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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暧缠情-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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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凡打电话时,语气听起来十分焦急,只说让她赶紧来医大二急诊室,他父亲在未总家里晕倒了。
阮凝当时就懵了,甚至没细追问父亲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未森家里,就急赶着打车来医院了。
阮凝找了圈,没找到人,拿出手机给赵凡打去电话,“我在急诊了,没看到你们,你们在哪个床位?”
“阮小姐,我们在九楼抢救室了,你快来。”
阮凝四下看,掉头朝电梯口跑,“唉……等一下……”等她跑到电梯前,门阖上了。
她用力拍电梯按钮,也没叫停电梯。
旁边的电梯门开了,阮凝冲进去,按下九层,其他人鱼贯而入,阮凝被挤到最里侧,紧贴着轿厢内壁,浑身不自控的发抖。
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就晕倒了,现在还要抢救?
电梯一层层开启关闭,阮凝心里烦躁不安。
‘九层到了’一声语音后,阮凝拨开人,“麻烦让一下,谢谢。”
大家让出空间,阮凝挤出去。
阮凝一口气冲到抢救室,门口站着俩人,未森和赵凡。
“怎么回事?我爸好端端的怎么晕倒了?”阮凝看向未森,后者眉心紧锁,担忧的眼神说:“凝凝,你知道你父亲得病了吗?”
阮凝一僵,“……什么病?”
未森叹口气,说:“肺癌。”
“……”大脑一片空白。
“凝凝……凝凝……”
手臂被人拽了拽,阮凝回过神,“现在是给他做肺部手术吗?做完手术人是不是就没事了?”
赵凡看阮凝脸惨白,关心道:“阮小姐,你脸色不好,坐下说。”
未森也扶着她,“来,听我慢慢跟你说。”
阮凝没动,站在那眼睛发直,盯着脚下的地面,一脸无法接受的态度,“他怎么可能得肺癌,怎么会,什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她嘀嘀咕咕,自言自语,人魂不守舍。
阮凝很自责,父亲病了,她却什么都没察觉,她竟然不知道。
未森搂住她,“凝凝,没事,有我呢,别怕。”
阮凝狠狠吞咽口,“会没事吧?”
手术室LED屏幕上滚动一排字,阮庆元肺部手术进行中……
未森看她只穿着件薄毛衣,下面黑色打底裤,脚上的鞋子因为走得急,穿了两只不一样的。
心里渐生不祥预感,如果阮庆元真出事,她会怎么样?
“说啊,你告诉我,他做完手术是不是就没事了?是吧,做完手术就没事了,就好了!”阮凝眼神急切,紧紧盯着未森的眼睛,好像这时候必须有个人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然后父亲的病就真的会好。
正文 第260章 我就他一个亲人
未森没见过阮凝这么失控,从他们认识那天,她看到他的车冲向她时,脸上面无表情,眼神漠然,有那么一瞬,他甚至觉得她好像在求一死。
手术室的灯忽然熄灭,阮凝回头,这么快?
连未森都诧异,人进去才不到一小时,怎么就……
赵凡站在两人身后,偷偷拭汗,心里暗道,阮庆元恐怕真要出事了。
阮凝推开未森,焦急的守在门口,朝里面看。
抢救室门开启,医生先走出来,阮凝急着问:“医生,阮庆元怎么样?”
主刀医生摘下帽子和口罩,面色凝重,“你是阮庆元什么人?”
“我是他女儿。”阮凝急道,双手抓着医生的手臂,“医生,我爸是不是没事了?”
医生摇头叹:“病人的胸腔打开,里面扩散的病症比我们预想的严重。晚期了,已经没有手术价值,就算你们家属要求强行手术,病人恐怕也很难走下手术台。我们尽力了。”
咔一声,阮凝心里有什么裂开了。
抢救室门第二次打开,一辆担架车被推出来,阮凝看到父亲,急忙走过去,紧贴着床边,看病床上沉睡的阮庆元。
“爸……”喊出口时,声音哽咽发抖,眼泪顺着眼眶流下。
“你父亲安排在重症ICU,你陪陪他吧。”
阮凝抬起头,红着眼圈说:“谢谢。”
未森低声劝她,“别哭,你先陪叔叔去病房,我跟医生谈谈。”
阮凝带着浓重的鼻音,嗯了声。
“赵凡,你跟着凝凝过去,有事你帮忙跑下。”
“是。”
直到她的背影与担架车一同消失在转角,未森才转身,与主刀医生方文山一同走向医生值班室。
值班室门一关,方文山将手术服脱下,换上白大褂。
坐下后,未森才开口问了句:“人不行了?”
