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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杯酒-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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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要起身,但是他手和中午一样,依旧握着她的手没放。
  “放开了,你睡觉。”
  躺着的人有气无力的,但没放。
  焉晗敛眉坐着,轻叹口气,“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又不想离了,因为我晕倒吗?那没必要,我只是……”她抿抿唇,最终在他目光下什么都没说,不知如何解释,“有什么事,等你出院后再说,你现在不适合说这些无关紧要的。”
  “不是无关紧要。”
  “那是什么?有什么比命还重要吗?”她语气忽然有些急。
  席权微笑一下,偏头看她,“过来一下。”
  焉晗轻咬唇瓣,缓缓靠近。
  席权:“再近一点。”
  她秀美微锁,喃喃,“干什么?说话吗?这又没别人,什么话还要担心别人听到么?”边念叨着,她边再靠近他一些,然后斜了下眼角,余光和他近在咫尺地看着对方。
  男人浑身唯一能活动自如的手轻轻揽过她的身子。
  焉晗抱着怀里的花,被迫又凑近了一分。
  下一秒,床上的男人唇瓣擦过她的脸颊,落她唇边,亲了她一下。


第35章 表白。
  焉晗愣住; 茫茫地转过脸直直看他。
  席权:“以前是无关紧要,有一阵时间; 就开始不是了,只是没发现。”
  焉晗没回过神,呆呆没动。
  席权:“现在爱你; 是不是太晚了点了?”
  焉晗呼吸蓦然停止了一瞬,一眼不眨地看着他。
  男人揽着她的手从她腰上缓缓摩挲到她肩头,又捧着她的脸,吻上她的唇; 轻轻含了一下; 温柔地吻了一下。
  “我们不离婚好不好?以前是我不好,没照顾好你,以后不会了。我不想离婚; 不想跟你离婚; 我喜欢你。”
  焉晗回神过来; 火速起身,微喘着气站到床边。
  席权敛眉看她,“焉晗。”
  “你在说什么呀,撞糊涂了你。”她转过身要出去。
  床上的男人要拉她,没拉到; 身子一动; 随即发出医生低沉的痛苦闷哼。
  焉晗僵住,立刻回来弯下身,“你干什么?还想再抢救一次?别动!”
  席权缓了好一会儿; 才按住她准备按铃喊一声的手,“没事,没事。”他慢慢睁开眼睛,看她,“焉晗。”
  焉晗眼神躲闪,弯着身手给他握着,但是脸转向了别处。
  床上的男人见此,轻捏了捏她的手,“我说真的。”
  “因为我为你晕倒吗?你觉得愧对你老婆么?不用了,我只是担心年纪轻轻守寡,传出去不好听。”
  “……”
  席权眼神郁了一下,又火热看她,“我不是,以前没好好对你我是愧对你,但不是因此才喜欢你。”
  “都结婚了谈什么喜欢不喜欢,谁还不是挑了个性格合适的或者利益合适的过日子。”她起身。
  席权抬眸:“那你为什么要离婚?”
