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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撒娇了-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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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风夹着细雪,天上却没有云,冬日的月亮分外清冷,走出攀岩馆过了马路就安静许多,路灯也少了好几盏,光线昏暗下来。
  许宁青可以感觉到,今天晚上的常梨非常高兴,就连脚步都轻的像蹦。
  他笑,侧头问:“在高兴什么?”
  “今天节目第一期出来了。”常梨说。
  他“嗯”一声:“我看了,表现的很好。”
  “你看了吗?”常梨有点吃惊,仰起头看他。
  风轻轻吹过来,许宁青头发上落了几片雪,就这么也低头看着她。
  对视片刻后,常梨弯起眼对他笑了,明眸皓齿,眼眸中缀满了光,像是璀璨星河。
  “其实也不是因为参加了节目才这么高兴的。”常梨牵着他的手一晃一晃的,“我只是觉得自己好像终于能看到了自己的前路。”
  她伸出两根手指:“你,还有画画。”
  许宁青心口一动,脖子低下去亲她。
  他一向非常喜欢小姑娘身上的这种对一样事物的坚定和执着,好像什么都磨灭不了,永远热忱,永远光芒万丈。
  而于他而言,她不是那颗最光芒万丈的星星,她是整座浩瀚宇宙。
  车子停在马路对面的停车场上,安安静静的,车也不多。
  常梨坐进车,她今晚的确是太快乐了,还一边语气雀跃着不停和许宁青正说着些什么。
  许宁青俯过身靠近她,给她系上安全带,常梨还在那儿咯咯咯的笑,揪着他脸:“你怎么对我跟对残疾人似的,还给我系安全带。”
  他低笑了声,系好后也没退回去,又吻过来。
  “想不想——”
  他拖着音调,桃花眼噙着微妙笑意,常梨攀着他脖颈:“嗯?”
  “在这?”他问的有些轻慢。
  作者有话要说:狗东西正经不过三分钟。

  ☆、第 72 章

  那句话带着火苗和微弱电流,弯弯绕绕的进了常梨耳朵里; 她还有片刻没反应过来; 顿了下; 手指跟着一缩; 抬起眼:“什么?”
  “想要在这吗?”他回答的很平静。
  常梨没敢轻易把自己理解的那个意思说出来,继续问:“在这干嘛?”
  许宁青笑了,手指勾着她发梢,桃花眼一弯; 正要没羞没臊的说出来; 忽然被常梨抬手捂住了嘴。
  小姑娘脸和耳朵整个都红了; 羞恼的瞪着他:“闭嘴,许宁青; 你闭嘴。”
  他本就有意逗她; 如今看到了她这反应,顿时就笑着俯在她身上; 胸腔震动着笑的停不下来。
  非常的,不要脸。
  常梨抬手在他手背上狠狠拧了把; 压着声警告:“不许笑。”
  她下手没轻没重,都不知道这小身板哪来这么多力气; 许宁青“嘶”了声; 脑袋抵在她肩上侧头看了眼自己手背。
  “都红了。”
  声音还有点委屈; 像是撒娇。
  “……”
  常梨一顿,也低下头去看,的确是红了。
  他皮肤白; 手背上红了一块就很明显,她不由伸出手,轻轻给他揉了几下,“很疼吗?”
  “疼啊。”许宁青手指轻轻一拨,和她十指交扣,“得梨梨亲一下才不疼。”
  常梨知道他就是故意逗她嘴上占个便宜罢了,肯定已经不疼了,可还是不由顺着他的意思牵着他手起来,低头在他手背上亲了一下。
  亲完后又抬起头,笑了:“我这样子好像是求婚的动作啊,应该配个单膝下跪的。”
  因为她这句话,许宁青呼吸忽的放慢下来,感觉自己心跳都在慢慢加速。
  从前信奉婚姻是坟墓,现在的他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用那两本小红本把常梨绑在自己身边。
  想要和她共度余生,幸福安康也好,兵荒马乱也罢,但只要想到是和她一起去经历,似乎都变得温柔而足以去期待。
  他什么都没说,认真看着她,甚至于表情有些严肃,而后一言不发的重新吻住了她嘴唇。
  常梨觉得今晚的许宁青似乎有点缠人。
  一吻作罢,男人垂着眼,黑睫在眼下投下一圈阴影,拇指在她唇瓣上转了圈,擦去湿漉漉的水痕。
  小姑娘眼睛清凌凌,专心注视着他。
  有点忍不了。
  许宁青抬起下巴,又亲了亲她眼睛。
  常梨顺从闭上眼,睫毛簌簌抖动,感觉到眼皮上温热的触觉。
  然后听到他说:“怎么还只有19岁啊。”
  周围气氛太过暧昧,常梨气息和说话尾音都有点抖:“嗯?”
