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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隐婚之叶少难防-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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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哥嘴上虐了阿凉一下,阿凉心上虐了九哥一下,香香是最公平的包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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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6。新人选拔
许凉对此不发表意见,这一行最现实,红了就是烈火烹油,冷下来就无人问津。
电梯一直没来,molly要用自己肚子里的八卦把这点儿闲暇时间填满。于是又说:“真不知道林雪禅是怎么想的。现在的女明星对这种事都讳莫如深,就她,恨不得全世界都晓得她肚子里猫了一个”
说到激动处,她的乡音都钻出来了。
许凉含含糊糊地应一声:“是吗?”
molly本来就没想和她一唱一搭,只想满足自己的倾诉欲。于是说:“我看她就是想讹上一笔,听说保养她的那人身价高到没顶,不说别的,一笔营养费就抵得上她在片场累死累活三十年”
“分析得不错”,许凉心不在焉地接上一句。心里却反驳道,叶轻蕴才没那么傻,他什么时候吃过亏?别说三十年的片酬,现在他连句话都不会留给林雪禅。
“哦!”,molly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叫一声,“这次裴老师在中国歌声的演唱我在电视机前听得流泪。后来再听吴宇帆将那个故事,眼泪刚刹住车,又哗哗往下落”
许凉说:“当时我在现场,每个人和你的反应都差不多”
“以前我只是裴老师的真爱粉,现在我可是他的脑残粉!”,molly的声调激动起来。
“这句话你可以当面跟他说”
molly有些失望道:“每次遇上他都是给他化妆的时候,不过那时候他一向很忙,不是在看稿子,就是在睡觉”
许凉安慰道:“那就没办法了,除了托梦给他,我想不出你有其他可以和他交流的机会”
听了她的调侃,molly一点儿都不介意,反而异想天开地说:“要是裴老师去演天龙八部里面的虚竹就好了,我要去演梦姑!”
许凉正想跟她说:虚竹大概不会想遇到这么八卦的梦姑。电梯终于开了。
没想到出来的是公司老板赵垣。赵垣大约五十来岁,是个脂肪茂盛但头发稀疏的中年男人。看着好说话,但一向公事公办。
molly心道自己今天运气这么好,刚刚站在门口发花痴,就被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板逮个正着。
许凉她们还没说话,赵垣先冲她颔首道:“许小姐”
“赵总早上好”,许凉拿出标准的职业微笑。然后余光就接收到了molly的诧异目光。
赵垣虽然记不清molly是谁,但仍然绅士地对她笑了笑。
“最近裴表现得不错”,赵垣夸赞道。
公司大大小小的艺人不少,天王级别的有好几个,裴意初虽说人气见涨,但还未达到顶峰,至少不足以受到老板的特别看重。
因为他到底不是为公司带来利益最多的那个。
裴意初又不在跟前,他对自己这个经纪人说,许凉猜测,大概是在给她脸面。
虽然心里犯嘀咕,但表面上她还是那副雷打不动的笑容,客套谁不会:“哪里,都是公司的栽培,裴才能走到今天”
虽然知道这是句官话,赵垣还是笑着点点头,这才和两位女士道别,带着助理走了。
molly一进电梯就忍不住上下扫面前这位明丽的经纪人一眼,然后问道:“你和老板认识?”
许凉盯着电梯内不断上升的数字,答道:“泛泛之交”
“我这个泛泛之交他就没认出来!”
“可能——”,许凉眨眨眼睛,“老板只对梦姑脸盲吧?”
本来期待她回答的molly瞬间翻了个白眼。几十年的练习,她翻白眼的技巧和她化妆的手艺齐头并进。
许凉看着她,哈哈地笑出声来。
进了办公室没多久,吴敏川就来了。
没想到他们这时候在公司。自从中国歌声一曲成名之后,裴意初风头更劲,广告代言拿了不少;各大导演都在民众的呼声当中看准了他这块璞玉,打电话给吴敏川表示,他们乐意悉心雕琢。
所以吴敏川忙得厉害,而许凉因为叶轻蕴的“伤害”在家里呆了几天,躲过了忙碌的高峰期。
“你的病好全了吗?”,吴敏川上上下下看她一眼。
许凉轻咳一声,转了转眼珠道:“差不多了”,又问道,“裴呢?”