方文山点头,“里面的扩散的病灶组织太多,区域也太大,按照他现在的情况,能撑过今晚都是奇迹。”
未森眉心一拧,手在桌上烦躁的点着拍子。
“有办法让他多撑一段时间吗?”
方文山难为的叹了口气,“尽力抢救吧,但不确定能维持多久。”
“谢谢。”未森留下一张银行卡,离开。
……
急诊室冲进来两个穿着工作服的人,到问诊台处询问:“请问这里收治一个叫阮庆元的病人没?”
医生查下电脑,“没有。”
苏峥与杨瑞又跑出,去另一区询问,结果找了一圈都没有。
医大二连门诊到住院部,好几栋大厦,苏峥站在一层大厅里,手卡着腰,眉心拧紧,急的心里乱糟糟的。
根据手机定位,阮凝一小时前在这里,之后手机又在这里发出过信号。
而且从小区门口的超市监控里可以看到,阮凝是仓惶跑出来的,身上连外套都没穿,脚下的鞋子也穿错了,能让阮凝这么慌乱太不正常了,一定是发生什么大事。
杨瑞递给他一根烟,“别急,我们挨层找。”
苏峥接过,往耳朵上一插,拧眉说:“我去找对面那幢,你找这栋,找到人打电话。”
“好。”杨瑞也收起烟,从一层开始找。
苏峥脚下生风,一溜烟跑出门口,进了对面的住院部。
……
IUC内,阮凝守在病床边,人弓着身子,双脚踩在凳子腿上,孤零零的样子,从后面看,就像一个没人要的小狗,蹲在那里。
耳边是仪器的声音,房间里温度刚好,可阮凝就是觉得冷。
她一眼不眨的盯着床上的阮庆元,才多会儿功夫不见,他人憔悴的不成样子,脸色发灰,嘴唇毫无血色,呼吸机一起一伏,阮庆元的胸口也跟着一个频率起伏,这段时间她在忙着筹钱的事,竟然忽略了他,现在静下来看,他人比几个也前,瘦了好多。
阮凝心里在不停的祈祷:保佑爸爸平安无事,保佑他没事……
赵凡站在ICU外,时不时朝里面观望,护士是特地安排的,时刻注意病人的情况。
突然——
心率监测报警,其他的仪器也跟着一同发出警报。
阮凝心慌,“我爸怎么了?他怎么了?”
她刚要握住阮庆元的手,却被护士拉开,“家属先出去,我们要抢救病人!”
“我爸怎么了?”阮凝痴语般的重复这一句。
另一个护士喊:“快通知方教授!”
心脏除颤器打开,阮凝听到嘭一声,父亲的身子弹起,又落下。
她终于意识到什么了,哭着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救他……求你们了……救救他……”眼泪不自知的往外流,有人推她,阮凝抓住护士的手臂,“求求你,救救他,求你了,我就他一个亲人了,你们一定要救他……”
“我们会尽力,家属先出去。”护士边说边往外走。
方文山急匆匆赶到,神色肃然,看到阮凝催道:“快带她出去!”
一个小护士跑来,推着阮凝往外走,“请家属配合下,我们要抢救病人。”
门口又冲进来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原本安静有序的病房,忽然变得紧张而慌乱。
那么多人围在病床边,阮凝的眼睛死死的锁着阮庆元的脸。
“爸,爸,爸……”阮凝痛苦的低喃,歇斯底里的一遍遍喊:“爸,爸……”
护士又推了几下人,阮凝抓着门边不松手,她抽泣这说:“你让我留下,我就站这看他,让我留下……”
护士急了,冲着赵凡喊:“看什么,快过来拉人啊。”
赵凡赶紧跑过来,抓着阮凝的肩膀,朝外拖,“阮小姐,你听话,快出来,别耽误医生救人。”
阮凝是被推出IUC病房的,赵凡扶着她说:“阮小姐,别担心,”
阮凝厉起眸子,吼:“你给我滚,那是我爸,我怎么不担心!”
