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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深情浅,前夫太不淡定-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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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霖深的脸,占据了极大篇幅。
许欢仿佛能隔着这些颜料,感觉到他热切的注视……
“看来我们女儿挺有天分,唔,应该能拿奖吧。如果这一代的孩子水平没有猛涨的话……”
许欢抿着唇,心里百转千回的。
她觉得这男人在身边,实在给自己带来很大的压力。便干脆从他旁边经过,欲离开。
“等等。”
“干嘛?”
男人伸出一只手,横亘在她面前。
修长的指尖冲着她勾了勾,模样轻佻,“拿出来。”
“什么东西。”
“我的东西。”
许欢怔了下,嘴角跟着抽搐。
她于原地不动,怎么也不愿意将自己的素描交出去。
可霍霖深便干脆自她身侧越过,任凭两人亲密靠在一起,“你想要我再给你画,这一副还没完成。等完成了再给你……”
“谁稀罕!”
许欢翻了个白眼,随手扔给了他,伴随着身后的低低轻笑,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第一百七十章 我在家等你
晚餐。
霍渊渊洗好澡之后,还特意交代着李姐要把她今天带回来的那套衣服收妥。
小姑娘蹦蹦跳跳坐到了椅子上,迫不及待要开始用餐。
吴子川还是一如既往地替她将餐巾递过去,模样一丝不苟。
老爷子见了总是笑,“你们俩现在真好,子川呐,以后就一直留在这里好不好?唐”
小男孩点点头,“好。”
“嘿,你倒是应的快。行了,许欢也坐下来,先吃饭吧,有什么事吃完再说。泗”
许欢坳不过老爷子,也知道他久不用餐便只等着自己这一群人回来。若是还不肯好好呆着,岂不让老人寒心。
她的位置在最前方。
霍霖深的旁边,老爷子的右手侧。
许欢原本不愿坐过去,她如今的身份,颇有不便。
可连霍霖深也只挑眉,更起身将椅子挪开,“坐好,大家都等你一个。”
“像这样一家人一块吃饭,很久没有过了吧。李姐,今天高兴,到地窖去那瓶红酒上来,要里面柜子上的。”
“哎,可医生嘱咐过,您现在尽量不要喝酒……”
老爷子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他重重哼了哼,只差没有将筷子放在桌上,“喝点酒怎么了,我现在都这把年纪了,还不许人开开心心过日子啊?”
“去,拿上来。”
李姐没了法子,只能去拿。
直到红酒倒上了之后,许欢才终于开口,主动阻止她倒满,“既然是因为开心,喝半杯也就差不多了。爷爷您说的对,您这个年纪,多保重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她漠然一撇,也学着老爷子的模样轻哼了声,便将红酒拿开。
“嘿,你还管我?”
“我不管你谁管你,难道我现在不是您孙媳妇,您就不许我叫爷爷了啊。”
两人一来一回的,老爷子每句话都被挡了回来。
可他竟也不生气。
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难得露出笑容,望着许欢一刻都不愿离开视线。
“你说的对,还是你厉害。小莹就不敢跟我呛声。”
金莹脸色不太好看,勉强应了下便自顾自吃起来。
她确然是害怕老爷子。
他们这一辈的人,谁不怕?
许欢一下子将老爷子哄得服服帖帖的,跟着他碰了下杯子,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的时候,才发现正对面的男人一直直勾勾望着自己。
灯光之下,那双深黑的眼眸闪烁了几下,让人目眩神迷。
许欢只得垂下眼,默默将身体坐直了些。
“老爷子,有您的快递。”
保安从外头进来,轻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我的快递?哟,我才回来多久竟然还会有人给我寄东西。拆出来看看。”
老爷子兴高采烈的,一边擦手一边吩咐过去。
许欢便主动接过去替他拆开,不过一双手加起来那么大的一只盒子,里面还塞满了乱七八糟的纸屑。
翻找许久,一直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直到许欢终于在中间瞧见了一张纸。
黑白字体,小号的黑字,上头还配了一张不太清晰照片。
显然,这曾是一张报纸的报头。
“是什么?怎么也不拿出来看看。”
老人探过半个身体,十分好奇别人给自己寄来的是什么东西。
“妈妈,是不是很危险的东西?”
小姑娘想起自己前两日看过的一部影片,里面就有人为了报复仇人,给对方寄炸弹呢。
她越想越害怕,整个往霍霖深怀里缩去。
许欢摇摇头,笑容不知因何竟显得勉强,“不是危险物品,就是恶作剧而已……”
“恶作剧?”
