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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隐婚之叶少难防-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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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一个小时过去了,小家伙颤巍巍地站起来,跟着腿软又跌倒,重复无数次,许凉心里都捏着一把汗。
又过了十来分钟,她都快觉得自己手背都要被指甲给掐破了。但长颈鹿宝宝还是没能站起来,妈妈试图用自己的嘴将孩子给挑起来,不过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
母长颈鹿又着急又难过,凄凉地叫喊起来。叫得许凉全身发冷。
这时候有人从身后将她给抱住了。不用扭过头去看,她也知道是叶轻蕴。
叶轻蕴发现长颈鹿生产这一幕对许凉的震动很大,她竟然身体都在发抖。
他轻轻揉搓着她的手臂,试图让她冷静下来。许凉本来想说话的,可是紧张得喉咙都给封闭了似的。
“没事的,阿凉乖,它们会没事的”,他在她耳边轻轻念着。
等过了两个半小时,小长颈鹿终于站起来了,监控室里一片欢呼声。
叶轻蕴也在笑,可他发现许凉在自己身前,一点动静也没有。他转过她的身体一看,她竟然泪流满面。
他手足无措地看着她,似乎她每一滴泪都晶莹地刺眼。没有声音,眼泪有自己的轨迹,一把把地往下落,比雨还急。
叶轻蕴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人在围观,将她拥在怀里,饶是他克制情绪的本事一流,现在也对策全无。除了让她的泪水把自己的胸口给淹了,他只能笨拙地拍着她的脊背。
“阿凉,你再哭下去我就要吃止痛片了”,叶轻蕴在她耳边说道。
许凉泪眼朦胧地看着他,等着下文。
他说:“因为我心疼啊”
她哭累了,本想给他一个微笑的,但是只扯出一个僵硬的弧度,然后又是新一波的泪水奔涌出来。
好一会儿她才感觉到自己哭得手脚发麻,反应过来才觉得不好意思。用叶轻蕴已经半干的手帕擦掉眼泪,她终于露出笑容安他的心。
“哎,怎么今天这么感性?”,叶轻蕴将她从里面拉出外围,停住脚步给她擦眼泪。
“我小时候也是这样的吗?妈妈生下我,也这么艰难?”,她眼睛通红地看着他,泪水将脸颊洗出一层光泽。
叶轻蕴没想到她会由长颈鹿生产联想到这个,一时有些后悔放她来这儿。
他还没开口,她又说道:“妈妈从我出生就不在了,是因为我才害死她的吗?”
叶轻蕴没想到她会这样想,试图止住她思绪,喝道:“疙瘩!”,他捧起她的脸颊,与她对视道,“你妈妈绝不是因为生你才离世的,我从来没骗过你,这一次,你也要相信我”
他的手又大又暖,将许凉的脸盛在里面,成了她的支柱和依托。
许凉乱了的心跳被他一番注入镇定剂一样,她懵懂地看着他,眼睛里有孩子式的依赖,“真的吗?”,她需要抓住一根稻草。
“阿凉,你母亲是因为生病才去世的,并不是因为你的原因。要是你不信,我可以带你回家向你父亲求证”,他温柔的声音像是在对她催眠。
许凉摇摇头说不用了。她已经彻底平静下来,刚刚那一阵胡乱猜测让她心慌气短,现在精神又回来了,但已经被消耗得只剩一半。
也不怪许凉要乱想,许家一向将她母亲的事视作禁忌。家里的佣人都是许凉出生后新换的,她想旁敲侧击打听一些消息根本不可能。
再说她与父亲的关系冷漠,要是提起母亲,他会闷着好几天不说话。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个令她害怕的想法渐渐萌发,难道母亲是在生她的时候才出事的?所以父亲才对自己那样冷淡。
这个心病一直深种在她心里,她连叶轻蕴都不敢告诉。就像一道藏得极深的伤疤,等没人了,才会看见它血流如注。
那伤口就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
从叶轻蕴的表情许凉就知道,自己此时的脸色一定差极了。她苍白着脸对他强笑道:“就当我刚才是在发疯吧,对不起九哥,吓着你了吧?”
