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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的学霸萌妻-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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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都不是宗教徒,只是借教堂一样,所以婚礼主持人也并非神父,而是一位气质沉凝的中年男子。
      程嘉溯对他微微点头,我认出这位是某位沪市名流,在程颐和那个年代,比十个郑与泽加起来还要风流,年纪渐长则投身慈善事业,如今除了依旧出众的相貌,绝难看出他年轻时的荒唐。
      男子开口:“程嘉溯先生。”
      程嘉溯:“是。”
      “你愿意娶这个女人吗?爱她、忠诚于她,无论她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吗?”
      “我愿意娶她。我爱她,忠诚于她,不会让她陷入贫穷;她患病,我会照顾她直到她痊愈;她残疾,我会倾尽全力治疗她,与她相守到最后一刻;如果死亡要将她带走,我希望它同时也带走我。”
      他说得远比普通的结婚誓词要多,我心跳得飞快,几乎忍不住要落泪。
      男子又转向我,“张梓潼小姐。你愿意嫁给这个男人吗?……”
      “我愿意!”不等他说完固定的台词,我便脱口而出,“我愿意。”
      宾客哄笑起来,为我的迫不及待。
      只有程嘉溯知道,我看着他,用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我愿意爱你时时刻刻,直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
      之后便是盛大的庆典,这一天,整座海岛都是用来欢庆的大厅,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
      因为过于幸福,我忽略了许多细节:欢笑着的父母、老师、同门,前来庆祝的方萌萌、杨霏、裴令婕……
      我眼里只有一个程嘉溯,只有他。
      程嘉溯给我的惊喜并未在婚礼这一天结束,回国第一天,他又给了我一个巨大的惊喜。
      “时光”系列的广告已经大幅度铺开,机场航站楼上的巨幅电子屏、城市里中央大厦上的广告位、乃至于路边每一台电视,都显示着我和他在教堂内的身影。
      “时光”系列分为两个档次,一档是针对二十五到三十五岁,初入职场,有一定品味的轻熟女,以实现自身价值,留驻最美好的年华为口号,名为“氧”,既是谐音“YOUNG”,又是点明这个系列的轻松活泼。
      而针对高端用户的贵妇级品牌“恒”,则更注重舒适感和稳定性,这个字着重强调的是时光沉淀带来的雍容美感,她们不需要像年轻人一样活泼,却拥有另外一种别具韵味的美丽。
      广告没有代言人,没有请一个明星,所用的宣传策略,是我们的婚礼。
      巨幅大屏幕放大了他英俊得惊心动魄的面容,他含笑说“我愿意”三个字的时候,天地间所有的光芒都聚焦在他身上。
      他那么专注地望着面前的女人,而她的表情,是至高无上的幸福。她也说“我愿意”,甚至略显急迫地说了两遍,以至于引来宾客善意的笑声。
      自从有广告开始,这种宣传形式的精髓就在于,让顾客有代入感,让他们觉得,只要买了这件产品,就能够拥有广告中人的感受。
      程嘉溯用这支广告向全世界宣告我们的幸福,与此同时,所有看到这个广告的、对爱情、婚姻有所期待的女孩子,都会梦想自己就是画面当中穿着婚纱的女性,幻想有这样一位完美的男子对她献上自己的爱情。
      我知道,这支广告一定会大获成功,因为没有人不愿意看到这样美好的事情发生,没有女性能够拒绝他的魅力,也没有人不会做美好的梦。
      广告成功带来的,定然是“时光”系列的大卖,这是我第一个独立完成的项目,从接手它开始,我和程嘉溯的感情始终与之相关。
