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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遗传妻管严[重生]-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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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怀琛说:“昨夜我巡营去了,巡了一圈,在营外看月亮。它不知从哪里出来的,晕倒在我脚边,它应该刚出生没多久,路都走不大稳,冻坏了。我给它喂了马奶,又将它暖活过来,你在军营无聊,可以留在身边养着。”
  陆晚晚缩回了手,惊恐地看向谢怀琛:“你是说,让我养一头狼?”
  “你怕吗?”他笑着问。
  陆晚晚老老实实回答:“有一点。”
  “不用怕,母亲以前养过一头狼,也是从小养的,性格很温顺,比狗还听话。”谢怀琛鼓励她。
  陆晚晚听母亲以前也养过狼,顿时有了几分兴趣,但她还是不大敢,脸上带着不自信的神情。
  谢怀琛说:“狼是群居动物,只要驯服了它,让它知道你是它的主人,就会很乖巧。驯好了之后它还可以给你当护卫,比人都忠心。”
  “我真的可以吗?”陆晚晚还是有几分怀疑:“母亲那么厉害,驯服一头狼当然不在话下,我怕自己没有她的本事。”
  谢怀琛大笑起来:“在我眼里,母亲厉害,我的晚晚也不遑多让。”
  她眼里绽放出些许光彩。
  就在这时,岑岳凡敲门。
  “进来。”陆晚晚从他怀里脱身出来,急急忙忙下床穿好了鞋,顺手还将被子搭在谢怀琛身上。
  看到谢怀琛半倚半靠在床榻上,岑岳凡放轻了声音:“谢将军,该换药了。”
  谢怀琛哄好了陆晚晚,心情颇好,他说:“舅舅,往后无人的时候,你唤我阿琛便是。”
  岑岳凡一时间百感交集,他望向陆晚晚。她笑盈盈给他倒了一盏茶,附和道:“没错,舅舅,咱们都是一家人,你不要太客气。”
  他接过茶,喝了一口,笑着点了下头。
  陆晚晚又说:“舅舅,再过两日,笑春要回京城,到时候你和她一同回京可好?”
  岑岳凡顿住手中的动作,说:“大战未止,我等战事告一段落与你们同回。”
  “北地苦寒,不利于你身上的伤恢复,军中军医众多,还是你的身体要紧。”陆晚晚说道。
  岑岳凡则顾虑良多,他回京城,故人皆去,无限凄凉,倒不如在边关军营,手头有事可做,能解烦愁。
  “我自己就是大夫,伤势如何我比你们更清楚。”岑岳凡笑笑,说:“伤筋动骨只要歇息好了便是,我在谢……阿琛的军营,多多少少能做些事。”
  陆晚晚还要再说什么,岑岳凡岔开话题,对谢怀琛说:“对了,马上开春了,换季的时候将士容易感染风寒,我开了个预防的方子,回头让部下熬药喝下,可有效预防风寒。”
  谢怀琛笑道:“有劳舅舅了。”
  岑岳凡很快给谢怀琛换了药,他嘱咐陆晚晚不要让他的伤口沾水,决口不提回京城的事。
  他走后,谢怀琛叹了口气,说:“你这舅舅,性子和你一样倔。”
  陆晚晚讶然,前两日他们在闹别扭,她没告诉谢怀琛白荣就是失踪十八年的岑岳凡。
  没想到他竟知道了。
  她心神一敛,说:“应该说他和舅母性子一样的倔。”
  “你为何不直接告诉他,舅母的事情?”
  陆晚晚走到榻边,拉过被子盖在谢怀琛的肩膀下,笑了笑,问:“小的时候过年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
  谢怀琛略一思索,说:“有一年我问我爹要一个弹弓,他说过年给我,然后我巴巴盼了大半年。”
  陆晚晚抿了抿唇,问:“那时候你心里什么滋味?”