赵凡唉声叹气的蹙眉,“阮小姐,你冷静点。”
“我怎么冷静,你给我滚!”阮凝猛力推开人,扑到ICU窗口,看着里面的医生神色凝重,做心肺复苏,其他医生护士也在各司其职,配合施救医生。
阮凝心跳越来越快,急的她直哭,嘴里喃喃,“求你了,求你了,爸你要好起来,爸求你了,你要没事,爸,你要好起来,爸,别丢下我……”
正文 第261章 别把我一个人丢下
抢救进行二十分钟后,心电图上显示心跳停止,方文山无奈摇头,看墙壁上时钟宣布阮庆元脑死亡。
未森接到一通越洋电话,辉腾与远洋物流的合约到期了,需要订下时间续约。
等他谈完公司的事情,从远处走回时,却听到阮凝一声凄厉的哭声。
“爸……爸……呜……爸……啊……”
未森心里一紧,快步走去,只见阮凝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他走过去,去扶地上的人,“凝凝,起来,凝凝,快起来。”
走廊里的人朝他们看来,有惋惜有同情。
苏峥在走廊的另一端猛地回头,又一声,“爸……”他心颤了下。
刚要跑,手机响了,他边走边接,“喂。”
“峥哥,快走,小飞来消息,神秘人出现。”
“等一下,我去,”
杨瑞厉声,“还等什么,杀魏哥和嫂子的人就是他的打手。”
苏峥:……
“爸……呜呜……”
苏峥回头,人影中,他看到未森陪在阮凝身边。
“快点,人再跑了,我们可就难找了!”
左右为难,苏峥咬牙,心一横,掉头朝电梯口跑,而背后,是阮凝一声声嚎啕大哭。
电梯口等的人多,他情急下,从楼梯跑下去。
一层大厅,两人汇合,朝门口跑,拦下一辆出租车离开。
上车后,杨瑞转头看苏峥,他额头一层汗,眉心紧锁。
“找到了?”杨瑞问。
苏峥点点头。
“谁病了?”
想起阮凝的哭声,“她爸。”
“阮庆元?”杨瑞拧眉,“他没事吧?”
苏峥又摇头。
“你不是见到了吗?”
苏峥心里很烦乱,“别说了。”
杨瑞打量他,收回眼,看向前方。
……
阮凝一直跪在地上哭,任谁也扶不起来,后来殡仪馆的人来了,开始抬人,阮凝冲过去,抱着病床的人不松手。
“不准抬!”阮凝哭着喊,“谁也比别碰他——啊……爸……”
整个走廊里,回荡着她凄厉的哭声,哭的人心酸。
她抱着人,殡仪馆的工作人员不能工作,问未森:“你是家属,帮拉开人。”
未森走过去,抓着阮凝的手臂,“凝凝,松手,快松手。”
阮凝趴在阮庆元的身上哭,根本不理未森。
按照医院规定,病人死亡后,要尽快抬走。
“凝凝,你爸已经去了,节哀。”未森又去拉她,阮凝推着人哭着喊:“爸,你醒醒啊,爸,你醒醒,我来了,爸,你看我一眼,爸……你别把我一个人丢下……爸——呜呜……”
方文山走过来,对未森说:“节哀。人已经走了,还是先料理后事吧。”
未森頜首,扳过阮凝的手,又将人用力拉开,阮凝大哭,伸手去抓阮庆元的手,工作人员一拥而上,开始抬人。
“爸——”哭喊声撕心裂肺。
眼看着人被抬出病房,阮凝猛地推开未森,冲上去。
这是未森从没见到过的阮凝,失控的让他有些无措。
“凝凝……”未森追出去。
手腕被攫住,阮凝猛地回头,双眼怒症,回手一巴掌甩在未森脸上。
‘啪——’一声脆响,震撤走廊。
未森脸偏向一边,脸颊上印着清晰的指印。
这一巴掌不禁让未森愣住了,连站在一旁的赵凡也懵了。
“……”未森舌尖舔下嘴角,手背擦过,头缓缓转过来,一双狠厉暴虐的眼瞪着阮凝。
赵凡回过神,冲过去拦在两人中间,“阮,阮小姐,你干嘛啊!”
未森前后看了看,走廊里站满了看热闹的人,还有从病房里陆续走出的人,每个病房的门口都聚集着几个人。
男人在公开场合被甩巴掌很丢面子,更何况是未森,他心里那股火骤然窜起。
垂在身侧的手刚要举起,“未总!”赵凡喊,未森握拳,硬生生收回了。
他吐出口怒气,冷睇阮凝,她眼中深深的绝望与愤怒,昭然若揭。
“闹够了没有!”他低声警告。
“没——”阮凝大吼,抖着手指向未森,“他为什么在你家?”