  “我……”焉晗侧过身,“我们……”
  席权捏紧了她的手,“我不合适,我知道,我让你觉得我们之间除了利益一分不剩,没照顾好你,孩子才会没有了,你不怪我是知道我们的婚姻是建立在利益之上,不怪我从来不回家,也是如此,对不起焉晗。”
  “我们本来就是利益之上的婚姻,”她摇头,“不用,不用。”
  席权看着她,眉头深锁,所以她就总是这么想,才会那么难受,明明当初是喜欢他才提的联姻,最后却什么都没得到,还什么都没办法去责怪他。
  他的错她却觉得没资格怪他,怪不了他。
  席权声色低哑,“那我们换种生活方式,我们过正常的生活。”
  焉晗呆呆低头。
  席权,“我会补偿的,会好好补偿你的,过去一年,不是,三年,我们不离婚,嗯?我不想焉晗。”
  焉晗不可思议地茫然看着他,可能刚刚才和方涵笙谈到这个话题,所以蓦然却听他说这种话,说不想和她离婚,喜欢她,补偿她。
  她听着,觉得头都晕了起来,很是恍惚。
  像是不真实的……傍晚时分朦胧夕阳下的一场梦而已。
  “焉晗。”
  “你肯定不太清醒。”她捂住眼睛,掩藏去眼底的湿润,又吸了吸鼻子走到窗边去。
  席权盯着她单薄的背影,落日洒在那面精致的侧脸,她整个人的如梦似幻了起来。
  “焉晗。”
  “你快休息吧。”
  “你回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抱着肩靠在玻璃上,“你不用愧疚,不用觉得对不起我。”
  “不是,回来。”
  焉晗转过身往外走去,“我去吃饭了,和爸爸妈妈吃饭去,你休息吧。”
  “焉晗。”男人闭上眼睛,“我做事,你应该了解的。”
  焉晗脚步微滞,随即出了病房,默默靠着门上静了静。
  客厅里她婆婆见到,问,“怎么了?不舒服么?”
  焉晗抬眸,僵僵微笑,“没有。”
  她和公婆打了招呼,又和几个席家的长辈打了招呼。
  最后席权妈妈问,“你还没吃晚饭吧?一起去吃吗?”
  焉晗默默点头。
  随后几人出了病房,焉晗走在最后面,席权的母亲发现的时候,故意放慢脚步和她并肩,然后伸手摸摸她的额头,“是不是真的不舒服?”
  焉晗摇摇脑袋,“没事,只是有点小感冒。”话落想了想,她又顺着道,“不过我怕传染到里面那位目前抵抗力低下的……我,我晚上就不来医院了,吃完我回家里去,您安排人看着病房吧。”
  杭韵点头,失笑,“好啊,你回去休息,昨晚就让你回去了,不传染也不用在这,一堆看护,没事。”
  焉晗点点头。
  一家人在附近餐厅吃饭,吃完焉晗就坐着司机的车一路回了城郊,进屋、上楼洗漱,一分都没耽搁。
  等到躺倒了,就瞬间,脑子里缓缓像泡沫一样充斥满某个人。
  他说什么……喜欢她。
  他喜欢她?
  焉晗静静盯着天花板的灯,出神,须臾又侧过脸去看边上的枕头,他的枕头。
  他竟然有天……真的喜欢了她?为什么?为什么就喜欢了?
  她真的好像就做了个毫无真实感的梦,真的做梦都从来没想过他会有一天,喜欢她。
  他说他做事,她应该了解的。
  确实,如果不是真的,只是出于感动、愧疚,他不会说这种话,这种没必要的话,毕竟他想补偿,有千万种方式。
  可是他的喜欢,对她来说,更是天边的星星一样。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从来没想过,加上她已经准备离婚了,所以这会儿得知这件事,好像心里也没有那种,像是星星坠落般的美妙与欢喜。
  正想着,手机响了起来。
  焉晗一看,居然席总打来的。
  这人真的是,以为自己家里开医院的就和上帝攀上亲了么,这个差点毙命了的身体,居然在才苏醒过来、还哪儿都没法动的情况下,给她打了电话。
  焉晗却蓦然不想接,所以,她挂了。
  病房里的人大概没想到她还会挂了,刚刚家里人吃饭回来,都进来看他,但是就没有她的身影,他一问,居然说她回家了,今晚不过来了。
  他愣了一下,然后知道她是在躲他了。
  然后现在,还不接电话。
  席权打开微信,【你挂我电话?】