      如今我们的爱情开花结果,这个系列的产品也终于得到认可,这比任何的钻石、珍珠都更令我感到幸福。

      正文 253 杏仁酪

      婚礼过后,程颐和召开董事大会,任命程嘉溯为董事长助理。
      这个职位实际上可以分担董事长的事务,以前从未设置过,程颐和新设置这个职位,其象征性意义大于实际意义。
      这一举动意味着,程颐和彻底确立了程嘉溯继承人的地位。所有人都明白,他这是决定把自己的地位、财富和人脉全都传给长子。
      无论之前他如何偏心程嘉洄,一旦对外宣告立程嘉溯为继承人,事情便无可更改。而且很显然,程嘉溯比程嘉洄更符合众人的期待。
      做出这一决定后,程颐和不再去桑柳的宅子看望她。他放手让程嘉溯接管公司事务,自己约一二好友赏花品茶,非常惬意。
      几天后,程嘉洄回到程家大宅。
      郑夫人这一系照例无视他,程呦呦出于礼貌跟他打了声招呼:“叔叔下午好。”
      彼时程嘉溯不在家,程颐和则在书房。无人阻止这位程家二少爷,他戒备地看着我们,然后走进程颐和的书房。
      不久后,书房里传出年轻男子哭泣的声音。
      晚饭时分,程颐和与程嘉洄一道出现在餐厅,父子二人均眼眶微红,显见是动了情。
      程颐和对程嘉洄,一向是不缺慈父心态的,这两年严了些,那是为了让他上进,好和程嘉溯做比较。
      如今他不再奢望程嘉洄超越程嘉溯,只盼这个儿子做个富贵闲人,慈父心肠又回到他身上,对二十多岁的次子嘘寒问暖,不时招呼他多吃一点,那态度比起程嘉溯对小橙子也不差多少了。
      我不禁庆幸程嘉溯因为工作忙而不在家,否则看到他素来严厉的父亲这种模样,不知他该如何自处。
      程嘉洄也是一副乖儿子的模样,据程颐和说,他十分懊悔先前的任性,不该因为父亲的决定而愤怒离家出走。
      无论如何,他是程家的儿子,父亲的决定不是他能够置喙的。哪怕他什么也得不到,他也应该尽到一个儿子的本分,承欢膝下。
      程颐和因为程嘉洄的懂事而老怀大慰,他终究是老了。换在二三十年前,程嘉溯与程嘉洄这般行事,会被他用雷霆手段镇压。
      但现在,他在程嘉溯面前选择退让和妥协,对程嘉洄也多了几分宽容。
      很显然他不会亏待程嘉洄,把杏林留给程嘉溯是应有之意,但在这之外,他会给心爱的小儿子留下足够的基金和产业。
      程颐和最信任的律师开始频繁出入程家大宅,我们都清楚,那是程颐和在修改他的遗嘱。
      诚然,他身体一向十分健朗,但年纪不饶人,为了防止出现意外,早在几年前他就在律师公证下立下遗嘱。
      时移事易,当初的心意改变,遗嘱也要做出相应更改。
      董事长名下财产复杂而庞大,即便是最得力的律师,也需要统计、计算许多天,更要殚精竭虑地为程嘉洄考虑,给他留出足以保证富有生活、又不会惹怒程嘉溯的部分。
      郑夫人问我:“律师进进出出,你就当没看见?”
      我微笑:“是我们的,总是我们的。阿溯心里有数,我不急。”
      郑夫人闻言也笑起来:“我就怕你沉不住气坏了事,既然你有分寸,我就放心了。”
      我顺手把小橙子塞给她,小橙子喜欢祖母身上亮晶晶的首饰,揪着珍珠胸针就要往嘴里塞。
      郑夫人眉开眼笑地哄小橙子:“乖乖,这个不能吃。”
      回头她就给小橙子送来一匣子玩具,各个颜色鲜亮、造型新颖,要没有尖锐的棱角和过小的零件,十分适合小橙子这么大的孩子。
      她送的礼物用心,我投桃报李,每天把小橙子送去和她玩。小橙子一笑,看得人心里的不快烟消云散,郑夫人嘴上说着孙女不如孙子好,待小橙子却一天比一天更加亲热,如珠似宝。
      对于程嘉洄的回归,程嘉溯并不放在心上。他现在的重点是收拢手中权力,巩固自己的地位,以免忙中出错,授人以柄。
      有时候忙起来便不能回家,我便开视频给他,让他看看他两个一个劲傻乐的闺女。
      程呦呦一头褐发蓬松地披着,像一头小狮子,嘴里也不断模仿狮吼,每隔两秒钟就要突袭小橙子一次,在她脸上、肚子上乱亲乱拱。
      小橙子哈哈大笑,手舞足蹈地想要抓住姐姐。但她动作慢得像蜗牛,哪里抓得住敏捷的程呦呦?