吴敏川说:“被上头指派去当选拔新人的考核嘉宾了”
这头衔安得可真委婉。许凉点点头,什么考核嘉宾,裴意初不过是立在那儿的里程碑。他现在隐隐有红透的趋势,离家喻户晓也不差什么了。
公司就是要透过他来告诉新人们:想和他一样被公司栽培,红到眼前这个地步吗?那你就得拿出最好的自己。
“今年的新人怎么样?”,许凉边问,边给吴敏川泡茶。
吴敏川摆手阻止道:“算了,别忙活啦,你这儿的茶老板那儿都不一定喝得到,我立马就要过去”
“今年的新人怎么样?”,许凉问道。
“和以往差不多,只不过有个女孩子挺特别”,吴敏川答。
许凉不禁好奇:“怎么个特别法?”
“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吴敏川盯着她的眼睛说道。
考核室设在底楼,进了公司大堂的左边。都是貌美年轻的男孩儿女孩儿,一接近他们当中,就觉得有一股活泼气息。
来的人很多,看起来公司足够重视,下决心要增添一些新鲜血液。现在不都流行小鲜肉吗?
但要进入这个注定不平静的行业,真心思太纯静也不会站在这儿了,不管深或浅,有些城府是一定的。
他们彼此陌生却相互嘻嘻哈哈来展示自己的情商,或者在前台领号码牌的时候,索性与前台小姐搭讪两句,摸摸这个公司的底。
许凉看着一张张稚嫩又老成的清秀脸蛋,他们簇拥在一起,用初出茅庐的同仇敌忾来消融心里的紧张。
有个女孩子却不同。坐得在大堂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英文字典,眼睛在纸页上扫得飞快,颀长秀气的手指一页页地匀速翻动。让人不禁怀疑她是否将单词都记下来了。
她脖子上围着一根围巾,遮了半张脸,看不清她的具体面容。
其他人都在背等会儿要讲的台词,而她却在背英语单词。
许凉和吴敏川对视一眼,然后走到考核室旁边的一个房间去。
这里和旁边的屋子被一扇不大的门相通。宽大的考核室内灯光很亮,屋子的最深处一排排的面试官都已严阵以待,一张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彰显着他们的公正。
考核室的那个侧门被裂开一条缝,从缝里探进了两双眼睛。
当一个女孩子正一脸惨白,表演一个痛失爱子的寡妇时,吴敏川抱着手臂点评道:“动作是她自己设计的,十分到位。只是那声嚎哭却假了,像丧葬会儿女哭不出来,请人来哭丧的”
许凉听了不禁要笑。吴敏川当经纪人的时间不短,跟着艺人跑剧组也常来常往。点评起演员的演技来也是一阵见血。
“你没去当面试官,真是可惜了”,许凉低声对她道。
吴敏川一点儿都不觉得可惜:“当面试官可吃力不讨好”
许凉当然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外面排了那么长的队伍,自然就有插队的。插队就表示有背景,往往这种人实力又不怎么样,只能睁只眼闭只眼让人通过。
一个萝卜一个坑,位置被庸才们占了,有实力的自然大有可能靠边站。这对于一个致力于打造大腕儿的经纪人来说,看不惯也是情理之中。
尤其是吴敏川这种圆滑当中,又非黑即白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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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啊各位亲,更新迟了两个小时,香香才下课回寝室。可能从今天开始到上架期间,只能单更了,因为香香是个苦逼学生党,要上课,要考试,十五号还有体测,我怕双更的话,上架就拿不出万更来了,所以请大家理解一下,么么哒(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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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7。表演天赋
选拔还在进行下去。参选人员的考核项目由抽签决定,单个演出,或者面试官当中来个人与其对戏。
大家都想自己今天的运气是否足够好,能够抽到前者。因为对戏的话,陪练的不是影视学院的老师,就是演技已经成熟的艺人,这样的话很容易被他们压一头,想出彩就难了。
考核室的门开开关关,来人进进出出,表情各异,有的满脸喜色,有的神情灰败。一扇门决定了人的未来。所以门外的人都是一副屏息等待的样子。
直到那个女孩子进来了。她迈着淡定从容的步子,艺人都看脸,所以面试官先让她摘下眼镜,取下围巾。即使见惯了美貌女人,在场的人还是被她脸上那清丽的光彩照得目光颤了一颤。
许凉从门缝里看着她,只觉得看见她货真价实的容貌之后,非常面熟。这种面熟并不是照过面的那种,而是由某个人反复地描述,在人脑海里浮现出来的形象。
她的目光再次追进隔壁房间,发现女孩子的眼睛同自己的很像。
又大又清亮,黑葡萄一般,宿着黏稠的黑夜。
女孩子手里仍拿着那本字典。看来她连话都没跟前台问过一句,才不知道置物柜在哪里。同样准备不足的还有她的妆容,没有化妆,素素净净地来了,一身随意打扮,似乎逛着街就来了。
除了出众的样貌,在场的人都没看出她哪一点有试戏的样子。
只有主考官林韦君凝神看着她,想把这个全身都藏秘密的女孩子看透。
她抽到的是和人演对手戏。而与她搭档的,是裴意初。
“他这是玩儿哪出啊?”,许凉问吴敏川,“你不是说,他旁观就行了吗?”
