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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的学霸萌妻-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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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呦呦别扭了半晌,开口:“爸爸,能给我夹一块鱼肉吗?”清蒸鱼就放在我面前,程嘉溯充耳不闻,一阵尴尬的沉默后,小魔女“啪”地放下了筷子。
我一惊,在她暴走之前,夹起一块肥嫩的鱼肉,放到她碗里。
程嘉溯凉凉的:“她长手了。”
程呦呦语气很冲:“不要你管!”
我悻悻然,继续低头扒饭。那父女两个僵持着,就是不肯妥协。直到程嘉溯吃完饭放下筷子,命令程呦呦:“把饭吃完,不许浪费。”
大颗大颗的眼泪沿着玫瑰色脸颊掉落,长长的睫毛被粘成了一簇一簇的,程呦呦哽咽着,泄愤一般嚼着饭粒,如同食肉寝皮。
这一顿饭吃得战战兢兢,我胃都要痛了。好不容易挨到程呦呦吃完,小姑娘抹着眼泪跑上楼,留下我跟她那绝情残忍的父亲面面相觑。
我叹气:“您至于对她这样么……”他并不是不在意程呦呦,否则就不会特特从沪市接她到越城,更不会要我来照顾她。
他沉着脸:“你管太多了。”默了一会儿,大约是他看我脸色实在太难看,终于勉为其难地开尊口解释了一句,“这里头隐情太多,你不要管这些,好好过节,顺便照看她就好。”
好嘛,之前还说照顾程呦呦是我的工作呢,现在就变成“好好过节”了,他付三倍加班费给我就是为了让我在春节大吃大喝好好玩吗?
他吃完饭就又顶着风雪出去了,我上楼往曾经住过的那间客房去,一推开门就怔住了:房间里充斥着粉色调的气球、娃娃和其他玩具,显然已经变成了一间儿童房。
程呦呦趴在床上,抬头看见是我,不悦地把自己卷进被子里,“你还真是死缠烂打啊。”
我本打算退出,听她这样说,干脆走进去坐在床边,“忘了说了,我是你爸爸请来的家教,负责你春节期间的学业。”
她瞪大眼:“过年还要写作业?HolyShit!”一激动,俚语出来了。
那一天,疯玩了半个假期的程呦呦终于想起,被作业支配的恐惧。
用一句话成功让她安静下来,我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随手从床头捡起一本童话书:“想听什么,我讲给你听啊。”
程呦呦蠕动着躺平了,目光空茫地望着天花板——配合房间的粉色梦幻风,天花板上也绘制了云彩和花朵的卡通图案——轻声道:“还听什么童话,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噗!”她说得老气横秋,我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小魔女突然一翻身,目光灼灼地看着我:“你给我当家教,那你一定很聪明咯。”
“不是太聪明……”
她爬起来,套上小拖鞋蹭蹭地跑掉,过了一会儿,抱着一本厚厚的书过来了:“我得先考考你!要是你很笨,教不好我怎么办?”
显然,她打着出题难道我,而后顺利逃脱补课的主意。可她不知道,我是她爹请来的,不管她的题目能不能难住我,她都过不了程嘉溯那一关。
浑然不知自己被爹坑了的小姑娘皱着小眉头翻书,隔了几分钟,终于找到一道她百思不得其解的谜题:“农夫带着兔子、白菜和狼,想要乘小船过河……”
没等她读完题我就抢先说出了解法,顺便炫耀:“这种题我五岁就会解了。”
程呦呦再接再厉,又翻出一堆诸如九宫格、鸡兔同笼之类的题目来,对她来说十分难解的题目,在我这里却连运算都不需要,只要简单的心算就能得出答案。
她仍是不服气,又读了好几道推理题,不幸的是线索过于明显,推理过程很简单。当我又一次给出完美答案,她有点被镇住了,张着小嘴喃喃道:“你竟然这么厉害……”
正文 051 除夕
仗着阅历与年龄优势碾压了程呦呦后,我有点胜之不武的羞耻感,但她看我的眼神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如果说之前她看我和安然都是“愚蠢的地球人”,那么现在,她真正将我当成了一个长辈,态度里带上了心服口服的尊敬。
意外于这孩子态度转变之快,我也投桃报李:“你还听故事么?”