叶轻蕴摸了摸她的脸颊,上面不太凉,他心里还是担心她,皱眉道:“说什么对不起,这种话我最不想听”
“嗯”,她乖乖地没有回嘴,将头垂下去。就像一个找不到家,等着人认领的孩子。
叶轻蕴想着是不是刚才自己语气重了,踌躇一会儿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家吧,叫严姨做些暖和的菜。想不想吃火锅?让人给你备着”
许凉摇摇头,没什么精神道:“别麻烦了”,其实她已经哭饿了,但就是没有食欲。
他点点头,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将她的手握得很紧,牵着她走出监控室。
一出门就看见夏清江站在走廊上抽烟,外面渐渐大起来的风将他的脸冻得有些红,被廊檐下的灯光一照,像个醉酒迷途的流浪者。
等他的头转过来,才发现他的眼神真的在流浪,因为即使看着面前的人,也没有焦距。
“我们这就走了,你呢?”,叶轻蕴问他道。
夏清江随手掸了一下烟灰,烟头上那抹腥红的亮光更盛了一些。他顿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嗯,言胜奇被一个电话叫走了,我在这儿吹吹风”
他这才注意到许凉红肿的眼睛,关切道:“这是怎么了?害了红眼病似的”
许凉捂了一下眼睛,淡笑道:“真有那么难看吗?”,听语气,又不像很在意的样子。
“九儿惹你生气了?”,夏清江不怀好意地挑了叶轻蕴一眼,黑锅上手就要往人身上扣。
叶轻蕴还未开口为自己辩白,许凉便说:“哪儿啊,里面太感人了,所以没忍住”,她大大方方承认,倒让夏清江不好再调侃下去。
他渐渐敛了玩世不恭的神色,垂着眼睛,让人看不见他的情绪,“里面的长颈鹿……生了吗?”
提起这个,许凉脸上这才有了些神采,她眼睛弯弯地笑起来:“嗯,母子平安呢!”
夏清江的喉咙一下子哽住了,半晌才点点头,哑着声说:“这就好”,这时候他指尖的烟头又燃了一截,风一吹,将灰烬扬在半空中,那点亮光比人哭后的眼睛还红。
叶轻蕴牵着许凉的手经过他身边的时候,顿住脚拍了拍他的肩膀,劝慰道:“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回头看,是放不下;向前看,就是海阔天空”
夏清江没说话,看了他一眼,淡淡笑了出来。
叶轻蕴知道他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带着许凉跟他道别,两人往园区的出口走去。
夏清江一个人站在那儿,眼睛涩涩的。他不像许凉,有泪可以哭出来,他的泪,只有往心里流。
当初这只长颈鹿查出来怀孕,还是夏清江带着温璇来俱乐部散心时,马场的人跟他们说的。那时候她怀孕已经四个月,知道这世界上又有一个当妈妈的生物,很高兴。
这只长颈鹿已经生了二胎,他和温璇的孩子却永远不回来到这世上。
夏清江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觉得眼前渐渐浓郁的夜不是夜,是一场黑色的大雾。
叶轻蕴和许凉穿过会馆,正要出去的时候,他的手机忽然响了。
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叶轻蕴让许凉等一等,他走到安静的地方接电话去了。
许凉抬眼便看见童湘正朝自己走过来,她撇过眼:真是阴魂不散!
童湘和颜艺珠都长了一双俯视人的眼睛,但二者又有区别。前者是流露在外面,似乎其他人天生就该拜倒在她脚下,后者看起来和颜悦色,其实倨傲都藏在不经意的一抹嘲笑或者一瞥蔑视当中。
就像此时,她走过来,步调略快,裙摆微动,像雨打圆荷,优雅给其他人看。只有正面对着她的许凉知道,她此时对周围拥挤在她身上的目光,又得意又不耐烦。
童湘走到离许凉一米远的距离便停住了,她的手摆正,对着许凉垂下来的目光。
莹白的腕上戴着一块手表。那块表不出众,中规中矩,隔着很远许凉都觉得能听见它哒哒地响,似乎在数着心跳。
这表她很熟悉,就是多年前,自己送给他的那块国产表。
许凉沉着眼睛看向面前的人,对她的来意心知肚明,但还是若无其事地问道:“怎么了?”