未森寒着脸,垂眸看她,眸光冰冷。
“说啊!!”阮凝冲她吼。
“……”他冷漠不语。
“为什么!”阮凝跺脚,眼睛猩红,“他好端端的在家里,怎么就跑你那了?”她声嘶力竭的质问:
“你说啊——!!!”
未森深蹙着眉,用仅有的理智压制怒火,盯着阮凝的眼睛说:“走,我们回家说!”
他去抓她手臂,阮凝立刻向后退,手停在半空,他抓了个空。
未森眼底一沉,逼近一步,握住她肩膀:“还嫌不够丢人?”
“我问你,他为什么在你家?”肩膀被捏的生疼,阮凝混不自知,与他对视、质问:“你跟他说什么了?你到底跟他说什么了?”
未森咬牙切齿,“这里是公共场合,要闹回家闹!”
“我他妈没闹,我在问你!!”她胸口剧烈起伏,“我爸为什么在你家,你到底跟他说什么了!”
此刻的阮凝,如一只困兽,绝境让她爆发,痛苦让她展开满身的刺!
她张着獠牙,愤怒的吼:“你威胁我还不够,还要威胁他?现在他被你逼死了,你开心了?是不是!你为了逼我回去,耍尽手段。我不回去,你就想利用我爸,要挟他控制我,你怎么那么卑鄙!”
未森厉眸,一字一句:“你说我什么?”
人都没了,阮凝没什么好怕的了。
她提起一口气,“我说你卑鄙!!”
过去的一切,都被他毁了,“不光你,还有你们未家那点让我厌恶的优越感,都令人恶心!!”
未森眯起眼,唇角抿成一条直线。
控诉继续:“你以为你是谁啊!真以为所有人都挤破脑袋想进你们未家?想缠着你未森不放?别他妈自我感觉良好了!”她揪起未森的西装领子,他毁了她珍视的,那她也毁了他在意的,“你们知道他是谁吗?呵……”一声轻蔑的笑,她大声昭告:
“他就是堂堂辉腾集团的董事,低三下四的缠着我不放,求我回他身边!你们谁要,这贱男人给你们了!”
未森一把挥开阮凝的手,愤愤然的怒瞪,字几乎是嚼着说出来的:“你疯够了没!”
“你才是个疯子!!!”阮凝破口大骂。
未森呼气粗重,怒意当头,推开她,掉头走了。
正文 第262章 对不起
赵凡赶紧劝阮凝,“阮小姐,这次你真的闯祸了,未总生气,你能好过吗?”
阮凝凌厉的眸光扫向赵凡,那眼神能杀人。
“我爸都没了,还有比这更不好过的?!”她嘴唇都在抖,脸一丝血色都没有。
赵凡哑口无言,叹了声后,赶紧追人去了。
走廊里站满了人,审视、猜测、还有压低的议论声。
阮凝骂完了,头疼嗓子也哑了,人虚软无力,靠着墙壁一口气一口气的喘着,眼泪止不住的流。
缓了会儿,才抹掉眼泪,朝电梯走。
出医院,阮凝拦下一辆出租车,“去殡仪馆。”
她要给父亲料理后事。
车驶离,阮凝靠在椅背上,手撑着额头,眼泪不受控制的流。
父亲生前没什么朋友,家里人知道他走了,也只是到这行礼,然后象征性的安慰下阮凝就算完事了。
阮凝的爷爷前年去世了,剩下奶奶跟阮凝的小叔叔一起住,人年前得了中风,躺在床上去不来。
入殓那天,天刚朦朦亮。
殡仪馆的工作人员过来提醒,“走吧,入殓了。”
阮凝打点了这里的工作人员,早晨第一炉火化。
“谢谢。”阮凝推着一辆运送棺木的车,跟着工作人员朝火化室走。
出门左转,是一道略陡的坡,阮凝从后面用力撑着车尾,头低低的,看着脚下的地,眼泪啪嗒啪嗒的掉。
天冷,地气好像也格外的阴凉,阮凝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怎么,浑身直打哆嗦。
到了火化室,工作人员让阮凝最后一次看看父亲。
阮庆元爱穿西装,就算混迹赌场的时候,他也是一身西装,虽然有时候邋遢褶皱,但他始终保持着这个穿衣习惯。
阮凝给他买了身西装,外面穿着件黑色羊绒大衣,他安详的躺在棺木里,就像睡着了一样。
泪水模糊视线,她看不清人,就一个劲用袖子擦眼睛。
爸……你走了,我怎么办……
工作人员抬腕看手表,“该进去了。”
将阮庆元推进去,阮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声嘶吼,仰天哭叫:
“爸——女儿送你上路了——”
门关上,阮凝头重重的磕在地上。
一个小时后,阮凝接过父亲的骨灰盒,独自走出殡仪馆。
此时,街上清冷,天格外寒,呼出的气被风一吹就散了。
这里不好打车,阮凝就抱着骨灰盒靠着街边走,她人孤零零的,眼睛哭得红肿。
低头看眼父亲的遗像,那是他事业正盛时拍得一张照片,意气风发、风度卓然。
心里的苦涩又如潮涌袭来,她吸了吸鼻子,继续走。
蓦地,一抹晨曦轻拂在她上,阮凝视线动了动,木讷抬起……
天与地,有一束光,刺目、耀眼。
渐渐的,与面前的人重叠。
她,站住了,而他,朝他走来。
苏峥看到阮凝时,表情歉意,眼里全是心痛。
他靠近她,张开手臂,“对不起!”