吴敏川没回答,反倒是说:“你没发现,那个女孩子的眼睛,和你长得很像吗?”
“那又怎么样?”
吴敏川玩味地笑了一下,没说话。心里却想,裴意初为了这双眼睛,也乐意纡尊降贵。
“我叫方柔是来自A大数学系的大三学生,今年20岁……”,在简单却不乏重点的自我介绍后,她的表演开始了。
许凉不知怎么的,为一个陌生女孩子紧张起来。
“你的稿子都记熟了吗?”,裴意初站在他对面问道。
女孩子点点头,淡笑起来十分清灵隽秀。
裴意初说:“那我们开始吧”
两人饰演一对无父无母,相依为命的兄妹。
哥哥是巷口的裁缝,虽然是个男人,但做起这等需要细腻心思的活儿来比女人还齐整。加上长得清秀,手艺又好,小本生意也做得红红火火。
可妹妹近期来却觉得哥哥唠叨得厉害。走之前她门没有反锁,哥哥要念叨;上学读书的她看书晚了,哥哥叫她睡觉的声音要响起几十遍;甚至做饭的时候她放少了油,哥哥也说,多放点吧,今年买多了。
一向乖巧的妹妹也有些不耐烦了,但嘴上不说,用沉默来回敬他。
哥哥察觉妹妹的情绪,变得比她更沉默。他每天把自己变得更忙碌,四处找活干,连妹妹绣了一半的十字绣他也替她完成了。
妹妹发现哥哥不对劲是因为他开始在外面跑,甚至耽搁了摆摊的时间——哥哥把裁缝当成正儿八经的职业,哪怕风吹雨打,生意少得厉害,他也从来没在巷口缺席过。
但近几天,有老顾客碰见她问,哥哥是不是改行了,她这才知道哥哥没摆摊。
哥哥一回来妹妹就问他这几天哪儿去了。哥哥脸色有些苍白地笑笑,企图笑出些精气神来,说:“我想跟朋友一起出去打工”
妹妹快哭了:“那我怎么办?”,她抿着嘴唇,那么用力,要把又薄又秀气的两瓣抿为一体似的。爸妈没了的时候,她害怕得在被窝里发抖,一再起身看看隔壁自己唯一的亲人是否还在。
“又不是不回来了”,哥哥安慰她道。
“我们又不是过不下去了,守着巷口那个摊子咱也能活出天地来!”,妹妹急得快发火了。
哥哥却一再坚持,说不能再这么委屈她,要给她更好的生活。
兄妹两个一直为此僵持不下,开始冷战。妹妹强迫自己对哥哥视而不见,才没有发现,哥哥没做裁缝了,却半夜了,还在缝纫机前忙碌。他没坐一会儿就身上就出了一层汗,两件衣服是他咬牙忍着身上的剧痛做出来的。
妹妹直到哥哥远行那一天,还是没有原谅他。等她看到哥哥留下一笔钱,人已经走了,她去追哥哥的那班火车,赶到时火车刚好开动,她在人海里叫着哥哥,哭得像个无依无靠的孩子。
她每个月都要收到哥哥的来信,同来的,还有他给的生活费。她也回信给他,但从此,哥哥再也没有回过家。他的温情,只保留在薄薄纸业的字里行间。
后来女孩子结婚了,哥哥没能来参加她的婚礼,说工作很忙,脱不开身。每个月送信而来的老邮差,这次带来了哥哥自己做的嫁衣。
女孩子抱着嫁衣,眼泪一把一把地落。
知道哥哥已经去世的噩耗,是她生孩子出了月子。老邮差带来了哥哥最后一封信,上面说,现在她让她知道这件事,是想将她的伤心减到最低,一个亲人的来临,会填补另一个亲人的失去。
她终于知道了事情的整个过程:在自己同哥哥赌气冷战的时候,他半夜里拖着病体伏在缝纫机旁写未来十几年该给妹妹的信;给妹妹做一件嫁衣,给自己做一件寿衣。
哥哥那段时间到处跑,是想给自己找一处不太贵的墓地。但每个价钱都超出他的预算,于是他拜托别人,死后把自己的骨灰撒到海里。本该买墓地的钱,被均分成妹妹的生活费。
已经为人母的女孩子站在那片溶解了哥哥骨灰的大海面前。哥哥葬在水里,漂过整个世界。她没有如大家预期的那样,向着大海呐喊出一声“哥哥”,而是含着两包泪,嘴里轻轻念着小时候哥哥交给自己的儿歌。
在场所有人都忘不了,她含泪一笑的样子。
