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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的学霸萌妻-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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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会不由自主地迎合他的要求,做到她所希望的一切。
直到最后,她心中的渴望再也压抑不住,失去的痛苦几乎将她撕裂成为两半,她才铤而走险。
而现在,她听了程嘉溯的话,死死抓着我肩头的手放松了一点点。
程嘉溯不再看我,他几乎是欣赏地望着周玫,“你做事真的很隐蔽,如果不是你自己露出破绽,我都找不到证据,判定向轻白集团泄密的人是你。”
周玫微微一笑:“我做得好不好?”
程嘉溯:“很好,好到完全超乎我的意料。”
他缓缓走进,周玫警惕的带着我后退一步,匕首逼得更近。
程嘉溯叹口气,在地上坐下来,神态闲适,“其实直到此刻我都想不通,你到底是怎么泄密的。”
周玫得意地笑起来:“你也有猜不到的一天啊,我真高兴。”
她不等程嘉溯再问,就继续道,“你的眼睛只盯着一个地方,自然看不到你忽略了的那些人。”
程嘉溯忽而一扬眉,“是杏林的董事!”他饶有兴趣地玩起来猜谜,“是谁呢?周叔叔?”
周汉林同时也是周玫的长辈,第一个就猜他,是最为合理的事情。
周玫轻轻笑,“再猜。”
“我猜不到了。”程嘉溯摊摊手,“我总不能把所有的董事都怀疑一遍。小玫,告诉我吧。”
“是罗士行啊。”周玫干脆地卖掉了自己的队友。
尽管和杏林的董事们打交道不多,但对于罗士行,我还是有印象的。当初程嘉溯带着我参加公司年会晚宴,就是罗士行逼着我喝酒——尽管那杯酒成全了我,可他对程嘉溯的轻视与敌意都让我印象深刻。
那个人,应当是程嘉洄那边的。
程嘉溯站起身,“小玫,你倒向了程嘉洄那边?”
周玫摇头,“没有。我只是通过罗士行和侯轻白达成了一项协议——侯轻白得到‘YOUNG’项目的数据资料和配方,我得到……你!”
“至于罗士行,他是程嘉洄的人,但我跟程嘉洄那个蠢货可没有一点关系。”她想借机扳倒我,得到程嘉溯,而不是把程嘉洄推到杏林继承人的位置上去。
整件事情从头到尾,程嘉洄都没能得到任何好处,这对于策划一切的人来说是一种难度极高的挑战,周玫小心翼翼地筹划,在各方势力当中游走,如同走钢丝一般,竟成功完成了计划。
唯一的疏漏,就在于程嘉溯并不相信我向侯轻白泄露了机密。
或者不如说,程嘉溯对我的爱让他不愿意相信。
于是,他一方面解除我的职务,启动泄密调查;一方面又秘密把监视我的人换成了保护我的人,让自己的心腹去调查事件的真相。
周玫本以为程嘉溯不会容忍一个女人对自己的双重背叛,她没想到程嘉溯对我的信任超出她的想象,她在程嘉溯身边春风得意,大可以在调查当中玩手段,阻碍真相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可程嘉溯不是能随便糊弄过去的人,再高明的手腕也有破绽——就像再高明的轻功也会在雪上留下痕迹,程嘉溯渐渐迫近真相,而她逐渐绝望。
我留下来的后手也起了作用,轻白集团偷鸡不成蚀把米,公司形象大毁造成的股价下跌到现在都没有恢复过来。
周玫与侯轻白,谁都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
一小会儿沉默之后,程嘉溯率先回神,他望着周玫说:“小玫,你让我很失望。”
周玫一颤,这句话对她的打击明显到连我都感觉到了。
她随即哭道:“我不想这样,可除了这样,我还能怎么样呢?”
“程嘉溯,你告诉我,”她哭着说,“我还能怎么做才能挽回你?”