她不就是想让自己生气吗?自己偏不!
童湘一哂,将手表摘下来,递到许凉面前,“他的手表不小心落在我这儿了”
这话说得蒙昧,手表落在她那儿,两人碰过面?之后呢?
许凉不接,直视她的眼睛:“既然是他的,那就物归原主”
“怎么,不是说夫妻一体吗?你们都结婚这么久了,还分得这么清楚?”,童湘抿唇,像被个笑话给逗笑了。
许凉看她一眼,没说话,伸手将表接过来。上面还残存着童湘淡淡的体温,这一刻许凉竟觉得手里拿着的不是一块表,而是童湘身体的一部分。
她冷冷地站在那儿,将那块表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这表脏了,九哥一定不喜欢戴,扔了最好”
童湘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咬牙道:“你骂谁脏?”
“谁脏谁知道”,许凉毫无惧色地看着她,“我告诉你童湘,不是你的,别人扔了你也得不到!”
这话说得中气十足,已经有人往这边看过来。童湘到底还注意自己的淑媛形象,压抑着怒气,目光似箭,“你有什么好得意的,这块表他从小珍惜到大,你扔了,最好有办法向他交代”
许凉:“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
说完大步便往外走去。
陈修跟在她身后,见叶太一出门便深吸一口气,脸色不豫。
那块手表他从来都是贴身戴着,刚才她是被怒气冲昏了头脑,其实扔完她就后悔了。他不会生气吧?
可童湘实在气人,再说,她还没追究他们俩是怎么一回事儿呢!对,自己要先发制人。
叶轻蕴找出来,便看见许凉在门口踱着步。不像等急了,步子却移得很快。
一扫到他往自己这边来,许凉哼了一声,转身往停车方向走。
叶轻蕴腿长,三两步追上去,捉住她的手问道:“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
许凉故意装作气鼓鼓的样子,盯着他的手腕看了一眼,“你的手表呢?”
叶轻蕴垂眼一看,自己的手表果然不在了,他四处找了一阵,还是没有,正想转身去会馆里面找,便被许凉拦住了。
她下一句质问接踵而至,“你和童湘又是怎么回事?”
叶轻蕴看向她:“什么童湘?”
“她刚刚把手表拿给我的”,许凉一脸失落,“说你落在她那儿的”
叶轻蕴看了她一会儿,忽然笑了。他从她的表情上就能知道个大概。他和童湘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她拿着手表去找阿凉,就是想让人误会他们之间有什么暧昧。
但她料错了阿凉同他的感情。
阿凉以前遇上这种事,只会憋在心里,毕竟她对自己叶太太的身份隔着距离,跟他更是不以夫妻感情相论,她会觉得没有立场过问,也紧守那一步,绝不越线。
现在他们说开了,两情相悦,她虽然不快,却会直接问出来。她相信,她的九哥不会骗她。
叶轻蕴这样一想,便不禁笑起来。
许凉见他心情不错,趁机道出主题来:“她把表给我的时候,我简直气昏头了。然后……就把表给扔进了垃圾桶”,她的声音越说越低。
叶轻蕴的脸立时黑了,语气也变得危险:“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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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今天终于更得早一点啦。明天又是大家喜欢的周末,晚安,么么哒(づ ̄3 ̄)づ╭?~
☆、145。人心才是地狱
许凉一下子卡了壳,可这是在外面,又不能抱着他撒娇。她像怕他将自己甩开似的,紧紧握住他的手。
叶轻蕴冷冷地瞥着她,不过手却没有从她掌心里面逃脱。
忽地,许凉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埋怨自己开窍太晚:“扔了还可以捡起来啊!”