许凉的眼泪是从女孩子念童谣那一刻开始落的,然后一落就止不住了。哭了五分钟之后,吴敏川终于察觉出她不对劲,赶忙把她带到房间内的座位上。
“你怎么了?”,吴敏川问她。
许凉还是哭,留着眼泪冲她摆摆手。她一吸鼻子,闻到泪水刺人的味道。
过了几分钟之后,她才抽噎着逐渐平静下来。
她哭过之后,脸上一层粉意,有一些惹人怜爱的味道。连吴敏川同身为女人,也要起恻隐之心。
“你觉得刚才那个女孩子怎么样?”,许凉带着鼻音问道。
吴敏川思索了一会儿,说:“看起来不怎么突出,但仔细一想又余味无穷。比起大喜大悲,这种平凡人的生活最难演,习惯了扮成别人,演自己倒成了考验。只是这女孩子却带着一点人世间温情的本真,十分走心。要我说,幸好来了我们公司”
其实不用她说,许凉也知道女孩子的表演天赋惊人。最后一句话她是倒着说的——不是那女孩儿该高兴找到一家识材的公司,而是公司要为收纳一名年轻戏骨而庆幸。
“而且你发现没有?”,吴敏川看了许凉一眼,“她演戏的时候十分有感觉。真不知道她运气好还是坏,抽到了林韦君这个虐心狂魔出的题。全程没有道具和场景,只靠想象与对话将剧情演绎出来。要不是裴演技到家,换个弱一点来搭戏,恐怕要被这个女孩儿看似平淡无奇的表现手法压得死死的!”
许凉:“那么,你觉得她适合进这一行吗?”
“如果只是个演员的话,当然,她一演戏就是大众的福利”,吴敏川顿了顿接着说,“但要当个艺人的话,就要看她适应环境的能力了”
环境?娱乐圈是个什么环境呢,敌人比朋友多,刀子比掌声多。一个满身书卷气,捧着本英语字典也能沉气读得津津有味的女孩子,她的将来就要在一潭浑水里溶解了吗?
想到这里,许凉蜷紧手指,缓缓舒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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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收到了很多来自亲爱哒们的鼓励和支持,感谢大家对香香的厚爱,也感谢大家的花花和票票,鞠躬!
还有就是天气转凉了,大家记得保暖啊,不要感冒了,追文是一定哒,注意身体也是一定哒!今天是光棍节,香香这个单身狗,还在写言情小说,这真的是个悲伤的故事/(ㄒoㄒ)/~
最后说一句,祝有另一半的亲,有情人终成眷属,祝单身狗们早日找到另一条单身狗,么么哒!
☆、068。茶室
兰今把方柔定下了。这样一株好苗子,她没理由错过。
许凉从她自林雪禅在舞台上当场流产一直灰败到今天的脸上,终于看到了些神采。那是一种伯乐遇上千里马的表情。
不管别人对兰今的评价怎样,但此时她自己对自己的定位就是伯乐。
“咱们公司要多出几个师弟师妹了”,裴意初在旁边两个女人的沉默当中出声。他看一眼许凉微微红肿的眼睛,又把目光移开。
许凉回过神来,捺住涌动的心潮,笑了一下:“小鲜肉马上就要进驻公司,同你们这些老腊肉决斗”
裴意初对此信心满满:“我会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姜还是老的辣”
两个女人都被他逗笑了。
回了办公室,裴意初就慵懒地靠在沙发上。修长地身姿给人一种柔软随意的感觉。在私下里,不同于在公众或聚光灯下,他理直气壮地迁就自己。
“听说季修源也想参演周导的电影,他的经纪人正在四处疏通关系”,吴敏川说道。
“他一向不是周导的菜”,许凉接口道。
“客观来说,他粉丝挺多,虽然周导拍戏一向注重内涵与实力,但也顶不住观众喜欢”,倒是裴意初一颗平常心。
“周导那条大船可不是那么好上的”,吴敏川说。
许凉问她:“怎么,你听到什么消息了吗?”