  “太小了。”许宁青笑了声,“养了你这么久,还不能拉着你去领证。”
  沉默几秒,常梨看着他飞快的眨了两下眼睛:“难道我一过20岁你就要拉着我去领证了吗?”
  “对啊。”他答的理所当然。
  “我20岁——”
  常梨掰算了下,她读书比别人晚一年,19岁读的大学,暑假的生日,离20岁不过也只差不到半年了。
  “那我才刚读大二啊。”
  “大二就嫁给哥哥不好吗?”
  他又开始说骚话,一口一个“哥哥”,偏偏模样正经的很,眼底微沉,拇指指腹在她唇瓣上一下一下的蹭。
  常梨心跳声变得鼓噪,沉缓而有力撞击胸腔,小声:“哪有人这么早就结婚的啊,大二就结婚,好奇怪的。”
  “你20岁我都29了,还要让哥哥过了30才能结婚啊。”
  她继续没底气的辩驳:“谁叫你大我这么多。”
  知道她不好意思,许宁青继续逗了她几句便也没再说什么了。
  常梨悄悄松了口气,心口像是一个泡着蜂蜜的井,正咕噜咕噜的往上冒着甜津津的蜂蜜泡泡,需要很刻意的收着才能把想要翘起的嘴角克制住。
  许宁青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可还是维持着刚才那个姿势,两人挨的很近。
  注意到他直勾勾的眼神,常梨抬手摸了下脸:“干嘛一直看着我。”
  他眉梢微扬,靠在她耳边,磁沉的嗓音像是蛊惑:“所以,想要在这里——”
  他顿了下,又笑了声,灼热的呼吸打在她脸颊,“做吗?”
  这儿是开放停车场,随时可能有人会进出,尽管车窗玻璃都做过处理,外面看不见里面的景象,可小姑娘脸皮薄,真要顺着自己恶趣味做了估计得恼着跟他发好几天脾气,最后许宁青也没做到最后一步,只欺负了一通。
  常梨坐在副驾驶,毛衣领有些宽大,露出一侧莹白圆润的肩膀,她慢吞吞的把领子重新拽正,然后低着头,手背到身后,慢吞吞的把扣子重新扣上。
  许宁青睨着她动作,看着她往后背过手时毛衣撑起的弧度,侧头轻轻笑了声。
  常梨脸上愈加发烫:“许宁青,你是变态吗?”
  “对你的话。”他点点头,非常坦然,“可以这么说。”
  《丹青不渝》第一期节目一经播出就以各种“良心节目”、“神仙颜值”等评价被刷屏,当晚就被刷屏出圈。
  到第二天中午,甚至第一期播放量比昨晚还翻了两番。
  底下评论搞笑又真挚。
  【快来看看我们阿丹哥哥吧,节目组是真的没钱呜呜呜,看摄影棚都透着一股贫穷但坚强的气息,可真的把节目做的好用心啊!我太爱了!】
  【真的节目组什么时候出个应援通道吧,我的钱包都给你啊啊啊!】
  【人家节目都请流量偶像或者名主持来压阵带热度,阿丹哥哥实在是太出淤泥而不染了吧!!(实际上还是因为穷】
  ……
  营销号也顺着热度往上蹭,热搜上飘着好几个关于丹青不渝的话题。
  甚至还有专门的专业类科普——《你知道中的那五位明星画家在自己领域都有多牛吗?》
  把他们个个吹的天花乱坠,常梨都没好意思看下去。
  到中午时,她想点开视频app再看遍节目里边的弹幕是怎么说的,结果刚点开就轮流跳出来他们五个的个人节目定妆封面。
  常梨看着屏幕里扎着哪吒头的自己,终于是负荷不了,手机啪嗒一下掉在了桌上。
  对面许宁青抬起头:“怎么了?”
