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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爱逃妻一百天-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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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湛故意这样钻老夫人话里的空子。
“去,没大没小的,敢这样子反驳你奶奶我,告诉你,我掐死算过了,你们的第2、4、6、8胎准是女娃,第1、3、57、9胎是男娃,所以,不论是男娃,还是女娃,只要是我薛家的子孙,都是倾国倾城,无人能比的。”
“奶奶,你当我是种猪啊?”
薛湛嗷嗷大叫抗议老夫人的话。
尹婉也无声地笑了,这老人家真可爱,让薛湛生九胎,她想着就背皮子发麻。
一群半大不小的娃儿一窝峰围着老人家转,是怎么一副薛氏盛景。
“薛家就你一根独苗苗,你当然得是种猪,多配几个出来,对不起薛家的老祖先啊,你迟迟不结婚,我都还怕去见阎王时遇到你爷爷,没法子向他交待啊。”
老夫人收起了可爱的笑容,一脸严肃地说。
“这下可好了,你与婉婉得生一大堆给我玩儿,我真想抱重孙子,四世同堂就是我的梦想,婉婉,你要加油哟,如果宝贝孙子欺负你,你一定不能心软,得告诉我,我来帮你修理他。”
老夫人执起尹婉的手,对她虚寒问暖,尹婉与老人家特别投缘,开始与老人家闲话家常。
薛湛在一旁无聊地等着,第一次只得磕着瓜子壳儿听着俩女人唠叨。
这老顽童,有了孙媳妇就不要孙子,现在,在她眼中,宝贝孙子压根儿没有了,有的只是宝贝孙媳妇。
“薛湛,让你媳妇儿给奶奶聊天,你去帮忙接待一下客人。”
孽湛的母亲施芬芳是一个贤慧的女人,她累得用手捶着腰杆儿,宾客如云,害她脸都快笑僵了。
见儿子在这儿会着清闲地打发时间,心里涌起一缕不满与嫉妒,所以,出声催促。
“妈,你知道我不喜欢与他们闲吹。”
“今天,你是主人,主人就得有主人的样子。”施芬芳将他从椅子拉起,推着她走出了老夫人的卧室。
薛老夫人与尹婉十分投缘,初次见面就送了她一根玉躅子。
“宝贝孙媳妇,这根玉躅子是清代中期的,据说慈喜太后也戴过呢,值不了多少钱,但,是我老人家一片心意。”
“不……老夫人,我不能收。”
这么贵重的东西,尹婉不能要,她与薛湛并不是真正的男女朋友关系,只不过是来帮忙替薛湛解决家人逼婚的。
所以,她不能接受这么贵重的女人饰品。
“宝贝孙媳妇儿,你瞧不起我老人家吗?”
“没,没有。”
尹婉真是有苦难言,即然是来帮薛湛忙的,她也不可能直言拒绝,让老人家伤心。
只得收下了玉躅子,心里暗忖,将来一定得还给薛湛。
“你这模样儿,小脸儿小嘴的,让我想起了离开我多年一个亲人。”
老夫人似乎陷入了回忆中,眼神变得飘渺而迷茫。
“奶奶,太迟了,我得带尹婉回去了。”
恰在这时,薛湛走了进来,毕恭毕敬地告知老人家,天色已经不早了。
尹婉与薛湛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尹婉起身向老夫人告别。
“婉婉,以后可要常来看望我老人家啊。”
“行,我天天都来向你报道,亲爱的奶奶,我先走了。”
老夫人显得有些依依不舍,还执意从楼上走下来相送,直至把看着她坐上了薛湛的车,目送着载着她的车远去,她才幽幽叹息一声走回了别墅。
尹婉去医院看望了母亲,林佩姿病情又复发了,神情又有些不对劲了,负责她的护士都换了好几拔,她总是喜欢乱骂人,而且出口全是那种不堪入耳的脏话。
尹婉接到主治医师的电话后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
主治医师用着非常沉重的语气告诉她:“尹小姐,不好意思,你的母亲病情再难恢复,我们这里对治疗你母亲的病情不在行,你应该送她去更专来的医院,迟了恐怕会耽误她的病情。”
“能不能缓一缓?”