“我倒要看看,谁这么无聊。”
老爷子伸出手,没给许欢反应的机会,便将那盒子从她手上拿了过去。
正好,被许欢翻出来的报纸就落在他视线里。
或许许欢还一时辨不清楚,尚还需要些时间思量,可老爷子是只一眼便认出上面的人。
“小艾……”
他的手颤抖了下,干脆将那份报纸拿了出来。瞪大着眼睛要看清楚。
上面的报道还算简单。
霍氏集团总裁夫人林艾女士,于前日晚上归家途中遭人施暴,为保清白自尽……
这个名字,已有二十多年不曾被人提起。
霍霖深几乎是反射性站了起来,黑眸微眯。
他没有犹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老爷子手里夺走了那张报纸。
可老爷子早已看清楚全部。
除了这张满带着痛苦的报纸之外,下面还有一份很
tang短的说明。
大概是说些因果报应之类的事。
“这东西,谁寄来的!”
金莹脸色煞白,一时间克制不住心底的情绪,连忙让人将刚刚那名保安叫了过来。
可问了许久也得不到任何消息。
上头甚至没有任何地址来源,连同快递员的脸都没有人瞧清楚。
许欢想了想,终于还是出声安抚,“爷爷您别太激动,估计是有人故意寄过来,想让你想起以前的伤心往事。您可别上当了。”
“你看你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会吓到渊渊的。”
老爷子这才抬起头,呆呆望着霍渊渊。
小姑娘原本缩在霍霖深怀里,这会已经靠在了吴子川身上。
瞪圆的眼睛扑闪扑闪地望着老爷子,已然带着畏怯。那张肉乎乎的脸也跟缩了下,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开口。
“是啊,别吓着孩子才好。”
老爷子瞧了,也跟着喃喃自语起来。
“霖深啊,你奶奶死了多少年了?”
又等了一会,他突然开口,直勾勾望着霍霖深。
后者抿紧了唇,盯着报纸上的日期许久没有动静。
直到气氛凝滞到冰点,他才拧紧了眉宇,不得不开口,“到明天,正好二十年。”
二十年前,他才不过十来岁,陈家姐妹甚至也不比渊渊大多少。
奶奶只有一个孙子,又偏爱女孩。正好陈家有一对双胞胎,模样乖巧又讨喜。
于是平日里闲来无事,便爱带着陈家的两个女儿外出。
那一日正好和陈云姗一块,回来时天色已晚。
本该让司机去接,却不知何故两人在半路下车走回来,途径僻静小巷,才遭此难。
老爷子突然拽紧了拳头,脸色越来越难看。
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也开始抖动。
“二十年呐……我都快忘了,原来她已经离开了我整整二十年。”
“这么长的时间,她在那边不知道会多寂寞……”
“爷爷,您别胡思乱想!”
霍霖深眯着眼,正待劝说。
可老爷子忽然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小姑娘尖叫,餐厅里顿时一片混乱。
金莹只着急忙慌地联络医生。
几人合力将老爷子送上车,迅速朝医院开去。
————————
“高血压犯了,来得晚,说不准就没救了。”
“老爷子这几年一直在休养,平日里也没有别的活动,还算舒适自在。如今被人刺激,加上喝了点久、想起往事,这才激动晕倒。”
“不过……”
“不过什么?”
许欢此时已经和金莹一起陪着老爷子到病房里,之后的话她并未听清楚。
男人和主治医生在外头聊了许久,声音低低哑哑的,只隐约能分辨出其中的情绪,却听不真切。
“许欢,不如你先回去吧。我看渊渊今天也是吓到了,你回去哄哄她。”
“那爷爷……”
金莹抚了抚额,其实也十分疲惫。
她如今也需要休息,只是老爷子才刚从手术室出来,一时半会的,总归需要人守着。
“护士守着我也不放心,还是自己来。”
于是便推了推许欢,让她先回去,“没事,这里有我。霖深也会在的,等明儿一早你带上东西过来。”
许欢略一思索,终于还是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点头。
“那好,您也照顾好自己。”
她走出门,正好瞧见霍霖深过来。
男人颀长的身躯在灯光下被拉得很长很长,鼻尖因为洒下的光线,而留了下阴影。
“我先回去一趟,你呢?”