她眨眨眼:“这些故事我都听烦了,你有没有新故事呀?”
看看她床头满是王子和公主的童话书,我想了想,讲了自己最喜欢的童话《红舞鞋》。安徒生将这个故事写得相当恐怖——小女孩因为爱美穿上了红舞鞋,就要遭受惩罚,一刻不停地跳舞,直到她砍下自己的双脚,才能得到解脱。
程呦呦咬着唇:“我也喜欢红鞋子……”
我扭头看看鞋架,她的确有好几双漂亮的红色靴子,皮革质地闪闪发光。于是在临近结尾的时候,我擅自更改了结局:“珈伦一刻不停地跳舞,但她不求饶,不哭泣,不妥协。慢慢地,有许多人都来看珈伦跳舞,他们说:‘看啊,多么漂亮的红鞋子!多么美妙的舞姿!’”
“珈伦停不下来,无法休息,但她逐渐开始快乐。当天使抱着宝剑来见她:‘砍掉双脚,你就可以休息。’珈伦拒绝了:‘不,我喜欢跳舞,它使我快乐。’”
“最后的最后,珈伦成了世界上最伟大的舞蹈家,她仍是一刻不停歇地跳舞,她的脚上,美丽的红舞鞋闪闪发光。”
我一直认为,那双红舞鞋是所有女孩儿的梦想,倔强又脆弱。无论这个女孩儿是否可爱,乖巧还是离经叛道,她都拥有追求自己红舞鞋的权力。
“那些人……都是坏人!”故事结束,程呦呦开始愤慨,大力谴责那些试图阻止珈伦爱美和跳舞的人。
我笑一下:“这只是一个故事,故事讲完了,你也该睡了。”
小魔女抿抿唇,露出和她那个骄傲爹一模一样的表情——那种,明明知道你做对了,却还是不肯服输的表情,低声道:“你故事讲得很好,比刘奶奶好……就比周玫阿姨差一点点。”
她伸出一只手,用拇指和食指比划着,“就差一点点。”
我并不打算补上那一点点不足,超越她心爱的周玫阿姨,道了晚安就走出来。
刘阿姨在门口等着我,笑意温和:“这间房间改成小小姐的卧室了,您跟我来。”说着在前引路。
几分钟后,我瞠目结舌:“这、这是主卧啊!”
刘阿姨理所当然道:“是的,这些日子委屈您就住这里了,床单被褥都是新换的,有阳光的味道呢。”
可再是新换的床单被褥乃至于家具,也掩饰不了这是主卧是程嘉溯卧室的事实啊!男主人的格调与气息充斥室内,无论如何都无法忽略。
“我、我怎么能住这里……”忽略内心那一点点期待,我言辞拒绝刘阿姨的安排:就这么不明不白地住到一起的话,我也太没原则了。
刘阿姨忽然微笑起来:“先生出差去云城了,这几天不会回来的。家里也没有别的客房了,你就放心住下。”
我猛然松了一口气,原来程嘉溯不会回来,我之前的担心都是杞人忧天而已。但随之,心底深处升起丝丝缕缕的埋怨,他去云城也不跟我说一声,害我白担心这么久,差点在刘阿姨面前出丑。
我气哼哼地想着,强迫自己忽略因为不能与他一道过年而产生的失落感。
次日就是除夕,程呦呦警惕了一早晨,发现我并没有强迫她学习的意思,终于明白自己是被我耍了,跺着脚嚷嚷了一通,就抱着一只绒毛兔子跟在我后面走进走出——我跟在张阿姨后面,观摩她用一种创造艺术品一般的态度,整理着厨房的琐事。
被一大一小两条尾巴弄得哭笑不得,刘阿姨塞给我们一盆红豆,“把碎的瘪的都挑出来,晚上煮好了,明天包豆沙包吃。”
于是我带着程呦呦一边择红豆,一边教她“红豆生南国”。尽管此红豆非彼红豆,她还是乖乖学会了。中间因为缺乏耐心,想要扔下活计去外面玩,被我和刘阿姨联手镇压了——比起学业,她父亲更希望我教会她耐心与从容。
因为缺乏足够的手腕,程呦呦不得不屈服于两个成年人,委委屈屈地坐了一个多小时,总算交出了一盆干净饱满的红豆。
这时候她看我们的眼神简直就像在看没有人性的大魔王,但等到了晚上,煮熟豆粒,用扁勺压成豆沙的时候,她闻着香气深深陶醉了。
程阿姨分了一小碗豆沙给我俩,一边看春晚,一边手头飞快地包着小巧玲珑的豆沙包。做零食的豆沙得不是很细腻,却充满了豆香,连没有挑去的皮都意外充满嚼劲。再加上砂糖略微粗粝的口感,需要牙齿与唇舌再次加工,才能品尝到甜美的滋味。