一步错,步步错,从她选择为了毁掉我而出卖唐韵的利益之时,就注定无法和程嘉溯殊途同归。
“我得不到的,我也不想让张梓潼得到。”周玫不再流泪,她开始笑得妖艳——那是端庄矜持的周经理不会露出的表情。
“阿溯,我得不到的,我就想毁掉。”
程嘉溯脸色剧变,箭步扑过来,周玫在这几天里已经耗费了大量体力与精力,早已是强弩之末。
混乱中,周玫和我都被程嘉溯扑倒,而她不管不顾地狠狠扎下,把手中锋利的匕首刺进了一具肉·体。
几息绝对的安静之后,程嘉溯发出一声闷哼,我被他牢牢抱在怀里,完全想不起刚才的天旋地转当中,他是怎么把我抢到了手中,又怎么替我挡了致命一刀……
没错,被周玫刺中的人,是程嘉溯。
他伤在后背不知道哪里,大量血迹汩汩涌出,而他在闷哼之后,第一反应却是看我是否安然无恙。
他甚至冲我笑了一下,“别怕,没事的。”然而他的脸早已因为痛楚而扭曲得不成样子,那个浅笑十分狰狞。
“呛啷”,匕首掉落地下,周玫捂着嘴,步步后退。
她不敢置信地盯着程嘉溯,眼泪簌簌而下,“阿溯……”
我再也顾不得什么自保之道,凄厉大叫:“来人啊!救命啊!救命,救命啊!”
大约是我的尖叫惊醒了周玫,她反应过来,扑到程嘉溯身上,“阿溯,你不要怪我!阿溯,我没有想要伤害你!”
自始至终,她只想伤害我而已。
我艰难地挪动身体,用绑在背后的双手捡起匕首,局促而匆忙地割向手腕上的绳索。
周玫把我绑得太紧,双手在背后被割得鲜血淋漓,但我完全感觉不到疼痛,我盯着程嘉溯身下缓缓洇开的血迹,忍不住哽咽起来:“程嘉溯……你看着我啊程嘉溯!”
似乎是听到了我的呼唤,程嘉溯眼皮动了动,稍微恢复了一点意识。
绳索一旦断裂,我立刻跌跌撞撞地扑上去,用手按住他伤处附近的大血管。可血液还是裹挟着他的生命力在不断往外喷涌,很快就染红了我的双手,我的衣服……
周玫哭着摇动他,要他保持清醒,我狠狠一巴掌扇在她脸上:“叫人啊!”
你的人呢,你带来的帮手呢!
好人也好,坏人也好,哪怕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也好,来一个人救救他,救救程嘉溯,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周玫瘫坐地上,喃喃道:“没用的,没用的……”
她看着我说:“张梓潼,你看不出来么,我伤到了他的内脏?”
我没有理会周玫,徒劳地做着抢救,恨不能把自己的生命力分给他,把我的命给他。
程嘉溯,你不要死。
程嘉溯,求求你,活下去,活下去!
周玫忽然呵呵笑起来,她手里拿着一把手枪。我木然地想,不知道她从哪里拿到的手枪,怎么没有早点用在我身上呢?
她早点杀了我,阿溯就不会这样了。
周玫诡异地微笑,“这枪,我原本是为你准备的,可现在,我不想用在你身上了。”
“你活着吧,或者才好。我要去找他,跟他在一起。”
周玫抬手,扣动扳机,将子弹射进了自己的头颅。
正文 236 昏迷
血浆迸溅,雪白的裙子上绽开点点红梅。
周玫的身躯软到在地,我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回头继续为程嘉溯止血。
我不在乎她能不能活下去,实际上,我恨不得自己杀了她。但我在乎程嘉溯,他必须活下去。
寂静的夜里,令人心悸的枪声传出去很远,不知何时,他们生起的火堆已经渐渐蔓延,火苗吞噬了破旧的柱子。
我想要带着程嘉溯逃出去,可是他高大的身躯过于沉重,我只拖着他在地上挪了几步,就因为地面上留下一道暗红的血痕而不敢再轻举妄动。
我只怕他还没有被我搬出屋子,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和我天人永隔。可若是不逃出去,已经起火的房屋必然会越烧越旺,直到烧成一片火海,梁架倒塌,让我们三个人都葬身于此。
我当然可以一个人逃出去,可是,如果单单只是我一个人逃出去,又有什么意义。我泪如雨下,抱住程嘉溯渐渐失温的身躯喃喃:“阿溯,大不了,就陪你一起死。”
这一次,我绝不会再把你让给周玫。
火势渐渐大起来,程嘉溯带来的人终于赶到,安然第一个冲进来,被房子里的情形惊得一个踉跄。
我见救兵到来,禁不住疯了一般哭喊:“快点救救他!”
安然惊骇过后,迅速反应过来,不再迟疑,冲上来架起程嘉溯便往外冲,我跟在他后面,摇摇欲坠。安然回头还想扶我,被我一把打开:“快,快救他!”
这种时候,你还管我做什么!