      好在小橙子脾气好,不哭不闹,一边要抓程呦呦,一边自得其乐地笑。
      她突然发现屏幕里头的人有点熟悉,歪着头看了看,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就啊啊叫着,用手去拍打屏幕。
      程嘉溯一边含笑看着小橙子,不时做个小动作逗她笑,一边对我说:“真想你们啊,想现在就回家。”
      说着叹口气。
      我也跟着叹气,又不能真的让他扔下公司那一堆事情回家来,他若是回来,只会加班到更晚。
      只好抱起小橙子冲他招手:“爸爸有没有好好吃饭呀?”
      程嘉溯面露尴尬,“我这就去吃饭。”
      我冷笑:“胃病好了就忘了疼是吧?”
      好在公司的工作餐不错,他边吃饭边看孩子玩,和我说几句话,交代一下最近的情况,这才依依不舍地关了视屏。
      小橙子正拍打程嘉溯的脸拍得很欢,突然发现屏幕黑了,里头那张熟悉的脸不见了,整个人一愣,疑惑地看看我,又看看程呦呦,吃力地两手举起pad用力一砸。
      pad摔到地摊上,然而她爸爸还是没出来。小橙子瘪瘪嘴,有点想哭,程呦呦眼疾手快地拿了个玩具小鸭子在她眼前晃一晃,她就被鲜黄色的小鸭子吸引了注意力,把她爸爸忘到脑后了。
      又过了两天,程颐和叫程嘉溯回家吃饭,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我们都心知肚明,他是要趁着大家都在的时候,把自己的遗嘱公布出来,免得以后在财产的事情上说不清楚。
      最重要的是,避免在他放权以后,程嘉溯动什么手脚,委屈了程嘉洄。
      也许程嘉洄知道,晚饭后他就再也没有翻身压倒程嘉溯的机会,因此他显得有点紧张,表情十分不自然。
      程颐和与程嘉溯都保持着平稳的神态,郑夫人置身事外——程颐和对她尊重与敌意并存,她多说什么,很容易引起程颐和反感,进而牵连到程嘉溯。
      如今她不需要在额外做什么,只要按照自己的心意生活下去,她的儿子自然就会得到一切,名正言顺。
      因此她只是含笑看着想要抓勺子自己玩的小橙子,喂她吃米糊糊。
      饭毕,佣人端上甜点,是杏仁酪。
      程嘉洄站起身,亲自端一盏放在程颐和面前,微红着眼眶,说道:“爸爸,请用。”
      他鼻音浓重,程颐和深深看他一眼,大约是觉得对不起自己一直以来心爱的儿子,但碍于形势,又不得不如此,他面上露出慈爱的神色。
      “嘉洄,爸爸是为你好。”
      “我知道。”程嘉洄眼眸低垂,纵然心里再多活动,表现在脸上,仅仅是带着落寞的顺从。
      “给你大哥大嫂端过去。”程颐和又吩咐。
      程嘉洄飞快地抬头看程颐和一眼,眼神里有掩饰不住的惊讶和委屈。但程颐和目光坚定地回视他,他意识到父亲的决定不可更改。
      程颐和这样强行压着程嘉洄在程嘉溯和我面前服软,不过是为程嘉洄日后铺路,免得程嘉溯怀恨在心,他日子不好过。
      不管怎么说,大家族都是要讲究面子的,如果程嘉洄先服软,表现得十分尊重我们,程嘉溯再恨他也要投桃报李,不可能再往死里整他。
      为了这个儿子,程颐和真是用心良苦啊。
      程嘉洄犹豫片刻,终于向程颐和的压力低头,一咬牙,端起一盏杏仁酪放在程嘉溯面前:“大哥,请用。”
      这句话一出口,他仿佛轻松了许多,又很快端了一盏给我,“大嫂,请用。”