尹婉目前还找不到一家医院可以接受母亲,而且,她手上也没什么钱。
“不行的,你的母亲等不起,今天下午,她又打了一名护士,把人家额头都打破了,缝了六针,还用针扎了一个病人,病人客属严重不服气,把她告了。”
听着主治医师的话,尹婉百感交集,告了的意思就是要让她出钱。
向主治医师说了几句好话,尹婉走出了医生办公室,还在走廊上就听到了母亲歇斯底里的嚎叫声。
“你们这群贱胚子,给我滚出去,老娘不要你们侍候。”
尹婉加快了步子,几步绕进了病房,便看到几名护士正拿着绳子捆绑着她,林佩姿眼睛瞠得比铜玲还大,眼睛里充斥着血丝,面色铁青,咬牙切齿,面容狰狞,看起来怪吓人的。
“妈,别这样。”
护士们这样对待母亲,尹婉心里给针扎了一样。
“尹小姐,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你看看这屋子已经被你母亲砸得不成样子了。”
一名护士连捆着她的手,边指着一地的狼藉说。
几名护士将绳子捆绑到林佩姿的手脚上,让她呆在床上,然后,吁着气走出病房。
被束缚了手脚的林佩姿蜷缩在白色病床上,手与脚都不能动了,就只能将头一下又一下碰到墙壁上。
“她们就是一群疯子,我要将她们活埋,活埋,统统都活埋。”
她嘴里一直叨念着两个字,一直重复着“活埋”两个字。
她发誓要把所有伤害她的人都活埋。
尹婉赶紧用身体垫到了她的头下,让她免于用头撞墙壁的痛苦。
尹婉看着额头碰破血流不止的母亲,眼中有泪滴在慢慢地凝聚,妈,你又走入了那个世界。
也许,不知道人世间的痛苦是最高的境界。
也许,你并不知道自己有多可怜,多可悲,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可悲到什么地步?
也许,什么也不知,什么也不晓,对于你来说,是最大的解脱。
然而,之于我,却是一种说不来的苦与痛,眼睁睁地看着你自虐,我却无能无力,母亲,难道这就是你我今生的宿命吗?
今后,你,我,还有我肚子里的孩子,就要相依为命地过完这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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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爱你就不会去计较!
尹婉不知道自己是几时睡着的,也不知道自己是几时醒来的,总之,她睁开眼的时候,病床上就没有了母亲的身影,绳子被丢弃了在地面上,绳子还染了一些血渍,很明显,母亲挣脱了束缚跑出去了。
尹婉当下吓得面如土色,赶紧跑出去寻找,医院里的护士也帮忙寻人,可是,她们找遍了大街小巷,整个锦城,再也看不到林佩姿半个人影。
二十四小时后,尹婉心急如焚地报了警,警察要在家等消息,尹婉回到了租住的小房子里,如坐针毡。
整整一夜她合没眼,警察给她打了电话,说是从海里打捞起了具女尸,让她前去认领。
当她颤颤魏魏地走入太平间,颤抖着手指掀开了裹在女尸身体上的白布,尸体虽然面目全非,可是,女人身上的衣物让她紧崩的一颗心渐渐松懈,一记笑痕从她眼角滑过,不是她的母亲,不是,她缓缓覆盖上白布,擦着眼角的泪水走出太平间。
那年的冬天,尹婉感觉特别特别地冷,那一年,父亲死了,母亲失踪,那一年,她怀上了生命中的第三个孩子。
母亲从医院消失后,尽管尹婉十分努力地寻找,费尽了千辛万苦,可是,仍然没有寻到母亲的一丝下落。
那年冬天,对于尹婉来说,有喜也有忧,因为,过春节的时候,少弦莫名其妙地从澳洲回来了,刚回到青洲,就迫不急待到锦洲来寻找她。
四处是爆竹燃烧的声音,尹婉一个人正在屋子里吃着清冷的团圆饭,她的小屋门敞开着,她不想将门板合上,因为,屋子里太冷清了,满满的一桌菜,只有她一个人食用,即浪费又冷清。
尽管屋子里四处点着大红色的蜡烛,五彩缤纷的气球,可是,她还是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冷清。