她开口,定定站在霍霖深面前。
男人抿了抿唇,浓眉依旧紧皱,眉宇之间皱成一道深深的沟壑。
“嗯……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家里就麻烦你了。”
许欢勉强扯开一抹笑,终于还是点头。
两人终归没有太多交流。
霍霖深见状,便要从她身侧过去。
颀长的身躯经时,带起了一阵细细的风。沉闷的气息刮在她脸颊上,像夏日里突然踏入冰窖。
许欢回头,只来得及瞧见他一道侧脸,那立体深邃的五官依旧明晰,可她却已然瞧见他面上带着的颓丧……
“霍霖深。”
于是心中一紧,像是为了避开那一抹闷疼感。
许欢不假思索地伸出手,握住了他的。
“嗯?”
男人有些晃神,目光从她脸上缓缓移动而下,最后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许欢跟着低下头,说不上心里
那百转千回的情绪是因为什么,只细细按了按他掌心,“爷爷会没事的,我在家里等你。”
闻言,霍霖深总算笑了下,紧绷的肩渐渐垂下,声音在喉咙里摩擦许久,终于出来,“好。”
他只说了简简单单的一个字。
许欢却不知他心底早已翻涌起阵阵浪花,情绪不受控制。
霍宅里已然有些乱。
李姐很晚也不曾离开,一直守着两个小的。
没等到人回来,霍渊渊也不肯睡,快到凌晨了,还非要在客厅里候着。
瞧见许欢回去之后,才冲到她怀里,仰起头细细地问,“欢欢,爷爷没事吗?”
“为什么会晕倒,是不是很严重?”
许欢蹲下身小心安抚,“不要紧,爷爷就是生病了。渊渊看现在几点了,快些去睡觉好不好?”
“我要跟你一起睡。”
“我害怕。”
她倒是全然不会害羞,瘪着唇就要许欢抱。
许欢瞧她明显困了,却还强撑着的模样,终于还是点了头,“行,那就今晚跟妈妈一起睡。”
“李姐你先去休息吧,明天还得麻烦你呢。”
“好的。”
许欢抱着霍渊渊,低头又问了问小男孩,“子川呢,子川害怕吗?”
吴子川吃了一惊,没有任何犹豫便摇了摇头,目光直直盯着被她抱在怀里的小女孩,“不怕。”
于是在许欢抱着霍渊渊回到房间之后,他甚至还体贴地关好了客厅的灯,只余玄关一盏微灯,照亮一片星空。
小姑娘也是倦了,很快便入睡。
许欢翻来覆去了一阵子,总算在一片噩梦里睡了过去。
醒来时,是被身侧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的。
☆、第一百七十一章 那现在呢,依我不
那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很明显,好似就一直在耳边般。
许欢能感觉得出来,是有人进了房间。甚至在床边停留了下。
可那人的气息,却丝毫不让她有抵触,这才放松些许。
然而今晚她终究是噩梦连连,加上耳朵里又稍稍听见些许声音,终于惊醒。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放大的俊脸,立体的五官和那略为惊诧的眉眼,一眼便让许欢辨出来人。
“霍霖深……唐”
男人目光闪烁了几秒,深黑的眼眸微微眯起,在不经意之间便遮挡住了他所有情绪。
他如今正弯下腰,一张俊脸正对着许欢。眉眼里透着打量的意味。
可在被许欢发现之后,他却不曾有任何为难,径直起身,手指上抓着被子一角,慢条斯理地给霍渊渊盖上。
“几点了?”
许欢顺势忽略了这些,她抬起头看了看窗外,才发觉天色依旧深沉,而自己又将醒未醒的,便拧着秀眉问他,“好像天还没亮。”
男人垂眸看了看腕表,轻声开口,“嗯,五点二十,再睡会吧。”
那声音低低的,又醇厚又好听。好像大提琴拉出来的催眠曲。
许欢轻轻翻了个身,却侧着身体瞧他。
男人如今脸色实在不太好看,回头发现许欢正定定望着自己,还有些不自在,“你看什么。”
“爷爷怎么样了?”
“脱离了危险,不过还要住院观察几天。”
他轻描淡写地回答了这个问题,自顾自在柜子里挑了件衣服,便往浴室走去。
走到一半,又想起正在安睡的霍渊渊,脚步略顿,“我还是抱她到她自己的房间吧。”
“不用。”
许欢趁着他靠近的时候,拽着他的手。
她主动往里面挪了下,轻拍了拍床边,“先坐会。”
“你刚回来是不是?”
