住了吧?她有哪里好?懂得你需要什么吗?不过是个欢场贱人的女儿!”

    韩澈这才转过身正对着江凌菲,有些日子没有见她,他倒是不知道她的脾气渐长啊!

    他伸出手稳住江凌菲激动的情绪,锋利如刀的眉弓耸动,明明是极不耐烦的神色,出口的话,还是让江凌菲已在身上叫嚣的怒意无力的收回。

    “小菲,你一直是最听话的,一个女人而已,至于跟我这么生气吗?”韩澈轻描淡写、漫不经心的将聂真真三言两语带过,江凌菲顿时没了气势。

    是的,她比谁都清楚,他的身边从来不缺女人,就是跟她在一起,也从来没有断过女人!他这一句“一个女人而已”,让她哑口无言——她也只是他众多女人里的一个……而已。

    韩澈抬眼掠向她身后,不紧不慢的松了手,悠悠然说到:“你的未婚夫来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转过身,高大的背影没有一丝留恋,步履匆忙的向着花坛边而去。

    聂真真弯下身子正要从花坛上跳下来捡皮包,却见韩澈往这边走来,步子从花坛上一滑,身子往前一扑,她明净的眸中喜色乍现,惊呼出声:“韩澈!啊……”

    “小心!”

    韩澈眉间一拧,脚上的速度加快,朝着聂真真张开双臂,聂真真憨笑着刚好跌落在他怀里,感受到头顶上男人急促醇厚的呼吸,抬起头来看向他,笑到:“刚好被你接住,不然我就惨了。”

    韩澈阴沉着脸,满腔的怒意撞上她调皮的模样,像是重重的一记拳头打在棉花上,纵使杀伤力十足,却伤不了她分毫,反而将自己憋闷的难受,挽住她的手猛的收紧,抬起朝着她的额头就是一记暴栗。

    “哎哟!”

    聂真真头上突然挨了这么一下,光洁的额头红了一块,双手捂住脑门,气恼的看向始作俑者。

    韩澈气消了不少,深邃的瞳仁里闪烁着狡黠的笑意,这丫头,让她再这么放肆,一点也不知道害怕。

    “讨厌!”聂真真被他宠溺的眼神看的很不好意思,嘴里撒娇的话语细弱低微,可韩澈却听得一清二楚,她的脸颊燃烧着鲜艳的红晕,低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轻轻的颤动。

    眸光流转,在接触到韩澈的那极端的一瞬间,他觉得脑子里一阵眩晕,身子发酥,竟像醉了一般。

    他的身子靠近聂真真,高大的身躯罩住她娇小的体态,喑哑的嗓音略带磁性,磨砂一般舒适:“真真,下次别这样,多危险?”

    他在斥责她调皮的举动?聂真真心口一紧,脸上的红晕更深了,笑容热辣辣的绽放,韩澈靠在她的颈窝,可以清晰的看见她的脖颈处都蒙上了一层淡粉色。他觉得好笑,这个丫头,他们已经是那样亲密的关系,她却还是会因为这样简单的接触而面红耳赤。男人总是不懂,女人脸红的不是他的唐突,而是他无处不在的疼宠——那是他们爱着某个女子最最自然的反应。

    这些普通男子能够给予爱人的感动,由韩澈做来,惊天动地,他总是那么强势,而聂真真就是在他的强势里迷失了自我,坚定不移。

    韩澈躬下身子问她:“真真,你想去哪里?今天我听你的。”

    韩澈其实说完就后悔了,聂真真抿着嘴斜着眼睛看着他笑的样子让他顿时觉得毛骨悚然,他想这丫头一定是憋了什么坏主意。

    聂真真吐了吐舌头,像是询问将要上场的战士那般问他:“你确定吗?”

    韩澈颀长伟岸的身子被她半搂在怀里,心里已经在打怵,她眼里那一抹聪慧的神采露珠一般,随着她身体的晃动,折射出五彩的光芒。

    他很想说后悔了,他……很不确定,可他还是点了点头,扯了扯嘴角说到:“嗯,确定。”

    “好嘞!”聂真真得到他的认可,拉起他的手就往街头上跑。

    韩澈在她身后叫着,要去取车。

    她回了头,露出茫然的神色,食指还贴在唇边问他:“取车?为什么呢?”

    韩澈垮了肩头,聂真真从那一刻开始就在算计他了!一句理所当然的疑问,让他这个一辈子都没有进过地铁站的大少爷跟在她身后。

    周围嘈杂的环境让他眉头一直紧皱。

    最后,聂真真带着他来到A大。

    此时正是华灯初上,夜市开启繁华热闹的时候。

    学校后街,不像繁华的商业街,热闹,却透着浓浓的平凡味道。狭窄的街道两侧错落着各色店铺、小吃摊,甚至还有推着手推车与他们面对着擦身而过的各种小摊贩,听着他们各自的叫卖声,聂真真欢喜的看着这一切,买来各色小吃往嘴里塞着,也往韩澈嘴里塞。

    “韩澈……”聂真真手里拿着一串冰糖葫芦回过头去看韩澈,韩澈嘴角一抹僵硬的微笑,她笑话他大少爷没见过“世面”!