  常梨有点茫然的看着他:“我好像真的要火了啊。”
  他挑了下眉,笑道:“那以后你养我吧。”
  “没问题。”常梨凑过去,伸手不正经的挠了挠他下巴,像摸小狗似的,“我包养你。”
  因为节目一经播出就出乎意料的拿到了高开成绩,下一次去录制的时候整个节目组工作人员都格外振奋,充满干劲。
  常梨跟节目组这些人也混熟了,看着化妆师开始给她画水钻眼妆,忙“诶诶”几声:“这个太夸张了吧,姐姐我不想画这个。”
  “这个上镜好看!”化妆师解释道,“放心吧,不会夸张的,就贴两颗,打完眼影后就不突兀了。”
  “……”
  化妆师:“我看了这次节目,大家都夸你和泡芙两个就是天使恶魔双姐妹呢,你画这个妆绝对好看!到时候播出了肯定又要嗷嗷嗷一片!”
  “……”
  最后化完妆,常梨照着镜子看了眼,倒也不错。
  于是拿手机自拍了张给许宁青发过去。
  他立马回过来一个毫无灵魂的“好看”。
  想也知道不会说不好看,常梨翻了个白眼,关了手机去录节目。
  已经进入淘汰赛,今天的录制内容就是围绕公开淘汰名额,刚开始节目组安排了个缓解紧张气氛的游戏。
  大概就是为了赚足眼泪和前后反差,正当大家都玩的正开心时,便宣布了即将要公开晋级名单。
  晋级名额是根据前几次作品的导师评分和选手间互相评价得出的分数评判的。
  大家已经相处一段日子,了解彼此身上的故事,也都心知肚明这条艺术路上千军万马走过,可最后能过桥的也的确只有寥寥几人。
  所以当节目最后淘汰环节,也不免为淘汰选手觉得惋惜。
  而他们五人自然是毫无悬念的继续留下,以差距悬殊的成绩排列在前五,目前总得分最高的是各项经验都最充足的林城,常梨位于第二。
  公布完名单后主持人请她们上台发言。
  轮到常梨。
  聚光灯打下来,汇聚在她身上。
  她拿着话筒,看着台下众人,忽然有些感慨。
  她对于绘画的天赋是万里挑一的,包括他们另外四人也都是难得的天赋型,也是一路以来都顺风顺水,没有遇到过太大挫折。
  也许,也因此没法切身体会到大多数人在这条路上的挣扎与煎熬。
  但常梨想到了一些别的事情。
  想起当初小时候刚发觉自己喜欢画画而要走这条路时白懿的反对和嗤之以鼻。
  也想起爷爷当时把年幼的自己抱在腿上,很温柔的哄她,说喜欢什么就去做什么。
  又想起许宁青说的——“想画画就画画,其他的我来给你处理。”
  其实已经是非常幸运了。
  她抱着自己也许被人当作不切实际的梦想,也迷迷糊糊的走到了这。
  常梨捏紧话筒:“我以前看到过一句话,半山腰总是最挤的,你得去山顶看看。”
  她顿了顿,看着舞台前方,“所以,别放弃,失败也是因为你在努力往上爬,努力爬上山顶看看吧,也许会有你期待已久的风景。”
  整个淘汰过程节目组还放着容易让人触景生情的音乐,结束录制后大家便纷纷道别,最后回化妆间卸妆时心情一时半会儿也很难高涨起来。
  常梨卸完眼妆,把头发放下来拨到胸前,坐在化妆室的椅子上把手机重新开机。
  刚一开机许宁青电话就打进来。
  常梨嘴角翘了下,舒气甩掉低落的情绪,一接起来就笑着:“这么心有灵犀呀,我刚一开机你就想我啦。”
  那头安静了两秒,常梨刚要“喂”一声,许宁青开口了:“梨梨。”
  他声音很缓,“你爷爷突发心脏病现在在医院。”
  常梨有片刻的茫然,怔愣着:“……什么?”