“季修源的姐姐,是老板的那位娇妻”,虽然刚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吴敏川被惊了一下,但此刻说出来,就像说天气预报一样平淡,声线都没变一下。
“嗯?”,许凉诧异,“以前怎么没听说”
吴敏川轻嗤:“他不想惹人非议,指着老板是他姐夫,就想闷声发大财。可这次他乔装到中国歌声的现场去,虽然他的公关在外面压下了众多猜测,但公司内部对他什么心思一清二楚。他那桀骜不驯的性格得罪了多少人,趁机明里暗里有多少只脚想往他身上踏出个脚印,他自己和老板都知道。今天老板回公司,为的就是他,多半是他那位姐姐吹了枕头风”
许凉满心佩服:“敏川,以后你要是不当经纪人了,就去当八卦记者,绝对能混成个总编”
吴敏川瞟她一眼:“我去当记者,把裴交给你,你们天天放长假吗?”,眼见着又偏离正题,她赶紧正色道,“这次周导选角的事,我们要赶紧出手才行。一是多少家公司,多少位艺人都瞅准了这个家机会,裴是怎么展露头角的我们都清楚。人人都想当第二个裴!再者是,我们的视线也不能光盯着这一部戏,现在和裴约片的导演不少,如果只把目光放到周导身上,到时候两头落空,就得不偿失了。”
许凉问道:“不是说戴乔来了吗?”,那么裴就很可能落选。依吴敏川的个性,让裴意初去当男配,还不如让他投到其他导演门下。
吴敏川眼里那股笃定闪动得如同蜡烛投在窗户上的火苗,“一切都还没定下来,不到最后一刻,所有人都不知道结果是怎样的!”
接着两人就准备动身,吴敏川和裴意初要去杂志社拍封面。
“去吗?”,裴意初问许凉,那口气就像说,今天天气不错,要是想的话,郊游带你一个。
每次去杂志社,许凉都抱着一种参观心态。但今天,她有别的事要去做,所以对他笑一笑,“你和敏川去吧,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上次看你和那儿的人挺聊得来”,他说。上次就是老往她那儿瞟,所以摄影师一直纠正他的眼神。
不过许凉倒没注意到这些细节,她把头发别到耳后,露出纯正的象牙色,似乎要透明的耳朵,“有吗?”,她不记得了。
“记性不好的人有一种傻乎乎的幸福”,他突然说了一句富有哲理的话。
“啊?”,许凉愣了一下,笑开了,“什么跟什么啊?”
裴意初抿了一下唇,目光从她小巧的耳垂上滑到地板。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走了,自己在公司玩儿吧!”
她朝他的背影嘀咕:“瞧这语气,公司又不是托儿所”
许凉说外出有事并不是推辞。她走出公司大堂,凛冽的寒风一下子扑面而来。只是不管多冷,也做不来缩头缩脑的样子。只是脚步快了些,往公司旁边的一家茶室走。
这家日本风格的茶室是新开的,兰今从未来过。一进店门,有一股暖香的气息融融地漫过全身。然后里面古朴当中又可见精致的装饰便铺陈在人眼前了。
进门的人脸上都成了另一副面孔,沉静,不骄不躁,心境与世事无关,神情了无挂碍。好的环境,会造就人一次性的洁净。
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身上的泥沙早就拂不干净了。兰今迈着无声无息的脚步停在包厢门口,呼吸陡然重起来。
她拉开门,就看见有个女子跪坐在红木条案前倒茶。她的身姿很美,伴着房间里的古筝清音,她的侧影线条无比优雅地镌刻在墙壁上。她清澈地让所有脏污无地自容。
许凉听见响动,目光移到门口,冲兰今点头道:“来啦?”
兰今客气道:“但愿我没让你久等”
“别这么说,我也刚来没一会儿”,许凉嘴角含笑道。
兰今被她的笑容感染,表情终于自如了一些。她暗暗舒了口气面前这位背景成谜的许小姐十分平易近人,跟她打过交道的,都说她好相处。要知道,评价她的那些人,都是来自众口难调的影视公司!