本该是团圆的日子,桌子旁就只有她孤单的人影,与肚子里的宝宝一起度过一年一度最美好的节日。
听着外面的爆竹声,也许是喝了一点点的香槟,尹婉神情有些恍惚,她知道自己不能喝酒,会伤害小宝宝,可是,她不能不喝,因为,这是痛苦一年的结束,几个时辰过后,即将迎来斩新的一年,等待她的将是全新的生活。
忽然,外面传来了一阵铿铿有力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抹高大冷沉的身影闪现在门口,那张脸成熟刚硬,浑身上下散发着森冷尊贵的气息。
那张轮廓,早就刻在了她的灵魂上,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是做梦吧?尹婉嘴角勾出一抹幽忽的笑容,绝对是做梦,因为,她做过不少这样的梦,梦醒了,男人就不再了。
“婉婉。”
这世上,只有一个男人会这样子叫她,那声音富含有感情,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伤悲。
一定是她听错了,缓缓合上了眼帘。
“婉婉,我会疼你爱你一辈子。”
“婉婉,你要你一辈子都幸福。”
“老婆,你终于是我的了,我好高兴,我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男人了。”
他曾经抱着她,不停地在原地绕着圈子,恨不得向全天下呐喊。
“婉婉,睁开眼看着我。”一阵索尼的脚步声后,似乎感觉有熟悉的气息在她唇间缭绕。
多么熟悉,而又刻骨铭心的声音。
尹婉张开了双眼,眼前赫然是一张英俊无比的容颜,男人下巴上长满清涩一片,脸颊清瘦了,褪去了少年的纯真,成熟内敛是他给她的全部感受。
他身上是一套银灰色的西装,方格子领带,脖子上还围了一条长围巾。
慢慢伸出手,抚摸着他俊美的轮廓,皮肤是温热的,对上他深邃如大海般的瞳仁,在里面,她看到了自己清丽的脸蛋与难以置信的表情。
颤抖的指尖探到了他鼻梁间,感受着他温热的气息,是活的,不是做梦,梦境不可能如此真实。
“少弦。”她低喃喊出,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抖颤,他真的回来了,不禁一阵唏嘘。
“婉婉,是我,我回来了,我是你的少弦。”
摸着他下巴硬硬的短疵,尹婉眼角的泪又开始泛滥。
脑子里划过他拥着一个女人从车厢里走出,而她追过去,却被一干保安拦住,并指着她骂出难听的语句:“中国婊子。”
纤纤玉指捏握成拳,如雨点一般捶打在他厚实的肩背上,心中的委屈与压抑多时的情绪全在倾刻间发泄出来。
“为什么要那样对我?呜呜呜。”
这一刻,尹婉不想再压抑自己的感情,她等着他,想着他,似乎已经有千年之久。
“别哭,宝贝,你一哭,我心都碎了。”少弦捧着她的容颜,与她对视,俯下头,用唇吻干了她眼角的泪水。
“都是我的错,婉婉,无论如何,我不该放下你,不该等了这么久才回来找你。”
“他们说你眼睛瞎了,他们说你在吸毒,他们说你死了。”
她无法形容给他听,自己当时听到这些消息那种生不如死的心境。
是,他是眼疾复发了,他是在吸毒,如果不是如此,他也不会等到现在才回来找她。
这些日子以来,他所经受的苦难,他没法向她一一去细述。
“知道吗?少弦,我去澳洲找你,可是,我却看到你拥着一个女人,你明明看到了我,却装着没看见,你的保安骂我,说我是中国婊子。”
这件事情她最印象深刻,终其一生也难忘怀。
“对不起。”他吻着她的额角,不断地道着歉。
“离开你后,我眼睛就看不清东西了,我被一拔人追杀,是一个叫芦蝶的女孩救了我。”
他无法形容那个场面,为了救他,芦蝶可是被好几个男人强奸,这辈子他永远欠着那个名叫芦蝶的女人。
“我让她把我带去澳洲,就在那里,他们逼迫我吸了毒,为了阻此我回来,他们让芦蝶也吸,当时,我与她正从烟馆里回公司,漫天风雪中,我似乎看到了你,可是,我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因为,我一直做那样的梦,白日梦,敖少豫告诉我,他说你已经嫁给了敖辰寰,还怀上了他的孩子,你怎么可能来找我呢?”