  而后又很快清醒过来,这样的消息没有让她慌张的不知所措,反倒立马进入一种反常的镇定当中:“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在做手术了,你放心。”许宁青语速难得这么快,“我马上就到你拍摄地了,买了最快的两张机票,赶过去正好,别怕,会没事的,马上就能见到你爷爷了。”
  常梨一路上想到了很多从前的事,那些她原以为早已经忘记了的幼时记忆,现在像是打开了一本尘封已久的旧书,带着灰尘与阳光的微博,都历历在目了。
  她不是脾气很好的小姑娘,也不像外表上看起来的那样乖巧。
  小时候闹别扭也会对爷爷发脾气,好像理所当然,就把自己最不懂事的一面留给了自己最有恃无恐不会离开的人。
  爷爷自己白手起家到如今人人都得尊敬一声“常老”的地位,可想而知年轻之时的傲骨和锋芒,可在她这里却从来没有脾气。
  一路上,开车到机场,取机票上飞机,起飞,两个小时的航程,又马不停蹄的打出租车赶去医院。
  奶奶打电话过来让她不要急,路上小心,手术还在进行中。
  常梨没有哭,她好几次以为自己已经流眼泪了,可抬手往脸上一摸却还是干燥一片。
  心底也不乱,只是沉,一种一脚踩下去是空的的感觉。
  许宁青跟她一块坐在出租车后座,紧紧握着她手,只安静陪着,没有说话。
  常梨直到走进医院坐上电梯,电梯门即将要打开时才感到一种深重的恐惧,她这辈子对于亲情只有两个来源,她不知道如果其中一个来源真的切断以后她会怎么办,该怎么办。
  电梯门打开时,她还有片刻挪不动脚步。
  许宁青手指在她手心掐了下,牵着她,低声:“走吧。”
  手术层走廊很安静,没有人,刚走出电梯就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常董的手术很成功,放心吧,各项生命体征已经稳定下来了,不过还要观察一会儿,麻醉也还没退,明天才会醒,家属也需要明天才能进病房探望。”
  常梨回头,看到站在站在医生前面红着眼眶的奶奶。
  她在那一刻,一直过于平静的心跳骤然加速起来。
  “奶奶!”她喊一声,跑过去。
  “梨梨啊。”奶奶声音带着浓浓的哽咽。
  常梨第一次真切的感觉到把自己带大的奶奶真的老了。
  如今她都读大学,怎么可能不老。
  可从前她的确是没有感受到过。
  “没事了,没事了。”奶奶不断重复道,“手术很成功。”
  “我听到了。”常梨很快说。
  她录完节目一路赶过来,到医院也已经到凌晨深夜,她看着老太太熬红的眼睛,布满血丝。
  “奶奶,这里有我呢,你先跟琴姨一块儿回家睡一觉吧,等明天爷爷可以去探望了你再过来。”
  “可是……”
  常梨温声打断她:“我在这守着,你别担心,爷爷刚刚救回来,你更要好好保重自己身体啊,要是你再……”
  她停顿了下,“我真的不知道我要怎么办了。”
  小姑娘遇到这种事依旧能保持着清晰条例,不慌不忙不哭不闹,完全像个大人,是许宁青没有想到的。
  他站在常梨旁边,也说:“奶奶您先回去休息,我叫人来接你回去,我在这里陪着梨梨,没事。”
  老太太原本仍不愿意回去,好一通劝才回家去了。
  许宁青把老太太送上车,又去一旁便利店买了两罐咖啡,回了病房。
  走廊拐弯之际,他忽然听到哭泣声音,脚步一顿。
  抬头便看到小姑娘一个人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弯着背,手掌重重贴在脸上,眼泪不断从指缝溢出来,滴落在地上。
  起初哭的很克制,肩膀抖动的厉害,却只是呜咽,到最后才慢慢泣不成声,哭的崩溃又绝望。