阮凝闭上眼,紧紧搂着怀里的骨灰盒,藏在苏峥怀里大哭:“啊……呜……”
“对不起,对不起……”
“呜呜……”
“对不起,”
她哭得撕心裂肺,他的‘对不起’一直陪着她。
苏峥与杨瑞得到小飞消息后,立刻赶到欢笑茶楼,可神秘人五分钟前离开了。
他们扑了个空,根据线报又去追,可半路上,他们的车发生交通事故,眼睁睁看着人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苏峥打电话给陈昭言,让他帮查阮凝的情况,结果得知阮庆元去世,联系了殡仪馆第二天一早入殓。
他打车往回赶,可还是晚了步,没有陪她一起送行。
安静的街道,阮凝的哭声格外凄厉,苏峥安抚又心疼她。
天冷,怕她哭坏身子,打了辆车,两人上车。
苏峥问她:“叔叔在哪入土安排了吗?”
阮凝点头,“老家有祖坟,安葬在那。”
苏峥頜首,他们带着阮庆元的骨灰直接去了乡下。
早年阮家都搬到阳城了,在这里也没个亲戚,苏峥找了当地人帮忙,又买了碑,刻上阮凝父母的名字,俩人并骨安葬。
苏峥在阮庆元坟前倒了三杯酒,又磕了三个头。
“爸,”苏峥一声,跪在一旁的阮凝转过头,“你安心上路吧,和妈在下面团聚。阮凝,你们别惦记,有我照顾着。我保证以后对她好,决不让她受一点委屈,我带着你们份疼她,请放心。”
说完,苏峥又咚咚咚磕了三头,阮凝也跟一起。
办理完后事,苏峥和阮凝回到旅馆。
阮凝情绪低落,人也消沉。
苏峥肯定不会把这样的阮凝一个人扔在阳城,他端着一杯温水走到阮凝身边,“喝口水。”
阮凝接过,水杯凑到嘴边,苏峥站在她面前,声音从头顶灌下,语气温柔:“我们下午回阳城,你收拾点需要的东西,跟我回家。”
“……”温水入喉,她咽下。
“这次就算是把你绑了,也要把你带回去。”苏峥说。
阮凝现在悲痛欲绝,心里的痛苦,让她更加需要一个人安抚。
她点点头,苏峥无声叹息。
下午,苏峥叫车,俩人返回阳城。
到出租房楼下,苏峥没有问为什么卖原来的房子搬到这里,现在还不是时候,而阮凝也没有说,他跟着她径直上楼。
父亲的东西都收拾下,苏峥也帮着忙活着,头七烧完,阮凝退房,与苏峥一同回东城。
俩人是晚上到的东城,回到苏峥的公寓,阮凝洗了澡就睡了。
关上卧室的门,去客厅沙发坐下,双手在脸上搓了搓,他这几天也疲惫不堪。
手机响了,苏峥接起。
“喂,”
“小峥,你们回来了?”
电话是苏晴明打来的。
“嗯,七点多到的。”
“阮凝呢?”