但不知道为何,在她这样天生的清明面前,总让兰今心里有些自卑。
兰今为掩饰这份自己想象出来的低人一等,眼睛四顾,发现这里的布置很特别。许凉身后摆着一个梨花木两用柜,柜子台面上摆着造型精美的铜镜,木梳以及镂刻着细致花纹的首饰匣子。
而墙壁上则镶嵌着釉色彩亮的壁瓶;墙角则有一个青花瓷缸,里面装着大朵大朵的新开非洲菊,那颜色鲜艳地装满了人的眼眶。
这里不像个谈事情的地方,倒有几分女子闺房的样子。
满室的馨香里又添了茶香。兰今反应过来的时候,许凉已经给她倒好了茶。
兰今向她道谢。看她又往小火上的茶壶里续水,那娴熟灵巧的动作不难想见,面前这个深丽明净的女子从小受过多么高雅的教育。
“不知道许小姐今天找我来为了什么事?”,兰今问道。
许凉这才从茶香当中醒过来似的“哦”了一声,“听说兰小姐手下又要添一员大将”。这话一点没说错,方柔的表现震慑全场,全票通过的好成绩活得了挑剔的面试官们的肯定。兰今先下手为强,率先说自己手里有一部戏,刚好林雪禅受伤无缘参与,正好把这位新人介绍给导演。
不管别人如何想讲这位新人纳入麾下,但手里资源有限,加上手里还有其他艺人,怎么分配到底还要深思犹豫一番。不像兰今,林雪禅这一次的静养不知道要持续多久,手里的人脉就空闲下来,只要她想给出去,大可以当机立断。
而且这次她是在老板面前提前挂过号的。所以如果公司真要签下这位新人,百分之九十是跟着兰今的。
从林韦君过了考核之后直接跟兰今说话来看,新人的签约到以后的行事走动,都交给她来负责了。
兰今不明她的来意,没有把话说透:“将来时怎么样的,还不一定呢”
许凉的面容在疏淡的烟色当中有些朦胧,她一笑就形成小小的空气漩涡,将淡雾拨开,“一不一定我不知道,但这么个好苗子,哪个经纪人都想栽培”
“我倒是想呢,就不知道她本人的意思”,兰今斟酌道。
“小时候不知道世上还有钱这种东西,想要其他女孩子的玩偶或是好看的头绳,就用自己的好东西去换”,许凉说故事一样娓娓道来,声音不急不缓,“说起来到十分有趣。不像现在,什么都简单麻木,没了童趣。不知道兰小姐有没有这样的感受?”
兰今不知道她在卖什么关子,顺着她的话说:“年纪一年年大起来,越来越觉得远离童趣是一桩遗憾”
许凉点点头,笑道:“谁说不是?不如兰小姐和我一起缅怀缅怀童年”
“许小姐,你的意思是——”,兰今等得心跳浮动。
许凉放下茶杯,说:“我的意思是,那个叫方柔的女孩子不适合娱乐圈。不适合的人,就不要进不适合的地方”
☆、069。空头支票
兰今听了目光一滞,试图从许凉脸上看出一点儿端倪。只不过对面的女子面目仍旧从容,嘴角的笑容滴水不漏。
“许小姐,这可不是我能决定的”,兰今尽量笑得不得罪人,垂眸喝了口茶。
“那个女孩子还是个学生,这么早就在进这个圈子,恐怕有些不妥”,许凉缓缓道。
兰今可不这样认为。女人的保质期可有限,刚二十出头的年纪,皮肤嫩得能掐出水来,上镜也灵动轻盈,能捕捉人的眼球。到人老珠黄的时候,谁还乐意花精力去冒那个险去捧?
但其实她不是不懂,许凉在给她一个搪塞公司的理由。到时候大可以在两边当间谍:对公司说女孩子不愿意签约;对女孩子说,她没被录用。
许凉见兰今没说话,沉着目光同自己比耐性,她说:“这次的好苗子又不止方柔一个,说不定另找一个,天赋或许要差一些,但运气说不定比她好呢”
兰今握住茶杯的手陡然一紧,屏息听她开出筹码:“华闻三年的代言怎么样?”
豁然抬起眼睛,兰今没想到她用天价买断方柔的星途!华闻每年的预算一出来,广告费支出多得令人咋舌。
能称霸电器制造零售产业多年,华闻十分注重对外宣传形象,请的形象代言人从不只请一位,而是群英荟萃,一发布出来便有其他公司比不上的星光熠熠的效果。曾听一位著名时尚杂志总编调侃,华闻每次拍广告,架势大得比得上他们杂志周年拍大片。
先不说高额的劳务费,就是能上华闻的海报,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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