  许宁青原本一路脚步仓皇,看到这一幕才突然停下步子,而后慢慢走过去,蹲在常梨面前,将人轻轻搂进怀里。
  他把那两听咖啡放在一边地上,轻轻拍她的背,哄着:“哭吧,我在呢。”
  常梨压根止不住哭,好在许宁青只是耐心的抱着她让她继续哭。
  一路上四个多小时的路程让她心底的压力升到最顶,到这一刻才终于爆发。
  还不能探望,vip病房层安静无人,只有月光透过走廊尽头的窗格洒进来,许宁青和常梨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小声说着话。
  刚刚哭了太久,脸上都是干绷着的,她从包里翻出湿巾纸,一点点擦着脸颊。
  一边断断续续的小声跟许宁青说话:“其实我哭是因为突然想起一些事情,觉得自己对爷爷奶奶也不好。”
  所以忽然汹涌而来的一种愧疚。
  许宁青安静听她说话。
  “我小时候是和爷爷奶奶一起住的,那时候刚刚开始画画,特别迷,有点像那种电影里钻研数学的那种孤僻症。”
  “有一年夏天,天气特别热,奶奶生病住院了,因为身体不好也不能开空调,病房里也是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我不喜欢,虽然没有说出来,但心里暗暗的还是不太愿意一直留在那陪她。”
  “我不知道奶奶有没有发现我的心思,后来她让我先回家去,我当时……”她抿了下唇角,缓声,“我当时的确是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还好爷爷现在没事,不然我不知道我要愧疚多久才能消化,就算是长大以后读了大学,我其实也不爱回家,今年过年甚至还只是给他打了个视频通话。”
  “而他为了我处理完所有事回来了北京。”
  她倚在椅背上,后脑勺抵着墙:“其实我一直以来都挺坏的,脾气也不好。”
  许宁青揽着她肩膀,抬手蹭了蹭她眼角:“以后我们一起对他们好。”
  他凑过去在她额头亲了下,低声,“你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好。”
  作者有话要说:国庆节,继续给大噶发红包
  呜呜呜到十月份了离评论区重新开放应该也不远了。

  ☆、第 73 章

  晚上许宁青找护士要了一张床和一间空病房让常梨去躺一会儿,可这手术虽然做完了她心里还是悬着; 躺着也睡不着; 于是又爬起来; 让许宁青睡。
  两人跟餐馆儿抢着买单的人似的; 推拒来推拒去,最后两人都没有睡床。
  常梨又给泡芙发了条信息,拜托她后面几天照顾一下饼饼,他们回来的急; 饼饼还在酒店里。
  原本打算聊天通宵的; 结果到天空鱼肚泛白; 常梨忽然脑袋一歪,枕在许宁青肩膀上睡着了。
  许宁青轻轻叹了口气; 把人抱到床上盖好被子; 自己坐在一边椅子上打了会儿盹。
  坐着睡不太舒服,也没怎么熟睡; 等到外面天渐渐亮起来就被阳光照醒了,许宁青起身过去轻轻把窗帘拉紧; 又轻手轻脚的推门出去。
  先去护士站问了常老的情况,估计再过一会儿就能醒了; 许宁青下楼去买早点。
  医院对面开了不少小店面; 早餐水果店花店; 即便是冬天开门也都很早。
  昨天睡在医院也没法换衣服,衬衣上几道褶皱,眉间微蹙; 倒也显得慵懒又疏离,路上还引了不少人注意。
  许宁青过去零散都买了点,回去后常梨还没醒,把早饭放到桌上便又出去了。
  没一会儿常老太太便过来了,旁边还跟着陈湉。
  “怎么样了啊?”陈湉问他。
  许宁青把刚才护士说的大致重复了遍,又道:“说是马上就会醒了。”
  常老太太问:“梨梨呢?”