安然带了不少人,都是精悍的汉子,但这是我人生中最为慌乱无措的时刻,我忽略了身边的一切,没有注意自己身边究竟是些什么人,自己究竟是在救护车上还是在别处,只是死死盯着程嘉溯,生怕一错眼他就不见了。
他被推进急救室,有人想要查看我身上的伤情,被我强行推开。我焦躁如同失去伴侣的母兽,单凭本能在急救室门前徘徊。
安然试图安抚我,然而我耳中轰鸣,一个字也听不进去。我清楚地,如果程嘉溯死了,我也活不下去。
我爱他,如同爱我的生命。
抢救持续了四个小时以上,期间安然无法安抚我,只得通知我的父母。他们一直以为我有事回了唐韵,这时候一见面才,被我狼狈的样子吓到,才知道我先前竟然被人绑架了。
妈妈抱着我痛哭,但我感觉不到她的悲伤,只是推开她,轻声道:“妈妈,你哭什么?不要吵我,你一哭,我就听不到手术室里头的动静了。”
其实,手术室大门紧闭,哪里听得到里头的动静呢?
我却觉得自己能听到程嘉溯不规律的呼吸,能听到他因为痛苦而发出难过的呻·吟,听到手书器械磕碰出的恐怖声响……
手术室的门猛然打开,护士急匆匆跑出来:“血袋不够,调备用血库!”
安然死死按住我,才阻止了我从门缝里冲进去。抢救还在继续,不知道几时才能等到判决——或者一起活,或者一起死。
直到我被人按住,打了一针。
在倒下去之前,我看到安然的嘴一张一合:“你还有孩子,你必须接受治疗。”
看到妈妈哭着说:“潼潼,你不可以这样糟蹋自己的身子……”
因为安然的自作主张,我勃然大怒,然而身体不听使唤地陷落进黑沉沉的梦乡当中去。
……
意识清醒的第一刻,我尚未想起自己在为什么惊惧痛苦,便先一步剧烈挣扎起来。几秒钟之后,我才能睁开眼睛,看清眼前是医院的吊顶——这段时间,我太熟悉医院这个地方了——还有守在床前的父母。
身体还没有完全从麻醉当中醒来,腿还是软的,使不上力气。我急得砸它们,恨不得立时长出翅膀来,飞到程嘉溯那里去。
手上的吊针在动作中滑脱,带出一串血珠。
爸爸按住我:“潼潼,你先不要动!”
“过了多久?阿溯怎么样了?”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挣开了爸爸的钳制,整个人顺着床沿滑落地上。
“让我去见他,我要去见他!”我着魔般地重复着,不敢去设想他现在是什么模样。
“程嘉溯他没事!”爸爸沉声道。
我一愣,似乎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真的?”
爸妈从两边把我扶起来,让我坐回到床上,“真的,他还活着。”
我死死盯着爸爸的眼睛,想要从那里看出他话语的真假,他也坦然看着我。
“我要看到他。”
只有亲眼看到他,我才能放心。
妈妈一边向我保证程嘉溯真的没事,我马上就能见到他,一边让爸爸赶快去借个轮椅过来,推着我去见程嘉溯。
如果他们一直拦着不让见,我会做出种种极端恶劣的猜测,好在爸爸很快推了个轮椅回来,又让护士小姐给我重新扎了针,推着我往ICU走去。
安然守在那里,见我过来,默默让开。
透过玻璃墙,我看到重症监护室里,昏迷着的男人。
他原本那么高大、那么强壮,可现在处在一大堆仪器和管线的包围中,我才惊觉他瘦到了令人吃惊的程度——那是一边与各方势力斗智斗勇,一边还要牵挂着不省心的我的后果。
他身上连了太多仪器,以至于让我恍惚间觉得,是那些仪器在吸取他的生命。他的呼吸也很微弱,在氧气机帮助下,才有微弱的起伏。
可我看着他,就觉得安心下来,疯狂逐渐褪去,思绪逐渐清明,等我转向安然,轻声发问:“阿溯现在的情况怎么样?”的时候,他甚至明显愣了一下。
不久前还疯了一般的女人,这时候又恢复了文明人的仪态,难怪他感到不习惯。
安然眼中流露出忧虑的神色,“医生说,那一刀伤到了内脏,再加上失血太多,程总现在陷入了深度昏迷。”
“他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只能在ICU接受观察。希望……一切都好。”
我微微点头:“会好起来的。”
安然惊讶地看我,我回以微笑,毫无惊惧慌张之色。
因为我知道,阿溯当然会好起来的,如果不能,我就陪他去死。
安然接了个电话,带出几分焦灼的表情。随着理智渐渐回笼,我意识到,麻烦远远还没有结束。
且不说程嘉溯昏迷不醒,程嘉洄那里会有什么动作;也不提周玫出走带来的巨大震荡,唐韵有没有能压得住场子的人;单只说那个村子的现场,要应付警方就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诚然,我和程嘉溯都是受害者,可真正的凶手已经自杀,无法再与我们对峙。卷入杀人案,对程嘉溯而言已经是一件丑闻,他的敌人们不会放过这个抹黑他的机会。
我不由地勾了勾嘴角,“安然,你回公司去,防着罗士行——就是他勾结周玫,泄露了‘YOOUNG’项目的机密。你得回去,看住那些图谋不轨的人。”
“那这里……”安然犹疑着,眼前的烂摊子令他焦头烂额,不知道该先顾着哪头好。
“阿溯这里,我会看着,你只管放心去。”
安然更不放心了,“你自己还一身伤病呢,又是孕妇……”再加上之前情绪崩溃地那么厉害,让他怎么放心?