苏峥捏着眉心,“洗完澡就睡了。”
“这段时间,你好好陪陪她,我和你妈明天去。”
“行。”
“听你声音也挺累的,你也早点休息。”
“知道了。”
“挂了吧。”
“嗯。”
挂断电话,苏峥将手机扔在茶几上,人向后一靠,倒在沙发上闭上眼。
阮凝半夜醒的,起来一看,窗帘敞开,窗外寂静。
她缓了会儿才明白,在苏峥家里。
正文 第263章 有点事情找她谈
客厅亮着壁灯,微光拂过来,照得门口方寸光影。
阮凝揭开被下床,朝客厅走,刚走过门口,看到苏峥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拿了条毯子,走过去。
地毯柔软,阮凝缓缓蹲下,将毯子盖在苏峥身上。
男人胡子没刮,睡着时也紧锁眉心,好像有很重的心事。
阮凝双臂交叠,覆在沙发上,下巴枕着手臂看苏峥。
苏峥身上有一股力量,阮凝呆在他身边,就会莫名的安心。
她关了灯,后半夜就睡跪坐在地毯上,与苏峥睡在客厅。
……
翌日
苏峥醒来,睁开眼,看到阮凝歪着头,熟睡在旁的样子,安静的像只小猫。
他伸出手,手臂上毯子滑落,他侧眸,嘴角弯起一抹笑。
起身,轻手轻脚坐起,然后把人抱起来,送回卧室。
苏峥去厨房给阮凝熬粥,等她一会儿醒了起来吃。
搅动粥时,手机响了,他转身去客厅接电话,边走边回厨房,拿起勺子继续搅动锅里的粥。
陈昭言:“在家了?”
苏峥:“嗯。”又问,“有任务?”
陈昭言不答反问,“你交的女朋友叫阮凝是吗?”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他和阮凝已经在魏家明的婚礼上公开关系了。
“是。”
“能带她来趟局里吗?”
“……”搅动粥的勺子顿住。
苏峥静默时,陈昭言说:“有点事情找她谈。”
放下勺子,“什么事?”
此刻,苏峥心里是抗拒的,陈昭言是谁,公安局局长,他能找人谈什么。
“师傅,阮凝跟这事没关系。”苏峥的口气不悦,陈昭言也预料到他会有抵触情绪。
“你先别生气,我就是想见见她。”陈昭言和颜悦色。
锅里的粥噗噗的翻着花,“有什么事,我转达。”
陈昭言拧眉,无奈的吐了口气。
“你别有抵触情绪,我只是想见见她。”
“你一个局长,她一小老百姓,有什么好见的。”
这话说的,十分明确。
不给个解释,他甭想见到阮凝。
“你听我说,”陈昭言放低声音,“这件事,暂时还不方便透露给其他人,你先让我见见她。”
“我不是其他人,我是他男朋友,我们还会结婚。”
所以,你还有什么说辞。
“苏峥!”陈昭言语气严厉,“有没有点纪律了。”
苏峥紧绷着下颚,锅里的粥溢出来,遇到火,发出噗呲噗呲的声音。
他关了火,一手卡着腰,说:“她父亲才去世不久,情绪很滴落,要见也等过几天的吧。”
家有丧事,他要再强求,就说明事情不是简单了。
陈昭言知道苏峥在阻止他,也是在试探他。
“我知道,但事情紧急,”他顿了下,“她在你家里吧。”
问句,但陈昭言的口气是肯定的。
苏峥睨了睨眼,“在。”
“那我去,”还没等陈昭言说完,苏峥打断他,“不行!”
陈昭言:……
“你小子,能不能分清公私,事关紧急,你别犯浑!”
他言辞犀利,苏峥也不卑不亢,“分得很清,她是我女朋友,还真跟咱们大队没什么关系。”
“苏峥!”陈昭言厉声,“我命令你,明天带阮凝来局里趟。”临挂断前,苏峥还听到陈昭言说‘这是上级的意思’。
他口中的上级,自然是他的上一级。
陈昭言挂了电话,苏峥握着手机,咬咬牙,扔流理台上,打开火,继续熬粥。
阮凝现在的状态并不好,她不吵不闹,但给人的感觉很忧郁。
苏峥也只在殡仪馆门口那天,才看到她失声痛哭。
之后,她就一直闷着。
情绪不外露,但眼睛里藏着痛苦,她不说,也不想表现出来让他看到。
她越是这样,苏峥看着心里越难受。
阮凝不轻易将脆弱暴露给人看,哪怕那个人是他,也不会。
这样的阮凝,就好像一个海绵,只要你不挤压她,里面的水就不会被人发现。
煮好粥,苏峥盖上盖子,等着她醒来吃。
中午时,房门被敲响。
苏峥去开门,不用猜都知道是谁来了。
苏晴明和夏培曼走进来,看身后没人,问了句:“阮凝呢?”
“还没醒。”
俩人进来,去了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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