  那边焉晗收到,自然而然问:【挂你电话怎么了?】
  席权:【……】
  抑郁了足足十秒,他才打字,【为什么不来医院?】
  焉晗躺在床上翻滚,看着这条信息,抿唇,【有人照顾你,我去干嘛,又没工资。】
  席权:【……】他缓缓呼气,【你来,我给你开工资,一晚一千万。】
  焉晗:【不缺钱。】
  席权:【……】
  焉晗静默了下,手机又一振动,进来席总的一句,【你在躲我是吗?】
  她回复:【没有。】
  席权:【那你为什么不来?】
  焉晗:【说了,病房不需要我。】
  席权:【我需要你。】
  焉晗盯着这几个字,看了许久,最后他发来一段语音。
  【你喜欢我,是不是?从来不告诉我,是怕我不喜欢你,所以说了不止没结果,反而会失了尊严,还彻底失去我,是不是?】
  焉晗呆愣住。
  转而语音又来一条。
  她不敢让它播放……像是知道会是什么惊言骇语。
  只是十几秒后手机屏幕即将息屏,她下意识点亮,然后去碰到了那条语音。
  他的声音当即流露出来,可是她想要去取消的手,却僵在半空中,最终没有落下。
  席权:【我本来不想说这个事情,焉晗,我不想说破你几年藏着的不敢告诉我的秘密,怕你不舒服,但是你现在躲我……】
  他发了两条,下一条在上一条放完,自动播放,【我承认如果是以前,我知道你喜欢我,我肯定……会疏远你,会更加不回家,如果是婚前知道,那也不会和你结婚。】
  焉晗听完,捂住眼睛趴在床上。
  他继续发来,这条不长,而且声音低了很多,有气无力的。
  【但是那是以前。是现在喜欢你,太晚了吗?】
  焉晗眼角湿润了起来,指尖一片滑腻,随后拿下手火速打了医院的电话,接通了道,【进病房看看,看看席权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挂了电话,她重新点进微信,也发了一条语音,【我明天去医院,你好好养着,不要再说话,你这样还得进抢救室你信不信,不想让我再晕一次,你就老实点。】
  完了她就关了手机,然后闭眼。
  只是到半夜都没睡着,他没有再回信息,不知道是不是听话老实休养了,还是人不舒服。
  焉晗在床上闭眼、睁眼,到半夜三点,最终爬起来,穿衣服,套上一双长靴,去了车库开车。
  深夜的北市她不是没见过,但是那都是以前在办公室画图累了,从窗户眺望霓虹,从来没有半夜驱车穿梭过城市绵长漆黑的大道。
  开到医院,她悄咪咪摸到病房,保镖见了她跟见了鬼似的,一度以为她不适来就医,就要喊人。
  焉晗马上把食指放到唇边,示意低调低调。
  几个黑衣大汉及时刹住,呆呆看她。
  焉晗屏住呼吸,压低声音问,“里面,谁在?”
  “除了四位看护,没人了。”
  “……”
  她以为他父母至少有一人会在,或者大伯母,或者姑姑啥的,反正席家一堆亲戚,结果一群人愣是都走了。
  席总个孤家寡人。
  她掩唇低语,“哦,那我进去,不要告诉别人。”
  保镖纷纷点头,给她打开了门。
  焉晗溜进去,然后问了几个看护,“他刚刚有没有不舒服?”
  人点头,“情况有点不好,医生来了一遍,然后重新输液了。”
  焉晗眼神闪了闪,点点头,“明早不要跟别人说我半夜来。”
  “那您,是要天亮就走吗?”
  “不走,但不要说,有人来马上告诉我。”
  佣人不明所以地应声。
  焉晗进入病房,床上的男人熟睡了,安安静静躺在轻薄的暖灯下,呼吸轻的让人感受不到,整个房间几乎落针可闻。
  她走过去坐在床边,给他拉一下被子,然后定定看着这个即使缠着纱布也不影响丝毫颜值的男人。
  这个人,早前几个小时,说喜欢她。
  他还知道她也喜欢他……
  焉晗缓缓趴下去,下巴枕在手臂,看累了又埋进他手臂,抱着他手睡了。
  外面的人在凌晨四点的时候,悄悄开门进来给她盖上毛毯,临时开了病房里的暖气。
  到早上八点,有人来医院时,又马上进去告诉焉晗。
  焉晗迷迷糊糊进洗手间洗了个脸,出去。
  外面进来的席家长辈与几个亲戚见到她,惊讶,“晗晗这么早在这?”