没一会儿甜豆沙就被干掉了,我和程呦呦眼巴巴地看着刘阿姨,还想再来一碗。她忍不住笑嗔:“别看了!再吃就没有包子馅儿了。”又去厨房端了一盘炸蝴蝶虾给我们当零嘴儿。
咯吱咯吱地咬着咸香酥脆的蝴蝶虾,偶尔吃一口掺了什锦水果粒的酸奶,两个人都非常满足。再加上房间里暖意融融,暗香浮动,电视里播着喜庆热闹的节目,我丝毫生不出背井离乡的游子之叹,至于程呦呦更没心没肺,才过九点就歪在沙发上打起了小呼噜。
调小电视音量,拿绒毯给她盖上,我打算再陪刘阿姨看会儿春晚,顺便对她登峰造极的面点塑造技术表示崇拜。
她笑盈盈的:“这都是老一辈的手艺了,你想学,我教你。”
我连连摇头,我的天赋技能点都加到学术上头去了,厨艺仅限于能把食材弄熟。真正要学厨艺必定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那都是我现阶段所缺乏的。
刘阿姨狡黠微笑:“先生小时候也很喜欢我做的糕点呢,还说长大后要娶一个会做糕点的姑娘。”
这么明显的套路,我才不上钩,眼珠一转,问起别的:“您还见过他小时候?”
突然就想知道,他小时候,究竟是什么模样?
正文 052 程家的秘辛
刘阿姨并没有立即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洗了手抱着程呦呦回房,安顿她睡下,这才又坐回电视前。
这栋别墅里只有刘阿姨房间有电视,她轻手轻脚地坐回来,用毯子盖住腿,摆出了长谈的架势:“人年纪大了,就喜欢多说话。先生不爱听这些家长里短,难得你想听,别嫌我啰嗦……”
说是这么说,但刘阿姨素来谈吐清晰,显示着相当的文化素养,说起二三十年前的旧事,也不会令人感到混乱和厌倦。
当年她家境贫寒,因为生不出孩子而遭丈夫虐待,从农村来到沪市碰运气找工作。也是运气好,在同乡的介绍下,进了程家做保姆。那时候郑夫人早产,并患上了产后抑郁,在她精心照料下才康复。
程嘉溯幼年时期,是她一直在看护。因为自己不能生孩子,她将满腔母爱都给了他,此时说起他幼年趣事,仍是慈柔异常。
后来郑夫人想办法让她同丈夫离了婚,送她上了某女子大学,毕业后她凭借自己的面点手艺开了一家店,久而久之,竟发展出好几家连锁店来。她与郑夫人的关系也更像闺中密友而非主仆了。
“……再后来,开店开得没什么意思了,我就去找夫人,想继续伺候她。”这并非出于奴性,而是对老友的惦念。
“夫人偏不肯叫我再回程家,说回去容易受气。恰好先生留学回来,被……派到越城来,我看他不会照顾自己,就求了夫人跟过来。”
她语气中微妙的停顿引起了我的注意,我不禁想起程嘉溯同程二少打架时说的那些话来,想问又不敢问,好奇得百爪挠心。
刘阿姨笑眯眯地睨我一眼:“想说什么就说吧。”
我犹豫一下,“那郑夫人是什么时候生的二少呢?”如果说郑夫人因为生程嘉溯而患上产后抑郁,所以不喜欢长子,这倒是真的很像郑伯克段于鄢了。
刘阿姨脸色变幻,憎恶逐渐爬上她从容的面孔,显得有些生硬。“什么二少……那程嘉洄,不过是个私生子罢了。”
我狠狠一怔,心里翻江倒海一般,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程嘉洄暴戾嚣张,对哥哥毫无尊敬爱护的意思,本以为是父母偏心的缘故。可他居然只是一个私生子!程嘉溯就是被一个私生子挤兑得不能直接进入杏林总部,不得不接受快要倒闭的唐韵。
程嘉溯为什么认为公司内部有人会算计他,程嘉洄哪里来的胆子挑衅程嘉溯,为什么兄弟两个势同水火?