“阿溯还好好的,我自然也会好好的,你怕什么?”一旦理智恢复,我就能很通情达理地给他分析形势,“阿溯最信任的人里头,现在只有你能镇得住场面了。”
另外一个他信任的人,背叛了他,重伤了他。
“只有你坐镇唐韵,我们才能放心,这里也才能安全。”否则,不知道有多少明枪暗箭会对着还处在深度昏迷中的他而来。
安然权衡利弊后,终于点点头:“那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放心。”
安然离开后,我隔着玻璃墙痴痴地看程嘉溯,总也看不够。我很后悔自己之前的任性与傲慢,生生错过了那么多原本可以与他相守的时间。
程嘉溯重伤的消息终于还是泄露了出去——这种事情,原本也压不住,端看究竟能瞒着人多久罢了。
好在最先得到消息的是几个至亲的人:郑夫人,还有郑明辉先生一家子。
郑夫人清楚程嘉溯受伤始末后,对我自然是恨得咬牙切齿。但现在程嘉溯还在昏迷,她自然也不能不分轻重地先处置了我。
郑明辉先生刚刚得了个大胖孙子,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不料最得力的外甥受了重伤,连忙紧急调来好几位专家进行会诊,终于在两天之后,让程嘉溯暂时脱离了危险。
可程嘉溯依旧没有醒过来。因为大量失血造成了大脑供氧问题,脏器的重伤也让身体无力自行修复。
专家说,也许他过段时间就能醒来,也许很久才能醒来,也有可能,他再也不能醒过来。
郑夫人对我恨到极点,几乎要超过对程嘉洄母子的恨意。
但我丝毫不在乎她的态度,我只是让人把我的病床搬到了程嘉溯的病房里,日日夜夜地陪着他,一刻也不离开。
正文 237 醒来
依靠程、郑两家惊人的实力,我们得到了最好的治疗。我的伤在一天天好起来,程嘉溯却依旧昏迷不醒。
郑夫人说了不少尖锐的话,但被郑先生夫妇劝住,容忍了我与程嘉溯同住一个病房的行为。
随着程嘉溯的伤势稳定下来,不再像一开始那样容易恶化,来探望他的人也越来越多——郑与泽和方萌萌小夫妻、杨霏、唐韵的高管自不必说,就连裴令婕也来过一次。
裴令婕是和她的未婚夫一起来的,那个年轻男子也是他们这个圈子里比较优秀的人物,与裴令婕既是商业互利合作关系,又有着一定感情基础。看裴令婕的表现,这段感情不是特别甜蜜,但也在及格线以上。
不过,董事长程颐和一次都没有出现。
他的长子在生死线上挣扎,而他对此无动于衷,除了让秘书替他来过一次以外,就不闻不问,仿佛程嘉溯根本就是一个陌生人。
对此我并不意外,只是进一步加深了对程颐和的认知与厌恶。
期间安然公司医院两头跑,他跟我感慨说,要不是医院这头还有我在,他真的会累死。在程嘉溯稳定后的第一个周末,他带来了程呦呦。
见到程呦呦的那一刻,我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这个小姑娘了。那天我教她逃跑,摆脱了周玫的伤害,但随后发生的事情太多,我所有注意力都投注在程嘉溯身上,以至于忘记了有没有找到她。
看到她出现在我面前,除了松了口气,更多的是后怕——万一那天她跑出去之后被周玫找回,等待着她的就不会是普通的拷打。若是那天晚上安然没有带人找到她,她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毕竟她只是一个不满十岁的小姑娘,在初冬的山里,就是成年人也不一定熬得过去,更何况是娇生惯养的她?