      我轻轻点头表示感谢。
      而郑夫人不用经历这一遭,程颐和很清楚郑夫人对程嘉洄的厌恶。程嘉洄与程嘉溯毕竟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兄弟,他有本事让这两个人强行和好,却不能让程嘉洄去撩拨郑夫人。
      让程嘉洄去伺候郑夫人,不是在对她表示服软,而是在挑衅她。
      程嘉洄回到座位上,努力露出笑容:“往日里都是我不懂事,还请爸爸、夫人、大哥大嫂见谅。”
      话说到这份上,郑夫人与程嘉溯只好沉默以对,而程颐和面露微笑,开始享用爱子的孝心。
      杏仁酪是甜杏仁和牛奶的混合物,香浓甜滑,不论大人小孩都喜欢吃。
      程颐和舀了一勺甜品,尚未入口,我霍然站起,猛地打在他手上,杏仁酪洒了他一身。
      程嘉洄猛然变了脸色,与程颐和一前一后喝问:“你做什么?!”
      我顾不上回答,扯着桌布猛一用力,将整桌饭菜掀翻,杯盏碗碟叮叮当当砸碎一地,汤汤水水四下里横流。
      众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我对保姆道:“带呦呦和小橙子上楼去!”
      看一眼大家,确认没有人吃下杏仁酪,我这才长吸一口气,用桌布裹着手,捡起一只还装有半碗杏仁酪的碗。
      “这句话该我问你——程嘉洄,你想做什么?”

      正文 254 逆子

      对于普通人而言,实验室是一个危险的地方,不论化学实验室还是生物实验室,大量危险的药剂存放在那里,不是深谙实验操作规范的人,很容易就因为大意使自己中毒。
      当初曹欣追《名侦探柯南》,有一集被害者服毒后嘴里有杏仁味,柯南据此推测死者中毒。
      她追问我是不是真的,非要闻一闻那个气味,我无奈:“那玩意儿是剧毒,气体也可以导致中毒的!”
      然而她看穿了我脱离剂量谈毒性的小花招,“气体没有足够的浓度,伤害不会太大,再说一般中毒都是通过口腔和食道黏膜啦,我查过的!”
      拗不过她,我只好带着她去实验室,闻了闻封存在药品柜中的氰化物。那是一种特殊的苦杏仁味,若是不注意就会忽略过去。
      但在我的印象中,它始终和可以食用的杏仁有着微妙的区别。
      剧毒的氰化物。
      因为对剧毒心存警惕,我记下这种气味之后,就再不会忘记。
      在嗅到杏仁酪的香气的时候,这个印象第一时间袭上心头,令我极度警惕。而程嘉洄的反应佐证了我的推测——他的紧张与激动,不是因为在父亲高压下决定退让,对程嘉溯服软。
      而是因为,他决定毒杀所有人!
      我不知道他对自己的未来究竟有着怎样的规划与安排,也许等程颐和、程嘉溯和我全部死去,他自然有办法脱罪,成为程家名正言顺的继承者。
      这个计划,何等恶毒,何等疯狂!
      我因为后怕而脸色发白,追问程嘉洄:“你想做什么?”
      这句话配合此刻的场景,指向非常不祥的事实。程嘉溯毫不犹豫地站在我身边,以护住我的姿态面对程嘉洄,以免他狗急跳墙伤害我。
      郑夫人眼观鼻、鼻观心,端坐不动,宛如一尊玉像。
      而程颐和的脸上,有一种混杂着惊愕、愤怒、不可置信和了然于心的古怪表情,他抢先斥责程嘉溯:“嘉溯,管好你媳妇!”
      随即命令佣人收拾满地狼藉,之后才转向程嘉洄,问他:“怎么回事?”