一切疑问都有了答案。
刘阿姨自悔失言,岔开了话头:“先生胃不好,也不知道这几天有没有再犯病。”
我心头一紧,顾不上八卦豪门秘辛,连声追问:“怎么会胃不好呢?有看过医生么?”
温柔神色重又爬上她眉梢眼角,刘阿姨慈祥又欣慰地看着我,在她的目光下,我红着脸:“您别多想……”这就是一个下属,关心自己的上司而已。
刘阿姨叹口气:“还是在国外那几年留下的病根,把胃熬坏了。家庭医生开了药,他总懒得吃,又要经常应酬——上回在云城就犯病了。云城人最爱劝酒,我怕他这回也躲不过。”
听完她一席话,我也担心起来,云城人酒桌上的习俗,我是领教过的。一时又想起年会上他替我挡了酒,酸甜的滋味一起泛上来,眼眶潮热。
为了不失态,我匆匆起身,向刘阿姨道了晚安,回到楼上一摸脸,两行清泪竟是止不住。
我不知道自己在孤独什么,思念什么,被纷乱的思绪逼得睡不着、坐不稳,几次拿起手机又放下,在房间里焦躁地转圈。
最终的最终,我拿起手机编辑短信,删了又删,改了又改,只留下一行:【新年快乐!】信息发出之后,我就就像虚脱了一样,缩在被子里大口喘气。
出乎意料,程嘉溯很快回了电话过来,我犹豫着要不要接,他已经挂断了。很快,第二通电话又打了进来。
“喂?”我声音很小,唯恐惊动程阿姨。
“你做什么呢?”他那边有朔风呼啸,听语气,像是被我做贼似的小声逗乐了。
我有点疑惑:“您没有在忙么?”就算没有参加酒会纸醉金迷,也该在室内吧,哪有除夕夜还在外面的。
“我在爬山!”程嘉溯喘着气笑道,“打算迎接明早的第一缕阳光。”
“……”
他似乎停了下来,找到一个背风的地方,语带抱怨:“怎么会想起给我发消息啊?我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
又是这种犯规的语气!
而我特别不争取,居然顺着他的话头接下去:“云城人好酒,您身体还好么?”
他的语气突然变得很微妙:“你这是在关心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关心么?是的。
但这种关心,我并不想让他知道,更不愿他做出回应。
“潼潼,你在关心我,是么?”他步步紧逼,丝毫不给我躲闪的余地。惊慌之下,我匆忙挂了电话并迅速关机,埋头进被子里,睡觉!
次日一早,本还想赖会儿床,小魔女程呦呦已经尖叫着闯了进来:“快来吃包子啊!”