说着便往会馆里面去。到了那个垃圾桶边上,左看右看,它严丝合缝,根本无处下手,急得她出了一层虚汗。
叶轻蕴看她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对着别人他有千重手腕,万般对策,可是面对这个傻疙瘩却没办法。总不能让她当众去翻垃圾桶吧?
他找来会馆的工作人员,让他们先把垃圾桶搬到其他地方去,以免其他人围观。打开之后一眼就看见躺在废报纸上的手表。
许凉比看见亲人还激动,将手表拿起来,眼睛闪亮着对他说:“你看,在这儿呢!”
叶轻蕴握住那块手表,点点头,刚才那一点恼怒被她脸上的灿烂笑容给淘汰到身后去了。
不过童湘碰过的东西,许凉实在不想让他再继续带着。说她小气也好,心胸狭窄也罢,他现在归在自己名下,就得除去其他女人的气息。
于是她故意道:“这表已经这么旧了,改天我买个新的给你吧”
叶轻蕴看她拿出纸巾,将表仔细擦干净,说不用了:“能看准时间就行了,要我真想换一个,家里的表还少吗?”
其实是舍不得这表而已。那时候他要出国了流血,许凉绞尽脑汁才决定送手表给她。钱是她自己挣的,在几家餐厅饭店奔波,在里面给人弹钢琴。事实上她已经很久没弹钢琴,有些生疏了,弹的时候又没人帮着翻谱,她做梦都在记琴谱。
明明是在假期,她却很忙,早出晚归。叶轻蕴想着自己都快走了,都不见她多陪陪他,又生气又担心。
害怕这一走,自己在她心里的位置跟着化整为零。
问她,她也支支吾吾,不肯吐露实情。叶轻蕴气闷,甚至想过不出去,就在国内守着她。
直到有一天同夏清江出去散心,打桌球。中午找了一家餐厅吃饭,看见她穿着一条淡蓝色的印花裙子,坐在琴凳上弹着。
他拉着夏清江就出来了,其实很想冲进去质问她,但如果她想告诉自己的话,肯定在质问她的时候就坦白了,不会等到现在。
只当是她想体验一下社会生活,要是在以前,他肯定拉着她就走。但就快和她分开,她做什么事,他都想捧着她。
于是每天她一出门,他就跟在后面,怕她年纪小,被人骗,或者遇上坏人。
这一守就是大半个月,等他走的前一天,许凉才把礼物拿出来。很中规中矩的国产手表,叶轻蕴在她泪眼朦胧的时候戴在手腕上,之后从未离身。
他曾天真地以为,阿凉和他的心是一样的,这块手表便是他们的信物。
叶轻蕴误会这块表,误会了很多年。现在阴差阳错,阿凉真的到了他身边,总让人感慨良多。
许凉坚持要把这块古董表给收藏起来,“你看看,这几根走针都快骨质疏松了”,她仍是坚持不懈地劝说他,其实是不想童湘沾过的东西被他戴在手上。见一次,反胃一次。
“要不我们买一块情侣表,我们结婚这么久,没玩儿过那种情调呢!”,她满嘴跑火车,连“情调”都拿出来当自己的帮手。
叶轻蕴一眼就能看透她的小心思,顺着她的话说:“好,好,什么都听你的。要是不答应,估计我耳朵能被你给累死”
见他答应,许凉自以为得逞,眉开眼笑地偏了偏脑袋,一路走一路跟他说起今天那只长颈鹿生产的危急景象。
两人依在一起的背影映在另一个人的眼眶里。她深深地吐纳着,似乎胸口有一团沉沉的郁气。
孙思和见旁边的人停下来,盯着某一处出神,出声询问道:“怎么了?”