  她微笑,“嗯,对,醒来了就过来了,在家里待着也没事。”
  一群人见此,就笑笑进了病房一圈又准备出来,留她自在里面,不过正要出来时,病人醒了。
  男人微微睁开眼眸,一眼看到站在人外的焉晗,两人目光隔着几米远,蓦然缠绕。
  焉晗心一抖,感觉席总的目光从未有过的深切,好像一条雨幕,一下子打湿她。
  他动动手,做出要牵她的状态,“怎么那么早?”
  焉晗不想过去,但是他伸手了,那么一群人在,不过去不行,她就马上微笑一下,穿过几个大人到了床边坐下,“嗯,早上睡不着,就趁着高峰前过来了,不然八点了北市车水马龙的。”
  边上大人们默默地转身准备再次出去,这时病房外再次有人来,见门开着,大家都在里面,来人就也进来。
  是席权堂哥席骞,人进来了见到病床前的人,就笑说,“焉晗半夜过来干什么,想这病人啊?”
  病房中一静。
  焉晗呆住。
  几个大人连着床上的人都看着焉晗。
  她悠悠坐在那儿,轻咬唇瓣,目光灼灼地盯着堂哥。
  席骞见她在看着他,还以为她是好奇他怎么知道的,就开口,“我昨晚加班到三点多,路过医院楼下看到你的车停下,不过太晚了我就没上来。”
  话落,病房中空气再次陷入寂静,最终杭韵打破沉寂,轻咳一声笑了,“是吗?晗晗半夜就来了,这傻孩子不困吗。”她扬扬手,“赶紧随便聊两句在隔壁床睡了。”
  话落就率先出去了,其他人也笑着马上出去,关上门,连着堂哥也被拉走。
  很快整个里间只剩下他们俩。
  焉晗是出去也不是留下也不是,坐在那儿,感受着席总炙热得如朝阳的目光。
  万分尴尬。
  半晌,他声色低哑道:“三点半来的?”
  “……唔。”
  席权敛眉,“来干什么?”
  焉晗仰头看天花板,“睡不着,起来转转。”
  他伸手去牵她,“想我了吗?”
  焉晗转过身去,“想多了你。”
  席权:“太晚了是吗?现在喜欢你太晚了?”
  焉晗僵了僵,随即垂眸,“我还没吃早餐呢,我要去吃了。”
  “等会儿好不好,我让人给你送来。”
  “你又不知道我想吃什么。”
  席权被戳到痛处,敛了敛眉,“那你想吃什么?”
  焉晗缓缓浅笑,低低细语,“还是我自己去吃吧,你好好养身体,佣人说你昨晚不舒服。”
  “你告诉我,真的太晚了吗?”
  焉晗屏住呼吸,半晌,开口,“也不是什么晚了,晚了谁给你晕倒过去,我只是,不习惯你突如其来的喜欢,我习惯一个人。”
  席权微顿……不是突如其来。
  仔细想想,他从八月份去巴黎出差时就有点动心了,只是没到她要离婚,没发觉自己的不舍得。
  不过,他自己都没发觉的事情,确实她怎么可能感觉得到什么呢,他不是那种一点事情就表现在脸上的人。
  他侧过脸,灼灼看她——不习惯他的喜欢,习惯一个人。
  他拧拧眉,心口像被什么磨了一遍,一片生疼。
  所以三年了,她习惯单方面喜欢他了。
  其实就是晚了。
  “焉晗。”
  “我要去吃早餐了,席总,什么爱情不爱情的,吃饭重要。”
  “……”他捏着她的手吻了一下,“我给你吃吧。”
  “……”
  席权搂住她不让她走,斟酌了几分钟,才从那句话里找到一丝丝救他自己的机会,“那我追你行不行?”