    仄仄的街道上,有顽皮的孩子打闹着跑过,韩澈自然的揽她入怀,她微微泛红的脸颊,映衬着当时漫天高飞的烟花,瞬间灿烂。

    “韩澈你看,是烟花!好漂亮”她捂着耳朵蹦跳着,大笑着。“今天是腊八节!”她看向韩澈,嘈杂的人声里她听不清韩澈的声音,只看到他的唇瓣一张一合。

    穿过人声鼎沸的街道,进入静谧的A大,聂真真扶着韩澈在学校人工湖的石桥上坐下,她靠在他的怀里,听到自己清晰的心跳声。寒风吹过,她咂了咂嘴叹道:“好冷啊!”韩澈解开大衣扣子,将她搂入怀中,他温暖的体温让她舒适的打了个冷战。

    “真真,你母亲……我是说,聂绵卿,如果不同意的话,你会怎么办?”韩澈突然问她,口气里有犹豫,有不安。

    聂真真拨弄着他胸前的衣扣,听他这么问,仰起头来,红着鼻子的样子像只伶俐的小猫。“嗯,为什么不同意呢?”

    “这还用问吗?”韩澈的回答那么自然干脆,潜意识里认为如果他也有女儿,一定不会把女儿嫁给像他这样的男人,但凡男人有的毛病他全都有,除了伤害,他还能给女孩什么?不过这话由他自己说来,两人都怔住了。

    聂真真从他怔愣的神色里又看到他们分手那一晚他的孤寂和悲凉来。她不喜欢他这样,他霸道、凶残、又花心,可是怎么办,她就是喜欢他。

    纤细的手臂沿着他的胸膛钩住他的颈项,四瓣冰冷的唇轻轻贴合,韩澈的唇瓣有些干涩,聂真真伸出舌头在他的唇上细细舔着将它润湿,轻微的空气破碎声中两人的呼吸慢慢变得急促。

    韩澈寒星般的双眸被她的主动点燃了,渴望的盯着怀里的人。聂真真红着脸松开他,嗔道:“混蛋韩澈,又胡思乱想乱七八糟的……”

    韩澈还未说话,她就又抱紧了他,换了幽幽的语气叹到:“韩澈,我就喜欢你,如果卿姨不同意,我们就私奔吧,好不好?”

    韩澈笑了,那笑容里是冰封的寒意,聂真真没能察觉,她一直以为她需要捂暖的是韩澈曾受过伤的心,却不明白,她就是他冰冻的源泉。

    “可是,真真,私奔以后,我就一无所有了!”他好奇,如果他一无所有,她是不是还能像现在这样义无反顾?

    “没关系,我毕业了,会养你的。”

    她的话像是玩笑,可是言语里的认真,让韩澈眼中的潮湿几乎夺眶而出,要有多大的忍耐力才能在这个女孩面前忍住不被感动?

缘起 第053章:想吃红薯

    “那好,那我就放心了,私奔的话,我们约在哪里?”韩澈带着胡茬的脸颊和她光润的肌肤贴在一起,缠绵的摩挲。

    夜色冷凝,寒风似刀,韩澈意外胆怯的缩进她温暖的颈窝,冷落的身影继续一贯的坚持,卑微的不能放下过去。他在挣扎,却又拼命的渴望着怀中女孩散发出来的温暖,片刻的动摇黯然沉没在无尽的暗夜。

    “韩澈,你听过尾生抱柱的故事吗?”

    韩澈自幼接触的是西方教育,对于中国古典文学可以说是一无所知,此刻听聂真真这么说,当然是一片茫然。

    聂真真在他怀里蹦了蹦,石桥板在她脚下发出清脆的响声,这响声漂过湖面,荡着水声,愈发空旷轻灵。

    “呵呵……”她笑的像天上的星星那般耀眼,可星星是闪烁的,她的眼神却是坚定的。她说:“韩澈,从前有个叫尾声的男子,他和一个女孩相爱了,可是女孩的家人不同意,他们就决定私奔。约在一座桥边会面,他提前来到桥上等候。后来下起了大雨,淹没了桥面,没过了他的膝盖。‘城外桥面,不见不散’。他记得和女子的誓言,寸步不离,死死抱着桥柱,被活活淹死。终于从家中逃出来的女孩见到抱柱而死的爱人,悲恸欲绝,纵身投入江中殉情……

    我们就约在这里,在这座石桥上,如果卿姨不同意,你就在这里等我,好不好?”