  “倒没什么特别的滋味,就感觉每天都格外漫长,怎么熬都熬不到过年。”
  陆晚晚笑着说:“是这个理了,人有了盼望,时间就会变得格外漫长。距离咱们回京至少还需要两个月,若是现在就告诉舅舅舅母的事情,这一日日的还不知有多难熬。他又是责任心极重的人,让他先回去,他定是不肯的,与其让他白白受煎熬,还不如等回京城之后给他个意外之喜。”
  “调皮!”谢怀琛轻轻刮了下她的鼻翼,语气亲昵。
  窝在被窝里的小狼听到响动,探出颗毛茸茸的脑袋,湿漉漉的眼睛四处打量周围的场景。看到陆晚晚,它缓缓朝她爬过去。陆晚晚对这种充满野性的动物保持着本能的戒备,向后退了退。小狼的目光格外受伤,怯怯地缩回了毛茸茸的小爪子,可怜巴巴地望着陆晚晚。
  谢怀琛乐得脸上像笑开了花。
  三天之后,戎族的战事又起,谢怀琛带伤奔赴前线。陆晚晚本欲同行,她放心不下谢怀琛。但北方幽州六皇子的势力已破,谢允川和沈在歌破除成平王的防御,已带重犯回京,又另派了一支队伍从幽州开往戎族,与谢怀琛的大军形成合围之势,将达阳的游兵散将包围其中。
  已是收尾的小战,无需操心,对于谢怀琛来说,不足挂齿。
  他舍不得陆晚晚奔波,让她在竟安州等他,最多半月他便回来。
  他离去之后,陆晚晚掰着枝头算日子,幸好前线捷报频传,使她稍微心安。
  谢怀琛当真将小狼养在军营,一个小士兵专程负责养它。
  此时它还小,分辨不出是狼是狗,他们只当是小狗,喂着它。
  有几次它悄悄跑到陆晚晚的医帐外,在她出门的时候窜到她脚边,歪着头看了她片刻,又转身跑远了。
  它似乎知道陆晚晚不大喜欢自己,每次只远远看她,也不靠得太近。
  谢怀琛铲除达阳余孽,大胜而归的前日,陆晚晚去安州府衙办事。
  她到府衙的时候,府衙的人进进出出,像在忙什么事情,急得焦头烂额。
  “出什么事情了?”陆晚晚问身侧的文书。
  他道:“驿馆来了几位贵客,听说丢了东西,对方大为光火,要咱们宁太守给个说法。”
  “丢了什么?”陆晚晚皱眉,这么大的阵仗,想必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一块手绢,绣花手绢。”他道。
  陆晚晚讶然:“什么手绢?很贵重吗?”
  “手绢只是块普通手绢,只是那人不是寻常人。”文书环顾了一圈,见四下无人,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驿馆里住的是北狄使臣和使臣夫人。那夫人手绢丢了,吵着闹着要找回来,否则绝不善罢甘休。”
  北狄和大成素有罅隙,打了几十年,边境不宁。近些日子,北狄和大成有意和谈,这回北狄的使臣来大成恐怕是详谈议和事宜。
  怪不得府衙的人如临大敌。
  但,因一块手绢发作未免太大题小做。
  他们正说着话,府衙外传来一阵喧哗。
  “夫人,您放心,我们肯定会把东西找到的。”府衙的官差战战兢兢地说道。
  而后,传来一个颐指气使的女声:“放心?我要怎么放心?事情都过去一日了,还半点眉目也无,你们都是做什么吃的?大成就是这么招待远方来使的吗?”
  陆晚晚觉得那声音莫名熟悉,回头望去,正好和华服女子四目相对。
  陆晚晚瞳孔一放,骇然大惊。
  女子嘴角慢慢浮出一抹笑意,诡异而又包含几分耀武扬威般的得意。


第112章 仇视
  在那一瞬间; 陆锦云脑海中闪过的是浮光掠影; 是电闪雷鸣,是久别重逢后复又惊起的浪。
  陆晚晚还活着,她果然没有死。
  她眸子里闪着寒光; 眼神憎恶到了极点。
  她穿着胭脂红的衣裳,身披正红的披风; 步态优雅; 缓缓朝陆晚晚走来。她戴着上好的红玛瑙全套首饰; 在日光下一照,浑身泛出明亮而又贵气的光。
  陆晚晚微愣,她没想到陆锦云摇身一变成了北狄重臣的夫人。
  陆锦云笑了起来; 问道:“他们都说你死了; 我就说像你这种祸害,没这么容易死的。”
  她美丽得近乎妖艳; 从眼神到姿态,都透露出一种成熟的魅人气质。
  陆晚晚也笑道:“夫人认错人了; 在下从前从未见过夫人。”
  声音平淡自然得好像她们当真从不相识一般。
  陆锦云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 旋即; 她的僵硬消失不见; 媚眼如丝道:“那你是谁?”