程呦呦乍逢大变,整个人都安静下来了,也亏得家里还有一个刘阿姨能够照顾她,否则再加上照顾她这件麻烦事,安然真的会被累死的。
小魔女望着程嘉溯,眼睛通红:“爸爸能醒过来吗?”
我轻声道:“会的。”
程呦呦靠着我,两个人都看着程嘉溯,半天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程呦呦才脆生生地:“张阿姨,说老实话,你那天是不是忘了我啊?”
我呆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小魔女轻哼:“我就知道是这样!”
我尴尬地试图转移话题,“那天……他们是怎么找到你的?”
程呦呦的大眼睛闪了一下,神情有点黯然,显然想起那天的事情,对她来说是并不愉快的回忆。
她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了眼里的水光,“我跑出去以后,好黑啊,还摔了好几下。不过你告诉过我,不可以发出声音。”
“我藏在草丛里,那几个坏人没有发现我,后来,爸爸和安叔叔带着一些人来,把他们打倒了。我叫爸爸,他没有听见,他去那个大房子了,你害怕小玫阿姨,没有敢回去。”
“又过了一阵,安叔叔发现了我。”小魔女顿了顿,责备地看着我,“回来的时候,我就在救护车上,叫你,你不理我。”
我顿时更加尴尬了,那时候我心里眼里都只有一个程嘉溯,对身外的一切都不太在意。再加上兵荒马乱的,还真没有发现程呦呦也在救护车上。
这次程呦呦受到了很大惊吓,不过,她是程家的孩子,从她被接回国那天起,就注定不能在一系列权势与利益的争夺当中置身事外。
在这样的家庭里,她不可能像我或者方萌萌一样,保持二十多年的单纯。
小魔女跟程嘉溯絮叨了一会儿她最近的课程——惊吓归惊吓,她的课程可没有停止过,眼看期末考试就要到了,小姑娘还挺紧张,她自认为继承了程嘉溯的聪明才智,虽然一开始成绩不太好,这一两年在我和刘阿姨的辅导下,进步可谓神速。
医生说过,我们可以尽量和程嘉溯多说说话,希望他能够尽早醒过来。
趁着程呦呦跟程嘉溯絮叨,我化了个淡妆。一回头就看到小姑娘不赞同地盯着我:“爸爸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情化妆!”
“那不然呢?”
“你不是应该哭哭啼啼的吗?电视里头都这么演!”
“你要是你爸爸,会希望自己一睁开眼睛,看到一个漂漂亮亮的女朋友,还是一个乱七八糟的女朋友?”
程呦呦小朋友目瞪口呆,结巴了好一会儿才说:“你、你赢了。”
我哈哈大笑,丝毫不为自己欺负一个不满十岁的小姑娘而羞愧。
小魔女只留了两三个小时就必须回去了,她离开以后,我微笑着和程嘉溯说话:“阿溯,我也不知道你更喜欢儿子还是女儿,你醒过来,自己告诉我好不好?”