  “在旁边空病房睡觉,才睡了三四个小时。”
  “哦,那别吵醒她,让她好好睡会儿。”常老太太说,又看向许宁青眼底的血丝,同样心疼,“你也快去睡会儿吧,啊,眼都熬红了,昨天晚上没睡吧?”
  “睡了会儿。”许宁青不怎么在意的笑了笑,“我还好,困劲已经过了,等常董醒了再睡吧。”
  常老太太摆摆手:“怎么还叫的这么生疏,我们两家人是什么关系,也该跟梨梨一样叫声爷爷了。”
  许宁青一愣,“嗯”了声。
  常梨再醒来时病房里没人,只有床头的两袋早餐,她反应了下,按了按眉心便趿着拖鞋出去,爷爷的病房传来说话声,她脚步一顿,快步跑过去。
  常知义这么大年纪,又在鬼门关走了一回,醒来后状态也没那么容易恢复原来那样,整个人都沉下去,看着没什么生气。
  常梨喘着气推开病房门,起床后头发都没来的及理就跑过来。
  常知义转过头,原来混沌的眼睛渐渐聚起光,笑出皱纹来,手臂很轻微的动了下,大概是想招手可没力气提起来。
  他笑的有些僵硬,声音却很柔:“梨梨回家了啊。”
  常梨的眼泪唰一下就下来了。
  她站在常知义的床头,再次哭的停不下来,嘴里不清不楚的念叨着什么“对不起”,毫无铺垫的就哭了,看上去可怜又滑稽。
  周围除了许宁青的几人都不知道昨晚小姑娘已经哭了一通了,一时间都反应不过来这忏悔的模样是怎么了。
  常知义猜她大概就是因为自己突然生病吓到了,气息还是虚弱的,哄着:“哭什么啊,爷爷这不是好好的么。”
  她跪在病床边,拉着常知义没插针的手,脸颊贴着蹭了蹭,哽咽着撒娇:“等节目录制结束以后我天天都陪着你们,哪儿也不去了。”
  常老太太也忍不住笑了,逗她:“怎么还天天陪着我们了,以后不嫁人啦?”
  常梨吸了吸鼻子:“不嫁了。”
  许宁青:“……”
  白懿和常石霖是下午一起过来的。
  经过这事,常梨也觉得习惯看淡了,不想再费心费力从白懿和常石霖身上找什么母爱父爱的痕迹。
  她就和许宁青坐在一块儿,也没怎么跟两人说话。
  常梨凑到他耳边:“你困不困,先回去睡会儿吧。”
  许宁青:“还好,没什么感觉。”
  “你黑眼圈都出来了。”常梨继续小声道。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悄悄话,旁若无人似的。
  常知义和常石霖聊了会儿,便说自己要休息会儿让他和白懿出去了,常梨和许宁青也跟着起身。
  常知义忽然叫住他:“宁青你等一下,我跟你说说话。”
  常梨:“????”