  “在下是谢家军里的军医; 来府衙办事的。”
  除了陆锦云; 她身边还跟了一个锦袍男子,约摸二十来岁,眉目冷清而锋利; 眼神不善,好像谁都欠他似的。
  陆晚晚觉得他有几分眼熟,仔细一想,才想起当初在沙漠里遇到沙尘暴之前,她碰到的那个北狄商队。
  原来,那时候坐在马车里的人就是陆锦云。
  陆锦云幽幽一笑:“原来是大夫,你和我一位故人长得可真像啊。”
  顿了下,她又说:“我离乡近一年,染了思乡症,既然你是大夫,不如给我瞧瞧。”
  陆晚晚正要推辞,陆锦云便已在椅子上坐定,她眉毛一挑,示意陆晚晚过去看诊。
  陆晚晚身后的文书推了推她,小声说:“这人咱们得罪不起,你就给她看看吧。”
  她轻叹了口气,走过去,道:“夫人请把手腕伸出来。”
  陆锦云伸出雪白的手臂,露出纤细的手腕。
  陆晚晚轻轻握住,但她刚碰到陆锦云的手腕,她突然跳了起来,一巴掌挥向陆晚晚的脸。
  “你碰疼我了。”陆锦云尖叫着,掌风凌厉要打陆晚晚。
  陆晚晚飞快地侧过身,躲过了她的巴掌,但到底她出手太快,躲避得不是很及时,陆锦云坚硬的护甲还是划破了脖子上的皮肤。
  幸好划得不是很深,破了皮,有些刺痛的感觉,微微冒出了欲破未破的血珠。
  陆锦云见她躲过一巴掌,又飞快抡起胳膊,这一巴掌下去,她的脸得肿得老高。
  但她的手腕被人从身后紧紧攥着,陆锦云微微抬头,意外地撞到宁蕴的目光。
  他眼神冷漠,周身透露出一种人神莫近的冷漠,他看向陆锦云,眼神比一年前新婚之夜还要冷淡:“你做什么?”
  “宁太守,好久不见。”陆锦云咬牙切齿“问候”他。
  对于宁蕴,她充满了恨意。
  起初,她以为他是她的救命天神,将所有生的希望都压在他身上。她希望他能娶她,救她脱离苦海。
  后来,他救了,也娶了。
  却在新婚之夜给了她重重一击——他心上竟然有陆晚晚。
  这比宁蕴不愿意娶她而更耻辱。
  她被愤怒和羞辱的情绪冲昏了头脑,在离京奔赴北地的路上,谩骂宁蕴。两人不像夫妻,更像仇人,每天睁眼便开始吵架,一直到睡觉了才停歇。她口无遮拦,几乎用尽她知道的所有恶毒的言语。
  宁老侯爷被她气得数度昏厥,口吐鲜血。
  她心中有气,宁蕴却从来不知道哄她。他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和她针尖对麦芒,这无疑使她怒火更甚。
  终于,宁蕴受不了她的撒泼,一纸休书将她发配回京城。
  陆锦云自然不干,成婚不过半月,他便休妻,回到京城她就不用做人了。她死活不肯。
  宁蕴却是铁了心要和她两清,将休书塞进她的衣襟里,又将她绑到马车里,找人送她回京城。
  正因如此,匈奴人来抢东西的时候,随行的人都逃了,就她没逃掉。
  她落入了匈奴人的手里,半条命都差点没了。
  两个月之间,她辗转跟了四五个人。他们都没把她当成人看,她只是货品,是玩物,随时可以拿去换自己想要的东西。
  去年八月前后,她的主子为了一把剑将她送去了北狄。她意外遇到北狄的大相,碌安。
  碌安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将她带回府上,成了他的一名宠妾。
  陆锦云年轻漂亮,很得他的宠爱。
  碌安的正房夫人是个地道的北狄女人,她又蠢又笨,竟然妄想和她称姐妹。陆锦云跟着陈柳霜这么多年,别的没学到,虚与委蛇的手段学了个通透。
  她暗中害死了碌安的夫人,一步步取得他的信任。
  北狄蛮人对贞洁不在乎,碌安被她迷得五迷三道,将她扶正。
  这次回中原,是她主动提出来的。
  身份地位已经稳固,她有了资本回来报仇。
  她最大的敌人,就是陆晚晚和宁蕴。
  陆晚晚害得她家四分五裂,宁蕴则害得她受尽屈辱。
  这两个人,在她身上加诸了太多的耻辱。
  她必须一一讨回来,不是以一还一,而是以十还一。她要陆晚晚和宁蕴死,惨死!