原来是程阿姨已经蒸好了昨晚包的豆沙包,一个个不到程呦呦拳头大,白茫茫的水汽散去后,透过晶莹剔透的面皮,似乎能看到里头深赤色的豆沙。
程呦呦今天穿得特别喜庆,外面罩了件大红色的小斗篷,斗篷边缘缀一圈雪白兔毛,衬着她玫瑰色的脸颊,不发脾气的时候简直就是个小天使。
小天使提着她的兔子灯跑出门,刘阿姨也不管:“呦呦新认识了几个小朋友,是去找朋友玩了吧。”别墅区治安很好,到处都有摄像头,所以她不担心。
我看看天气,阳光明媚,戴上围巾打算也散步去。刘阿姨喊住我,递过来一个小盒子:“新年礼物。”
我打开一看,是一枚生肖白玉佩,和田籽料玉质温润,雕工精湛,利用枣皮红刻画出了栩栩如生的动物,一看便价值不菲。
这样的玉如今有价无市,我不敢收:“这太贵重了。”
刘阿姨微笑:“先生说,这是给你的新年礼物,你若不收下,他回来要怪我呢。”
正文 053 生病
最终我还是收下了那块和田玉生肖佩,因为不想让刘阿姨为难。这事儿正主是程嘉溯,想要他停止这种无意义的送礼行为,只好等他从云城回来,我亲自找他谈。
想通以后,我就去找程呦呦了。小姑娘天性急躁,据说在国外时生母不闻不问,接回国后又长期一个人生活,保姆和电视剧是她仅有的模仿对象,因此更加深了她性情中的诡谲暴戾。
好在周玫小姐会抽空去看她,很快就以她的温柔征服了小魔女的心。然而她对别人的态度已然很糟糕,程嘉溯冷漠的态度更是令这种情况雪上加霜——在她看来,所有人只分为两种:程嘉溯的人,她的人。
唯一的例外只有周玫小姐,在越城别墅被刘阿姨投喂几天后,例外的名单上又增加了一位。我并不是例外,在小魔女看来,我就是她父亲派来看管她的帮凶,之所以能短暂和平相处,乃是因为刘阿姨教导了她礼仪,绝不是因为她对我产生了好感。
程呦呦和两个小朋友外加一只吉娃娃在小区的草坪上撒欢,我抱着kindle夹着坐垫,在附近找了处能晒到太阳又背风的地方坐下,不时抬头看他们一眼,不要跑丢了摔伤了,就算任务完成。
没过多久,那只吉娃娃撒着欢跑过来了,绕着我又是吐舌头又是摇尾巴,怎么看怎么眼熟。想了好一阵,终于想起来了:这不是孟老师他们家楼上,历史系秦老先生家的李斯吗?
“李斯?”我试探着叫一声,它更兴奋了,好悬没蹿到我身上,我赶紧站起来闪开。
程呦呦带着她的小伙伴也跑过来了:“张阿姨,它叫李斯吗?”以他们的年纪,显然并不理解一只宠物狗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名字。
不等我回答,他们就各自从兜兜里掏出一大堆零食来,打算喂给李斯。我一看吓坏了:“巧克力不能喂啊!那个也不能吃!”
差点毒死李斯,一群熊孩子还满脸委屈,我没辙了,叹口气,招他们过来坐下,告诉他们为什么很多东西猫狗都不能吃。
坐垫让给了他们,我就跟李斯并排坐在草地上。讲了没两句,程呦呦走过来一下坐到我腿上,看她理直气壮的样子,我险些以为我们关系很好。
她很快打破了我这种幻觉,嫌弃一点没少,只是坐垫有点挤,而且她坐我怀里之后方便摸李斯的头。于是我就看着大秦丞相被她摸得原地打了个滚,爬起来抖抖身上的草屑,跑了。
李斯一走,三个小孩儿也坐不住了,小男孩儿声称自己家里有滑梯和秋千,带着两个小姑娘走掉了。我摇摇头,继续晒太阳。
接下来好几天都是这样度过,日子缓慢又悠长,我每天吃饱喝足,优游度日,惬意得不得了。若不是程呦呦偶尔捣乱,我几乎以为真的岁月静好了。
程呦呦每每把一双小手冻得冰凉,然后悄悄戳进被子里贴到我身上,我被凉得惊起,她还说我得感谢她的叫起床服务。这天她没有照例来捣乱,我反而不习惯了,到点就自动睁眼,再也睡不着。
一踏出房门就明白了程呦呦一反常态的原因:客厅沙发上睡了一个人,他身量很高,不得不蜷缩在沙发上才能侧躺下,显得有些可怜。
刘阿姨带着程呦呦在餐厅吃早餐,我轻手轻脚地绕过去,小声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刘阿姨道:“凌晨三点多的时候吧,他这是累坏了。”满脸心疼。
我有些发窘:如果不是我占据了主卧,程嘉溯回来后本应该可以好好休息的。
程呦呦面目有些阴郁,看我这样,终于开心了:“你睡太死了!爸爸回来的时候,还去看你了呢,你都不知道!”