林雪禅转过头来,又是笑靥如花,亮眼的五官被笑意一衬,更加令人眩晕。
她演技眼见着又上了一层楼,夜宫将林雪禅修炼成了一个刀枪不入的妖精。那个深不见底的地狱教会她一个道理:真正的演技老师教不出来,片场磨练不出来,是残酷的现实压迫出来的。
如果让此刻脱胎换骨的林雪禅去演戏,一定能摘得影后桂冠。
孙思和看她这副样子,仔细地瞧她一眼,算是对眼前这份美貌的捧场。
“刚刚在看什么?”,他镜片后的那双眼睛微微一闪,温声问道。明知道刚才经过面前的是谁,明知故问罢了。
“没什么”,林雪禅笑得越发温婉,脸上那张面具更牢不可破。
孙思和没说什么,手臂仍让她挽着。两人指纹认证之后,这才进了会馆大门。
这里孙思和并不常来,他的事业并不在枝州,所以在这边的人脉并不算广。想要在这里更上一层楼,就要搭上一条大船。
抱大腿当然要选最粗的那条,叶轻蕴便成了首选。
以前他在叶轻蕴手底下做过事,对方开出的条件足够优渥,不过事后就当没他这个人似的。孙思和当然知道叶轻蕴并不想看见自己,因为夏清江找到他的时候,一再警告,那事儿要三缄其口,不准外泄一个字。
他当然不敢,这世上敢得罪叶轻蕴的人只怕还没出生。
这次要再想于叶轻蕴面前露脸,就得顺着他的意思来。
这么一想,他低头看了言笑晏晏的林雪禅一眼,忍住心里的那份恶心,将她搂得更紧。
现在将她碰的有多高,将来她就摔得有多惨。叶轻蕴要看的,就是她这份“惨”!
孙思和牵起嘴角,笑得意味不明。
一路上童湘都尽量忽视周围紧逼在自己身上,若有若无的打量。
这里都是枝州名流,也有不少纨绔爱玩儿的,是夜宫的常客。有些,也在床上领略过林雪禅的风骚。
此时见她混到这里来了,不禁侧眼相看:夜宫的免费公主倒是有些手段,这才多久,便又替自己找了下家。只不过她风尘里打滚的这身泥,她身边那男人能不能帮她洗干净?
林雪禅走到包厢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身体竟在微微发抖。她满脸苍白地笑着,多无懈可击的妆容都遮掩不了。
这次孙思和没再过问她,整理了一下衣着,展颜进去了,对着一众客户笑容可掬。
林雪禅在酒桌上不停被人灌酒,孙思和一点儿没有帮她挡酒的意思。有人来敬她,他也帮着别人劝着,“小林,李总可是我的大客户,他的酒能青春永驻,不喝可划不来”;“哟,王总也来了,小林可别跟他客气,王总就爱和漂亮姑娘拼酒”
她强颜欢笑,将酒一杯杯往肚子里灌,根本来不及看上一杯喝了多大的量,下一杯又紧接着来了。
胃里火辣辣地烧着,林雪禅觉得自己大半个胃都成了灰烬。她已经无力阻挡那些在自己身上揩油的手。
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孙思和就是她最后一根稻草。为了将来能堂堂正正重新步入公众视线,为了能再像个人一样活着,那现在她就要把姿态低下去,不把自己当人看。
林雪禅将自己满身的不幸都算在许凉头上,要不是她,自己怎么会被叶轻蕴和辛五算计得这样惨!她是天之骄女,所以就要将自己踩在泥土你衬托她么?
总有一天,她会卷土重来!
恨意在酒精添柴加火的作用下越烧越旺,她两眼火星子地站起来,道了一声恼,跌跌撞撞地走出包厢。
林雪禅在洗手间吐了两次,补了妆,脸色才看起来好一些。
她扶着墙,两腿发软,身上作痛——既然自己是免费的,那些男人怎么会错过,什么手段都往她身上用,让她生不如死。
等走到一个房间门口,她心口忽地一跳,吓得往后退了两步。里面那个男人,不正在云顿庄园,将自己带到颜艺珠和叶轻蕴谈话那个房间的那个吗?