  宁蕴没有搭理她,他从袖中抽出丝绢递给陆晚晚。她脖子出血了,三条绯红的印记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格外显眼。
  陆晚晚没接,冷淡地别开眼,拿出自己的帕子按在被抓伤的地方。
  “你没事吧?要不要找大夫来看看?”宁蕴问道。
  陆锦云笑着,笑容甜美,却藏着毒:“她自己就是大夫,何须宁太守费心?”
  他转过脸,目光在陆锦云身上转了一圈,他问:“你就是北狄使臣夫人?”
  陆锦云微微仰起头,神情高傲,没有搭理他。
  宁蕴又补了一句:“看来你过得不错。”
  “多亏宁太守所赐,否则我也得不到如今拥有的一切。”陆锦云的话里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宁蕴故作不懂:“既然过得好,你又为何回来?”
  “回不回来,是我的事,与宁太守何干?”陆锦云眼神轻蔑。
  面对前世给予她最大伤痛的两个人,陆晚晚一刻也不想多待,她道:“在下医术浅薄,看不了夫人的病,还请夫人另请高明,既然无事,在下便先走了。”
  说罢,她转身要走。
  陆锦云厉声呵斥:“站住,我不许你走,你不能走。”
  “夫人金枝玉体,为何与我一个小小的军医过不去?”陆晚晚回头问她。
  陆锦云晃了晃手腕,道:“方才你抓疼我了,你这就想走?”
  宁蕴挡在她们中间,对陆晚晚说:“没事,你先走。”
  “呵,好一个痴情宁太守。”陆锦云出言讥讽:“以前你就痴迷妻姐,如今竟连和她长得一样的小厮你也不放过,真真是痴心极了。”
  陆晚晚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抬眸扫了眼宁蕴,目光最终落在陆锦云的脸上。
  “夫人,福气这个东西是最经不起折腾的,有的时候不满足于现状,折腾着折腾着,就什么都没了。”她莞尔一笑,衣袖轻扬,转身走出了安州府衙。
  陆锦云气得直跺脚。
  但宁蕴挡在面前,像是一堵墙,她就算想冲过去,也做不到。
  陆晚晚脖子上火辣辣的疼,帕子上渗出不少的血。
  回到军帐,她涂抹了些止血的药。
  毡帘一角忽的打开,一道灰影小跑着冲了过来,停在她脚边。
  小灰狼长大了不少,它吃得多,一天一个样,几乎有陆晚晚小腿那么高了。
  它仰着头,湿漉漉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陆晚晚被逗得心下一乐,拿起桌上的肉干,撕了一小块,试探性地递给它。
  它凑过来,舌头将肉干一卷,囫囵下肚。它粉色的舌头,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又乖巧地蹲在她脚边仰望着她。
  陆晚晚见它乖乖巧巧的样子,心下的防备放下了不少,她又给它喂了肉干,它都很快吃掉。
  一碟肉干吃完,她已经敢试探性地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脑袋。
  小灰狼张开嘴,大口几乎能将她的手臂一下咬断,她本能地还是有些害怕。小狼抬眼悄悄看了她一下,又很快松开了嘴。
  它无师自通,好像知道不能重咬她,点到即止。
  陆晚晚被逗笑了,摸了摸它的脑袋,把碟子拿给它看,说:“没了,你明天再来好不好?”