      不像程嘉溯不假思索便站在我这边,他选择询问程嘉洄,就意味着他已经在怀疑程嘉洄。否则,身为一位父亲,是不能容忍有人把下毒这样的罪名加诸儿子身上的。
      佣人很快把现场打扫干净,轮到我手边的半盏杏仁酪,我眼风一动:“留下这个,其余的扫掉。”
      他们不敢有异议,屏着呼吸,在快要凝滞的气氛中退了下去。
      程嘉洄的目光扫试过餐厅里所有人,仿佛要把这几个人的模样深深刻在自己心里,然后他诡异地笑起来:“爸爸,您英明一世,还有哪里不明白的吗?”
      程颐和眼下骤然现出一道皱纹!
      他年纪不轻,但素来保养得很好,看上去完全不像五十多岁、接近六十岁的人。直到此刻,幼子的恶行让他大受打击,瞬间他如同老了十岁,精气神皆不如从前。
      程颐和疲惫地看向程嘉洄:“嘉洄,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他毕竟做了杏林几十年的君王,纵然大受打击,威势也依然骇人。程嘉洄后退两步,又堪堪站住,回视程颐和:“爸爸,你要夺走我的一切,还不许我反击么?”
      “你的一切?”程颐和细细咀嚼着四个字,越想越有意思,竟轻轻笑起来,“你的一切!”
      程嘉洄在他的笑声里脸色越来越难看,再也撑不住气势,但还是努力表现出自己的不服气和狠戾。
      程颐和笑声骤然消失,厉声道:“我的东西,我可以给任何人,唯独不能被惦记!”
      说着他狠狠一拳砸在桌面上,安稳宽大的红木餐桌猛地一颤,程嘉洄跟着一抖。
      程颐和的司机同郭峰一起进来,一左一右押住程嘉洄,询问地看向程颐和。
      董事长疲惫地揉揉眉心,摆摆手,“把他关起来。”
      两名受过特殊训练的司机很快把不断挣扎的程嘉洄拖出去,关在这座大宅某个不见天日的地下室里。
      他凄厉绝望的叫喊逐渐远去,程颐和严厉地看向我,眼神有如雷霆电光!
      “你怎么知道,甜点里有毒?”
      我心头一紧,明白程颐和这是在怀疑我。暴君们往往都是如此,他的儿子是不会错的,犯错的一定是别的人。
      在他看来,程嘉洄乖巧听话,没胆子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而我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阻止众人吃掉下了毒的甜点——可以说是因为我格外警惕,但难道不能说是因为我事先得知情况吗?
      更有甚者,如果是我使用苦肉计,陷害程嘉洄?
      甚至是我想方设法诱使程嘉洄下毒,让他正好落在我的陷阱里?要知道,这个家里最容易接触到剧毒物品的绝不会是程嘉洄,而是我。
      如果我的儿子做出这样的事情,我一定会如此怀疑,但这样的怀疑降临在我身上,引起我的愤怒。
      “父亲,”我采用和程嘉溯一样的称呼,“您应当很清楚我的专业,我接触过剧毒的氰化物,清楚它们的性状,更深深记得这种特殊的味道。”
      “什么味道?”程颐和一怔。
      “非常特殊的苦杏仁味。有百分之四十左右的人,闻不到氰化物的气味。如果您是这些人中的一员,你可以随意让佣人来闻,看是不是真的有一股特殊的味道!”