第36章 晗晗。
  追她……
  焉晗大概这辈子都没想过会从这个男人嘴里听到这样两个字; 好像这两个字不存在在汉字里,是他独创的一样; 她愣是静了好一会儿。
  正常人的婚姻,其实真的就是认识,追人; 恋爱,求婚,订婚,结婚。
  而他们呢; 却有了结尾没有开头; 至关重要的认识,都是她单方面认识他,他其实对她根本不甚了解; 然后恋爱更是完全没有; 只是她的单恋。
  她出神着; 直到听到他喊人给她送早餐来,才回眸。
  “我,我出去吃就行。”
  “我什么都点了,总有你喜欢吃的。”席权放下手,捏着她的手看; 她戴着婚戒; 他摩挲了下,“还没摘。”
  “……”她深吸口气,“摘了别人不是就会揣测我们的关系了吗?不是说好的即使离婚也不能公开吗?”
  “你戴这个戒指好看。”
  “……”真是; 为了不离婚不折手段了,“不是你送的吗?你夸你自己还是夸我?”
  他微笑:“洗手吃早餐吧。”
  焉晗老实去了,洗完出来,早餐还没到,她抛下某个目光灼灼看她的男人出去和长辈们坐坐说说话,毕竟一直窝在里面两人世界,也很不好意思,何况还让他们知道了她昨晚半夜就来……
  坐下一会儿,大伯父说:“席权住着院,应酬是没办法了,我晚上把法国的客户请到家里吃饭了,晗晗要是有时间,一起去。”
  焉晗挑眉,应酬?客户?
  这她还真是不擅长,狗席总从来没带她出席过这种单独吃饭的应酬呢。
  不过长辈开了口,她作为席总老婆,虽然是差点离婚的,也不好推脱了。
  焉晗就点头,“好啊,我晚上过去。”
  大伯母递给她一张房卡,“在兰江湾,你和席权去过两回了晗晗,还记得路吧。”
  焉晗接过,浅笑点头,“知道。”
  大伯父,“那到时候见,六点。”
  她颔首。
  聊完天,一抬头发现人把早餐全部拿进病房了,焉晗呆了呆,“啊,放外面就行,我们一起吃。”
  然后所有长辈就都说吃好了的,吃好了,让她去里面和席权吃就可以了。
  焉晗脸红,席总是能进食的人吗,他能说话就不错了,一天里各种检查各种治疗,目前虽然渡过了危险期,但也还是处于稍不注意就要完蛋的好不好。
  她进去,就是吃给他看嘛。
  焉晗真是很不好意思进去,不过,哎,算了,反正那天已经在众目睽睽下为他晕倒过去,昨晚又半夜来,深爱他的人设算是在一众人面前立了个彻底,就不要扭捏了。
  焉晗回头浅笑一下,“这样,那,那你们坐,我进去了。”
  大人们失笑,挥挥手,示意进去吧。
  焉晗到了里间,佣人已经给她把东西一一摆放好在席总边上的桌子,她默默坐下,瞄他一眼,“那我就不客气了。”
  席权扯唇。
  焉晗浏览了一遍满桌子的早餐,中式西式,甚至法式,全部一样不少。
  她端起牛奶,然后把所有东西都品尝一下。
  席权虽然偶尔闭上眼睛在休息,偶尔睁眼,但是余光里她吃了什么,他都一清二楚。
  她喜欢吃蛋糕点心,品尝完所有的东西,就一直在吃那个,又喝了小一杯牛奶。
  剩下的许多都还剩着,一样没动。
  吃完焉晗让人撤走,去了洗手间洗手漱口出来,说,“大伯父说晚上请客户吃饭,在他家,让我去帮你应酬下,早的话我吃完过来,晚的话……”
  席权:“你还躲我?”
  焉晗敛眉,“我,我怎么躲你了,晚的话确实不方便过来啊。”
  “能有多晚?那位法国客户不喝白酒,最多也就品两口香槟红酒,一顿西餐你能从六点吃到十二点?”