“嗯,十分钟前。”
许欢无奈,扯开唇笑了下。
她干脆轻巧地起身,将被子掀开。
看那模样便是要从床上下来。
霍霖深有些不解,“你这是做什么?”
“把床让给你啊,折腾了一整夜,你不累么。我也睡够了,你带着渊渊再休息会吧,我想她不会介意和爸爸睡一张床的。”
男人蹙眉,眉宇之间那道沟壑,像在瞬间变成了万丈深渊。
许欢轻叹。
她几乎是刚睁开眼,便瞧见了他的疲惫。
那张平日里总刚毅的面庞,此刻已然被疲倦覆盖。
男人的眼眶里甚至布满血丝,哪怕努力睁大望着她,也依旧没有神采。
许欢于是将他推倒在床上,柔声解释,“没别的意思,只是早上起来你还有很多事要做吧。家里的房间差不多都住满了,总不能让你去住渊渊的小床。”
她低头打量了下男人那双腿,笔直、修长。
很显然,渊渊的小床根本放不上他。
霍霖深也确实累了。
以往他也曾试过两天两夜不眠不休的工作,而如今在她身边,却觉得困意排山倒海一般袭来,怎么也抵挡不住。
尤其眼前的女人穿着睡衣,薄薄的衣衫下身段尤为明显。
披散着的发落在一畔,被她别了些许在耳后,其余被灯光照射后留下的阴影,便遮住了小半张脸。正好露了半张最干净迷人的侧脸。
莹白如玉,软玉温香。
他脑海里约莫只就剩下这几个字了,一下子像连心神都被迷住了般,怎么也移不开眼。
许欢叹了叹,有些诧异,“怎么?你这模样,会让我怀疑爷爷是不是……”
“放心,他没事。”
霍霖深低声解释,一只手从旁边探出,十分自然地就握住了她的,“等天亮之后,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好。”
可此时在霍霖深看来,无论是这张脸抑或是那诱惑至极的身段,还是她脱口而出时带着刚醒时声调的音,都像缠绕在他心上的丝,百转千回,无论怎么努力也解不开。
于是在倦意席卷自己之前,终于顺了自己心意,手一拉,让她跌在自己怀里。
“你干嘛,放开我……”
许欢只当他起了别的心思,当即在他怀里挣扎起来。
可偏偏动作还不敢太大,生怕吵醒了晚睡的霍渊渊。
小姑娘本就害怕,明天又还得去学校。她可不想因此耽误了她睡眠。
然而挣扎了一小会之后,许欢终于发现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
把她禁锢在怀里的男人,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反应。
“霍霖深,你再不放开我,我就……”
威胁的话还没有说完,许欢起身的时候,终于瞧见了
tang那张脸。
她原本以为,该是带着戏谑和无赖的模样。
却不料抬起头一看,却只瞧见两片浓密的睫毛,正覆在眼睑上。
灯光洒落,在细微处投落淡淡阴影,照得那刚毅的线条也变得和缓了许多。
男人呼吸平稳,已然陷入沉睡。
许欢终于能从他怀里起身,变成半靠在他身上的姿势。而不曾被他握住的那只手,便怎么也忍不住了,便朝他脸而去。
落在两片浓眉之间。
他哪怕睡着了,眉宇都还紧紧皱着。也不知心里究竟藏了多少她不曾探知的秘密。
……
天色大亮。
最先醒过来的却是霍渊渊,两米宽的床,她一个人便占了一半。软绵绵的手四下摸了摸,只碰着了冰冷的床。
她心里骤然泛起一阵恐惧,便立刻睁开眼坐了起来。
入眼里,并未有昨夜和自己一块入睡的许欢,反而是一道厚实的肩膀和背脊。
“爸爸?”
她爬过去,终于也瞧见了扒在一旁的许欢。
这声轻唤,终于也惊醒了霍霖深。
男人四下扫了一眼,几乎是下意识地做出“嘘”的手势,让小姑娘乖乖坐好,“出去洗簌,吃完饭之后让文叔送你去学校。”
“妈妈呢?”