他简直是林雪禅这些不幸的起点,要不是因为他,她怎么会因为被绑而心生怨恨,怎么会设局让许凉身陷囹圄,又怎么会落到如此悲惨的境地!
在林雪禅眼里,他就是那个打开地狱大门的人!
她心里又恨又怕,看他指挥房间里其他人的样子,肯定有些来头。
这时候男子带着人,眼见着要往外走。林雪禅情急之下,慌忙躲到走廊上一株高大植物的后面。
男子带头从面前经过的时候,林雪禅听他道:“颜小姐那边会客已经开始了,中途她要补妆,你们先在旁边侯着。记住一条,时时刻刻把规矩刻在脑子里”
林雪禅看着一帮人跟在他身后走远了,眼眸里满是恨意,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冷静了一会儿,她正想回到孙思和所在的包厢,这时候想起男子刚才说的是——“颜小姐”?
她这才意识到事有蹊跷,当初童湘告诉自己,绑架她的主谋是许凉。可刚刚那男子,话里话外与之有瓜葛的只有颜艺珠。
林雪禅看了一眼房间里面,还有其他人在。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自己紊乱的呼吸,一步步走了进去。
还没往里面走,立刻有人挡住她道:“小姐,抱歉,你不能进到这里来。这儿是颜小姐下属专用的休息室”,不仅颜艺珠本人,连为她服务的这一票也成了快升天的鸡犬。
林雪禅知道这些人向来狗仗人势,欺软怕恶,于是端肃着表情,冷笑道:“我和颜小姐一起出国留学的时候,恐怕你还没现在这么大造化呢!”
那人被她这身气势给唬住了,拿得起放得下,连连赔罪。
林雪禅怕那男子又折回来,想着速战速决,便直接问道:“好久没与颜小姐叙旧,都不知道她身边有哪些人了。刚刚带头走出去的那个男人,是谁?”
面前的人奇怪道:“连泰老早就跟在颜小姐身边,是她身边最得力的助手,对颜小姐忠心耿耿。您是颜小姐朋友,连这个也不知道么?”
林雪禅见他起疑,丢下一句:“不是跟你说了,很早没和颜小姐见面吗?记不住她身边的人,有什么奇怪?”
她脚步匆匆地从里面出来,太阳穴突突地跳。那个男人只听命于颜艺珠,绑架自己的,便很有可能是他的老板。
冤有头债有主,难道从一开始,她就被人骗了吗?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童湘故意误导自己,是把她当做一把致许凉于死地的刀么?
林雪禅这样一想,全身发冷,力气被自己的猜想驱赶得一干二净。
她想哭却哭不出来,原来夜宫不算是真正的地狱,人心才是!
“雪禅,是你在那儿吗?”,忽然一道悦耳的女声自身后传来。
林雪禅身体忽地一抖,眼睛脩然瞪大,像濒死的人瞳孔忽地放大。她慢慢直起快弯成虾米一样的身体,转身朝童湘露出一个毫无破绽的笑脸:“你好啊,童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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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玛,让这俩恶心的女人相爱相杀去吧,大家周末愉快,么么哒(づ ̄3 ̄)づ╭?~
☆、146。岁月静好
许凉再次将家里弄得兵荒马乱,叶轻蕴今天本来有个应酬,看她好不容易在家,他索性推给谭柯宁。
谭柯宁在电话那头敢怒不敢言,东拉西扯就是不肯挂电话,就是试探一下,是否对方有改变主意的可能。
不过叶轻蕴铁了心要在家里陪叶太太,不管华闻副总卖了多少可怜,他也不接手。为了疙瘩,他只能当一次坏人。
“你和我是两个级别,我去的分量比你亲自去轻了很多”,谭柯宁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就事论事,还在做垂死挣扎。
叶轻蕴沉吟一会儿,道:“那你把方誉带过去,一个副总不够,再加上一个总助刚好”
谭柯宁一噎,这不是给方誉找事儿么?他要是知道了,还不得将自己恨出雪来?