当时,他的的确确心如死灰,以为是自己的幻觉,没想到,尹婉果然去澳洲找过他。
多么令他感动,好在,他终于戒了毒成功从澳洲返回。
“要不是你毒死敖少豫,或许这辈子,我都回不来了。”
直至敖少豫中毒身亡,他才得以重见天日,他吸毒也是他全盘操纵。
原来一切都是敖少豫搞的鬼,要不是他,她与少弦不可能分开这么久,她更不可能阴差阳错怀上敖辰寰的孩子。
“好了,别哭了,现在,我回来了,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少弦擦着她眼角的泪痕,高兴地说。
突然,尹婉拔开了他捧着自己脸蛋的手掌,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向了窗外,望着窗外的繁星点点,说:“我们再也不可能在一起了。”
“为什么?”少弦急切地向着她奔了过来。
“婉婉,我爱你,我对你的心与以前一样,不曾改变过,如果你还爱我,就请给我在一起,我会给你一个完整而安定的家,我保证,再也不可能会有人欺负你了。”
敖辰寰下落不明,有人说他早已葬身大海,他名下所有资产因为敖少豫死了,所以现在全成了他的。
都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在澳洲的这么些日子,吸毒的同时,他早就在为自己盘算,所以,敖少豫一死,他就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接手了他的一切。
敖氏三兄弟还真是风水轮流转。
“少弦,我……”
她要怎么开口才好,尹婉不想瞒他,因为她们已经经历了这么多的分分合合,聚少离多,她已经耗费了大半的青春在感情上,不想下半辈子,仍然还是继续被感情纠缠。
“怎么了?你说。”他有足够的耐心听她说下去。
“我怀孕了。”
听了这几字,安少弦没有说话,只是唇抿得十分冷直,空气里回旋着一股凝窒的气氛。
“是敖辰寰的?”
“是的,少弦,我一直在吃药,可是……也许这就是我这辈子冥冥之中逃不开的宿命。”
“尹婉,你真是太小看了我对你的爱,我爱你,就不会去计较,这个孩子你想生下来就生下来,我会将他视为自己的亲生儿子般对待。”
“你……真的不会嫌弃我?”尹婉有说不出来的感伤,能得么少弦的爱,她觉得这辈子已经知足了。
“我知道,在与敖辰寰的纠葛中,一切并非你自愿,一直都是他在强迫你,除了心疼以外,我别无他法,现在,不同了,我会好好对待你们母子。”
“少弦,谢谢……谢谢你。”
安少弦一把搂住了心爱的女人,他发誓,这辈子,都不要再与她分开了。
“这些日子以来,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婉婉,你是我的命,没有你,我觉得人生全都失去了意义,我会爱你,宠你一辈子,我会把我所有的一切都给你,还有我们的孩子。”
带着粗茧的大掌轻轻覆盖在她渐渐微隆的肚腹上。
他真挚的誓言让她感动,一时间,不自禁泪湿衣襟。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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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敖辰寰,是你吗?