  小狼歪着脑袋,像是听懂了,又好像不明白。
  陆晚晚起身引它走出军帐,又说:“快回去吧,明天再来。”
  这回它明白陆晚晚是不要它了,也不走,就势蹲在军帐门口,嗓子眼里呜呜咽咽的,一脸委屈巴巴地看着陆晚晚。
  她心软了大半,摸了摸脖子上的抓痕,最终低下身,将它抱起,她轻声说:“好吧,我就留你在屋里睡,不过等夫君回来了,我脖子上的抓痕就是你抓的。”
  说完,她自觉让小狼崽子背罪太不厚道,主动提出补偿:“明天我再给你好吃的肉干。”
  谢怀琛护短又性子急,要是他知道脖子上的抓痕是陆锦云留下的,还不知道要怎么生气。
  生气又动不了她,这才最紧要的。
  陆锦云这次回来不安好心,她是知道。她想整死自己,这是毋庸置疑的。
  陆晚晚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有些头疼。
  翌日清晨,谢怀琛就回来了。
  他半个月没看到陆晚晚,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冲回帐篷里,将她从床上捞起来。
  她睡得昏昏沉沉,忽的感觉到一双冰冷的手搂着她的脖子,将她从床上带起。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是谢怀琛,顺势依了过去,抱着他的腰,凑在他耳畔软乎乎喊了声;“夫君,你回来了?”
  谢怀琛听着她的闻言软语,心都快化了,仓促地去亲了亲她。
  他腰间别了一把浓艳的花,花开韶华盛极,他将花递给陆晚晚:“给你。”
  陆晚晚笑盈盈地接过来,绯红的花落在她白玉般的指缝间,煞是好看。
  “这是什么花?”
  她嗅了嗅,有股淡淡的清香。
  “是戎族特有的花,叫美人指,此时正是开放的季节。”
  他没告诉陆晚晚,为了将花送回来,他不眠不休昼夜不停地回来,终于赶在花败之前,将花带回给她。
  陆晚晚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谢怀琛回来了,他是她的精神补给,有他在,她有不顾一切的勇气和力量。
  小小的一个陆锦云算什么。
  她母亲都败落在她手中,更何况她一个又蠢又坏的女人。
  她活了两辈子,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她在陆锦云身上翻过船,但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因她栽跟头。
  “事情都忙完了吗?”陆晚晚问他。
  谢怀琛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里,嗅着她身上淡淡的体香,点了点头,嗯了声:“达阳叛军已经全军覆没,萧廷也死了。”
  “他死了?”陆晚晚有些不可思议。
  “羯族和达阳有勾结,最后一战的时候,萧廷带军驰援,我和他打了一场,他死于我的剑下。”
  这是谢怀琛第一次领军出征,他大获全胜,用了极短的时间就取得了胜利,还顺带摧毁了戎族和羯族企图联合的阴谋。这一战对于谢怀琛来说意义非凡,它洗刷了他作为二世祖的荒唐名声,他从国公府公子成了谢将军。
  别人提起他,不再只说他是镇国公府的公子,谢允川的儿子,而是那个带兵击败达阳,又斩杀羯族第一勇士的将军。
  对他而言,这既是荣耀,又是他的一个证明。他向所有人证明,他谢怀琛不仅会斗鸡走狗玩蛐蛐,还会带兵打仗,他并非是只靠着祖上荫庇的世家子弟。
  “夫君,你真厉害。”陆晚晚伏在他的肩头,声音软得快淌出水了。