我拉着他的手,放在我的腹部,由于重伤和昏迷,他的手不像以往那样温暖有力,温度有点低,触感格外清晰。
肚子里的宝宝似乎也意识到这是他的父亲第一次抚摸他,兴奋地踢了两下。我含笑,“阿溯,你感受到了么?这是我们的孩子。”
“我其实很害怕,怕我失去你,也怕我们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了爸爸。”宝宝动完这一轮就累了,腹部没了动静。
我又把程嘉溯的手放回床上,依旧握着,柔声跟他说话,“我做错了很多事情,还没有跟你道歉。你也瞒着我做了很多事情,应该向我解释。你啊,快点醒来吧,不然等到咱们的孩子出世,你还看不到他第一眼,这个爸爸就太不称职啦。”
安然跟我说了很多,在我以为程嘉溯放弃我那段时间,他为我所作的事情。但安然所知道的并不是全部,实际上,程嘉溯为了我的安全,瞒着所有人做了一些安排。
不光是安然,还有周玫也被他骗了过去。如果不是周玫偷看了他的手机,如果不是他舍不得删掉我的产检记录,那原本应该是天衣无缝的布置。
“我等你醒过来,告诉我你都做了些什么,等你亲口告诉我你爱我……”
是的,我相信他一定会醒过来,所以每天都尽量把自己收拾得漂漂亮亮。怀孕后大部分化妆品都不能用,好在唐韵本身就是药妆出身,我的专业素养足够我从那些产品里,挑选出安全的几种。
我希望他能听到我说的话,能感受到他的孩子隔着我的肚子在踢他,希望他一睁开眼,就能看到一个清爽漂亮的我。
阿溯,你快点醒来吧。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每天都和程嘉溯说话。为了保证他的身体不至于萎缩,会有专门的护工每天给他翻身、按摩、擦洗身体。
每当这时候,我也会在旁边学习、协助,虽然我做不了全部,代替不了护工,但我不希望自己在这种时候袖手旁观。
后来医生帮我录了胎音,我放给程嘉溯听过。有时候给他读点新闻,顺便点评一下;有时候也会读点文学作品——他喜欢莎士比亚,长串繁复而华丽的英语,写成漂亮的十四行诗,跌宕起伏的戏剧。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只有腹内不断长大的宝宝提醒着我时间的流逝。安然每隔两三天就会来看我,带来最新的消息:罗士行如何坐立不安,程嘉洄如何咄咄逼人,公司里又出了什么乱子,而他是怎么处置的。
郑夫人则每天来一次,一旦她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我就立刻对程嘉溯告状:“阿溯你听,你妈妈在欺负我啊,你赶紧醒来给我主持公道。”
郑夫人几乎要气坏了,然而看在我肚子里有她孙子的份上,她忍住了。
她对自己的儿子,除了颐指气使以外,向来没什么别的话可说。现在程嘉溯深度昏迷,她的态度明显软化,可惜程嘉溯看不到他骄傲的母亲也有露出这样脆弱表情的一天。
在程嘉溯手指微微动弹的那天,我一度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但是,当我把他的手从我的腹部拿开,死死盯着,发现他的手仍在微微挛缩的时候,我知道,他就快要醒来了。
这个消息极大地鼓舞了所有人,专家也断定,他正在慢慢好转。这并不是什么医学史上的奇迹,但相对他的重伤来说,的确是一个非常重大的好转迹象。
程嘉溯在一天一天好起来,他的手越来越有力,有时甚至能抓住我的手指好一会儿。在外界有人同他说话时,眼珠也有了转动的迹象。
有一天早晨,当我在他旁边的病床上醒来,就看到各种输氧管、输液管和监测仪器的线路中间,他睁着深碧色的眸子,正定定地看着我。
“阿溯?”我试探地唤他。
程嘉溯还戴着氧气面罩,但他给了我一个微笑。
我扑过去握住他的手,感到他回握的力度,他甚至抬手摸了摸我的头发,眼里闪烁着笑意——是的,我醒过来了。
我有点怀疑自己是睡糊涂了,眼前这一幕是我太过于期盼他清醒过来,从而给自己建造的一个美梦。
所以我掐了自己一把。
然后我看到他眼里笑意更浓,带上了戏谑的光芒。
我曾在心里演练过无数次,要在久别之后,给他一个怎样的重逢。但此时此刻,所有的演练都烟消云散。
我心中盈满喜悦,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阿溯……”
正文 238 程嘉溯的安排
程嘉溯眼里盈满笑意,温柔地注视着我。
我多久没有看到这样的眼神了啊……突然回归的幸福让我哭得停不下来,泪珠儿不住地滚滚而下。
程嘉溯先还看着我笑,到后来,只得无奈地摸摸我的脸。他还戴着氧气罩,说不了话,但我从他的眼神里,奇异地读懂了他的意思。
不好意思地擦擦眼泪,我赶紧按铃通知医生,再对牵挂着他的人报喜。
医生很快赶到,把我隔离出去,给他做了一次详尽而细致的检查。郑夫人、郑先生、安然等人赶到时,检查还没有结束。
他们又惊又喜地问我:“真的?”
唯独郑夫人没能问出口,她精致的唇角颤抖着,比任何人都激动、忐忑。
我深深点头,“阿溯,醒来了!”
不久后,医生们从病房出来,也是喜气洋洋地宣布,程嘉溯已经完全脱离危险期,只需要再住院一段时间,好好养着就是了。
一群人涌入病房,迫不及待地表达自己的担忧,和对他醒过来的祝福。每个人都有那么多话想说,激动得脸色红润,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这次醒来,程嘉溯看上去和以前有点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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