“……”我是真不知道还有这种事!
她童言无忌,我尴尬得不得了,连刘阿姨也不好接话,只得把卷饼推到我面前,劝我多吃点。
早餐是五色煎饼,面糊里分别加了胡萝卜汁、菠菜汁、玉米汁和黑芝麻,一张不过成人两个巴掌大小,卷着酸辣土豆丝和京酱肉丝,鲜美之极。另外还有热气腾腾的八宝莲子粥,又甜又糯。
吃完饭,三个人面面相觑,许久,我期期艾艾开口:“我去收拾一下房间,请程总回房睡?”
程呦呦:“你死心吧我不会接纳你的!”
刘阿姨:“……先叫他起来吃饭吧,在云城肯定没好好吃东西,都瘦成什么样了!趁他吃东西的时间,我们去收拾房间。”
她也有些踌躇该把我安置在哪里,却又不好明说——到底还是更担心自己从小带大的孩子,先安顿好他比较要紧。
刘阿姨上楼收拾房间,喊程总吃饭这个任务被交给我了。鉴于他们父女僵硬的关系,这活儿还真不能交给程呦呦。
我一步一步往沙发旁边蹭,程呦呦跟在后面看热闹。“大小姐,你幸灾乐祸不要这么明显啊!”她冲我做鬼脸,等着看我被没休息够的总裁大人骂到狗血淋头。
“程总。”我轻轻唤了一声,沙发上面朝里睡着的那人毫无反应,我只得凑近些,在他肩上轻拍两下,继续叫,“程总,起来吃早饭了。”
靠的近了,才发现刘阿姨说他瘦了并非虚言。他本就轮廓深刻如斧凿,这回从云城回来,更是瘦得两腮都微微凹下去,清癯得令人心酸。此刻,他好看的眉心紧紧皱着,因为我的打扰而显出几分痛苦。
我犹豫一下,不知道该继续叫他,还是任由他就这么睡下去。好在没给我多少犹豫的时间,他自己醒来了,见我凑这么近,还露出了个戏谑的笑容:“你这是在投怀送抱吗?”
送、送你妹啊!
我木着脸,直起身子庄严宣告:“您该吃饭了,吃完饭回卧室去休息。”一想到他放任我占据主卧,自己为了不打扰我休息而在沙发上窝了一晚上,就理直气壮不起来。
程嘉溯慢慢坐起,忽地捂了一下腹部。我正要笑他装,就见他猛然弯下腰去,艰难喘息道:“我好像……胃病又犯了……”
正文 054 一事不劳二主
疼痛来得猝不及防,程嘉溯额上很快渗出大颗大颗的汗珠,捂着上腹低低呻吟。
我没想到他病发的时候会这么严重,吓了一大跳,转眼看见程呦呦蓄满了泪水,显然也被吓到了,却是顾不得安慰她,“呦呦,快去叫刘阿姨,你爸爸生病了!”
程呦呦飞跑上楼,我蹲身问程嘉溯:“您要不要躺下?”