      我不能让他把脏水泼在我身上。
      在我开口辩解之前,程嘉溯挡在我前面,直直看着程颐和:“父亲。”
      话不需要说透,意思已经很明确——如果程颐和想要推我给程嘉洄顶罪,程嘉溯绝对不会同意。他无条件回护我,而程颐和必须选择,是维护程嘉洄,还是放过我。
      “逆子!”程颐和牙关紧咬,额上青筋鼓出,这句话,不知道是在骂程嘉洄还是在骂程嘉溯,抑或是二者皆有。
      面对突如其来的意外,程颐和迅速找出了一条能够保全程嘉洄的道路,不幸的是这条路被程嘉溯堵上,他也只好暂时偃旗息鼓,好从长计议。
      “都散了吧。”程颐和还想压下这件事。
      程嘉溯才要说话,我抢先道:“父亲,该报警了。”
      程颐和浓眉一轩,看我的目光里已有了寒意。
      “他不只是要毒杀他看不惯的兄长,更重要的是,他要毒杀您。”这话郑夫人不能说,程嘉溯也不能说,他们说了,就是构陷程嘉洄,唯独我可以说。
      程颐和逼着郑夫人母子对程嘉洄忍让了一次又一次,把他的胆子养大,泄露公司机密都是小事,现在他已经疯狂到了要毒杀亲人。
      若是这一次轻轻放过,下一次他能做出什么事,就不是普通人能够想象的了。
      程颐和死死盯着我,我一瞬不瞬地回视他,最终他退后一步:“暂时不报警,叫人来鉴定。”
      无论他要怎么处理程嘉洄,有一些事情是必须弄清楚的:毒药究竟是不是他所下?下在甜点里的究竟是什么药物?他又是通过什么渠道拿到这些药物的?
      程颐和率先离开餐厅,回到他的书房,留给我们一个高大而孤独的背影。
      郑夫人这时候才悠悠然起身:“小橙子有没有吓到?我去看看她。”
      程嘉溯已经着手安排人来取证和化验,安排好后手,他紧紧抱住我:“差一点……”
      我能感受到他的后怕——只差一点点,一家人就都要横尸当场!
      程嘉洄没打算放过他和我,自然更不会放过小橙子和程呦呦。端上来的甜点,有程呦呦一份。
      他已经完全不顾念他和程颐和的父子亲情,更不会顾念情分不深的私生女程呦呦。
      刚才发生的事情,小橙子一无所知,因为被抱离餐桌而卖力地翻滚着,冲她祖母哈哈大笑。
      而程呦呦就明白得多,小脸发白,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眼睛下形成一小片阴影。
      毕竟是她的亲生父亲想要毒杀她……程嘉溯摸摸她的头,“跟你没关系,不是你的错。”
      程呦呦抬眼看着程嘉溯,“真的?”
      程嘉溯严肃地点头,“你是我的女儿。”
      不是程嘉洄的,不必为程嘉洄的罪恶而背负沉重的包袱。
      你的父亲是程嘉溯,他是我见过最具气概的男人,绝不会随意委过于人。
      程呦呦,这是你的幸运,也是我的幸运。
      妻子和儿女很好地安抚了程嘉溯,他抱着我时微微颤抖的手臂再次恢复稳定,有条不紊地做出一系列决定并安排下去。
      程嘉洄这样倒行逆施,他不可能毫不追究,但追究必须有度,要让他得到教训,同时还不能引起程颐和的反弹。
      郑夫人与程嘉溯母子二人商议着这个“度”的所在。
      这所大宅当中,没有一个人考虑程颐和的心情。
      出乎尔者,反乎尔也。
      他冷落了几十年的妻子,在他困顿时不关心他,岂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不待见的儿子,又怎么回去考虑他的心情?
      偏偏他心爱的儿子,因为利益和欲·望得不到满足,便做出弑父的举动,这一切,均是他一手导致。
      程颐和,终究是老了。

      正文 255 登堂入室

      程嘉洄对父亲、兄长下毒的事情,暂时没有传出去,被死死掩在程家之内。
      这两天,大宅里的气氛愈加诡异,就连往常宁谧温暖的阳光,都仿佛被一层毛玻璃隔到了外面,看着有光,却一点都不暖和。
      事物都像隔了一层毛玻璃,人人强颜欢笑,连程呦呦也不能免俗,一张天使面孔染上了忧虑。
      只有看着无忧无虑的小橙子的时候,她的笑容像明亮的阳光照进心里,人才会明快起来。
      好在程呦呦的状况比较好解决,学业加重两分,再加上大人的刻意隐瞒,没过几天她就顾不上家里的事情了:“数学,可比什么都难!唉!”