不计较也许是一句自欺欺的话,世上的男人怎么会不去计较了,有了一次,不可能有第二次。
安少弦抱着尹婉,眼睛里划过一缕诡光。
尹婉,我是一个男人,我在乎你,所以,你更在乎你的一切,你的孩子我可以视如己出,可是,你能做到对他没有丝的恋想么?
自从少弦回来后,尹婉去与他住到了一起,敖少豫死后,安少弦接手了黄海国际,他把黄海国际打理的很好,与当年的敖辰寰有过之而无不及。
电视新闻,以及每天的报刊头版上全都是以他为首的新闻,据说,他把黄海国际经营的有声有色,名气越来越响。
尹婉买了许多的录音带,还有有关于胎教的书,整天,她什么也不做,就只是负责给自己录像,用本子记载着孩子的点滴成长,胎动了,她心里涌起一缕前所未有的喜悦。
少弦在给她擦脚的那一刻,她惊叫了起来,少弦握着手帕的指节停在了半空。
“怎么了?婉婉。”
“少弦,他踢我了。”她努着嘴儿撒着娇。
“他能动了。”安少弦高兴的撑起身,将脸贴在了她圆润的肚子上。
近段时间,尹婉吃得特别多,身子都肥了一圈,脸也长圆了。
“是啊,少弦,他能动了,我好感动,宝宝能动了。”
尹婉流下了喜悦的泪水。
“嗯,真的。”贴在她肚子上的脸颊一动,他也明显感觉到了孩子的胎动,活生生地感觉到了孩子正在尹婉肚子里一天天地成长。
如果这是他的孩子,那该多好啊,可惜,他天性懦弱,总是让敖辰寰占了先机,他对尹婉,从来都是尊敬多于爱恋,他觉得,爱一个人首先得尊从她的意愿,如果不是她心甘情愿给她,他不会要。
然而,就是他这种想法让他与尹婉越走越远。
他无法忘记,在大婚典礼上,敖辰寰带着一对人马强势归来,闯进了洗手间,将尹婉压在身下为所欲为,他无法忘记,那白色的婚纱上沾满的殷红血汁。
那一幕几乎成了他这几个月来的梦魇。
他离开的这段时间,他们又有过多少的恩爱缠绵。
尹婉说,前一个孩子掉了,这是最后的一个孩子,这辈子,尹婉不可能还能生出第二个孩子,他爱她,自然是不可能有其他的女人,所以,这辈子,他安少弦都不能拥有自己亲生的孩子。
敖辰寰就算是死了,你也要夹杂在我与尹婉之间,一辈子成为他与尹婉相爱阻力。
“少弦,你不高兴吗?”
他捧着她的脸,认真地安慰她:“高兴,婉婉,不要置疑我,即便不是我的孩子,我也会爱他如生命。”
话虽如此,可是,心中难免是有所介蒂,毕竟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血啊。
“婉婉。”安少弦执起了她葱白玉指,一根一根地捏握着。
“这双纤纤玉指是用了弹琴的,所以,我给你在小南门城区开了一间琴行,你只负责销售,其余的,我都让人弄好了,如果觉得累,你可以不用天天去店里守着。”
知她者,少弦也,尹婉不知道说什么好,在这之前,她还曾怀疑他,怕他嫌弃自己,毕竟,天下的男人谁有这样的胸襟,会要一个怀着别人孩子的女人。
他知道她喜欢弹琴,知道她怀孕的时间无所事事,闲得发慌,所以,他动用一笔资金为她开了一间琴行。
“好,谢谢,少弦。”
她的眼角渐渐湿润,她是诚心地感谢少弦心里有自己,真切地感受到了少弦对她的爱仍如当初,一点没变质。
“那我下午就可以上班了吧?”