于是赶紧推辞道:“你不来公司,总裁办肯定一大堆事儿等着处理,还是不要麻烦方总助的好”,他一边说一边陪笑。
这话正合叶轻蕴的意,他说将重要文件发到他邮箱里,有事电话联系,便收了线。
叶轻蕴将手机随手放进居家服的裤袋里,走进自己卧室的衣帽间。许凉还在里面奋战。
“叶太太,我的衣帽间已经在你的魔掌下奄奄一息了”,他无奈地看着眼前乱七八糟,随处摆放的衣物。刚刚他出去打电话时这里还整整齐齐,扭头便看见里面已经被她荼毒得找不着原貌了。
他的衣帽间是两进的,比普通家庭的客厅还大。里面装了多少衣物可想而知。但他这人极修边幅,不管多合体靓丽的衣服,他只穿当时一季,到第二年便由他的生活助理全部大换血。
许凉想反正搁置着也浪费,不如清理出来,捐给慈善机构。
她一边清理,一边脑洞打开,问身后的人:“你说,用你这些东西开一个拍卖会,有人买吗?”
叶轻蕴喷笑道:“我又不是你们公司的明星,不要的东西,谁看得上啊?”
“那是你从自己的角度去考虑问题,你自己不会买别人剩出来的东西,但不代表那些狂热喜欢你的女人们不会”,她一边说,一边将除冬季外其他三季的衣服堆到一旁。
看着小山包似的衣物,她的心在淌血啊!他每件衣服都是做工考究,材质精良,并且设计不俗,他又是天生的衣架子,专门教人怎么穿衣服的,他穿着都别有风范,所以许凉便觉得可惜。
她指着那一堆道:“都说女人如衣服,那反过来也一样,看看,你扔出去多少女人?”
他笑眯眯地上前去,从背后抱住她道:“因为这么多‘女人’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有你就够了”
知道他在哄自己,但许凉还是被他哄得心里泛甜,嘴角牵起笑来,“少对我糖衣炮弹,我可不吃这一套”
叶轻蕴趁机扭过她的脸颊,同她接吻,眼含笑意地看着她,温热的呼吸将她的肤色给染红了,他低声道:“那这一套你吃么?”
可能是他们结婚这么久了,但恋爱发展缓慢,这时候许凉对着他才会升起害羞的情绪来。她轻轻推了他一下,嗔道:“你别得寸进尺!”
他紧抱着她不放,像抱着一只爱极了的宠物,“我刚刚得寸了,怎么样算是尺呢?”
眼见着叶轻蕴又开始不正经,缠着她不放,许凉只好给些甜头,又亲了他一下,道:“乖啊,一边玩儿去,等我整理好了就去找你”
叶轻蕴一边乖乖点头,一边将她推倒在衣服堆上。许凉被他猝不及防的动作惊到了,扬声叫了一喉咙,叶轻蕴压在她身上,赶紧捂住她的嘴巴:“你想让严姨进来看到我正在对你做坏事么?”
她愤怒地瞪大眼睛,被他堵住的嘴巴“呜呜”地叫。
叶轻蕴伏在她耳边道:“我放开你,你不准乱吼乱叫,知道么?”
许凉赶忙点头。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他。
叶轻蕴被她这么一看,身体立时就有了反应,恼道:“不许勾引人!”
许凉委屈巴巴地,自己都被他限制人身自由了,哪儿有心情勾引他啊?
看她不再反抗,安静下来。叶轻蕴反思自己是不是玩笑开得太过了,便移开放在她嘴唇上的手。
许凉冷着脸不说话,那样子像真生他的气了。叶轻蕴盘腿坐在地上,然后将她搂进怀里。
“生气了?”,他问道。
“嗯”,她的声调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叶轻蕴被许凉从身到心转正为丈夫没多久,哄叶太太高兴这个技能还不熟练。以前那些女人都是送上门来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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