  谢怀琛心旌微荡,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心头跳得厉害。
  他的手不安分起来,太久没触及她的柔情,心是痒的,身上每一寸肌肤都在发痒,渴望拥有她。
  他轻轻摩挲着她腰侧柔软的肌肤,耳鬓厮磨间两人的距离渐近。
  “晚晚。”他喉结微滚,声音暗哑沙沉,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颊上。
  他的手不安分地解她衣裳的布纽扣。
  陆晚晚气息微喘,胸襟微微起伏。
  谢怀琛扶着她的头顺势压下,仓促中去寻她的唇瓣。
  她深喘浅吟。
  忽的,角落里窜出一道灰色的影子,小灰狼身姿矫健,破空而来,犹如一道灰色的闪电,猛地落到谢怀琛的脚边,它用嘴叼住谢怀琛的衣袍,用力扯他。
  谢怀琛吓了一跳,松开禁锢陆晚晚的手,高高举起巴掌,作势即将劈下。
  目光一转,看到是小狼,他急忙收回手,笑了下,低身将它抱起。
  他走了半个多月,小灰狼长高了不少,已不大认识他,虽在他掌中,仍紧紧衔住他的袍角,不肯松口,嗓子眼里发出呜咽的威胁声。
  “知道护主了?”谢怀琛笑道:“你这没良心的小狼崽子,记不记得是谁从冰天雪地里把你带回来的。”
  小狼崽子不管,瞪着眼继续威胁他。
  谢怀琛乐了,将它放在地上,说:“上一边玩儿去。”
  小狼看向陆晚晚,她挥了挥手,笑盈盈地说:“去玩儿吧。”
  小灰狼摇头摆尾地跳到角落里窝着,头埋在一双前腿间,黑漆漆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床上的动静。
  谢怀琛兴致被打断,捧着她的脸又深深吻下去。
  她的衣襟拉在肩头下,露出雪白的肩膀,他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细嫩的肌肤,唇瓣辗转,将火苗种在她的体内。
  就在他重新将陆晚晚压在床上的时候,一直安安静静蛰伏在角落的小灰狼又蹿了起来,他飞到谢怀琛脚边,啃着他的库管,将他往旁边拖走。
  谢怀琛哭笑不得,低头咬牙切齿地威胁:“走开,不然我把你扔出去。”
  小灰狼眼巴巴地瞅着谢怀琛,眼神有些害怕,它又回头看了眼陆晚晚,顿时昂起了头,嗓子眼里呜咽有声,不甘示弱地威胁回去。
  陆晚晚乐得都快掉眼泪了,捂着嘴咯咯笑着。
  他恨得牙痒痒,松开陆晚晚,蹲下身去教训小灰狼。它见谢怀琛松了手,也松开了口,一蹦,往角落里闪去,谢怀琛连根狼毛都没有摸着。
  谢怀琛忿忿不平,爬起来,气势汹汹地穿鞋。
  “你去哪里?”陆晚晚将衣服扯了扯,支起身子问他。
  谢怀琛道:“去问问伙房,狼崽子肉好吃不。”
  “夫君……”陆晚晚仰着脸,看着谢怀琛央求:“它很乖的,不要吃了它,好不好?”
  酥软的一声夫君,喊得谢怀琛心都软了,心跳耳热,不敢抬眼。就怕忍不住体内的躁动,部下还在议事厅等他,小狼崽子也多次坏他好事。
  他穿好衣裳,将陆晚晚塞回被窝里,给她掖好被子,说:“你再睡会儿,中午我来喊你吃饭。”
  “你去哪里?”陆晚晚眼巴巴地问。
  谢怀琛道:“去商量什么时候班师回朝。”
  “咱们要回去了吗?”她有些感慨,不知不觉到北地都快半年了。
  谢怀琛摸摸她的脑袋,说:“再过不久吧,快了。”
  陆晚晚手支在下巴上,歪着头看向他:“好。”
  “父亲和母亲已经回京,他们在家等我们。”谢怀琛说:“咱们很快就能团聚。”
  一家人又能在一起了,陆晚晚重重点了下头。
  谢怀琛离开后,她窝进被子里又沉沉睡了一觉。
  再次醒来已经快到午后,谢怀琛摸进被子里,把她揪了出来。他手是凉的,她被冻得一激灵,拥被缩在角落。
  “饿了吗?”