“是的。”
当天下午,尹婉去了琴行,琴行不太大,在小南门城区的巷子里,店名就叫琴瑟静好,多好听优雅的名字。
店面装潢很时尚,墙面上贴着她的一些温雅的照片,以及一些国际明星,还一张是少弦与一位国际明星的照片,是用来招吸顾客眼球的。
她的眼神落定在一张她弹古筝的照片上,低垂眼眉,嘴角含笑,发丝高绾,她身着一身淡紫色的旗袍,身后是一片慰蓝的天空。
天边彩霞朵朵,摄影师偷偷将这样的画面定格。
很美,很静,很安详,女人的美自然,却也夺人心魄。
她的全身上下散发出独特的淡雅气质,她弹古筝很专注,这张照片是几时拍的,她记不起了,不过,真的吸引人的眼球。
连她自己看了内心都在情不自禁地微微颤动。
店面才开张不久,店里还雇请了一名职业的钢琴师,名气应该比她还大。
“你是尹小姐吧?”
“是的。”
“安先生让我照顾你,其实,你不用来店里的,我完全可以操作。”
“没事。”尹婉温柔地一笑,对琴师温和地说。
“我也想出来转一转,这样也利于生产。”
琴师是一名三十左右的少妇,听了她的话,视线滑到了她微微隆起的腹部上。
“多大了?”
“三个月了,医生已经成形了,今天上午还踢了我。”
见她一脸焕发着母性的光辉,钢琴师脸上浮现了羡慕之色,能为安少弦那种体贴而又多金的男人生孩子,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来,你过来坐吧,尹小姐。”
“你不用拘束,我转转就好,我自从就喜欢弹钢琴。”
“知道,你还拿过许多的奖项,你出身于名门,还嫁了这么一个好丈夫,不像我,唉。”钢琴师叹了一口气,自己虽然在钢琴方面有所造诣与天赋,只可惜不是出身名门,也没有嫁一个好老公,所以,想开一间琴行都不行,只能有打工的命。
“出身不分贵贱,我们没权利选择出身,小魏,为了弹一首曲子可好?”
她看了钢琴师脖子上吊的那块牌,知道了她的名字,魏珍,有一个十分古老的名字,记得唐太宗的一名大臣就叫魏征。
同音不同字,这名钢琴师应该是那名魏征的后代了。
“好的,想听什么呢?尹小姐。”
“梁祝吧。”
“好。”魏珍走到了一架钢琴前,伸手打开了琴架,坐下后,十指就开始在琴键上穿梭,一个又一个美丽的音符从琴键上飞跃而出。
过调很好听,魏珍弹得也很好,她似乎看到了梁山伯掩泪只身钻进了坟洞,不多时,一对彩色的蝴蝶从那个破的坟洞口飞出,飞越了丛林,飞越了万水千山,最终,这对彩蝶向碧空如洗的天空飞去,渐渐地绕入云层,最终与满天白云融为一体,消失不见,却留给了世人无数的暇思。
她与魏珍都喜欢钢琴,由于兴趣爱好相同,所以,有太多相同的话题,有了魏珍陪同她,她也不感到寂寞了。
三个月后,少弦说黄海国际已经名扬国际,借此机会,他想喜上加喜,所以,要置办他与尹婉久违的婚礼。
尹婉同意了,只是怀着六个月的孩子嫁人,实在是穿不了漂亮的婚纱,而且,她的脸长圆了,没以前漂亮了。
她问安少弦嫌弃她不,安少弦再一次用一个深吻告诉,他要她那颗执着的心。
婚礼定在了黄海国际大厦三楼,由于安少弦的地位今百昔比,前来参加宴会的人非常多。
尹婉穿着一身宽松的白色婚纱,整个人坐在梳妆台前,一年前,她也坐在化妆间,而那个男人却强势闯了进来将她掳走,这样的画面再也不会发生了,因为,他已经死了,尸体沉入大海,尸骨无存了。
轻手抚着自己日渐圆润的日子,轻轻地呢喃:“宝宝,今后,你要与爹地一起过幸福日子了。”
她早想好了,孩子生下来后,她一定要告诉他,他就是安少弦的孩子,她要把那段往事掩没,让它彻底地过去。
但是,人生许多不如意的事十之八九。