    夜色肃然,浮光掠影,凄美的故事,是个约定终生的誓言。

    “好,不要让我等太久,我老了,等不了很久。”氤氲的暖意在韩澈眉间轻轻柔柔的袅袅升起,眼角那一丝悲怆的意念慢慢隐去,光似明月。

    “嗯,你不许老,等着我,好不好?”

    “好……”韩澈言语哽咽,将聂真真嵌入怀中,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娶她,娶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娇妻,单纯的没有任何心思,只一味的喜欢他,从身体上到心灵上,全部都是属于他一个人的,这种纯粹的占有,韩澈以前没有想过,后来才知道,这一辈子,他也只有过聂真真一人。

    日子在一点一滴过去,韩澈和聂真真就像是新婚的夫妻一样,如胶似漆。每天韩澈上班,聂真真就在家里等着他回来。和聂真真一样,韩澈也在等,可他等的不一样,他在等她的肚子大起来。他说过,要让她给他生个孩子。

    聂真真迫切的感受到,韩澈有多渴望要个孩子。他每夜在她身上无度索取,她也从不拒绝。像他说的那样,她还小,可是他大了她那么多,她也很想,很想早点为他生个孩子——他的孩子,一定跟他一样英俊潇洒,器宇轩昂。嘴角的笑靥里,有浅浅的焦躁,深深的欢喜和浓浓的期待。

    今夜韩澈回来的比较晚,她已经先收拾睡下了。朦朦胧胧的觉得有一双手在她身上上下摩挲,她知道是他,迷迷糊糊的抱住他问到:“很晚了,还要吗?”

    “嗯,今天不是排卵期吗?”韩澈的吻急切的落在她身上,她被他迅速的挑起欲望,杏眼圆睁着,拉着他的手与他共赴巅峰。

    激情迸发后,聂真真突然觉得肚子很饿,纠结了半天,还是没有开口。韩澈捏着她的翘鼻子问她:“这么愁眉苦脸的做什么?刚才不舒服吗?还是没有要够?”

    聂真真无力的朝着他摇摇头,咬着下唇,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说到:“韩澈,我肚子饿了……”

    “哧……我以为什么事,要吃什么,马上让他们做了送来。”韩澈跳下床掏出手机要打电话,手指却在听到聂真真的答案后猛的停住了。

    “……嗯,烤红薯……”聂真真无辜的戳着手指,不敢看韩澈,她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可是,就是突然很想吃烤红薯,怎么办呢?

    “烤红薯,这是个什么东西……好。”

    韩澈犹豫了一会儿,除了短暂的疑惑,也没有其他。重复了一遍之后便拨通了手机,吩咐小四立即把这玩意儿给提溜来。也不知道小四在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他说着说着突然就提高了声音。

    “不行,立即去给我买,对,现在就要吃……那就去给我挖!现挖现烤!”

    最后一句韩澈是用吼的,说完就挂了电话往茶几上一扔。

    回头看聂真真缩在被子里眨巴着眼睛看着他,略显不好意思的轻咳了一声,笑到:“鬼丫头,怎么想吃这种东西,也不知道能不能弄到。”

    他脸上烦恼的样子让聂真真幸福到要爆开,深夜里,一个男人为了她能不能吃上一口烤红薯而焦急,那不是爱是什么?

    结果那天晚上,韩澈真的就彻底让聂真真幸福到爆开了。

    当他捧着热乎乎的烤红薯从门边走到床旁,那么短的距离,烤红薯皮焦肉嫩的香气,还有韩澈咋着嘴低声说话的声音,她刻在海马体上,永生不忘。

    “来来,起来吃,这东西黑乎乎的,好吃吗?能吃吗?”

    韩澈拉起她靠在自己怀里,取出纸袋里的烤红薯,在手掌心翻滚着,一边翻滚,一边扯着皮,掰着里面金灿灿、粉嘟嘟的瓤递到她嘴里。

    聂真真张嘴吃着,还不忘往他嘴里塞,韩澈起初不肯,皱着眉很别扭的张了嘴,软糯的红薯瓤,入口即化,甜丝丝的,刺激着他的味蕾,却是一点儿也不腻。

    “好吃吗?”

    聂真真期待的看着他,他轻轻点头,聂真真弯起月牙似的眉眼,还要往他嘴里塞,韩澈也没再拒绝,他一向不喜欢甜食,从那之后,他喜欢上了烤红薯。

    那种软糯的甜,就像聂真真,不粘不腻,却让人回味无穷,爱不释手。

    聂真真那一次奇怪的夜半吃烤红薯事件之后不久,年关将近,有一天,聂绵卿突然出现在公寓里。

    当时聂真真正靠在沙发上浏览网页,听见脚步声还以为是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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