  “……”狗男人。
  焉晗转身去窗边站着,不理他了。
  席权见此,轻呼口气,“焉晗,过来。”
  焉晗动身真的过去,但是在隔壁床掀开被子躺下了,然后背对着他。
  席权顿了顿,看着她写满了不开心的背影,低语,“对不起,你想来就来,不想来就回去休息,来这,其实也没什么事。”
  焉晗侧着身躺在那儿,一眼不眨,一言不发。
  她确实是不太想来,不太想来这面对他,她很不自在,也觉得不真实,就想回家去一个人独处。
  席权也确实看出来了,毕竟她说过她不习惯的,所以他已经后悔了,操之过急。
  两人就那么一直没说话了,很快焉晗也真的睡了过去,毕竟昨晚四点睡,八点起来,才四个小时。
  而隔壁那个人,也是个严重伤患,并没有太多精力去看着她,虽然万分想去抱,去哄,但是显然心有余而力不足。
  午后焉晗醒来,去了市区自己的房子,她打理了一番衣柜,拿出一部分,让人又给送回婚房去,然后自己化了个精致又优雅的妆,到傍晚时,准时出发去兰江湾。
  这地方她其实前后来过三次了,第一次是她和席权准备订婚,他带她来见大伯父大伯母;第二次是婚后过年,两人来拜年;第三次就是上回焉昀鸣把她喊来见方涵笙。
  焉晗驱车到后,自己摸着不太熟悉的路去了大伯父那栋楼,到楼上时,客人竟然已经在了。
  人是一对四五十的中年法国夫妻,她一进门就看来,随后纷纷挑眉。
  大伯父随即给人介绍说她是谁。
  那位法国男人听完,恍然道,“这位就是席氏总裁夫人。”
  焉晗微笑,把手递过去与对方伸来的手碰了下。
  夫妻两都握完手,几个人就移去西餐厅落座,随后那位法国男人解释了下刚刚那句话,看着她说,“上次在巴黎和席总见面,他说过他结婚了,没想到今天没法和他吃饭,却见了他夫人。”
  焉晗有些不好意思,第一次应对这种,而且法国男人也绅士,一口一个夫人的。
  她端起酒杯和夫妻两碰了个,带着歉意道:“我先生出了点小事故,不方便招待两位,我替他来了,实在不好意思。”
  “哪里。”
  对方饮完酒,那位客户的夫人转身客气地让佣人去帮她把客厅里的一个纸袋拿来。
  到手后,交给她丈夫,人随之放到桌上推过去递给焉晗。
  焉晗挑眉。
  男人绅士道:“席总说他夫人是位时尚设计师,所以我这次来,带了一点小礼物。”
  焉晗惊讶,看看大伯父大伯母的笑意,瞬间不好意思,完全没想到来蹭个饭还能借着席总的光收礼物。
  她伸手接过来,打开,是一枚手工礼服胸针。
  焉晗笑了,立刻夸赞漂亮。
  对方夫人表示,原本想让招待他们的席权伯父伯母拿给他,没想到见到了要送礼物的本尊,就亲手交给她了。
  焉晗收起礼物,马上端起酒杯又过去碰了两下。
  接下来就都是男人之间的生意,焉晗和大伯母一起和对方那位法国女士聊起了时装,对方显然也是这些时尚场的人,和焉晗还挺聊得来,临了还说她这两日要去北市一个酒会,邀焉晗一起去。
  焉晗是知道这个酒会的,北市的名媛们时尚达人们,整天泡在这种场合里,一有活动就整个圈子的人都知道,她这两天也有收到消息问去不去,但是她不是太有时间玩的人,加上最近嘛,因为席权,所以问的人也是客气例行一问,知道她应该不会去。
  不过眼下客户主动邀请,她又刚收了礼物,自然是一口应承的。
  饭后送走了客人,焉晗就借了伯父家的司机回去了。
  上车前,她看了眼隔壁车位的车,布加迪,好像方涵笙的车?
  “夫人是要去哪里?”
  焉晗回神,上车后看看身侧的礼物盒子,静默两秒,“去医院吧。”礼物是借席总的手拿的,不好意思不去了。
  兰江湾到医院不远,十来分钟就到,上到病房门口,焉晗随口问,“有客人吗?”