  这是什么情况,明明她才是亲生孙女啊。
  许宁青轻轻拍了下她脑袋,轻声:“你出去等我会儿。”
  看着小姑娘不甘不愿的走出去关上门,许宁青兀自笑了笑走回到常知义床边:“常董。”
  “刚才不是都叫爷爷了么。”常知义笑了笑,人坐起来些。
  许宁青帮他把病床微微摇起来点,坐回去后摸了下鼻子:“忘了,叫习惯常董了。”
  “其实让你叫爷爷也算是占你便宜了,不过也得习惯改口了。”常知义笑了笑,“也忙了一晚上了吧,我这身子老了尽给你们舔麻烦。”
  许宁青:“没。”
  “我就跟你聊一会儿,然后你带着梨梨回去吧,好好休息一下。”常知义说,“之前关于你和梨梨的事我没完全同意下来。”
  刚刚醒过来没多久,常知义声音远不如从前洪亮,“我作为她爷爷得把小孩的未来看牢了,梨梨性子轴,认准了就基本不变了,所以我那时候才那样跟你说,其实挺不留情面的,我在这先跟你道个歉。”
  许宁青忙说:“都是应该的,我都能理解,之前我那样子您不放心才是正常的。”
  他顿了顿,再次保证,“以后我会好好对梨梨的。”
  “你们小辈谈个恋爱我也不再去干涉了,好好在一块儿,她有时候性子不好我这个当爷爷的也知道,尽管来跟我说,我给你出气。”
  常知义叹了口气,说的话太多,缓了一会儿才继续,“我这个身体之前倒一直挺好的,这病来了照样是没个定数的,日子还是要你们自己去过啊,至少现在能清醒状态下看着你们恩恩爱爱的我以后也算是能少些顾虑的走了。”
  许宁青轻蹙眉:“手术很成功,您以前身子硬朗,医生也说没什么问题。”
  “话是这么说,可如今有过一次总感觉这命也什么定数,有些事还是要提前做好准备。”常知义说,“过几天等我身体好点了,想做个遗嘱公证。”
  许宁青一顿:“好,我过几天安排一下,就在这做吗?”
  “嗯,这事别告诉梨梨了,小丫头听到遗嘱什么的肯定又要不开心,记得请公证员来的时候得避着她。”常知义笑了下,“麻烦你了啊。”
  “不麻烦,到时候时间确定了我给您打电话。”
  常知义刚刚醒来不久,需要休息,许宁青没有久留,说完话后便把床重新放下:“那爷爷你休息,我先出去了。”
  常知义笑着“欸”了声。
  他推门出去,常梨正倚墙站着,偏头看他,然后打了个哈欠。
  许宁青关上门,她跑过来,透着病房的窗玻璃又冲常知义挥了挥手,才侧头问:“爷爷跟你说什么了?”
  “说同意把你嫁给我了。”许宁青说。
  常梨一愣:“……怎么可能,这么早跟你聊这个干嘛。”
  许宁青也不跟她开玩笑了:“同意我们在一起了,让我以后照顾好你。”
  常梨眼睛瞬间就亮了:“真的吗。”
  许宁青也笑,揉了下她脑袋:“嗯。”
  虽然之前也没觉得自己和许宁青会真受到反对,不过是时间问题,但真的听到同意后还是非常高兴雀跃。
  常梨又透过玻璃窗看了眼病房,爷爷已经闭上眼睡觉了。
  她和许宁青去外面吃了点东西就回了那栋别墅。
  寒假后就一直在杭州,有一种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回来过的错觉。
  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许宁青成功从次卧荣升主卧,没再继续闹,两人抱在一块儿很快就沉沉睡着了。
  后面几天常梨天天都去医院陪着常知义,甚至还闲着无聊给躺在病床上的常知义画了副肖像图。
  直到杭州下一次节目录制才买了机票离开,学校这边也结束寒假开始上课。
  好在艺术专业向来鼓励她们多去实践多去比赛,何况《丹青不渝》节目组还要学校老教授傅商卿在,请假很好批出来。
  这回回杭州许宁青没有陪她一块,说是还有个事要处理,晚点过去,常梨也没在意,点点头说知道了。
  许宁青开车送常梨去机场,看着小姑娘进去了才走。
  今天是常老爷子做遗嘱公证的日子。
  许宁青去公证所接上之前约好的公证人员去医院,这事也没让白懿和常识霖知道。
  赶到时病房里只有常老太太,许宁青带来两个公证人员后就准备出去,被常知义叫住了:“来,宁青,一会儿没什么事吧?”
  许宁青走过去:“没事。”
  “那你在这留一会儿。”
  言下之意是要让他也听着遗嘱公证,许宁青没怎么想到常老会愿意让自己旁听,这种大家族的医嘱向来不会让外人提前知道。
  许宁青拿了椅子,在旁边坐下来。
  常知义这辈子都在打拼,到如今晚年才渐渐停下脚步开始享受天伦之乐,手里动产不动产股份商铺无数。
  到底也算是人家的**,许宁青无意去知晓了解,坐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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