      程嘉洄长期住在程家大宅,但也会经常回去看他的母亲。自从上一次程颐和带他回去,不知道与桑柳产生了什么冲突,程颐和已经很久不去看望桑柳,不过他并不阻止次子去看望他的母亲。
      长久见不到程嘉洄,桑柳自然而然产生疑问,她清楚以程嘉洄的身份,敢对他下手的人并不多,因此第一个怀疑程嘉溯。
      二十多年来,桑柳一直避免和郑夫人、程嘉溯母子产生正面冲突,因为她身份所限,若事情闹大,舆论压力之下,她并不占优势。更何况,程颐和也不喜欢闹事的女人,他喜欢的是她的柔顺懂事。
      事关儿子生死安慰,桑柳第一次不顾恪守一直以来的原则,直接找到程嘉溯,要他交出程嘉洄。
      她在公司前台就被挡住,如今程嘉溯掌控整个杏林集团,没有预约而想要见他,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更何况她身份尴尬,前台可不认识她。
      求见程嘉溯而不可得,桑柳退而求其次,要求面见周汉林。但周汉林亦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她不说出预约,怎么可能见得到一位位高权重的董事?
      多次碰壁之后,桑柳完全失去耐心,拨通周汉林的电话——按理说,他们原本应该不认识的。
      周汉林对桑柳得知他的私人号码也十分惊讶,但想到这个女人陪伴程颐和三十年,不论表面上多么柔和,能牢牢抓住程颐和这么多年,她的手段不容小觑,周汉林便不再纠结电话的事情。
      桑柳直陈程嘉洄可能遭到程嘉溯迫害,生死不知。周汉林的惊讶超过以往任何一次,同时这对于他而言是一个机会。
      随着程嘉溯的地位越来越稳定,他乱中取利的想法烟消云散。作为杏林的董事,他自然希望杏林平稳运行,欣欣向荣。
      但程家父子两代经营,一代比一代更优秀,给杏林打上了浓重的“程家”标签,这并不是他所乐见的景象。
      不管程嘉溯对程嘉洄做了什么,迫害亲生弟弟总是一个丑闻。这个把柄可以一定程度上消解程嘉溯日益强大的权威,让他们这些董事得到一线喘息的机会。
      否则,一个完美无瑕的继承人,远比从前的程颐和更难对付。他们都是程颐和的同龄人,而这位继承人更年轻健康,精力旺盛,眼界宽阔,野心勃勃。
      他们斗不过他,也没有立场去斗他,只是从自身利益出发,一个能力很强但有道德缺陷的继承人,好过完美的继承人。
      重要会议结束之后,总有那么几个董事会暂时留在会议室,试图与程嘉溯进行交流。便是在这时候,周汉林暗中让人把桑柳放进了会议室,而他本人早已离开,显得十分无辜。
      失去儿子的恐惧,和不得其门而入的焦灼,让桑柳不再拥有幸福小妇人那种宁静的气质,她眼中密布红血丝,显得慌乱而疯狂。
      她一进门便紧紧盯着程嘉溯,哑声问他:“嘉洄在哪里?”
      程嘉溯一愣。他上一次见到桑柳,还是许多年前的事情,当时他和郑与泽两个人打断了程嘉洄的腿,桑柳抱着血迹斑斑的程嘉洄儿子大哭。
      这么多年过去,程嘉溯再也没有见过她,以至于她的话脱口而出之后,他想了一会儿才从记忆中找出这个女人的痕迹。
      比起当年悲痛中仍不忘哭得梨花带雨,如今的桑柳衰老得多,形象也差得多,这也是程嘉溯多花了一会儿时间才想起她的原因。
      短暂的沉默被桑柳当成心虚,她死死盯住程嘉溯,走上前,用嘶哑的声音质问:“你对我的嘉洄做了什么?他在哪里?”
      在场诸人都反应过来,他们对程嘉洄的身世或十分清楚,或隐约有所耳闻,这个女人问了两句,他们便迅速脑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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