  保镖:“方涵笙方总在。”
  焉晗刹住脚步,抬眸看保镖,“谁?”
  “柏笙娱乐的方总。”
  焉晗悠悠问,“什么时候来的?”
  保镖:“早您一步,刚进去不到一分钟。”
  焉晗:“……”
  啧,那怎么办,她是进去呢,还是离开……进去了该不会以为他们俩一起从兰江湾过来的吧,那可真是狗血了,这种操作。
  可真的很容易让人多想啊,毕竟前后脚。
  可是离开了,待会儿要是保镖告诉席权,她来了因为方涵笙在,就走了,是不是更奇怪,更让人多想。
  这种事情可不像早上她吩咐的不要告诉别人她半夜来,是小事,保镖全是席氏的人,她可没信心能让人为她瞒住这种有些……不正常的事。
  可是就这么进去,席权那混蛋又是知道方涵笙喜欢她的,方涵笙那厮更是自己清楚自己,那不是尴尬到让人窒息么,或者说他们才不会不舒服,尴尬的只有她。
  焉晗轻呼口气,悄悄打开门,进去站到里间病房门口。
  虽然隔音,但是只有一道门,她还是勉强能听得清里面的话。
  估摸是方涵笙问席权身体怎么样,她家席总声色低沉道,“还行。”
  方涵笙:“那就好,前几日出差了,昨儿才回来,席总别见怪。”
  席权浅笑,淡淡点头,“知道。”
  方涵笙琢磨了下这两个字,知道,知道他出差才回来?
  想到昨天他约了焉晗,他浅笑一下,转移话题,“起初这事我倒还是从沈钦那儿知道,我俩认识。”
  席权瞥他,没说话。
  方涵笙继续浅笑道,“不过和席总虽然也认识,反正惹了事,后果左右得负一负。”
  席权收回目光,“嗯,我倒是没关系,但吓到我老婆了,就不太行。”
  病房中一静,随即方涵笙点头,“是,不还听说席太太给吓到了吗?”他轻轻环视一下,“今儿人不在,还好吗?”
  “我醒了她就好了。”
  方涵笙眉眼不动,只是搭在手上轻轻叩着膝盖的手微微移了下位置。
  席权:“人去兰江湾我伯父家吃晚餐了,帮我招待个客户。”他看方涵笙,“不巧,你来这儿了,没记错的话,方总也住兰江湾。”
  方涵笙微笑,颔首,“焉昀鸣带焉小姐去过一趟,就认识了。”
  席权点头,“那今晚算是没缘分了。”
  输液瓶中的水一滴一滴划入管子,发出细微的滴答声,但是由于病房中总有某刻安静得连呼吸声都没有,所以门口的焉晗似乎还能听到输液的声音。
  她整个人都不太好了,席总一路声色低沉,此刻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什么今晚没缘分,明明是在告诉方涵笙,他们俩这辈子都没缘分。
  方涵笙接下来该说什么呀。
  她捂住脸,恨不得时光穿梭回去,回到被焉昀鸣喊去兰江湾的那一晚……她好好在家里研究席总送的跑车不好么,跑去跟那个渣男应酬,明明是朋友,谈个工作还得带女伴。
  那晚不去就不会有这出事。
  焉晗轻呼口气,走到了病房门口,靠着墙。
  想了想,其实事情也确实是这样,处处始料未及,像当初,她只是去给堂姐当个伴娘而已,席权甚至连伴郎都不是,只是作为宾客出现,只是敬个酒被她拦下了,她就莫名对他怦然心动,一陷入,从此不可自拔。
  病房里,一阵沉寂后,方涵笙轻呼口气,看病床上的人,“席总什么意思?”
  席权淡淡冷笑一下,“没什么意思,就是,真的没缘分。”
  方涵笙静默几秒,莞尔开口,“目前来说,这只是我一个人的事。”
  病床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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