她指了指还在安睡的许欢。
男人顺着她的视线瞧过去,一向冷硬的目光忽然就变得柔和起来,“做好你自己的事。”
“好吧。”
小姑娘心不甘情不愿地从床上爬下,慢吞吞朝自己的小房间走去。
路遇吴子川,还哭诉了自己一大早的可怜遭遇。
外边李姐已经将早餐都做好,连同将要带去医院的饭盒全都打包妥当。
许欢从房间里出来,连衣裳都还凌乱着,便正对上李姐若有所思的目光。
“太太……”
到这时,许欢才发觉李姐这两日竟一直对自己用着这个称呼。
“还是叫我许欢吧,这称呼总归是名不副实。”
“哎,早晚都一样的。您待会要去医院吧?夫人刚刚来电话吩咐了,请你顺便将这些一块带过去。”
许欢瞧着,约莫是老爷子需要的一些东西,便接了过去。
李姐噌噌噌往楼上走,许欢想了想还是开口,“他还在睡,晚些再打扫吧。”
“是……”
顾不上李姐心里会怎么想,许欢换了衣服便往医院去。
金莹守了整夜也是倦极,面色苍白不说,连站起来的时候,都还踉跄了下。
她瞧见许欢过来,也没有多余的话,只交代了几句医嘱,“我知道怎么也不该要求你过来,但老爷子心里总还中意。医生护士虽然在旁边,可总比不上自家人不是……”
“许欢你担待下,等老爷子醒了陪他说说话再走。”
许欢连忙应着,“这些不用您说我也会去做的。老爷子待我恩重如山,他生病的时候,我自然也该为他做些什么。”
“行,你能这么想是最好。”金莹见状,到嘴边的劝说也尽数吞了回去。
她只用力握紧许欢的手,就一遍又一遍地道谢,“总之,还是谢谢你。”
谢谢?
许欢站在床边,瞧着还未醒过来的老人。
她对金莹倒没有多深的感情,反而是老爷子,一路照拂着她,从未变过。
于是瞧着那张苍老的面庞,轻声说道,“爷爷您可要赶紧好起来,我啊,真希望您能长命百岁,到时候,定然什么都依您。。”
“那现在呢?依我不?”
☆、第一百七十二章 如有万一,我会替她
老人沙哑的嗓音,一下子将许欢的神智拉回。
她惊喜地瞪大了眼,没有任何犹豫就点了头。
“您可醒了。”
医生正好巡房经过,听见许欢的声音,俩忙走进来,“老爷子,醒了啊。感觉怎么样?”
许欢连忙让开位置,医生便靠近替老爷子检查了一遍,“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晕、呕吐之类的感觉?”
“没有,我都挺好的。唐”
医生拧起眉,在纸上写写画画,“不是我说啊,您这身子骨如今可真禁不起折腾了。本就没多长时间,再出点其他问题,时间可就更少啊。”
“我知道,所以趁着剩下不多的时间,都一天当两天用呢。”
老人笑了笑,嘴唇干涩。
护士给他喂了一点点水,才让他舒服了些。
“您能想通是最好,你们家这几个。小的刚治疗结束没多久,老的又进来了。不过您这病比霖深当时的,要严重更多。”
许欢心里说不出的闷,她忍不住插了嘴,“卓医生,爷爷是高血压,霍霖深当时也不过是感冒发烧而已,调理好都不碍事吧?”
“感冒发烧?”
医生已四十好几,听见这话却露出一副孩子气的表情,“老爷子这病,唉!但是就霖深那会,可也不是普通的感冒发烧。”
“他是被人注射了新型毒品,破坏免疫力之后导致的高烧不退。连续治疗了四个疗程才算结束,哪一次不是痛不欲生。啧啧。”
“至于老爷子这……”
总算又提到他身上,老人咧开嘴嘿嘿一笑,朝他努努嘴,“卓医生,你们先出去成不,我跟我孙媳妇说说话。”
“行,等我查房之后再来看您。”
许欢睁大眼睛瞧着一群人走远,这才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呆呆望着某一处。
她开始去想卓医生的话,想那话里是否提到了自己曾忽视过的某些东西。
猛地闪过某样东西,她想起了曾在医院里见过霍霖深苍白无力。
曾在长溪渊酒店里,见到他半夜疼痛难忍。
而这一切,他讳莫如深。
于是甚至没有半点犹豫,就朝外追了出去。
许欢终于在医生进下一间病房前将人拦住,“卓医生,您刚刚说霍霖深上回是因为什么住院?”