尹婉的人生就是如此,父亲死了,母亲失踪了,只留下了她一个人,但是,在悲哀的时候,安少弦回来了,他的归来,让她的心枯木逢春,她不得不相信一句话,老天在替你关闭一扇窗户的时候,会为你打开另一扇窗。
叹了一口气,尹婉暗骂自己不要多想了,也许是怀孕的关系,近段时间以来,她总感觉自己有些精神恍惚,而且,还有一些耳鸣,去找了本市最有名望的中医开了几味药方,吃了仍然如此。
近段时间,特别是晚上,她总是想起从前的一些事,尤其是敖辰寰离开的那天晚上,她清楚地记得他们胆大地在露天阳台上缠绵,这个孩子就是在那个时候有的。
只是,那场噬骨的欢爱,沉沦了他的心,也让她的计划彻底成功。
总感觉敖辰寰的影子不处不在,似乎就在她的身边,日日与她形影不离,就如现在,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发生了。
明明下一刻就已经是婚礼了,可是,她却觉得心跳频率加快,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尹小姐,安先生请你下去了。”
化妆师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她推门而入,笑脸吟吟地向她报备,传达着准新娘安少弦的话。
“好的。”
闭了闭眼,做了一个深呼吸,尹婉撩起裙摆走了出去。
“尽管你有了身孕,可是,除了前面有些凸以外,你的腰还是那么纤细,真是一个美人胚子。”
“谢谢。”化妆师会讲话,知道她是客气话儿,尹婉也不谦虚,因为,今天是她是准新娘子。
化妆师接过她手中的裙摆,跟随着她走下了楼,楼下已经聚集了千万宾客,众目睽睽之下,尹婉缓缓迈步上了红地毯,红地毯的彼端,安少弦一身白色的西服,头发被理发师做得很有型,整张脸清瘦,但,看起来十分有轮廓。
炯炯的目光一直落定在她绝美的脸蛋上。
在众人羡慕的眸光中,尹婉一步步踩过了红地毯,戴着长白手套的玉手伸出,安少弦随即接住,执起她的手一起并肩走过了红地毯,在千万宾客的掌声中向前面身披黑袍的牧师走去。
这一次,没有任何的阻碍,非常成功,牧师念了一句什么,然后,翻看了一小本经书,念了一面,抬头正色地询问:“安少弦先生,你愿意娶尹婉小姐,不论她生老与病死,富贵与贫穷,永远与她一生相依吗?”
“我愿意。”
“尹婉女士,你愿意嫁给安少弦先生,这辈子,无论他疾病与贫穷,永远不离不弃么?”
“我愿意。”
“好了,你们已经是正式的夫妻了,现在,交换戒指吧。”
婚礼进行的非常顺利,似乎比想象的还有顺利。
安少弦带着她去向好多人宾客敬了酒,她知道这是必须的过程,可是,一轮下来,她觉得自己好累,安少弦体贴她,后面的二十桌,由他一个人亲自上场去,不让她再出面,并让化妆师带着她去底楼房间休息。
尹婉脱掉了身上的婚纱,换了一袭红色的旗袍,也不知道她前世是不是古代的大家闺秀,总之,穿上旗袍,总感觉多了几分的优雅与古黄的味道。
洗了澡,喝了牛奶,还没有一点困意,她就拿起了一本杂志,开始翻看起来,等待着应醉宾客的安少弦回归,也许是被宾客缠住了,所以,安少弦迟迟未归。
打了一个哈欠,抬腕看了一下手表,都九点了还不回来。
从沙发椅子上起身,窗外的月色十分皎洁,隆冬以来,一直都是下着白雪,好不容易大雪停了,天空的阴霾被驱赶走,伸了伸懒腰,她想等着少弦,所以,便开门走了出去,一股冷风向她迎面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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