“躺不下!”他低着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匆忙去接了一杯热水递到他嘴边,他勉强抿了一口,摇头道:“不喝了。”这一波痛算是过去了,他脸色煞白,稍稍舒展了身子,大口喘着气:“药箱里有止痛片,去帮我拿。”
药箱在厨房的柜橱里,我之前帮刘阿姨干活的时候看到过,很快取到药回来,刘阿姨已经从楼上下来,命令他半躺在沙发上,又去寻暖水袋。
程嘉溯满手心都是冷汗,没法接触药片,我只好把药片喂给他。手指触到嘴唇,竟然是冰凉的。
就着我的手吃了药,刘阿姨塞给他一个暖水袋让捂着,还想念叨一两句,看他痛苦且不耐烦的模样,长叹一声,扭头去给家庭医生打电话。
程呦呦远远地看着,不敢凑近,大约还没有从惊吓中缓过神来,呆呆立在原地。
过了十多分钟,程嘉溯眉眼渐松,长舒了一口气:“好了,不疼了。”说着放下暖水袋就要起身。
“坐下!”我镇压了他,知道现在不过是止痛片起了作用,到底怎么回事还得医生来看过才知道,怎么能由着他乱跑。
他苦笑:“怕了?”
“……”心有余悸。
“别怕啊,这个看着挺可怕的,实际上不严重。一年也就发作那么两三回,不要紧。”他嗓音沙哑,带着显而易见的倦怠。
我忍不住吐槽:“安然不是跟着您去云城了么,就是这么照顾人的?”对他的贴心小棉袄生出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怨气来——说是一年就发作两三回,这几个月光是我知道的,就两回了,还有我不知道的呢?
程嘉溯失笑:“你……你别不讲道理啊,安然还能管我喝酒不成?”
我白他一眼,他这么说倒显得他通情达理,我反而成了不讲理的人,郁闷死了。
程呦呦终于缓过来了,蹭过来站在我腿边,手拉着我衣服下摆,一副随时准备落荒而逃的架势。她各自矮,站着的时候,比程嘉溯坐着还要低一点,父女两个对视一会儿,程嘉溯神情松动了。
不知道程呦呦或者她妈妈怎么得罪过他,他见着小姑娘的时候从来没好脸。大概是病中心境比较不那么冷硬的缘故,他神色终于松动了些,面部线条也柔和了——虽然还是冷脸一张,但看着比之前好多了。
“爸爸……”刘阿姨教得好,她总算不再把父亲的名字挂在嘴边了。
“嗯,”程嘉溯不情不愿地答应一声,“去玩吧。”程呦呦点点头,回她的房间去玩玩具了。
总算见着孩子家长,我有种可以交差了的轻松感,笑道:“她近来好多了。”
程嘉溯完全不耐烦听:“只要她不给我惹麻烦,怎么样都好。”他拧着眉站起来,嫌弃地抛开热水袋,“过来,扶我上楼。”
他将近一米九的身高极具压迫力,我向后跳了一步,就见他笑得弯下腰去:“你怕什么啊哈哈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他伸出手来,深碧色的眸子像是能催眠:“乖,过来。”我就乖乖走过去,扶着他上楼。
他整个人都靠在我身上,好在考虑到我的小身板负担不了他的重量,并没有坏心眼到把所有重量都加在我身上。
家庭医生是和周玫小姐一起进来的,前者与其说是像医生,不如说是像黑社会,身材健硕,寸头,刀疤脸;后者则是一贯的温柔可亲,程呦呦挂在她腿上跟着走一步挪一步,黏糊得厉害。
程呦呦小声跟周玫告状:程嘉溯不管她,安然和刘阿姨骗她,张梓潼欺负她……俨然将她当成了最亲近最可信赖的人。
周玫抱着她,关切地看向躺在床上的程嘉溯,语气里带着埋怨:“你又没有好好照顾自己,这可让人怎么放心?”
医生一边检查一边提问:“最近犯病几次了?什么时候开始疼的?喝了多少酒?”
程嘉溯拒不配合,嘴唇紧闭,就是不回答。
末了,医生叹口气:“我们都知道这不是大病,可你拖着不肯治,迟早会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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