“高烧不退啊。”
“不是,更深层的原因。”
卓医生这才明白不过,“哦”了长长的一声,“毒品,剂量不多,但药性霸道。一开始也不知道,当成普通毒品处理了,后来他一个小感冒差点演变成肺炎,才终于让我发现端倪。”
“那药里厉害啊,成份也复杂。整个院里的专家聚在一块研究也没结果,后来还是联合国外的专家们一起……”
许欢讷讷地坐在那,许久说不出话来。
她这才想起你一日,他曾在樊耀云手下救了自己。
这么久以来,却从不曾听他提及过。
一时间心里猛地抽了下,像被什么东西重重击在上头。
她一下子失了神……
“许欢?”
病房里传来老爷子的声音。
许欢没有多想,应声便返回。
护士已然帮老爷子拔掉针,仔细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之后,终于肯放心离开,“怎么这副表情,放心哦,爷爷没什么事。”
许欢笑了笑,却总心绪不宁的。
她迟疑了下,忆起卓医生和老人之间的对话。
“我看您这病也就修养个三五天就差不多了吧。渊渊最近还总嚷着想去夏威夷,等您好了之后我们一块过去可好?”
“夏威夷?”
老人“咯咯”笑了起来,目光越过许欢,落在窗外日光上。
那张已然苍老的面容上,被洒落淡淡金光。
人虽迟暮,心却依旧。
此时的他,似扔是当年那一手护着娇妻,撑起整个霍家的人。
红城的霍家老爷子,永远都是一个传奇。
许欢鼻尖不知怎么一酸,心里倏地涌起一股不太好的预感,强烈到快要让她克制不住开口。
可忽然间,一片云经过,遮住些许阳光。
老爷子立刻将视线收了回来,轻声说道。
“许欢呐,爷爷快死了。”
大概不会有人,能这样轻而易举地将“我快死了”这几个字说出口,尤其是还用一张带着笑,无辜又无奈的表情。
许欢笑容勉强,几乎要说不出话。
“您可别胡说,就是高血压,以后控制饮食,多锻炼身体……”
“嘿,哪里是高血压的问题。”
老爷子笑了笑,面上有些怅惘之色。
正好阳光又出现,他的模样才好看了些。
tang>
“癌症呐。早两年就检查出来的,我这把年纪了,就不治了,慢慢拖着,能活多久就活多久。”
许欢怔怔地望着他说不出话,她几乎可以确定,这个消息其他人还不知道的。
于是愣在那,半晌都呆呆的,“还、还有多久……”
“不知道啊,大概没多长时间吧。到最后那几个月,我怕是也熬不住,早晚得安乐。许欢,你可别觉得爷爷死早了。爷爷想那一天,可足足想了二十年!”
话虽如此,可骤闻这个消息,许欢一时间怎么也反应不过来。
她抽噎了下,深呼吸一口气,这才正色问,“为什么要告诉我,伯母好像还不知道,霖深也……”
“霍霖深?”
“他知道,懒得提吧。提了也没用,多添烦忧而已。”
老爷子想了想,又停顿了下,转而抓着许欢的手,“不过我告诉你,也是想求你个事。”
求?
“什、什么?”
“嘿,你……再嫁到我们家成不?”
许欢一下子就愣在了那,呆呆瞧着老爷子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此时脑海里闪过许多念头,每一个都与如今这个问题没有关系。
“再怎么样,也不能……”
“不能轻易答应?”
老爷子直勾勾盯着她,直到许欢点头之后,才长长叹了一口气,连握着他的手,都松了开来,“也是,婚姻大事,哪是我一句话能说好的。”
“爷爷,我不是这个意思。”
“您既然知道,就不该提。”
门外不知何时走进一道人影,长腿几步便跨过这些许距离,站定在两人面前。
许欢和老爷子两人面面相觑,显然都未曾料到霍霖深会在这时候出现。
“你这小子,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
霍霖深轻撇了他一眼,浓眉紧蹙,“我不来,岂不是错过了这一幕。”
“爷爷,您现在还是好好养着,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他说得冷漠了些。
老爷子一辈子掌控大权,极少被人顶撞,遑论对方还是自己的亲孙子。
当即从床上坐直,“我才刚醒,你又想把我气晕过去是不是?你别管,我跟许欢说。”
“爷爷!”
老爷子固执己见,以往哪怕知自己的时间所剩不多,却也不曾这样着急。
昨夜的一张报纸,让他突然变得急切。
可面前的两人,显然都不愿他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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