  陆晚晚听到耳畔传来一道温柔的问话声。
  她还有点迷糊,下意识地摇头。
  谢怀琛见她迷迷糊糊的模样,慵懒极了,忍不住笑出了声。他伸出双手,捧着她的脸颊:“已过午了,再饿就饿坏了,先吃些东西,若还困,吃了再睡。”
  顿了下,他又补了句:“我陪你。”
  声音低沉,让她如蒙雷击,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人一下就彻底清醒了,睁开睡眸,点了点头。
  谢怀琛摸了摸她脑袋,下了床,将被子叠好堆放在墙角,自己亲自帮她穿衣,一件一件穿好,又饶有兴致地帮她梳头。
  破旧的铜镜里映着模糊的人影,头发堆砌在头顶,用一根帛带束着,粉雕玉琢的人儿,晶莹剔透得像一粒剥了皮的葡萄。
  “这是哪家的小公子?长得这么俊俏?”谢怀琛挑起她的下巴,笑问道。
  陆晚晚一笑,露出几颗雪白的小糯米牙,眼睛像弯弯的月亮,熠熠生辉:“你家的呀。”
  “你若是男子,恐怕我也得被你勾了魂,成断袖。”
  陆晚晚笑着拍了拍他的手,睨了他一眼:“满嘴胡说。”
  梳洗完毕,两人一道吃了饭。
  “还困吗?要不要回去睡会儿?”谢怀琛挤眉弄眼地问陆晚晚,脸上满是坏笑:“还是我陪你玩会儿。”
  陆晚晚羞得脸都红了,粉拳轻锤了下他的肩膀:“那你陪我玩儿吧,你要陪我怎么玩儿?”
  “等着。”谢怀琛嘱咐道,他朝另一个帐篷跑了去。
  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拎了个很大的纸鸢。
  纸鸢是淡绿色的蜻蜓,画得栩栩如生,翅膀薄如蝉翼,很轻巧。
  陆晚晚忍不住笑了:“哪来的?”
  “我扎的。”谢怀琛笑说:“上午你睡觉的时候我扎的。”
  “哪有这个天气放纸鸢的。”陆晚晚依偎在他身边,笑着说:“粗人。”
  “你管什么天气,开心就好。”谢怀琛捏了捏她的脸:“站一边去,我放上天了就给你。”
  纸鸢做工精良,很轻巧,轻轻松松就飞上了天。
  天际仿佛飘荡着一只绿色的蜻蜓,绿影轻飞,陆晚晚的心情也松了些许。
  与陆锦云重逢的不悦一扫而光。
  谢怀琛将纸鸢递给她,风筝轻盈入云,仿佛将她的愁闷也带入长空之中。
  谢怀琛牵着陆晚晚的手,两人在草场慢慢踱步。微风轻柔地拂过面颊,温柔而又缱绻。
  “夫君,陆锦云回来了。”她垂下眼眸,轻声说道:“她是回来找我报仇的。”


第113章 团聚
  她想到陆锦云会回来; 她和陈柳霜一样; 不见棺材不掉泪,但陆晚晚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回来了,还攀上了北狄大相。
  与外交扯上关系; 事情就不是那么好办。
  她虎视眈眈,像一条毒蛇; 随时都可能咬她一口。
  谢怀琛愣了一瞬间; 似乎在回想陆锦云是谁; 半天才问:“就是你那个二妹妹?”
  陆晚晚点了下头。
  “我来处理她。”谢怀琛道:“这些麻烦事不用你亲自动手。”
  “不,这是我的事情。”陆晚晚道:“我自己的事情,我可以处理; 你不用帮我。”
  谢怀琛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他在战场上初有建树,他的才能应该用在结束边境之乱上; 陆锦云她可以自己收拾,慢慢收拾。
  陆晚晚不想耽误他; 至少不能用这种细碎繁琐的琐事耽误他。
  夫妻之间; 应该相互扶持; 而不是拖累彼此。
  从今往后长久的岁月里; 她会把家务事打理得妥妥当当; 让他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谢怀琛懂她话里的意思; 搂紧了她,低头亲吻着她柔软的发:“好,需要我帮忙的时候就告诉我。”
  她胆大心细; 能把事情做好,她的为人处世有他不能及的细腻,总能将事情办得妥帖。
  娶了她,是谢怀琛最大的成就。
  陆晚晚嗯了声。
  两人骑上马,风筝套在马鞍上,阳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谢怀琛再次感慨,他不知为何会遇上她,兜兜转转快二十年,心甘情愿爱上她,恨不得将心都捧给她。
  以前他觉得女子是柔弱的,纤细的,天生如此,因而他从未对谁产生过敬佩,直到他遇到陆晚晚。她比寻常女子还要柔弱,仿佛纤细的花枝,风吹得大了些都能轻而易举折断她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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